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岁宁霍青山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报告:穿书后夫人带崽要离婚!许岁宁霍青山》,由网络作家“商夭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团长,嫂子就是怀孕受了惊吓,没什么大问题。”“还有,嫂子营养不良,身体羸弱,要是一直这样,生孩子时候可能会有危险。”“现在打掉孩子,对她身体有危险吗?”“霍团长,你是说不要这个孩子?虽然怀孕三个月流产不会有太大危险,可嫂子身体弱,打掉这个孩子,以后恐怕很难再怀孕。”“知道了,麻烦你了......”许岁宁躺在病床上,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睫毛轻颤根本不敢睁开眼。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熬夜加班猝死,结果一睁眼就穿越到七十年代一个也叫许岁宁的小媳妇身上。原主二十岁嫁给特务团团长霍青山,因为不满意这桩婚事,结婚后两人分房睡。中间出了一次意外,两人圆了房,还怀孕了。原主有喜欢的人,被迫嫁给霍青山,现在又怀了孕,就更加的郁郁寡欢,伤春悲秋。每天...
“还有,嫂子营养不良,身体羸弱,要是一直这样,生孩子时候可能会有危险。”
“现在打掉孩子,对她身体有危险吗?”
“霍团长,你是说不要这个孩子?虽然怀孕三个月流产不会有太大危险,可嫂子身体弱,打掉这个孩子,以后恐怕很难再怀孕。”
“知道了,麻烦你了......”
许岁宁躺在病床上,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睫毛轻颤根本不敢睁开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熬夜加班猝死,结果一睁眼就穿越到七十年代一个也叫许岁宁的小媳妇身上。
原主二十岁嫁给特务团团长霍青山,因为不满意这桩婚事,结婚后两人分房睡。
中间出了一次意外,两人圆了房,还怀孕了。
原主有喜欢的人,被迫嫁给霍青山,现在又怀了孕,就更加的郁郁寡欢,伤春悲秋。每天不说话不怎么吃饭,好好的人,瘦成了一把骨头。
正好收到喜欢的人来信,要带她离开这个牢笼。
原主就留下一封信离开,执行任务的霍青山回来,看见信后请假追了出来。
在市郊一个小旅馆里找到了她,当时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地上,衣服凌乱,后脑磕了个大包,陷入深度昏迷中。
也就是这个时候,许岁宁穿了过来。
在抢救时,许岁宁已经醒来,听见旁边的医生和小护士在聊天,说是三天才找到她,谁知道这三天都发生了什么?
还说霍青山抱她来时,身上的衣服都扯烂了。
许岁宁边听她们议论,边接受消化着原主的记忆。
越消化越心惊。
原主竟然没有私奔这三天的记忆,和那个男人有没有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发生过,许岁宁不敢想,她睁开眼会面临怎么样的局面。
就算一身恶名,也好过跟人跑了的破鞋啊。
她听姥姥说过,这种可是要剃了头发,脖子上挂鞋游街的!
霍青山看着病床上,惨白着一张小脸睡着的许岁宁,长睫轻颤,眼珠滚动,知道她是醒着的,谢了陈医生,让他先去忙。
等陈医生离开后,霍青山抿唇看着许岁宁。
对这个妻子,他没有喜欢和不喜欢,相亲见面,感觉她有文化应该是个明事理能顾家的。
却没想到这么倔强又能闹腾。
皱眉清冷开口:“我知道你醒了,要是实在不想过了,把身体先养好,打了孩子,我会去打离婚申请。”
许岁宁再也装不下去,眨了眨眼睛醒来,眼尾还带着一点儿水光。
有些虚弱的挣扎坐起来,抬眼小心的看着霍青山。
心里忍不住惊艳了一下,果然是书中男主,军装挺括,身材高大,肤色为黑,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脸部线条凌厉硬朗。
站姿挺拔,往那里一站,如松如柏,姿态不凡。
而且他的眼睛生的极好,深幽冷沉,眼眸漆黑望不见底。
却又似有着能洞穿人心的深邃。
许岁宁莫名心虚,不过用她伺候甲方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遇事先示弱,就能化解对方一半锋芒。
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带着略微的讨好:“我饿了。”
她说的也是实话,刚在手术室醒来时,她就很饿。
而且她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下思绪,好好想一下怎么和霍青山去沟通。
霍青山眸色沉了沉,看着许岁宁的笑,心里微微有些意外。
她本来就生的很好看,皮肤细腻白皙,眉眼精致带着几分古典美,只是平时不爱惜身体,所以格外瘦弱,现在盈盈一笑,带着几分可怜和讨好。
“你想吃什么?”
许岁宁不太清楚这个年代能买到什么食物,也不敢乱提要求:“饺子?面条也行。”
霍青山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在病房等着。”
许岁宁看着霍青山离开后,深深松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开始想办法。
她不想被抓去游街,然后被分到最辛苦的干活,还要被人欺负。
没钱没票,没有出门证明,她哪里都去不了。
猝死前心脏的剧痛,还有对死亡的恐惧,让她非常珍惜这一次活下来的机会。
她不仅要活下来,还要好好活下去!
那就要先和霍青山搞好关系。
想着又摸了摸肚子,或许,霍青山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对她宽容一些?
还没想清楚接下来的路怎么走,霍青山端着一个铝饭盒回来。
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只是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又转身走了。
许岁宁不太清楚霍青山的意思,是扔这里让她自己拿着吃?
犹豫了下,准备下地去拿饭盒时,霍青山又端着一个洗脸盆进来,洗脸盆边上还搭着个蓝白条的毛巾。
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许岁宁,搬了个凳子过来,把洗脸盆放在上边:“水是温的,毛巾的是新的,先洗个脸再吃饭。”
声调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许岁宁知道霍青山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原主很嫌弃他的农村出身,不愿意和他同房。
拧了湿毛巾擦了脸,又洗了手,仰着脸很真诚的看着霍青山:“谢谢啊。”
霍青山又从许岁宁嘴里听到一个陌生的词,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许岁宁也不敢再多说,怕说的多出的错多,看着霍青山去拿起饭盒,修长手指打开饭盒盖。
递到她面前,是一份煮破了皮的饺子,应该是放了很长时间,饺子还有些坨,但它是白面饺子啊!
霍青山看她盯着饺子,却没有什么伸手的意思。
想到她事事挑剔的性格,还是解释了一句:“已经过了饭点,只有中午剩下没卖完的饺子,你要是嫌弃,只能等到晚饭。”
许岁宁知道他误会了,赶紧伸手接过饭盒:“不嫌弃,我吃的。”
肚子是真的很饿,一口一个饺子,没品出味道,就着急往下咽。
霍青山拧眉看着许岁宁低头吃饭的动作,她之前从不这样吃东西。
满满一份饺子吃完,许岁宁才有了活过来的真实感!
身上有了力气,脑子也好使了很多,抬头冲霍青山小心的笑了下:“谢谢。”
霍青山没什么表情,抿了下薄唇,视线落在许岁宁的肚子上,只是停留了几秒又硬生生的移开。
清冷开口时,许岁宁也同时开口。
“把孩子打了,我们就......”
“我失忆了!”
许岁宁刚才吃饺子时,又飞快复盘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娘家也是一堆问题,根本指望不上。
所以只能和霍青山搞好关系,先安稳度过这两年再说。
见霍青山眼底尽是不信任,赶紧举手:“我没有骗你,我刚才努力想了,也没想起来我怎么会在医院。”
“其实我刚才就醒了,听见你和医生的谈话,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可是我想要他,医生说了,如果打掉这个孩子,我以后再也不能生了。”
“如果......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可以等我生了孩子,咱们再离婚。”
许岁宁说着眼角下弯,透着几分可怜和卑微,眼尾还隐隐透着红意。
霍青山惊讶许岁宁的倒打一耙,是她一直不想要这个孩子,一直想离婚。
现在怎么又愿意了?难道是真的失忆了?
他和许岁宁没有什么感情,更多的是责任,知道她怀孕时,想着都已经有了孩子,就好好对她,把孩子生下来,也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可许岁宁要打掉孩子的决绝,冒着风险也要私奔,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孩子来到世间,不一定是对的。
他都决定放她走了,她却失忆了。
霍青山盯着许岁宁,沉默许久。
就在许岁宁心虚的要移开视线时,他才缓缓开口:“这个婚姻并不是你想要的,孩子你也不想要,你确定你恢复记忆后,不会后悔?”
许岁宁点头,有些急切:“不会不会,我想要孩子的,我喜欢孩子。”
她真怕霍青山不愿意,嫌弃她私奔出轨。
霍青山又沉默了下;“希望你不要后悔。”
许岁宁没想到霍青山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忍不住唇角上扬,眼底带着亮光的笑起来:“我不会后悔的。”
霍青山看着她的笑脸微微失了神,结婚半年,许岁宁从来没笑过,她的眼底总是有化不开的哀怨,嘴角也总是下拉着,见谁都不打招呼。
整个人都是暮气沉沉。
而现在一笑,眼角明媚,唇角上扬,整个人好像一下有了生机和活力。
医院让许岁宁很没有安全感,见霍青山已经答应,赶紧又问着:“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她要赶紧出去了解一下这个年代,然后好好在这里生活下去!
霍青山并不信许岁宁会失忆,他也清楚如果离婚,许岁宁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许岁宁现在的种种示好,应该是想逃过这一劫,还可以保护那个伤害她又逃跑的男人。
视线掠过她的肚子,压下眼底情绪:“我去问问医生。”
许岁宁立马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霍青山看了一眼,没说话转身,许岁宁赶紧迈步跟上。
走在霍青山身边,许岁宁才发现他真的好高啊,原主一米六五的身高,才刚到他的肩膀。
出了病房隔壁隔了两间就是医生办公室。
没什么病人,正在看报纸的陈医生看见霍青山和许岁宁进来,惊讶的站起来:“嫂子醒了?是有哪里不舒服?”
许岁宁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些头疼,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一想就脑袋很疼。”
说着皱着眉头,表情愁闷。
陈医生有些意外:“想不起来?嫂子,你坐下我给你看看。”
许岁宁听话的坐下,很配合的让陈医生给她把脉,又翻眼皮看了眼睛。
陈医生检查过后,又摸了摸许岁宁后脑的肿块,转身看着霍青山:“霍团长,嫂子这个肿块,里面可能有淤血压到神经,所以形成了短暂的失忆。”
霍青山情绪不明的看了眼很配合的许岁宁:“短暂的?什么时候能恢复?”
陈医生也不清楚:“等淤血自动吸收,不出意外就可以恢复记忆,不过,也有例外,毕竟神经元受损是不可逆的。”
霍青山懂了,许岁宁也有可能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
看了眼低着头,垂着肩膀,看似很难过的许岁宁。
心里做了个决定,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抛下她不管,那就等她恢复记忆再离婚。
许岁宁低着头,是因为她害怕眼中得逞的笑意,骗不过霍青山。
陈医生又叮嘱霍青山:“霍团长,嫂子的身体很差,回去后要加强营养。”
虽然外面风言风语很多,但陈医生却想的是,孩子都有了,还能真的离了啊。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许岁宁心情很好的四处看着。
有医生证明她失忆了,她就可以蒙混过关很久。
这才注意到,办公室旁边墙上挂着一块穿衣镜,上面有两行红色油漆笔写的小字:注意军容军纪,整理仪容仪表。
许岁宁停下脚步,看着穿衣镜立的自己,纤细如柳的身姿,憔悴却不失清丽的小脸。
很好看,就是太瘦弱。
许岁宁很满意的又凑近一步,却震惊的看见白皙的脖子两侧有几个可疑的红痕。
血紫色又不规则的斑斑点点,像亲出来的痕迹!
难道,是原主那个私奔对象留下的?
许岁宁心慌了,她顶着这样的痕迹,在霍青山眼前晃来晃去!
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许岁宁摸着脖子上的红痕,心惊的转身。
就见霍青山已经站在病房门口,背着光,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许岁宁更心虚了,摸着脖子走过去,干笑着:“我这脖子是怎么了?过敏了吗?”
霍青山只是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进病房去收拾病床上的被褥。
许岁宁硬着头皮过去:“我帮你吧。”
霍青山没理她,弯腰整理着被褥,动作利落,被褥在他手里都变的听话起来。
没几下,就变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许岁宁站在一旁看着,脑子可是一分钟都没闲着,她要努力想办法改变现在的尴尬。
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过分的安静。
许岁宁正想着要不要开口,突然有个姑娘跑着闯进来:“霍大哥,嫂子没事吧?”
冲进来的姑娘个头高挑,两根黑黝黝的大辫子垂在胸前,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宽松裤子,方口系带布鞋。
朴素中透着健康的美。
许岁宁看着姑娘,突然发现一件更可怕的事......
许岁宁认识这个闯进来的姑娘,正确说是原主认识,她叫冯舜华。
是闫政委的小姨子,刚从乡下来没两个月,因为性格开朗,勤劳能干,家属院的人都喜欢她。
许岁宁看见冯舜华时,才发现一件更可怕的事。
她穿的是一本书中的七十年代,这本书还是她上大学时候看的,书名叫《重生七零,被二婚军官老公宠上天》。
男主是霍青山,女主就是重生回来的冯舜华,而她是男主早死的前妻。
书中对她这个早亡的前妻着墨不多,只是说前妻因为身体过于孱弱,在生孩子时难产死了,留下个刚出生的婴儿。
霍青山工作很忙,再说一个大老爷们也不会照顾婴儿,是冯舜华帮着照顾孩子,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霍青山很感动,又在政委夫妻的撮合下,两人结婚。
许岁宁摸了摸肚子,神色有些复杂,如果是书中世界,为了不崩剧情,她是不是真的要在生完孩子后就要死,然后给女主腾位子?
凭什么?她也想活下去!
实在不行,也可以离婚,不一定非要死。
就在许岁宁努力想着书中剧情时。
冯舜华已经走到她跟前,热情爽朗的问着:“嫂子,你没事吧?你走了,咱们院子的人都担心坏了,生怕你会遇见不好的事。”
许岁宁回神,微微一笑,看着冯舜华:“会遇见什么不好的事?”
就这么一句,许岁宁发现冯舜华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冯舜华一脸无辜:“就是......你就突然走了,院里人都说你是跟人跑了,我相信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许岁宁抬眼看着比自己还高一点的冯舜华,她眼底的轻视可一点儿都不遮掩。
笑了笑:“谁先说的?你告诉我,我回去跟她对质!”
她才不会儿傻傻的去自证,反正她现在失忆了,不会承认任何事情。
有本事她们拿出证据来。
冯舜华愣了下,她在家属院见过许岁宁,一个病病歪歪,不理任何人的清高女人,而现在,她头脑反应好像很快。
上一世,姐姐说把她介绍给霍青山,她才十八岁,霍青山已经二十八,还带个刚出生的拖油瓶。
部队又驻扎在山沟里,当了军嫂,每天也要去种菜种地。
她看不上,她想嫁给城里的工人,当城里人吃商品粮。
最后,她如愿嫁给市里肉联厂的工人,吃上了商品粮,却要伺候婆家一家老小的吃喝,因为生了个女儿,被婆家更瞧不起,男人也常常不回家。
有一次过年时和姐姐一家吃饭,听姐夫提起,霍青山已经当了很大的官,想见也只能在电视上看一眼。
姐姐遗憾的随口说了一句:“当初要是舜华嫁给青山,日子不知道过的多好呢。”
又过了几年,赶上下岗风波,冯舜华的男人下岗后,脾气暴躁,对她非打即骂,刚四十多岁的她,查出癌症没钱治,最后惨死在家里。
老天爷可能看她上一辈子太苦,竟然让她重生了!
可惜,重生的时机也不是很好,这会儿霍青山已经结婚,他的前妻刚怀孕,还没死。
可她等不及,她闹着来帮姐姐看孩子,好离霍青山近一些,在他面前多刷刷好感。
等许岁宁一死,她就可以嫁给霍青山,等着当官太太了!
所以,在她听说许岁宁怀着孕跟人跑了,霍青山去找时。
她很是兴奋,要是这样,霍青山是不是就不会要许岁宁了,他们最好赶紧打掉孩子离婚,她还不用当一个后妈。
听姐姐和姐夫聊天,霍青山找到了许岁宁,现在在市里医院。
她就赶紧跟姐姐撒了谎,坐一大早的班车来市里,想看看霍青山怎么处理许岁宁。
可她刚进来看见的是,许岁宁在旁边站着,霍青山在收拾被褥。
两人好像也没吵架,难道许岁宁不是私奔?
许岁宁见她愣神,又问了一句:“到底是谁说的?我回去找她。”
冯舜华赶紧摇头:“算了,嫂子,当时人多,我也是随便听了一嘴,不记得是谁说的。”
许岁宁笑了笑,看着霍青山已经收拾好被褥,洗脸盆和盒饭也都装进了网兜里,脆生生的喊了一句:“青山,舜华妹子挺惦记我的,还特意来看我,一会儿带她一起回去吧。”
霍青山又意外了下,许岁宁从来不会跟他主动说话。
就算有事,也是哎一声,更不会脆生生的喊他的名字。
看来,她是真的失忆了。
点点头算是应下。
冯舜华见她进来到现在,霍青山都没看她,更没理她,压着失落笑着过去:“霍大哥,我帮你拿东西吧。”
霍青山避开她的手:“不用,走吧。”
冯舜华手落了个空,有些懊恼,又分析自己可能太心急了。
抬眼就看见许岁宁,正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她。
......
司机和车就在医院门口等着。
看见霍青山拎着行李出来,赶紧跑着过去,接过东西放进后备箱。
许岁宁自觉的上了后排,坐好后冲冯舜华笑了笑:“上车啊。”
冯舜华瞬间有种,许岁宁是主人,她是客人的既视感。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才应该是那个进出门都坐小汽车的人。
沉默的上车。
霍青山上车后,跟司机战士李志国说了一声:“去供销社停一下。”
李志国应了一声,车子开的又快又稳的出了医院。
许岁宁看着前面沉默的霍青山,还有旁边身边表情郁闷的冯舜华,扭头认真的欣赏着七十年代的街景。
市区不大,还有很多平房,街道墙壁上刷着黑色标语。
到供销社门口,车子停下,霍青山下车进了供销社。
冯舜华看着霍青山的背影,肩宽背挺,身高腿长的,上一世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太黑太老呢?
没大多会儿,霍青山从供销社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网兜,里面装着是稀缺的麦乳精,奶粉,还有几包鸡蛋糕。
冯舜华又嫉妒了,这些难道是霍青山买给许岁宁的?
谁家平时会买这个,就算生病,也舍不得买这么多。
等霍青山上了车,冯舜华没忍住,小声说了句:“嫂子,你知道不知道,霍大哥还受着伤呢......”
霍青山转身冷冷的瞥了眼冯舜华,他任务受伤这件事是保密不公开的。
冯舜华怎么会知道?看来政委闫建章在家是什么都说?
冯舜华对上霍青山的眼神,心一慌,她怎么忘了,这件事现在还没公开。
也是上一辈子的事了,许岁宁死后,她去姐姐家串门,姐姐提过一嘴,霍青山那个媳妇实在不像话,趁着霍青山执行任务跑了。霍青山受着重伤还要出去找她。
她刚才对了下时间,应该就是现在,心里不服气霍青山对许岁宁太好,话脱口而出。
却忘了,这件事还是保密状态,连她姐姐冯春华都不知道!
冯舜华支支吾吾还没想好怎么解释,霍青山已经转回头去。
许岁宁却从这么一瞬间察觉到点什么,这本小说还是她上大学时候看的,当时就是因为早死前妻和她一个名字,草草看完,有些细节都已经忘了。
她记得霍青山所在的特务团,主要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只要是霍青山这个团长都要去参与的任务,那都是相当重大保密的。
现在,霍青山任务受伤肯定还处于保密状态。
看来重生回来的冯舜华也没什么脑子,她就不怕这样说了,会被当间谍抓起来?
因为冯舜华的一句话,回去的一路上没人再说话。
车子越开越荒凉,道路两边还有很多未开荒的土地。
人烟稀少,春草蔓延。
翻过一道山梁后,又隐隐看见一些稀稀落落的人家。
部队驻扎的地方离村子还有几里地,依靠在山脚下。
营区很大,驻扎了一个师,因为还没裁军,所以相当于后来三四个师的兵力。
而霍青山他们的特务团,在营区西北角,独立划分出来。
特务团的家属院在营区外的一个角落,几排平房,两间是一户,每户门前都用木栅栏围出一个四五平米的小院子,盖了简易厨房。
天气暖和,大家就可以在外面做饭。
刚到家属院门口,就有几个女人在门口等着。
霍青山一下车,几个女人就围了过来:“霍团长,小许找到没有?”
“你也别生气,嫂子可能就是出去散散心。”
丝毫都不往车里看一眼。
许岁宁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下了车。
看见许岁宁,几人语气都淡了很多:“啊,找到嫂子了?那就好,人平安就好。”
倒是对冯舜华热情很多:“舜华也去市里了?早知道让你帮着带点东西回来。”
“就是啊,镇子上连糖都买不到,有糖票都花不出去。”
冯舜华笑眯眯的喊着嫂子,很有耐心的一一回应着每一个人。
许岁宁站在一旁安静的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原主都认识,还都能叫上名字,只是因为瞧不上人家,所以从来都不来往。
正在跟霍青山说话的是冯舜华的亲姐姐冯春华,三十多岁,齐耳短发,看起来利落又能干。
可能是原书女主光环的存在,冯春华模样普通,皮肤有些黑。而妹妹冯舜华,农村长大,从小下地干活,糙养到十八岁,皮肤却白里透红,柳眉杏眼的好看。
冯春华又问了霍青山几句,好像才发现许岁宁一般,笑着看过来:“小许回来了?你下次可不能这么任性,你说万一出个意外,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许岁宁又怎么会听不出冯春华话里的嫌弃和恶意,笑了笑:“谢谢嫂子关心,回头一定会注意的。”
她态度好又礼貌的回复,让冯春华愣了下,没想到许岁宁竟然会给她好脸。
冯春华是非常看不上霍青山娶这个柔弱又矫情的妻子,一天到晚跟林黛玉似的,也不知道霍青山看上她什么。
因为霍青山在场,冯春华也不好继续说什么,笑看着霍青山:“我家老闫说你今天回来,让我准备了饭菜,晚上你们去家里吃饭吧。”
霍青山正好也要找闫建章聊聊,一个老政工干部,怎么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回家什么都说。
冲冯春华点点头:“那就麻烦嫂子了。”
冯春华乐着:“不麻烦不麻烦。”
又看着许岁宁:“小许也一起过来啊。”
许岁宁知道冯春华并不是真心想要邀请她,毕竟当初原主刚过来时,冯春华示好过,给原主送过两次饭,原主当面淡淡道谢,转身就把饭菜倒进垃圾桶里。
还正好被冯春华撞见,粮食金贵的年代,冯春华都舍不得顿顿吃白面,给原主送的白面条,却被她倒了。所以,冯春华再也没跟原主来往过。
而原主,根本也不在意这个,她平等的瞧不上院里的每一个人。
许岁宁心里叹口气,这顿饭,她肯定是不能去的:“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过去了。”
冯春华巴不得许岁宁不去,一点多余的客气都没有,笑着:“怀着孕确实辛苦,那你在家休息,等饭好了,我让舜华给你送点过去。”
许岁宁浅笑了下:“谢谢嫂子了。”
霍青山看了眼许岁宁,虽然她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却依旧是看不上这些农村人,自然是不会去冯春华家吃饭。
沉默转身,去后备箱拿行李。
司机战士抢先一步拎走了被褥:“霍团长,我给你送家里。”
冯舜华也热情的过去要帮忙,偏偏走到许岁宁身边时,脚一崴,朝着许岁宁就扑了过去。
慌乱中,拽掉了许岁宁围在脖子上的纱巾。
许岁宁还是退了一步,防止冯舜华摔倒赖上自己,却没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纱巾。
心里嗤笑,这个冯舜华,心眼挺多啊!
冯舜华慌忙站稳,攥着纱巾有些无措的看着许岁宁:“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底却闪着阴狠,她在医院就看见许岁宁脖子上那些不要脸的痕迹,这会儿家属院人多。
她要是揭露许岁宁跟人私奔,还跟人乱搞,看她还有脸在家属院待着。
许岁宁能猜到冯舜华想干什么,平静的看着她:“没关系。”
冯舜华笑着要开口,眼睛却盯着许岁宁的脖子,惊叫起来:“嫂子,你的脖子......你的脖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红印子?”
冯舜华的惊呼,引得几个嫂子看了过来。
冯春华看了后脸色一变,推着冯舜华:“你这个孩子,怎么大惊小怪的?”
她是觉得冯舜华才十八,还不懂这些。
其他几个嫂子看了后,眼神也变的意味深长起来。
许岁宁等她们惊讶完,摸了摸脖子,不在意的笑着:“这个啊?青山知道的,我本来想回省城娘家的,结果在市里旅馆时,遇到抢劫的,差点儿掐死我,多亏青山赶过来救了我,所以脖子上留下这些痕迹,现在摸着还疼呢。”
一口一个青山,叫的亲热无比。
又扭头看着霍青山:“青山,是这样吧?”
她在赌霍青山会认同她的话,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当众承认自己戴了顶绿帽子。
冯舜华也算作了个好事,正好帮她在家属院洗白跟人私奔的恶名。
霍青山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冯春华:“嫂子,她受伤需要养着,我先送她回家,你跟政委说,晚一些我会过去。”
虽然没正面解释,但他说受伤,就等于间接承认许岁宁确实遇到了抢劫。
许岁宁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笑起来,这个男人,还是很不错的!
冯舜华怎么也没想到霍青山会帮许岁宁,难道她脖子上的印记,真的不是乱搞留下的?
又不甘心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咬了咬牙:“原来是遇见抢劫的了?我还以为是那个什么留下的印记呢?”
冯春华脸色一变,还没开口制止。
许岁宁笑眯眯的开口:“还以为是什么?舜华,我记得你才十八岁?懂的可真多啊。”
冯舜华瞬间变了脸色,想辩解都不知道怎么辩解。
看着许岁宁扭着腰肢跟着霍青山离开,更气了!
冯春华等人走远了,瞪眼看着冯舜华:“舜华!你一个大姑娘在乱说什么?名声不想要了?”
其他几个军嫂见冯春华生气了,赶紧劝着:“舜华也不是故意的。”
“她肯定不是那个意思,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懂什么?”
虽然是劝人的话,几人心里可不这么想,现在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天天就靠这些男女八卦打发日子。
只要给她们一个开头,她们心里就能演出一本乡村野史出来。
......
许岁宁跟不上霍青山的步伐,索性放慢脚步。
看着他进了一个最干净的小院,小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潮湿的地方长出一片野草。
和左右富有生活气息的小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机到门口,把行李递给霍青山后离开。
许岁宁见霍青山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拿着钥匙开门,赶紧凑过去:“我来帮你开门。”
霍青山没说话,却把钥匙递给了许岁宁。
许岁宁开了锁,推开门让霍青山先进。
她在后面悄咪咪的打量了一下未来要住的地方。
很简陋,地面都是夯实的土地,扫的再干净也是灰扑扑一片。
里外两间屋子,外间靠墙放着炉子,旁边是碗柜,靠山墙的位置还有个单人床,上面堆放着一些杂物。
屋子中间,有个小饭桌,上面还放着原主走时没洗的碗筷。
许岁宁看着都心虚,又跟着霍青山进了里屋。
虽然家具简单,但是收拾的整齐。
进门位置还有个火墙,靠外屋生火取暖。
屋里只有一张一米五宽的双人床,一个高低柜和靠窗的一张三斗桌,桌前一把木头椅子。
许岁宁扫了一圈,心里感叹了下,果然是艰苦的年代。
看见霍青山把被褥放在床上,才发现只有一床被褥,没多想的脱口而出:“霍青山,你晚上住哪儿?”
说完才想起来,因为三个月前的意外,原主起来后又哭又闹,非说是霍青山强迫了她。她要去领导那里告状。
霍青山气的脸色铁青,搬去宿舍住再也没回来。
她这一提,显然也让霍青山想起了这茬,皱眉看着许岁宁:“这个孩子和婚姻都不是你想要的,你就算失忆了,这几天也好好想想。”
他已经被许岁宁折腾累了,那一晚明明是她拉着他的手不放,笑颜如花的在他身上到处点火。
结果醒来后却不承认,大哭大闹挠他。
他也想好了,就算许岁宁失忆,这段婚姻也没办法继续下去,先让她养好身体,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她好好想想。
要不等她恢复记忆,又要往死里闹。
许岁宁表情很认真的迎着霍青山的目光:“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是我现在只要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就觉得很幸福。”
霍青山可不信许岁宁的话:“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让炊事班给你送饭过来。”
说着绕开许岁宁走了出去。
许岁宁心里叹口气,也跟着霍青山出去,想着再解释解释,要赶紧搞好两人的关系。
就见霍青山把饭桌上的碗筷收到盆子里,又去忙着生火。
几天没在家,炉膛冰冷,西北就算是四月初的天,屋里不生火,到了晚上也是瘆人的凉。
看着霍青山先用草渣引着了细小的木柴,等木柴旺起来时,又添了几块煤进去。
盖好炉盖,放了烧水壶,转身去门口脸盆架前洗手。
许岁宁就靠在门边看着,不得不说,身高腿长,相貌硬朗的霍青山,干活的动作也很帅。
他袖子挽在手肘处,露出一截肌肉坚实线条流畅的小臂,古铜色的皮肤,更是彰显着力量。
许岁宁默默的欣赏完,才开口小声嘟囔:“你不能用以前的眼光看我,我真的会改变的。我虽然不知道我以前都做了什么,可是不要孩子,这个就很过分!”
霍青山直起身拿过毛巾擦手,想了下,准备开口时,门外冯舜华在喊:“霍大哥,我姐夫回来了,喊你过去吃饭呢。”
许岁宁赶紧催着:“你先去吃饭,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霍青山拎过挂在门口的军装,拉开门准备出去时,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许岁宁:“三斗桌的抽屉里,有你的日记和信,你去看看,或许可以想起来什么。”
许岁宁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好的信息,等霍青山离开后,赶紧回屋去找原主的信和日记本。
就在三斗桌抽屉里,信塞的很乱,红色塑料壳的日记本也明显被翻过。
应该是霍青山去找原主时,先在这里找了线索。
许岁宁先看了日记本,又龇牙咧嘴的看完那些信件,有两封是原主娘家寄的,是要钱要票的。剩下都是一个叫陈景辰的男人写来的,虽然没有明显的情情爱爱,我爱你之类的字眼,却处处透着你是灵魂的伴侣,是我魂牵梦萦的思念。
原主还在一些优秀的词句下,划线写了批注。
许岁宁不太理解这个操作,又看了一遍日记本,心里哇凉哇凉,如果霍青山看过这个日记本,这个关系真是不好搞。
日记里全是被逼嫁给霍青山的怨气,还有对霍青山的种种嫌弃。
嫌弃他没文化,过的粗糙,就连每次训练回来一身汗,原主写着;只要他回来,空气里都充斥着粗鄙浑浊,让人感觉到窒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每一天都是煎熬。
如果可以死,她真想一了百了,可心中又有所爱,为了他,她愿意再坚持......
许岁宁看完都觉得牙疼,原主是个十足的恋爱脑,那个陈景辰的男人,除了会写一些酸丢丢的文字,可一件实事都没干过,原主就感动的不行。
深深叹了一口气,把日记本和信赛进抽屉里,打算回头当着霍青山的面烧了,好好表表决心。
又拉开另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摞钱和各种票,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大概就是这些钱和票是霍青山的,她走了,很有志气的不带走一分。
许岁宁清点了下钱,有一百三十五块八毛四,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巨款啊。
然后是一些粮票,油票,肉票,布票和糖票。
这些都是霍青山每月给原主的,就算他不回来,也会让文书送回来。
许岁宁把钱和票整理好,心里感叹着,霍青山的责任感还是很强的,原主这么刁难他,他还是会负责去养她。
就冲这个责任感,她也要先抱好霍青山的大腿,安稳的躺过这两年。
炉火升上来,屋里暖和起来。
许岁宁感觉全身舒服,有些想睡觉。
在犹豫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毕竟现在这个身体还怀着孕,孕妇就应该好好休息。
有人敲门,许岁宁揉了揉眼睛出去开门。
是名穿着军装的小战士,端着两个饭盒,表情严肃的把饭盒往她面前一递:“霍团长让给你送饭......”
说完,等许岁宁接过饭盒,转身就跑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更是连一声嫂子都没喊。
许岁宁能感觉到,小战士对她是很不满,心里叹口气,就原主的态度,没人会喜欢她,她占据了这个身体,这些也都是她应得的。
两个饭盒,一个里面是炒土豆片,还有一个饭盒里是一个杂粮馒头和两个鸡蛋。
许岁宁看着没什么油水的土豆片,心里再一次感受到日子的艰苦,部队的伙食都这么简单。
鸡蛋是稀罕物,能给她两个,已经是很奢侈了。
坐在炉边,许岁宁边吃着简单的晚饭,边琢磨着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
冯春华晚上熬了小米粥,冯舜华自告奋勇的烙了葱油饼,又切了咸菜丝,放了辣椒段,用热油泼了一下。
香气瞬间充满整个小屋。
冯春华却在一旁看着肉疼:“哎呦,你看看你一顿饭用了多少油?咸菜丝切切就行了,还用这么多油泼?还有,饼子里放这么多油,太不会过日子了。”
冯舜华捏了几根咸菜丝塞冯春华嘴里:“姐,你就说香不香吧?”
一想到霍青山就在里面坐着和姐夫说话,她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干劲。
冯春华点点头:“好吃是好吃,可是太浪费油了,下次可不能这样。”
冯舜华笑着:“以后不会的,这不是霍大哥来家里吃饭,怎么也要把饭菜做好吃点,也是给姐夫长面子啊。”
冯春华想想也是,催着冯舜华赶紧烙饼。
而屋里,霍青山正在问闫建章,回来有没有说过关于他受伤的事情?
闫建章一脸震惊:“我怎么可能回家说这些?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霍青山也没隐瞒:“你小姨子知道我受伤了,谁跟她说的?”
闫建章愣住了:“舜华知道你受伤?她怎么会知道?回头我问问。”
霍青山微微颔首:“还是要注意一些,这次任务保密封档,是不许外传的。”
闫建章连连点头:“放心吧,我快干了二十年的政工工作,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不过舜华,刚从农村过来,小学没毕业的文化,人单纯勤快,应该没有坏心。”
霍青山斟酌了下:“还是小心一些。”
说着这件事,闫建章又关心着霍青山身上的伤:“你伤没事吧?最近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小许既然回来了,要不要我找她谈谈,孩子都有了,就好好过日子。”
霍青山拒绝:“不用了,她想离婚,就等她身体养好,把有孩子打掉离婚。”
闫建章皱眉:“这样......小许真是太不懂事了。”
冯舜华端着葱油饼进来,就听见霍青山说的那句,把孩子打掉离婚,嘴角上扬,脚步都轻快不少:“姐夫,霍大哥,准备吃饭了。”
闫建章因为有三个孩子,所以房子也分的多一间,三个孩子睡觉这间,还弄出一块专门吃饭的地方。
闫建章见冯舜华进来,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招呼霍青山洗手吃饭。
小米粥配葱油饼,还有泼了油的咸菜丝,是很好的伙食了。
冯春华热情的招呼着霍青山:“快尝尝舜华的手艺,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用热油泼了一下咸菜丝,这普通的咸菜丝,味道立马不一样了。”
冯舜华装作害羞的看了眼霍青山,想等着他的夸奖,却发现人家压根儿不看自己,心里有些失落,捧着碗安静吃饭,要尽量给霍青山留个好印象。
冯春华又夸了冯舜华烙的葱油饼不错:“没看出来,二丫在乡下天天干农活,还挺会做饭呢。”
冯舜华心里一阵憋气,最不想让人提起她这个难听的小名,还有乡下干农活这些事,怎么能配得上以后当大官的霍青山。
霍青山还是没什么反应,吃了一张饼喝了一碗粥,刚放下筷子,就听外面许岁宁在喊:“霍青山?你吃完没有?我来接你回家......”
闫建章听见许岁宁的声音有些惊讶:“小许来接你了,春华,刚给小许送饭没有?”
冯春华一拍大腿,哎呦一声:“忘了,就怕你们饿了,做好饭就赶紧把饭菜端进来,忘了给小许送一份过去,我现在装一张饼子......”
霍青山起身拦着:“不用了,我让文书给她送过饭,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他说不用,冯春华立马不动了,本来就没有多少葱油饼,家里三个儿子还没上桌吃呢,一会儿都不知道够不够。
再说许岁宁也看不上她家的饭菜,给她也是糟蹋。
闫建章起身送霍青山出去,见许岁宁俏生生的站在小院外面,热情的招呼:“小许怎么不进屋?进屋吃点饭?”
许岁宁弯眼笑的明媚:“闫政委,不用了,我刚吃完饭,出来散步正好路过你家,就想着顺道接青山回去。”
闫建章也被突然礼貌的许岁宁弄的有些迷茫,哈哈笑着:“好好好,那你们赶紧回去休息。”
霍青山猜不透许岁宁的意图,跟闫建章说了一声,迈步朝着许岁宁走去。
许岁宁又冲闫建章挥了挥手:“闫政委,我们先回去了啊。”
闫建章更懵了,机械的回答着:“好,你们慢走。”
看着许岁宁脚步轻盈的跟在霍青山身边离开,心里还是纳闷,转身见冯春华和冯舜华也站在门口,小声嘟囔着:“这个小许,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竟然挺有礼貌的?”
冯春华冷哼一声:“恐怕是跑出去这三天,吃了苦头,才知道霍团长的好吧?这种人......”
闫建章赶紧打断:“行了,不要乱嚼舌根,都在一个院住,别惹一些麻烦。”
说着又看了眼冯舜华,打算观察观察再说。
直接问她也不一定会说实话。
......
许岁宁吃了饭又休息了一会儿,这会儿精神很好,小步快走的跟着霍青山:“你走慢点,我快追不上了,走快了我肚子疼。”
声音像是含了糖的撒着娇。
霍青山果然放慢了脚步,虽然还是一言不发。
许岁宁心里乐着,看来不管什么年代的男人,都吃这一套,也跟着放慢脚步,故意喘了几口气,快速说着:“霍青山,信和日记我都看完了,我觉得以前的我,真的很过分。我以后肯定会改正的,请你监督。”
霍青山看了她一眼:“先养好身体再说。”
他还是不信她。
许岁宁也不气馁,来日方长,她有的是信心。
“青山,你晚上把行李带回来,就在家里住吧,冯舜华不是说你受伤了?在家我也能照顾你。”
霍青山皱眉拒绝:“不用了,我晚上还要值班。”
许岁宁哦了一声,语气有些失落:“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啊,还有,我明天想把院子收拾一下,也弄个小厨房出来。”
霍青山想不明白,一个人失忆后,性情变化会这么大。
以前不喜欢的,现在会喜欢?
对许岁宁的提议,也没太大反应,谁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随你。”
霍青山把许岁宁送到家,又看了眼炉里的火,往里面压了一块煤,一句话没说的离开。
许岁宁想想,霍青山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够大度了,要是换个男人,恐怕早就不管她死活,喊着娘家来接人。
陌生的环境,突然的新身份,让许岁宁有些失眠,不过想想再也不用看甲方脸色吃饭,不用早九晚十,全年基本无休的当牛马,又觉得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胡思乱想了一番,直到困的睁不开眼睡着。
一觉醒来,看着糊着报纸的屋顶,还迷茫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生活在七十年代了。
外面阳光很好,透着窗帘落在地上,还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让人舒服又踏实。
许岁宁没有手表,屋里也没闹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还有小孩子的玩闹声,想到她今天是计划修个小厨房的,赶紧坐了起来。
可能是起猛了,小肚子抻着疼了一下,让许岁宁吸了一口冷气,她还没适应,肚子里有个孩子的存在。
缓了一口气下地,找了件黑色长裤,白衬衫穿上,又在外面套了件绿色薄毛衣,对着镜子把领子翻出来,把辫子辫成麻花辫搭在肩上,看着利落了很多。
许岁宁又对着镜子扒拉了下刘海,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有人开门进来。
匆匆扒拉了下刘海出去,是霍青山回来,还端着一个饭盒。
而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不知道霍青山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一趟,生了炉火。
许岁宁眉眼舒展的冲霍青山笑着:“你回来了?中午就不用送饭了,一会儿我去买点菜回来,中午我在家做饭。”
霍青山把饭盒放在桌上,想了下:“你真的要在院子里修厨房?”
许岁宁笑着点头:“对啊,天马上热了,大家都在院子里做饭,我们也在院子里做饭,这样房间里会干净一些。”
说完去洗漱,没注意到霍青山看她的眼神,再一次透着探究。
以前不管什么时候,许岁宁都喜欢散着头发,柔软的批在肩上,而今天,她扎了一根蓬松的麻花辫,歪歪的搭在肩上,显得利落有朝气了很多。
站在那里说话时,也是生机勃勃,像一颗小白杨般舒展富有朝气。
霍青山压着眼底的疑惑,收回视线。
许岁宁端着脸盘去院子里刷牙洗脸,她一出去,原本聚在一起说话的嫂子,也都扭头看向别处。
许岁宁咧了咧嘴,洗漱回屋。
霍青山带来的早饭是一个馒头一点咸菜和一个鸡蛋。
看许岁宁坐下,把麦乳精拿了出来,放在她面前的桌上:“今天早上食堂大米粥比较稀,你喝这个吧。”
又补充了一句:“暖壶里的开水是早上刚烧的,温度有些高,你放凉一点再兑麦乳精。”
许岁宁咬了口馒头,抬眼看着霍青山,这么细心体贴的男人,原主为什么就不要呢?
刚准备咽下馒头说声谢谢,就听外面有人哭喊着:“快来人啊!快......救命啊......”
许岁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霍青山已经冲了出去。
许岁宁也赶紧放下馒头跟着出去。
有个女人抱着浑身是血的孩子,坐在地上哭着。
霍青山过去:“这是怎么了?”
女人哭的说不出话,旁边有人解释着:“被野狗咬了脸和大腿。”
霍青山看了眼孩子,脸上有明显的牙齿洞,还肿了一片,裤腿也扯烂,一块肉都翻了起来。
许岁宁过去看了一眼,孩子不过三四岁,吓得已经不知道哭,抖着靠在女人怀里。
这个女人,原主也认识,是一营长宋双喜的妻子刘玉春。
霍青山二话不说去抱起孩子:“先别哭了,把孩子送医院。”
刘玉春也跟着爬起来,跟霍青山往卫生队跑。
许岁宁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决定也跟着过去看看,孩子这么严重,又是被野狗咬伤,光清理外伤肯定不行,要赶紧打狂犬疫苗和破伤风才行。
她走的慢,等她到卫生队,冯舜华和冯春华几个人正围在门诊室门口等着。
屋里,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刘玉春哽咽的声音。
许岁宁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医生在跟霍青山建议,要去市里接种狂犬疫苗才行。
霍青山皱眉:“赶紧准备车,送他们去市防疫站。”
等车的功夫,刘玉春抱着孩子出来,看见冯春华,眼泪又掉了下来:“嫂子,院子里好好的怎么会有野狗呢?”
冯春华也纳闷:“真是太吓人了,这条狗今早像疯了一样冲进院子。”
冯舜华咦了一声:“姐,玉春嫂子,这个狗是不是黑黄色的?”
刘玉春点头:“是,突然就蹿了出来。”
冯舜华扭头看向许岁宁:“嫂子,之前我见你喂过几次狗,就是一条黑黄色的狗。”
许岁宁这会儿终于知道那股不安是怎么来的,好家伙,牵扯半天,让她们觉得咬人的疯狗是她招来的?
听冯舜华这么一说,心里反而踏实了,拧眉严肃:“你在说什么?我喂过狗?”
冯舜华见她不承认,又看着冯春华:“姐,你记得不记得?之前你说你给嫂子送了一次饼子,她转头扔给门口的野狗,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冯春华表情微微有些尴尬,这个妹妹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得罪霍青山?
刚要开口解释一下,许岁宁表情淡然的开口:“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饼子喂狗?嫂子,当时你就应该制止我的,太浪费粮食了。”
然后又走到霍青山面前:“现在刚开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咱们这里靠山又近,不仅仅有野狗,还可能会有其他野兽下山。”
“应该赶紧进行一次抓捕,防止动物再次伤人,毕竟家属院不在营区里,周围连个护栏都没有。”
说完转身看着刘玉春,从口袋掏出五块钱塞到她手里:“去了市里,不仅要打狂犬疫苗,还要打破伤风,这些流浪的野狗,牙齿上可能带着各种病毒。这点钱是我和青山的一点儿心意,打完针,你给孩子买点鸡蛋糕,奶粉啥的。”
又握了握孩子的小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要好好哄哄。”
她并不想搞好这些人际关系,可是要想和霍青山搞好关系,就要做点事出来。
霍青山惊讶许岁宁的表现,她真的改变了很多,她竟然会思考的这么周全。
见刘玉春要拒绝,附和着说了一句:“钱拿着给孩子买点吃的,再买点糖回来,我一会儿就安排人进山驱赶这些野兽。”
刘玉春听霍青山这么说,只能收下钱,含泪道谢:“谢谢霍团长。”
迟疑了下,又看着许岁宁:“谢谢嫂子。”
许岁宁微微笑了下:“不客气,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好。”
说话间,宋双喜也赶了过来,和刘玉春坐卫生队的车去市里。
许岁宁看着车子离开,心里吐了口气,多亏她跟了过来,要不然,冯舜华不定怎么在霍青山面前添油加醋,说她喂流浪狗,引得流浪狗跑院子里来,咬伤了孩子。
然后看着身边的霍青山:“我们回家吗?”
霍青山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我去团里安排一下任务。”
许岁宁说的对,山里不少柴狗野猪,这会儿正是青黄不接,今天只是野狗咬了人,要是这些野兽下了山,危害更大。
虽然以前没有出现过,但保不齐以后不会出现。
就像今天的恶狗伤人,以前也是从来没发生过的。
许岁宁满意的看着霍青山离开,这个男人还是肯接受建议的,那说明也是能沟通的!
冯舜华气的要死,这么好的机会,又让许岁宁躲过了。
还有那个刘玉春,给了五块钱,就变成哑巴了?怎么不揪着许岁宁不放?平时不是也很看不惯许岁宁吗?
冯春华对许岁宁也不满,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拦着?
许岁宁拿着饼子喂狗,她也是隔着窗户看见的,只顾生闷气了,怎么去拦?
难道还要从狗嘴里抢过来?
许岁宁转身看着姐俩,就能知道这俩人现在心情都很不好。
笑了笑:“春华嫂子,舜华,我先回去啦。”
说着还摸了下平平的肚子,扶着腰慢悠悠离开。
冯舜华气的牙都要咬碎,看着人走远,才敢跟冯春华嘟囔:“姐,你看她得意什么?一个不要脸的破烂货,都跟人跑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冯春华震惊的回头,看看周围人没人,伸手拧了下冯舜华的胳膊:“你在胡说什么?在大院里管好你的嘴,这可不是咱们村里,张嘴就能乱咧咧。”
冯舜华吃痛,很是不服气:“难道我说错了?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霍大哥。”
冯春华到底是过来人,从妹妹的话里突然品出点东西,声音更严厉了:“舜华!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是要让人戳脊梁骨吗?”
冯舜华呵笑:“姐,我给你打个赌,许岁宁和霍大哥过不长!”
冯春华不知道这个妹妹脑子怎么了,但她要脸:“能不能过长,和你都没关系,你要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就让你回家。”
冯舜华怎么愿意回去?现在还是大锅饭的时候,要靠挣工分过日子。
没日没夜的干,最后挣的工分,都不够一年吃喝。
哪里有在家属院的生活好!
冯春华见妹妹不说话,最终也是不忍心,这个妹妹从小就长的好看,不管太阳怎么晒都晒不黑,白白净净像个城里人。
邻居们都说,舜华以后肯定能嫁给城里人,过上好日子。
想了想说道:“你也十八了,你姐夫团里也有不少优秀的未婚男青年,你要不要看看?”
冯舜华重生回来,就是奔着霍青山来的,怎么可能看上别人?摇摇头:“姐,我还不想嫁人呢,过两年再说吧。”
她就不信,她熬不死许岁宁!
......
许岁宁回家吃了早饭,就开始动手整理小院子。
原主的身体是实在差,加上怀孕的缘故,只是把院子的杂草清了清,又把石头砖头捡掉,扫干净,就累的要虚脱。
赶紧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休息,顺便拿了两块霍青山买回来的老面包吃。
她要赶紧多吃,把身体养好,这样孕后期才不会营养不良,造成生产困难。
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原本打算不婚不育,存够五百万就去乡下弄个小院子养老,结果老天爷直接给她干到乡下,还顺便当了个便宜妈。
许岁宁忍不住弯弯眼睛笑着,好在她从小学习好,长大后又爱学习,就算到七十年代,她一定也能过的很好。
咬着面包,看着几平米的小院子,打算在栅栏外种一圈花,然后搭个棚子,修个灶台,做个吃饭的桌子,再整个水池,这样洗东西也方便。
脑海里已经有了干净又充满乡土风情的室外厨房。
不过干起来有些难,搭棚子需要木头,灶台她也不会垒。
这些还是需要霍青山的帮助。
想到这里,眼睛一转,中午做点好吃的,好好哄哄霍青山。
吃完最后一口面包起身回屋里,拿了钱和粮票,又从墙角拿了个小镰刀放进菜篮子里,拎着出门。
部队家属可以去师部附近的服务社买东西,里面米面粮油副食品,一应俱全,连针头线脑都有。
许岁宁拎着菜篮子出家属院,就碰见冯舜华和一个叫李琴的军嫂在一起聊天,每人手里都拎着菜篮子,好像是在等人。
李琴看见许岁宁,像没看见一样,转过身去。
冯舜华还热情的打招呼:“嫂子,你也去买菜啊?不都是霍大哥给你送饭吗?”
许岁宁就烦冯舜华这死绿茶劲儿,壳子里都是五六十岁的灵魂了,还在这里装清纯小姑娘呢!停下脚步冲她笑了笑:“你不是说霍青山受伤了?我去买点肉的给他补补。”
她一开口,冯舜华有些慌了,昨天她就口误了,一路上忐忑,霍青山到家里吃饭,她也担心不已,生怕霍青山会跟姐夫说什么。
到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解释不清,搞不好就会被扣个间谍的帽子。
这个事情是可大可小。
昨晚姐夫也没问她,她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许岁宁现在又提起来!还在院子有名的大喇叭李琴面前提起。
回头李琴一说,不是弄的整个家属院都知道?
许岁宁见冯舜华不说话,眼神无辜的看着她:“是你说的我家青山受伤了,你怎么忘了啊?”
冯舜华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点头:“是,嫂子,那你赶紧去吧。”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陷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局面,就是每次见到许岁宁,明明她占了先机,却总会被许岁宁带偏。
看着许岁宁走远,李琴才凑过去:“舜华,你说霍团长受伤了?伤到哪儿了?严重不严重?”
冯舜华支吾着:“我也不知道,嫂子,你等一下,我看看我姐怎么还没来。”、服务社的菜一般都是早上去市里拉新鲜的,快中午才能回来,所以这会儿来买菜的人也特别多。
因为原主人缘差,也给许岁宁省了不少麻烦,不用去挨个打招呼,排队等着买菜就行。
轮到她时,还剩半扇猪和两个猪蹄子。
许岁宁见前面的人都抢着买肥肉,她猜测应该是买回去熬猪油,这样能吃很久。也学着买了两斤肥肉厚的五花肉,又买了一个猪蹄。
回去给霍青山炖个猪蹄补补身体,然后再把肥肉熬油。刚来的路上,看见田埂和树林里不少的野菜,可以挖些野菜回去,包猪油渣野菜饺子。
这不比后来去绿化带挖的野菜,营养健康多了。
许岁宁想想心情就很好,拎着肉又去买了点调料,一瓶酱油,转身往回走。
又碰见刚到的冯舜华和冯春华,李琴。
许岁宁也没打算和三人打招呼,拎着篮子从她们身边经过,就听冯舜华有些故意的在问李琴:“嫂子,你刚说文工团来演出是真的啊?霍大哥亲自去接,那之前传闻,霍大哥有个文工团的女朋友,是不是真的?”
后面的话,许岁宁完全没有兴趣去听。
她有一点儿很想不明白,既然是女主,怎么会像冯舜华这样没品?
关于霍青山以前有没有女朋友,她不关心也不在意。
就目前霍青山的责任心来看,也不会是一个还在婚姻内会乱搞的男人。
退一步,就算她犟不过书中剧情,最后和霍青山离婚,那她也能生活的很好。
把自己哄好,许岁宁心情不错的哼着歌往回走,路过田地,看地埂上的野菜因为长在阴面,还算嫩,又过去蹲在地埂边挖野菜。
李志国开车带着霍青山从师部出来,看见田边蹲着的女人,打扮的有些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惊讶不已:“团长,那好像是嫂子。”
霍青山也看见了许岁宁,她穿着还是早上那件嫩绿色毛衣。
她竟然会蹲在地头挖野菜!
许岁宁的行为,让他越来越迷惑了!
李志国见团长也扭头看过去,自作聪明的踩了下刹车,放慢了车速。
霍青山刚要训李志国,就见田里突然出现一条黑黄色的狗,飞快的朝着许岁宁扑去......
霍青山喊着停车,边掏出手枪朝着快要冲到许岁宁跟前的野狗开枪。
枪响野狗倒地,而刚还蹲在地埂的许岁宁在狗冲过来时,已经翻滚掉进了旁边的小渠沟里,手里还握着小镰刀。
她也看见疯跑过来的野狗,她起身跑肯定跑不过疯狗的速度,打算攥着镰刀和狗拼死一搏。
一声枪响,狗躺在离她三四米的地方,她却被枪声震的滚到渠沟里。
许岁宁呼了口气,拎着小镰刀从渠沟站起来时,霍青山和李志国已经到了跟前。
霍青山看向头上身上都是草渣的许岁宁:“你没事吧?”
许岁宁摸了摸肚子,弯眼冲霍青山笑着:“没事,就是枪响的时候吓了一跳。”
霍青山随着她的动作,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眼底多了些情绪,又扭头看向去看野狗的李志国:“怎么回事?”
李志国踢了脚死狗,有些纳闷:“团长,看着像是豺狗,尾巴很大。”
霍青山过去蹲下仔细看了看,拧眉:“一会儿回去,让团里牵两条军犬去家属院。”
许岁宁听见豺狗也好奇的过去看了眼,和狗很像,只是耳朵不大,尾巴蓬松,尾巴尖是全黑色。
有些疑惑:“山里还有豺狗?”
霍青山没说话,倒是李志国抢着解释了:“这个山里还有狼和野猪,再往深山里还有熊瞎子,不过这些动物一般是不会下山的。”
许岁宁缩了缩脖子,想想应该是这会儿生态环境更好,人又少,所以野兽也多吧。
霍青山站起来喊着李志国:“从车上拿工兵铲下来,把豺狗埋在树林里。”
李志国应了一声,跑着去车上拿铁锹。
许岁宁在霍青山转身时,看见他肩膀处一块洇出来的血迹,染红了军绿色的军装,惊呼一声:“霍青山,你肩膀的伤口在流血。”
霍青山也感觉到肩膀的伤口又挣开了,刚才开枪时过于着急,没太过注意姿势,枪的后坐力又伤到了肩膀的伤口。
许岁宁一脸关心的绕到霍青山面前:“伤口是不是挣开了?现在一直在流血,要赶紧去处理。”
她之前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霍青山的伤在肩膀上,他不疼吗?
多能忍啊!
霍青山声音冷淡的拒绝:“没事,一点小伤。”
看着李志国拿着铁锹过来,在树林里挖了坑,把豺狗埋好,又叮嘱着:“一会儿回去,再弄些石灰过来,洒在上面,免得滋生细菌。”
李志国应着,又踩了踩上面的浮土,抬头看见霍青山肩膀上的血:“团长,我送你去卫生队吧?”
这次,霍青山没拒绝,跟着李志国上车。
许岁宁赶紧拎着菜篮子跟着上了后排:“我也去。”
她要去看看,霍青山的伤到底多严重,然后回去想办法做点营养的饭菜,好好给他补补。
在卫生队换药时,霍青山让李志国先回去落实他刚说的两件事。见许岁宁就凑在门口不走,他抿了抿唇,放弃说让她先回家的话。
他发现,许岁宁现在有一套自动过滤他话的本领,她只听她想听的,做她想做的事情。
霍青山转了个身,背对着门口让医生换药。
许岁宁先被霍青山肩胛处狰狞的伤口吓到,看伤口不规则的样子,应该是子弹从胸前穿过来的贯穿伤,这样的伤口最难愈合。
医生处理了伤口,开始缠纱布时,许岁宁又被霍青山的身材吸引。
古铜色的皮肤,肩宽腰窄,背部肌肉线条流畅,真是满满的性张力。
许岁宁孤寡到二十六岁猝死,还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这么好的身材呢。
甚至想过去摸摸,腹肌是不是真的像巧克力一样硬硬的。
医生给霍青山缠好纱布,又帮他穿上衣服,边说着:“霍团长,你这个伤口不能再用力了,这次还好只是轻微挣开。”
说完又看向门口站着的许岁宁:“嫂子,回去给团长弄点有营养的饭菜,让伤口尽快愈合。”
许岁宁眼睛亮晶晶的,拎了拎手里的篮子:“放心吧,我都买好了,一会儿回去就做。”
医生愣了下,他也见过许岁宁几次,从来没有这么亲切爱笑。点点头:“嗯,多吃点有营养的,伤口会好的快一些。”
霍青山系好军装扣子转身,皱眉看了眼许岁宁,她刚才放肆不加遮掩的视线,好像要把他的后背灼出个洞。
而这会儿,眼神亮晶晶的,竟然带着几分狡猾。
许岁宁又举了下菜篮子:“我们回家吧?”
这次,霍青山没拒绝,跟着她一起出了卫生队。
许岁宁想起点事情:“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医生问问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霍青山想拒绝,许岁宁已经拎着菜篮子小跑着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眯眯的出来。
菜篮子里又多了不少纱布,药棉和云南白药。
许岁宁弯眼冲霍青山笑着:“以后就不用老是麻烦陈医生给你换药,我在家就能给你换了。”
霍青山忽略她灿烂的笑容,眉头微微蹙了下:“走吧。”
回去的路上,霍青山脚步放慢,保证许岁宁能跟上还不会累。
许岁宁观察发现,霍青山不仅仅是不爱跟她说话,他本来就是一个严肃又话少的人。
不过没关系,她比较喜欢说话。
边走边问着:“卫生队对面的果园子里面的野菜能挖吗?”
霍青山不明白许岁宁怎么突然热衷挖野菜,只有青黄不接的时候,人们不得已才会去挖野菜,但野菜干涩,有的带点苦味,并不是很好吃。
还是回她了一句:“可以,不破坏果树就行。”
许岁宁刚才看了,果园里还有不少荠菜,婆婆丁,马齿苋。
现在人对野菜兴趣不大,是因为吃够了,吃野菜是苦日子的象征。
而她,可太喜欢这些野菜了!
到家属院门口时,门口已经栓了条军犬,还有战士在站哨。
霍青山让许岁宁先回去,他停下跟哨兵有事要说。
许岁宁离开后,霍青山又交待哨兵,一定要注意防范野兽出没,必要时可以开枪击毙。
说完,给哨兵敬礼准备进大门时,冯舜华在后面俏生生的喊着:“霍大哥,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