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青，院长还真就了解一些：

“那孩子挺可怜的，刚出生没有多久，就被人丢在了我们福利院门口，一直在福利院待到四岁，后来被一对夫妻给收养了。”

“他们对林青怎么样？”

院长无声地笑了笑：“说来也是奇怪，那对夫妻结婚七八年都没有要上孩子，后来都死心了，所以才收养的林青，但没想到收养她之后的第二年，竟然就怀上了，是个儿子，本来只有林青一个的，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难免就没那么上心了，从那之后，林青就经常往福利院里跑，有时候就在这待一会儿就走了，有时候在这吃顿饭，帮着院里干点儿活，问她什么她也都不说，后来我们也就不再问了。”

祁晏：“听起来她性格挺孤僻的。”

“是这样的，话不多，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之后呢？”

“之后，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就她中专毕业，哦，我也是后来才听她无意间提起，她当年其实已经考上高中了，但她的养家不想让她上，就给她报了一个职业学校，再后来，她中专毕业开始上班了，就来的没那么频繁了，偶尔节假日的时候，会过来一趟，帮着照顾照顾孩子，干点儿活什么的。”说到这里，院长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她性格是不太好，但人还是挺好的。”

祁晏：“她后来跟她养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毕业之后，好像就没怎么回去过了。”

说完，院长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林青她出了什么事吗？”

祁晏：“她死了。”

“死了？怎么会这样？”院长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呢？不久前她还到福利院来过，怎么会死了呢？会不会弄错了！”

“死者身份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是她。”

祁晏跟徐健示意了一下，徐健会意，去帮院长接了杯水，给她递过去。

院长喝了一口，心情平复了些，可还是觉得不太敢相信，虽然在祁晏上门的时候，她已经有所预感了，但还是很难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您再跟我们说一下，您跟她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情景。”

院长一边回想着，一边娓娓道来：“应该是上个月月底，她有来过一趟，她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给孩子们买了很多东西，后来，还是她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说她以后可能没办法经常过来了，我还问她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要是忙的话，也不用经常过来，她说，她马上要结婚了，对象是外地的，到时候会随着他一起定居，到时候再过来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她有没有说她要结婚的对象是谁？要去哪里？”

“这个没有，我还问过她，她只说等婚期确定了，她再通知我。”

“您还知道些什么？”

“没有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好，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您的配合，如果您再想起什么来，可以随时跟我们联系。”

“好的，那……我能不能问一下，林青她是怎么死的？是被谁给杀害的？”

“案件还在侦破中，涉及到的案件信息，我现在还不能跟您透露。”

……

他们出去的时候，黎安还在院子里。

她看着他们出来，又看着他们从福利院里离开。

院长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怎么就死了呢？”

黎安走近后，就听着她不停地在低喃着。

“怎么就死了呢？”

“出什么事了吗？”

“哦……”院长缓缓回过神来，长叹了一声：“之前从福利院出去的一个孩子死了。”


不过，她也没有问，怕又会得出类似她很大度这种的会让她自惭形秽的答案。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你已经抛弃它一次了，怎么？现在都回来了，还要当做是不认识它吗？它可一直都还记着你！你心可真狠！”

不知怎么地，说着说着就有点儿上头，也不知道他是在替布丁鸣不平，还是他自己。

“不是你不让我碰它的吗？”黎安红着眼，小声嘀咕。

那次还那么凶！

“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怂，只敢小声蛐蛐他：“真的没关系吗？我怕会影响……”

她没说完，祁晏打断了她：“你想太多了！”

好吧！那就当是她想太多了吧！

可能就是这样，是她自己太小心眼，所以就总觉得别人也跟她一样！

“进来吧！”说话间，祁晏已经将房门打开了，黎安跟着他进去。

房间里，布丁听到动静后，跑了出来，看到黎安，它兴奋地摇着尾巴，接着更是热情扑向她。

以前，还是一只小宝宝狗，现在已经胖的跟个白熊一样了。

一扑过来，好像有千斤重量压在身上，黎安没有站稳，身子开始往后倒。

“小心！”祁晏眼疾手快的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扶稳了她，随后空出手来，在布丁背上拍了一下：“老实点！”

“没事的，你别打它！”

“带它走吧！”

“走吧布丁，跟妈……”黎安下意识的就想说妈妈，以前她总是这么称呼，可在想到什么后，又紧忙开始改口：“不……不是……是跟……跟我回家吧！”

嘴巴顿时像是结巴了一样，不听使唤了。

本来就够尴尬的，再对上祁晏戏谑的眼神，就更是尴尬，她垂下眼来，不自在抿了抿唇：“那……那我就带它走了。”

“嗯。”

祁晏目送着她出去，又往门口走了走，站在门内，看着她进屋，才缓缓将门关上。

回家后，黎安看了眼时间，来回折腾了这么久，现在都已经是深夜了。

她还没洗澡，拿好衣服，去了浴室里。

别说，有布丁在这里，给了她不少的安全感。

没有因为晚上的事情而胡思乱想，也没有疑神疑鬼，怕东怕西的。

倒是那小家伙，因为自己把它关在了浴室外面而不满，她洗澡的时候，它不停在扒门。

“好了，我马上就出去了，你再等一下，不要着急。”

黎安胡乱地往脸上涂了点护肤品，接着把门打开。

布丁一下子又扑了过来。

这次她有准备，靠在身后的洗手台上，接住了它。

黎安试着抱了抱它，不行，还是很重。

“大胖狗狗！”黎安一边摩挲着它的脑袋，一边嘀嘀咕咕，絮絮叨叨：“他平时都喂你吃什么了？把你养的这么胖。”

布丁趴在她身上，仰头看着她，时不时的哼唧两声。

它耳朵上的伤已经好了，不过能明显看出来，上面有个缺口。

“还疼吗？”

不知道它是不是能听懂她说的话，配合的哼唧了一声。

“没事的，你都已经是大狗狗了。”

“好香啊！”说着，黎安又低头嗅了嗅它的毛发：“今天刚洗了个澡吗？晚上跟我睡好不好？”

黎安握起它的前爪跟自己击了个掌：“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走吧。”

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跟她在一起过的原因，布丁格外的兴奋。

躺在她身边，时不时的拿鼻尖蹭蹭她，要不就仰躺着露出肚皮来，要她给它挠。

一直闹到天都快亮了，黎安才睡下。

往后的几天里，祁晏也一直都没来找她要布丁，她也没碰到过他。

她就这么每天带布丁出去遛遛，晚上给它洗澡，再抱着它睡觉，都快习惯了有它在的生活。


“不，不认识！”黎安打断了他，急忙否认。

她怎么敢让人知道她文里的男主是以祁晏为原型的。

而且还是他的同事。

这让他以后怎么在单位待下去。

写的时候，黎安没有考虑这些，只是不自觉将他代入其中，毕竟她所有这方面的经验都是来自于他。

想着反正他也不会看到，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改。

哪里会知道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黎安这会儿都后悔死了，恨不得穿越回去，一巴掌把当时的自己给打醒了。

喂，别写了，马上就要被抓了。

“也是，怎么可能。”李述嘀咕了一句，但越想越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儿太过巧合了。

不过他也没有再问。

倒是黎安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您说的祁队跟刚才那个宋警官，他们……是……是一对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李警官哼笑了一声：“好奇心还挺重，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说着，他把笔录拿给黎安：

“呐，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在这里把这段话抄一下，然后签字。”

“嗯。”

黎安扫了一眼，按他说的做了。

“行了，走吧。”

“我现在就可以走了？”黎安不确定的问。

“怎么？还不愿意？想留下来多待几天。”

“不……不是……”

她是疯了，才会那么想。

“念在你情节较轻，认错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这次就这样了，但是再有下次的话，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不会，不会有下次了。”

这一次她就丢尽了脸了，哪里还敢有下次，她收拾好证件，正要起身，李述又突然叫住她：

“哎，你跟祁队真不认识？”

“不认识，真的不认识。”说这话时，黎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

“行了，走吧。”

黎安不敢再多逗留。

从警局办公楼里出来，微风扑面，暖阳从万里无云的晴空中倾斜而下。

她长舒了口气，有种又活过来的感觉。

从接到电话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在焦虑，现在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虽然过程里多了祁晏这个插曲，但至少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没了心理负担后，脑袋也变得清醒了一些。

之前她还一直在纳闷怎么就会被人举报了呢？

现在突然想起来，那天，她在评论区里跟一个读者吵了几句。

大概就是这么被举报的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有了这次的教训，她是不敢再写了。

这种丢脸的事情有这一次就够了，还有这个地方……

黎安回头看了一眼，以后……她也不想再来了。

这般想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只是刚出大院，一个熟悉的身影便闯入视线中。

刚刚平静下来的思绪，又一瞬间里变得慌乱，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背对着她，垂在身侧的指缝间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

手臂缓缓抬起，随后一抹似有若无的薄雾在空气中散开。

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看过很多次他的背影。

在宿舍楼下，等她下楼。

所以再次看到的时候，她竟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画面开始与记忆中的重叠。

如果是从前，她这会儿已经蹑手蹑脚的过去了，打算趁他不备吓他一下。

可每次不管她把脚步放的多轻，他都会察觉。

不等她开始使坏，他就先一步转过身来，并借势拥她入怀。

她多半会打趣他一句：

“不愧是学侦查的，警惕性这么高。”

“你以为呢？”祁晏含笑将她抱的更紧一些。

“看我，好不好看？”她扬起脸把刚才精心化的妆给他看。

“让我等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

“好不好看嘛？”

“好看，好看。”

他压根就没有仔细去看，一听就是在敷衍，黎安不满地瞪他：“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祁晏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失笑，随后便低下头在她唇间啄吻：“嗯，很好看。”

“喂，你都把我口红弄花了！”

祁晏胡乱地在唇上抹了一把：“这样刚好。”

……

笑意不自觉的爬向眼角眉梢，可等意识在回忆中抽离后，面上的温度又开始逐渐放凉。

那些早就已经是从前了。

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挖空了一样，一种深不见底的失落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黎安深吸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她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思索间，祁晏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

黎安看着他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盒来，取出一根，熟稔的放在唇间，然后点着。

隐约能看到有淡淡的烟雾，自他面前不断地盘旋、扩散。

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上前跟他打声招呼。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既然见到了，又躲不开，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打声招呼。

她缓步过去，刚在他身后站定，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祁晏却突然转过身来。

他还是像从前一样警觉，可面上情绪却找不出从前的痕迹，也不似方才同宋伊说话时的那样柔和。

眉头微拧着，视线在她面中定格，眸中的冷意，让黎安原本想要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视线也只在她面上停留了不久，接着他便将手里才吸了半截的烟在垃圾桶上按灭，然后大步离开。

像是唯恐会跟她扯上关系一般，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


黎安怕他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情急中，唤了他一声。

祁晏却并没有理会，径直走了过去，随即砰的一声响起。

他一掌拍在桌面上，打断了那人的强词狡辩。

黎安被吓了一跳，那人更是。

“你……你要干嘛？我可警告你，这是在派出所里，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祁晏也不说什么，只是单手撑在桌面上，俯身朝他不断地逼近着。

眼看着，祁晏朝他越来越近，那种威压感逼着他的身子不停地往后：“哎……哎，你们看啊……你们都不管的吗？”

可就在他以为会发生些什么时，祁晏却只是轻蔑的对着他吹了口气。

“你……你……”那人没想到会是这样，被他搞懵了。

这……这是闹得哪出？

吴锋偏过脸勾唇笑了笑。

随后，祁晏便气定神闲的直起身来。

他跟吴锋示意了下，就先带着黎安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那人气急败坏的控诉声传来：

“你们刚才可都看到了吧？他在威胁我！他在威胁我啊！你们不管的吗？”

“安静！”

“会不会影响到你？”黎安担心的问。

“不会！”

黎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的，惦记着这事，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

祁晏也看在眼里。

“我一没打他，二没骂他，不过是给他……”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辞，蓦地又笑了一声：“给他吹了吹脸上的脏东西，他还得感谢我呢！再说了，他又不知道我的身份！”

黎安这才放心了些。

快到家的时候，祁晏又接到了吴锋打过来的电话。

“哥，情况你刚才也都看到了，这事儿毕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顶多也就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拘他几天，不过，你也别太生气了，这种事，你应该比我见得多。”

“嗯，我知道了！”

“反正，你也跟安安姐说一下，让她最近出门的时候，多注意着点儿，有时候问题及时给我们打电话。”

“嗯。”

“哥，说点儿私人的事儿，我从刚才就想问你了，你跟安安姐，你们俩和好了？反正，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觉得安安姐她不是坏人，要是你俩真和好了的话，我替你们高兴！”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单身狗！”祁晏毫不留情地表示。

黎安在一旁听着，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不是，这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那你要是跟安安姐没和好，并且你俩也不可能了，那我可就追她了？从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安安姐挺好的。”

“你可以试试看！”祁晏咬牙道。

“得得，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好，那你跟安安姐，你们……早点儿休息哈。”他说的意味深长。

“滚！”

看着祁晏把电话挂了，黎安随口问了一句：

“是吴锋吗？他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

“你还挺关心他！”

有了刚才吴锋的那些话，她又这么问，祁晏自然没什么好气。

黎安不知这些，只觉得，你看，的确是不应该跟他提这些事情，不应该跟他乱说话的。

所以后面的路上，她就没再说什么话，祁晏本来跟她就没什么话，自然更不可能说什么。

上楼后，她正打算开门进屋，祁晏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怎么了？”

“这几天，让布丁住你这里！”

她刚才吓成那样，等下回家，不知道又该吓成什么样子。

有个宠物陪着她，可能会好些。

黎安的眸子倏地亮了下来，她是真想答应，但有所顾虑，他女朋友不会介意吗？


徐健绕着他转了一圈，打量着他：“头儿，你最近是不是在健身！我怎么觉得，你手臂上的肌肉越来越明显了！”

“滚！”

他就不应该对他有些太多期待。

“真的！尤其是这里！”

“滚！”

“得嘞，那我滚了！”

“咖啡！”

“马上！”

徐健去自己工位上拿了两包速溶咖啡，给祁晏送过去。

并且很有眼力见的，拿了祁晏的杯子，给他泡上：“头儿，咖啡！”

“放这里吧！”祁晏整理着办公桌，随口应道。

“对了头儿，那个无名女尸有线索了。”

闻言，祁晏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向徐健：“说。”

“昨天下午你刚走，我们就接到电话，是一个表行的门店经理打过来的，说是他们店里有个员工从月初开始就失联了，她提供的信息跟死者的特征也基本能对的上。”

“失联了这么长时间，之前怎么没报案？”

“说是，她本来想离职的，但店里一直没批，后来她没去，店里也联系不上她，就以为她是故意旷工，也就没放在心上，是昨天看到了我们发的通报，这才觉得不对劲，资料我已经发你了，你看一下。”

“嗯。”

祁晏调出来，仔细地看了看。

“她是被收养的。”

“没错。”

“跟她养父母联系过了吗？”

“联系过了，不过没有联系上。”

祁晏又继续往下看，直到看完。

“走吧。”

“去哪儿？”

“先去见一下报案人，路上你再跟她养父母联系一下。”

“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这饭都还没吃呢！”

“带上，路上吃！”

“路上吃容易积食。”徐健一边低声抱怨着，一边拿了包子，跟了上去。

“对了，把我咖啡也带上。”

“得嘞！”他只好又回去，拿上祁晏的咖啡。

几分后，一辆车子从市局里驶出。

车内，徐健瞅了眼副驾驶上吃着他的包子喝着他给泡的咖啡的祁晏，撇了撇嘴。

真香啊！

他本来就还没吃早饭，这会儿闻着包子的香味，就更饿了。

徐健默默咽了口口水：

“头儿，你不都已经吃过饭了吗？”

“嗯，没吃饱，怎么了？不是你让我吃的吗？”

是，他也是欠！

祁晏都已经说过不吃了，他非得劝他尝一下。

不是，他说的是让他尝，可没说让他都拿走！

“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好吃？这可是我妈起了个大早，亲手给我包的！您看是不是……”

他都这么说了，祁晏应该会懂他的意思吧！

但没想到他并不接他的话茬：

“嗯，替我谢谢阿姨，阿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谁跟他说这个了，徐健都被他给气笑了，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您是不是多少给我留一点？我可一口还没吃呢！其实最主要的吧！我怕您吃那么多，会撑到！”

“不会！”

不会？

徐健气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真想朝着前面那棵树，就这么给撞过去。

“那您……慢点儿吃，别噎着了。”

“我有咖啡！”

没错，还是他给泡的，徐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嗯，真好。”

他憋着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会儿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让他欠！让他欠！

祁晏不紧不慢的吃着，一段时间后，终于吃饱了，也喝足了。

“快到了吗？”

“嗯。”徐健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袋子，闷声应道。

“怎么了？你不高兴了？”

“没有！”

他哪敢啊！

“那就好！”

“呵呵……”

祁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活该！让他整天废话那么多！

另一边，黎安跟心理医生约了上午的时间。

刚到，前台工作人员查了她的预约记录，然后带她去治疗室里。

治疗室的门开着，里面顾安和拿着小喷壶在给花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