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我想在死前，让他付出代价。」
「另外，我还需要立一份遗嘱。」
如果我死了，我的所有财产都用来成立慈善基金，专门帮助那些被感情欺骗的女性。」
「夏小姐…」
「张律师，我付得起你们的费用。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个案子，你们能赢吗？」
张律师沉默了很久，然后坚定地点头：「能赢。而且是大获全胜。」
我笑了，这是今天第一次笑。
「那就开始吧。越快越好。」
祁宇铭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正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
「夏小芙！你把东西都藏到哪里去了？」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所有柜子都被拉开，里面空空如也。
沙发没了，电视没了，连那张我们曾经一起挑选的餐桌都不见了。
「这些都是我买的。」
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疯了吗？我们明天就要领证了！」
他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臂。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你欠我的537万，三天内还清，否则法庭见。」
祁宇铭愣住了。
他接过那份律师函，看了几眼，突然笑出声来。
「小芙，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把文件随手扔在地上，「我们之间谈什么钱？那些钱你不是心甘情愿给我的吗？」
「现在我要收回来。」
「收回来？」
他嗤笑着摇头，「你这是欲擒故纵的新把戏？想让我更在乎你？」
祁宇铭朝我走过来，语气开始变得温柔。
「小芫，别闹了，婚礼的事我都想好了。虽然不能给你大办，但我们可以去海边，就我们两个人，多浪漫……」
他伸出手想要抱我。
我后退了一步。
「我说了，三天内还钱。」
祁宇铭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什么？怎么可能？」
「媒体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
「祁总，孟小姐小产的
」
我打开门，「三天后我没收到钱，就法庭见。」
「夏小芙！」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
但我这次没有回头。
三天时间，我过得出奇的平静。
身体里的癌细胞在疯狂生长，我却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约见了那个给我发信息的助理小王，他曾被祁宇铭当作替罪羊开除。
咖啡厅里，小王的手在发抖。
「夏小姐，我其实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犹豫了很久才推到我面前。
「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祁总他们…他们太过分了。」
我按下播放键。
录音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瑶瑶，你这次演得不错，眼泪说来就来。」
「讨厌，人家练了好久的。不过那个夏小芙真的好蠢，居然真的以为我怀孕了。」
「她就是条狗，拴了五年了，骨头都软了。随便吓唬一下就自己滚了。」
祁宇铭的笑声在录音里格外刺耳。
「明天她就该识趣地提出解除婚约了吧？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阿铭，你真坏。不过我喜欢。」
孟瑶娇滴滴的声音让我反胃。
我关掉录音笔，小王紧张地看着我。
「夏小姐，你没事吧？」
我笑了。
笑得很开心。
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戏码。
「小王，这个录音你还有备份吗？」
「有的，我存了好几份。」
「很好。那么，我们来聊聊合作的事情吧。」
小王一脸疑惑。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你愿意帮我吗？」
小王点头如捣蒜。
「我愿意！祁总开除我的时候，连工资都没结清。」
我从包里拿出孟瑶的真实体检报告。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月经不调，建议调理。
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把这些都发给全网最大的几个娱乐博主。记住，匿名。」
小王接过资料，激动得脸都红了。
「夏小姐
新闻已经上了热搜，公司股价开始下跌，董事会要求您立刻回去处理……」
祁宇铭挂断电话，死死盯着我。
「是你干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声。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信息：「孟瑶的检查报告我拿到了，她根本没怀孕，只是普通的例假。需要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祁宇铭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他父亲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咆哮声。
「逆子！你在搞什么鬼？公司股价跌了八个点！你给我立刻滚回来！」
祁宇铭挂断电话，整个人的状态明显慌乱起来。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夏小芙，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疯了！那些钱我早就投资了，哪里还得出来？」
「那就卖掉你的车，卖掉你的房子。」
「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多难吗？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要雪上加霜？」
祁宇铭突然跪在我面前。
「小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五年前，他也是这样跪着求我，说他父亲的公司出了问题，需要我帮他渡过难关。
那时的我毫不犹豫地把父母留给我的遗产全部给了他。
现在，他又跪在这里。
「祁宇铭，你知道演员和骗子的区别是什么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
「演员知道自己在演戏，而骗子连自己都骗了。」
「夏小芙！你不能这样对我！」他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想要拦住我。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现在跟我提钱，是不是太伤感情了？」
「感情？」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祁宇铭，你告诉我，什么是感情？」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三天。
？」我问。
护士查看了一下排班表：「医生说至少要到下周，具体时间还要看那位VIP病人的恢复情况。」
下周。
我在心里苦笑。
也许下周，我已经撑不到了。
手机震动，是祁宇铭的短信。
「夏小芙，瑶瑶的孩子要是没了，我会亲手把你肚子里的孽种挖出来！」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孽种。
他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
我删掉这条信息，转身走出医院。
本来以为今天就能结束一切，没想到还要再拖下去。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走进了本市最贵的律师事务所。
办公室里，我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摆在桌上。
五年来的转账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为祁宇铭还债的凭证，银行流水单据堆成一摞。
还有那个录音文件。
张律师戴上眼镜，仔细查看每一份材料。
他的表情从最初的职业化微笑，逐渐变得严肃。
「这些转账金额…」他抬头看我，「总共有多少？」
「八百六十万。」我平静地说出这个数字。
张律师倒吸一口凉气。
「全部是您个人资产？」
「是的。包括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还有我这几年工作的收入。」
我打开手机，播放那段录音。
「…芙芙，你那么傻，我说什么你都信。那些钱我早就用来投资了。」
「赚了钱当然是我的，亏了就当你帮我还债…反正你那么爱我，不会计较的对吧…」
录音里还有我的声音，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喝醉了胡说。
现在听来，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他赚到到了钱，全部被他用来讨好他的白月光去了。
一点都没有想过我。
张律师关掉录音，脸色变得凝重。
「夏小姐，根据这些证据，我们完全可以起诉对方诈骗和挪用资金。但是…」
「但是什么？」
「您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追讨这笔钱？」
「因为我快死了。」我转过头，平静地看着
我撞见未婚夫祁宇铭时，他正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白月光孟瑶。
而我，和他一样，也是来医院产检的。
他看到我，眉头紧锁，将孟瑶护得更紧了。
“夏小芙，我警告你，别想伤害瑶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三天后就是我和他领证的日子。
可他却告诉我，他要给孟瑶一个盛大的婚礼，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不能受了委屈。
至于我，他说：“你放心，我们的证还是会照领的。”
我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孟瑶就突然惊呼一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她红着眼，指着我哭诉：“阿铭，是她！是她推我！她想害死我们的孩子！”
祁宇铭瞬间猩红了眼，一把将我推到墙上。
“夏小芙，你好恶毒的心！瑶瑶的孩子要是有事，你肚子里的这个也别想留！”
他撞开我时，我手里的手术通知单飘然落地。
他愣住了，捡起那张纸：“手术通知单？你要做什么手术？”
我看着他，还没开口，他怀里的孟瑶就死死踩住了单子上的字，哭喊着肚子疼。
祁宇铭抱着孟瑶冲向急诊室，再没看我一眼。
我慢慢蹲下，捡起那张被踩上肮脏脚印的——癌症晚期手术通知单。
他不知道，我怀孕了。
他也不知道，我得了癌，命不久矣。
更不知道，保大还是保小，医生让我选。
我选了保大。
因为他的肮脏血脉，不配来到这个世上。
01
我缓缓走向手术室，身后的喧嚣和孟瑶的尖叫声离我越来越远。
终于可以结束了。
护士拦住了我，脸上带着歉意：「抱歉，夏小姐，您的主刀医生被紧急叫去给一位VIP病人会诊了。手术需要推迟。」
我停住脚步。
「VIP病人？」
「是的，刚送来的孕妇，情况比较紧急。」护士解释道。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是孟瑶。
连死，我都要给她让路。
「那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安排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