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明月乔明曦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公主归来,掀翻一家子白眼狼 全集》,由网络作家“酥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从中走出、男子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楚大夫,开口问道:“楚老头,我和你相识这么久,见你对谁说话都没这般客气过。那小姑娘究竟什么来历?”楚大夫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手中挑选药材的动作,语气平淡地回应:“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看着可怜罢了。倒是你,堂堂瑞王不在京城里面待着享福,天天跟着我这糟老头子,到底图个啥?”瑞王轻摇手中折扇,扇面上绘着的墨竹栩栩如生,随着他的动作仿佛在微风中摇曳。他笑着说道:“我的身子骨不是不好嘛,母后说了,您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神医。我得先跟着您,把我这小身子骨给调理好了。”楚大夫对瑞王的话嗤之以鼻,不耐烦地说道:“你若是真为自己好,就该在京城养着。边城这气候恶劣,可不适合你养病。”瑞王听了...
男子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楚大夫,开口问道:“楚老头,我和你相识这么久,见你对谁说话都没这般客气过。那小姑娘究竟什么来历?”
楚大夫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手中挑选药材的动作,语气平淡地回应:“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看着可怜罢了。倒是你,堂堂瑞王不在京城里面待着享福,天天跟着我这糟老头子,到底图个啥?”
瑞王轻摇手中折扇,扇面上绘着的墨竹栩栩如生,随着他的动作仿佛在微风中摇曳。他笑着说道:“我的身子骨不是不好嘛,母后说了,您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神医。我得先跟着您,把我这小身子骨给调理好了。”
楚大夫对瑞王的话嗤之以鼻,不耐烦地说道:“你若是真为自己好,就该在京城养着。边城这气候恶劣,可不适合你养病。”
瑞王听了,轻咳几声,神情微微一敛,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道:“是不太好,但没办法。我除了为自己的身子,还有一个把您请回去的任务。”
楚大夫继续摆弄着手上的药材,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去,滚吧。”
瑞王对此毫不在意,他心里清楚,要是这楚大夫这么好请,他也不至于跟在其身后这么多年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若是自己留在那京城怕是也早就没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与车轮“咕噜咕噜”的转动声,两者交织,渐渐远去,表明马车已然离开。
乔明月的马车还没驶出多远,便再次停了下来。青枝那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掀开车帘,就对着车夫怒道:“你搞什么鬼?”
车夫苦着一张脸,无奈解释道:“有个小孩拦住了马车,身边还跟着一个小道士。”
“好呀,又是那个小道士,没完没了了!”青枝气呼呼地说完,就要下车找小道士理论。
“等等,青枝,我跟你一起下去。”乔明月赶忙说道。
两人下车后,乔明月见周边商铺寥寥无几,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李青玄一看到乔明月,脸“唰”地一下红了,不过还是坚定地站在那孩子身旁,说道:“我觉得你得给这孩子道歉。”说着,他把孩子往前轻轻一推。
那孩子正把手放在嘴里吮吸,一脸迷茫。乔明月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有没有看过钱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银子。你让这小孩揣着钱在集市走,居心不良。”李青玄振振有词。
乔明月无奈地苦笑着。这时,站在李青玄身边的孩子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不是的,大哥哥,里面是糖,甜甜的糖。”
李青玄一脸错愕,连忙低头看向孩子。孩子眼里满是委屈,放下口中的手指,带着几分哭腔说:“大哥哥,你还把糖拿走了。”
乔明月拿出之前的钱袋子,轻轻放回孩子怀里,柔声道:“好了,大哥哥不知道,才这么对你,你快回去吧。”
小孩开心地接过钱袋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李青玄望着乔明月,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功能。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对…对不起。”
乔明月自然明白李青玄在想什么。她确实想给那些孩子一点教训,可老大夫所在的街道就是一个三教九流的集合地,周围还出过不少事故。
要是真给孩子一袋银子,恐怕还没走到街口,孩子就会遭人抢劫,性命堪忧。
所以乔明月只是想给孩子一点小小的教训,递过去的唯一一颗银粒子,便是她刻意为之。她料定肯定会有人抢夺,孩子受点伤在所难免,但抢到钱袋子的人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糖果,想来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毕竟孩子身上根本没地儿藏东西。
“行了,小道士。今日若不是你开口,我都不知道我这病老大夫原来能治,所以我欠你个人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乔明月说完,便吩咐车夫赶车离开。
青枝望着马车前行的方向,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不回乔府吗?”
“不回去,难得出来一趟,我先去添置些衣服、首饰。”
“小姐......”要是换做之前,乔明月这么说,青枝肯定会积极响应,可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张药材单子,她就犯起愁来。
自家小姐攒了许久的月例银子,用来买这些药材恐怕远远不够,更别说再买衣服首饰了。她想劝劝小姐,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唉,要是钱能多一点就好了,不管是买药还是买衣裳,都不用这么发愁了。
乔明月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边城最大的一家成衣铺子前。
青枝望着那铺子,心里的忧愁愈发浓重。这里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可价格也是贵得离谱。倒不是觉得自家小姐配不上这最好的,只是当下他们实在缺钱。
青枝满心纠结,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
“跟上。”乔明月见青枝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便出声催促,让她赶紧跟上。
青枝无奈,只得提起裙摆,匆匆跟了上去。
这成衣铺子的掌柜向来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儿,一眼就瞧出乔明月身上的衣衫乃是前年的款式,而且并非出自自家店铺,分明是隔壁店仿造的冒牌货。
这一看,顿时没了亲自招待乔明月的兴致,随手叫来一个新来的伙计,让他去招呼乔明月。
左右就是一个没钱的,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伙计虽说初来乍到,不太懂这些世故圆滑,但瞧着乔明月的穿着打扮,也下意识觉得她是个没什么钱的主儿,于是不假思索地直接将她引到了售卖便宜打折款的区域。
青枝一踏入成衣铺子,那琳琅满目的漂亮布料和精美衣衫瞬间晃花了她的眼。原本她还乖乖地跟在店铺伙计身后走着,可当发现伙计竟把她和小姐带到了这么个冷冷清清、款式也乏善可陈的地方时,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自家小姐手头宽不宽裕是一回事,然而这般被人轻视,着实让青枝心里窝火难受。
乔明月倒是神色平静,仿佛并未将这等事放在心上。到了这处衣衫料子色泽黯淡的地方,她迅速挑选了几件衣衫。
那伙计原本料想今日和往常一样,在这角落里的衣服怕是一件都卖不出去,毕竟这些都是过时的款式,好些夫人小姐都已将它们压在箱底,根本不会再拿出来穿。
可没想到,这位小姐居然真的愿意掏钱购买,顿时眉开眼笑,对乔明月的态度也一下子热络了不少。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只要衣服能卖出去,自己总归能拿到赏钱。
乔明月选好几件衣服后,便停下了挑选的动作,说道:“我听说你这边有来自江南的料子。”
店铺伙计的表情微微一变。店里确实有从江南运来的料子,只是江南离边城路途遥远,运输极为不易。掌柜早就安排好了,这些珍贵的布料是要送给城中几家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的,消息根本没有漏出去。
这小姐难不成是那几位夫人小姐的亲戚?可若是亲戚,又怎么会看得上这一批即将被处理掉的衣裙呢?伙计心里纠结万分。
乔明月倒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说:“要是能让我看看那江南的料子,我今日倒是愿意再多买上几件衣服。”
此话一出,伙计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问道:“只是看一看?”
乔明月点点头。
伙计暗自思忖,这位小姐大概是听闻了有江南料子的事儿,却又自知买不起,只是想瞧个稀罕过过眼瘾罢了。况且只是看几眼布料,又不会弄坏,自己还能因此多得些好处,这等买卖自然是乐意做的。
在乔明月又精心挑选了几件衣服后,伙计也依照先前的承诺,带着她前往存放珍贵布料的库房。
一推开库房的门,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扑面而来。伙计小心翼翼地从架子上捧出一匹名为“绮星锦”的布料。
这布料宛如夜幕中铺展的画卷,深沉的底色上,绣满了如星辰般璀璨的金色丝线,每一颗“星辰”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随着光线的变化闪烁摇曳,仿佛将整个浩瀚星空浓缩其中。乔明月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手指轻轻抚过布料,触感柔滑如丝,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韧性。
“这料子,当真绝美。”她轻声赞叹道。
此刻,眼见谢娇要受委屈,好几位小姐一拥而上,自发地挡在了谢娇面前,一个个柳眉倒竖,指着谢锦珠的鼻子就开始指责:“谢锦珠,你怎的这般蛮横,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娇儿妹妹,还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谢锦珠见状,柳眉微微一蹙,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般情景。
她心中窝火,但也知道自己和她们争论只是白费工夫。
自己以往主动说出真相,可却没有一人愿意相信她说的。
反倒都说她满嘴谎言,故意欺负谢娇。
笑话,她堂堂谢家嫡女,闲着无聊了要去刻意针对一个庶女。
可以一想到谢娇干的好事,谢锦珠就气不打一出来。
她大步向前,伸手就去抓谢娇。
可谢娇看似柔柔弱弱,实则机灵得很,边哭边往人后缩,左躲右闪。
谢锦珠连番伸手,却屡屡落空,反倒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几位护“花”的小姐,引得她们纷纷埋怨。
“谢锦珠,你看看你,莽撞得跟个什么似的,还不快向我们赔礼道歉!”一位身着鹅黄衣衫的小姐,捂着被碰到的肩膀,撅着嘴不悦地说道。
谢锦珠气得直跺脚,却又无计可施。
看着面前对自己抱怨的小姐,看着她捂着肩膀,看起来实在是痛极了。
谢锦珠一时间不确定自己刚刚可是真的碰到了人。
到好歹也是大家小姐,是自己的错,谢锦珠自然是要认的,正准备道歉。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婉转的女声悠悠传来:“诸位小姐怎么这般霸道?谢锦珠小姐明明只是想和谢娇小姐说几句话,几位小姐怎的就搞得谢锦珠是要伤了谢娇小姐一般?还有刚刚斥责的黄衣小姐,你那肩膀可不是谢娇撞得,可别冤枉了人。”
谢娇听到乔明月这话,刚挤出来还挂在眼角的泪珠子瞬间就停住了。
她着实没料到,这谢锦珠的名声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居然还有人肯帮着谢锦珠说话。
她抬眸看清是乔明月后,心下了然,怪不得愿意帮着谢锦珠说话。
别人看不出乔明曦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毕竟她们本质上属于同一类人。
只是就乔明月那名声,就算她开口也不会有人相信。
暗暗松了口气。
自己和母亲忍让了谢锦珠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如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今京城那边,当家作主的早已不是谢锦珠那前嫡母的兄弟,这些年两家的关系越来越淡,若不是自己和母亲手段了得,母亲哪能有机会扶正。
过往那些年受的委屈,桩桩件件都刻在谢娇心里,她怎么舍得轻易放过谢锦珠。今日这一出,本就是她精心设下的局,为的就是让谢锦珠的名声愈发狼藉,彻底断了父亲对她的最后一丝疼爱与庇护。
虽说半路上杀出个乔明月这个变数,可谢娇笃定,事情的最终走向不会有丝毫改变。
果不其然,她这念头刚落,人群里就有人尖着嗓子嘲讽起乔明月来:“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乔家的大小姐乔明月嘛,你自己的名声都不咋地,还有闲心来管谢家的闲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面对他人的讥讽,乔明月神色未起丝毫波澜,她是真的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当下还远没到她着手重塑名声的时候,况且乔明月本就不太在意那虚无缥缈的所谓名声。世间有太多女子被名声这枷锁死死困住,可她的名声早已如一片废墟,又何来被困一说?
谢锦珠却不同,她自己被人说道几句倒是不打紧,可眼见乔明月因替自己出头而遭人斥责,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她柳眉一竖,二话不说,直接伸手用力推了那开口嘲讽之人一把,嘴里还嚷嚷着:“乔小姐没有说错!我可不愿意平白无故背了推人的名声,你既然这么说,我就给你坐实了。”
这一推,谢锦珠下手不算轻,那位富家小姐冷不防被推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方才这片地儿就因为众小姐的争吵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望,此刻闹出这么大动静,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唏嘘声。
那摔倒的富家小姐顿觉颜面尽失,抬手掩面,抽抽搭搭地哭着跑开了。
众人向来更倾向于同情弱者,比起谢娇与谢锦珠不知上演过多少回、大家都快看腻了的姐妹相争戏码,自然更心疼这位刚丢了脸跑走的姑娘。
当然也不排除担心谢锦珠也对她们动手。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也没人再顾得上谢娇,她没了人墙遮挡,就这么直接暴露在众人眼前。
谢娇恶狠狠地瞪了乔明月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恨。
乔明月微微一愣,倒是个心眼小的姑娘。
也难怪谢锦珠最后没落得个好,会演戏,又心眼小,就谢锦珠那大咧咧的性格,能斗得过才有鬼了。
谢娇甩袖离开后,眼见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谢锦珠索性拉着乔明月,赶忙来到街边一家清幽的小茶馆。
乔明月由着谢锦珠拉着,进了茶馆包厢,谢锦珠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乔明月瞧着她这般谨慎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打趣道:“之前和你妹妹当街争吵的时候,你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这会儿不过就是人多了点儿,就这般紧张?”
谢锦珠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满不在乎地回道:“我的名声早就那样了,自然是不在乎的,之前那个被我推到的可还是个好姑娘呢。”
谢锦珠话说得轻巧,可乔明月还是敏锐捕捉到了她眼神深处潜藏的紧张,她分明是在害怕。乔明月心下一软,轻轻握住了谢锦珠的手,出言安抚道:“那姑娘不会有事的。”
谢锦珠像是被烫着了一般,不自在地从乔明月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脸颊微微泛红,嘴硬道:“谁......谁在担心那姑娘了?”说着,眼睛还心虚地四处乱瞟。
乔明月见她这副模样,只觉有趣极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说道:“那姑娘已经许了外地的人家,这事儿传不过去的,对她不会有太多影响。”
乔明月想起上辈子的事,那时自己陪着裴澜清去偏远县城任职,恰好碰到过这位姑娘。
她是个有福气的,听闻和自家夫君是青梅竹马,婚前每隔几年都会来此地小住。即便性格算不上讨喜,可她夫君对她极为疼爱。
那时的自己已然看清裴澜清的薄情寡义,所以看到这般恩爱的场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今日才会一眼就认出来。
谢锦珠听乔明月这么一说,大大松了口气,嘴里不自觉嘟囔起来:“那就好,我刚刚明明没用力......”
乔明月端起茶杯喝茶,巧妙掩住了嘴角的笑意。她站在局外,看得真切,这事确实和谢锦珠无关,是有人趁着谢锦珠推那姑娘的时候,在背后暗自用了点力,不过就是塑料姐妹情作祟罢了。
只是这事,乔明月没打算告诉谢锦珠,就怕她脾气一上来,找上门去,又没个证据,以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迟早要捅出娄子。
谢锦珠见乔明月自顾自喝茶,也不再纠结刚刚的事,顺手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润喉,这才想起还没问乔明月身份,好奇地看向她,问道:“你是哪家姑娘啊?我怎么从未见过你,还和乔明月呢。”
乔明月浅笑着点头,
“我应该就是你口中的乔明月。”
谢锦珠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看着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乔明月?”
乔明月也不恼,从容地拿出手帕递到谢锦珠手上,温声道:“擦擦。明珠姑娘,你不也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嘛。”
谢锦珠的脸瞬间红透了,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在外头的名声也不怎么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说道:“那些事,倒也不全是假的。”
乔明月看着谢锦珠单纯懵懂的样子,暗自叹息,这姑娘怕是真以为外界传言都是因自己品行不端。她轻声开口:“明珠姑娘,你身边如今没有母亲留下来的人吧。”
乔明月起了帮衬谢锦珠一把的心思,今日这事儿也让她警醒,无论何时,身边都得有愿意为自己发声的人,话多话少不重要,关键是能在关键时刻帮腔。
谢锦珠面露犹豫之色,顿了顿才说:“我母亲给我留下了几个嬷嬷,只是那些嬷嬷年纪都大了,主动跟我请辞。”
乔明月依旧笑着,目光平和又笃定:“明珠姑娘,你可是亲耳听那些嬷嬷这么说的?”
谢锦珠摇摇头,又补充道:“可嬷嬷们的年纪确实大了,而且她们的亲人们都亲自到府上来接她们走。”
乔明月心中明白,谢锦珠母家好歹是京城的人家,怎么会轻易任由旁人把自家姑娘捧杀。
而且谢锦珠的母亲可是京城的人,若是真的孝顺,会让自己的母亲一把年纪了还回到京城?
这不是给老人家增添负担,乔明月觉得这件事怕是根本就是人算计的。
她循循善诱:“明珠姑娘,有些事,还是得问问当事人为好。”
谢锦珠虽说单纯,但也不蠢笨,乔明月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哪能还不懂其中深意。
在乔明月的院子里,她正吃着青枝从外面酒楼买回来的饭菜。
乔家的饭菜不差,毕竟乔明月一直和乔明曦一家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乔明曦一家也不至于为了刁难她,而委屈自己降低饮食标准。
可如今,乔明月实在不想再与他们一同用餐,尤其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正好给了她一个绝佳的理由。
青枝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忍不住提醒道:“小姐,虽然我们今天在买布料上节省了些钱,可这是迎风楼的饭菜呀,一顿就要十两银子呢。咱们要是多吃几顿,那钱可就很快花光了。”
乔明月笑了笑,夹起一块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轻轻放到青枝嘴边,问道:“好吃嘛?”
青枝脸颊微红,轻咬了一口红烧肉,软糯香甜在舌尖散开,忙不迭点头:“好吃,小姐!”
乔明月笑意更浓,“那就好。钱的事不必忧心,我自会有办法。日后想吃什么,尽管去买。”
青枝还想说什么,但乔明月眼疾手快,很快就往她嘴里塞了另一块红烧肉。刹那间,青枝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拽到了嘴巴里。那红烧肉入口即化,浓郁醇厚的香味在舌尖上肆意绽放,果然不愧是迎风楼的招牌菜。
青枝心里想着,就是太贵了,可下一次小姐要是还说要买这边的菜,唉,管它呢,先吃了再说。
乔明月瞧着吃得津津有味的青枝,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回想起与成衣铺老板谈的那笔生意,觉得上辈子多活的那些年,还真不是毫无意义。起码,让她增长了不少见识。
其中有段时间,她有幸去了一趟江南,虽说去得极为狼狈,可也真切领略到了江南女子独特的穿搭风格。
布料固然重要,但服装的款式设计更是画龙点睛之笔。一个绝妙的设计,既能让一块平平无奇、分文不值的布料大放异彩,摇身一变成为抢手货;也能让本身就品质上乘的布料更上一层楼,被推向时尚的巅峰。
成衣铺的掌柜颇具眼光,一眼就看出乔明月给出的设计,必定能引领时尚潮流。而且这些设计不会率先在边城售卖,而是会优先运往江南和京城。
毕竟,在那两地,富贵人家云集,他们出手阔绰,也最愿意为新颖独特的设计一掷千金。就拿那绮星锦来说,在边城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可在江南和京城,却早已快要过时。若不是运往边城的路途太过遥远,一路上又麻烦不断,估计早就被运到这边来售卖了。
乔明月心里清楚,要是自己设计的款式能够盘活那些积压已久、价格昂贵的布料,成衣铺子的大掌柜必定会对边城这边的掌柜赞赏有加,甚至有可能将他从这偏僻落后、鸟不拉屎的地方调走,委以重任。
这也正是边城掌柜愿意给乔明月送那么多布料的原因。
不过,乔明月低头看着自己明显瘪下去的钱袋子,暗自叹了口气。那个掌柜对她还是小气了一些。
若是这一次结果不错,接下去的图纸,她可是全要卖钱的。
一切就如乔明月预料的那般,没几日,成衣铺的罗掌柜亲自来了乔府。这消息传来,乔父激动得不行,赶忙亲自迎了出去。
“罗掌柜,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乔父满脸堆笑,语气中满是讨好。要知道,罗掌柜所在的店铺可不是边城那些小打小闹、自给自足的铺子,人家在京城和江南都开有分店,实力雄厚。
而且,罗掌柜本人还是从别的大店铺特意调来的,边城里一直传言,罗掌柜是江南某个豪富家族的小儿子。真要比起身家来,边城里的大部分人怕是都望尘莫及。
“乔老爷。”罗掌柜简单地和乔父寒暄了几句,话锋一转,“我听闻乔家有两位小姐。”
乔父一听这话,心中暗喜,下意识就以为是自家二女儿乔明曦才名远播,有人特地请了罗掌柜来为自家公子提亲。
罗掌柜可不是轻易能请动的主儿,也不知道是边城哪户人家有这般能耐。
可惜啊,他和妻子早就打定主意,要让乔明曦顶替乔明月的身份,眼下根本不可能让她出嫁。
至于罗掌柜提到的大女儿乔明月,乔父只当他是为了照顾乔家的面子,随口一提罢了。
“是呀,明曦可是我们乔家的骄傲。罗掌柜您特地来看明曦,真是不巧,明曦......”乔父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掌柜打断了。
“乔老爷,我是来找大小姐的。”罗掌柜的语气十分笃定。
乔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掌柜,“罗掌柜,您是不是搞错了?我这大女儿,她什么都不会啊。”
话刚出口,乔父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听说前几日她去了一趟您的成衣铺子,是不是闯了什么祸?您别生气,我现在就叫她出来给您赔礼道歉。”
听到乔父这么说,罗掌柜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他既然有心和乔明月合作,自然事先去调查了她的背景。
他对边城闺阁小姐的事情本就不太了解,可最后调查来的资料显示,乔明月就是一个品行恶劣、天资平平的闺阁女子。但罗掌柜清楚记得当时与乔明月见面的情形,还有她拿出的那些设计图纸,对于那些关于乔明月的传闻,他是一点儿都不相信。
如今看到乔父这般反应,罗掌柜心里算是明白了几分。
这乔大小姐在乔家过得日子怕是和调查来的消息不一样。
他赶忙主动出声,拦住乔父的举动。
“我是来找乔家大小姐的。”罗掌柜重复了一遍,可此时,他脸上原本带着的笑意,也因为乔父的误解,硬生生地僵在了脸上。
乔父忍不住和罗掌柜再三确认,在罗掌柜始终坚持自己是来找乔明月后,乔父才极不情愿地叫人去把乔明月唤出来。
不多时,乔明月姗姗而来。
罗掌柜一见她,立刻一改之前对乔父冷淡的态度,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说道:“乔大小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眼神中满是热切。
乔父看到这个场面,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可又不好发作,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招呼乔明月道:“月儿,快来见见罗掌柜。”
罗掌柜压根没理会一心想要在其中掺和的乔父,径直对乔明月说道:“乔大小姐,之前您在店里订的衣服已然做好。只是这时间隔得久了些,裁缝师傅反复琢磨,觉得有些地方还需修改一番,如此方能尽善尽美。所以,还得劳烦大小姐您亲自去店里看看,也好按您的心意调整。”
乔父听到罗掌柜这么说,满脸疑惑,直接质问乔明月:“你什么时候在罗掌柜的店里订了衣服?我怎么不知道!”
乔明月看着乔父,眼神中带着一丝好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父亲,母亲每个季节都会给妹妹在罗掌柜店里订上几套衣服,妹妹能订,我怎么就订不得了?难不成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比不上妹妹?”
乔明月这话一出,乔父的表情变得愈发难看,忍不住数落道:“你这不是浪费钱嘛!一件衣服,随便找个裁缝铺不就能订做,何必非要去罗掌柜的店里!”
罗掌柜听到乔父这般说辞,不禁阴阳怪气地说道:“乔老爷,怎么来我店里就是浪费钱?怎么,乔老爷觉得我店里的衣服不值那个钱?”
这话一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让乔父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乔父一听,心里暗叫不好,赶忙堆起满脸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赔礼道:“罗掌柜,您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的店那可是声名远扬,店里的衣服自然都是顶好的!是我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乔父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火,可又不敢发作。
之后对于罗掌柜要把乔明月带出去这件事,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在乔明月和罗掌柜离开前,看向乔明月的眼神阴恻恻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乔明月对此,只能装作没看见,跟着罗掌柜出了门。
左右就是看自己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乔明月瞧着青枝气鼓鼓的模样,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青枝对自己那是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可这火爆脾气,实在是让人担忧。若总是这般冲动行事,日后难免会惹出大祸。
乔明月暗自思量,得找个法子,好好磨一磨青枝的性子。可若是实在改不了,为了青枝的安危着想,还是得尽早送她离开。
若是留在身边,以她这不知收敛的脾气,迟早要出事。
只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踏入屋内,只见这小屋子面积不大,布局却紧凑有序。
一侧立着一个陈旧的药架子,层层叠叠摆满了各类药材,散发着馥郁的药香,悠悠萦绕在空气中。
小屋子大多房门都敞开着,唯独一间门关的死死的,乔明月知道,那里头坐的就是门口马车的主人,
一位身形瘦小的小老头静静坐在药材架子下方,正全神贯注地挑选着药材。他的手指干枯而灵活,在一堆药材中翻拣着。
然而,就在乔明月和青枝进门的后,小老头的视线就时不时的落在乔月明手上的马奶酒上。
乔明月此番带着马奶酒前来,本就是为了能顺利见到老大夫,敲开这扇求医之门。如今目的已然达成,她直接就将手中的马奶酒递向老大夫。
老大夫看着那瓶递到眼前的马奶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但他很快收敛神色,故作矜持地微微抬了抬头,先是轻轻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犹豫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要不要接受这份礼物。
几息过后,他才缓缓伸出那干枯如柴的手,以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姿态,将马奶酒接了过去。
接酒时,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轻轻颤抖了一下,暴露了内心的激动。
接过酒后,老大夫迫不及待地揭开酒瓶,那熟悉醇厚的酒香瞬间钻进他的鼻腔。“就是这个味!”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苦心经营的高人形象已然崩塌。
短暂的愣神后,老大夫干脆破罐子破摔。他抬眼看向乔明月,问道:“小女娃娃,来找我干啥?为了你脸上的伤?”乔明月脸上那厚厚的药膏太过扎眼,实在难以忽视。
说着,老大夫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向乔明月,还不忘补充道:“这药每日早晚各涂一次,轻轻抹匀。用完保准你脸上不会留疤。”
乔明月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来并非为了脸上的伤。”
老大夫一听,眉头立刻皱起,语气生硬地说:“我治病有规矩,病人必须亲自到我这儿来。哪怕病得下不来床,也得想办法抬过来。”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把酒放好,作势就要将乔明月和青枝赶走。
乔明月虽早知道这老大夫脾气古怪,却没料到如此难缠。她的耐心瞬间被消磨殆尽,语气也不再温柔,直接开口讽刺道:“您不是自诩医术高超吗?可连我中了毒都看不出来,还在这儿大谈规矩。”
老大夫闻言,顿时满脸怒容,他最不容许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
他围着乔明月缓缓踱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这一番打量,老大夫还真瞧出了些端倪。
“倒是老夫看岔了。”
老大夫发现端倪后,再一次坐会了小椅子上,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你这毒,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
乔明月听闻,没想到这一位竟然真能看的出来。
虽说第一眼未看出,可要知道上辈子乔明曦顶替自己身份被接入皇宫后。
那一群太医可是轮番给乔明曦把脉。
都未看出端倪,太后在询问过乔父乔母身体情况如何,也只当是那毒隐秘。
毕竟是曾经下在她身上的宫廷秘药,当时太后自己中毒的时候都没看出端倪。
还是下毒者最后自己说了出来,太后才知道这事。
也就不放在心上,只想着宠着乔明曦,好好弥补这一位丢失的女儿。
直到乔明月十六岁生辰那一日,才发现了端倪。
看来这一位老大夫的医术,定然是要远胜于宫中的太医。
乔明月稳了稳心神,看向老大夫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重与期待,问道:“还望先生明示,这毒可有解法?”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微微眯起眼睛,并未立刻作答,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乔明月满心紧张,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双眼紧紧盯着老大夫,眼神中满是焦灼与期待,巴望着能从老大夫口中吐出一个好消息。
老大夫沉默良久,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终究还是拒绝了乔明月:“姑娘,这毒在你体内时日已久,又藏得极为隐秘,加之又是娘胎里带出的,想要解,谈何容易。老夫虽钻研医术多年,却也没法子。”
“老大夫,你都未试过,又怎知一定不成。”
乔明月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目前唯一的希望。
老大夫叹了口气,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乔明月那满是哀求的目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忍:“姑娘,不是老夫不愿帮你,实在是这毒太过棘手。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乔明月满心失落,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推开门前,还是向老大夫微微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出门后,青枝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她一直贴身跟在乔明月身边,对小姐的一切关怀备至,可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小姐身中剧毒。青枝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懊悔,嘴唇嗫嚅着,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一会儿,青枝才如梦初醒般追上乔明月,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小姐,您......您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我呀,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您受了这么大的苦......”
青枝在得知
“咚”的一声,又一个东西冷不丁地砸到了乔明月的脑袋上。这一下,饶是乔明月向来好脾气,此刻也不禁怒火中烧。
她猛地停下脚步,迅速扭头看向砸来物件的方向。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年轻的小道士。他身着一袭素色道袍,面料虽质朴,却打理得极为整洁,边角处不见丝毫褶皱。
小脸圆润,还带着几分稚气。
眼前的小道士,右手随意地将一个钱袋子上下抛动着。那钱袋子在他手中起起落落,袋身的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青枝的目光瞬间被那钱袋子吸引,只一眼,她便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叫出声来:“这不是我给小姐做的钱袋子吗!”
那钱袋子上的花纹,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绣上去的,针法独特,花纹精巧别致,旁人绝难模仿。
此刻瞧见自己亲手所制之物在这小道士手中把玩,青枝又惊又怒,当下便断定这小道士不是偷儿就是抢匪。
她迅速跨前一步,将乔明月护在身后,怒目圆睁,朝着小道士大声呵斥道:“你这小贼,从哪里偷来我家小姐的钱袋子!”
乔明月赶忙轻声喝止青枝:“青枝,不得无礼。”
说话间,不着痕迹地侧身,将自己挡在了青枝身前。
乔明月比青枝看的还清楚,这钱袋子不单是青枝给自己做的,还是她刚刚给那孩子的,甚至刚刚砸在自己头上的银子,也是自己给那孩子的。
她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小道士,问道:“这位小道长,你找我有何事?”
小道士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手腕轻抖,将钱袋“啪”地甩到乔明月脚下。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开口道:“姑娘,你可真是心狠呐。这地界鱼龙混杂,一个孩子拿着这么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你就不怕他遭人惦记?莫不是嫌那孩子活得太长了?”
最后,罗掌柜郑重地收下图纸,表态道:“乔小姐,这件事我定会和大掌柜好好商议。”经过此事,罗掌柜对待乔明月的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他当即取出一个令牌,递给乔明月,说道:“乔小姐,若日后您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拿着这个令牌去店铺找我。即便我本人不在,店里所有人都会听您差遣。”
乔明月欣然收下令牌,待罗掌柜离开后,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青枝,温和说道:“坐下来吧。”之前罗掌柜在场,出于礼数,乔明月不可能让青枝与他们一同用餐。可如今罗掌柜已走,桌上的佳肴还没动几口,正好可以让青枝坐下来一起吃。
“小姐......”青枝倒也没推辞,直接坐了下来,只是眼神中仍透着一丝迷茫。“之前您给的那图纸,不是前些日子您让我画的吗?”
乔明月看向青枝,轻声问道:“你可怪我用了你画的图纸?”
青枝连忙摇头,诚恳说道:“我整个人都卖给小姐了,一张图罢了,只要能帮到小姐,那便是最好的。”
乔明月望着青枝,心中感慨万千。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忠诚善良。青枝是个极具灵性的姑娘,虽说性格大大咧咧,却在设计方面天赋异禀。
上辈子,青枝就总喜欢给乔明月做些衣服。那时,为了避免招惹乔明曦,她们用的布料都是最为单调、甚至有些丑陋的。
但青枝总能想出些出其不意的新奇点子,巧妙地融入设计中。也正因如此,即便乔明月穿着颜色难看的布料,旁人也从不觉得她的服饰难看。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修改,给单调的服装增添了不少光彩。
只可惜,上辈子的乔明月在未出阁之前,一门心思都放在讨好乔父乔母上,根本没留意到青枝的才华。
后来,乔明月嫁给季澜清,在那地方看到有些姑娘学着青枝的样式给自己做衣服,才惊觉青枝在设计方面的天赋。
可那时,青枝早已被害死,而乔明月自己也被囚禁起来,根本没有机会让青枝大展身手。
想到这儿,乔明月紧紧拉住青枝的手,感慨道:“青枝,你设计出来的东西可值钱了,以后小姐可要靠你养活了。”
乔明月并非想抢占青枝的功劳,只是她清楚,同样的设计,从她手中拿出和从青枝手中拿出,效果截然不同。
毕竟她好歹还是个富家小姐,背后有父母亲人,罗掌柜不会轻易侵占她的功劳。但若是做出图纸的是个丫鬟,而丫鬟是可以买卖的,罗掌柜作为商人,完全有可能把青枝买走,让她为自己卖命。
她可不觉得乔父在不知道青枝价值的时候会和罗掌柜对上。
而且她觉得乔家有个自己要给乔家卖命就够了,不需要加上青枝。
“等到以后小姐自己开了铺子,就交由你管理。”乔明月深知青枝的本事与脾气,明白不能一直将她拘在身边,早早便为青枝规划好了未来的路。
“小姐,青枝不离开小姐!”青枝根本没在意乔明月说要给她开一间铺子的事,满心都纠结于乔明月要让她离开这件事。她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生怕乔明月真的要把自己赶走。
“青枝,那可是一间铺子,你不用再当奴才,可以自己当主子,手下还有一群人供你差遣。这样不好吗?”乔明月试图劝说。
“不好!”青枝使劲摇头,态度坚决,“青枝这条命都是小姐给的,青枝只知道要一辈子跟着小姐。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乔明月了解青枝的性格,知道多说无益。当下,她一时也找不到能顶替青枝的合适人选,便想着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培养青枝。
毕竟,与人合作哪有自己掌控一切、赚钱来得痛快呢。
“行了,先坐下来吃吧,你之前不是还念叨迎风楼的菜贵吗?如今这一桌子菜可都是罗掌柜请咱们吃的,不吃就浪费了。”乔明月笑着说道。
青枝赶忙一屁股坐下,抓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罗掌柜还真是大气,这么一桌子菜一口没碰,全留给小姐你了。对了小姐,我们要不要打包点带回去?今日我们出门,老爷怕是又不会给你留饭了。”
“不用,今日他怕是等着我们回去吃呢。不过你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给你母亲送些过去。”乔明月说道。
“那青枝就先替母亲谢谢小姐,这么好的饭菜,我们家可舍不得吃。”青枝眼睛一亮,感激地说道。
得知饭菜能带给母亲后,青枝吃饭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显然是想给母亲多留一些。乔明月看着,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心酸,青枝跟着自己确实吃了不少苦。
府里给奴仆的待遇,除了规定的月钱,其他赏赐都得从主子的私库里出。
乔明月本不是小气之人,奈何实在囊中羞涩。青枝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恐怕月钱还比不上院子里负责扫洒的丫鬟。对此,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乔明月都满心内疚。
“青枝,我把你的月例银子往上提一提。以后府里给你的算一份,小姐这边再额外给你一份。小姐现在手上不缺银子了,这些年来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可不能再拒绝我了。”乔明月认真地说道。
青枝感动得眼泪汪汪,连米饭都多吃了好几碗。等吃完后,看着剩下的饭菜,青枝满心满眼都是懊悔,忍不住埋怨自己:“哎呀,我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怎么带给母亲啊?”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酒楼的小厮拎着一个食盒走过来。
“青枝,拿回去给你母亲。”乔明月说道。
“小姐,那你......”青枝有些担忧地看着乔明月。
“如今回府的时间还早,我去外头逛逛。”乔明月说道。
青枝看了看外面,日头确实还早,又想到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母亲了,便拎起食盒就往外跑,转身还不忘对乔明月说:“小姐,你等等我,我送完就回来。”
乔明月笑着摇摇头,给了酒楼的小厮一两银子,说道:“若是等会儿那个姑娘回来,你们就给她上些茶水点心,让她在这边等我。”
一两银子在迎风楼虽吃不了什么好菜,但吃点茶水点心还是足够的。
多的就是自己的赏钱了,小厮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乔明月转身便朝着医馆走去。前几日,医馆的大夫就给她传信,说那药丸的事情有了眉目,却没告知具体结果。
乔明月想着那药丸的效果,又联想到医馆的主打产品,意识到自己恐怕走错了一步棋,医馆的人怕是动了不该有的小心思。不过这药丸终究不是自己研制的,那位老大夫也绝非简单角色,不然一个外来者又怎能压制边城所有富贵人家,让他们乖乖听话呢?
心里这么想着,乔明月也来到了医馆门口。
苏大夫这段时间推掉了所有出门看诊的活儿,一心守在医馆,就盼着乔明月来。
那药丸的效果实在是太过惊人,他们医馆之前主打的护肤膏,患者需连续使用一个月,才能看到明显的效果。可仅仅用那药丸上刮下来的些许粉末,敷在皮肤上的一小块地方,短短三天,就能达到与使用护肤膏一个月相同的成效。
医馆的叶管事看到如此显著的效果,顿时心动不已,强硬要求苏大夫无论如何,都必须从乔明月口中问出药丸的秘密。
本来叶管事想直接派人去乔家找乔明月询问,可苏大夫心里清楚,还记得之前去乔家给乔明月看诊时的情形,深知乔明月和乔父关系恶劣。
若是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去乔家,按照当下的规矩,好处必然会落入乔父手中,乔明月肯定不愿意配合,如此一来,事情怕是根本谈不成。
思来想去,只能换个法子,借着给乔明月复诊的由头,让人传信告知乔明月,他们在医馆这边等她。只可惜,等了好几日,都不见乔明月的踪影。
就在苏大夫琢磨着要不要再去乔家一趟的时候,突然瞧见乔明月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苏大夫眼睛瞬间一亮,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脚步匆匆地迎上前去。只见他快走几步,双手微微前伸,仿佛要去搀扶乔明月一般,嘴里还热切地说道:“哎呀,乔小姐,您可算是来了!我可盼了您好几日了。”
说着,侧身微微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地将乔明月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