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微司马隽的其他类型小说《孙微司马隽写的小说蓦回鸾》,由网络作家“海青拿天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乎意料,孙微与司马隽竟是有了绯闻。族中流言纷纷,有人说她狐媚子上身,勾引了豫章王;也有人说她被豫章王看上,即将平步青云。甚至父亲亲自来问她,她究竟有没有做下那有伤名节之事。孙微自是矢口否认,只道是宵小作恶,胡乱造谣。可阴差阳错,孙微一家倒是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主母冯氏终于对他们上了心,弟弟孙乔的伤势有郎中专门照料,吃穿用度也不再被克扣。冯氏更是将孙微的母亲李氏唤去,拐着弯打听孙微与豫章王的关系。不过时日长了,此事没了下文,一切又淡了下来。冷言冷语再起,有人讽刺他们一家忘恩负义,白眼狼一路的货色。同样的境遇,孙微的心思却已经大不一样。她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祖父说的那样,去做天上的星星?就在这时,堂兄孙郅引起了她的注意。长房的后代里,...
孙微自是矢口否认,只道是宵小作恶,胡乱造谣。
可阴差阳错,孙微一家倒是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主母冯氏终于对他们上了心,弟弟孙乔的伤势有郎中专门照料,吃穿用度也不再被克扣。冯氏更是将孙微的母亲李氏唤去,拐着弯打听孙微与豫章王的关系。
不过时日长了,此事没了下文,一切又淡了下来。
冷言冷语再起,有人讽刺他们一家忘恩负义,白眼狼一路的货色。
同样的境遇,孙微的心思却已经大不一样。
她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祖父说的那样,去做天上的星星?
就在这时,堂兄孙郅引起了她的注意。
长房的后代里,与她平辈的有四男两女。孙郅二十有一,却是庶出,不得主母喜欢。以至于三位兄长都得了官职,只有他一无所成。
孙微有一回无意中撞道孙容责骂孙郅。
孙容骂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孙郅不服,却不敢忤逆父亲。那怒气化为戾气,见了下人就打。
孙微知道,以孙家今日的地位和能耐,已经给不了孙郅更多。
可他们若联手成功,她能给孙郅的,远比孙家更多。
于是经过孙微一番劝说,满腹野心的孙微和孙郅,一拍即合。
孙郅的父亲孙容是太常主簿,因此孙郅能轻易进入王公贵胄的宴会,带上孙微更是不在话下。
孙微是个一点就通的人。
京中的大家闺秀们,如何说话,如何打扮,其实皆有门道。孙微学得很快。她将自己从小攒下的钱拿了出来,置办衣装,学着高门的模样,约束自己的言行。
她本就容貌姣好,在第一次跟着孙郅赴了雅会之后,就已经受到了内眷们的瞩目。
可这还远远不够。无门楣难登大雅之堂,孙家是没落之家,提吴郡孙氏,知道的人不少,却激不起水花。
孙微需要成名。
细思之下,她想到了祖父孙彧。
煊朝好清谈。孙彧虽然获罪流放,可在流放前,是个清谈见长的名士。
孙微于是与孙郅商量对策。
孙微将记忆中祖父谈玄的名言整理成《安宁雅集》。而后,他们将书册赠与孙彧当年的好友柳问书。
柳问书年事已高,但身为清谈大家,在京中颇有一席之地。
最重要的是,他对孙彧熟识,仍保有旧情谊。
经他推荐,《安宁雅集》和孙彧的大名果真如投下水里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而孙微以孙彧后人自居,还能对《安宁雅集》中的名句解释一二。孙微接着孙彧的东风,竟以女子之身,成为了京中名流雅会的座上宾。
名气会带来实利。
孙微的父亲孙念,终于得到了族中学塾里的教职,教族中子弟读书。
而孙微想要得更多。
她知道,自己要找一位能让她拥有那真正荣华富贵的夫婿。
她暗自观察,定下了几人。
这个消息,孙微是从孙郅信里知道的。
那年中秋之后,孙郅便调离京城,去了寿春。
孙微知道,这是司马隽安排的。他不喜欢此人,行事也一向直接。
孙郅信中说,崔宓和戒空私奔后,生活仍挥霍无度。戒空在寺中敛下的财,二人很快就花光了。
戒空起初托着高僧的名头,游走四方,还能骗些施主油水。后来被人撞破了他有家室,惹了豪强,被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成了残废。
崔宓不愿一辈子照顾身残的戒空,更不愿过苦日子,于是离开了戒空,逃回家中。
崔泮找回了妹妹,却没有放过戒空。
他着人去将戒空找到,预备将其送去官府。戒空不甘,反说自己当年带着崔宓私奔其实是遭人陷害。
崔家的权势不小,一面惩罚戒空,一面追查此事。
很快,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了孙郅的头上。
此事,崔泮也告知了司马隽。
没多久,孙微在家中接到了孙郅的信。
孙郅在信中说,司马隽突然出现,向他询问此事。他十分害怕,遂将事情首末全都招了。他能做的只有知会孙微一声,让她自求多福。
看完信之后,孙微觉得,一切都完了。
司马隽虽曾容忍了她的小手段,在她坦诚之后,再不曾追究过。但她知道,这样的事不会有第二次。
他痛恨被算计,即便来自于他的妻子。
更何况,崔泮手握北府兵,并不好惹。
他所在的京口距离建康不过百里,若是闹起来,十万兵马一日之内便可兵临城下。这一层绝不能小觑。
孙微坐立不安,等了几日,司马隽没有一点消息。信也断了,派去的人也没再回来。她知道,自己的处境愈发不利了。
孙微在京中浸淫各路内眷纷繁之事,也是见识过些的。
除了这等丑事,最能保全大家体面的办法,就是孙微自请出妇。如此,错全是她的,司马隽则可与崔泮继续维持和气。
可出妇之后,等着她的是什么,她一清二楚。
祖父说过,谋定而后动。
自来到建康,孙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成为那名符其实的人中龙凤。她不愿意放弃当下所拥有之物,更不愿意全家人再回到从前那等委屈的日子。
为此,她亦可继续尝试一切挽回的手段。
她深知,此事的症结,一在于崔泮,一在司马隽。
只有崔泮不追究,她才能与司马隽周旋。
而要解决崔泮,只有一个人能帮她,长公主。
一直以来,孙微在长公主面前奉承讨好,颇得其欢心。偶尔帮她一次自然也不在话下。她随即安排了一次家宴,将崔泮一家请来与孙微会面,由长公主做和事佬,让两边澄清误会。
事发之后,孙郅已经借故到了益州去避祸,崔泮的人不曾找着他,从他那里得了口实的人,只有司马隽。而在此之前,那个受他们指使举报戒空的僧人已经失足落水而亡,死无对证。
崔家这边除了一份死人的口供,什么凭据也没有。倒是孙微拿出好些借据来,证明那死去的僧人道德败坏,因在寺外赌钱欠了债,曾找孙郅借钱。孙郅是个清官,手中无钱财,借不出,那僧人怀恨在心,就扯出这般事端,意图借刀杀人。
孙微倒是不在乎崔家的人信不信这些。她赌的是崔家人敢不敢驳了长公主的面子。
只要他们肯息事宁人,一切好办。
如她所料,她赌赢了。
在长公主面前,崔泮夫妇大度地表示一切都是坏人作恶,险些让他们误会了好人。除此之外,孙微和崔泮的夫人张氏相谈甚欢,当场义结金兰。
剩下的,就是司马隽了。
尚书府。
案上摆着上百盒胭脂,长公主一盒盒地试,颇具耐心。
她抬眸看了一眼孙微。想这女子年纪轻轻的,倒是沉得住气。都三炷香了,不催促也不焦躁,只安静地候着,确实有几分能耐。
“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长公主终于开口问。
孙微婉声道:“不知殿下是否记得,上回与殿下见面时,妾曾言说,待到下回见面之时,就是事成之日?”
长公主顿了顿,面露诧异地问:“你竟然办成了?”
孙微笑着轻轻颔首:“办成了。崔家昨日已经退回彩礼,殿下可派人打探。”
长公主当即令人撤走案几,又让人呈上茶和点心。
“如何办成的?速速与本宫说来。”
孙微欲毁掉司马隽与崔宓的婚事,长公主早就知晓,
一切还需得从长公主的生辰宴说起。
当时为了撮合王昱的婚事,长公主就找过孙微。她希望孙微识大局,不再与王昱往来。
孙微知道自己和王昱已经没有可能,于是当下就答应了长公主,并向她示好。在长公主面前,她很是谦卑,说自己是长公主的人。
“妾愿替长公主分忧。”孙微那时说。
说这话的人很多,长公主当时并未放在眼里,颇为戏谑地问:“你可知本宫的忧虑为何?”
“妾愚钝。”孙微恭敬地说,“豫章王殿下辞却了王氏女,执意娶崔宓,不知算不算其中一桩?”
孙微看长公主的脸色,便知自己赌对了。
她明白长公主的野心,或者说王氏的野心。
长公主司马嫣的丈夫是尚书仆射王磡,出自太原王氏,亦是太后王氏的同宗。王氏如今正是权势滔天之时。为了巩固王氏的地位,太后和长公主努力撮合司马氏和王氏的联姻。
司马氏家的亲王无不迎娶王氏女,其中只有一个例外,那便是司马隽。
听闻王磡的侄女王璇玑从小就喜欢司马隽,太后和长公主亦乐见其成,可司马隽死活不依,不仅变着法子拒绝与王氏联姻,还定下了和崔家的婚事,叫长公主下不来台面。
没有人比长公主更想毁了这门婚事。
“你是个聪明人,”长公主那时听罢,道,“冒着得罪豫章王和崔氏的风险为本宫分忧,不会无所求。你想要什么?”
孙微道:“妾请为豫章王妃,请殿下成全。”
长公主听罢,忽而笑了起来,“你想当豫章王妃?凭什么?”
孙微面对讥讽已经十分习惯,进而从容地说:“若这门婚事当真毁了,殿下希望豫章王殿下迎娶谁?只要殿下还盼着将这门婚事握在手里,妾就是殿下不二之选。”
孙微已经想的十分透彻。司马隽即便不娶崔宓,也绝不会娶王氏女。长公主唯有退而求其次——找个信得过的异姓女子嫁给司马隽,亦是另一种方式的联姻。
她道,“妾出自吴郡孙氏。孙氏与王氏随有天壤之别,却也是学问出众的官宦世家,不至于辱没了豫章王殿下。然而妾是旁支,与长房关系甚远,说是同族,却与外人无异。妾无依无靠,只有长公主可为倚恃,长公主但凡有命,妾绝无违逆之心。”
长公主被说服了,可她不相信孙微能毁了这门亲事,只道:“你若有那个能耐,本宫理当应你。一切等你办成再说。”
两个月过去,长公主早已将孙微的妄言忘在脑后,岂料孙微果真办成了。
去打探消息的侍从很快回府复命,崔家确实退了彩礼。
孙微郑重拜道:“当时的允诺,妾已经办成。妾要的婚事,还请殿下成全。”
长公主静静打量她片刻,而后道:“此事本宫说的不算,还得问太后和豫章王的意思,你且先回去等候消息。”
等消息的时间里,孙微度日如年。
孙微以为自己给的理由无可挑剔,当很快收到定论才是。
直到三日后,孙微才等到请帖。只是那帖子不是出自长公主府,而是来自豫章王府。
一向对聚宴兴致平淡的司马隽,竟是要召雅会。
鲁氏望着他,神色依旧从容。
“不过是说些家学之言罢了。”她说,“太子乃储君,妾乃臣下,见得不妙之处,当直言以告不是么?”
司马隽只觉今日当真滑稽得很,可笑可气。
就像自己当初接到父亲来书,被告知他执意要去苍梧迎娶那神棍女儿的时候一样。
他朝鲁氏走前一步,与她近近相对。
那个子比鲁氏高出许多,足以让他居高临下,颇有迫人之气。
鲁氏目光凝住。
“我不管你究竟为何要说这番话。”他低低道,“但你在豫章王府一日,便一日不可造次。太子跟前,夫人当谨言慎行才是。”
鲁氏看着他,好一会,颔首道:“谢世子提醒,妾记住了。”
司马隽不多言,转身登车。
“宫中赐来首饰和布帛。虽说是赐给王妃的,但王妃新来,于礼当对下头的先王姬妾有所表示。不等小人提醒,王妃便自行分给了诸位姬妾,并且分的颇为妥当。”
回到豫章王府,才安顿下来,常侍曹松向司马隽夸奖道,“世子,这位王妃才十七岁,处事之周到跟府里的老人似的。等过两年,怕是小人也不如她妥帖了。”
司马隽只淡淡应下,让曹松照定例伺候便是。
曹松称是,又问:“有件事要请世子示下,如今王妃暂且安顿在西厢,但迟早要迁的。按例,王妃要住进澜馨院......”
他顿了顿,等着司马隽发话。
司马隽说:“澜馨院是母亲的居所,不合适。管事另做安排吧。”
曹松颔首:“后宅里的院子都满了,唯有世子的池居边上的梧风院还空着。只是世子从来喜静,这......”
“那就梧风院吧。”司马隽道,“她若吵闹,再想别的办法。”
曹松应下。
一整日忙碌下来,天色已晚。
洗漱一番,司马隽早早躺下。
自父亲去世了,他好些日子半睡半醒,好不容易得些空闲,如今又来了个鲁氏。
睡意渐浓之时,他又想到鲁氏的面容。
不得不承认,那女子确实与众不同。可若要他相信她真的身怀神力,他只会嗤之以鼻。
再精湛的骗术,迟早都会露出马脚。
他在梦里闪过父亲的容颜,闪过从河里打捞起来的时候,那可怖的模样,不由得从梦中惊醒。
天还未亮,外头想起急切的脚步声。司马隽心头一提,下意识觉得出事了,清醒过来。
门上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司马邓廉道:“世子,东宫失火了!”
——
东宫确是失火了。
失火的地方,正是昨日司马隽见太子时所在的同文殿。
“听闻昨夜平地拔起了个旱雷,击中了东宫的梁柱,忽地起火了。”邓廉禀道。
司马隽旋即想起了昨日鲁氏在东宫说起柱子一事。
“不过也是凑巧,就在昨日,太子令人将那前堂封闭三日,想必伤不着人命。”
邓廉接着问道:“世子,可要到东宫去看看么?”
司马隽收起思绪,道:“去。”
说罢,他回屋更衣,而后往前院去。
经过花园,却见一个女子,身着素衣,打着灯笼从花树下的小径里走出来,好似一道幽魂。
他定睛一看,正是鲁氏。
婚后的日子,孙微应对得很是得心应手。
与别人相比,她甚至更为轻松。因为别的新妇要应付舅姑,而豫章王府中并无舅姑。
司马隽的母亲是豫章王妃穆氏,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离世。此后,老豫章王司马谅虽然姬妾满堂,却一直不曾再立继妃。
两年前,老豫章王经人说合,看上了阴阳家鲁明之女,亲自前往苍梧迎娶。可返途之中,竟是遇见大洪水,船只倾覆,老豫章王和新王妃双双殒命。
后来,司马隽遣散了老豫章王的妾室,府里的主人便只有他一个。
府里规矩不重,孙微很快就将主母的位置坐稳。
长公主偶尔会请她过府说话,她从容应对。
她知道司马隽在乎什么,每次回来,她都会将她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字不漏地告诉司马隽。
反而司马隽对这些似乎并无多少兴趣,听了几次便懒得再听,叫她自行其是便是。
司马隽很是忙碌。
他是江州刺史,又领江州督军事,常常要亲自往江州督军,短时一两个月不见,长时大半年也是有的。算起来,除去司马隽出远门的时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并不长。
孙微与他的相处,并不费劲。
在司马隽面前,她尽力展现出一位妻子应有的温柔和恭顺。司马隽也似乎对她并无不满,享受着她的侍奉,家中一应大小之事,皆交给她处置。
托着豫章王府的提携,孙微的父亲、弟弟以及堂兄孙郅都入朝为官。全家人住进了建康城中的大宅,有成群的仆婢侍奉。
梦想之中的荣华富贵,孙微全都得到了。
她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不过,司马隽对孙微家之外的孙氏族人,并不看重。
“王妃仍与孙郅有往来?”
成婚当年的中秋,孙微正在查看各家来往的节礼,司马隽看到孙郅送来的,如是问道。
孙微道:“他是妾的堂兄,从前以来,对妾多有关照。”
司马隽道:“此人心术不正,王妃日后当少结交才是。”
孙微的心中似被什么触了一下。
她假装懵懂,讶然望着司马隽:“殿下莫非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在朝中四处交游,近来,还与王家走得很近。”
他说的王家,便是王昱所在的太原王氏。如今在朝中,王氏已经世首屈一指的士族大家。
孙郅的性情,孙微是知道的。
他一心往上爬,在朝中只结交,不结仇。自从入了朝,他人缘颇好,一路往上,其中自是不乏王家的功劳。
孙微也并不觉得孙郅有什么错,毕竟说到底,他与自己其实是一路人。
“妾知晓了。”孙微谦恭地答道,“妾与堂兄如今也不过逢年过节互致问候,日后,妾与他少来往便是。”
那段时光,孙微一直觉得是快乐的。
司马隽出远门的时候,孙微常常挂念,而司马隽也三不五时写信回来。
她最喜欢信上的“吾妻”二字,每每看到,总觉心神一荡。
太后偶尔会将她召进宫,问起子嗣一事,还叫来太医,给孙微开了些调理身子的药方。
孙微是个明白人。
老豫章王虽然姬妾众多,但早年身体亏空,膝下子嗣,只有司马隽一人。这担子如今落到了孙微身上,关乎重大。她对此事很是上心,服药调理,从不松懈。司马隽在家之时,他们的夫妻之事也一向和谐。
虽安乐与困扰交加,但大体是幸福的。
直到一件事的发生。
崔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