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手工博主穿八零:带军官老公挣了八套房结局+番外
手工博主穿八零:带军官老公挣了八套房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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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鲤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少谦张翠芬的其他类型小说《手工博主穿八零:带军官老公挣了八套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酥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慢着!”江柠冷喝一声,目光炯炯地瞪着崔新贵。“你要干啥?”崔新贵冷声质问。“叔,不管是警察办案,还是为人处事,我们都需要讲证据,我想问问,您一上来就说我是凶手,证据在哪里?”崔新贵闻言一愣,他有些惊讶一个乡下农村妇女,怎么能说出这么富含逻辑的话来,这显然不符合常理。但崔新贵也没有被问住,开口说:“整个槐树村,就你和张翠芬、陆大勇之间有过节,所以你的作案嫌疑最大。”“叔,这就是您所谓的证据?”“这难道还不算是证据吗?”崔新贵脸色一沉。“好,假如这样都能算作证据,那如果有朝一日您从我家门口经过,而我恰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那是不是可以由此断定,您就是杀害我的凶手?”“你......”崔新贵一脸严肃地瞪着江柠,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团结民...

章节试读

“慢着!”江柠冷喝一声,目光炯炯地瞪着崔新贵。
“你要干啥?”崔新贵冷声质问。
“叔,不管是警察办案,还是为人处事,我们都需要讲证据,我想问问,您一上来就说我是凶手,证据在哪里?”
崔新贵闻言一愣,他有些惊讶一个乡下农村妇女,怎么能说出这么富含逻辑的话来,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但崔新贵也没有被问住,开口说:“整个槐树村,就你和张翠芬、陆大勇之间有过节,所以你的作案嫌疑最大。”
“叔,这就是您所谓的证据?”
“这难道还不算是证据吗?”崔新贵脸色一沉。
“好,假如这样都能算作证据,那如果有朝一日您从我家门口经过,而我恰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那是不是可以由此断定,您就是杀害我的凶手?”
“你......”崔新贵一脸严肃地瞪着江柠,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团结民众,给自己的老婆上任妇女主任拉选票,能保住自己老婆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简直就是......就是......”想了半天,崔新贵才终于想出了那个词:“胡搅蛮缠!”
这还是他从电视上学的。
“那我还说您是空口无凭,不足为据呢!”
崔新贵一皱眉,他压根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还有,您方才说,我拿铁锹打死了陆大勇,我的村长大人,当初可是您给我主持的分家,陆家一共两把铁锹,一把给了张翠芬,一把留给了我婆婆,我们家压根一把铁锹没有,我又哪里来的铁锹去打死陆大勇?”
崔新贵瞪了瞪眼,说:“你家没有铁锹,不过你可以去偷别人家的铁锹再去行凶!”
“那就更不对了。”江柠说:“刘姨刚才也说了,除了上厕所,我一直都和她在一起,而我去一趟厕所,最多不超过三分钟,我是怎么做到先去偷了别家的铁锹,再去偷偷摸摸打死陆大勇的呢?还有,你们看这地上,只有来的脚印,根本没有出去的脚印,难不成我江柠真的生了翅膀能飞出去?”
众人看向地面,果然只有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脚印。
崔新贵仍不死心,他不能让两个孩子没有妈:“刚才下了很大的雪,雪把你出去的脚印重新埋了,这难道不正常吗?”
江柠不卑不亢地说:“今天的确下了一阵子鹅毛大雪,可是村长请看这边,这地上一串子狗的脚印,显然是昨天晚上留下的,而我昨天晚上也确实听到了狗叫声。狗的脚印尚且都淹没不了,又怎么能掩盖一个人的脚印?”
崔新贵懵了,这么聪明又伶牙俐齿的女人,让他震惊,让他忌惮,让他感到害怕。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身后带来的一帮村民,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孩子的娘怕是要保不住了。
“江柠,你这张嘴还真是一张巧嘴,不过我告诉你,就凭你是唯一一个和陆大勇之间有过节的人,我就可以认定你就是凶手!”
江柠冷笑了一声:“叔,我明白了,您这是干脆连装都不装了是吗?让我猜猜,您为什么要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江柠可是一直以来对您尊敬有加,从来没得罪过您,上次的那桶煤油,我心里一直都感激着您呢。”
崔新贵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他冷声说:“江柠,你到底是不是凶手,自然会有警察同志给你查清,而我要做的,就是把你送到县公安局,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县公安局自然是去不得,上次去一趟,差点被认定是惯偷,在这个朦朦胧胧的年代,江柠深知其中的险恶。
这时,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爹,你不能抓柠姐姐!”
众人一看,居然是小虎。
崔新贵当即呵斥:“大人在做事,你到别的地方去玩儿!”
“俺知道大勇叔叔是被谁打的!”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一下子让众人议论纷纷。
崔新贵吓坏了,万一这个不懂事的逆子把自己老娘给供出来,那可是完蛋了。
“你知道个屁,金福,把小虎给我带走,别让他在这儿捣乱!”
见崔新贵如此紧张,江柠立刻洞察到了什么,她急忙制止:“叔,既然小虎知道是谁打的陆大勇,您为什么不让小虎说呢?”
崔新贵道:“他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能知道啥?万一他胡说八道,你负责吗?”
江柠说:“小虎虽然只有六岁,但我看的出来,他是一个很聪明很善良的孩子,是绝对不会胡说八道的。”
小虎被夸的心里美滋滋的,抬头对自己亲爹说:“爹,我真知道是谁打的大勇叔。”
“你闭嘴,金福,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带走,耳朵聋了吗?”
呵,更紧张了!
江柠更加认定这里面一定有鬼。
她再次出声:“慢!”
金福停止了去抱起小虎的动作。
崔新贵见状十分气急败坏:“你听她的干啥,她是村长还是我是村长?”
金福只得连忙再次去抱小虎。
江柠说:“叔,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有鬼?有啥鬼?整个槐树村谁不知道我崔新贵做事一向光明正大,你少在这儿乱嚼舌根子!”
“既然叔你心里没鬼,那为什么不肯让小虎说呢?”
崔新贵说:“我不是说了,小虎还小,他的话不能当真!”
“即便小虎是小孩子,您也犯不着如此害怕小虎要供出来的人吧?如果他作证凶手就是我呢,那岂不是对你更加有利?”
刘姨这时也发现了崔新贵的不对劲,连忙道:“小虎,没事,你说吧,你看到是谁打了你大勇叔叔?”
小虎先是看了一眼崔新贵,而此刻崔新贵也有点控制不住场面。
接着,小虎昂首挺胸说:“是俺娘,俺亲眼看到她拿着铁锹,用铁锹从后面打了大勇叔叔的脑袋,然后大勇叔叔就躺在了雪地里。”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就连江柠也是惊呆了,她隐约感觉到里面有鬼,但怎么也没想到打陆大勇的人居然会是杨琴!

刚回到屋里,江柠就被陆少谦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厉声喝问:“那只鸡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你......”
陆少谦瞪了瞪眼,却没有把偷这个字说出来。
“这鸡是我从鸡贩子手里花三块二买的。”江柠主动迎上陆少谦质疑的目光,毫不退让。
见江柠眼神笃定,陆少谦缓缓松开了手。
刚才他确实听到了鸡贩子的吆喝声。
“你为啥突然要买一只鸡?”陆少谦问。
“我想炖了给你补补身体,你看你,气色这么差,身子骨那么虚,我想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陆少谦闻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江柠没有解释之前,他幻想过无数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是为了他好。
这让陆少谦再一次内疚极了。
这个冬天虽冷,可他的心里却暖暖的。
“对不起,小柠,我不应该不相信你,甚至还冲你发脾气,我真不是人!”说罢,陆少谦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江柠急忙拉住他的手,宽慰说:“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你和大嫂一向不和,咋把鸡给了她?”陆少谦好奇地问。
“很快你就知道了,好戏即将上演!”江柠特意卖了个关子。
按照江柠的叮嘱,老母鸡被大铁锅整整炖了三个小时,而张翠芬和陆大勇也在灶前度日如年地熬了三个小时,为了能美美地搓一顿,张翠芬还特意动用了家里平时舍不得吃的白面,做成了卷子贴在了锅边。
“到了到了,时间到了。”张翠芬那叫一个激动,站在灶前搓着手。
陆大勇起身掀开了锅盖,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香透二人的灵魂。
张翠芬拿起筷子就要去夹肉,却被陆大勇拦住:“你不去通知老二他们?”
“通知个屁啊,陆大勇,我看你是缺心眼吧,这么好的一大锅肉,还要叫他们吃?等咱们吃饱了,让他们啃啃骨头就行了。”
“这......这不太好吧?”
见陆大勇不听自己的,张翠芬直接一巴掌打在陆大勇的脑袋上:“让你干啥你就干啥,磨磨唧唧的!”
陆大勇只得听从。
张翠芬又问:“小宝呢,快叫小宝过来吃肉。”
“我去叫。”陆大勇刚准备走出厨房,就碰到了儿子小宝,小宝说:“爹,娘,咱家的麦秸垛着火了!”
“啥?”二人一听顿时脑子嗡的一声快要炸开!那可是冬天烧火做饭最重要的生火媒介!
于是,二人马不停蹄地一溜烟儿跑到了自家的麦秸垛前,见麦秸垛完好无损,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张翠芬一个劲儿地埋怨陆大勇把儿子给教坏了,身为妻管严的陆大勇敢怒不敢言,只得默默忍受着。
回到家,二人直奔厨房,打开锅盖一看,里面干干净净的,若不是残留了一些汤汁,二人还以为今天炖鸡是在做梦。
“妈呀,有人偷鸡!”陆大勇一下子懵了。
“是那个姓江的,没错,一准儿是她!走,咱们找她去!”
二人风风火火走出厨房,来到马棚,却发现门已上锁。
“老娘非不扒了你俩的皮!”
向来嚣张跋扈惯了的张翠芬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负,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骑在她的脖子上拉屎!
于是,二人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江柠的身影,逢人就问。
而陆家的麦秸垛后面,江柠正把一只鸡腿塞进陆少谦嘴里。
“小柠,咱们这么做不好吧?大嫂知道了一定会闹事!”
“让她闹去好了,我们吃我们的,谦哥,你多吃点,咱们必须把这一盆子肉吃完,一点也不留!”
由于实在是喊不出老公两个字,江柠便决定称呼陆少谦为谦哥。
还真别说,陆大勇和张翠芬夫妻俩炖的鸡还真好吃。
半个小时后,江柠打了一个饱嗝,让她意外的是,一大盆肉居然真的快要被吃完,只剩下一些骨头上的碎肉。
坏了,自己胃口怎么这么大,难不成原主是个大胃王?
吃饱喝足,江柠走出去,特意冲早就等在一边的小宝招了招手,将盆交给了他:“呐,都是你的了,吃吧。”
小家伙哪里见过这阵仗,就是过年也顶多吃上一顿肉蛋饺子,也顾不上里面全是吃剩下的骨头碎肉,高兴地拿起啃了起来。
等小家伙啃完所有的骨头,甚至把汤汁也给喝了,江柠才拉着他的手和陆少谦一起回了家。
不由说,急匆匆赶回家的张翠芬人还没到家门口,污言秽语早就传到了屋里,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陆少谦本要挺身而出主动去揽罪责,却被江柠拦住:“谦哥,我来就好。”
接着,江柠便打开了屋门,拉着小宝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张翠芬一看到江柠,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掐架,江柠连忙质问:“大嫂,你这是干什么?还有,我让小宝通知你们去麦秸垛那边,你们怎么没去?”
“去你妈!”张翠芬叉着腰,气势汹汹:“行啊你,姓江的,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敢忽悠老娘给你杀鸡做饭,你当心拉不出来屎!”
江柠依旧不恼,柔声说:“大嫂,这好端端的,怎么骂我?”
“姓江的,你装啥装!你以为俺们不知道你叫小宝支开俺们,趁机把一锅鸡给端走了!”
“是啊,我是把一整锅的鸡端走了,可是我不是让小宝通知你们,咱们到麦秸垛那边一起吃吗?我早先说过了,这事儿不能让妈知道,你也说了,妈下午三点就回来,我眼看着妈该回来了,就让小宝去通知你们两个,我负责把鸡端到麦秸垛那边。我还想问你和大哥,怎么没有过去?”
张翠芬一下子愣住。
江柠又轻轻拍了拍身边小宝的脸颊,柔声问:“小宝,婶娘是不是让你到家里通知你爹娘到麦秸垛那边去?”
小家伙吃人嘴软,连忙点了点头。
张翠芬没有再说话,而是阴沉着脸,上前一把拉住小宝的手,接着使劲剜了江柠一眼:“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小宝一边被拉着走一边说:“娘,你炖的鸡太好吃了,我吃了好多,啥时候再炖一锅啊?”
“炖炖炖,把你娘给炖了!”气急败坏的张翠芬说话已经开始不过脑子。
“大嫂慢走,我就不送了。”江柠微笑着冲张翠芬的背影招了招手。
回了屋,张翠芬把门拍的山响。
陆大勇很不解,依照自己妻子的性格特点,吃了这种哑巴亏,不把对方扒层皮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然而今天却突然偃旗息鼓了,这让他感到很困惑。
“你咋不跟弟妹理论了?”
“理论个屁!”张翠芬愤愤道:“这个姓江的明显是给咱俩挖坑,我还真是小瞧她了,没想到她还有点手段!不过,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走着瞧!”
于是,头一回吃哑巴亏的张翠芬气的一晚上都没有睡,偷鸡不成还蚀把米,这对不能吃一点亏的张翠芬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江柠看着张翠芬狼狈逃离的背影,笑了。
路上,杨琴忍不住埋怨丈夫:“他爹,那可是一桶煤油,你咋就生生白给人嘞?小虎今年才六岁,不懂事,她就是故意哄咱家小虎从家拿东西哩!”
“这事儿咱也不占理。”崔新贵一边走一边说:“既然咱是开门做生意,那就谁的生意都得做,陆少谦的钱就不是钱了?你嫌钱多烫手还是咋?再说了,都是一个村的,我是村长,明年我还想让你竞选妇女主任,你拉帮结派搞孤立,像个啥样子嘛!”
杨琴一眯眼:“俺就是看不惯那个江柠!”
“看不惯也不能表现出来,你没有人缘咋让你当妇女主任?县里每个月给妇女主任开十块钱工资嘞,这钱不要白不要!”
杨琴还是不在意:“这槐树村就差改名姓崔了,你发话让俺做妇女主任,谁敢有意见?”
“闭嘴!”崔新贵停步狠狠地瞪了杨琴一眼:“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我大耳刮子抽你!”
见丈夫抡起手,杨琴吓的一哆嗦,赶忙闭上了眼。
但崔新贵并没有动手,只是又背住了双手,冷声说:“给我记住了,现在是人民的国家,人民的社会,不是谁谁私人的,就你这样的思想觉悟,真应该开个会给你批斗批斗!”
杨琴撇了撇嘴,不敢再说话。
张翠芬一路骂骂咧咧,骂了一路,一直到了家,嘴里的脏话依旧没有停过。
正在院子里铲雪的陆大勇听闻,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翠芬气呼呼地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陆大勇。
陆大勇听闻愕然道:“这么说,那一桶煤油白白便宜老二家了?”
“可不是,气死我了!”张翠芬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条子上,怒火未消:“这个崔新贵也真是,最爱装大尾巴狼,好像谁的政治觉悟都不如他高,这么多年了,俺还不了解他,不就是喜欢装老好人,想拉村长的选票,让大伙儿都投给他,犯得着搞的自己跟圣人似的吗?”
陆大勇吓坏了,连忙出声制止:“媳妇儿,这话可不敢乱说,要是被崔家人听到了,咱家可要遭殃!”
张翠芬也是因为正在气头上一时嘴快,反应过来后也是吓的脸都白了,急匆匆地进了屋。
煤油的危机总算是解决了,傍晚吃过晚饭,江柠主持召开了第一次生产大会,决定开足马力,夜以继日制造取暖木桶,争取一个星期内,完成八个取暖木桶的指标。
随着经验的累积,和几人搭配默契度的增加,制造一只取暖木桶的时间被大大缩减,最终在第六天终于完工。
看着眼前八只取暖木桶,把整个客厅的空间都给占满了,江柠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是接下来如何把八只木桶安全送达县城又成了问题。
无奈,江柠只得再次召开会议。
“这事好办。”林大有说:“我认识隔壁东新庄的陈二麻子,他手里有辆驴车,可以拉咱的木桶。”
江柠问:“林叔,咱这片儿就没有开大车的吗?”
“开大车?我滴乖,你可真敢想。”林大有说:“那得县里才有开大车的,还是运输局的,咱这种小百姓,请不起。”
得,驴车就驴车吧。
让江柠苦恼的是,一辆驴车最多只能容得下四只取暖木桶,八只木桶还需要一辆。
由于不想跑两趟,江柠让林大有又从村里寻来一辆驴车,商讨了半天,最终把价格定为来回一趟一块钱。
由于驴车要拉木桶,拉不了人,江柠只得和林大有一路跟在驴车后面,从村里经过时,把一众村民都看呆了,立刻把江柠送上了村里的热搜!大家都在好奇江柠到底在干什么。
八十年代的农村,根本不存在水泥路,全都是土路,由于天气不好,路上全是冰,一路上江柠不知道摔倒多少次,终于在历经不知道多少个小时,反正早上出发中午才看到了平原县的城门楼子!
江柠又累又饿又渴,从摊贩和饭馆前路过时,各路美食的香味像一只手,疯狂地往里拖拽江柠,可一想到家里仅剩的十几块钱,江柠瞬间清醒了过来!
终于找到了上次麻将馆,然而大门上的锁直接给江柠浇了一盆冷水。
但江柠并不死心,向隔壁打听麻将馆老板的下落,好在那时候的社会人情味儿是很足的,大家在一条街上做生意,都是客客气气,知根知底,隔壁理发店的老板告知了江柠麻将馆老板一家的住所。
按照理发店老板给的地址,江柠摸索着找上了门,看到一妇人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正是上次的麻将馆老板娘,江柠激动地喊了一声:“姐,我把东西给你带来了!”
老板娘起身一看,见是江柠,急忙热切地招待。
“妹子来了,来来来,快坐!俺在店里一连等了你好几天,都不见你人影,俺还以为你是在骗俺!”老板娘热情地提来一把椅子,又冲着厨房喊了一声:“他爹,妹子来了,快提壶热水来。”
走了一上午,江柠的确感到十分口渴,一连喝了两杯热水。
寒暄了两句后,老板娘迫不及待地直入主题:“妹子,你上次跟俺说,有一样东西能让俺在冬天也能开门做生意,到底是啥东西,带来了没有?”
江柠微笑道:“带来了,就在门外面呢,要不然我来干啥?”
“是吗?那你快带我去看看。”
“行,姐,你跟我来。”
二人走出了门,胡同里赫然矗立着两辆驴车,江柠先是向老板娘介绍了林大有,接着让林大有搬下来其中一个取暖木桶。
老板娘盯着地上的取暖木桶左看右看,仍旧不明所以,抬头看着江柠:“妹子,你咋给我送这么多水桶来?俺又不是兄弟的,这跟俺的麻将馆有啥关系?”
江柠俏皮一笑,问:“姐,你家有火盆吗?”
老板娘说:“那肯定有,不然这大冷的冬天,不得把人冻死。”
“那麻烦你让我姐夫取一个火盆来,这桶有啥用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见江柠信誓旦旦的样子,老板娘便冲里喊了一嗓子:“他爹,把咱家的火盆端过来!”

陆大勇应声倒进了雪窝子里,一动不动。
这可把杨琴吓坏了,哆嗦着上前用脚踹了踹陆大勇的腿,没有任何反应!
杨琴吓的把铁锹都扔了,一路跑回了家。
此时崔新贵正在围着火炉喝着热茶,杨琴冒冒失失地冲了进去,脸色煞白:“他爹,俺杀人了,俺杀人了!”
崔新贵猛地起身,瞪着眼神有些空洞的妻子:“你说啥?”
杨琴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把崔新贵急的焦头烂额:“你冷静点,好好说,到底发生啥事了?”
“是江柠!她又想拿泥人骗咱家小虎从家里偷煤油,我一生气,就拿了铁锹,我本来是想吓唬吓唬她的,没想到一锹打在了她的脑袋上,俺看她的样子,像是死了。”
“杨琴,你真是疯了!”崔新贵闻言又是愤怒又是焦急,起身一把锁上了门,小声质问:“那是人脑袋,你以为是猪脑壳?那能随便敲吗?”
杨琴低着头,小声抽泣。
“行了,别哭了,我问你,人到底死没死?”
杨琴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点点头:“应该是死了。”
“你说你......哎哟我滴妈!”崔新贵那叫一个愁虑,双手捂住了脸,片刻后,他又盯着杨琴问:“有人看到你用铁锹打江柠没有?”
杨琴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不停地摇着头:“俺不知道,俺不知道。”
接着直接蹲在了地上,抱头痛哭。
崔新贵忍不住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低声呵斥:“你个败家娘们儿,别哭了,我现在给二狗打电话,让他把你送到临康二凤那里,先躲躲风头。”
杨琴站起身,点点头,同意了丈夫的安排。
“你快去收拾几件衣服,准备一些干粮吃食,也许过上十年二十年,这事儿也就平息了。”崔新贵愁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叼在了嘴里。
杨琴满脸不舍:“要是去了二凤那里,大虎小虎咋办,他们哪能没有娘?俺舍不得他们。”
一提起这个来崔新贵就生气:“你别说了!你下手的时候,就没有想想大虎小虎吗?”
杨琴委屈地解释:“俺就是想收拾一下她,谁知道打歪了地方,打中了她的脑袋,俺不是有意的。”
“行了,啥都别说了,收拾东西,趁现在外面下大雪,我把你送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村长?村长?大事不好哩,陆大勇被人用铁锹给敲了脑袋,人快要不行了!”
崔新贵和杨琴夫妻二人一惊,对视一眼后,崔新贵急忙让杨琴躲进了屋里,接着走过去开了门,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正要睡觉哩,你说啥事?”
妇人说:“陆大勇被人给打哩,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哩。”
崔新贵装作很震惊的样子,急忙问:“咋回事?谁打的?”
妇人摇头:“不晓得哩,俺听飞燕娘说,张翠芬让陆大勇到你家供销社打煤油,等了半天没看到人,张翠芬就在村里喊了起来,正好你家小虎说在村东头龙王庙那儿见过陆大勇,张翠芬就去了,结果发现陆大勇倒在雪窝子里,旁边还放着一只铁锹哩。”
听到这儿崔新贵心里一颤,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暗骂:败家娘们儿,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陆大勇人呢?”
妇人说:“送到咱村张瞎子那儿去了,听说是被人敲了脑袋,俺来的时候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崔新贵转身锁了门,对妇人说:“走,带我去看看。”
虽是天飘鹅毛大雪,张瞎子的中药铺挤满了人,有些村民甚至被挤到了院子里,即便耳朵都被冻红了,人也瑟瑟发抖,却依旧阻挡不住吃瓜的决心。
“村长来了!”
妇人喊了一嗓子,众人纷纷主动给崔新贵让路。
还没进门,崔新贵就听到张翠芬抽泣的声音,当他出现在张翠芬的视线中时,张翠芬更是一下子扯开了嗓门,发出了杀猪般的哭闹声,上前跪在地上一把死死搂住了崔新贵的腿,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村长哟,你可要给俺家大勇做主,俺大勇多老实的一个人,竟然被人用铁锹开了瓢!俺男人死的好惨哟,我的村长耶,你可一定要给俺们孤儿寡母地讨回公道。大勇耶,你死的好惨啊,大勇......”
崔新贵皱紧了眉头,面子工作还是要做的,忙俯身搀扶张翠芬,然而张翠芬却死死抱住他的腿,弄的他的皮裤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搞的崔新贵又恶心又恼火。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无法发脾气,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强行搀扶起了张翠芬。
崔新贵故作诧异地问:“大勇到底是被谁给打的?有没有人知道点啥?”
“村长,咱村除了那个姓江的,谁还会对俺家大勇下手?肯定就是她,村长,咱这就报警,让警察来把江柠那个贱人抓起来,枪毙!”
张翠芬的其他狐朋狗友也跟着附和:“对,枪毙!”
人群中吃瓜的林大有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但他一句话没说,悄无声息地钻出了人群,向家里匆匆赶去。
老房子,江柠正在卖力地清理倒塌的厨房,天太冷了,时不时地刮寒风,每次江柠生火做饭,都要遭老大的罪。
于是她向刘姨求助,两个人简单收拾一下屋顶坍塌的老厨房,上面横七竖八放上树干做承重,铺上一层不漏水的油纸后,又在上面铺满了晒干了的玉米杆子,如此一来,一个简易的小厨房就建造好了。
就在二人正忙碌之际,林大有走进了院子里,在外面喊了一声:“他娘,你出来一下。”
刘姨听到自家男人的呼唤,便和江柠打了声招呼后,走了出去,问:“咋了?有啥事?”
林大有拉着她的衣袖,径直走出了院子外。
“到底啥事啊,还要跑这么远?”
林大有小声说:“陆大勇被人拿铁锹脑袋开了瓢,人被送到了张麻子那儿,生死不明。”
“啊?有这回事?谁干的?”刘姨十分惊讶。
林大有小声说:“张翠芬一口咬定是......是小柠干的。”

难得到县城一趟,江柠干脆带着陆少谦在集市上逛了起来,顺带买上一些酱油陈醋,几袋食盐,若不是没有带布票,还能扯上几尺布。
作为一个标准的零零后,江柠对八十年代县城的集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里几乎看不到车水马龙,只能看到骡子拉着平板车。
“冰糖葫芦,甜的很,好吃的很!”
听到叫卖声,江柠在人群中快速搜索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正如电视剧里那样,肩上扛着稻草靶子,一串串颜色鲜艳的冰糖葫芦插在上面。
“大叔,一串冰糖葫芦多少钱?”
“一毛钱,大的要一毛五。”
江柠本想买两串,忽而想起来陆少谦叮嘱自己不能乱花钱,还要买种子买化肥,只能竖起一根手指:“来一支吧。”
“好,你自己挑吧,俺可是金家冰糖葫芦第十九代传人,过去俺祖爷爷,那是在京城里做买卖,那些王爷贝勒,都爱吃俺金家的冰糖葫芦。”老板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最淳朴的笑容。
江柠挑了一串,咬了一口,的确酸酸甜甜,开胃又好吃:“好吃!”
“俺没骗你吧?”
江柠点头,付了钱后,把冰糖葫芦送到陆少谦嘴边:“谦哥,你尝尝,挺好吃的。”
“你吃吧,我不爱吃。”陆少谦说。
江柠不依:“谦哥,我们可是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不吃的话,我就把它扔了!”
陆少谦吓了一跳,这可是花钱买的糖葫芦,怎么能随便扔掉!
在江柠威逼利诱下,他只好咬下了人生第一口冰糖葫芦,果然酸酸甜甜,吃了让人还想再吃一个。
又逛了一会儿,江柠在一个鸡贩子的摊位前停了下来:“老板,你这小鸡仔怎么......咳咳,咋卖的?”
摊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头上裹着黄色的头巾,笑起来十分纯粹:“一块钱五只。”
“这么贵?”江柠已经对八十年代的物价有了初步的认知。
“同志,俺这鸡可不是一般的鸡,是正宗的眉山土鸡,俺把这鸡从鸡蛋孵成小鸡仔,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可不是一般的鸡能比的。”
被摊主这么一说,江柠倒是来了兴趣,上手去逗弄笼子里的小鸡仔,一个个活蹦乱跳,精神抖擞。
“这些都是母鸡?”
“是哩是哩,公鸡仔又不能下蛋。”摊主说。
江柠一咬牙,从口袋里取出皱巴巴的一堆钞票,一分一毛地数:“这是一块钱,给我来五只。”
“好,你自己挑嘛,你挑好了俺给你收拾好。”
所谓的收拾好,其实就是把五只小鸡仔的腿脚捆在一起,方便带回去。
没办法,八十年代实在是太穷,连一只纸箱子都是稀罕物。
回去的路上,江柠满脸写着高兴:“谦哥,等过上半年,这五只小母鸡就会变成大母鸡,到时候咱们就能天天吃上鸡蛋了。”
陆少谦点头,跛着脚紧跟在江柠身后。
好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隔壁村的老乡,江柠得以人生第一次坐上了骡子拉的平板车,尽管从上午一直走到了快傍晚,终于回到了家,但总好过靠两条腿颠簸。
回到家,江柠开始在院子里生火做饭,碍于食材有限,她只能做了一碗刀削面。
“谦哥,吃饭了。”江柠把两只碗两双筷子端到屋子里,回头一看,发现陆少谦正在烛光下卖力地忙活着。
“这就来了。”陆少谦回了一句。
江柠走过去,见陆少谦并没有在做取暖木桶,便好奇地问:“谦哥,你在做什么?”
陆少谦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家里现在养了鸡,需要鸡棚,我打算在院子里整一个鸡棚。”
看着满地跑喳喳乱叫的五只小鸡仔,江柠笑着点头:“是该给它们建一个窝,不过,谦哥,先吃饭吧。”
烛光下,二人坐下吃面,陆少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宽厚不一的面,便询问江柠:“这是啥面,怪好吃的。”
江柠说:“这是刀削面啊谦哥,你没见过?”
陆少谦摇头:“啥是刀削面?”
江柠被问的一怔,随即向陆少谦解释:“就是面粉里加水和成面团,用刀把面一层一层地削到锅里,最后调味。”
陆少谦笑着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江柠被夸的小脸一红:“谦哥,喜欢吃的话你就多吃点。”
话虽这样说,但仅仅小半袋面粉,即便是省吃俭用,也难以维系一个月,江柠心里深知必须加快赚钱的脚步,要不然真如张翠芬所说,活不过这个冬天!
刚吃完饭,江柠就发现煤油灯里的煤油所剩无几,几乎快要干涸,而陆少谦还要利用晚上的时间来做木活儿,不能没有光。
江柠本想和陆少谦打声招呼,见其忙的正自顾不暇,便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裹紧了身上的破烂棉衣,迎着清冷的月色出了门。
夜晚的村子很安静,但也不时会传来几声狗叫。
路上,江柠碰到了五六个人聚在一起走在村里,她主动和村民们打招呼,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甚至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去。
江柠只是微微怔了怔,并没有感到伤心难过,这样的小事,根本打击不到她强大的内心。
来到村里唯一的供销社,里面的煤油灯正照的整个屋子通亮,即便灯芯生了老长,也没有人去拿剪刀剪短。
供销社里两个妇女正在嗑着瓜子聊天,一看到江柠掀开了门帘进来,二人皆是一愣。
由于原主刚嫁到槐树村,这里绝大多数的村民她都不认识,这就使得江柠也不认识眼前的两个中年妇女姓甚名谁。
于是,她只能打招呼:“您好,我来打一点煤油。”
“煤油?卖完了。”一个头上裹着红色头巾的妇女说着,话锋一转,又尖刻地说:“就是有,也不卖你,赶紧出去!”
江柠很不解,原主是有点小偷小摸,但也不至于成为公敌吧?
她尝试着说好话,然而说话的中年妇女压根不吃她那一套,甚至直接起身把江柠推到了门外,指了指门框上挂着的一块木牌子,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江宁和狗不得进入!
宁字还写错了,没带木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