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幼娘林柔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命凤凰小说林幼娘林柔》,由网络作家“禾禾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了太子妃后,太子的身体一日一日变差,在朝堂上也是屡屡出错。这似乎,又给了其他有心之人可乘之机。没了四皇子,太子又不争气。五皇子更加高调,开始在朝堂上拉帮结派。岑嬷嬷给我传消息过来时,我只是叹了口气,一股脑将手中的鱼食全倒在鱼塘里。看着那些金贵的鱼儿争先恐后的争夺这些鱼食,我心中的燥意更甚。下一个,应该便是五皇子了。朝堂风云诡秘,后宫暗流涌动,唯有懿安宫,静谧无声。我是这个宫中身份最重的女人,当然,也是最没有威胁的人。我对谁,都没有威胁。自然没有人会来打扰我。除了跟我同样没有威胁的七皇子。「你最近来我宫中有些频繁。」少年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接着轻抿一口清茶。「闲着无事,来看看太后。」我垂眸,有些好笑,我一个深宫女子,有什么好看的。七皇...
这似乎,又给了其他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没了四皇子,太子又不争气。五皇子更加高调,开始在朝堂上拉帮结派。
岑嬷嬷给我传消息过来时,我只是叹了口气,一股脑将手中的鱼食全倒在鱼塘里。
看着那些金贵的鱼儿争先恐后的争夺这些鱼食,我心中的燥意更甚。
下一个,应该便是五皇子了。
朝堂风云诡秘,后宫暗流涌动,唯有懿安宫,静谧无声。
我是这个宫中身份最重的女人,当然,也是最没有威胁的人。
我对谁,都没有威胁。
自然没有人会来打扰我。
除了跟我同样没有威胁的七皇子。
「你最近来我宫中有些频繁。」
少年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接着轻抿一口清茶。
「闲着无事,来看看太后。」
我垂眸,有些好笑,我一个深宫女子,有什么好看的。
七皇子放下茶盏,偏头看我,「如今这局势,太后看好谁?」
「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
后宫不得干政,何况是一个太后和一个皇子在一起讨论皇位事宜。
他却丝毫不在意,淡淡道:「只有你我,但说无妨。」
我一双黑瞳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眼睛看到他心底,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我知道,我看不透他的。我这些年,在后宫也算是阅人无数,唯独七皇子,我从未了解过他。
「太子会是明君。」
听到我说出答案,他轻嗤一声。若我没有听错的话,他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嘲弄。
「若是没有国师的命格之言,你或许会活的很自在。」
他没有再顺着储君的话题,反而聊到了我身上。
我很想告诉他,我不会活的很自在。
大概率,我会死在那个晚上,饿死的。
所以我很感激国师的命格之言,至少我活下来了,并且活的很好。
但我不会说出来,那些过于凄惨的往事并不能在宫里得到同情,反而会成为高位之人的笑柄。
「那若没有国师的命格之言,七殿下你会争吗?」
少年的幽瞳又暗了几分,眼中晦暗不明。
知道七皇子与我同样有命格之言时,是我十岁的时候,那时的我,也懂了皇权之争。
他出生时传来西南甘露降临的消息,彼时西南已干旱月余,这消息无疑是解了朝堂的燃眉之急。
可国师却断言他命格奇特,能福泽西南地区。
所以,他以后,是要去西南区当亲王的。
七皇子他,从出生起,便失去了争夺皇权的资格。
如今是他先提起我的命格,那我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总要反击的不是。
但,与我一样,他也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望了望外面的天空,道:「时候不早了,孙儿该告退了。」
孙儿两个字一出,我的脸瞬间僵住。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七皇子第一次用这两个字自称。
所以,他这是为了膈应我?
又是一年春日游猎。
这在皇家是非常重要的盛会。
大楚重武,所以皇子们从小便会习武,四皇子便是在去年的游猎会上拔得头筹让皇上高看一眼。
当然,老四过于高看自己,把自己玩脱了。
一大早,我便梳洗打扮准备跟着去玩玩,毕竟这种能出宫的日子不多。
可刚出懿安宫,便被小宫女撞了个满怀。
我刚想发怒看看哪个宫的这么不懂事,抬眼一看是十一宫里的紫薇。
她左顾右盼,确定无人,匆匆塞给我一张纸条后离去。
我满腹疑惑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别去游猎会。
这字迹,是十一的。
脑中突然闪过不好的猜测,我快步朝宫门口走去。
十步之后,我又停了下来。
岑嬷嬷不知道纸条上是什么,只是见我举动怪异,忍不住问:「娘娘,怎么了?」
我顿了顿,转身往回走。
「嬷嬷,派人通知皇上,本宫身子不适,便不去游猎了。」
「昨晚,四皇子兵变,宫里死了好多人。太子妃她,替太子挡刀,当场殁了。」
我忍不住抓住了岑嬷嬷的手,问:「那太子呢?其他人呢?可有伤亡?」
岑嬷嬷摇头,安慰似的将我扶坐在椅子上。
「四皇子可有伏诛?他是哪里来的兵?」
一大堆的疑问萦绕在我的脑子里,我实在太想知道这些答案了。
岑嬷嬷说,四皇子是拿着虎符调动的护城军。
虎符,是皇帝在太子大婚时亲手交予他的。如今能在四皇子手上,那说明,东宫里有四皇子的人。
「是谁把虎符送出去的。」
「是...林夫人。」
太子妃死后的第三日,雪下的十分大,我顶着寒风来到东宫。
林柔被关了起来,小太监打开关着她的房门时,她忽然冲了出来。
嘴里喃喃道:「我才是太子妃,我是皇后。」
我看着她疯癫的样子,冷声吩咐宫人将她抓住。
林柔被太监控制住,她嘴里依旧疯言疯语。
我走近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没疯。」
林柔这种人,没那么脆弱,装疯卖傻大概是想苟活一段时间。
果然,她听到我的话,脸色冷了下来,眼尾泛着阴鸷。
「林幼娘,凭什么你一个被我踩在脚下的庶女能做皇后。这旺帝的命格,不应该是我的吗?」
林柔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命不凡。她总是以高高在上的嫡女自处,看不起任何人。
估计连宫里的公主,在她眼中,都比不上她。
何况是我一个曾经任她欺凌的庶妹。
「林柔,你使手段嫁给太子,本就是你最好的归宿。可你偏偏不甘,勾结四皇子,太子无暇顾及你,但本宫有的是时间。」
我吩咐人将林柔架起来,她开始挣扎,但拗不过侍卫的力气大。
「既然你如此执着身份,那我便要你亲眼看着,你的梦碎。」
我带着林柔直奔宫外,一直到林府马车才停下。
看着记忆中久违的「家」,我忍不住冷笑,吩咐侍卫将林柔拖上来。
父亲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他看见我后神色一怔,后看到我身后排排士兵,脸色骤变。
「幼娘,这是?」
我勾起一抹冷艳的笑容,看着父亲,一字一句道:「林柔勾结四皇子偷盗虎符,判,株连九族。」
林家的九族,自然不包括我,我早已上了皇家玉蝶。
父亲瞬间脸色煞白,他哆哆嗦嗦的冲我喊道:「幼娘,你去求求皇上,救救父亲啊!这都是林柔的错,不关父亲的事。」
我讥讽的看着这个自私的男人,推开他的手,「我的好父亲,这恩典,可是本宫亲自向皇上求来的。」
皇帝本来看在我的面子上,打算判林府流放。但我上奏,赐死林家所有人。
林柔如此大胆,怎么可能没有我好父亲的手笔。
他们如今都敢反叛了,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如早早死去的好。
士兵们得了命令,整齐有序的进入林府。
我看着林府缓缓关闭的大门,闭上了眼睛,耳边是无尽的哀嚎和喊叫。
「何必呢。」
意外的男声不合时宜的闯入我的耳中,我睁开眼睛,偏头。
七皇子正凝视着林府大门,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收回目光,我淡淡道:「你不懂。」
或许只有我自己才懂,我只是在为八年前那个差点饿死在林府的女孩,报仇罢了。
太子妃送入皇陵后,我去见了太子。
他瘦了一圈,整个人很憔悴。
见到我来,他嘴皮动了动,「你来了。」
我将早上做好的桂花饼从食盒里拿出来,递到他的面前。
「刚做的,你尝尝。」
他缓缓伸出手,拿了一块,吃了一小口。
吃着吃着,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手上。
我知道,他想起太子妃了。
那个明媚的女子,特意在我这边学了桂花饼的做法,做给太子吃。
或许我现在再问起他的太子妃,他不会回我「尚可」两个字。
我早说过,太子妃,与太子,十分相配。
毕竟那样的女子,又有谁会不喜欢。
可惜,情到时已阴阳两隔。
我在御花园又遇见了小十一,他在摘桂花想要做桂花饼。
见我过来,他一脸开心,「皇祖母,这桂花饼可好吃了。」
我最喜欢来御花园看花,从前林府里是没有花的,因为林柔对花粉过敏。
来到宫中后,我才知道原来花儿是那般的美。
我陪着小十一看宫人摘桂花,不一会儿,七皇子也来了。
他朝我见礼,然后背手站在了我们身旁,活像个小大人。
其实除了十一,其他皇子私底下都不会称呼我皇祖母。
七皇子如今也十岁了,小时候他就很沉稳,如今看着更胜一筹。
过了一会儿,下学的太子路过御花园,见一群人站在这里,也停下脚步。
「你们在看什么?」
「太子哥哥,十一要做桂花饼。」
太子听闻宠溺的摸了摸十一的头,温声道:「淑娘娘不是不让你吃甜食吗?」
十一扬起笑脸,「我在皇祖母宫里做,这样母妃便不会罚我了。」
我咧开的嘴瞬间收拢,这小子又拿我做挡箭牌。
我忽然想起我宫中还有个狗皮膏药,连忙拒绝:「不行,我也怕淑娘娘。」
太子接过小太监手里的桂花,笑眯眯的开口:「无妨,我同你们一起,今日是我想吃饼。」
最终,这三位皇子都跑到了我宫中,我无奈的给岑嬷嬷使眼色,示意她看好林柔。
十一来了兴致,提议咱们自己动手做饼,他到时候也带回去给淑娘娘尝尝,这样也好缓和下淑娘娘的脾气。
他这提议一出,瞬间获得在场所有人的赞同。毕竟淑娘娘那脾气,确实让人生畏。
我和十一力气小,便揉花调料,太子和老七便揉面。
正当我们做的全神贯注时,一声「妹妹」打断了我们。
我暗道不好,那块狗皮膏药还是来了。
林柔闯了进来,头上的发簪还有些松动,看来是岑嬷嬷没拦住。
我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岑嬷嬷,摇了摇头。
林柔的性子,若是千方百计要闯进来,岑嬷嬷定是招架不住。
「呀,臣女不知太子殿下在此,还望恕罪。」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又在装模作样。
太子在我身旁,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既然知罪,还不滚下去!」
我:!!!
此前从未看见过如此的太子,一直以为他是个温润的少年,却不曾想他也是有太子的威仪。
林柔似乎被吓了一跳,眼眶瞬间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怕身边的三个少年心软,连忙打断:「岑嬷嬷,瞧着姐姐脸都红了,快带下去收拾收拾。」
岑嬷嬷会意,立刻上前拉住林柔胳膊,估计是用了些力道,林柔差点痛呼出声。
她不甘的眼神看了李崇好几眼,似乎是真的在李崇脸上看到了怒意,她才跟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岑嬷嬷离开。
林柔离开后,屋里又安静了下来,太子忽然看向我,问:「那真的是你姐姐?亲的?」
我点点头,有些不解他这话的意思。
「真是不像,她一股子做作劲儿,让人不喜!」
我愕然,平时真没看出来,太子殿下还挺会鉴茶。
不过,看太子这模样,林柔的皇后梦应该是泡汤了。
短暂的打扰并没有影响十一的激情,他脑子里没有这些弯弯绕绕。
倒是七皇子,看着我的眼神有几分意味深长。
桂花饼很快便做出来了,主要的工序还是御厨做的。
当然,这并不影响十一此刻达到顶峰的自豪感。
「晚些我给母妃送去,母妃定会夸我。」
我没有出声,只是同情的目光投向他。
十一啊,淑娘娘是否会夸你我是不知道,但你接下里这几天怕是不能出门了。
因着跟十一的关系,我跟淑娘娘接触的还算多。
淑娘娘就是典型的望子成龙,他对十一的期望太大,所以对十一很严苛。
应该说,五位皇子中,除了七皇子母妃早逝,其他几位娘娘都对自己的儿子抱有极大的期望。
七皇子自母妃死后,便养在皇后名下。皇后有嫡子,自然对他不甚上心。
我有时候就在想,太子都已定下,其他娘娘何必还铆足了劲的争,躺平不好吗?
总归是皇子,以后封王也能一生荣华富贵。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宫中,我是唯一一个闲散的人。
我以为这场皇权的斗争在十一离宫时,已经结束了。
却没曾想,太子会想自动请废。
家宴结束时,所有人都走了,太子去而复返。
他颓废的坐在我的老槐树下,唉声叹气的。
我问他:「又何事扰你心烦。」
他答:「有件事想不通。」
我走进他,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香。
想起席间他似乎喝了不少,莫不是醉了又要胡言乱语吧。
「你说这皇权,就真有那么重要。」
我替他倒醒酒茶的手一顿。
「是啊,很重要。」
重要到兄弟反目,弑父叛乱。
「可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如今这个局面。」
太子说这话时,漆黑的眸中闪着光,透着怨。
我知道,他从来都是长子,是大家的好哥哥。他对所有弟妹,向来爱护有加。
如今,这些伴他长大的弟妹,却要成为仇人。
他的心,是痛的。
可惜,身在皇家,都是如此。
顶着夜色,他在我这边待了一个时辰,最后走时眼里又多了一丝决绝。
第二天,便传来太子请废的消息。
他没有私下与皇上商量,而是在朝堂上自请去南地郡当藩王。
皇上震怒,砸下的奏折将太子的脸划出血痕。
我觉得他此举并不明智,但想到他昨夜所说的话,只得叹气。
最终,太子如愿去了南地郡,成了南郡王。
朝堂无储君,朝臣们纷纷上奏立五皇子为太子。
但皇上迟迟未下达旨意。
隔了半月,立储的圣旨昭告天下。
只是,储君出乎意料,是七皇子。
有大臣上奏,切莫忘记国师之言。
皇上直接怒斥:「大楚的天子,亦可福泽西南。」
五皇子被封为西平郡王,即刻启程去了封地。
如此,皇权的斗争彻底落幕。
这场斗争,最大的胜利者,却是那个最没可能的七皇子。
我又来到了上书房,还记得初次踏入这里,见到的是少年们和煦的笑容。
那个时候,兄弟和睦,互相谦让。
仿佛还是在昨天。
「有时候,确实挺怀恋从前。」
七皇子总是冷不丁的从身后冒出来,冷不丁说一句话。
我转头,他已经穿了一身明黄色储君制服。
跟从前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
「恭喜你啊。」
恭喜他破了命格之言。
「谢谢。」
他礼貌道谢,径直走到从前他上课的座位坐下。
我本来想离去,但我又实在好奇他做了什么,才能让皇上选择他。
我在他身旁的座位坐下,曾经我便是坐在这个座位。
想问下他立储的事情,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问我为何赢了?」
不等我开口,他先说了。
我一愣,微微点头。
「姬将军是我的人,西南郡也早已在我的控制中。」
我有些惊讶,他藏的真的很深。
或许,从四皇子宫变的那个晚上,我就应该知道,他绝不是无权无势的皇权弃子。
若不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怎会那样泰然自若。
国师的命格之言定是胡诌,从出生就失去储君资格的七皇子,最后成为皇权的胜利者。
所以我,也定不是什么天命凤凰。
七皇子登基后,宫里上上下下忙碌了好一阵子。
但他仍旧忙里偷闲过来问我,「如今,我是皇帝了,你若想出宫去,我可以帮你。」
从前,也有人如此问过我。
那人如今,应该在南地郡做他的闲散王爷了。
现在,七皇子又问我,我沉默了会儿。
换做从前,我定然是把皇宫当成了我后半辈子的归属。
可如今,宫里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去,似乎也少了很多意思。
我想去南地郡养老来着,但想着那人定不想人打扰。
我又想到了十一,他边关苦寒的我定受不了那苦。
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好去处,我将问题抛给他。
「我能去哪呢?」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询问他。
半晌,他答:「西南地近年风调雨顺,也出了好些新奇的玩意,不如去那里看看?」
我思索片刻,点头。
「就去那儿吧。」
行程很快便敲定下来,朝臣们都知道太后是去西南地养病。
至于养病途中发生了何事,那便看他们的皇帝怎么编了。
启程那日,我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行至城外忽然停了下来。
我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劲装的皇上。
「你跟着本宫作甚?」
「朕去西南巡查,顺便送太后一程。」
树影斑驳下,他笑的一脸和煦。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开心。
似乎前方的道路,也显得格外明亮。
西南之行,大概是个有趣的旅途。
我从记事起,就知道母妃不喜我。
因为国师的命格之言,我失去了争储的资格。
而母妃,也失去了做大楚最尊贵女人的梦。
五岁那年,母妃死了,我知道,她是自杀的。
她的梦碎了,连带着她的心也死了,这些年总是郁郁寡欢。
不知道为何,我的心没有丝毫的疼痛,好像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被过继在太子妃名下,太子妃有嫡子,对我也只是表面功夫。
倒是大哥,是个好人。
可惜这宫中,最不能有的便是好人。
八岁那年,听闻皇爷爷新娶了一个皇后,只有五岁。
我有些好笑,一个五岁的庶女,却达到了我母妃毕生不可及的愿望。
第一次见这位名义上的皇祖母,我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看着她好小好小一团,瘦的跟只小猫似的,不太好看。
后来,她来上书房上课,坐在我的身旁。
她上课总是打瞌睡,估计是年纪太小的缘故。
若是我如此,想必夫子定会罚我,但她是皇后,夫子不敢罚。
我忽然觉得,皇权地位真好啊,可以不被人责骂。
我们在上书房做了三年的同窗,直到皇祖父驾崩,她成了太后,便不来上书房了。
那次在御花园偶遇她,她正和十一弟看宫人摘桂花。
桂花树下的她,像个圆滚滚的包子,跟三年前见到的小猫儿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鬼使神差的,我也站在了他们身旁,一起看着宫人们忙碌。
已经是太子的大哥下学后也来了,在十一的哀求下,他答应去太后宫中做桂花糕。
我一听是去太后宫中,便也默默的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在那里,我看到了她的嫡姐。
她嫡姐,不如她。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耍小心眼,将她嫡姐赶出去。
后来回宫后,我派人去查了她,才发现她原来也是只会咬人的猫。
四哥宫变后,她带着人去抄自己家。
我看着她狠厉的面容,默默的笑了。
或许,眼前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从那天起,我便知道,这个天生自带凤凰命格的女人,是最适合这所深宫。
那日,我问她,更看好哪位皇子。
即使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但是从她口中听到太子的名字,我还是忍不住有一丝不爽。
我内心知道,这皇位最终只会落在我的手中。
多年的经营,我并没有表面上那般毫无存在感。
五年前,我救了姬将军,他是个重义的人,又深知我的本事,早已归顺在我麾下。
而西南,早在我出生起,便已是我的地盘。
我真该感谢国师的命格之言,将西南势力,早早归顺在我的手下。
也让我,有了起势的资本。
我如此厉害,她却仍旧要选择太子,她当真是没有眼光。
当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我去见了我的父皇。
我的父皇从未给过我半分宠爱,但也从不会厚此薄彼,几位皇兄皇弟有的东西我都有。
所以,我是跟他好生商量,让他立我为太子。
他起初是不愿意的,但在我和五哥之间,权衡利弊,他还是选择了我。
幸好他是个聪明人,不然他的晚年我就不敢保证了。
尘埃落定,我又去见了她。
我承认,我有炫耀的成分,我就是想让她知道,她眼瞎。
但她似乎对我的胜利并不在意,只是道恭喜我。
是了,她长在这深宫,最是清楚这宫里的弯弯绕绕。
忽然觉得,她在这宫里长大真不好,一点都不可爱。
我问她是否想出宫看看这世界,毕竟她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
在这宫里蹉跎一生算怎么回事。
她似乎思考了很久,我以为她有自己的决断,他大概会去找大皇兄吧。
没想到她突然偏头问我,我一愣,口中竟说出让她去西南地。
说完我就后悔了,万一她不答应我多没面子,没想到她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我是有些喜悦的,但我没表露。
我现在是皇帝,更不能喜形于色。
我想了很多让她在外暴毙的理由,最后都觉得不好。
那样一个鲜活的人,用病死、遭难等理由都有些不忍心。
我突然想,她若是到了西南,会做些什么,会遇到哪些人。
想的我实在挠心,一宿没睡。
晨起惊坐,我被我自己想了一晚上的结论惊到了。
我竟想陪她一起去西南看看。
西南我去了很多次,但总觉得和她一起去或许会很有意思。
西南地早些年其实很贫瘠,但在我的暗中帮衬下,如今欣欣向荣。
如今的李郡守的我的心腹,他早早在城门口等着接驾。
我在他高呼行礼前打断了他,此行以低调为主。
毕竟马车里还坐着她,要杜绝一切危险。
李郡守安排的很妥帖,将一切女子会喜欢的物件都送了过来,还安排了各项游玩行程。
我陪着她玩了几天,这几天,她倒是颇有正常小姑娘的模样。
可惜,我不能久呆,朝堂不可长久无君。
辞别那天,我留下了很多心腹暗卫,保证她的安全。
当返程的马车渐行渐远时,我的心仿佛空了一块。
这趟行程的终点便是我余生的归宿,那座冰冷冷的皇宫,似乎真的彻底没了温度。
当暗卫来报身后有马车追赶时,我有想过是杀手,也想过是路人,更想过是劫匪。
但唯独没想到是她。
「你这是?」
她探出马车的头扬着笑脸,「西南郡玩腻了,怕你寂寞,回宫陪你。」
我感觉我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满了,归途似乎也变的温暖起来。
这些年,宫里熟悉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唯一和我还有联系的,似乎也只有她。
若是抛开身份不论,我和她大概就是书上所说的青梅竹马。
可如今,我与她,应当是亲人,无法分割的亲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