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乔裴言的女频言情小说《沈乔裴言写的小说清风再难抚盛年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充甜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忆当年他想见姐姐最后一面,却被沈乔告知,怕他过度伤心,她已经着手处理好了姐姐的后事。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另一个男人作恶后的遮掩。所谓的情深似海,只是豪门大小姐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才痊愈不久的耳朵突然开始刺痛,伴随着咚咚的心跳声,耳膜里发出尖锐的嗡鸣。手机铃声在深夜里乍响,让裴言暂时找回一丝清明。是父亲的电话。“裴言,你和裴婉离家出走五年,结果呢?她死了,你窝在一个破出租屋里和一个穷丫头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不要回来替你弟弟和司家联姻?”提起姐姐裴婉的死,裴言双眼酸涩,泪水再次蓄满眼眶。裴父久久没等到回音,叹了口气:“小言,你这又是何苦呢?你阮姨和弟弟都盼着你能回家呢。现在你的家人只有我们了...
回忆当年他想见姐姐最后一面,却被沈乔告知,怕他过度伤心,她已经着手处理好了姐姐的后事。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另一个男人作恶后的遮掩。
所谓的情深似海,只是豪门大小姐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
才痊愈不久的耳朵突然开始刺痛,伴随着咚咚的心跳声,耳膜里发出尖锐的嗡鸣。
手机铃声在深夜里乍响,让裴言暂时找回一丝清明。
是父亲的电话。
“裴言,你和裴婉离家出走五年,结果呢?她死了,你窝在一个破出租屋里和一个穷丫头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不要回来替你弟弟和司家联姻?”
提起姐姐裴婉的死,裴言双眼酸涩,泪水再次蓄满眼眶。
裴父久久没等到回音,叹了口气:“小言,你这又是何苦呢?你阮姨和弟弟都盼着你能回家呢。现在你的家人只有我们了,爸爸老了,希望......”
“好,我回去。”
裴父还以为又要不欢而散时,没想到这次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回来好,那个穷丫头不适合你,你好歹是京圈豪门少爷,听你阮姨说你耳疾治好了,现在只有司家那位大小姐能配得上你。”
裴言没有拆穿父亲的心思。
他知道,如果不是司家要联姻,又是那位号称罗刹又克夫的女人,这等亲事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裴家大少爷?
裴家早就不负盛名,只等司家拉一把,好赶紧补上过往的亏空。
说是联姻,其实是入赘。
“我可以联姻,不过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好,你和司语茉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放心,爸爸绝对让你风风光光娶到她。”
一个月后。
裴言自嘲般微扯唇角,果然那天他是要结婚的。
他摇摇晃晃往家走,没想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手被人握着,手指一动,沈乔立刻站起来喊医生。
她一脸紧张抚上他的脸颊,十分自责打手语。
“对不起,裴言,都怪我,要不是我那么晚下工,也不会让你顶着高烧累倒,都是我的错。”
沈乔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一束学生气的高马尾,白色T恤加牛仔裤,脚上是几十块的运动鞋。
眼睛里全然写着浓烈的担心。
裴言不懂,她对他难道没有一点点心动过吗?
如果没有,又怎么会演得如此逼真。
沈乔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只以为是他还在生气。
她又软了几分表情,打手语继续说:“裴言,别生气了,医生说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来,这是我刚拿到的工资,都交给我家裴言。”
手机上叮的一声,裴言收到一千块钱。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各种推辞,退回去让沈乔自己留着买点好吃的。
可现在,他心安理得收下钱,盖好被子闭上眼。
豪门大小姐,一千块对她来说也就是一双袜子钱吧?
“我累了,要睡了。”
沈乔为他掖好被子,像哄小宝宝一样轻拍他的后背:“好,你睡吧,我守着你。”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进来一条信息。
那是沈亭序的专属铃声。
沈乔肆无忌惮地点开语音。
“姐姐,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能过来陪陪我嘛?”
虚弱的嗓音里裹着女人不可抗拒的楚楚可怜。
果然,沈乔听完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裴言睁开眼,跟着沈乔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的VIP病房里,正躺着一脸苍白的沈亭序。
两个护士将空了的血袋拿在手上,聊着八卦。
“也不知道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病,明明自己不是特殊血型,还非要调用别人的血包。”
“是啊,自己也用不了,拿过去也是倒掉,这让特殊血型的患者怎么办?”
“算了,人家有钱,就愿意这么烧钱,咱们也管不着,干活吧。”
裴言跌跌撞撞跟过去,扯住护士的衣角。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沈亭序?”
“裴言,听说沈乔为你们俩的四周年纪念日准备了惊喜,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耳朵治好的事告诉她?”
裴言抿唇浅笑,“秘密。”
“哎哟,爱情的酸臭味。”同事假意扇扇鼻尖,又担忧地望向他。
“你还发着烧,别太拼,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远处几道倩影说笑着推门进了最豪华的包厢,其中一道身影让裴言晃了神。
沈乔?
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夜市做兼职。
那身衣服,也不是她能穿得起的。
一定是眼花了。
“听说今晚那个包厢里都是咱们海市的豪门大小姐,不好伺候,你小心点。”
听到那些人的身份,裴言暗笑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
他的女友沈乔,只是个和他挤在二十平出租屋,每天不停打工挣生活的穷姑娘。
“放心吧,不会搞砸的。”
加上今晚的薪资,足够给沈乔买下那双联名版帆布鞋做四周年纪念的礼物。
裴言做了个深呼吸,戴上口罩,推开包厢的门。
他没抬头正视那些富家大小姐,只是规矩地将酒摆好,退到一边。
“小乔,听说你要结婚了?”
“嗯,一个月后。”
熟悉的声音让裴言讶异抬头。
略暗的光线下,沈乔一身高档奢牌连衣裙靠在沙发里,手指上夹着一支烟。
马尾辫换成了一头卷曲的大 波浪,价格不菲的手表旁边却挨着一根幼稚的粉红色兔子头绳。
那是他在路边摊给她买的。
她和四年里的枕边人截然不同,矜贵,倨傲。
今晚的酒,最便宜的一瓶就要上万。
她脚上的意大利手工高跟鞋,起码六位数。
眼前的女人和那个穷姑娘沈乔,犹如云泥之别,让人无法将二人联系在一起。
可,那个头绳又提醒他,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她说一个月后要结婚,和谁?
裴言交握的手指捏得青白。
“小乔,你不会真要和那个聋子结婚吧?穷吊丝的爱情故事还没演够?”
沈乔吐出口烟,烟圈一缕一缕飘散开,手指无意识搭上腕间的头绳。
“你们懂什么?这场婚礼是我为他量身定做的。”
裴言松了口气。
看来,她隐藏身份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哟哟哟,都演成情圣了。那让小乔说说,这种廉价的爱情有没有意思?”
沈乔低笑一声,把手腕举起来,发现那颗塑料兔子头被磨得几乎没了面孔。
“他啊,很好哄。随手在路边摊买个垃圾食物,都能开心半天,不像亭序。”
“那聋子怎么能和你家亭序比?亭序可是你锦衣玉食捧大的,可比他金贵多了!”
“不对呀,小乔,你要跟他结婚,那亭序怎么办?”
沈乔摸着手腕上的头绳,微微皱眉。
“假结婚而已,我爱的只有亭序,现在亭序还离不开裴言的血包。”
裴言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脸色变得煞白。
他从未想过,自己爱了四年的女孩,只是把他当作沈亭序的供血工具。
她身边的姐妹大笑出声:“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对那个聋子真动心思,说来也是巧,裴婉和亭序正好都是特殊血型,当年他姐姐出车祸急需血包救命,你当着她的面把那聋子存在医院的血包拿给亭序,你们没看见,他姐姐死前不可置信的样子特别好笑。”
裴言瞪大双眼望向那些侃侃而谈的女人,只觉得一下从天堂跌入地狱。
一口气哽在喉间,刚才的那些话让他难以下咽。
四年来对他温柔备至的沈乔,竟是害死他姐姐的刽子手!
四年前,他因为耳疾在学校被霸凌,是沈乔的出现赶走了那些人。
可恶意多了,他就不再相信所有刻意的善良。
沈乔没有在意,仍旧日复一日地为他出头。
直到有一次,有人朝他泼硫酸,是沈乔冲出来挡在他面前。
她不顾伤口,反而转过身打手语问他有没有事。
他后来才知道,为了能和他顺利交流,沈乔特意去特殊学校学了手语。
直到现在,她胸前还留有一块无法抚平的伤疤。
那种不顾一切的百般维护,他只在姐姐身上看见过。
所以他沦陷了,宁愿再相信一次。
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还有人会真心实意爱他。
在一起后,她在出租屋里为他扫平一切会导致受伤的物件,更换上适合耳疾人士的设施和物品。
她曾吻上他的耳垂,一字一顿对他说:“以后我就是你的耳朵。”
就连一向挑剔的姐姐生前都对她赞不绝口。
他为了在一起四周年的纪念日,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做了耳疾手术。
可现在他却亲耳听到,她最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养弟,沈亭序。
沈亭序从小体弱多病,药不离身。
裴言一度只以为沈乔对沈亭序是姐弟间的宠爱无度。
没想到原来一直在她心尖上的人,也是他。
“没办法,谁让亭序当时膝盖蹭破了皮,他有轻度凝血障碍,裴言存的血包正合用。”
在座的几人里,有的当时不在现场,被这件事吊起了胃口。
“我听说那天亭序的血包已经在路上了,小乔你就那么着急?”
沈乔叹口气:“十分钟这么长,我怎么能让亭序多等一秒。”
“那聋子就没怀疑过他姐的死因?”
沈乔招呼裴言开了瓶酒,抿了口后,才继续说道:“我说是他姐姐送来时间晚了,救治不及时,他怎么会怀疑深爱他的我?”
她姐妹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还是小乔绝,把那个聋子哄得死心塌地的。”
“亭序小时候因为救我才会落下再生障碍性贫血的毛病,我有责任护他一辈子。”
有姐妹听了难免神色复杂。
“前段时间我看裴言频繁去存血,可你不是已经从世界各地备了很多血包,为什么还骗他抽血?”
“你这么个抽法,他身体会坚持不住的,造血机能一旦下降,他随时可能因为缺血休克导致死亡。他四年来对你掏心掏肺,就不能让亭序用备用血包吗?”
沈乔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不行!亭序已经习惯用裴言的血,不能排除其他血包的排斥性,我不能冒一点险。”
“如果他知道一切真相,你想过后果吗?”
沈乔收敛了几分漫不经心,正色道:“他不会知道的,就算你们在他面前讨论得再大声,他也听不见。关键是,他离不开我。”
有姐妹开始鼓掌,竖起大拇指。
“要不说小乔牛逼呢,把那聋子吃得死死的。不过他这个身体早晚有跟不上的时候,你没考虑过其她方法?”
沈乔弹了下烟灰,淡淡道:“求婚那天,我会带他去抽造血干细胞。”
“听说只用造血干细胞也不能彻底治愈亭序的病。”
“造血干细胞只是给亭序打基础,真正治愈还需要裴言配合,所以我才要和他结婚。”
裴言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嘴唇被咬破,整颗心冷得要命。
39度高烧没烧坏脑子,现在却因为几句话,整个脑子都要裂开。
“小乔这招真高明!不过他要是知道小乔是海市豪门大小姐,估计恨不得把血抽干了好让小乔负责一辈子。”
“要不是裴言传统,那场婚礼都不会有。”
裴言在一众不解的眼神中跌跌撞撞跑出包厢。
他的无障碍手机突然蹦出一条信息。
沈乔:裴言,我晚上替老总挡酒走不开,你困了就先睡,我一会儿偷偷顺个小蛋糕回去给你当明天的早餐,爱你。
裴言咽下苦涩的眼泪,痛苦闭上眼。
沈乔,这个廉价的深情戏码,我不想陪你演了。
沈亭序在手机上打下几句友好的话语。
一抬眼,面上尽显讥讽,不复一丝病态。
他舒展开平时里的畏缩,一副睥睨姿态。
“你一个穷酸聋子,也敢痴心妄想娶我姐姐?你不过是我的移动血袋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沈家女婿了?”
“再说你的血,肮脏又下贱,我才不会用,忘了告诉你,我从来不是什么特殊血型,你的血包我都倒进了马桶里,垃圾只配在下水道里待着。”
“我也从不是什么凝血障碍,但只要我说,姐姐就会相信。”
“更好笑的是,你以为爱你的女人,为了我不但要抽你的造血干细胞,还打算生下你们的孩子后,用脐带血彻底治愈我的病灶。裴言,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贱呢?”
裴言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沈亭序,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曾经他也幻想过和沈乔的孩子会有多可爱。
可一想到他以为的爱情结晶,来到这个世界上实际要做别人的药,他整颗心都乱作一团。
“你这是什么眼神?和你那个短命鬼姐姐一样让人讨厌!”
“唉,谁让她碰巧发现了我的秘密呢。我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个血包被倒掉,谁能想到她居然那么容易就死了,哈哈哈。”
姐姐的死被调侃,裴言只觉浑身血液烧得火热。
他一步上前掐住沈亭序的脖子,逐渐收紧。
“混账!”
“啊!姐姐!救我!”
沈亭序被掐得脖子通红,双眼泛白。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怒吼:“住手!”
沈乔冲了进来,一脚将裴言踢开,沈亭序这才得以解脱,瘫软在地上剧烈咳嗽。
裴言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去而复返的沈乔将沈亭序紧紧护在怀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亭序,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
沈亭序咳嗽几声后,泪如雨下。
“我真的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姐夫,他冲上来就掐我。”
沈乔看了一眼手机上敲的字,没有半分不妥。
“可能是姐夫看我和姐姐关系亲密,所以一时想不开就......”
裴言的肩膀被沈乔踹上来时,才发现原来几十块的球鞋踹人也同样很痛。
他感觉这一脚将那颗心彻底腾空,剥离的四年让他撕心裂肺。
“裴言,给亭序道歉!”
“休想!”
裴言捂着肩膀,眼睛里透着猩红的光,倔强又慑人。
“你能听见了?”
刚才情急之下,沈乔忘了比手语,她却发现裴言没看手语就对答出来。
她有些意外。
裴言从地上爬起来,掸掸灰尘,“我会读唇语。”
四年时间,她竟然丝毫没有关注过自己的变化。
看着裴言淡漠又疏离的样子,沈乔心底那抹怪异感又窜了上来。
她见过温和有礼的裴言。
也见过和她耍小脾气的裴言。
唯独这般陌生的裴言,从未出现过。
可眼下,她顾不得许多。
“我说了,给亭序道歉。”
裴言却上前一步,仰头面对她。
“我也说了,休想!除非我死。”
沈亭序扯了下沈乔的衣袖,委屈说道:“算了,姐姐,可能姐夫从来都不喜欢我,你别为难他了。我没事,我......咳咳咳。”
“不道歉是吧?行,裴言,你跟我出来。”
沈亭序一身委屈样,眼睛和嘴角却都含着胜利的笑意。
沈乔一把攥住裴言的手腕,拖着他走进一间杂物间,将他推进去。
“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肯道歉了我再放你出来。”
而后一把将门锁住。
杂物间里一片漆黑,这让他瞬间想到上学时被霸凌的片段。
那些人将他打得遍体鳞伤,然后关在体育馆器材室里,还有人企图猥 亵他。
他大喊,拍门,却一个来救他的人都没有。
直到放学,沈乔才找到他。
那个时候,她就像一道光救赎了他。
现在,这道光将他重新逼回黑暗,任他腐烂败坏。
裴言抱紧自己,捂住耳朵。
好像这样,才能驱赶走那些至暗时刻。
“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救命。”
“我喘不上气了,谁能救救我?”
黑暗中,裴言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时,门被打开。
一名查房的医生路过时,听到了裴言的呼救。
在检查过他的身体情况后,大喊:“患者有幽闭恐惧症,现在已有表征,快进行抢救。”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裴先生,你不知道自己有幽闭恐惧症吗?为什么会一个人躲在杂物间里,你家属呢?”
裴言静静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好像一切声音都在离他远去。
他甚至有些质疑,治好耳朵对他来说是对还是错。
医生还想再问,护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们同时对他展露出同情的表情,医生叹了口气后问:“听说你要捐血袋?”
裴言终于有了点反应,一张嘴嗓音嘶哑得厉害:“都捐掉。”
医生让护士拿过来一份同意书,“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就算为自己。”
他摇摇头,“不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签下名字。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
沈乔没有来接他出院。
裴言却等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传闻中那个性格暴戾,被称为罗刹的女人,司语茉。
她一身昂贵的黑色连衣裙,冷白的面皮上画着精致的妆。
妩媚,又高傲。
“裴先生?”
声音竟意外的好听。
裴言收拾好东西,打量对方,“司小姐?”
“我来接你回家。”
家这个字眼,让他一阵恍惚。
四年的时间,也没能将那个出租屋变成家。
现在这个还算陌生人的女人,却轻易说出接他回家。
好像那里本就是他的归属一样。
裴言心内五味杂陈,一时忘了反应。
司语茉丝毫不在意他走神,伸手拎起了他的包。
这让裴言立刻回了神,颇为抗拒。
“司小姐不必如此,一个包我还是能拿的。”
包被两个人同时攥住背带,很明显司语茉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想到那些传言,悻悻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怕我?”
再可怕的事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
他摇摇头。
“想必司小姐已经听说了我的事,我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不但害了姐姐,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她一定在心底笑话他有多蠢吧。
谁知,肩膀上突然多出一抹温暖。
司语茉拍拍他的肩,牵住他的手,“没关系,裴先生以后有我。”
裴言以为她会很强势,没想到感知到他的不喜后,轻易让他撤回了手。
只是他还很虚弱,离开了倚仗,晃悠着往后倒去。
司语茉伸手一揽,将他扶住,怕他再次不适,后撤一步,只虚扶着。
他没有血色的脸上渐渐涂开一抹红晕,气色好看了许多。
“抱歉,刚才没经过你同意就牵了你的手,我是顾虑到你身体还很虚弱,失礼了。”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司语茉似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指。
虽然不知道司语茉为什么会提前来海市接他,不可否认的是,有了她,裴言只需要安静坐着就好。
所有的事情,都被这个女人一手包办。
办完出院回到出租屋,裴言把要带走的东西装进行李箱。
装完才发现,他能带走的竟连一个行李箱都塞不满。
而后,他摘下那枚不值钱的银戒指,放到桌子上。
“舍得?”
不知道为何,裴言总觉得这两个字里带着一些不明意味。
“没什么舍不得。”
沈乔之于他,和这枚戒指一样,他都不要了。
裴言将沈乔曾经送自己的礼物找了个箱子放好,还有一张自己珍藏了多年的糖纸,也塞了进去。
那张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沈乔的名字,只不过时间太过久远,字迹有些糊了。
只怕沈乔都忘了。
提前联系好的房东来验房,裴言顺便将箱子托房东交给沈乔。
办完退租后,司语茉陪着他去了墓园。
裴言轻抚上照片里姐姐明媚的笑容,他心里沉甸甸的。
“姐姐,对不起。”
是我的愚蠢,害死了你。
司语茉朝裴婉的墓碑鞠了一躬。
“我会好好照顾他,放心。”
裴言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就发现沈乔给他发了消息。
裴言,你在哪儿?护士说你已经出院了。
“需要我帮忙吗?裴言哥哥?”
裴言不小心点开语音,没来得及说话,却录进了司语茉悦耳的声音,慌乱中松开手指,发送了出去。
刚想撤回,沈乔的电话立刻弹了出来。
裴言点了拒接。
紧接着,他将所有的录音和录像都发到了沈乔邮箱里。
还附上了一封信:
沈乔,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我执笔经年,再不复见。
随后他将沈乔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
“裴言哥哥的自觉,我很满意。”
司语茉的车驶向机场时,他始终沉默地望着窗外。
暮色里,私人飞机划破云层时,裴言如同大梦终醒。
舷窗映着他微红的眼,脚下的城正被云海吞没,他终于与这座城市的一切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