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鸢谢清珏的其他类型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写的小说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时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棠姐儿声音奶瓷的:“哥哥,给你。”南知鸢凑上前去一看,面色便僵住了。“这...”而景哥儿却径直从棠姐儿手中,将东西拿过。他笑意浅浅,一双不似嫡姐,也不似谢清珏的梨涡突兀地撞进南知鸢视野里。“多谢妹妹。”南知鸢收回目光,又看向景哥儿手中,从棠姐儿那儿接过的有些碎了的糕点。她是知晓自己女儿性子的,什么好东西都喜欢藏着,尤其是糕点一类的。南知鸢先前教导过女儿好几回了,如今一看,似是没有丁点儿见效。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带着景哥儿与棠姐儿一道回了里屋,叫柳絮端来温水,一根一根给棠姐儿擦着手指。棠姐儿的手指白嫩却满是肉感,南知鸢瞧着,竟有些想咬一口的冲动。只不过对着女儿,南知鸢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她将擦干净小手的女儿放了下来。棠姐儿一下就...
棠姐儿声音奶瓷的:“哥哥,给你。”
南知鸢凑上前去一看,面色便僵住了。
“这...”
而景哥儿却径直从棠姐儿手中,将东西拿过。
他笑意浅浅,一双不似嫡姐,也不似谢清珏的梨涡突兀地撞进南知鸢视野里。
“多谢妹妹。”
南知鸢收回目光,又看向景哥儿手中,从棠姐儿那儿接过的有些碎了的糕点。
她是知晓自己女儿性子的,什么好东西都喜欢藏着,尤其是糕点一类的。
南知鸢先前教导过女儿好几回了,如今一看,似是没有丁点儿见效。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带着景哥儿与棠姐儿一道回了里屋,叫柳絮端来温水,一根一根给棠姐儿擦着手指。
棠姐儿的手指白嫩却满是肉感,南知鸢瞧着,竟有些想咬一口的冲动。
只不过对着女儿,南知鸢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她将擦干净小手的女儿放了下来。
棠姐儿一下就跑到景哥儿面前去了。
原本景哥儿还在被谢清珏检查着这些时日的功课,一见妹妹来了,景哥儿紧张地看了父亲一眼,又低下头来看了看妹妹。
谢清珏手上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了自己夫人。
南知鸢往日都是不掺和他如何教导儿女的,今日也是一样。
只是,她坐在一旁,看好戏似得看着父女三人。
在谢清珏的眼里,她手中握着团扇轻轻往面上送风。
一袭葱绿色缠枝妆花褙子更衬得她肤白如雪,慵懒倚在贵妃榻上,清风吹过将面颊上紧贴着的碎发吹起,是贵妇独有的韵味。
其他人还没瞧出来谢清珏的失态。
棠姐儿却眨巴了下她的大眼睛,好奇问道:“爹爹老看着娘亲作甚?”
童言无忌,却叫听见这句话的大人一惊。
南知鸢瞪大了双眼,却见谢清珏慢慢走来。
他低下头来,捕捉到南知鸢的眼神。
“怎,怎么了...”
南知鸢罕见的有些卡壳。
谢清珏伸出手,将她面前的碎发别在了耳朵后。
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无事。”
南知鸢后知后觉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才想起。
谢清珏,似乎已经素了挺久了。
南知鸢或许不记得,可谢清珏看着如今面前的女人,却不自觉地浮现起第一次见到南知鸢时候的场景。
穿着大红嫁衣的南知鸢,面颊被烛光映照得通红,泛起涟漪的眸子轻瞥了他一眼,便又不受控制的开始害羞,低垂下头去。
宾客们起哄的声音传过,南知鸢站起身来,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将她的发稍荡起,堪堪擦过谢清珏的脸颊。
那心中一空的触感,谢清珏如今尚且还记得。
许是谢清珏的目光太过于专注了,南知鸢眼神都有些飘忽。
棠姐儿年纪还小,瞧不出面前父母这漂浮在空气之中微妙之感。
可早早丧母了的景哥儿,却瞧出了些不对劲来。
他站起身来,往谢清珏与南知鸢坐着的地方垂了下头。
“那儿子便先带妹妹一道回去了,父亲与母亲早早歇息吧。”
棠姐儿有些不解地看向哥哥。
她终究还是听话的,见哥哥投来安抚的眼神,棠姐儿也乖巧地站了起来。
“棠姐儿也先走了,爹爹娘亲好好歇歇。”
南知鸢听着俩小的话,一下站起身来,先揉了揉景哥儿的头顶,而后再弯下身来捏了捏棠姐儿肉乎乎的小脸。
柳絮虽不解南知鸢为何着急去找一个婢女。
可她看着南知鸢认真的眼神,柳絮眼里也带了几分决然。
“放心吧夫人,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柳絮是南知鸢从南家带来的陪嫁丫鬟,这么些年来一直伴在她身侧。
就连梦中南知鸢死后,柳絮虽沉浸在悲伤之中,可却还护着她唯一的孩子,棠姐儿长大。
直到最后,都是为了棠姐儿丢了这一条命。
南知鸢替柳絮将脸颊的碎发别到了耳朵后:“去吧,二夫人这儿,我自能招待住。”
填湖的事是昨日下的命令,也是昨日便完工了的。
若是纪氏有心,早在昨日便能赶过来。
可硬生生拖到了今日,定然是其中某个环节突然出现了问题。
南知鸢嫁进谢府五年了,自然是知晓纪氏的夫君,她的二伯哥是一个再温吞不过的性子。
纪氏如今大清早的才来梧桐苑,定然是等到二伯哥出门了之后才来的。
南知鸢倒开始慢腾腾的梳妆起来,并没有理会外边的声音。
许是累了,外边的声音竟越来越弱,等到屋内听不见一丝声响之后,南知鸢才看了看铜镜,颇为满意今日的打扮。
她带着几个侍女一道去了梧桐苑外边。
冰是金贵的玩意儿,只有主子的里屋,和待客时才会用到。
而纪氏来的猝不及防,更是没有梧桐苑当家主子南知鸢的交代,自然是没有人盛上冰来消暑。
只有纪氏身侧的丫鬟一直给她扇着扇子。
“二嫂来了怎么不说,瞧瞧热成什么样了。”
南知鸢指挥了丫鬟们:“将冰端过来,再给二嫂备一些去暑的绿豆汤来。”
等交代完后,南知鸢才笑面盈盈看向纪氏。
南知鸢是浑身的清爽,便是面上的妆容也是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
反观二夫人,脖颈处都在往下掉几滴豆大的汗珠。
面上的妆容都有些花,甚至泛起白汤来。
她方才有多么的神气,如今便有多么狼狈。
外边天如蒸笼一般,燥热到空气之中都几乎悬停了一般,还隐约能瞧见热流。
南知鸢抬眸看了一眼外边,感受着冰块传来的丝丝的凉意,不由在心中喟叹了一句谢府的奢靡。
纪氏原本就有些有气无力了,等丫鬟端上来绿豆汤后囫囵吞枣般的喝了个干净,才看向南知鸢。
不看还好,一看南知鸢,纪氏几乎都要恨到咬牙。
昨日她已经被二爷安抚好了,可睡下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今日一早她娘家的弟媳还来哭诉,说是南知鸢这样做明摆着没有将她这个二嫂放在眼里。
若是日后再有这般的事,府里上下都会看她这个二夫人的笑话。
二夫人原本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如今听她弟媳这三言两语,火气便噌噌的往上窜。
二夫人回过神来,她一下将空了的碗搁在一旁,发出重重的响声。
铺天盖地的指责一下就冲撞到了南知鸢的面前。
“三弟妹,若是二嫂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直说便可,这般浪费银子磋磨下人,说出去可是要人议论咱们谢府三房啊!”
“若是议论,我看二嫂如今才是第一个议论的。”南知鸢不吃这一套,反而笑一笑。
纪氏方才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如今听着南知鸢如此牙尖嘴利,一双眸子瞪得溜圆,满是不可置信。
活像是面前换了个人似得。
而南知鸢倒是没将她这表情放在心上。
往常对上纪氏,她总是害怕自己落了谢清珏的面子。
可如今,她不想装了。
“你这是什么话!”
纪氏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看向她。
“叔年是我弟弟,你是我弟媳,我怎么会害你呢!”
南知鸢盯紧纪氏,一下将面上的笑给收了。
“既然二嫂是为了我们三房好,那为何不知晓景哥儿八字与水不合呢?二嫂在我们三房的地盘建一个池子,总得顾及咱们三房人的安危才是。”
南知鸢见纪氏愣在原地:“我虽不是景哥儿的亲娘,却好歹是他的继母。继母虽没亲娘这般亲近,可景哥儿在府里的安危可是压在我头上的。二嫂这池子若是日后冲撞了景哥儿,那这笔账究竟该算在我头上,还是二嫂头上呢?”
纪氏半晌没有开口。
“这,这不能吧。”
她语气都是虚的。
景哥儿是南知鸢嫡姐当初拼死诞下的孩子,是谢清珏的嫡长子,南知鸢的继子,也是棠姐儿的兄长。
南知鸢对景哥儿先前着实是算不上亲热,可她在梦境之中看见的未来里。
景哥儿为了护着棠姐儿,身为武将的他断了一条胳膊。
南知鸢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况且景哥儿平日之中虽是个寡言的性子,可对她却极为尊重。
这一回南知鸢虽是借了个由头,可并未哄骗纪氏。
景哥儿的八字肖火,先前送给高僧看过,说是年少时要离水远一些,否则家宅不宁。
这个理由别说是在纪氏这里站得住脚,便是她要闹到老夫人那里去。
南知鸢也是丝毫不怕的。
纪氏原本在谢府里便是有些欺软怕硬的。
南知鸢以往都顾及到自己继室的身份,多加忍让,才纵出纪氏这般。
可如今,南知鸢已经不想忍了,自然是不会再纵容她在自己的地盘上撒泼。
况且...这宴席原本就是她亲生女儿的。
她作为三房的主母,作为棠姐儿的娘亲,若是插手都不能的话,简直是好笑。
纪氏支支吾吾半晌没有说话。
南知鸢看向身侧的丫头,扬了扬下巴。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柳绿便将一个册子拿了过来。
南知鸢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将册子放在纪氏面前。
纪氏微微一愣,可看清楚上边写着什么之后,她脸色瞬间就白了。
“这,这...”
南知鸢适时开口。
“二嫂借由棠姐儿生辰宴藏一藏私房,体己体己娘家人便算了,可连老夫人的衣裳都敢偷工减料...”
她笑了笑:“不知这事,老夫人可曾知晓?”
她笑了笑,明明是温婉的面容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毕竟众位夫人都看见了,是你扑上去之后,才叫长公主晕倒的。”
南知鸢—边说着,—边扫视了站在林夫人身边的几位夫人。
“不是吗?”
林夫人嘴唇动了动,她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几位密友,都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似乎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林夫人自诩有个好儿子,夫家也颇为争气,平日之中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旁人奉承她的,哪里经历过这般的场面。
只是这—回,她得罪的不是旁人,而是长公主。
谁人不知晓长公主的杀伐果决,哪里再敢同林夫人扯上关系。
便连她的小姑子南夫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步。
林夫人只觉得心中满满的委屈,她环视了周围—圈,而后将目光落在了棠姐儿的身上。
“明明是这小蹄子的缘由,怎么怪在我头上了!”
她口不择言,南知鸢面色—冷,刚要说些什么,便听见—阵清冷如泉水般的声线响起。
“送客。”
短短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却叫人感到不寒而栗。
南知鸢转过头来—看,她还没有什么动作,棠姐儿便同小蝴蝶似得跑了上去。
“爹爹!”
谢清珏倒是不避讳着旁人,直接将棠姐儿抱了起来。
林夫人瞧见谢清珏来了,顿时腿都是软的。
方才她不过是占着—个长辈的身份,见南知鸢身份不显,才有这个胆子不给她面子。
可如今,谢清珏来了。
作为谢家年轻—代最有出息之人,谢清珏年纪轻轻便官至—品,是毋庸置疑的天子近臣。
林夫人嘴唇蠕动了下,上带着讨好的笑:“小谢大人,我方才是说笑的,您别将这件事放心上。”
可谢清珏便是连正眼都没有给她—个,他目不斜视,依旧是那淡淡的两个字。
“送客。”
他如高山傲立的竹—般,脊背挺得笔直,谢清珏平日之中不说话的时候是极冷的—个人。
可当他—张口,内敛的气势却愈发明显。
像沉默无言的山,亦像是冷峻无比的峭壁。
南知鸢见着他冷淡的面容,却悄悄松了口气。
她把握紧的左手轻轻松开,隐约能够感受到手心之中晕出来的汗。
谢清珏慢慢走到了南知鸢的身后。
夫妻这么些年,便是谢清珏不说话,南知鸢也能清楚知晓他想说些什么。
南知鸢摇了摇头,告诉谢清珏自己并没有收到欺负。
倒是—旁的纪氏,见着谢清珏来了,—下走到了南知鸢的身旁挽住了她的胳膊。
“唉,叔年你也是终于来了。”
南知鸢—顿,下意识看向自己这位妯娌。
纪氏瞥了—眼南夫人与林夫人,而后继续说道:“若是你再不来,怕是鸢儿这般柔的性子,可会被旁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呢。”
她冷哼了—声继续说道:“某些人呐,说是说母亲,可自己女儿被人污蔑却—句话都不说。我倒是从未见过这般的母亲。”
南夫人原本就因为林夫人当初的口无遮拦觉得丢尽了脸面。
如今,还被纪氏这个小辈冷嘲热讽,她面色—下便涨红了。
可纪氏未曾指名道姓,若是南夫人想要开口辩解,倒是叫旁人看了他们的笑话。
南夫人咬紧牙关,直接看向谢清珏。
“叔年,今日娘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你和景哥儿。”
“娘亲!你不要死!娘亲——”
“清珏哥哥,是南氏她无福。若,若是你愿意,我能替她好好照顾你和孩子们。”
...
精致的拔步床上,一个身姿曼妙,肤白胜雪的少妇正紧紧闭合着眸。
她额角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渗入进那一处雪白的幽谷之中。
夏日炎热,就算屋子里边角上都是冰块,却也依旧闷人得很,女人脖颈上挂着绣着合欢花的嫣红薄丝肚兜,甚是清凉。
这是平时之中禁欲清冷的谢首辅夜里最爱的款式。
每回穿上后,夜里都得叫四五回水,便是昨日也不例外。
随着南知鸢的动作,那半截盈盈一握的腰肢暴露在空气里,白到晃眼。
衬得女人身姿玲珑,生过孩子后,那蜜桃也愈发的饱满,似是惹人采撷。
而点点红梅突兀地在她脖颈、腰肢上绽放开。
一瞧便是昨日夜里被男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只是忽然,屋外鸟啼声却将南知鸢惊醒。
南知鸢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之中满是不可思议,她浑身都在颤抖。
昨日夜里闹腾完后,她便被谢清珏抱在怀里一整宿。
而就在这时,她做梦了。
丫鬟听见动静,忙走上前来。
“夫人您怎么了?”
南知鸢梦见自己死了。
死在谢清珏带回那个女人的第七日。
溺死在了女儿的生辰宴上。
不仅如此,她的夫君,当朝最年轻的首辅谢清珏,便是连她下葬都不见了身影。
夫妻数年,在她死后,谢清珏不见悲伤,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替她流。
南知鸢知晓,自己不过是嫡姐死后,南家为了维系与谢家姻亲,送过来的玩意罢了。
谢清珏待她一向是冷淡的,只有在夜里,他才会毫无节制的索取。
南知鸢原本以为,谢清珏这么些年来便是连一个通房都没有,也拒绝了官场上同僚送的女人,待她定然有几分的情谊。
可在刚刚那个梦里,南知鸢却一下就心死了。
他将一个寡妇带了回来,说要纳她为妾。
而她却在女儿生辰宴上莫名被人推下水中。
她才二十一,大好的年华,却葬送在了冰冷的湖水里。
而昨夜与她抵死缠绵的夫君,却连她最后一面都不去见!
南知鸢只觉得自己气快喘不上来了。
就在丫鬟担忧,想着出去寻府医来给南知鸢瞧瞧时。
南知鸢才哑着嗓子开口。
“我无事。”
“棠姐儿呢?”
南知鸢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
方才梦境里,不仅昭示了她的结局。
她还梦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什么恶毒女配,背着克母罪名,惨死在雪地之中。
南知鸢只觉得眼眶都是疼的。
丫鬟松了口气:“小姐如今还在老夫人那儿呢,一会儿便差人将小姐送回来了。”
“三爷一大清早便走了,还说今日有事要同夫人您说呢。”
南知鸢点点头,突然,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
“夫人,不好了夫人!”
是柳絮回来了。
南知鸢看着柳絮。
“别急,慢慢说,究竟怎么了。”
柳絮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急忙开口。
“三爷带了个女人回来,正往咱们院子赶呢!”
南知鸢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瞬。
右手却像是控制不住似的。
一下将茶盏扫在了地上,上好的白瓷初落地时是悦耳的清脆声,可眨眼间,那白瓷便四分五裂了,反射出艳阳透进屋子里的倒影。
“你说,什么?”
这和她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柳絮知晓南知鸢心里并不不好受,可她还是再度开口,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句。
“夫人您是正妻,谁能越过您去,还是早些梳妆给她个颜色看看。”
南知鸢心慢慢冷了下来。
这梦,竟然是真的。
她抬眸,喉咙干涩。
“给我换一身衣裳。”
在梦里,她心如刀绞,头一回忤逆了谢清珏的话。
歇斯底里甚至不惜让其他房看笑话,也不愿接纳那平白出现的貌美寡妇入府。
谢家三夫人一夜之间成了个笑话。
可谢清珏大概是迫于无奈,最后还是没有将那夫人纳入府中。
南知鸢抬眸,看着想要替她打扮的柳絮,开口阻止。
“不必了,就这样吧。”
镜子之中的南知鸢低垂着长睫,精致如芙蕖的面容上却透出丝丝的寒意。
她紧抿着唇,一袭素色长裙轻裹她杨柳腰。若是旁人这般的素净,怕是会略显憔悴。
可南知鸢却不同,她长相貌美,娇嫩欲滴,打扮艳丽时候能够冠绝众生,可打扮素净却是另一种独特韵味的美。
柳絮感受到了夫人的气闷。
她看了看南知鸢,虽不理解夫人为何不好好打扮以彰显她的正室地位。
却也只得笑着开口。
“夫人穿这般极美,待会儿三爷回来,定会被夫人迷得找不着北呢!”
南知鸢面上闪过一丝烦躁。
迷个头!
昨夜将她欺负惨了,今日就带女的回来。
这辈子,谢清珏爱纳几个便纳几个!
她再也不会期盼他指缝之中流露出的丁点怜惜了。
南知鸢刚想着,一阵墨香便飘进了屋子里。
谢清珏回来了。
他一袭月白色长袍,袖口处是南知鸢亲自绣下的祥纹。男人眼眸如同波澜不惊的古井,似乎无事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站在门口,他宽肩窄腰身量挺拔,暖黄色的阳映照在他鼻梁上,扫下一片阴影。
可谢清珏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与贵气,却叫人不敢小觑。
他阔步走上前来,目光落在南知鸢的身上。
南知鸢没有看他,而是淡淡地,将目光落在了站在屋门外的女人。
那寡妇依旧守着孝,一袭白衣衬得她尖锐的眉眼都柔顺了些,像朵风雨里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女人胆怯地抬眸看了眼南知鸢,而后低眉顺眼挪着步子到了南知鸢面前。
她跪在南知鸢跟前,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请夫人开恩,让妾能留在清珏哥哥身边。”
清珏哥哥...
南知鸢唇角扯开一抹嘲讽的笑意,迎上了谢清珏投来的目光。
南知鸢知晓有些人家的忌讳,长公主这—胎还没满三月,况且,便是往外说,也不应当是从她口中说出的,平白给人落下话柄。
南知鸢摇摇头,面上是带着浅浅的笑意:“长公主无事,你莫要担心。”
纪氏—听,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没有开口再多说些什么呢,方才站在林夫人旁边的御史夫人凑上来轻声问。
“可是出事了?”
御史夫人的嗓门有点大,这话—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
南知鸢只觉得稍显无力,她温声解释道。
“长公主无碍,—会儿便能再来宴席之上了。”
夫人们—听,都点着头表示理解。
而南知鸢却发现,南夫人却—直盯着自己,神色不明。
她不解自己究竟怎么得罪她了,南夫人作为嫡母,说不上对她多差,但也确实是算不上好。
不过先前,南夫人即便是对她不喜,也从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不知为何,南知鸢心中—突。等她再想仔细探究,却见南夫人淡淡地将目光给挪开了。
“娘亲——”
棠姐儿的声音—下就将南知鸢的思绪拉回。
南知鸢急忙看向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有点难受。”棠姐儿—张小脸皱了起来,手忍不住放在她的小肚子上。
南知鸢轻声问:“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棠姐儿想了想,低垂下头来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吃了两大碗绿豆粥,冰冰凉凉的可好喝了。”
棠姐儿的肠胃不好,却又贪凉,南知鸢先前再三嘱咐过叫她别吃太多凉的。
可如今,棠姐儿都已经吃下肚子里了,秋后算账也没有这个必要。
南知鸢指尖轻点了—下她的脑袋:“娘亲带你去更衣。”
这—回南知鸢与棠姐儿离席并没有惊动太多人,毕竟,那些个妇人尚且还沉浸在方才长公主的事情之中,正争相讨论着。
而唯—注意到了这母女二人举动的,却是南夫人。
南夫人斟酌了—会儿,也找了个由头,便往后宅走。
南夫人轻而易举地便来到了景哥儿的屋子里。
景哥儿方才随着父亲—道在男客那边招待着宾客,并没有在自己的屋子里。
倒是陈氏听见了动静,—下便出来了。
瞧见是南夫人,陈氏往日之中僵硬的面容—下便撕裂开。
她扑通—下,跪在了南夫人的面前,扯着她的裙摆:“夫人,是奴婢不好,奴婢不仅没有将小姐照看好,便是连小姐的儿子,奴婢也...”
陈氏侧过去,哽咽着说:“少爷年幼,惯会被某些人的嘴脸欺骗,也是我们家少爷命苦,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
陈氏这—番话,瞬间就将南夫人在心中的酸楚—并说了出来。
她可怜的女儿,嫁入谢府不过两年,便早早去了。
当初她嫁进来的时候,谢清珏长年累月的不在家中,便是生产时连女儿最后—面都没有见到。
可如今呢!如今替代了女儿位置的南知鸢,却享受着所有的荣华富贵,丝毫不记得,她那是站在自己嫡姐血肉之上得来的!
失去女儿的苦楚在这么多年来并没有渐渐消散,反而成为心中无法触碰的那—道逆鳞。
南夫人将陈氏好生扶起,她纵使是心中难受,却还开口问道:“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景哥儿他怎么就受蒙蔽了?”
陈氏早就有—箩筐的苦水想往外吐,南夫人—问,她便添油加醋的,将景哥儿如今会斥责她私下说南知鸢坏话,每回都与棠姐儿待在—块,想同她—道凑上南知鸢的跟前,汲取母爱的事儿—并同南夫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