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麓裴钰的女频言情小说《任君凭栏,我栖春山云麓裴钰全局》,由网络作家“荷叶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轻音阁里,云麓一坐,就坐一整天,似高僧入定。直到夜来,裴钰身旁的侍卫来轻音阁接人,“夫人,将军请您和芙蓉姑娘,一同出府,赏灯花。”云麓提脚迈出门槛,就见绿衣女子,指甲蘸了些大瓮里的水,抚了抚鬓角。芙蓉姑娘爱美,反观云麓自己,去和裴钰赴约,未着新衣,未梳妆。成亲后他们聚少离多,想念到极致时候,不见裴钰。而今,那份期待早已不复存在了。“芙蓉姑娘生的美,今年芳龄几何?”云麓的话,惊扰了芙蓉。她似做了亏心事般,束手束脚面对着云麓,“回夫人,民女双九之年。”十八,是比云麓小个两三岁。云麓也是这个年纪,嫁给了裴钰。她没再多问,和芙蓉分别乘坐一辆马车。映月湖上,孔明灯若满天繁星,潺潺河水之上,飘浮着祈愿荷花,街头巷尾,烟火簇簇。云麓身处繁华中,压...
轻音阁里,云麓一坐,就坐一整天,似高僧入定。
直到夜来,裴钰身旁的侍卫来轻音阁接人,“夫人,将军请您和芙蓉姑娘,一同出府,赏灯花。”
云麓提脚迈出门槛,就见绿衣女子,指甲蘸了些大瓮里的水,抚了抚鬓角。
芙蓉姑娘爱美,反观云麓自己,去和裴钰赴约,未着新衣,未梳妆。
成亲后他们聚少离多,想念到极致时候,不见裴钰。
而今,那份期待早已不复存在了。
“芙蓉姑娘生的美,今年芳龄几何?”云麓的话,惊扰了芙蓉。
她似做了亏心事般,束手束脚面对着云麓,“回夫人,民女双九之年。”
十八,是比云麓小个两三岁。
云麓也是这个年纪,嫁给了裴钰。
她没再多问,和芙蓉分别乘坐一辆马车。
映月湖上,孔明灯若满天繁星,潺潺河水之上,飘浮着祈愿荷花,街头巷尾,烟火簇簇。
云麓身处繁华中,压着胸口,眼里满是悲色。
这世间的烟火,她很快就感受不到了。
奈何忍冬稚气未脱,拽着她融入灯会的热闹中。
“夫人。”桥头处,裴钰着黑色长袍迎上来,手中提着彩绘灯笼。
他身长玉立,比漫天烟火还耀眼。
云麓恍惚间,还沉溺在他风华月貌中,裴钰眉骨骤然一压,“夫人,芙蓉何在?”
她这才发现,跟着她们一道来的小姑娘不知所踪。
见云麓茫然,裴钰拧着眉,三步并作两步到云麓跟前,却不多看云麓一眼。
目光搜寻不到想见之人,他囫囵将彩绘灯笼塞给云麓,凝重地逆流而行。
他虽没高喊过任何人的名讳,云麓却知道,他在找谁。
看着手中灯火如蜜,云麓心底苦涩无比。
“她又不是两三岁,还能丢了不成?”
忍冬撇嘴嘟哝,云麓深吸一口气,跟着原路折返,“芙蓉人生地不熟,相公担心也无可厚非。”
主仆二人走上拱桥的正当中,云麓猝然驻步。
人潮中,着束口黑衣的裴钰,打横将芙蓉抱在怀里。
他眉头不展,芙蓉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羽睫染着水雾,我见犹怜。
云麓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发问。
还是裴钰到她面门前,沉重地说道,“芙蓉扭了脚,我先送她回府,近侍陪着夫人,可行?”
云麓若说不可,裴钰会舍下芙蓉,陪同她看灯会尽灭么?
答案如何,云麓不愿探究。
她只是浅然地笑了笑,“芙蓉姑娘无恙才最重要,是我怠慢了。”
裴钰望着如此懂事体贴的云麓,眸中滑过一丝欣慰。
他走了,带着芙蓉。
云麓死了。
出城迎接凯旋而归的相公,却死在了马蹄之下。
绝望中,她眼睁睁看着,相公他搂着一名青衣女子,策马扬鞭而去,不曾注意到她的存在。
鬼差说她阳寿未尽,给予三日还魂,斩断世间恩怨。
醒来时,在沐阳将军府。
丫鬟忍冬陪伴在侧,苦着脸,声色哽咽着,“小姐,疼不疼啊?伤口这么深,奴婢还是去请太医吧!”
云麓摇了摇头,系上衣襟的琵琶扣。
马蹄踩碎了她的胸膛,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血浆结痂,没了心跳,奇怪的是,她还活着。
瞥了眼身旁的木盆,盆中满是血水。
云麓不似活人的脸上,唇瓣蠕动,“我无碍,去把这些处理掉,莫教人察觉。”
忍冬依言去办事,垂花门前有了脚步声。
“夫人,我回来了。”
玉面郎君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迈进门槛。
云麓身形陡然僵住,掀起眼帘看向他的相公——裴钰。
日盼夜盼,终日想念。
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云麓却提不起半分喜悦。
他仍是归京时的一袭戎装,黑衣银甲,气宇轩昂。
云麓无神的目光越过裴钰身后,看向院外,“那姑娘呢?”
裴钰俊朗的面目微怔,“夫人,已然知晓?”
云麓苦笑,难道她该蒙在鼓里一辈子么?
她的无奈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裴钰侧身招呼,“芙蓉,还不来面见夫人?”
唤做芙蓉的姑娘,着青绿长裙,小脸白皙若雪,身段窈窕,莲步入内。
她怯怯地望了云麓一眼,欠身行礼,声色柔柔的,“民女芙蓉,见过夫人。”
裴钰目光始终落在芙蓉身上,嘴角带着笑意,深邃眼底化开的宠溺,恐是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他说:“芙蓉是我行军路上捡来的孤女,医术了得,有恩于我。”
芙蓉不经意同裴钰对上一眼,慌忙低下头去,面颊绯红。
他们如一对情窦初开的有情人,各怀欢喜。
云麓不知用何种表情来应对,倒是一旁的侍卫兴致勃勃地细说道,“夫人有所不知,裴将军大败吐蕃,却昏睡半月不止,全靠芙蓉姑娘寸步不离的照顾......”
他说到此处,裴钰顿时面色骤变,他带着警告的眼神压过去,侍卫方觉说错话,忙不迭捂住了嘴。
云麓胸口隐隐作痛,也就是说,行军之路,裴钰和这位芙蓉姑娘早已形影不离?
裴钰无声训斥了侍卫,在云麓身旁落座,“回朝复命,先至宫中方归家,请夫人莫怪。”
“相公报效朝廷,庇佑裴家,理应已江山社稷为重,我哪能这般不懂事?”云麓素净的面容了无波澜,应答仿佛出于本能。
裴钰并未察觉异样,抽出一朵绢花来,饰在她发髻间,“此乃芙蓉闲暇时为夫人做的,日后,这丫头就侍奉夫人左右。”
什么侍奉不侍奉的,不过是给芙蓉安个名分留在将军府罢了。
云麓不置可否,只是目中空洞。
她已经死了,还介意这些做什么?
寿衣,合身,以自己做参照。
掌柜的看云麓,这位夫人珠光宝气的,也不嫌晦气。
心里犯嘀咕,但掌柜的还是送上些成品来,“您瞧瞧,有没有合适的。”
云麓想起了叶芙蓉,她偏爱青色,这些寿衣里,恰好有青绿的款式,印着八宝铜钱,长生仙鹤。
她抖开来,套上身。
掌柜的和伙计瞠目结舌,云麓掸了掸袖子,心满意足地脱下来,叠放整齐,付了银两。
她回沐阳将军府上,裴老夫人正在闹。
因下人按照圣喻,在府门前张灯结彩。
裴老夫人一把薅下红绸子,狠狠跺了几脚,“老生尚有一口气在,我看谁敢娶叶芙蓉!”
“娘!”
裴钰匆匆来,铁着脸,“您这是做什么?芙蓉是个好姑娘!”
老夫人气得发抖,“你娶谁不好,非娶她!你真当圣上信你的鬼话,不过是念你从龙之功,网开一面!他日失了恩宠,必然后患无穷!”
裴钰隼目里写满坚定,“儿自有打算,娘,你就别掺乱了!”
云麓未进门,远远看着这一幕,释然地扬起嘴角。
为了娶年少时的心上人,裴钰到底做了多少?
他如愿以偿,做的这个局,从始至终都没把云麓规划在内。
云麓折返回云家院子。
这里早人去楼空,安静得可怕。
棺木是上等的柏木,她着着青绿寿衣躺在其中,抱着那日封赏挑选的首饰盒,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
云麓感觉有人进了府门的院子,她想睁开眼,可眼皮重得似灌了铅。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后,来人站定在了棺材旁。
“ 夫人,是我。”
说话的人是叶芙蓉,她声色一如往昔,如同江南烟雨般细柔,“对不起,我没办法......”
“我不愿别人占有钰哥哥,父皇总教导我,心狠方能成大事,若你在府上,我永远只得伏低做小。”
“钰哥哥回京之时,百姓夹道相迎,那辆撞向你的马车,是我安排......”
说到这里,叶芙蓉已泣不成声,她哽咽着,仿佛此刻躺在棺材里的人是她。
她不知道,云麓为何没有当场死亡。
今日不见踪影,多方打听,才知她回了云家宅院。
纳妾之际,裴钰找云麓都找疯了。
可叶芙蓉没提这茬,她擦了擦眼泪,自说自话道,“我已非完璧之身,普天之下,也就钰哥哥愿意娶我,给我一个家。”
“夫人你安安心心去吧,有我陪着他,总归好过你们因父命而将就一辈子。”
是啊,叶芙蓉和裴钰,才是彼此的曙光。
云麓算得了什么?
她能感觉到生命流逝,手脚逐渐冰凉,狭窄的棺木里憋得难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弥留之际,云麓好像看到了心心念念倾慕裴钰的那些年。
冬日里,她佯装布施,在军营外支摊,发放热粥,只为了多见他一面。
秋日来,为了裴钰能吃上桂花酿,她爬上高枝一朵一朵的采摘。
那年裴钰被困匪窝,她跋山涉水前往,一心惦念着,若不能同生,共死也甘愿。
世人皆知,她迟早是裴夫人。
也知她心系裴钰。
宫宴时,陛下笑问他:何时能喝上裴爱卿喜酒。
裴钰看了云麓一眼,无言。
而那时的云麓,春心荡漾,冲陛下傻乐,“谢陛下成全。”
裴钰被架在火上烤,娶她进门,掀起了红盖头,却在几日之后亲征吐蕃。
到底是云麓让他为难了。
若有来世,她不会再对裴钰倾心相付。
就让他为心之所爱,披荆斩棘。
任君凭栏,我栖春山。
举国欢庆,云麓心不在焉。
忍冬自幼陪在云麓身旁,素来心疼她,忿忿不平道,“小姐的伤那么重,将军不闻不问也就罢了,那狐媚蹄子崴了脚算得了什么!”
“休要胡说,相公待我很好。”
云麓分了只花灯给忍冬,穿行在河岸的柳枝下。
云家满门忠烈,她爹爹戌守边关,生生熬死。
她的兄长,除暴时,葬生荒野。
云麓及笄那年,托孤给裴家,指婚给了裴钰。
裴家从未苛待她,裴钰也信守诺言,娶她进门。
她喜欢裴钰,也感激裴钰。
只是她非裴钰心之所属罢了,怨得了谁呢?
第二日,云麓没看到芙蓉的影。
听忍冬说起,是因芙蓉身子不适,下榻在银珠楼偏院,就不来轻音阁伺候了。
忍冬琢磨了又琢磨,挠着脑瓜子道,“小姐,奴婢怎么觉着,这芙蓉姑娘来咱们轻音阁就是走个过场?”
“明面上给足了小姐排场,而今,既不必屈居小姐之下,又能名正言顺留于府中。”
云麓在首饰盒中挑挑拣拣,也就一朵绢花是新添来的,其他的发簪步摇蒙尘,银饰发黑。
她耳闻忍冬的揣测,叹气道,“我看芙蓉心性单纯,莫要将人想的那么坏。”
“小姐!”
忍冬看云麓就是高门阔第里呆久了,不知人心险恶。
恰时,院外侍卫通传,“夫人,朝廷封赏送至前院,将军吩咐小的给您送来。”
云麓不想佩戴那朵绢花,正苦恼不知选什么发饰为好。
朝廷封赏,必然少不了金银珠翠,甚得心意。
她走出垂花门去接,对侍卫道,“给芙蓉姑娘分一些,她有恩将军府,以表感激。”
侍卫俯身答,“芙蓉姑娘已先行挑过了,只择了条珠串。”
云麓笑意凝滞,忍冬气呼呼一跺脚,“小姐,奴婢就说她不安好心吧!哪有封赏先给个外人挑选的,小姐您才是将军府的正主啊!”
正因云麓是主,芙蓉是客,她才没理由去埋怨。
“少说两句,去炖上一盅海参糖水羹,送去银珠楼。”
忍冬不情不愿,还是按照云麓的吩咐去做。
云麓挑挑拣拣,拿出些首饰和瓷器,打包放进匣子里。
等到日落西山,她领着忍冬,带着汤盅,到了银珠楼。
谁料,推开偏院的门。
竟见裴钰翻着兵书坐在书案,而芙蓉,则捧着汤婆子,窝在桌案旁的圈椅上陪着。
云麓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二人齐齐投来目光,皆是一愣。
云麓进退两难,是裴钰反应过来,放下厚重的竹笺,走向云麓。
他看了看忍冬提着的食盒,懂得云麓来意,温温一笑,“夫人体贴,费心了。”
云麓目光定在芙蓉那挪移不开。
芙蓉身上的灰鼠披风是裴钰的衣物,连她手里的汤婆子,也是裴钰出征前,云麓给他带去的。
“夫人。”芙蓉被她看得心虚,当即解释道,“将军担心民女独居枯燥无味,才将书案搬来,在偏院处理公务。”
芙蓉不过来府上两日,裴钰就怕她孤单。
云麓于将军府两年来,形同守活寡,裴钰何曾思虑过,她有多空乏?
暗暗攥紧拳头,掐着手心感觉不到痛,云麓面色煞白,“甚好,相公在此,省得换药周折。”
话毕,她接过忍冬手里的食盒,亲自将汤盅摆在案面,“那日因我疏忽,致芙蓉姑娘受伤,炖了点汤给芙蓉姑娘补补身子,算是赔罪,芙蓉姑娘趁热喝。”
她强撑着体面,便要退出门去。
裴钰冷不丁地扼住她手腕,“归来几日也没好好跟夫人共枕,不如今夜在轻音阁备上酒菜,我看完这些部兵图就去。”
他倒是雨露均沾,还记得家中有妻。
云麓喉头发紧,抽出手去,看他时,依旧是大度的笑容,“我有事忙,改日吧。”
她礼仪得体,不疾不徐出了银珠楼,伤口浸出了粘稠的血。
“小姐......”
忍冬一肚子火,方才若是她,早就掌掴那狐狸精了,偏生自家小姐不争不抢。
云麓回身观望着银珠楼的房翎,眼眸又晦暗了几分,“去定做一副棺木,送回云家院。”
云麓慌里慌张地赶到银珠楼,正见黑衣的裴钰快步往外出。
二人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裴钰看她,深幽的眸子里,酝酿着阴沉沉的怒意。
“相公。”云麓话哽在喉咙。
裴钰面色阴翳,“为何害她!你可知,她和亲那日已是举目无亲,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
云麓想说她没有,忍冬禁不住开口,“将军,小姐什么也没做,您如此偏心那个狐狸精,小姐就算状告,也是她咎由自取!”
这丫头向来忠心,亦是向来口无遮拦。
她给云麓打抱不平,下一刻,只听长剑出鞘,忍冬的脖颈上就渗出了一道血痕。
忍冬吓破了胆,纹丝不动。
握着长剑的裴钰愠怒暗涌,好似下一瞬就要忍冬身首异处,“谁准你多嘴?”
就是云麓也没见过裴钰这般煞气四散的样子,周遭的空气似乎凝结至冰点。
她倒抽了口凉气,将忍冬一推,自己挡在了裴钰的长剑前,“是我的过错,相公要罚就罚我好了。”
裴钰执剑的手稍稍一凝,眉宇间戾气横生。
然而他的剑没有落下,转瞬抽离入鞘,气到发笑,“夫人,我本以为你跟别的女子不同,是识大体,顾大局的。”
是他不分青红照白,认定是云麓走漏了风声,在他心里,云麓本就如此不堪,不是么?
云麓无言,只是垂下眼帘。
她形似默认的态度,裴钰脸色更冷了些,“芙蓉救我一命,要是折在宗人府,我还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他紧握佩剑,疾步而去。
到这会儿,他还提着恩情说事。
可她是叶芙蓉,有没有这层恩情,结果都没两样。
裴钰为了她,可以奔袭千里,杀穿吐蕃。
云麓忽觉身体的力气被抽空了般,险些站不稳当。
忍冬托着她后背,‘哇’地一声哭出来,“小姐,将军为何这般!”
云麓看着忍冬脖间的血迹,心疼极了,“以后别乱说话了,记住了吗?”
以前忍冬放肆些无所谓,可她置喙的是叶芙蓉,裴钰如何忍得?
云麓正要回轻音阁,裴老夫人一脸苦相地在院门外等着。
裴老夫人不住在沐阳将军府上,老将军去世后,迁居佛堂。
虽然不在同一屋檐下,但往昔云麓日日前去请安,吃穿用度安排得事无巨细。
当下,裴老夫人发丝花白,佝着后背,手里攥着佛珠,她等到了云麓,欲语泪先泪。
云家父亲和老将军曾是过命的交情,裴老夫人视云麓如亲闺女。
云麓也格外尊敬她老人家,“母亲,您怎么来了?”
裴老夫人枯槁般的手拭过眼角,哽咽不止,“孩子,受委屈了。”
委屈这种东西,最怕人身同感受。
云麓红了眼眶,“母亲,我好的很,您莫伤神。”
裴老夫人挽着她的手,干瘪的双唇哆嗦得厉害,“芙蓉就是个祸害,老身但凡在府上,绝不容许她登堂入室!”
云麓陡然一惊,“母亲,你知道芙蓉姑娘她是何人?”
“哼!”
裴老夫人面色一变,“她自幼在老生眼皮子底下长大,化成灰都认得!”
云麓幡然明了,所以是母亲前去检举,方有了叶芙蓉被抓的结果。
“麓麓,做当家主母的,该狠心就狠心。你太善,就得吃亏!裴钰那里,母亲去说道,绝不能任那孽障牵连将军府!”
裴老夫人咬牙切齿,手中佛珠泛着莹润光泽。
云麓不知母亲是怕祸及裴家,还是真心实意为她撑腰。
但她已死,成全裴钰和叶芙蓉这对苦命鸳鸯,何尝不是一种慷慨。
“母亲。”她望着裴老夫人,无力感油然而生,“您甭再插手此事,静心礼佛,日后说不准还得芙蓉姑娘替儿媳尽孝道。”
裴老夫人咂摸不透云麓的话意,嗤之以鼻低喝,“她?能否走出宗人府还难说!”
宗人府吃人不吐骨头,进去的,无不是罪恶滔天。
但愿叶芙蓉洪福齐天吧,毕竟有裴钰这张赫赫战功的保命符在。
就在傍晚,她给忍冬买了创伤药,独自到了纸火铺。
掌柜的和伙计闲谈着,“听闻远嫁吐蕃的锦荣公主偷偷随军回京,这不是叛逃吗?置天子威信何在? ”
“谣言,都是谣言!掌柜的,您有所不知了吧?什么锦荣公主,裴将军御前澄清,此芙蓉非彼芙蓉,那是裴将军的妾室!”
“圣上龙心大悦,张罗着给裴将军主婚,还要封那姑娘为妙手神医!”
云麓伫立在纸火铺柜前,残破的心脏瑟缩。
掌柜的这才看到了她,放下一摞纸钱笑问,“您需要些什么?”
云麓抚着柜角,看向铺子里花花绿绿的东西,“一套寿衣,我这般高,合身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