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民间风水禁忌盖九幽刘伯温前文+后续
民间风水禁忌盖九幽刘伯温前文+后续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熊猫大侠

    男女主角分别是盖九幽刘伯温的其他类型小说《民间风水禁忌盖九幽刘伯温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熊猫大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心头也跟着猛地一震,清醒了不少。化成厉鬼的老白干后退几步,往外跑去。白尾身影快速追了上去。咚!咚!我爹娘也从房梁上落地,两人眼珠泛白,没有办法说话,像是傻了一样。我担心他们出事,跪地前行,拼力摇动了几下,见他们没反应,声嘶力竭地大喊:“爹,娘。”那个红色的蛇尾女娃回头看了我一眼,安慰了一句:“狗剩儿。他们二位吸入阴气,暂时神志不太清楚,并无生命危险。我去把厉鬼赶走,你也不会有事情。”我懵懵懂懂点点头。她朝我一笑,也跟着追了出去。光线不太明亮,但她的模样和天上的仙子一般美丽。这时,院子外面传来叫嚷声,厉鬼仍然没走。我确认我爹娘没事后,跌跌撞撞站了起来,走出卧室,最终半倚在客厅的门,看到了院子中的情景。厉鬼双眼渗着黑血,完全没有老白干...

章节试读

我心头也跟着猛地一震,清醒了不少。
化成厉鬼的老白干后退几步,往外跑去。
白尾身影快速追了上去。
咚!咚!我爹娘也从房梁上落地,两人眼珠泛白,没有办法说话,像是傻了一样。
我担心他们出事,跪地前行,拼力摇动了几下,见他们没反应,声嘶力竭地大喊:“爹,娘。”
那个红色的蛇尾女娃回头看了我一眼,安慰了一句:“狗剩儿。他们二位吸入阴气,暂时神志不太清楚,并无生命危险。我去把厉鬼赶走,你也不会有事情。”
我懵懵懂懂点点头。
她朝我一笑,也跟着追了出去。光线不太明亮,但她的模样和天上的仙子一般美丽。
这时,院子外面传来叫嚷声,厉鬼仍然没走。
我确认我爹娘没事后,跌跌撞撞站了起来,走出卧室,最终半倚在客厅的门,看到了院子中的情景。
厉鬼双眼渗着黑血,完全没有老白干生前的慕言,站在院子中间,嗷嗷大叫,似乎要把这天给吞下去。厉鬼回到人间,执念最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他虽然遭遇重创,却没有打算就此放弃。
他见我站在门口,更是鬼哭狼嚎。在他身边,还跟着不少漂浮的孤魂野鬼,环绕在他周围。
我傻傻地看着前面,吓得说不出话来。我没想到,厉鬼会这么恐怖。
红白女娃站在我前面,也在打量着厉鬼。
磔磔!老白干恶狠狠盯着红白女娃,张开嘴巴,露出一嘴鬼牙,仍旧大叫:“ 灭满门!我要陈狗剩的贱命。”
白狐尾女娃勃然大怒,喝道:“我要守陈剑帆十八年。你特么要杀他。你完全不把我胡灵素放在眼里。胡家岂能任由一只厉鬼拿捏。”
胡灵素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用力拍了拍脑袋,发现仍旧晕乎乎,一时想不出来。
胡灵素仰天发出怪叫声,一条尾巴瞬间变成三条尾巴,跟着我家院子四周站满了颜色各异的狐狸,齐齐发出“啾啾”的怪叫声。
我看到白狐尾女王一下子多了两条尾巴,惊得说不出话来。
红蛇尾女娃显得胆小一声,好言相劝:“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现在杀了人,地府记下来。到时候,你将永无超生之日。狗剩儿可没有得罪你。是你贪心,怪不得别人。柳家世代住在青龙山上,劝你不要胡作非为。我奶奶很凶,她要是来了。你会很惨的。”
厉鬼的脸也在发生改变,拼力扭动脑袋:“杀人喝血。神挡杀神。妖挡杀妖。”
他大叫一声,身上的鬼气打着旋,瞬间冲了过来,双手抓住两把椅子,直接扔向红白女娃。
胡灵素一条巨大的尾巴甩动,打消了森严的阴气,劈碎椅子。跟着她冲到厉鬼跟前,抬手重重拍下去。
她喊道:“姑奶奶震碎你的三魂七魄。我看你如何作恶。盖九幽能镇住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这一下威力极为惊人。
厉鬼的脑袋直接歪到右边,模样滑稽而恐怖,仍旧不甘心地大喊,厉声怪叫:“我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命。”
“好大胆子。去死吧。”胡灵素越发霸蛮,尾巴重重拍在厉鬼身上。
厉鬼身上的鬼气变弱,在地上滚动,恰好撞到院中备着的鸡血,全身冒着淡淡的烟雾,惨叫不断。
院墙上的狐狸齐齐跳上来,对着厉鬼就是一顿噬咬。据说,为了弥补动物不能说话,它们的眼睛都能看过鬼魂。在狐狸眼中,厉鬼就是它们今晚的食物。
我全身直冒冷汗,这一幕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红尾女孩似有些不忍心:“小白。这样不好吧。不至于魂飞魄散吧!”
胡灵素冷冷一笑:“柳红豆。你菩萨心肠,干脆去庙里面坐着得了。现在同情厉鬼,赶明陈剑帆死了。你我都白搭。”
厉鬼在狐狸之中滚动,发狠怪叫,鬼气乱窜,让他弄死了好几只狐狸。
他身形扭动几下,竟然从狐狸群之中抽身而出,冲出院子,直奔陈家村而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胡灵素收起两条尾巴,跟着一卷,也追了上去。
红蛇尾女娃也跟着追了上去。
阴风席卷。整个陈家村静得可怕,连一声狗吠都听不到。我挣扎着从房门穿过院子,站在院门口,望着陈家村,心脏忍不住怦怦乱跳。
厉鬼遭受重创,一路狂奔入村,先回到了自己家中,转悠一圈之后,便到了白大彪的住处。
白大彪留有心眼,提前老婆孩子送走,只剩下自己和马神婆。他还戴上马神婆给他的平安符,屋内屋外密密麻麻粘上马神婆提供的驱邪符纸。
刚才狐狸群围着我家院子,发出密集怪叫的时候。马神婆就告诉白大彪他叔叔回来,让他立刻烧纸人,以及木梯子。
白大彪心中虽然害怕,但还是立刻操办起来,他买了最好的纸人,木梯子也涂上红漆。火烧起来之后,白大彪就祈祷说:“叔,我的亲叔!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陈狗剩,可千万别来找我。纸人以后陪着你,你也好有个伴。顺着梯子早登极乐。”
火光照着白大彪脸颊通红。
这时候,厉鬼老白干转回到白大彪住处,哀求地叫道:“侄儿,救我。你不救我,我带你一起走。”
白大彪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个声音,后背心都汗湿了,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叔啊。我要是跟你一起走了。寒食清明,逢年过节,就没人给你烧纸了。你放过我吧。”
这时,白大彪发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背,整个人感觉到无比沉重,就像有座山压在自己身上。
他直接快吓疯了,又是哭又是叫:“叔啊!你快从我身上下来。你快下来......你个老鳏夫,平时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反而要拉我跟你一起死......马神婆,快救我。我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马神婆毕竟有些本领,她用牛眼泪在眼皮一抹,瞧出身形残缺的老白干就趴在白大彪背上,满脸恐惧。

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人劫”还没有过去,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一些。
说不定一路冲杀,能有翻盘逆转的机会,破掉“天绝之命”。
与其“藏拙”,不如“崭露锋芒”。
我想,无意之中打破了禁忌,师父肯定不会怪我。若是师父已经出事,也就没办法怪我了。
我爹又同傅老头说了些话,两家人正是握手言和。
我爹、我娘和我三人返回家中,东边已经天亮了。
我爹好奇地问我:“剩儿。你怎么能看出傅二庆身上有问题?”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二庆叔打死了黑蛇,又炖了蛇羹。腹部忽然胀起来,肯定是有怨气缠身。其实,那股怨气早就藏在二庆叔体内,它花了两天时间,慢慢控制二庆叔周身穴位藏着的三魂七魄,最终能操控他行动、说话。所以二庆叔发生奇怪的反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条黑蛇是柳家派来的。
而,踢中傅三庆后背的那一脚,留下了狐狸脚印,极有可能是胡灵素下的狠手。
以牙还牙,以脚还脚,要了傅三庆的性命。
我爹点点头,又问:“那傅三庆真的会安安稳稳下葬吗?马神婆头七之夜,会来找上门吗?”
他显然没有忘记,老白干头七找上门的事情。
我娘也朝我看了过来。
我慎重地说:“三庆叔应该问题不大。至于马神婆那就说不准。我推测,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娘早已习惯,说:“注定要发生,咱们没什么好怕的。戏文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一家人一条心,跟她拼了。”
我心中却叫苦,发生今晚这样的变故。
青龙山的柳家和胡家,不再纵容狐子蛇孙害我,也不会再帮我了。
马神婆头七化成厉鬼找上门来,我便再无帮手了。
更麻烦的是,我虽然眼开了阴阳。但身上的窍眼被我师父封住,很快法诀和镇邪手段,根本无法施展出来。
所谓窍眼,也就是身上七处隐穴。封住之后,体内气息不畅,画符施展口诀,都无法自如行动。
看来,只能在法器上想办法了。
两天后,傅三庆顺利安葬,就葬在青龙山北麓之下。出殡的当天,我爹送去一沓纸钱,了结这段恩怨。
等到傅三庆的头七,也没见过他来敲门。也没有发生傅三庆坟墓被刨开的怪事。
这几天下来,从各方面的消息汇总。
我大概清楚了马神婆当晚的遭遇。她慌乱走出了陈家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到了岔路口,货车司机像是有东西眯了眼,根本没看到走夜路的马神婆。
载满货物的货车直接撞翻了马神婆。据说,马神婆从一米多的身高,变成了十多米。就像西瓜被大车压过。死状极其悲惨
甚至都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遭遇这等灭顶之灾,马神婆那股怨念肯定不会散去。经过七天的积攒,化成厉鬼归来的可能性,在九成九以上。
我爹和我娘掰着手指数日子,终于到了马神婆死后的第七天。
晚饭后,我爹在屋内准备了黑狗血,我妈早早去买了十几只大公鸡。我在院子洒上了糯米,又在屋内洒上了灶台的火灰。
一旦有脏东西入门,肯定会留下脚印。
我找了一根桃木,做成的桃木剑。一般来说,最好是雷击桃木做出的桃木剑,杀伤性更强。可现在,没地方找雷击木,只能用普通的桃木来代替。
当天夜里,我们就守在卧室之中。
到了半夜时分,家中的大公鸡忽然“喔喔”发出响亮的叫喊声。这还没到天亮,大公鸡无端打鸣,属实有些邪门。
不用说,又脏东西入了院子。
我爹一下子警觉过来,叫道:“他娘,剩儿。公鸡打鸣了。难道是马神婆来了?”
我忙起身,说:“爹,娘。你们留在屋内。我出去看看。真是马神婆来了。我想办法收拾她,你们千万不要出来。这一次,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我娘有些不放心,目光关切地看着我,眼睛通红,泪水随时都会流下来。
我安慰她说:“你放心吧。之前两次劫难。我都处于被动应对,这一次该我自己来应对了。”
我爹知道最终需要我去面对,对我娘说:“剩儿他娘。孩子说得对。这些年跟着盖大师学习本领,应该有了自保的能力。咱们见到恶鬼,吓得哇哇叫。不能给孩子拖后腿。”
我娘已经泪眼婆娑。
喔喔喔!
院子里的大公鸡叫声越来越响亮,它们更是到处惊飞。
我心中越发纳闷,公鸡能发现脏东西。但是,不至于如此躁动。
我悄然出了卧室,顺着客厅的门缝往外看去。
只见公鸡群嘎嘎乱飞,院子已经死了七只大公鸡。有一些飞到了屋顶上。看得出来,它们极为兴奋,毫无惧意。
我发现,院中洒的一层白米出现了黑色的脚印,已经有脏东西走出来。正在朝客厅走来。
我忙后撤数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接着,客厅上的火灰也露出了脚印。
我闭上眼睛,默念一声:“开!”
我猛地睁开眼睛,赫然发现客厅之中,多了一个古怪的脏东西。她身子是马神婆的模样,但是悲伤趴在一只巨大的蜈蚣虚影。
蜈蚣秘密的腿完全嵌入马神婆的鬼身上。
我靠!蜈蚣骑人,我心中暗叫了一声。
我猛地想起,马神婆生前供奉的野神菩萨,就是只蜈蚣精怪。
看来,马神婆化成厉鬼后,可能用自己的魂魄供奉蜈蚣精怪。现在它们合在一起,马神婆背着蜈蚣精怪,杀上门来了。
难怪家中的大公鸡会跟着乱叫,原来是蜈蚣形状的怪物出现。公鸡专啄毒蜈蚣,卯日星君就是一只大公鸡。
可惜,这些寻常的大公鸡,能够吃各种真蜈蚣。对于这种脏东西,却没有办法成功。
不过,也多亏我娘买回了这些大公鸡。它们猛攻之下,虽有死伤,却也啄伤了怪物。
可靠着一把没有雷击之力的桃木剑,怎么能收拾这种怪物!
我后背心直冒冷汗。

我出生前一天,青龙山上,青龙出没。
而后,青龙坠落平湖,激起波澜。在山下湖边洗衣的我娘受到了惊吓,当即肚痛,预产期提前了数日,当晚就生下了我。
据说当时青气笼盖在我家屋顶上,引发天象改变,绵延百里的青龙山深处更有龙吟声响起,久久不息。
第二天中午,省城四大风水师齐聚我家,都争着要收我为徒。这四位风水师都是当时赫赫有名的风水高人,不知从哪里听到我出生的消息,一下都跑来了。一时之间,村子看热闹的人围满了我家,恭贺我爹喜得贵子。我爹光自己种的烟叶就散了十斤,好不热闹。
怪的是,四大风水师却在天黑来临之前,纷纷夺门而出,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其中一位号称诸葛半仙的大师留下一句话:此子天绝之命,注定关劫不断,虽有青龙改命,亦回天乏术。
事后,有人发现这四位风水师并没有离开,而是齐齐吊死在青龙山靠东的龙头位置。每个人的面相极为狰狞,身上的血像是被什么邪物喝干了,表情都十分痛苦狰狞,像是看到极为恐怖的内容。可惜,最后也没能查出原因,只能当做自杀来处理。
四大风水师走后没多久,天刚一拉黑,又发生了怪事。先是笼盖在我家屋顶上的青气瞬间荡然无存,旋即被一股黑气萦绕。天上有数颗凶星亮得格外邪门。
随后,从我家屋后的青龙山上,涌下上百只狐狸。眨眼之间,我家的篱笆墙上聚满了颜色各异的狐狸。
整个村庄怪味不断袭来,骚气冲天,熏得人睁不开眼,家禽死伤无数。不少阻拦的土狗遭遇狐狸围攻,咬开了脖子,全身淌血,死状极惨。
村里的老人不由感叹,从来只有狗上山猎狐狸,却从来没见过狐狸下山咬死狗,陈家怕是生出了反常的妖物。所以青龙山的神灵容不下这个娃娃,派下狐狸咬死这个娃娃。
这话一说,不到一袋烟的工夫,人群散去,我家从热闹非凡瞬间变成安静如水。我爹来不及收拾满院的桌椅板凳,马上关好门窗,在屋内各处点上油灯。
忽然,众多叽叽喳喳的狐狸安静下来,走出一只毛发纯白的狐狸,它的一双后脚着地,直立行走,像人一样迈着步子上前,又学人一般,叩响我家的院门。
我爹从屋内的门缝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没了。我爹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有些难以接受,原本沉浸在喜悦之中,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贵子,变成妖物。
最后,我爹强撑着走了出来。
眼见我爹出来,那白狐推开院门,往前走了两步。它的眼睛绿油油的,格外瘆人,嘻嘻地笑个不停,双手学着人作揖,倒像是前来贺喜。
白狐在一张桌子上,放下一张纸片,再加上一块玉佩。
玉佩沁满绿气,像是从墓中带出来的陪葬品。
我爹提着劈柴的刀往前走,大叫了一声,又在院子四处点火,想逼退那些狐狸。一股腥臭味传来,我爹觉得头昏脑胀,吐出一口黑血,只好退回屋内。
谁知,眼前的白狐叹了一口气,竟然模仿人说话:“老夫今日特意带来小女的生辰八字定亲。你家男娃当我家女娃的夫君,有我庇护,他能活到十八岁。否则,即便有青龙改命,让他提前出生,也难逃天绝七杀命。他没有了活路,陈家只怕要绝后。你赶快点个头!”
狐狸竟然开口说话,我爹越发恐惧,脑袋嗡嗡作响,舌头打结,无法开口。但是凭着心中一股执念,人与狐如何成婚,愣是没有点头答应。
白狐右边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诡异的笑容,方才离开。
我爹缓过来之后,拿起那张纸片,上面生辰八字对应的时间,竟然是三百年前。我爹吓得面无血色,将纸片丢在地上。最后把那块玉佩丢到房前的湖里。
很快,村里传出谣言,说我被狐狸盯上,会连累整个村子,是祸乱全村的丧门星。还有人劝我爹,既然狐狸瞧上你家娃,干脆丢到青龙山算了,反正你们两口子还年轻,以后还能再生。
“去你妈,你儿子才是丧门星。”
“你娘的,把你儿子丢山上去。”我爹直接用优美语言回应这些话语。
过了三天,我爹娘下了决心,要带着我悄悄离开陈家村,找个陌生的地方,重新生活,他们还想好了隐姓埋名,好让我平安度过一生。
这已经是这对普通夫妻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离开前,我爹和我娘没少流泪,置办一份家业不容易,盖起来的砖房更是倾尽他们三年多的心血。
我爹带着我娘,背上一把柴刀,顺着青龙山往外走去。
那段路格外漫长,我娘产后身体本就虚弱,抱着襁褓中的我,走得很慢,一家人齐心朝外面走去。
青龙山绵延上百里后,东西走向,长满树木,深处更有雾气缭绕,像一条青龙,所以有了青龙山之名。从陈家村这边出来,会到镇上的一个渡口。而后坐船走一段路到达县城,然后由县城坐车就能到达长江边上的重镇江城。
我爹和我娘在那段熟路走了两个多小时,始终没有走出去。
他们当时特意选择中午太阳最盛的时候动身,一口气走下来,不知不觉之中太阳偏西了,天忽然阴了下来。
我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惊出一身冷汗,说:“娃他娘,好像走不出去了。鬼迷瞪眼了。”
这时,在路边的一棵桃树上,挂着那块晶莹的玉佩。而这块玉佩明明被我爹扔到湖底了。
“啾啾”,路边传来了狐狸的叫声。
我爹一股胆气涌起,提着柴刀冲上前,却被藤条绊倒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挣扎站起来,哪里还能看到狐狸的影子。
“他爹。肯定是那只学人说话的白狐狸知道我们要走,不让我们离开这里。咱的崽真让狐狸缠上了。”我娘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流,已经认命了。
两人走不出那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便坐在路边,抱头痛哭。天很快就黑了,他们只能带着我原路返回家中。
“你们若是答应,就把玉佩戴在娃娃身上!成为胡家的女婿,不会吃亏。”
我爹娘耳中又响起尖锐刺耳带有一丝威胁意味的声音。
回家后的当天晚上。
那块晶莹的玉佩又出现在我的枕头边上,仔细一看,上面还有名字,叫做“胡灵素”。
知道狐狸盯上了我。
我娘整日以泪洗面,我爹更是在短短几日内白了头。
接下来,我家院子,时常有狐狸出没,俨然成为村子的禁地。村里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
两天后,我全身滚烫,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更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憋得喘不过气,更是哭不出来。
我娘试探地问:“他爹。要不,让娃娃戴上玉佩吧!”
“天下就没有人和狐狸配种的!实在无路可走,咱们一家人喝药死了算了。这辈子没办法喜庆团聚,那就等下一辈子。咱们绝对不能答应狐妖。和狐狸结亲家,我对不起咱爹!对不起祖宗!”我爹不甘心地说。
我娘苦苦哀求。
我爹仍旧不答应给我带上玉佩,他看着院子出没的狐狸,抽了半宿的旱烟,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挖来了剧毒的断肠草草根,炖了一锅汤药。
我气息越来越弱,我娘快哭瞎了眼睛。锅里的汤药已经咕嘟咕嘟冒着泡。
这时,一个叫做盖九幽的男子,来到了青龙山陈家村。
而他,后来成了我的师父。

当时听到这个声音,我便探头朝外面看去。只见身着布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我爹和我娘大喜不已。
我爹说:“盖先生,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到了。”
我娘心中巨石落地,拉着我上前:“先生多年不见,您这相貌一点变化都没有。”我娘又对我说:“剩儿,赶紧喊人,这是你师父。七年前就是他救了你。”
我有些局促不安,看着眼前布衣男子,却张不开口,只能勉强露出羞涩的笑容。
我师父并没有任何架子,和蔼可亲地说:“剑帆还不习惯。那就以后熟悉再叫。七年过去了,已经乖巧懂事了。”
一旁的马神婆打量着我师父,把他当成普通的风水先生,冷笑一声:“这位先生说话很吓人啊。敢问您尊姓大名。青龙山地界,都知道我马金莲的本事。凭你一句话,还定不了我的生死。什么七年后死无葬身之地。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怪我不客气。”
我师父放下他带着的布幡招牌,迎着马神婆的目光,淡淡地说:“不才盖九幽。江城人世,如今云游至此。你是打算跟我切磋什么吗?”
听到这个名字,马神婆就像被雷劈中一样,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又有几分不信,声音开始发抖,却仍然冷笑一声:“我听说盖大师云游四方,神龙见尾不见首。你......还是老实报上自己的身份。没必要盗用他老人家的身份招摇撞骗。”
我师父也懒得解释,指着青龙山龙头方向,淡淡说:“神卦门诸葛半仙,玄空派李金生等四人就吊在龙头位置。除了我,谁有胆子收下陈剑帆。”
马神婆也听说过七年前四大风水师自挂龙头的事情,瞬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忙起身站起来,说道:“您就是风水之神盖老先生啊。弟子茅山下七十二派门外弟子马金莲。我......我是担心陈兄弟和弟妹受蒙骗,所以就多问了几句。晚辈早就风水之神盖先生大名。今日有缘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我心中颇感迷惑,风水之神到底是什么头衔,真那么厉害吗?
我娘撇撇嘴,冷笑一声:“说得好听。”
我师父一挑眉,说:“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你就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马神婆满头大汗,赶紧用袖子擦了擦,不敢说假话,说:“陈家娃娃出生的时候。四大风水师来青龙山收徒。我就多留个心眼。想着陈家娃娃肯定有大造化。我拜了野神,这一次娃娃遇到厉鬼索命,以为他必死无疑。所以,我就想…乘此机会,用他的魂魄祭拜野神。我没想到他是您老人家的弟子。要不然,给我一百个胆都不敢。”
她怕自己没解释清楚,又补充说:“我以为陈家娃娃必死,趁机捞点好处。我本身并无恶意。”
人心有时候比鬼还要恐怖。
我爹听完这话,恶狠狠地盯着马神婆,没想到她用意如此歹毒,恨不得给她两巴掌。看见我师父在场,所以才隐忍没有发作。
我师父轻笑一声:“凭你那些巫蛊镇魇手段。还害不死青龙子。你可知,陈家祖上做了什么事情?”
马神婆吓得身子发抖,摇头说:“我不太清楚。青龙山本就是神奇之地,有不少传言。晚辈福缘浅薄,无缘得知。还请前辈告知。”
我师父见我瞪大眼睛,充满好奇,便冲我笑了笑,说:“青龙山曾有高人飞升成龙。最后时刻,该抛却尘世的羁绊了,却被一根腰带缠在树上。幸亏遇到陈家先祖,砍掉了腰带。青龙最终一跃飞升上天。”
我听得一愣一愣,觉得像是个故事,既然是青龙飞升,又怎么会被一根裤腰带系住。真正的神仙又怎么需要凡人帮忙。
马神婆吓出一身冷汗,说:“我有眼不识金镶玉。请盖先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认真悔改。”
我师父却是摇头:“你根本就不用求我。你就算做了歹毒之事。我能拿你怎么办。没有证据,我难道能杀你不成。你真心悔改,积德行善就好。如果你拿言语来哄骗我。不用我出手,自有老天收你。”
马神婆如释重负,立刻对天赌咒,表情极为认真,说:“我马金莲从今日起,积德行善。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与剑帆娃娃算是不打不相识。”
她又看着我师父,语气柔和地说:“我想,请他到我的堂口当童子。日夜有个照应,一般邪祟不敢近身。”
我师父微微斜眼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盖九幽的弟子,需要你这种供奉邪神的堂口庇护吗?没什么事情,你赶紧走吧。难不成还想留下来吃晚饭不成。”
我爹哼了一声:“还想吃晚饭。我看她是想吃巴掌。”
马神婆自讨没趣,本想和我爹娘说什么,见他们一脸恨意,只好离开了。
马神婆走得飞快,到了院门口的时候,脚下一滑还摔了一跤。
我爹和我娘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须全尾告诉了我师父。
我师父听完哈哈一笑,说道:“青龙山胡柳两家也算尽职尽责。算是通过了我的考验。那他们可以继续留在青龙山。否则,我这次来,就替天行道了。上山将它们诛杀。”
我师父朝青龙山望去。
我也跟着望去,心中暗想身后的青龙山,竟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传闻。也不知道那红白影子,在不在山上。她们见到我这位师父,会不会感到害怕。
我师父回头看着我,用一种极为骄傲的口说:“剑帆。第二劫过去了。好好跟我学风水术吧!记住师父的名号,风水之神。”
从七岁那年开始。
我师父每年在我家住上三个月,传我本领。
我师父跟我讲,我们这一脉是布衣门,祖师是大宋国师赖布衣,原名赖凤岗,受奸相秦桧陷害,最终游历民间,以风水怜贫救苦。他经历丰富,勘破阴阳,是举世罕见的大风水师。
这些话一下子把我吸引住了。

据说当晚白大彪找了一群白姓子侄守灵。众人在棺材边上打牌的时候。
“砰砰”!不知从何处传来敲击声。起初大家都觉得是村子的土狗在边上啃骨头,没有人在意。
后来有人感觉狗啃骨头不是这种声音,更何况边上也没有看到狗啊,便仔细一听。
正好听到棺材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敲击声,似乎还能听到“吱吱”这种指甲挠棺材板的动静,甚至还能听到零星的字眼:“还......我......命。”
“诈尸,死人说话了。”有人慌忙大喊。
周围打牌的人顿时傻了。大家都竖起耳朵听。这时,棺材里敲击声越来越密。
这谁受得了,瞬间所有人都吓跑了。
只剩白大彪惊魂未定,看着眼前的蔡大师。
白大彪脸色白得可怕,强行镇定下来,忙问:“蔡大师,咋个办?我叔真会从棺材里面跑出来吗?”
“无妨,我学过鲁班阴阳术,也懂一下镇尸手段。你叔叔只是有些余愿未了,怨气不散,才会发出点声音。我有手段对付。你请我来,只管放宽心。”蔡大师摸着下巴的大痦子,自信满满地说。
白大彪稍稍宽心,忙说:“俺叔可经不起你的手段,大师悠着点吧!”
蔡大师取了鲁班尺,在黑漆棺木上敲了敲,又把鲁班尺放在上面。
过了一会,蔡大师说:“你叔的怨气很重,唯有完成他的心愿,才能平复这股怨气。否则,怨气不散,会牵连至亲之人。你一家老小都要遭殃,搞不好家道中落,妻离子散。”
白大彪寻思一会儿,说:“我叔的心结很好解开。要么拿陈家的陈狗剩偿命。要么占了陈家的祖坟,把我叔葬下去。”
蔡大师一笑:“杀人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
白大彪便说:“第二桩事情倒可靠一些。我叔生前没少跟我念叨,青龙山上最好一处风水被陈家占了。应该让他睡下去,这样才能保佑白家人。”
蔡大师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说:那就试一试第二个办法。
白大彪这么想,第二天还真请我爸商量。
陈家村白姓人多,白大彪很有底气,他说了一番狠话之后,直瞪着我爸:“要么拿你儿子陪葬!要么把祖坟让出来。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办!”
蔡大师更是摸着痦子上的胡须,在边上鼓动,说:“凡是风水宝地,多是有德者居之。陈家祖上无德,所以生下怪胎让妖物缠上。把你们祖坟那些棺材起出来,让白老先生葬下去,你儿子也能保住性命,双方相安无事。否则恶鬼索命,大家都得不偿失。”
我爹听完之后,没有说话,转身后退了两步,提着柴刀将摆放老白干棺材的长条凳砍掉一角,骂道:“老白干,你敢索我儿子的命,我可以让你再死一回。有本事你自己从棺材里站起来,到青龙山去,找到陈家的祖坟所在地。”
他又回瞪了一眼蔡先生,说:“我听闻,却将旧穴且安新,自是家门福庆无。把老白干葬在陈家祖坟之中,只怕不会有好结果。你作为阴阳先生,出这种恶毒的主意,也会有报应。你若是想试就试一下。我看你包藏祸心,不会有好下场。”
我爹清楚,老白干要占那一处“青龙衔珠”的风水地。可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清楚在什么地方。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知道“青龙衔珠”在什么地方。他也不会做出让出陈家祖坟的事情。
我爹是打算跟他们拼命的,说出这番话之后,柴刀拎在胸前。
白大彪也召集不少白家子侄,有人已经拿起了转头。
眼看这场实力悬殊的架就要打起来。
这时,蔡大师感知到有什么东西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整个右手肩膀忽然抬不起来,额头直冒冷汗,只好表示另选阴宅埋葬老白干,又劝白大彪以和为贵,双方没必要撕破脸。他有办法消解老白干的怨气。
自古横的怕不要命的,白大彪察觉出我爹不要命的架势,便顺着蔡大师的话下了台阶。
最后,白大彪提出一个要求。
老白干出殡的那天,棺材经过我家前面的山路上青龙山的时候。
我必须在门口磕三个头。
事情谈到这个地步。
我爹也没有理由再拒绝,毕竟死者为大,就答应下来。
蔡大师也松了一口气,右肩也慢慢恢复正常。
转眼就到了三天后出殡的日子,送葬队伍经过我家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钟申时一刻的样子。
天象一下子就发生了改变,早上还是万里无云的天气,可转眼之间,云层压得很低,大雨即将落下。
我娘给我院子门口准备了草垫子,小声说:“剩儿,咱们家人丁不兴。你给老白干磕头,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省得你爹跟他们拼命。”
我点点头,刚准备下跪。
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将那口棺材掀翻在地上,滚到坡下面去了。
不巧的是,坡下就是水坝拦起来的湖泊。
咚咚咚。棺材撞在坡中间的石头,盖子直接震开,里面防腐防虫的石灰散落一地。
而穿着黑红色寿衣的老白干更是顺势滚了几圈,掉到了水中。
老白的尸身晃动了几下,随即他整个人直勾勾立在了水库之中,半个身子露在水上,变成了一具竖尸。
头发沾上了水,顺着微黄干枯的脸往下流。他脸上沾着的石灰顺势往下流,整张脸说不出来的邪异恐怖。
天色阴沉,狂风大作这一幕别提多吓人。
更恐怖的是,不知何时,老白干的眼珠子竟然睁开了,就看着我家院子的方向。
抬棺的八大金刚(又称丧夫),送葬的亲朋好友全部吓蒙逼了。
连同蔡大师也吓得脸色发白,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额头狂冒冷汗。
棺材落地,死尸睁眼。
属于不祥征兆。
棺材一旦起灵之后,直到下葬都不能落地,即使停下来,也要用长凳放着,否则不吉利。
老白干落水变成竖尸,又睁开了眼睛,足见怨气极重,死不瞑目。
一时之间,气氛瞬间变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