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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晚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晚晚陆西衍的其他类型小说《愿得此生不想见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叶晚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她终于踏上国家艺术殿堂的舞台,捧起舞者最高殊荣的那刻。媒体采访中有记者问她:“叶小姐,回顾这段艰辛历程,您最感谢谁?”叶晚晚微微沉思,随后嘴角扬起:“大概是我的前任丈夫吧——谢谢他心中有别人,选择与我解除婚姻。”……1988年,天津,春节第一天。街巷中家家张灯结彩爆竹轰鸣,只有叶家门前挂着素白的挽联。叶晚晚的灵魂悬浮在灵堂的花圈上方,失去了知觉与感官。是的,她已经死了,生命终结在33岁那年。安静的灵堂里,她注视着母亲和前夫陆西衍站在她的遗照前方。这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叶晚晚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毕竟她的母亲一直都把这位年轻有为身家数亿的金龟婿视若珍宝,对待陆西衍的态度简直比亲生儿子还亲。让她感到诧异的是——陆西衍竟然会来为她这个前妻送...

章节试读


当她终于踏上国家艺术殿堂的舞台,捧起舞者最高殊荣的那刻。

媒体采访中有记者问她:“叶小姐,回顾这段艰辛历程,您最感谢谁?”

叶晚晚微微沉思,随后嘴角扬起:“大概是我的前任丈夫吧——谢谢他心中有别人,选择与我解除婚姻。”

……

1988年,天津,春节第一天。

街巷中家家张灯结彩爆竹轰鸣,只有叶家门前挂着素白的挽联。

叶晚晚的灵魂悬浮在灵堂的花圈上方,失去了知觉与感官。

是的,她已经死了,生命终结在33岁那年。

安静的灵堂里,她注视着母亲和前夫陆西衍站在她的遗照前方。

这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叶晚晚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毕竟她的母亲一直都把这位年轻有为身家数亿的金龟婿视若珍宝,对待陆西衍的态度简直比亲生儿子还亲。

让她感到诧异的是——陆西衍竟然会来为她这个前妻送行。

要知道,此刻各大媒体都在铺天盖地报道商界巨子陆西衍如何向当红歌星苏辞月献上求婚戒指的消息。

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怎会冒险来这种不吉利的场合?

叶母哭嚎不止:“我可怜的孩子啊,当初要是听从西衍的建议,现在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要听西衍的话”成了叶母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除此之外,她还经常唠叨“一定要对西衍好好的世上没有任何事比家庭和西衍更值得珍视”。

叶晚晚此刻才真正领悟,自己活着的时候就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生活的中心全是陆西衍。

到头来,丈夫与她解除婚约,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甚至离婚后还不得不接受前夫的施舍,住在他安排的住所,活得毫无尊严可言。

然而,这不正是因为她放弃了文工团的工作机会吗……

思绪间,叶晚晚看见母亲取出一个布满锈迹的铁皮盒子。

她的神识猛然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牢牢锁定在那盒子上。

叶母揭开盒盖,叶晚晚看清里面装的全是她从童年到成年所获得的各种奖状和荣誉证书,但母亲却将这些全部掀开,从最底层取出一叠信件。

这一刻叶晚晚仿佛被无形大锤击中胸口,灵魂都在颤抖。

那泛黄的信封上,依然清晰可见总政话剧团招募函几个字。

八年前,1980年总政话剧团进行改革,向全国各地艺术团体广发英才邀约,她当时还因为自己没收到任何邀请而黯然神伤许久。

原来当年招募函确实寄到了,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偷偷藏了起来!

叶母将那封橙黄色的信纸放入火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晚晚,妈不是故意害你,只是不想你离我太远...”

陆西衍面色平静,仿佛早已洞悉一切,没有丝毫惊讶之意。

他轻声安抚:“阿姨,晚晚肯定能理解您的用心,您别太难过,身体要紧。”

已逝的叶晚晚感到一股刺骨寒意自灵魂深处蔓延开来。

母亲扼杀了她的艺术前程,而当时作为丈夫的陆西衍竟如此冷漠,全然不为她争取半分机会!

所有往日的温馨记忆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子,一把把剜进叶晚晚的心脏。

她不顾一切冲向火盆,想要抢救那封改变命运的信件。

手伸进去,却连灰烬都碰不到。

死亡的事实如同一记重拳击中叶晚晚,她收回虚无的手,失声痛哭。

她在心底怒吼:“若有来世,我叶晚晚绝不再当任人摆布的木偶,不再为所谓"贤妻良女"而活!”

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叶晚晚抬头望去,视线瞬间陷入无边黑暗。

......

不知在漆黑中漂浮了多久,叶晚晚猛然惊醒。

她大口喘息,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服装破了个洞...”

“我的发髻松了...”

四周人影晃动,有人急匆匆地搬道具,有人忙着补妆。

叶晚晚抬眼望向镜中的自己——双麻花辫子,白色上衣配绿色长裙。

这是《报春花》女主的经典造型!她竟然回到了自己离开十年之久的文工团后台!

叶晚晚震惊地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老式日历。

1980年12月1日!

命运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将她送回了与陆西衍婚姻的第三个年头!

正恍惚间,有人在她耳边喊道:“晚晚,快出来,你家那位大老板来探班了!”

叶晚晚机械地站起身,转头便看见了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

干净利落的黑发,高级定制的深色大衣,衬得陆西衍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特有的沉稳气息。

如今的陆西衍刚刚创立自己的服装帝国,事业蒸蒸日上,名声大噪。

未来更会发展到跨国经营,身价倍增。

但灵堂那一幕仍清晰地刻在叶晚晚的记忆中,令她心如寒冰。

她望向陆西衍:“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往常的叶晚晚总是殷切地迎上前,现在这冷淡的反应让陆西衍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淡然回答:“团里年终汇演,应该来捧场。”

捧场?

是为她而来,还是为了苏辞月?

叶晚晚内心翻腾,表面却镇定应道:“谢谢。”

舞台监督高声宣布:“《报春花》即将开始,演员就位!”

叶晚晚没再多看陆西衍一眼,随队伍走向舞台。

虽然离开舞台多年,但台词走位对叶晚晚来说依然如鱼得水。

演出结束,观众掌声不断。

下台时,叶晚晚瞥见陆西衍手捧一大束鲜花站在通道处。

娇艳的红玫瑰与洁白的百合交相辉映,叶晚晚不由自主停住脚步。

却看见陆西衍绕过她,径直走向她身后的人。

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叶晚晚僵硬地转过身。

只见穿着群演服装的苏辞月双手接过花束,脸上绽放着羞涩的微笑。

叶晚晚这才想起,此时的苏辞月还只是文工团的一名小配角,远不是后来被陆西衍捧红的歌坛巨星。

她努力压下心头涌起的苦楚,正欲转身离开,突然感到一阵冷风迎面袭来。

叶母竟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朝苏辞月扑去,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剧院回荡。

“狐狸精!竟敢勾引我女婿!”


二人走出剧院,春节刚过,街道上车水马龙,到处是节日后的繁华热闹,城市的灯光已经点亮。

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涌入耳膜,令人有瞬间的不适应。

陆西衍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柏景澜,二人站在街边各自点燃。

片刻后,一缕轻烟在空气中盘旋上升。

陆西衍打破沉默:“你们相识很久了?”

经过方才的交锋,两个男人对彼此觊觎叶晚晚的心思已了然于胸。

柏景澜吐出一口烟雾,脸上浮现出平日里罕见的讽刺笑容:“很久?不过两年罢了。”

“是吗?”陆西衍陷入沉思,手中香烟燃烧却未抽一口。

“我认识她五年,同住三年,从未见她像今天那样轻松自在地笑过。”

这番话撕开了之前的客套伪装,将真相直白摆出——不再是商界精英与艺术演员的社交,而是两个情敌为同一个心仪之人暗自较劲。

为同一个女人而烦忧。

没轻松过?柏景澜心中冷笑。

他指尖轻敲栏杆,毫不客气地指出:“那恐怕你该反思自己的作为,晚晚心性单纯真诚,只要有了交往,整个人就像一本翻开的书,清清楚楚地摊在你面前。”

这一席话准确地击中要害,也让陆西衍首次体验到情感被戳穿后的刺痛。

他叼着烟,轻声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何等荒谬,第一次能畅谈叶晚晚,竟然是与一个“对手”,而他身边居然找不出一个能与他讨论她的人。

爷爷不行,叶母更不可能。

那么,当初的叶晚晚呢?

她那时的孤立无援,或许只有此刻的他才能真正体会。

柏景澜目光下垂,无声地审视着眼前靠在街边栏杆上、表现得漫不经心的男人。

这段日子与陆西衍的接触,他早已看出这个男人游刃有余的行事作风。

若无过人的头脑和手段,也不会将服装企业在全国范围内经营得如此成功。

可惜,这一局他必胜无疑。

陆西衍的专车已经驶来,他向前走了几步,转身看向柏景澜。

对方挑眉问道:“不一起走?”

柏景澜将烟头掐灭,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恰好,我约了晚晚共进晚餐。”

此时此刻,陆西衍将内心那一丝失落深深掩埋,依然维持着惯有的傲气。

他将烟头在垃圾箱上碾灭,咬着牙回道:“行吧,回见,后会有期。”

……

叶晚晚换回平常服装,走出话剧团大门时,天色已暗,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她没带伞,低头快步前行,突然一声汽车喇叭让她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就见柏景澜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注视着她。

男子容颜清朗,在初春细雪的昏黄灯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叶晚晚神色微怔:“柏大哥,你还在这里?”

“看你表演结束后情绪不太好。”柏景澜唇角勾起浅淡的微笑,隔着窗口递给她一杯热饮,“今年春寒料峭,比往年冷得多。”

叶晚晚伸手接过,暖意瞬间透过掌心蔓延全身。

这种细微的关怀他经常做,照顾凌薇时顺带着也照顾她,每次都让她措手不及。

身后车流中传来几声不耐烦的鸣笛,叶晚晚赶紧上了车。

坐稳后,她环顾四周,犹豫着开口:“柏大哥,陆总呢?你们不是应该一起吃饭吗?”

柏景澜启动车子,目光平静,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

“他刚才有急事先走了。”


叶晚晚站在原地,心脏像被利刃剖开一道巨大的裂口。

她的理智却清醒地告诉自己,这才是她在陆西衍心中的真实地位。

——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负担。

就在此刻,陆西衍的战友无意中转头,看到了她的身影,立即推了推身边的陆西衍。

陆西衍带着几分不耐烦回过头,看清是叶晚晚后,神色一滞。

她与他四目相对。

片刻后,叶晚晚嘴角微微上扬,几乎看不出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的背影中,陆西衍竟读出一种奇异的绝然。

过了一会儿,他回神,发现手中的香烟已经烧了大半。

战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既有歉意也有感慨:“西衍,既然已经和弟妹成了家,就用心过日子吧。”

陆西衍回想起叶晚晚刚才的眼神,竟一时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回家后,叶晚晚表现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西衍也保持沉默。

两人像是达成某种无言的协议,回到家继续着表面的生活。

但叶晚晚对陆西衍的事情开始愈发冷淡。

她不再每晚备好解酒汤,无论他多晚从应酬中归来。

也不再每天晚上主动靠近,小心翼翼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放松疲惫的身体。

如此明显的变化,陆西衍不可能感受不到。

一天晚上回家,当他再次被叶晚晚彻底当作空气,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最近在跟我闹情绪?”

“没有。”叶晚晚翻过手中书的一页,头也不抬,“我最近太忙了,哪有心思闹情绪。”

陆西衍眉头紧锁,对上叶晚晚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胸口的闷气久久不能消散,陆西衍甩了身子走进浴室。

……

接下来的每一次排练,叶晚晚都怀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决心将自己的表演水准推向极致。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团里对她的评价也逐渐扭转。

“你们看晚晚的表现多出色,哪轮得到去惹苏辞月那种麻烦啊……”

“切,谁说不是呢,演戏的人谁知道苏辞月是不是演了场苦肉计。”

每天忙碌充实,叶晚晚终于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演出当天到了。

叶晚晚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却在门口撞上了气势汹汹的叶母。

看她一副要外出的样子,叶母立即板起脸:“你这是要去哪,叶晚晚!”

叶晚晚如实回答:“妈,我今天有剧团演出,对我的事业特别重要。”

叶母听罢一把将她拉回屋内,高声训斥:“不许去!不是叫你退出那个破团了吗?天天在外面疯,西衍谁来照顾!”

叶晚晚被扯得差点摔倒。

她再也压抑不住委屈:“妈,到底谁才是您的孩子?您眼里心里只装得下西衍,那我这个女儿算什么?”

叶母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忤逆女!我要不在乎你,早改嫁把你扔掉了!你能嫁给西衍这样优秀的男人还不是托我的福!”

叶晚晚心如刀割,深深吸气后反驳:“当年没改嫁,是因为那个男人不合您眼缘!还有,我和西衍的婚事明明是爷爷安排的,跟您有什么关系……”

叶母怒火中烧,眼睛布满血丝,箭步冲上前毫不留情地朝叶晚晚脸上连抽了两记耳光。随后一把揪住她,硬拖进了卧室。

叶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震得头晕目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房间里。

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她这才意识到门已被反锁。

叶晚晚用力捶打着门:“妈!开门!今天的演出我必须去!”

叶母在门外冷笑道:“今天你别想迈出这个门一步!”

叶晚晚的手掌砸得生疼,全身因愤怒和绝望而不停颤抖。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陆西衍的声音。

“妈?您怎么在这儿?”

叶晚晚立刻高声喊道:“陆西衍!救我出去!今天演出我是主角,不能缺席!”

门外的叶母得意地笑道:“西衍啊,我在帮你管这个不听话的妻子呢,最近太放肆了。”

陆西衍沉默片刻,只回了一句:“原来如此,那就麻烦妈了。”

话音刚落,外面再次传来关门声,重重地响了一下。

叶晚晚如遭雷击,瘫坐在地板上,心彻底凉透了。

傍晚时分,她终于获释,立即朝剧院方向疾奔而去。

赶到后台时,她正好迎面撞上满脸怒火的团长。

“叶晚晚,这么关键的演出你竟敢迟到?!”

叶晚晚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着解释:“我被困在家里了,我妈把我锁在屋里不让出门……”

团长却只当她在找借口。

她一挥手打断:“够了,别再编故事!”

“既然你不珍惜机会,女主角的位置就由苏辞月接替。”


叶晚晚握着杯子,陷入短暂的恍惚,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柏景澜没有出声打扰,等车子平稳行驶后,叶晚晚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哦...”她小口啜饮热茶。

柏景澜调高了车内空调温度,又将出风口朝她那侧偏移。

“要一起吃个晚饭,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叶晚晚靠在座椅上,眼神疲惫,表情黯淡:“回家吧,今天实在太累了。”

“好。”柏景澜没追问,掉转车头,驶向叶晚晚居住的小区。

叶晚晚说的确实是实话,归国以来,她确实忙得脚不着地。

《贝纳尔达·阿尔瓦之家》在国外她演绎过无数次,震撼力依然强大,仿佛能感同身受各国女性所承受的桎梏,以及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反抗与痛楚。

国内观众对这部剧作并不十分了解,她提交的演出计划获得团里批准后,自然要全力以赴。

各方面协调完成后,接踵而至的是宣传、排练,三线并行,没有片刻喘息。

于是在暖融融的车厢里,叶晚晚缓缓陷入沉睡。

......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窗外已经一片漆黑,车内灯光也被刻意调暗。

柏景澜仍在驾驶位上,正专注地翻阅一本书,修长的身躯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

不过凭借他优越的外表,即使这样坐着看书也别有一番风度。

叶晚晚迷茫地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柏景澜就这样等了多久。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愧疚。

柏景澜注意到她醒来,却不发一言,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静默。

“怎么?还在埋怨我带了不速之客?”

叶晚晚心底暗自叹息,柏景澜洞察人心的能力总是如此敏锐。

她在洛杉矶求学期间,仅仅几次见面,情绪稍有波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这样在车内促膝长谈,上一次还是在洛杉矶的那个春夜。

那时的她在美国话剧团还算是新人。

因为勤奋刻苦,进步神速,成为他人眼中钉也在所难免。

她忍受了许久,没想到针对她的女孩却变本加厉,捏造谣言并举报她与团里一位她十分敬重的导师有不正当往来。

叶晚晚站在排练室楼下,双手抱臂,愤怒的余温尚未褪去,整个人冷得发抖。

刚才那场争执耗费了她大量精力。解决完所有烂摊子后,她又不得不赶回排练室与那个含沙射影的同行当面对峙。那场激烈的辩驳最终以她拂袖而去告终。

此刻,叶晚晚需要独处,任凭寒风吹散她胸腔内的怒火。

凌薇临时有事离开,特意拜托柏景澜送件厚外套给她。

对柏景澜而言,替妹妹跑腿已成习惯。如今多一个“妹妹的闺蜜”,竟未让他感到负担。

他刚转过转角,就发现叶晚晚独自一人站在路灯下,眼圈泛红,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愤慨与委屈。

柏景澜暗自思忖,每次听凌薇提起,叶晚晚总是那个沉稳踏实的存在。为何每回遇见,却都是她情绪波动最剧烈的时刻?

他将车慢慢靠近,降下车窗,向她做了个上车的手势:“天冷,上车吧。”

叶晚晚疲于应付外界,错过了凌薇打来的电话通知。乍见柏景澜,她有片刻的错愕。

“您不必专程跑一趟的...”她疲惫地推辞。

“顺路而已。”柏景澜刚点燃一支烟缓解工作疲劳,此刻又迅速熄灭。

“我正打算去吃点东西。”

叶晚晚还在犹豫,柏景澜轻蹙眉头,声音却依然柔和。

“别站着了,这个路段警察常查违停。”


柏景澜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身边这位合作伙伴的不寻常反应。

他歪头,轻声询问:“陆总怎么了?”

陆西衍调整姿势,表情恢复常态:“没什么。”

舞台上的叶晚晚也立即发现了台下的异样场景。

当她看清陆西衍的那一刻,胸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两年前那场决绝的远走高飞明明已成过往,却在此刻不期而遇,让所有记忆瞬间鲜活如昨。

演出票是她亲手交给柏景澜的,他作为持票人带谁来看,她无权干涉。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陆西衍。

职业精神使叶晚晚很快平复心跳,全心沉浸到角色中去。

长达九十分钟的《贝纳尔达·阿尔瓦之家》,最终以叶晚晚饰演的“阿德拉”上吊自尽结束。

这部作品对女性枷锁的探讨深入人心,整个剧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旁白的最后一句话回荡在剧场中:“多少镣铐,才能让女性挣脱成为真正的自我?”

幕布缓缓落下,观众们这才从震撼中回神。

一声孤独的掌声打破沉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经久不息的喝彩。

片刻后,全体演员出场谢幕,沉重的氛围一扫而空,生命力重新注入被束缚已久的身躯。

叶晚晚站在中央位置,脖颈上那圈刺目的红痕格外醒目。

比这更夺人眼球的,是她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上,从容不迫的微笑。

陆西衍自始至终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许久才从戏剧带来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从前的他竟从未发现,站在舞台上的叶晚晚如此光芒四射。

她表面沉静如水,内心却始终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身旁的柏景澜已从匆忙赶到的助理手中接过一束鲜花。

“失陪片刻,陆总。”

柏景澜声音微冷,陆西衍抬头看他。

只见柏景澜抱着花束从他身边快步离开,径直朝舞台上的叶晚晚走去。

陆西衍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也向那个方向移动。

他看着叶晚晚神色自若地微笑,接过花束,那笑容与她怀中洁白的百合花相映生辉。

她与柏景澜交谈自如,接花的动作优雅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手中接过花束。

两人之间不存在刻意炫耀的亲昵,却有一种默契。

陆西衍表面镇定,内心早已将两人反复打量了数次。

他自认隐忍克制,却在看到竞争对手为叶晚晚送花时,心脏像被人狠狠捶打过一般疼痛。

当年叶晚晚离开时那样决绝,仿佛只要逃离他就能获得新生。

他一直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回头,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再次寻求他的庇护。

而现在呢?

她没有他,反而飞得更高更远。

思绪翻涌间,陆西衍已走到两人身旁,声音低沉地插入对话。

“原来柏总口中的朋友,就是这部话剧的主角。”

陆西衍清晰地看到叶晚晚的身体瞬间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