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岁安蔺聿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穆岁安蔺聿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干嘛!把我衣裳都弄皱了!”穆岁安见蔺聿珩用力擦拭自己的左边衣袖,以致此处变得皱巴巴的,再也按捺不住。她猛地抽出左手,却因力道过大而不慎打到蔺聿珩的左手臂。“嗯——”蔺聿珩忽地踉跄一步,闷哼出声。“聿哥哥!你怎么样?”韩令仪神色焦急地上前询问。她正欲伸手扶着蔺聿珩,但瞥见晋王的身影,瞬间打消此念头。她转头看向穆岁安,愤然道:“你难道不知聿哥哥左手臂受伤?怎可这般举止粗鲁!”“关你屁事!”穆岁安脱口而出。“受伤也不影响你们在此私会!我又不是故意偷看,你们不能寻个房间慢慢忙活啊!”此时,穆岁安正因蔺聿珩让她当众丢脸而气恼,什么规矩全抛之脑后。“你……”韩令仪涨得脸色通红,眼泪更是簌簌而落。寻个房间慢慢忙活——这简直就是在说她与蔺聿珩苟...
“你干嘛!把我衣裳都弄皱了!”
穆岁安见蔺聿珩用力擦拭自己的左边衣袖,以致此处变得皱巴巴的,再也按捺不住。
她猛地抽出左手,却因力道过大而不慎打到蔺聿珩的左手臂。
“嗯——”
蔺聿珩忽地踉跄一步,闷哼出声。
“聿哥哥!你怎么样?”韩令仪神色焦急地上前询问。
她正欲伸手扶着蔺聿珩,但瞥见晋王的身影,瞬间打消此念头。
她转头看向穆岁安,愤然道:“你难道不知聿哥哥左手臂受伤?怎可这般举止粗鲁!”
“关你屁事!”穆岁安脱口而出。
“受伤也不影响你们在此私会!我又不是故意偷看,你们不能寻个房间慢慢忙活啊!”
此时,穆岁安正因蔺聿珩让她当众丢脸而气恼,什么规矩全抛之脑后。
“你……”韩令仪涨得脸色通红,眼泪更是簌簌而落。
寻个房间慢慢忙活——这简直就是在说她与蔺聿珩苟且!
晋王殿下尚在此处,她的名声……
蔺聿珩直视着穆岁安的眼睛,神情严肃道:“满口胡言乱语……”
“怎么着?要砍头?”穆岁安满不在乎地打断,“要杀要剐随你便!你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郡王爷,当初说好的,在外面你得无条件向着我,就算我有错,你大可回家骂我!”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打扰你们私会,便当众训斥我?是你不守规矩在先!”
“今个这种情况,在我们寨中,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穆岁安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是她想要到处乱跑的吗?
分明是长公主与太后为了给这对野鸳鸯腾地方,将她撵出去的!
“别再闹了!”蔺聿珩突然抓住穆岁安的手臂,“皇祖母与母亲,正等着我们用午膳……”
“不要!”穆岁安再次甩开他的手。
“她们不是在等我吃饭,而是在想法子折腾我!你就说我病了,带着你小妾去吃吧!”
说完,穆岁安冷哼一声,提着裙摆便欲继续往前走。
蔺聿珩忽而提醒道:“穆岁安,你一个人如何出宫……”
“巧了!”在一旁看戏的姜奕承,笑容满面地开口,“本王正欲出宫,前去视察新府邸。”
“依稀记得,本王的府邸……恰在昭阳长公主府的隔壁吧?”
话音未落,姜奕承挥了挥手,便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离去。
“走吧,咱们正好顺路……”他对穆岁安使了个眼色。
见状,蔺聿珩眸光一沉,阴冷的声音传来,“穆岁安,你敢……”
“那就多谢晋王爷带路!”穆岁安当即抱拳行礼,扬声道谢。
本来她还真是不敢,现在被这混账男人一激,偏偏反骨作祟。
于是乎,两个身着红衣的少年少女就这样并肩离去……
此时此刻,蔺聿珩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已被穆岁安气得犹如烈火焚烧。
临安郡王妃,这般光明正大地跟随着晋王出宫,成何体统!
“聿哥哥……”
“令仪,你先出宫吧。”
丢下这句话,蔺聿珩全然不顾自己的左肩伤痛,大步流星地离去。
须臾之间,适才喧嚣的假山旁,唯余韩令仪独自伫立在此处。
只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面容亦是略显扭曲。
仇人当前,她不能手刃,甚至还被那土匪出言侮辱!
仅一瞬,她便恢复正常,继而迈步朝宫外走去,似在追赶某人……
片刻之后,距离宫门不远处。
姜奕承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距离自己数米之远的穆岁安。
“方才还与我并肩而走,现在倒想起规矩了?装什么呢?”他嬉笑道。
“我可是有夫之妇!”穆岁安目不斜视往前走,“京中规矩多,我怕被郡王爷浸猪笼!”
生气归生气,该犯怂还是得犯怂。
“不碍事,有我罩着你!”姜奕承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忽而靠近穆岁安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可知……蔺聿珩为何会因那女人而呵斥你?”
“我打扰人家私会呗!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穆岁安随口回应。
闻言,姜奕承微微挑眉,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实际上,他的那位表哥,根本不是因穆岁安打扰其幽会而气恼。
同为男子,且在宫中浸染数年,他自然能洞悉蔺聿珩之心。
只可惜,眼前这颗实心的小石榴显然看不懂……
“非也……”姜奕承缓缓摇头,故作高深道,“那女人是表哥的心上人,二人十余年的感情,可谓两情相悦,京中无人不知!”
“那女人的嫡亲哥哥,请旨前去郓州剿匪时,命丧于飞云寨之手!”他幽幽提醒。
“什么!”穆岁安如遭雷击,倏地转头看向姜奕承,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无需怀疑,事实如此。”姜奕承佯装叹息一声。
“那么……”穆岁安急忙追问,“她哥哥姓甚名谁?又是何时去剿匪的?”
“姓韩,名文湛,三年前正月。”姜奕承如实回答。
“……”穆岁安闻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瞬间涌出一丝杀意。
然而,她却一言不发,只是加快脚步往宫门处走去。
原来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大恶人!
“你怎么啦?”姜奕承跟上前去,轻声安慰,“飞云寨已归属朝廷,无人敢寻你报仇。”
“报呗!我还能害怕不成!千刀万剐的玩意……”
“穆岁安!”
穆岁安话未说完,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只见蔺聿珩神色匆匆地走来,其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韩令仪。
“我们回府。”他刚一走近,便紧紧握住穆岁安的手腕,大步往前走去。
“……”穆岁安想要甩开,但这男人偏偏用的是受伤左手。
她无奈转过头,说了一句:“多谢晋王爷指路……”
察觉到手上突然加重的力道,她瞪向蔺聿珩,气急道:“你干嘛!手都要被你捏断了!”
“本王的府邸就在隔壁,日后我们自会常见……”姜奕承立于原地,朗声回应一句。
穆岁安没空理会这人,只因蔺聿珩像发疯一样,死命握着她的右手腕。
“郡王爷,我不想也不敢揍你,但你不要欺人太甚!千万别逼我啊……”她小声警告。
闻言,蔺聿珩手上的力道,稍稍放松些许,脚步却越来越快,就像是赶着去投胎。
不多时,二人已登上马车,很快便消失于宫门之外……
见到这有趣的一幕,姜奕承脸上的笑容愈发耐人寻味。
“晋王殿下……”韩令仪在一旁柔声细语地开口,“闻殿下立府之喜,臣女在此恭贺。”
依照惯例,皇子待年满十六,方可出宫立府,广纳贤才,筹谋大计。
“韩姑娘……是转换目标了?”姜奕承嗤笑一声,“也是……郡王妃又怎比得上王妃尊贵。”
“殿下误会了,臣女绝无此意……”
“只可惜……本王向来喜欢吃酸甜可口的石榴,对寡淡的白梨实难喜爱。”
说完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语,姜奕承轻摇折扇,闲庭信步地转身回宫。
晋王府早已收拾得妥妥当当,又何须他亲自前往视察——
他只是想……逗一逗小石榴而已……
只见身着红裙的穆岁安,柔若无骨地斜倚榻边,修长双腿随意屈起,正托腮望着门口。
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仿若她并非被强掳至此,而是这里的大当家。
“不愧是出身飞云寨……”黑衣男子粗粝的声音响起,“区区麻绳,果然捆不住美人!”
“变声都不会,废物东西!”穆岁安眉头紧蹙,满脸嫌弃地开口。
紧接着,她清清嗓子,亲自做出一个示范,“不愧是飞云寨的祖宗!”
发出之声浑厚有力,宛如一位气势十足的将军,而非方才清脆灵动的小姑娘嗓音。
“蠢货!在自个家里戴面具,甚至还玩变音,上不得台面的玩意!”穆岁安讥讽道。
岂料,黑衣男子听到这番话,不仅未有丝毫动怒,眼中反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美人真是带劲!这才有意思嘛!”
“待会在床上,你也要这般伶牙俐齿地骂我,千万不要求饶啊,不然可就太扫兴了!”
说着,黑衣男子往榻边走去,身体因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
“办事可以,在此之前,将你脸上那玩意摘了!”穆岁安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我可不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手段比你还多,保管让你身心满意。”
调笑间,穆岁安眉梢微挑,左手食指轻勾,仿若唤狗一般。
女子红衣鲜艳,面如满月,明亮的大眼睛清澈无辜,偏偏说出的话,令人血脉偾张。
这种极致的反差感,看得黑衣男子双目赤红,呼吸急促,甚至有鼻血顺着面具滴落。
“蔺聿珩真是好福气,竟平白得了这样一个宝贝……”
“只是那么无趣之人,怎能满足这般有趣的美人……实在暴殄天物,还是跟着我吧!”
黑衣男子说罢,抬手摘掉面具,露出一张勉强称得上英俊的脸。
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此刻如同废人一般,困于密室之中,即便看清真容又如何!
“比我家郡王爷差远了……”穆岁安轻轻摇头,给出自己的评价。
如此自然地直呼郡王爷大名,看来二人认识,甚至颇为熟悉。
那么眼前混账,也是皇亲国戚……
“蔺聿珩空有一张寡淡的脸,满口规矩,讨厌至极!”黑衣男子的语气中满是愤恨。
“你与他有仇?”穆岁安随口一问。
黑衣男子闻言,冷哼一声,竟开始自顾自地褪去外袍。
“我与蔺聿珩自然有仇,有什么能比睡了他妻子更具羞辱性!”
“……”穆岁安点头表示赞同,“你这招确实够阴……”
话未说完,只见黑衣男子打开一个黑色木匣,里面摆满各式“助兴玩意”。
他取出一个红色瓷瓶,自内倒出两粒香气浓郁的药丸,脸上露出兴奋而猥琐的笑容。
“美人儿,快把它吃下去,否则我怕你会受不住的……”
说着,他迈步上前,欲将药丸塞入穆岁安的口中。
岂料,穆岁安猛地翻身而起,右手如铁钳般紧紧扣住黑衣男子脖颈,左手则利落地卸掉他下巴,顺势将他狠狠甩在榻上。
这一甩,力道刚猛至极,黑衣男子如遭重击,顿时眼冒金星,身体亦难以动弹分毫。
“你怎……”他口中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微弱声音。
“以为我中了药,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任你摆布?蠢货!”穆岁安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她满是鄙夷的目光,倏地投向榻边的黑匣子。
这瓶瓶罐罐倒是不少,可惜上面也没有写什么药啊!
“不管了!”穆岁安阴险一笑。
只见她将那些药丸全部倒出,在黑衣男子惊恐至极的眼神注视下,悉数塞入他口中。
待蔺聿珩领着御前太监来到望舒院门口时,恰见穆岁安提着包袱,正与乔棠往外走。
“见过郡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御前太监看似询问穆岁安,实则眼神却如狡兔般落至蔺聿珩身上。
“没事!”穆岁安随口回应,“这院子住得不舒服,我们准备换地!”
皇帝想让她给长公主添堵,但有些事情必须掌握好分寸。
毕竟她已嫁给郡王爷,要是长公主真有麻烦,她也落不得好。
如今这样的情况刚刚好——
皇帝知道长公主日子不痛快,心里虽高兴,但明面上又无理由斥责。
“原来如此……”御前太监留意到穆岁安不悦的神色,当即心知肚明。
他面带笑容,将手中锦盒恭敬地递与穆岁安,“郡王妃,银票皆在此。”
穆岁安双眸一亮:“!!!”
她赶忙双手接过,而后偷偷与乔棠对视一眼,二人只觉方才的郁闷瞬间消散大半。
“此外,宸贵妃娘娘听闻郡王妃勇擒毒蛇救下晋王,特赐下重赏!”
话落,御前太监清清嗓子,缓缓打开手中的朱红礼单——
“羊脂白玉双环镯、金镶玉嵌珠宝缨络、赤金铃铛耳坠、吉祥如意簪、双蝶玉佩……各一对。”
“云锦、蜀锦、浮光锦、织锦缎各两匹,血燕与阿胶两盒,千年人参与雪莲各一。”
宣读完毕,御前太监微笑道:“郡王妃,晋王殿下另赠予您今春新上贡来的石榴,请您尝尝鲜。”
言罢,他抬手示意,身后两名太监小心翼翼地将紫檀木盒放置桌上,而后轻缓打开。
只见盒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颗硕大圆润、色泽鲜红的石榴,观之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此刻,穆岁安仿若被金银财宝砸昏脑袋,只顾紧紧搂着银子,全然忘记谢恩。
一旁的蔺聿珩见状,迈步上前,微微颔首,淡声道:“多谢陛下与贵妃娘娘的赏赐。”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青柏。
青柏心领神会,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个厚重锦袋,递与御前太监。
“此乃郡王的小小心意,辛苦公公走这一趟了。”
御前太监赶忙双手接过锦袋,喜笑颜开道:“哎哟!咱家谢过郡王与郡王妃的厚赏!”
一番寒暄过后,御前太监便带着一众宫人离开望舒院。
待院中终于恢复安静,穆岁安忽地用力抱住她身旁的乔棠。
“棠棠!咱们发大财啦!”
“哈哈哈……好多好多钱呀!”
穆岁安的声音高亢而兴奋,震得一旁的蔺聿珩,甚至有短暂耳鸣。
“走!棠棠,咱们去……”
“夫人这是要去往何处?”
蔺聿珩见穆岁安拉着乔棠风风火火地往外跑,连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我们要出去住!”穆岁安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话。
说着,她便准备用力甩开蔺聿珩未受伤的右手。
然而,蔺聿珩突然上前,将即将暴走的穆岁安紧紧搂入怀中。
“夫人,我胸前有伤,你若想谋杀亲夫大可随意推搡。”他紧接着道。
听到这话,穆岁安刚伸出的双手瞬间僵在半空,整个人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情况嘛?郡王爷不是最注重规矩的吗?
此刻当着别人的面……抱她做甚!
“青柏,请乔姑娘去客院用膳,我与夫人有事相谈。”蔺聿珩淡定道。
“是……”青柏茫然地点头应道。
公子向来秉承君子之道,而今却在房门口,当众与夫人亲近,实乃令人惊愕至极。
“岁岁……”乔棠有些不放心,偷偷看一眼穆岁安。
只可惜,穆岁安的头被蔺聿珩按在自己胸前,甚至以宽大的衣袖遮挡,啥都看不见。
“棠棠……你先去吃饭……再把银子给收起来,我……马上就去。”穆岁安含糊不清地开口。
“知道啦!”乔棠一溜烟地跑开。
该说不说……这郡王爷刚才抱岁岁的那一下,还真是霸气十足!
待到门口仅余二人时,穆岁安轻轻挣扎身子,尽量不碰到蔺聿珩的伤口。
“郡王爷,你干啥子嘛……”
话未说完,蔺聿珩忽而俯身,单手搂住穆岁安的腿弯,直接将她抱起,径直走向内室。
“啊——”
穆岁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蔺聿珩脖颈,眼睛瞪得滚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时候,阿爹就是这样抱她的啊!
眨眼间,蔺聿珩便抱着穆岁安进入内室中,他以脚尖合上门扉,走向窗边的锦榻。
他正欲将怀中的妻子放下,但不知想到何事,竟直接落座于榻上。
紧接着,蔺聿珩将穆岁安放于自己的大腿上,右手揽着她的腰身,左手握住她的手。
穆岁安:“……”
这下子她是真的不敢动!只因坐的地方实在是太尴尬了!
更要命的是……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座椅……正慢慢变得有些硌人!
“夫人,我们应当好好谈谈。”
只见蔺聿珩虽怀抱佳人,但依旧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声音平静。
前提是,忽略他那如擂鼓般的心跳与通红的耳尖。
“谈……谈……谈什么?”穆岁安支支吾吾地开口,头低得像个小鹌鹑。
“你不许乱动!”蔺聿珩哑声道。
“我没动啊……一动都没动!”穆岁安小声反驳。
分明是郡王爷的弟弟在蠢蠢欲动。
“……”蔺聿珩装作若无其事,一本正经地询问,“夫人,适才你是准备离家出走吗?”
“我没有……只是想出去……给棠棠找个房子。她是我姐姐,一直住在你们府中不合适。”
说话间,穆岁安低垂着头,瞅着蔺聿珩腰间的玉佩。
京中的这些男人,好像腰间都会挂着玉佩或是香囊。
其实还挺好看的……她也想给阿爹和乔叔买一个。
蔺聿珩点点头,“长此以往,确实不合规矩……我在附近有处宅子,正欲转赠于你。既是你的府邸,乔姑娘住着自然合适。”
“不要!”穆岁安拒绝得干脆利落。
“你在宫中刚刚吼过我!现在又要送我宅子……就像是逗狗一样!”她闷声嘟囔一句。
打上一棍子,再丢根骨头,驯狗就是这样驯的。
“……”蔺聿珩想笑但又强行忍住。
“夫人,你为何不能理解成……为夫在向你致歉呢?”
“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八件丝绸所制的寝衣,衣裙首饰若干,另加白银两千两……当作我的歉礼,此事可否请夫人原谅?”
蔺聿珩轻轻抬起穆岁安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道出自己的诚意。
“可以!”穆岁安毫不犹豫地应道。
她也好想再多些骨气,大手一挥且眼都不眨地拒绝这些铜臭!
可是没办法,条件实在太诱人,当真让人抵挡不住啊!
尤其是大宅子!棠棠可以住,阿爹他们进京,也有落脚之地。
“多谢夫人的谅解……”蔺聿珩轻舒一口气,“地契已备好,在妆台的第二个格子里。”
这三进三出的宅子,原本就是他为未来妻子准备的聘礼。
只是此番赐婚,一应聘礼与嫁妆皆是皇帝所出。
“那么夫人,我们再来谈一谈方才徐嬷嬷之事。”
此刻温香软玉在怀,蔺聿珩转瞬又恢复不苟言笑的模样。
穆岁安斜眼瞧着,这姿态真是像极了断案的县太爷。
“郡王爷,你在哪里干活?”她还特意解释一下,“就是在哪个衙门?”
蔺聿珩:“……”
他不想说话!他分明认真介绍过!
直至嬷嬷带侍女入内伺候,蔺聿珩依旧神情严肃,依稀透着些许不悦。
穆岁安规矩地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女为她梳理发髻。
原本她已用玉簪束好头发,但蔺聿珩面露嫌弃,遂差遣侍女前来。
不就问一下寝衣之事吗?她又没让这男人花钱给她买!
她只是暗自琢磨,待向皇帝讨来嫁妆便买两件,她和棠棠一人一件。
什么郡王爷!就是个小气鬼、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蔺聿珩坐于小榻边看书,偶尔抬眼望向铜镜,恰好可瞥见穆岁安。
但见她神情多变,时而撇嘴,时而皱眉,甚至还会暗暗翻白眼。
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却又似乎在极力隐忍着。
“……”蔺聿珩不禁心生疑惑。
他因妻子的漠视而稍感不悦,穆岁安又是因何而气恼?
此时,为穆岁安梳理发髻的侍女轻声开口:“夫人,这朝云近香髻,您是否喜欢?”
闻言,穆岁安回过神来,抬头望向铜镜里的自己。
“哇!你好厉害啊!同样都是手怎么差别这么大!谢谢姐姐!”
一旁的乔棠亦是连连点头,看着发髻仔细打量,手上还在不停地比划,仿若在学习。
“夫人过奖……奴婢愧不敢当。”粉衣侍女福身施礼。
徐嬷嬷忽而开口:“白芍是长公主殿下赐予公子的通房,海棠亦是,二人自然聪慧。”
闻言,蔺聿珩眉头一皱,“嬷嬷去伺候母亲吧,我与夫人稍后便至。”
“是……”徐嬷嬷躬身应道,然而她的脚步却径直迈向床榻。
“嬷嬷……”蔺聿珩放下书卷,面色略显阴沉,“我伤势未愈,昨夜并未与夫人圆房。你这般寻找元帕,是要公然予我难堪?”
“公子恕罪!”徐嬷嬷急忙跪地。
她是长公主府的掌事嬷嬷,伺候殿下三十余年,故而平日公子待她亦有三分敬重。
岂料,公子竟会因这小土匪,当着诸位丫鬟之面而斥责她。
“退下吧,我不希望府中因此事而生出流言蜚语。”蔺聿珩语带警告。
“是……”徐嬷嬷即刻躬身退下。
白芍抬头看一眼穆岁安,见其未因她们的身份而生气,顿时轻舒一口气。
“夫人,您肤质白皙细腻,且面色红润有光泽,无需涂脂抹粉,奴婢觉得这般正好。”
“对对对!”穆岁安表示赞同,“这样已经很美了,再打扮就要成仙了。”
“……”蔺聿珩轻咳一声,随即起身往外走,“既然已够美,便去向母亲敬茶请安吧。”
“稍后要进宫谢恩,乔姑娘不懂宫中规矩,不宜前去,还是让白芍与海棠陪着你……”
“不必!”穆岁安连忙打断,“我一个人就行,保证不乱动不乱说!”
这两位姑娘,可是长公主赐给郡王爷的人,哪能做她的丫鬟?
“随你……”蔺聿珩转身离开屋内。
穆岁安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继而看向乔棠,“棠棠,你在这吃饭,我一会就回来。”
“岁岁……”乔棠小声道,“我想去外面转转,再抓几条大鱼回来,晚上咱们做烤鱼。”
万一那位长公主为难岁岁,晚上不给她们吃饭咋办?
岁岁特别能吃,顿顿要吃两大碗米饭或好几个馒头。
最喜欢吃的,便是各种烤肉……
待穆岁安踏出院子之时,已然瞧不见蔺聿珩的身影。
“小气鬼,都不知道等我……”
“你眼睛长那么大是摆设吗?”
蔺聿珩自拐角处缓步走出,打断穆岁安的嘟嘟囔囔。
“我如何小气?为你裁制衣裳,购置首饰,只是零用少了些。”他边说边往前走去。
“我很快就有银子了……”穆岁安小声嘀咕一句。
“穆岁安!”蔺聿珩突然纠正,“女子走路应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不可左顾右盼,且步履要轻盈无声,你的步伐迈得太大。”
穆岁安:“……”
只见她眼珠一转,倏地飞身跃上前方假山上,双手环胸,俯视着目瞪口呆的蔺聿珩。
红裙衣袂随风轻轻舞动,女子立于石尖之上,尽显潇洒之姿。
“如何?这样飞起来,是不是就没有声音了?”她一脸无辜地问道。
她本欲继续忍耐,但这男人实在是太能唠叨,满口皆是规矩。
“穆岁安,立刻下来!”蔺聿珩神色格外严肃,声音中蕴含几分怒意。
穆岁安向来懂得见好就收,她随即飞身而下,自顾自地闷头往前走。
“今日你身着曳地长裙,走路过快极易绊倒,你不应这般胡闹……”蔺聿珩继续絮叨。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夫君……”
穆岁安脚步一顿,突然伸手轻扯着蔺聿珩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致歉。
这一声娇滴滴的“夫君”,让蔺聿珩心下一颤,险些身形不稳。
“夫君,是我不好……我从小就没有学过规矩,阿娘走得太早,阿爹又整日不着家……”
说话间,穆岁安轻咬红唇,用无辜且委屈的眼神,直直盯着蔺聿珩。
“我没有怪你……”蔺聿珩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他轻轻握住穆岁安的手,特意放缓自己声音,“是为夫要求过多,我们暂时不学,往后我亲自教你。”
此事是他思虑不周,操之过急……
一个自幼连饭都吃不饱的姑娘,又如何习得这些所谓规矩呢?
蔺聿珩不再多言一句,只紧紧牵着穆岁安的手,徐徐往前走去。
穆岁安偷偷瞥一眼男人的手,眼中委屈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打小阿爹要揍她的时候,装可怜是屡试不爽的妙计!
只要能让这老夫子闭上那喋喋不休的嘴,无论苦肉计还是美人计,反正能奏效就行。
况且,昨夜她认真想过,只要郡王爷在外与她装装样子——
那么朝廷的某些人,或许就不会像以往那样,发放军饷时犹如割肉……
片刻后,二人抵达长公主的主院。
昭阳长公主见到自己的儿子,竟与小土匪牵手而来,不禁面露惊愕。
然而,待她看清穆岁安的脸,瞬间便明白这其中缘由。
这么一个白嫩嫩的小姑娘,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竟然出身土匪窝!
“母亲。”蔺聿珩松开手,恭恭敬敬地向自己母亲请安。
“见过母亲。”穆岁安依着方才老夫子临时教导的规矩,恭敬施礼。
“……”昭阳长公主看到这生硬且勉强的礼仪,顿时眉头紧蹙。
女子空有一副勾人的美貌,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
蔺聿珩见穆岁安还在行着礼,无奈提醒:“母亲,您早些用茶,皇祖母还在等您呢。”
“……”昭阳长公主抬手示意。
这不成器的儿子,一夜之间便开始袒护小土匪了。
“无需敬茶了……你二人这桩亲事本就礼数不周,不必在意这些,今日一同用早膳吧。”
言罢,昭阳长公主全然不顾自己儿子的眼色,径自起身朝膳厅走去。
一个小土匪,说不定寻个机会便可将其休掉,怎配奉她这杯婆母茶!
对此,穆岁安毫不在意,甚至与昭阳长公主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与郡王爷的婚事,也许在某一日就会突然作罢。
到那时,她便能重回飞云寨,做一个自在的匪首……
分明是后宅惯用的伎俩,为何到这土匪口中,竟会上升至朝政大事!
即便世人附庸风雅,有时会在暗地里嘲笑武将粗鄙,但明面上谁不知道敬重他们!
更何况,她们只是文散官之女……
此时,卫芙盈轻哼一声,“我父兄常年镇守边关,我也不会作诗,就比你们低一等呗!”
“芙盈,不得无礼。”卫国公夫人轻描淡写地斥责。
“大长公主,臣女万万不敢……”
“蠢货!”
两位女子刚欲开口求情,突然被一道森冷的声音喝止。
只见身着赤色锦袍的晋王,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闲庭信步而来。
其身侧则是一袭雪白长袍、身形瘦削的美男子。
“拜见秦王殿下、晋王殿下!”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免礼……”白衣男子抬手示意。
秦王——姜奕泽,当今陛下与皇后的嫡长子,字怀锦,年方及冠。
“见过姑祖母,姑母。”秦王与晋王向上首位置恭敬施礼。
“好孩子,快快坐下!”福康大长公主赶忙请两位皇子落座。
“晋王这小子是稀客,秦王更是难得出宫啊!”她笑容满面地打趣。
中宫嫡子与贵妃之子,明面上应是天生仇敌,这两个孩子却关系尚可,当真难得。
“姑祖母,我特意拽着皇兄来您这散散心!”晋王说罢,转头望向气汹汹的穆岁安。
瞧瞧小石榴那双大眼睛,都快冒出熊熊烈火了。
于是,他脸色骤冷,目光倏地投向跪地请罪的两位女子。
“父皇敬重武将,吾等得以在京中风花雪月,皆是仰仗众将士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
“尔等无知,竟在此不敬武将,无端生事,简直愚不可及!”
言及此处,晋王看向自己兄长,幽幽问了一句:“皇兄,此事您觉得应当如何处理?”
“……”秦王缓缓放下茶盏,“养不教父之过,责问二人父亲便是。”
“秦王所言极是!”福康大长公主颔首表示赞同,“将二人遣送回府,令族中好生教导。”
“韩姑娘——”
两位女子齐齐望向韩令仪,刚欲开口说什么,却被嬷嬷捂嘴拖了下去。
秦王此举,看似从轻发落,实则是将她们打入万丈深渊!
因己之过,害得父亲受责降职,又被福康大长公主明令族中教导,她们彻底完了!
无怨无仇,她们何须为了韩令仪而挑衅郡王妃!
喧闹终止,穆岁安缓缓坐下,偷偷看向自己身后的乔棠——
她只是想与那二人讲道理嘛……
就在这时,昭阳长公主慈爱地看向秦王,“怀锦,近日身子如何?气色看着比年前好些……”
皇后是她嫡亲舅舅之女,可惜这孩子生来体弱,否则还有晋王何事!
“多谢姑母挂心,近来尚可,许是天气转暖之故。”秦王温声回道。
“长公主……”伫立的韩令仪,见众人寒暄结束,遂轻声开口,“令仪愿抚琴一曲……”
“韩姑娘的琴声,想必姑祖母与姑母已听乏了!”晋王蓦地打断,“不如我们今日看些新鲜的?”
察觉到晋王投来的视线,穆岁安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混账嘴碎——
“听闻穆姑娘谙熟多种兵器,可否让我等见识一下?”晋王扬声道。
说着,他微微挑眉,还向穆岁安眨了眨眼睛,似在邀功。
“……”穆岁安好想戳瞎那双自以为是的孔雀眼。
此时此刻,韩令仪满脸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将委屈的目光投向昭阳长公主。
偏偏福康大长公主发了话:“这倒是个好主意!女子既可抚琴作诗,也能横刀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