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晚妤谢必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强嫁暴君后,我怒踩渣夫全家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岑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眸色冰冷,“我已经把谢必渊休了,日后这药房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陈伯,你即刻将包下来的药材低价放出去,那些品质差的药材,就免费赠给有需要的人,不可再售卖,然后开办义诊十日,挽回口碑。”“还有,之前的那些账本你都整理一下,送到我府上。”陈伯表情惊讶,表情又激动又担忧,“小姐,你将谢大人休了?也罢,陈伯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你的良配,我即刻就去办。”顾晚妤点头。二人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尖锐的哭嚎声,“杀千刀的啊,我家掌柜的吃了你家开的药,连话都不会说了,你们这是害人!今日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听到声音,顾晚妤和陈伯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抹不解,之后快步走了出去。只见药房门口,停着一辆推车,一位面如土色的中年...
“还有,之前的那些账本你都整理一下,送到我府上。”
陈伯表情惊讶,表情又激动又担忧,“小姐,你将谢大人休了?也罢,陈伯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你的良配,我即刻就去办。”
顾晚妤点头。
二人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尖锐的哭嚎声,“杀千刀的啊,我家掌柜的吃了你家开的药,连话都不会说了,你们这是害人!今日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声音,顾晚妤和陈伯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抹不解,之后快步走了出去。
只见药房门口,停着一辆推车,一位面如土色的中年男人紧闭着双目躺在上面,在他的身边站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嘴里正不断地发出恶毒的咒骂声。
顾晚妤蹙紧了眉头,抬手拦住了身侧欲开口辩驳的陈伯,“等等,咱们静观其变。”
推车的妇人哭得悲切,这幅痛苦的样子倒不像伪装。
看来并不是同行雇人来污蔑。
顾晚妤心里有了打算,卖假药把人吃出病可不是小事,这件事一定要处理明白,不然药房关门是小,别害的顾家信誉也因此扫了地。
她转身严肃问陈伯:“陈伯,谢必渊还吩咐你们卖假药?”
陈伯一听顿时激动了起来,差点给顾晚妤跪下,“小姐!我们虽然迫不得已听从安排把廉价药材当好药材卖,却从来没卖过假药,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岂敢造假啊!”
顾晚妤把陈伯扶起来,点点头,“我知道陈伯你是有分寸的,此事错不在你,都怪谢必渊那个小人太过阴险。”
把品质低劣的药材当做优良药材卖,顶多就是药效差了一点,不至于害死人,要是真售卖假药,那可就是明晃晃的谋财害命了,估计谢必渊也没有这个胆量。
那此事可能错不在药房。
推车旁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正在伸着脖子看热闹,嘴里议论纷纷,“想不到这药房竟然还卖假药!都给人吃出毛病来了,快报官府把他们抓走。”
“哼,上次我家丫头生病,大夫开的药只有这一家卖,我东拼西凑才买回来那一点,结果大夫说全都是劣品,劣品他们当良品价格卖,真是心黑呀!”
“家父上月病重,好不容易每日抄书凑来钱买药,结果那药房里的小厮竟然仗着家父需此药救命便坐地起价!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两,家父也......”
......
你一言我一语,对药房积蓄了太多不满的众人终于忍不住爆发,开始纷纷对药房展开抨击。
顾晚妤听着众人的抱怨,心知谢必渊的诡计生效了。
不光拿走了钱,还败坏了顾家的名声,谢必渊这一石二鸟打的好,可惜她前世幽闭院中,对此事一无所知,竟然真让谢必渊打着自己的名义成功害得百姓对顾家怨声载道,间接导致了顾家灭亡。
这一笔账,她迟早要和谢必渊算回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面前哭嚎不止的妇人安顿好,然后为推车上的病人诊治,向百姓证明他的病并不是药房导致的,再采取一系列措施安抚对药房心冷的百姓,才能勉强挽回声誉。
顾晚妤在心里飞快盘算好,走上前去扶起倒在地上痛哭的妇人,“这位婶婶您先别急,嗓子都哑了,快先坐下来休息一下,放心吧,各位都在这里看着呢,要是真是咱们药房的事,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附和。
“放心,大家伙都看着,肯定不能让她赖你!”
“我腿脚快,要真是他们药房的事情,我第一个去报官!”
顾晚妤又吩咐人把椅子搬出来,奉上热茶,嘱咐丫鬟把妇人扶到椅子上安顿下。
妇人哭得精神恍惚,倒是没有反抗,手里捧着香气扑鼻一看就很昂贵的茶,呆呆地看着顾晚妤,“你是谁?”
她和当家的都是孤儿,两人搭伙过日子,生活虽然贫苦,可也是乐呵呵的。
前几天当家的总说身体不舒服,她就去要了土方子,买了药熬给当家的喝,今天当家的突然就口不能言,把她吓了一跳。
她听从街坊们的意见来药房闹事,平时也听过很多关于这个药房的恶名,本来就是抱着被打出来的风险来的,结果这个看起来像管事的女人还给她热茶和座位,心中不禁讶异。
顾晚妤没有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为你丈夫诊治,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妇人含着泪点了点头。
顾晚妤走到推车上,看着面色痛苦到狰狞的男人,从袖中捏出两根银针,飞快扎了几个穴位。
扎完针,顾晚妤把银针收了回去。
没过多久,原本张着嘴只能发出几个嘶哑音节的男人突然真的出声了,“翠娘,翠娘......”
妇人不可置信,冲上前来伏到推车上,“当家的,你好了吗?”
与此同时,小厮递来购买药材的记录,顾晚妤看过妇人买的药材单子,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她问妇人,“你给他吃的方子是哪里寻来的?”
妇人老老实实道:“是我托人去问的土方子,听人说很管用,我就想着也熬一点给我家掌柜的吃,但是那药材只有你们这买,我就来买了......”
顾晚妤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伸手将单子递给素儿,“你大声念给大家听。”
素儿虽然不明所以,但她听顾晚妤的,于是清了清嗓子,大声将药方上的药材一一念了出来。
等素儿念完,顾晚妤问妇人,“这药方子可是你的?”
妇人虽然不识字,但记忆力还行,听出了这就是亲戚讲给自己的方子,于是不安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
“打你就打你了,还用看日子吗?我只恨没能打死你!”
顾晚妤凝视着他,平静的语气下是难以抑制的恨意。
“你算什么东西,当初若不是你装的人模狗样,在我家门口长跪三日,许诺只娶我一个人,我怎会下嫁给你?这些年若没有我娘家的扶持,就凭你一个出生寒门的新晋状元,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坐上侍郎的位置?”
谢必渊似是被戳中痛处,跳脚道:“闭嘴!今日你反了天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写休书休了你!”
顾晚妤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还以为她是当初的她吗?
呵......!
重生之前她曾转生到现代生活了三十年,她苦读医书,成为了顶尖的医学研究员,同时苦练各种武术、饱读各种经商之道......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回来,她能不受任何人的威胁,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经过现代思想熏陶过的她,若还像上辈子一样解不开家人的心结,困于世俗对女子贞洁的枷锁,一味的忍耐,那她可太给现代的独立女性们丢人了!
谢必渊见她沉着脸不说话,便以为是自己威胁的话起了作用,边扶起云姨娘,边得意的讥讽道。
“侯府嫡女,还不是被我困在这北苑,成了赶也赶不走的一条狗!”
可谁知话音刚落,两人便‘刷’的一下被踢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院落。
只见顾晚妤眼神冷的骇人。
“的确应该写休书,只不过不是你写给我,而是我写给你!”
她扯下身上干净的布料,以手为笔,以血为墨,干净利落的写完休书,狠狠摔到谢必渊脸上。
被摔懵的谢必渊这才反应过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
今日这女人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不受他的威胁?
他恼火的将休书扔到一旁,“这休书我不认!”
普天之下,从来都是男人休女人,哪有女人休男人的道理,若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搁!
况且,顾晚妤现在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不能放过!
“不认可以,我现在就去大理寺,状告你涉嫌谋害,也不知你的侍郎位置还能不能坐稳?还有......”
顾晚妤看向谢必渊身后的云姨娘,语气似笑非笑,“你还是抓紧给你的好继母找个大夫看看吧。”
谢必渊扭头,便看见云姨娘痛苦的捂着肚子,他急忙扑过去把人抱住,“云娘,你没事吧?!”
云聘婷惨白着脸,抓住谢必渊的手,做口型道:“孩子,我们的孩子。”
她为了折磨顾晚妤,那药里加了不少烈性药材,现如今被自己喝了,对她肚子里现还未稳定的胎儿来说简直是剧毒。
“大夫!快找大夫来!”谢必渊着急的指挥院内的小厮。
“谁都不准动!”
顾晚妤骤然厉喝一声,阴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小厮丫鬟,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冷硬,“别忘了,你们拿的俸禄可是从我嫁妆里支的!我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而他,不过是鸠占鹊巢,即将被扫地出门的一条狗!”
“你们确定要为了一条狗,得罪我,得罪整个侯府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真没有人有所动作。
“你......你们!”谢必渊嘴唇发颤,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顾晚妤神色冰冷,“这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对我的人颐指气使,对我贬低嘲讽,真是活得好潇洒,如今你与我毫无瓜葛,这些你享受过的东西,自然应该还回来!”
“不过以你的无耻程度,你定会无赖到底,所以,便按当朝欠债不还的律法来算!来人啊,赵侍郎与其亲属欠债不还,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便是打死一个人也有可能。
“顾晚妤!你疯了!那些是我应得的!”谢必渊内心崩溃,发疯似的怒吼,“你休了我!凭你的名声!整个京城谁还会要你!你这个弃妇,注定孤独终老至死!你的家人也注定为你担心至死!一辈子被你折磨!”
顾晚妤满脸厌恶,正要再开口下令,突然一个身着粉藕衣裙的丫鬟冲到了她眼前。
“夫人!老爷说得对啊,你不能这么做!现在休夫一时爽,后果你可承担不起啊!”
顾晚妤看着面前模样清秀的少女,眼里笼上一层寒霜。
这是她的贴身丫鬟,青荷。
上辈子,青荷整日在她耳边吹耳旁风,告诉她只有忍下去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当时她解不开心结,也自认为仅有这一条路,便更亲近青荷,冷落了另一位丫鬟素儿。
可后来她缠绵病榻,却是素儿为了救她,偷跑回府求救。
而她一直视为心腹的丫鬟则暗中给谢必渊通风报信,害的素儿半路就被残忍杀害。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是青荷将她的弱点,将太师府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透露谢必渊,只为了能爬上他的床,成为府里的小主子。
“夫人!你相信奴婢,你只要按照老爷说的,给他道个歉,他不会怪你的——”
青荷话未说完,耳边便响起‘啪’的一声脆响,她一边脸立刻高高肿起。
“你又是什么东西?也配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顾晚妤冷凝着她,早已没了往日的柔和,“他们两个贱命一条,给我提鞋都不配,若不是本小姐想让他们再蹦跶几日给我无聊解闷,便是现在杀了他们,后果我也担得起!”
顾晚妤丝毫不掩冷厉的气势,沉寂三年之久的嫡女风华再度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青荷脸色猝变,吓得心尖都在颤抖,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夫人,是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对夫人和老爷的事情指手画脚,奴婢知错了!”
“晚了。”
顾晚妤居高临下的看她,漏出一抹讥笑,“你啊,连给我解闷都不配,我要你现、在、就、死!”
话落,她顺手抽出一旁侍卫身上的剑,“扑哧”捅进了青荷的心窝里。
她的尺度拿捏的刚好,即精准无误的捅破心脏,又没有鲜血溅出。
院内所有下人都惊得说不出话,同时,对顾晚妤的恐惧与臣服,彻底在他们心底扎了根。
......
第二日。
顾晚妤起的很早,因为她今天要带着顾念双出门走一走,熟悉下京城内的环境。
她来到顾念双的屋内,看着已经换上了新衣服的小人,脸上不禁浮起了笑容:“双儿,你刚来城中还不熟悉环境,今日娘亲带你出去走走吧。”
顾念双似是对她已经没有昨日那般的害怕,“......嗯嗯。”
就这样,顾晚妤顺理成章地牵上了自家小女儿的小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南苑。
正当即将要踏出门口时,一个碍眼的身影又出现了。
谢必渊拖着发软的身子,正弯着背站在侯府门口。
等他看见顾晚妤,立马露出了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容:“晚妤,你终于出来了,我今日在朝廷又告了假,总算是将你要求的都完成了,现在你总可以——”
“这哪来的要饭的,站在门口这么久,府上的下人都没有一个人管吗?”
谢必渊的话被顾晚妤直接打断,他瞬间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张望着自己空荡的身后。
他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要饭的乞丐。
谢必渊只当是自家听错了,于是他继续扯着嘴角:“晚妤,我已经遵循了你的意愿,从长街一路跪到了巷口,而且今早我在门口等着顾太师出门时,也已经磕拜过了。”
“你如今总能够原谅我了吧?”
听到这些,顾晚妤不禁笑了起来,她让素儿先将顾念双牵好,自己则站在她们身前。
顾晚妤看着谢必渊沧桑的模样,便知道他因下跪吃了多少的苦。
她心底不禁暗爽,可脸上却又呈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你可不要胡说啊,什么叫遵循我的意愿,我又何时叫你去从长街一路跪拜到巷口了?”
“不......不是,顾晚妤,你昨日还同我讲的好好的,你现在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对吧?”谢必渊皱起眉头,试图让她承认。
话落几秒,顾晚妤才故作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她张了张嘴,“被你这一提醒,我倒是还真想起来了。”
随后,又在谢必渊总算给出的假笑中,立马迎来了反转。
顾晚妤挑起眉头,续道:“昨日我那番话就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真当真了吧?”
“你说什么?”
谢必渊脑袋里就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完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他好不容易才肯说服自己拉下面子,答应下来去做这般卑微的事情。
怎么能说开玩笑,就是开玩笑?!
“顾晚妤,你昨日同我说好了的,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就原谅我,同我一块儿回去继续过日子,你如今怎能出尔反尔!”谢必渊气得脸色涨红,怒斥道。
“出尔反尔?”顾晚妤的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反问起他,“你非说我昨日承诺了要原谅你,我只想问,你又有何证据证明?”
证据......
谢必渊只心中一顿懊悔,他昨日完全被眼前这个贱人给蛊惑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算计,又谈何证据!
他此时气得眉毛倒竖,再也装不下去:“顾晚妤,你耍我?”
“我就是耍你又如何?”顾晚妤回忆起上一世的种种,语气恶狠道,“谢必渊,你同云娉婷联合密谋想要害我性命,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话落,谢必渊的拳头逐渐攥的很紧。
他忍不住爆发,道:“你!你这个荡妇!我当初就不该娶你!就该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侯府嫡女,是一个早就被人糟蹋了的——”
“啪!!”
话未讲完,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便落在了谢必渊的脸上。
顾晚妤冷哼一声,气场丝毫未乱:“若早知你是这种人,我又何必委身下嫁给你?倘若你还不滚出侯府大门,那就别怪我揭穿你和云娉婷的那点丑事。”
“你......!”
眼见现下拖着也占不到任何的好处,谢必渊就算是再想发泄也于事无补。
他只好将怒火全都吞进肚子里,愤怒道:“行!你等着瞧,我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
说完,谢必渊便带着一腔怒火离开了。
见碍眼的人终于从眼前消失,顾晚妤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就算是重活十八辈子,一定还会这么干。
“小姐,今日你这般戏耍了谢大人,谢大人他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往日小姐可要小心些啊!”素儿牵着顾念双走到前头,担忧道。
顾晚妤点了头,微微笑道::“放心吧,你家小姐我早就做好了打算,他还欺负不到我的头上来。”
她看了眼天色,现在同自己昨日交代的时间并无太大差别。
想必这会儿容兰芝应该已经躲藏在谢必渊的回府之路上了。
若此次成功,定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的便利。
随后,她又看到一边的顾念双。
这一回,顾晚妤可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直接抄起了手将小小的顾念双给抱了起来。
“双儿,刚刚那个是坏人,没有吓到你吧?”
顾念双虽然只有三岁,但其实这个年纪也能辨别出好人和坏人,
只见她用力摇了摇头,好像是因为突然被人抱在了怀中而显得有些无措:“没有。”
声音又小又软,简直像糯米团子一样可爱。
顾晚妤是越看着越喜欢:“没有吓到就好,走,娘亲现在带你出门买好吃的!”
她抱着孩子走在大街上,丝毫没有避讳。
侯府嫡女成婚三年,仍未给谢家诞下儿女,这是京城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顾晚妤抱着三岁的顾念双走出门时,很快就吸引了住在周围附近的百姓。
“哎,那不是顾太师家的女儿吗?她手上怎么抱着个小孩儿啊?”
“瞧这关系亲密的,应该是顾家的孩子吧?”
“怎么可能是她的?你傻啦,这顾家小姐嫁给那谢必渊后,哪里还听说过她有生孩子啊!”
“......”
讨论声不大不小,恰好被身后的素儿听在了耳朵里。
“小姐,要不还是我来抱吧,万一被他们知道双儿小姐是......可就麻烦了。”
可顾晚妤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些:“不用,嘴长在他们的身上,我们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住。”
今日是她第一次带着双儿出门,她可得好好表现,让双儿的内心和她再靠近一点。
可顾晚妤不知道的是,她和顾念双的一举一动,已经全部落入了不远处的漠声眼中。
漠声皱起眉,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他先前奉王爷的命令,追查侯府嫡女的身份背景时,根本就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于孩子的事情。
而今日,又怎会凭空多出一个女孩儿?
......
顾晚妤抬眸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有不服我的,给你们个机会,现在立刻出府,否则,被我发现有二心,便是青荷的下场!”
“誓死效忠大小姐!”
素儿又哭又笑,打头喊道,其余人也都纷纷应声,一个人都未走。
顾晚妤满意的点头,“很好,素儿和我进来,其余的人便摁住他们,给我狠狠的打!打完给我扔出府去!”
“是!大小姐!”
谢必渊脸色彻底变了,失控的骂道:“顾晚妤,你这个荡妇,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你们干什么,别过来——”
小厮用破布将他嘴堵上,“叫什么,别吵到我们大小姐!”
“呜呜呜......”
谢必渊疯狂的挣扎,几个人将他死死按住,噼里啪啦的板子重重的砸了下来,很快便没了声音。
下人们效率极高,不出一个时辰便打完了板子,将谢必渊赶出了府,府中与他有关的一切物件也都被清了出去。
屋内。
素儿正为顾晚妤梳妆,见到她额上的伤口,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小姐你花容月貌,却被害成了这样,等老爷夫人见到......”
话未说完,素儿像想到什么,猛地闭上嘴巴。
顾晚妤拍了拍她的手,轻轻笑道:“你是在担心父亲母亲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因为心疼我又发生什么变故吧?”
素儿抓着她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她自小便在候府,曾亲眼看见小姐瘫坐在院外,愧疚的扇自己巴掌。
她扑上去拦,听见屋内传来老爷和夫人悲拗的哭声。
“这些年,小姐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啊!奴婢不敢想,若是,若是夫人,府中再出了什么事情,小姐该有多自责......”
她喜忧参半,她不知为何今日小姐性情大变,但见小姐狠狠出了气,她为小姐高兴,却又为小姐接下来面对的事而忧心。
“别哭。”顾晚妤将她扶起来,眨了眨眼睛,“你家小姐可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若没有万全的法子,不会这么鲁莽的。”
她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素儿不由自主的就止了哭声。
“那,小姐,伤口用遮一下吗?”
“不遮,要把伤口漏出来,越明显越好!”
她要让父亲母亲彻底对谢必渊寒心,要让家里所有人都直面事实,彻底做出改变!
素儿麻利的梳好发髻就去准备马车了。
顾晚妤安静的坐在棱花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略显苍白的少女容颜。
正值芳华的年纪,肤若凝脂,唇似点绛,一双翦眸晶莹剔透,泛着清冷灵动的光泽。
额上的伤平添了几分病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三世为人,这张脸真是让她熟悉又陌生。
“小姐,马车备好了!”
门外传来素儿的喊声,顾晚妤起身出门,坐上马车,很快就到了侯府门口。
她的心倏地紧张起来,跳个不停,她这是,近亲情怯了?
顾晚妤默念自己没出息,深吸两口气,故作淡定的下了马车。
“大小姐?”府门口的侍卫,一看到顾晚妤的出现就惊呼一声,在看到她额上的伤口,声音都变了调了,“大......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快来人啊,大小姐受伤了!”
片刻,门内风风火火的冲出来一帮人。为首的正是顾晚妤的父亲,顾定山。
他一脸怒容,拉着顾晚妤仔仔细细看了好半天,嘴唇直打哆嗦,“我的闺女,谁!告诉爹!是谁伤了你!爹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顾晚妤鼻头一酸,满腹的委屈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向往外涌。
她好想告诉爹,告诉爹前世谢必渊如何狠毒,暗中与晋王密谋,将谋反的证据放进顾家,害了全家上下三百多口。
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
顾定山心疼的火烧眉毛,手足无措的看向素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谢必渊!是谢必渊将小姐害成这样!”素儿红着眼眶说道。
“谢必渊?!”
“爹!”
顾晚妤拉住顾定山粗糙的大手,“爹,我们进去说。”
顾定山也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担忧,顺从的跟着顾晚妤往府内走。
一到了大厅,他便连忙询问,“幺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谢必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敢如此对你动手!”
顾晚妤淡淡一笑,将这三年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和她所料的一样,顾定山越听脸色越黑,甚至在听到逼她委身他人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一圈。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力道之大,连屋外的侍从丫鬟们都吓了一跳,“谢必渊这个王八蛋,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顾晚妤连忙上前拦住,“爹,你先消消气。况且,让他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了,女儿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顾晚妤眸中狠厉,浑身上下都迸发着凌冽的气势。
顾定山震怒的眸中闪过抹惊讶,他怎么觉得,今日的女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转念一想,这三年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性格大变再正常不过了。
他满眼心疼,重重的叹了口气,“都怪为父,当初我就应该替你好好把把关,不应该将你焦急地嫁出去,是为父害了你。”
“爹,你不要这样说,做错事的人是谢必渊,不是你,你不要自责,况且现在女儿已经想清楚了,管他别人怎么说,我只要活好我自己就行了。”
顾晚妤语气坚定,“而且,你现在不应该为你女儿脱离苦海而感到开心吗?”
“对......对......”顾定山红着眼睛,“只是你娘那边,还不能让她知道,我怕她承受不住啊......”
“娘那边,我去说。”顾晚妤拍了拍他的手,又像想到了什么,轻声开口,“爹,当初我生下的那双儿女呢,他们如今可还好?”
跟谢必渊成婚后,为了不让他心有芥蒂,她并未将孩子带在身边,而且当初她对这双儿女没有丝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厌恶.
......
“怎么?做不到?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眼看着顾晚妤即将转身,谢必渊立马开了口:“聘婷再怎么说好歹也是我的姨娘,若是我此刻这般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如何向爹交代?!”
“她本来就是因冲喜而嫁进你们谢家,如今你身体已无碍,有何做不得。”
“我......”
谢必渊眼神躲闪,紧咬着下唇久久才松开:“晚妤,我知道你不喜娉婷,可她毕竟还有孕在身......你能不能换个要求?”
闻言,顾晚妤唇角一勾,她等的就是谢必渊这句话。
“换个要求你难道就能做得到么?”
见女人松了口,谢必渊连忙抓住机会,向前靠近了几步,急于表现道:“那是自然,晚妤,你也知道我并非是凶残之辈,若是让我去伤害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我会日夜都做噩梦的。”
顾晚妤忍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只觉谢必渊虚伪的样子真是越来越令人反胃。
“我当然知道,可你又让我如何能信你呢?”顾晚妤假意伤心着,“我真怕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了你,到头来,竟又回归了从前地狱般的日子。”
说着,她还特意用袖子遮了遮脸,故作难过着。
谢必渊看着眼前一幕,差点愣怔在原地,没说上话。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那一天顾晚妤拿刀杀人的景象,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只要能成功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到时候想怎么处置这个贱人都可以。
谢必渊回过神,二话不说就举起了右手,“晚妤,我敢发誓,此番你若原谅我,我谢必渊必定好生对待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话落,过了半晌,顾晚妤才终于整理好情绪,她叹了口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答应你换一个要求。”
“若你能从街头一路跪到巷口内,最后再向我爹行三个磕头之礼,我就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闻言,谢必渊差点没有吐出血:“从、从长街跪到巷口?”
顾晚妤点了头,又问:“你还是不愿意么?我分明记得从前你为了能与我在一起,连三天三夜都跪过来了——”
“不,不是。”谢必渊摇头辩解道,“我愿意做。”
他只管认为事情还有回旋的转机,再三确认:“若我如愿照做,你真的能原谅我么?”
“当然。”顾晚妤点了头,同时看穿他的心思,“不过途中我会安排府中的人跟着你,若是你有半分懈怠,那么我们这辈子就别再相见了。”
话落,谢必渊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原本只是想着先答应下来,等到时候再随便编织个理由哄骗过去。
没想到,这个顾晚妤油盐不进,根本不念及他们这三年的夫妻之情,竟然让他顶着一个侍郎的身份,从长街跪到巷口!
可下一瞬又回头想,侯府巨大的权势和家产,他不可能不要。
不就是跪么?先前为了娶顾晚妤,这招也不是没有用过。
谢必渊咬了咬牙,最终狠下心答应:“好,我做,只要你能原谅我,我都答应你。”
顾晚妤笑而不语。
她侧了身叫来人,吩咐了几句后便让他们跟在了谢必渊的身后。
很快,谢必渊就攥着拳头朝长街方向走了去。
门口瞬间清净,顾晚妤也忍不住心情开始愉悦起来。
只有一边的素儿却还皱着眉。
她回想起方才自家小姐说的话,忍不住眼眶含泪:“小姐,如果谢大人果真顺从您的话,不惜落下面子,从长街跪到巷口,您真的会答应他和好吗?”
三年来,小姐在谢家吃过的苦,素儿全都看在眼里。
那么恶毒的一家人,若是再回去的话,怕是连条命都会没了。
顾晚妤闻言,只觉得素儿未免有些太单纯:“当然不是了。”
听到这话,素儿愣是将眼中的泪给憋了回去。
她立马换上一副欣喜的表情:“小姐,所以你方才是假装答应的。”
“嗯。”
“谢必渊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顾晚妤迈进屋内,语气轻描淡写,“当年仅凭借着几日的长跪,便让他谢家借势爬上了如今的位置。”
“可惜,他们谢家显然并不满足于此。那么今日我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功败垂成。”
说完这句话,顾晚妤就转身去了主堂。
顾定山一看见自己女儿,便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直到瞧见她身后并未有多余的人后,才敢忧心开口:“幺儿啊!谢必渊可是已经走了?”
“嗯,放心吧爹,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是不可能再会选择吃回头的苦了。”
顾晚妤说完,不经意瞥见柱子旁躲藏的小身影。
她伸出手,晃了晃自家父亲的手,问道:“爹,那儿是谁家的小孩儿,怎躲在我们家大堂里来了。”
“傻孩子,你不记得念双了?”顾定山脱口而出,又转身朝着柱子旁走去。
顾晚妤好似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可又实在一时本会没能给想起来。
直到那小孩被顾定山小心翼翼地牵出来,顾晚妤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爹,这可是我先前放在乡下寄养的孩子?小念双?”
顾定山点了头,牵着孩子又走了几步:“前几日你跟爹提的时候,爹便派人去将孩子接回来了。”
顾晚妤这才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将两个孩子取完名字后才将他们送走的。
女孩叫顾念双,男孩叫顾承运。
看着顾念双可爱的模样,顾晚妤的心底忍不住激动起来,她弯下身子伸出双手,用最温柔的声音:“来,给娘亲抱一下。”
“不......不要。”
顾念双弱弱地开口,眼里充满了害怕。
见状,顾定山有些尴尬,“幺儿,你们母女二人三年未见,多少会有些生疏。”
顾晚妤看着小家伙害怕的模样,也只好停止手中的动作。
没关系,来日方长,她既然选择了将孩子接回来,便一定会给他们最好的爱和陪伴,让孩子们都认可她这个娘。
只是......
顾晚妤的目光在大堂内周围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自己另外一个孩子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