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了两步走到她跟前。
两人一起站到了走廊上。
“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苏洄下意识地摸了摸。
随即把手放了下去，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黯然。
“不小心撞的。”
江医生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他伸手向苏洄头上的伤碰去。
但这突然的举动把苏洄吓了一跳。
苏洄疼得倒吸一口气，身体往后仰。
她没站稳，脚下一滑。
江医生立刻伸手扶住她。
“小心。”
待苏洄站好之后，江医生立马把手收了回去。
“谢谢。”
苏洄道了谢之后，拎着包往外走。
转过走廊，却看见沈延州和楚宁站在那边。
沈延州的脸色阴沉，眼神更是冰冷。
“洄姐姐，你来医院干什么呀？”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浓浓得好奇。
“我来看医生。”
楚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啊！江医生也在这里上班的吧。”
苏洄抬头，沈延州正看着她。
“看病？看病需要抱在一起？”
苏洄的心猛地一颤。
她用力地攥紧包上的带子。
“不是的......我只是没站稳......”
楚宁在一旁嗤笑出了声。
“洄姐姐！你就别狡辩了。我和延州都看见了。”
苏洄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延州打断。
“苏洄，你真的很让我恶心。”
沈延州的声音像是锋利的刀，刺进苏洄的心里。
苏洄像是被人摁进水里，喘不过气来。
这时楚宁笑盈盈地对苏洄说。
“对了洄姐姐，我和延州是来孕检的，你还不知道吧。”
说罢，楚宁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腹。
“孕检？”
苏洄的声音颤抖，带着不可置信。
楚宁点点头，笑得灿烂。
“是啊，洄姐姐。我怀孕了。”
“你们......”
苏洄的声音瞬间哽咽起来，几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这时沈延州的声音响起，更是将苏洄直接打入了冰窖。
“苏洄，别纠缠了。后天我们去办离婚。”
说完，他扶着楚宁的腰走远了。
苏洄再也没有力气站在那里，她无力地蹲下。
头埋在肩膀之间，隐忍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有
得双双跳楼。
苏洄患上严重抑郁。
但是，在其他人口中也会抛弃她的沈延州。
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床边。
两年的时间。
他们走过了全国的各个角落。
最甜蜜的时候，他在最纯洁的雪上顶上。
单膝下跪，求她嫁给自己。
苏洄感受到自己的人生在一点点变好。
她遇到了自己的幸福，她想。
他们在浪漫的七月办了婚礼。
婚后，苏母对她像亲生女儿那样疼爱。
可是，变化悄然而至。
苏母查出严重的肾病。
除了换肾没有别的医治办法。
于是。
楚宁成了救命恩人。
也代替了沈延州心里的那个人。
苏洄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没开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将苏洄从回忆里拉出来。
第二天。
苏洄站在诊室的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江医生坐在办公桌前面，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右手拿着笔，眼睛盯着苏洄说。
“最近感觉怎么样？”
苏洄拉开椅子，声音疲惫地开口。
“总是头晕、恶心，有时候还会腹痛。”
江医生点点头，写下几行字。
“和你前两天拍的片子的结果基本一致，你的肾衰竭已经达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江医生顿了下，没等到苏洄的回应，他继续开口说。
“我建议你尽快住院，开始治疗准备手术。”
“如果你还是选择不治疗的话，最多只能有几个月。”
苏洄眼里没有什么波澜，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一般。
很久之后，她缓慢地开口。
“感觉几个月也很长了啊。”
闻言江医生猛地抬头，满脸震惊地看向她。
“苏洄！那么困难的时候你都挺过来了，现在是为什么？”
许是突然拔高的音量吓到了苏洄。
也可能是这句话里透出来的关心让苏洄怔愣了一下。
“一无所有的人好像也没什么怕失去的了。”
苏洄轻叹一声，不带一丝波澜地说出这句话。
接着她看向江医生，还是补了一句。
“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江医生。”
说着，她起身拉开了门。
江医生合上病历本，
抑郁最严重那年，沈延州推掉所有工作陪我环游世界。
在所有人的质疑声里，他娶我回家。
但在我捐肾救他母亲那天，他让另一个女人别怕。
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堕胎时，他说我的孩子是野种。
我吞下安眠药那晚，他在陪另一个女生试婚纱。
“沈延州，那年雪山顶上，我希望你递来的不是戒指，是毒药。”
01
这天是清明节，天阴沉沉的。
苏洄只身站在墓园里，手里捧着一束白菊。
凛冽的风吹在她的脸上，通红的眼眶蓄满了眼泪。
她的手指被吹得发僵。
走到墓碑前，苏洄轻轻地放下花。
“宝宝，妈妈来看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好像带着无限的悲伤。
远处传来脚步声。
她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苏洄回头，看见他的丈夫——沈延州。
“洄姐姐在祭奠谁啊？”
楚宁挽着沈延州的胳膊，笑得温柔。
沈延州的手紧紧地搭在楚宁的手上。
一点风都舍不得让她吹到。
“我记得伯母的墓不在这边啊，是我们走错了吗，延州？”
楚宁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好奇的意思。
沈延州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到苏洄面前的墓碑上面。
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转头阴沉沉地瞪着苏洄。
“来祭奠这个野种吗？”
沈延州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
苏洄被吹僵手指微微颤抖。
她怔怔地看着墓碑。
还没等开口，沈延州大步走过来，一脚踢开了墓碑前的花。
刚放下的白菊散落一地，花瓣被风吹得到处飘散。
苏洄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去拉住他。
“别碰我！”
沈延州用力甩开她的手。
苏洄被推得重心不稳，摔向了楚宁那边。
楚宁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了一下。
在苏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楚宁轻呼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宁宁！”
沈延州惊呼一声，立马蹲在了楚宁身边。
小心翼翼地将楚宁扶起来。
“你没事吧，宁宁？”
楚宁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介意......”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快要听不见。
沈延州从卧室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宁宁，东西拿好了，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温柔，和白天在墓园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楚宁点点头，笑得灿烂。
“洄姐姐，那我们走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挑衅。
苏洄从沙发上起身，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许是看到她通红的眼眶。
沈延州跨步走了过来，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不要总是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没人会心疼你。”
他的话像是一把冰刀，狠狠地刺进苏洄的心里。
苏洄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延州，你能不能相信我，伯母真的不是我害死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沈延州冷笑一声。
“够了！”
沈延州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
“我妈被你害死，你还有脸在这里住着？”
“明天你就搬出去吧。”
苏洄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的声音哽咽，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沈延州转身走向门口。
“延州......”
沈延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别再叫我的名字。”
“你不配。”
苏洄的心像是被剐了一刀。
她的头低垂着，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楚宁慢慢地靠过来。
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洄姐姐，你觉得延州会相信你吗？”
说完这句话，楚宁往后退了一步。
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悯。
“延州已经不爱你了哦。”
楚宁莞尔一笑，快走几步牵上沈延州的手。
他们的肩膀靠在一起走出了门。
而苏洄站在那里，几乎站不稳。
楚宁的话将她的心被狠狠地撕开。
尽管她知道，沈延州变了。
但她仍旧难以接受。
曾经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变成现在这样的结局。
苏洄闭上眼，脑子里闪出两人曾经的画面。
那时候的苏洄还是京城的小公主。
父母把她捧在手心里。
沈家和苏家隔墙而居。
她和沈延州成了羡煞旁人的青梅竹马。
一朝巨变。
苏家父母被商业对头逼
“我没事，就是有一点点头晕。”
沈延州垂下眼，看着还倒在地上的苏洄。
她的头正好砸在一旁的栏杆上，此刻已经肿了起来。
但沈延州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咬牙切齿地对她说。
“你知不知道宁宁因为做了手术身体一直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怒火。
苏洄扶着头，神情有些恍惚。
“我不是故意的。”
微弱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来。
楚宁站在一边拉了了沈延州的袖口。
“延洲，洄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听见楚宁的话，沈延州一下子抓住了苏洄的手腕。
他的手指十分用力，几乎要捏碎苏洄的骨头。
“你不是故意的？这样的说辞还要用几遍？”
“你忘了我妈是怎么因为你死的吗？你也说你不是故意的！”
沈延州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两句话。
而苏洄的脸色瞬间苍白。
“我真的没有......”
沈延州没有打算听她的解释。
他的手攥着她的手腕往前另一边走。
此时的苏洄还没有站起来，几乎是被拖行着往前走。
“凭什么在这里祭奠这个野种？”
来到另一座墓碑之后，沈延州停下了脚步。
他用力地按着苏洄的肩膀。
“跪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苏洄挣扎了一下，但沈延州的力气太大。
她被迫跪在了墓碑前。
“给我妈道歉。”
沈延州切齿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
苏洄抬起头，眼神落在墓碑上的照片上。
沈母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温柔。
“害死她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
苏洄哽咽着说着，眼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楚宁站在一旁，轻声开口。
“延洲，别生气了，洄姐姐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你别太伤心了，洄姐姐头上还受伤了。”
沈延州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冷笑一声。
“一时糊涂？那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苏洄摇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宁用安抚的眼神看着沈延州，叹了口气。
“洄姐姐，你就别狡辩了。”
“我们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