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也不会比大姑娘差太多。

院子里，沈青禾正擦拭着自己的剑。

听到小桃的话，他眼神中闪过片刻诧异，随后又悄无声息地掩饰了下去。

“小桃，你小小年纪，这个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呀？”

楚婳叹了一口气，莹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脑袋。

还指个世子皇子？她可不愿意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交到别人手上。再说了，皇子？那不就要跟其他人共享一个男人？

那多脏啊。

楚婳快步迈进了屋子，刚好看到了把剑当宝贝的沈青禾，随即开口道：“沈公子，你的伤也好差不多了吧？这两日，便可以走了。”

屋子里有个男人，总归是不太方便。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好，我明日就走。”沈青禾应了一声，就回了屋。

等到晚上的时候，小桃备好了菜。楚婳正要开动，突然想起偏房还有个人在。

“小桃，你去给旁边那屋的人送一点去。”

“啊？”小桃一时之间也忘了院子里还有别人。

“我是说，让你给沈青禾送一点去。”

没办法。

不管怎么说，沈青禾也算是救过她的命。她总不能让人家饿着吧？

等吃饱喝足后，楚婳又开始想下一次要捣鼓什么药了。

其实她倒是想开个医馆，不过估计不容易。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楚婳正欲吹灭蜡烛，上床休息，猛地一声，竟然有两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杀手破窗而入。

看着来势汹汹的俩人，楚婳无奈道：“不是吧，又来啊？”

她最近这是招谁惹谁了？连着两天都有杀手光临她这小屋……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看来这朱逸之，实在是恨毒了自己啊。

不过也是，毕竟他就朱元霸一个儿子。而楚婳作为“罪魁祸首”，自然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倒是猜错了，这次的杀手跟朱府并无关系。

“还真看得起我，来一个还不够，直接来一双。”

楚婳苦笑，看来，这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啊。

还没等她开口，其中一个杀手的长剑已经狠厉无比地朝着她劈了过去。

楚婳躲闪不及，利刃划过了她的手臂，很快便有鲜血涌了出来。

好在，伤口不深。

这次的杀手比昨天的专业多了。

人狠话不多。

随后，又是一剑。好在楚婳身手敏捷，这次侥幸躲了过去。

她的神情严肃，不敢掉以轻心。这可是要命的啊！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其中一个杀手开口道。

“？”

刚还在夸他们人狠话不多，这会儿就啰嗦起来了。

而且，这个台词，怎么有些耳熟？

哦，她昨天才听过。

反派死于话多。

她趁两人不备，从实验室里拿出了自制的防狼喷雾。

在其中一个杀手朝她刺过来的时候，用力一按——

“滋——”

果然，那人生生停了下来。

“这什么鬼东西！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这自然是好东西了。”

也不过就是朝天椒兑了水……简易版的防狼喷雾。

楚婳趁两人没注意，赶紧朝着门口跑去。

她不想死。

身后的一个杀手，则像看着蝼蚁一般，用力将长剑刺出。

正在此时，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沈青禾一把揽过楚婳，生生帮她受下了那一剑。

“躲到我身后。”

他的声线依旧冷冽，但是却莫名让人安心。而此刻的楚婳也乖巧极了，赶紧跑到了他身后。

沈青禾手持长剑，神色淡然地看着面前两个黑衣人，嘴角扬起一阵嘲讽之意。


楚婳闻言看去，是一个男人，年龄看着比她大了几岁，脸上尽是血污。

而他身后是个中年男子，此刻正面露凶光，一下一下地朝着男人抽着鞭子。

鞭子在空中划过，发出“呼呼”的声响，就像是要把空气硬生生劈开来一般。

而那个男人的身上，已经惨不忍睹了。

有人露出怜悯的目光，但是却不愿意多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这还不关自己的事。

“小姐，咱们快走吧，别看了。”小桃没忍住开了口。这血刺呼啦的，她真怕看了晚上做噩梦。楚婳也点了点头。

“唔——”地上的男人闷哼一声。

这声音明明很轻，却像是一块巨石，堵在了楚婳胸口，差点让她喘不上来气。

这便是这个世界吗？

她的脚步有些沉，挪起来费劲极了。

“小姐，你怎么了？”小桃还以为她是哪儿不舒服，赶紧开口问道。

“没事，走吧。”

几分钟后。

中年男子看着抓着自己鞭子的漂亮姑娘，皱了皱眉：“怎么？想帮他出头？小姑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大哥你说笑了，我只不过是想买下他。”

听到这话，地上的男人猛地抬起了头，冷峻的神色有了一丝松动，但是楚婳怎么瞧，都觉得并不像是感激她的眼神。

?

敢情，她真多管闲事了？

而一旁的小桃，听到楚婳的话后，也出了神。

中年男子听到她的话，一脸不解：“买下他？这小子不听话，你买回去也没啥用。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一无是处。小姑娘，你有这钱，干啥不好？

我这还有好几个乖巧懂事的，虽然样貌嘛，是不如他，但是肯定比他贴心多了。”

“不打紧，我就要他。”

“滚！”地上的男人，眼眶猩红，此刻就像是一头猛兽，眼看着就要朝着楚婳冲去。

如果不是有铁链拴着，楚婳都觉得自己此刻已经被咬碎了。

“你这小子，不长记性啊！”中年男子看他这样，就又朝着男人身上狠狠甩了两鞭子下去。

鞭子落下的那一瞬间，就有血珠争相渗出，看起来触目惊心。

楚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到了这个男人了，他怎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但是她还是开口劝阻道：“大哥，您别打了。万一打坏了，还怎么卖个好价钱？”

其实中年男子也知道，所以他的鞭子，都尽量避开了男人的脸。毕竟，这张脸，才是最值钱的。

“姑娘，你要是想要他，我给你便宜点。五十两。”

这个男人，是他从路边捡的。那时候，奄奄一息，整个人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男人的这张脸，他是不会把他捡回来的，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想着能卖个好价钱。

只可惜，这男人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性格古怪，起初他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

“五十两？”听到这话，楚婳皱了皱眉。她身上，哪儿有五十两可以给人家？

看来，要把她的看家本领给拿出来了？

楚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被铁链拴住的男人，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不要了。”

“啊？怎么又不要了？小姑娘，你莫不是寻我开心？”中年男子本来是想狠狠敲一笔，听到她说不要了，有些慌了神：“价格好商量嘛。”

“十两。”

“十两？小姑娘，现在十两可买不到一个奴才。你瞧瞧这脸蛋，卖去做小倌，也不止十两啊。”

听到他的话，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嫌恶。

“这你就说笑了。”楚婳不紧不慢地说道：“这脸嘛，的确不赖。但是你刚才也看到了，这可不是能伺候人的主儿。

要是冲撞了哪个达官显贵，恐怕……连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中年男子的脸色一变。

这小丫头，倒是说得挺对。

他最初，就是把这男人卖去做小倌，结果没两天，人家就找上门了。说是虽然看着弱不禁风，还被铁链拴着，但是还是打伤了好几个人，把那几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统统给得罪了。

这种人，他们哪儿敢要。

最后，把人给送了回来，还要了一笔医药费。

中年男子懊恼不已，他原本以为自己捡到宝了，结果还得赔钱给人家。

再后来，他就给男人喂下了会让人混混沌沌的药，一天又一天耗着，只想赶紧脱手。

楚婳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

“而且，我看这人病殃殃的，看着没什么力气。”见中年男子不说话，楚婳又补了一句。

“小姑娘，你可别瞎说，他这身体，可好了。我这是给他吃了点东西，让他昏睡，不然，就凭这铁链，哪儿栓得住他？”

周围人越来越多，中年男子生怕楚婳的一番话，影响自己的生意，赶紧开口澄清。

“这样吧，三十两，我也不多要你了。”这男人在他手里，就是烫手山芋。

刚才有个官家小姐看上了他，结果这小子，就跟发疯了一样，生生把人给吓跑了。

这姑娘倒是胆大。

“滚！”

被铁链拴住的男人，又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吓得原本围观的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而楚婳却还在原地，丝毫不退缩。

“三十两？我看您这也不诚心卖，还是算了。我把他买回去，还怕被咬一口。”

“小姑娘，你说笑了。他是人，又不是狗。”听到这话，男人的眼神中又充满了暴戾，眼眶猩红。

如果不是有铁链，恐怕已经把中年男子给撕碎了。

他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几步，见状，楚婳脸上笑意更甚：“二十两，卖吗？”

“二十两？姑娘，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呢。现在买个小丫头，也得二十两了。”

“不卖就算了。小桃，咱们走吧。”

这小丫头，从刚才就开始发呆了。

听到楚婳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不买他了吗？”

“不买了，三十两，咱们可以买两个了。这人一看弱不禁风，估计也干不了什么体力活。”

楚婳的声音并不小，听到男人的耳中，刺耳极了。被人当成货物买卖，他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眼看着楚婳是真要走，中年男子急了：“哎，小姑娘，你别走啊。二十两，我卖！”


“那就好。记得扫干净点，别让别的房的脏东西混进来了。”

孟管家的心下一惊。

别的房的脏东西？这二小姐，是意有所指？难道她知道了？

“孟管家，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楚婳的一番话，说得孟管家心里发怵，冷汗连连，最后恭敬地回了一句：“老奴明白。”

“明白便好。”

不到半个时辰，屋子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楚婳刚想休息，门口就有丫鬟来通报，说老夫人要见她。

得，还真是不让人安生啊。

楚婳到老夫人房里的时候，她正小憩着。李嬷嬷正在身旁伺候着。

“祖母。”

楚婳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老夫人却没有回应。

又过了许久，久到楚婳的脖子都快累断了，榻上的人才睁开了眼。

“婳丫头来了。李嬷嬷，你怎么都不叫醒我？”

李嬷嬷闻言，连连请罪：“回老夫人，奴婢看您太累了，好不容易能小睡一会儿，就没忍心叫醒您。”

楚婳在心底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就是说话之道啊。

“是婳儿打扰祖母休息了。”场面话，她也会说。

“李嬷嬷，你先下去吧。我有一些体己话，想跟婳儿说说。”

没一会儿，房间里便只有楚老夫人和楚婳俩人了。

“婳丫头，你可怪我？”

“未曾。”楚婳这话倒也算不得假话，原主的确没有怪过楚老夫人。

甚至对她的命格与楚老夫人的命格相克这一事信以为真。

楚老夫人浑浊的目光里充满了探究。

不过三年，她这个孙女，却大不相同了。

“婳丫头，来，坐到祖母身边来。”楚老夫人拍了拍自己身侧，示意楚婳过去。

她侧头看着这个差不多三年没见的孙女，心中感慨万千。

“婳丫头，长高了。”此刻的楚老夫人，瞧着倒是真像是一个疼爱孙女的祖母。

“三年了，你在庄子里，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楚婳的嘴角闪过嘲讽。

原主人都没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如何，你还是楚家二小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祖母希望你凡事以楚家的利益为先。”

“祖母，婳儿明白。”

“你是个好孩子。再过一个月，你大姐姐就要嫁给太子了。祖母知道，这个事上，也让你受委屈了。

原本，这门亲事是你的。

但是玥丫头跟太子两情相悦，感情这事，勉强不来，所以——”

楚老夫人旁敲侧击，就是想看看楚婳对这门亲事的态度如何。

楚婳也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开口：“祖母放心，婳儿对太子无意。玥姐姐跟太子，定是这世上最相配的。”

她得多想不开，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谁爱喜欢谁喜欢去呗。再说了，她连那个太子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呢。

听到她的回答，楚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玥丫头成了太子妃，就让她向陛下替你求一门亲事。虽不一定是皇孙贵胄，但是也定能保婳丫头你衣食不愁。

在我心里，不管是玥丫头，还是你，都是一样的。

好了，不早了，你今日早些休息。

等过两天玥丫头有空了，让她带你出去逛逛，也添置一些衣服首饰。

怎么说你也是楚府的二姑娘，可不能失了脸面。”

楚老夫人看楚婳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蹙了蹙眉。这要是说出去了，不得给人家落下话柄？

“好，都听祖母的。”

跟楚老夫人不过聊了半个时辰，楚婳却觉得就像是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说到底，楚老夫人还是怕她跟她那位玥姐姐抢男人。


“这药，倒是神奇。”

他竟然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痛了。

这位楚二姑娘到底是何人？随手拿出来的药，竟比鬼医的药还管用。

君夜渊突然对面前这个女子有了浓厚的兴趣。

“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赶紧走人。”楚婳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今天折腾了一整夜，她已经困死了。而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男人。

所以她的语气并不好。

君夜渊却毫不在意。

“你为什么救我？”他的眸子里闪过探究。

莫非，这女子知道他是什么人？救他是有所图？

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若是知道他的身份，这女子哪儿还敢赶他走？

“你别多想，我只不过是不想你死在我房里，嫌晦气。”

楚婳原本是不想多事的，但是身为医者，她又做不到见死不救。

最开始，这男人也无意伤她。

但是倘若刚才他的匕首歪了一分，那恐怕他现在已经没命了。

对付一个中毒的男人，楚婳还是有信心的。

“啧啧啧，天底下的女人啊，果然都是嘴硬心软的。你叫——婳儿？”

君夜渊的声音才响起，楚婳的脸已经黑了几分。

这男人，还真是自来熟啊。

“咱们应该没那么熟吧。”

“啧啧啧，婳儿这话说得，可真是让人伤心啊。

你难道忘了，就在刚才，咱们还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你还压着我呢。”

面具底下，是男人玩世不恭的笑脸。

不知怎的，他就是想逗她。

他故意加重了“压着”两个字，成功地让楚婳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这说得好像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样……

她后悔了。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让他疼死算了。

她不该大发善心的。

“我再说一次，在我没有发火之前，走人。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后面的话自然是唬他的。

如果是刚才，她倒是有胜算。可现在——

“行，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撂下这句话，君夜渊便离开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鬼阁。

“阁主，您总算回来了！”君夜渊的身影一出现，就有人迎了上去。

“今儿个是十五，您——”往常每月十五，他们阁主都是闭关修炼，不让任何人靠近。

因为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但是今天看起来，却与往常无异。

“我没事。鬼阁里，有内奸。”

他每月十五发病的事，鬼阁中一共也没多少人知道。可偏偏，这次却在他回来途中遭遇了埋伏。

会是谁呢？

君夜渊把有嫌疑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依旧没有头绪。

罢了。

时间久了，自然会露出破绽。他有的是时间，等那人自己露出马脚。

第二日。

天才刚亮，孟管家就来了偏院，还带来了一堆丫鬟。

“二小姐，大夫人说了，这些丫鬟，您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楚婳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大夫人迫不及待要往自己这里塞人了？

“那就这俩吧。”她随意指了两个。

反正这一堆，大概率都是大夫人的人。选哪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给二小姐请安！”

“奴婢小菊，奴婢小翠，见过二小姐。”这两个丫鬟虽然嘴里喊着二小姐，面上却是一脸不屑。

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算什么小姐？

楚婳自然没有忽略她们的表情。

“小菊，小翠。我这院子里，杂草太多了。你们今日，就在院子里除草吧。”

“什么？让我们除草？”她们可是大房过来的，平日里哪儿干过除草这种粗活？


收到楚婳的这份礼，柳十娘有些受宠若惊。她比谁都清楚，楚婳手里的东西的价值。

“快试一试，看看喜欢吗？如果不喜欢，下次我再给你做个别的味道的。”

她记得，柳十娘的头油，就是桂花味的。所以她做了一瓶桂花味的香水。

细细密密，若有似无的香气，钻入鼻腔。

“柳姐姐可还喜欢？”

楚婳的眼神中有着期待，又有些紧张。

她做药比做香水强。

她对实验室的药，信心满满，但是对自己做的香水，那就……

毕竟，每个人喜好也不太一样。

“喜欢，婳儿，我很喜欢。谢谢你。”

柳十娘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从小就是孤儿，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喜欢就好。”柳十娘喜欢，楚婳便松了一口气。

送礼，得送到人的心趴上。

“这么好的东西，看来我得想想卖多少钱才合适了。”柳十娘犯了难。

定价太低，总觉得卖亏了。

谁知楚婳则对着她摇了摇头：“柳姐姐，这香水，只送，不卖。”

“送？”柳十娘的眼底尽是不解。

这么好的东西，若是用来送人，岂不是少赚了不少钱？

“我这儿有个法子，姐姐可要听一听？

这香水呢，只送给当月在店里消费额最高的顾客。”

楚婳一个又一个的新词，搞得柳十娘都有些迷糊了。

“呃……简单来说，就是送给每个月在你的铺子里花了最多银子的人。”

她尽量用通俗的语言，又解释了一遍。

“物以稀为贵。”

“婳儿，你这脑袋，不用来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柳十娘听到她的解释，也觉得这法子可行。

“我做不来生意，不过倒是能给姐姐出个主意。”

柳十娘正要说些什么，房间外却传来了小桃急切的喊声。

“小姐，小姐，大喜事啊！”

小桃急匆匆跑进了屋子。许是跑得太快了，整张脸红扑扑的。

“傻丫头，跑什么！姐姐，实在不好意思，这丫头就是莽撞了些。”

“不碍事的。”在柳十娘心里，也没把小桃当成外人。

小桃气喘吁吁地开口：“小姐，我刚才买包子的时候……听说……呼……老爷跟少爷，打了胜仗了！再过半个月，他们就要班师回朝了！”

她的脸上难掩激动。

等老爷和少爷回来，一定会把小姐接回上京去的。

“小姐，咱们马上就可以回上京了！”

“婳儿，恭喜你，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柳十娘打从心底为她高兴。

楚婳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她就要见到原主的爹爹和兄长了吗？

“婳儿，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楚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把俩人都给弄糊涂了。

“能见到爹爹和兄长，我自然是开心的。但是那也意味着，我平静的日子，快到头了。”

回到上京，意味着什么，楚婳比谁都清楚。

“小姐，你不想回吗？”

“在这不好吗？”

在楚婳看来，有吃有喝，现在她还算有点小钱。日子也还是挺舒服的。

可到了上京，想来是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自在了。

回去的路上，小桃说了一堆回上京的好处，听得楚婳耳朵都快起茧了。

进了屋，小桃还在念叨着。

“小姐，老爷和少爷在边关打了胜仗，说不定当今陛下还会给赏赐，给升个官呢。到时候，让老爷给你求一门好亲事，不好吗？”

“停！小桃，你已经说了一路了！要不要先回屋里喝一口水？”

“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

你想啊，你是纵横沙场的楚大将军的妹妹，说不定还能让陛下给你指个世子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