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应淮小枝的其他类型小说《你爱小绿茶,我提离婚你急什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乔西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晚晚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哭得很伤心,扯着男人的衣服,撒娇般晃了晃。她头发勾在陆应淮的大衣上,相当缠绵。而陆应淮呢。他姿态很疏离,没有伸手,略微皱眉,似乎很抗拒。可我知道,陆应淮这样性格淡漠的人,真抗拒起来,宋晚晚根本不会有接近他的机会。他现在的举动,更像是某种无可奈何的纵容。我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宋晚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快瘫软在他怀里的时候,陆应淮终于将她推开。两人隔着点距离站着,脚下的影子却还在紧紧依偎。我突然扯唇笑了。“言礼,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像那种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男女主历经千难万苦,就是为了把我甩干净。”周言礼抿唇,“我们走吧。”“不想走,”我摇摇头,声音有点凉,“不觉得他们很有艺术氛围么?再站一会儿,估计都有导演来递本...
她头发勾在陆应淮的大衣上,相当缠绵。
而陆应淮呢。
他姿态很疏离,没有伸手,略微皱眉,似乎很抗拒。
可我知道,陆应淮这样性格淡漠的人,真抗拒起来,宋晚晚根本不会有接近他的机会。
他现在的举动,更像是某种无可奈何的纵容。
我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宋晚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快瘫软在他怀里的时候,陆应淮终于将她推开。
两人隔着点距离站着,脚下的影子却还在紧紧依偎。
我突然扯唇笑了。
“言礼,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像那种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男女主历经千难万苦,就是为了把我甩干净。”
周言礼抿唇,“我们走吧。”
“不想走,”我摇摇头,声音有点凉,“不觉得他们很有艺术氛围么?再站一会儿,估计都有导演来递本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语气有些调侃,不像是伤心。
周言礼轻笑了下,“还打算看多久?”
我冷冷道:“看到他们接吻,上床,生孩子。”
话音刚落,陆应淮像是有感应似的,突然移开视线,朝我来了过来——
那瞬间,我拉起周言礼的大衣,躲在他身影里。
周言礼抿唇,很快将我抱进怀里,低声道:“放心,他看不到。”
我松了口气,又问,“他们走了吗?”
周言礼沉默了会儿,“还没有。”
直到几分钟后,我腿都有些发酸,周言礼终于松开手臂,他神态略有些不自然,“他们刚走,我们还去买甜品吗?”
“买,为什么不买?”
等吃完蛋糕后,我突然想起新家还没添置家具,于是又在装饰城里逛了逛。
来这儿买家具的男女,一般都是刚新婚不久,准备装修婚房的新人。
不少销售员,都把周言礼当做我丈夫。
起先,我还会解释误会,后面次数多了,也就懒得再澄清。
直到傍晚,周言礼开车送我回家,他停在小区门口,将抽屉里的资料拿了出来。
“晴好,这是我这几天总结的论文摘要,希望对你有帮助。”
我相当意外,“谢谢,太麻烦了。”
这份资料很细致,不方便做笔记的地方,男人都亲自手写在一旁,字迹端正,清晰直观。
周言礼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只淡淡道:“不用这么客气,碰到问题了,随时找我。”
“好。”
我笑笑,拿着资料下车。
只是当走到楼下的时候,便又看到了那辆黑色的SUV。
不过这一次,陆应淮并没有喝醉,他提着保温桶,脸色冷淡地靠在车旁。
见我走近,男人掐灭烟,薄烟飘散。
他声音有些冷,裹着雾气,“妈做了些你爱吃的,上去趁热吃。”
我平静道:“不用了,我吃过了。”
陆应淮锁好车,跟着我一起坐电梯,声音冰冷,“跟谁一起吃的?”
“和你有关系吗?”
我语气嘲讽,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便快步走了出去。
陆应淮的影子,压在我身上。
我拿出钥匙,冷冷道:“陆应淮,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陆应淮手抵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反问道:“你是我老婆,说说看,哪里犯法?”
我抿唇,推开门,懒得再跟他纠缠。
租的新家面积不大,只有一室一厅,陆应淮进来后,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他放下保温桶,“今晚做的是鲫鱼汤,你不是很爱喝吗?”
我盯着那熟悉的保温桶颜色,直犯恶心。
宋晚晚用过的东西,我连碰一下都嫌脏。
我移开视线,没有理会,放下包后便去了卫生间洗手。
刚出来,却发现陆应淮正坐在沙发上,他夹着烟,却并未点燃,而是垂眸,拿着周言礼送给我的那份资料。
男人紧抿双唇,情绪捉摸不定。
顿时,我上前去抢,陆应淮却突然起身,他垂眸,眼神分外锐利,“这是谁给你的?”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抢过资料后,便塞进了文件夹里。
他又追问:“你跟他下午去了哪里?”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语气格外生硬,明显是生气的前兆。
我却只觉得可笑。
他在医院跟宋晚晚搂搂抱抱,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社交?
“去哪里?”我嘲讽道,“跟你有关系吗,就算是去上床,你也管不着我!”
“苏晴好。”
陆应淮沉下声,眼底冰冷,“不要开玩笑,下午你们做了什么?”
我冷笑,“你不是看到了么?周言礼在帮我研究出国的事情,等申请通过后,我自然就能跟他一起出国留学,双宿双飞!”
陆应淮听完后,倏然轻笑了下。
他重新坐回沙发,将那根烟点燃,然后抬眸,盯着我的眼睛,“晴好,你以为周言礼追求你是因为喜欢你吗?”
我闻到烟味后,皱眉。
陆应淮却冷声道:“他只是喜欢抢我的东西而已。”
他边说边弹了下烟灰,姿态清贵,语气更是凉薄。
的确,当初陆应淮还在读研的时候,是张教授最欣赏的得意门生,不仅是全国专业第一,而且实践与理论融合得很好。
说他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至于周言礼,长期屈居第二,并没多少人了解。
只不过后来,张教授极力挽留陆应淮做学术研究,陆应淮却选择离校创业,两人理念不同,就此断交。
周言礼便自然而然成为了张教授的助手。
我扯唇,刚想开口,那股烟味却越来越刺鼻,我别开脸,胃里猛地开始翻涌。
那瞬间,我下意识跑进卫生间,吐了出来。
这段时间,小枝很是闹腾,虽然害喜不频繁,每次却相当持久。
陆应淮紧皱眉头,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害怕他察觉出异样,连忙撒谎,“胃疼。”
“我去拿药。”
陆应淮随意将手机一放,便去客厅找医药箱。
我趁乱吞下孕酮片,神色恍惚地盯着他不断震动的手机。
有人一直在给他发消息。
屏幕上刺眼的“宋晚晚”三个字,令人更加反胃!
我移开视线,陆应淮端着热水进来,将药拆开,“一次两粒,现在吃。”
“别忙了。”
我面无表情地打断,然后瞥了眼手机,讥讽道:“有人迫不及待地找你呢。”
陆应淮皱眉。
他拿起手机,看清消息后,放下水杯。
男人抿唇,许久后,才开口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我没接话。
几分钟后,关门声响起,空气重归寂静。
我坐在冰凉的瓷砖上,缓了很久,终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餐桌旁,摸着温热的保温桶。
里面的鱼汤很香,我拿起汤勺,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
塞到半碗,我突然干呕了一下。
再香的鱼汤,放冷了,也掩盖不住那淡淡的腥味。
鱼汤上漂浮着一层白色的膜,像是凝固的油,搅得人五脏六腑都难受。
我捂着小腹,一动不动地坐着,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等什么。
直到墙上的钟表突然响起,我才惊觉回神,看了眼手机。
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陆应淮还没有回来。
我起身,扯了扯唇,准备洗碗,桌上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点开一看,竟是宋晚晚发给我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闭着眼靠墙,似乎已经睡着了。
苏学妹,不好意思,应淮可能怕我在医院里出事,所以留下来陪我了,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次日醒来,床边空荡荡的。
我没有任何停留,收拾完后推开门,却听到了陆母跟邻居闲聊的对话——
“您是过来照顾儿媳妇吗?”
“什么儿媳妇?八字没一撇的事儿!”陆母声音不耐,“别人照顾的都是添喜的月子,我命苦,倒是来照顾小产的月子,真晦气!”
邻居讪讪,没接话便下了楼。
陆母拎着包上楼,看见我后,并未心虚,而是命令道:“等下你去买点当归和毛桃,我熬点汤给晚晚送过去,要五指毛桃,别......”
“阿姨。”
我毫无情绪打断道:“这些东西,您还是自己买吧,不然宋小姐要知道是我买的,估计都心虚的喝不下去。”
“你什么意思!”
陆母拧眉,厉声道:“昨晚应淮给你撑了会儿腰,你今天就敢爬我头上了?小苏,说难听点,要不是晚晚当初提了分手,你以为应淮能看得上你?”
我平静地听着,然后嘲讽一笑。
“阿姨,您猜猜看,当初宋小姐为什么要提分手?”
陆母脸色一变,她犹豫了会儿,絮叨道:“不就是小年轻那点事?晚晚性格娇了些,一时意气用事,不然哪能轮得上你?”
我扯唇,盯着陆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阿姨,我说明白点吧,当初宋晚晚提分手,就是嫌弃你家太穷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
陆母顿时瞪大眼睛,想上前推我。
我扶着腰躲开,冷声道:“以宋小姐的姿色,当初可有不少富二代追求,哪能看得上工薪阶层的陆应淮呢?阿姨,宋小姐现在回过头求复合,不过是看在陆应淮创业,有了点本钱,不然她图什么?”
陆母挂不住脸,又惊又怒,“别血口喷人,晚晚可不是那样的姑娘!再说了,我们应淮现在事业蒸蒸日上,都是凭他自己本事挣的!”
我笑得更用力了。
“阿姨,如果没有我爸妈的赞助,陆应淮那律所,连开都开不起来!”
说完后,我收起笑容,直接绕开陆母,走进电梯。
等出了小区,我缓了一口气,站在路边拦了辆车,思绪渐渐发散。
宋晚晚当初是不告而别,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知所踪。
后来,我隐约听人说,在英国偶遇过她,只不过没多久,她又灰溜溜回国继续读研。
我出着神,又想起了陆应淮的律所。
当初,他律所赚到的第一个五十万,就连本带利地还给了我爸妈。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爸对陆应淮一直颇有好感,毕竟能谋善断,又恪守原则,将女儿交给这样的男人,我爸一直都很放心。
结果呢?
我垂眸,自嘲笑笑。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打开一看,是周言礼的电话。
接通后,男人清冷无奈的声音传来:“晴好,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心底咯噔一下,“怎么了?”
“医院通知过了,今天你要复查孕酮数值,顺便看一下有没有胎心胎芽。”
周言礼声音平缓,说完后,他顿了顿,又问道:“你刚才以为是什么事?”
“没什么......”
我连忙转移话题,“我已经在车上了,马上过来。”
“好,”周言礼语气温和,“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半小时后,我匆匆下车,看见他后,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等很久了吧?”
男人摇头,走了过来,顺便接过包:“没有,先挂号吧,现在排队的人少。”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心底竟有些异样。
当年,陆应淮还在读研的时候,我们刚确定关系,并不算稳定,我只好每天缠着他视频。
那会儿,周言礼作为他的室友,我隔着屏幕,还跟他打过招呼。
印象里,周言礼话很少,性格很温和。
不过视频里,我故意逗陆应淮笑的时候,总能意外地听到另一个男人轻轻的笑声。
再后来,周言礼作为我的直系学长,只简单地聊过留学的事情。
我忙着准备结婚,婉拒了他的邀请,便渐渐淡了关系。
但我记得,周言礼不仅没有参加我的婚礼,之后也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惦记好友的妻子呢?
我皱着眉,做完孕检后出来,正看见周言礼在签表格,我凑过去看了两眼。
男人的字很规范,一丝不苟。
跟陆应淮不一样。
我夸道:“你的字,还挺好看的。”
“是吗?”周言礼放下笔,“可能我自己看久了,并不觉得。”
我盯着那字,总觉得莫名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突然间,我猛然想起,前世婚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会收到一箱来自国外的快递。
里面东西很奇怪。
钢笔,丝巾,或者书签,甚至还会准备好小枝的礼物。
礼盒里,总是压着一张贺卡,上面永远写着四个字——平安快乐。
我惊疑不定,又不敢乱扔,只好问陆应淮该怎么处理。
陆应淮拿起贺卡,看了许久,只冷淡道:“来历不明的东西,扔掉吧。”
现在回过神,我盯着表格上的字迹,竟觉得跟贺卡上的字迹十分相似!
“晴好,结果出来了。”
周言礼走近,拿着报告笑道:“孕酮数值涨了一些,现在已经有胎心胎芽了。”
我晃神接过报告单,看着上面黑色小小的一团阴影,下意识抚摸着小腹,有种惶恐又惊喜的情绪。
周言礼安抚道:“医生说,还是需要照常吃孕酮片,等数值恢复正常就可以停了。”
我颤着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突然道:“我有点饿。”
“想吃什么?”周言礼起身,“我出去给你买。”
“不用。”
我摇摇头,摸着肚子,“可能是宝宝想吃甜的了,一起去吧。”
“好。”
离开门诊部后,穿过医院花园,周言礼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跟在他身后,紧紧捏着报告单,问道:“怎么了?”
男人转过身,用手捂住我的眼睛,低声道:“晴好,不要看。”
我眨眨眼。
在抬头的瞬间,我其实已经看到了——
不远处,正站着一男一女,他们紧紧抱着,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而其中的男人,我很熟悉。
他昨晚还躺在我的身边,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是陆应淮。
医院,周言礼拿着检查报告单,平静道:“是胃痉挛。”
他走过来,将热水递到我手中,“医生说,要好好调理作息和饮食,暂时不建议用药,因为你怀孕了。”
我抬眸,有些失神。
周言礼问道:“他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唇瓣干裂,竟尝到了铁锈味。
周言礼抿唇。
他伸手,将毯子披在我身上,然后低声道:“晴好,你需要有人照顾你。”
我心底一疼,却什么都没说。
男女之间的事,揉碎了看,其实很直白。
周言礼三番四次的关心,还有各种暗示的试探,要想继续装糊涂,未免显得太故作单纯。
那天晚上,我并没回应。
不过第二天,我去医院陪床的时候,周言礼依然请假过来帮忙。
时间久了,就连苏母都看出不对劲。
趁午饭的功夫,苏母悄悄拉住我,试探道:“晴好,从明天开始,还是别麻烦小周了,你爸也快出院了,不好总是让人家请假过来......”
我看着苏母犹豫的眼神,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妈,放心,我会跟言礼说。”
苏母抿唇,又继续道:“晴好,这几天晚上,我陪你爸的时候,应淮也来过几次,他看起来状态不好,是不是律所有什么困难?”
我扯唇。
律所还能有什么困难?
无非是他心系宋晚晚的伤,两家医院来回跑,当然辛苦。
苏母还在念叨:“要我说,应淮是很有担当的,你爸做手术那天,他跑上跑下,比亲生儿子还贴心,现在隔壁床的家属,都夸我们找了个好女婿,你爸听了都舒坦不少。”
我沉默许久,将提分手的事,又咽了回去。
现在家里情况复杂,并不算是好时机。
傍晚,打车回到家后,我刚准备上楼,竟在电梯口碰到了陆母。
陆母提着一篮菜,看了我好几眼,才皱眉道:“小苏?”
“阿姨。”
顿时,陆母脸色一变,冷淡道:“应淮说你小产了,我今天正好搬过来照顾你,你把钥匙给我一个,免得我进出不方便。”
我垂眼,翻开包。
陆应淮的公寓,我本就不打算再住。
正好,直接把钥匙还给陆母,也算是清算干净了。
陆母拿过钥匙,推开门后,先打量了一圈,然后盯着沙发上的枕头床单,皱眉问:“你们分床了?让应淮睡沙发?”
我抿唇,没有解释。
陆母语气更加尖锐,“小苏,不是我说你,虽然你小产了,但毕竟年轻,身子也不算太虚弱。但应淮不一样,他创业初期,本就昼夜颠倒,容易生病,良好的睡眠是最重要的!”
我点头道:“放心,阿姨,等下我就让应淮搬去卧室。”
陆母舒了一口气。
她放下包,看到我主动择菜的模样,脸色缓和了几分。
“小苏,结婚都是为了过日子,虽然头胎没保住,但只要好好调理,下一个也快了。应淮平日工作忙,不要让他为了这些小事操心。”
小事。
我扯了扯唇,什么也没说。
直到深夜,陆应淮下班回家,陆母从厨房将鸡汤端出来,又拿出保温桶,吩咐道:“应淮,我特意多做了一些,让晚晚也尝尝,她腰不舒服,等下你给她送医院去。”
陆应淮抿唇。
他脸色偏冷,声音很淡:“不用,她那边有人照顾。”
“应淮,你这句话就不对了。”
陆母皱眉,责怪道:“晚晚算是我的半个女儿,我不心疼她,谁心疼?”
我坐在一旁,垂头吃着面前的菜。
只觉得自己像空气一样。
陆应淮皱眉,盛了碗汤放在我面前,“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
话说到这份上,陆母只能妥协。
她将保温桶放进冰箱,脸色有些不悦。
我垂眸,看着碗里的鸡汤,很清楚的知道,这鸡汤从一开始,就是陆母准备给宋晚晚的。
我不过是个顺带而已。
想通后,便没了胃口,甚至还有些想吐。
我捂住嘴,闷声道:“阿姨,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
刚关上卧室门,陆母细声细气的话便传了过来,“肚子不争气,倒还敢甩脸色,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要全家人供着她才行!”
“妈,晴好刚流产,别说这种话。”
“凭什么不能说?”
陆母声音又拔高了一些,“我早就看不惯了,论长相性格,她哪里比得上晚晚一根手指头?刚好流了孩子,也算少了个累赘,我看晚晚现在对你还有意思,应淮,你明天......”
我躺在床上,双手堵住耳朵。
内心竟格外的宁静。
没有丝毫苦涩。
前世,陆母就非常喜欢宋晚晚,兴许是宋晚晚自小习舞,陆母又是文工团出身,自然更喜欢仙气飘飘的儿媳。
当年订婚前,陆应淮带我去见父母。
我无比忐忑,饭后主动帮忙洗碗,陆母却瞥了眼我的手,嫌弃太粗糙,没有一丁点福相。
“小苏,你应该知道,应淮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寻个慰藉,至于结婚这种事,你还是别想太远。”
陆母当过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脊背挺直,眸底藏着几分瞧不上。
我当时年纪小,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表现太差,引得陆母厌恶。
所以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格外讨好陆母,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陆家的保姆。
可陆母并不领情。
甚至当着我的面,给陆应淮安排过相亲。
直到后来,确认我怀孕后,陆母态度才稍微好转,同意结婚,只不过得生个儿子。
小枝出生后,第一个变脸的就是陆母。
我当时在产房抱着小枝痛哭,陆母第二天便回了老家,再也没管过小枝。
想到这里,我捂住小腹,死死咬唇。
门外传来动静。
陆应淮走进卧室,关上门,声音很轻。
我背对着他,情绪冷淡:“钥匙已经还给阿姨了,我明早就走。”
“嗯。”
陆应淮贴了上来,熟悉的温度,我却缩着肩膀,下意识离远了些。
他声音有点沉:“刚才的事,我替妈跟你道歉,既然住的不舒服,就分开,我每天给你送饭,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陆应淮轻轻地揉着我的头发。
很温柔,令人陌生的温柔。
所有人都说,陆应淮是个好男人。
去年我爸病危的时候,我刚签完通知书,情绪瞬间崩溃,哭着给陆应淮打了个电话。
当时,他正在香港出差,接到电话后,却没有直达的机票。
那天晚上,他推了第二天的工作,直接转机后开车二十个小时,来到我身边。
凌晨的医院走廊,男人风尘仆仆地跑过来,抱紧我,声音低哑:“晴好,我在这里。”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被爽约的香港合作方,陆应淮准备了半年时间,却因为我的一通电话,彻底毁约。
可他从未提过这件事。
包括我们订婚见家长那晚,我受不了陆母的讽刺,赌气地跑了出来,委屈到发抖。
陆应淮却追了出来,将我裹进大衣里,低声道:“晴好,我会想办法的。”
傍晚的街上,雪粒子飘进我的头发,我尝着苦涩的眼泪,抱紧面前的男人,恨不得就这样一夜白头。
曾经有几个瞬间,我以为他很爱我。
然而婚后第一年,小枝出生后,我晚上觉很浅,无意发现书房的灯经常亮着。
透着门缝,我看到陆应淮正在翻一本书。
后来,趁他上班的时候,我走进书房,将那本书找了出来。
很旧的封面,边角都卷了,说明有人经常翻阅。
第一面,却是宋晚晚的签名。
里面有很多宋晚晚看书时候的批注,字迹很清秀,然而每一段批注后面,都会跟着几个潦草的字。
几乎不用对比,我瞬间就看出来,那是陆应淮的字迹。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婚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坐在书房里,静静地想着另一个女人。
瞬间我手脚发冷,下意识将书放了回去。
我甚至都不敢像以前那样,跟陆应淮吵架,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那样,再也没有踏入过那间书房。
一碰上宋晚晚,就什么都不对了。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攥紧手心,直到出了层汗,才终于问道:“应淮,你当初答应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气宋晚晚吗?”
气氛突然冷掉。
陆应淮平稳的呼吸,渐渐变乱。
他沉默着,没有开口,就像是睡着了那样。
从前,我很喜欢他抿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因为很冷,很疏离,带着一股不容接近的漠然,就连气质都显得深邃。
女人很难抵抗这样的若即若离。
至于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话。
陆应淮从未说过,也不会说。
现在想想,或许只是因为对象不是宋晚晚,所以他才选择沉默。
“睡吧,别琢磨太多。”
黑暗中,陆应淮声音低哑。
我闭上眼,彻底松开手,内心一片死寂。
陆应淮,我以后也不会再琢磨了。
后面一连几天,陆应淮都没有再过来。
倒是宋晚晚的微博又更新了不少照片。
她是网上有名的舞蹈博主,粉丝几十万,经常在互联网分享日常生活。
比如今天,宋晚晚又发了几张医院的恢复照。
腰伤快好啦,正在积极练功中~有没有人想看我跳《采薇》呀?
照片上的宋晚晚穿着病号服,正扶着男人的手臂,努力地练腿。
男人只出镜了半边背影,露出来的手指修长,肤色也漂亮,还戴着一枚情侣戒。
评论区粉丝炸开了锅——
姐夫什么时候露脸,看手就好帅!!
听说博主跟男朋友是青梅竹马,校园长跑好几年,看到戒指了,是不是要结婚啦?能不能抽几个粉丝去参加婚礼??
般配般配,我要吃喜糖!
......
宋晚晚一条都没回复。
她不承认,也不反驳,就这么放任粉丝猜测两人的关系。
说白了,就是默认。
我冷笑片刻,刚关掉屏幕。
医院的叫号系统响起——请C089号到1号门诊室问诊。
我连忙拿着资料走了进去。
医生翻了几面后,点点头:“孕酮涨了不少,已经在正常范围内了,等下我再给你做个B超,你先让你老公拿单子去开药。”
我愣了一秒,“今天我一个人来的。”
医生皱眉,本想再问两句,结果无意瞥见了资料单上的“未婚”两个字。
这年头,未婚先孕的傻姑娘们太多。
医生委婉地提醒,“找男人还是要找个靠谱的,孕早期的检查都没空过来的,还是要再斟酌一下。”
我勉强扯唇。
陆应淮此时此刻,说不准也在医院陪女人呢。
等做完检查后,已经是傍晚,周言礼发了条微信,问我是不是在医院做检查。
我异常惊讶,刚准备回复消息。
便看到周言礼正站在医院外,他穿着大衣,朝我招了招手,“晴好。”
我连忙走了出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言礼拉开车门,“刚下班,想到今天是你复诊的日子,顺路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直接撞见了。”
男人扶着车门,看向我。
这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我只好捏着孕检的资料,坐了上去。
周言礼开车很稳,闲聊道:“明天六点的酒席,我提前半小时过来接你,可以吗?”
“不用,我家离酒楼很近,走过去就到了。”
周言礼也并未逼迫。
他很淡,从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就很淡。
男女关系,有时候就是靠一种朦胧的主动,来促进荷尔蒙的激发。
如果我只有二十岁,我一定会被这种欲擒故纵的绅士风度所折服。
可此时此刻。
我垂眸,摸着怀里的小枝,内心异常平静。
等到了小区门口,跟周言礼分别后。
我刚走出电梯,便看见楼梯口烟雾缭绕,家门口竟站着一个男人。
陆应淮看见是我,掐灭烟,“又是他送你回来的?”
我拧眉,刚准备输入密码。
陆应淮却突然扯住我的手,冷声道:“你跟他这段时间天天见面?”
我立即抬眸,质问道:“你又跟踪我?”
“跟踪你?”
陆应淮眼底划过一丝戏谑,“晴好,你知道周言礼作为一个正常男性,是怎么看你的吗?”
我挣扎着,不耐道:“放开!”
“说不定每一个夜晚,他都在幻想我的女人。”
那瞬间,我猛地抬起手,狠狠地甩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明亮的楼道里,陆应淮瞳孔漆黑,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气息危险。
可我却一丁点都不后悔,也不害怕。
这一巴掌,当初在小枝葬礼上,我就应该给他!
用力推开男人后,我立刻回到家,下意识走到窗前,盯着楼下的男人。
陆应淮夹着猩红的烟头,伸手擦了下唇角,然后抬头,不动声色地看着我这层楼的窗户。
我迅速拉上窗帘,心跳不断加速,连手指都发麻。
没事的......
只要能出国,再顺利生下小枝。
我好好把她抚养长大,一切就很完美,非常完美,上辈子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然而第二天,我赶到酒席的时候,竟意外见到了宋晚晚。
她坐在陆应淮身边,两人郎才女貌,极其登对。
张教授还没到场,这酒席更像是一场小型同学会。
有人举杯调侃:“晚晚,好久没见了,今天还是借张教授大寿的喜事,才能见见你这位高中校花啊!”
宋晚晚脸微微红,“还是得感谢陆师兄牵线搭桥,帮我联系到了张教授。”
“啧啧,应淮,跟宋校花单独联系,竟然不告诉我们,该罚该罚!”
好事者倒了满满一杯酒,塞到了陆应淮跟前。
“就是,谁不知道应淮跟晚晚天生一对?应淮,你老实说,这次晚晚回国,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陆应淮淡淡地笑:“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目光从我身上掠过,并未停留。
紧接着,男人将那杯酒一口闷下。
我垂着眼,拉开离他最远的座位,像是什么都没听到那样。
参加这次酒席的,基本都是陆应淮的同届研究生朋友。
他们自然认识宋晚晚,毕竟陆应淮在朋友圈高调官宣过,宋晚晚又一向性格张扬,高中就参选了校花评比活动。
至于后来,两人临近毕业时分手。
陆应淮便再也没发过朋友圈。
至于我的存在,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看吧,一个男人爱不爱你,连猜都不用猜,光看朋友圈都能知晓。
我扯唇,脸颊滚烫。
倒不是觉得难堪,只是觉得自己很像个跳梁小丑。
尤其是坐在宋晚晚对面,更显得可笑。
到后来,轮流跟张教授敬酒的时候,周言礼特意将我面前的杯子换掉。
男人附耳,低声道:“是白开水。”
我感激地朝着周言礼笑笑。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烟味太重,小枝在肚子里闹腾很久。
我频繁去了几趟卫生间,到最后只能吐出来酸水,蹲在卫生间门口缓了半天。
周言礼却不知何时离席走了过来。
他端着杯热牛奶,“晴好,先喝这个暖胃。”
我双手接过,压在冰凉的小腹上,“喝不下,头有些晕,言礼,今天我在张教授面前表现的太差了......是不是搞砸了?”
“不会。”
周言礼抿唇,“张教授今天高兴,不会注意那些细节。这里人多,我们先去安全楼梯避一避。”
我垂着眼,双腿发软地走进楼梯间。
正准备松口气时,漆黑的楼道里,竟突然传来聊天声——
“应淮,当年你跟宋晚晚分手后,状态奇差无比。怎么现在宋晚晚回国了,你却拒绝人家?明明郎有情妾有意,我真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垂眸,盯着楼下那颀长的人影。
男人似乎在抽烟,沉思。
过了许久,陆应淮弹着烟灰,声音寡淡:“过日子跟谈恋爱不一样。”
朋友不解:“不都是一男一女么,有什么不一样?”
陆应淮笑容平静,随口道:“恋爱需要激情、新鲜感,但过日子只需要适合就够了,宋晚晚这姑娘,不适合结婚。”
那瞬间,我猛地掐住手心。
掐到骨头都快撑出皮肤,掐到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
我却突然扯唇,笑了一下。
原来......
上辈子陆应淮答应跟我结婚,仅仅只是因为,我适合过日子,而已。
半夜,我睡眼朦胧地从床上起来,经过卫生间的时候,竟无意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是陆应淮正在跟朋友视频通话。
朋友调侃:“怎么突然就怀上了?我可听说这次宋晚晚回来,就是为了跟苏晴好抢出国名额,在这节骨眼上怀孕,应淮,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为了给宋晚晚铺路?”
“意外。”
陆应淮声音很淡。
朋友笑了,“现在医学发达,意外也能流啊,这么早就结婚,应淮,这可不像是你的处事风格!”
陆应淮沉默了一会儿。
许久后,他才平静道:“她没安全感,要个孩子也省心。”
听到这句话后,我站在门后,一瞬间脊背发凉。
原来......陆应淮突然同意我生下小枝,竟是为了帮宋晚晚竞争出国名额!
星期一,我没有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等术前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边签文件边说:“麻醉后就不能反悔了,你确定想好了吗?”
我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看着上面晃眼的灯,“想好了。”
深夜,我双腿虚软地坐在车里,让代驾开车送我回家。
可下单忘了修改目的地,代驾把我送到了默认地址——陆应淮的公寓。
我下车后,扶着墙壁,身上冷汗阵阵,全身脱力地走进了电梯。
令人意外的是,陆应淮竟在家里等我。
他靠在沙发上,茶几放着一张预留人流的回执。
我收回视线,绕过他去卧室。
身后却传来男人疲惫的声音,“苏晴好,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假装去流产吸引我注意,很好玩吗?”
我背对着他,脚步一僵。
陆应淮语气冷漠,“不要再用这些小把戏试探我,很无聊。”
说完后,他起身,正打算去书房,却意外地看到我惨白的嘴唇。
瞬间,陆应淮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扯住我的手腕:“你刚刚去干什么了?”
我抬眸,厌恶地甩开他的手,“你说呢?你不是很希望我流产,然后你好找宋晚晚复合吗?现在又在装什么?”
陆应淮眉头紧皱,似乎以为我还在开玩笑。
直到包里的病历掉了出来,他直接抽了出来,看到报告单上的字,陆应淮紧抿双唇,脸色阴晴不定,过了许久,他才像是妥协般叹了口气。
“流了就流了,婚礼还是照常办,过几天我妈会过来照顾你,你安心在家里休息。”
我双臂撑在地上,胃里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的,像是在灌冷风。
“让你妈别来,我不会见。”
陆应淮抿唇,“别说气话。”
这一折腾便闹到了深夜,我没有力气再去酒店,勉强留了下来,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在手术台上,麻醉的前一秒,我突然反悔了。
因为我想起了小枝,那个在我为了陆应淮失眠的夜晚里,不断用自己小小的身体给我取暖的小枝。
“妈妈,爸爸只是太忙了,等下就会回家的,他很爱妈妈,我也很爱妈妈!”
小枝奶里奶气地哄我。
就像我自欺欺人地哄她那样。
我摸着小腹,在被子里默默流泪。
一想到前世......小枝圆圆的眼睛被埋在深海之下,她那么小的一团,从高空坠落的时候,会不会害怕地喊妈妈?
每次做这个噩梦的时候,我都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她!
我又怎么可能流掉她?
我根本舍不得......
等出国后,我会用心照顾小枝,绝不会让她跟陆应淮见面!
第二天清早,我眼皮红肿,连夜租好新房,打算从陆应淮的公寓搬走。
我推着行李箱,正准备离开,包里的手机却突然一震。
拿出手机,我看着上面的备注,指尖猛地泛白。
竟是宋晚晚打来的!
那瞬间,我脑海闪过她站在灵堂前,像是扔垃圾一样,把平安符扔在地上的画面......
我闭上眼,声音嘶哑地接通电话,“喂?”
“是苏学妹吗?”
宋晚晚声音很娇,“我听朋友说,你怀宝宝啦!恭喜呀,什么时候办酒呀?到时候我出国留学,正好能帮你代购奶粉奶瓶,听说这些东西还是国外的比较安全......”
我听着宋晚晚的话,冷漠打断道:“孩子已经流掉了。”
“啊?”
那头,宋晚晚语气相当意外,“不好意思,应淮没跟我说,那你好好休......”
我眼底漠然,懒得再听她废话,直接关机挂断。
搬家结束后,我躺在新家的沙发上,恍惚地摸着小腹,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而突然间,手机猛地震动起来。
是陆应淮新发来的消息:你是不是又去找她麻烦了?
我扯唇,直接关掉聊天框。
刚好,学长发来的邮件顶到了最上面。
晴好,这是导师定下来的研究方向,有空的话,你定时间,咱们见面聊聊。
我直接给学长打了通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晴好?”
男人的声音很温润,也很意外。
我平静道:“就现在吧,周学长,我随时有空,你定地方就可以。”
“好。”
半小时后,我推开咖啡厅的门。
男人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穿着灰白色的毛衣,面前的水杯空了一半,似乎来得很早。
我走了过去,打起招呼:“周学长,不好意思,有点堵车来晚了。”
“没有,我也刚到。”
男人微微笑着,帮我点了杯牛奶后,他突然顿了顿,说道:“不用这么客气,跟应淮一样,你叫我言礼就可以。”
我抿了抿唇,没提太多私事。
周言礼跟陆应淮曾经是同一届研究生室友,只不过陆应淮很早就出来创业,但周言礼却一直留校做研究。
之前两人关系很好。
但这两年,似乎来往很少。
我拿出准备好的视频,放在了男人面前,“这是我的研究思路,你看看有没有逻辑不清晰的地方?”
周言礼仔细看过后,平静道:“准备得不错,不过有几处地方,国外已经有类似的研究成果了,等下我帮你标注出来。”
“谢谢。”
“没事,”周言礼抬眸,不经意道,“对了,你要出国的事情,应淮知情吗?”
我语气冷淡:“跟他没有关系。”
男人微愣了一秒,端起水杯后,眼神却格外专注:“其实,如果我是应淮,我是不会阻止女朋友追求梦想的。”
听到这句话,我眼睫微颤。
上一世,周言礼执意邀请我出国留学,但我却全心全意地扑在陆应淮的身上,每天都幻想着办婚礼领证的事。
拒绝出国后,我难产生下小枝,身体越发虚空,成了一个每晚在家里等丈夫回家的全职太太。
而陆应淮呢,他一表人才,夜夜应酬,身上总染着复杂的香水味。
我却只能隐忍,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甚至是连他衬衫上的口红印,都不敢质问的懦弱妻子!
想到这里,我心口闷胀。
周言礼起身,拿起大衣,语气温和道:“已经很晚了,晴好,我开车送你回家。”
浑浑噩噩间,我忘了开口拒绝,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了男人的副驾驶上。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陆应淮打来的。
我正想挂断,却不小心误触接通了。
刚刚好,周言礼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晴好,你安全带没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