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将军冲喜纳贵妾,和离全家悔断肠 番外
将军冲喜纳贵妾,和离全家悔断肠 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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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丘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青瑶贺盛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冲喜纳贵妾,和离全家悔断肠 番外》,由网络作家“皮皮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者乃是福光公主,此刻满头珠翠,看上去像个行走的首饰架子,言语间却是极尽刻薄。“福光公主。”谢青瑶头也不抬,却想起了她们针锋相对的过往。这位公主乃是皇帝所出的嫡长女,自小便被皇后娇惯的无法无天,正因为坏了名声,才这么久都没嫁出去。但她自己并不在意,在谢青瑶成婚以后,便磨着皇后求了公主府,听说还养了几个面首,日子过得恣意。原本,太后要挑公主养在身边,福光公主便是最有可能的人选。谁也不曾料到,谢青瑶会突然闯入,又成了太后的心尖宠,满皇宫最尊贵的存在,强行把福光公主的脸面踩在了脚下。也正因如此,她们从小见面便不大对付。只是有太后撑腰,谢青瑶不曾受过委屈,福光公主却是明里暗里的吃了许多亏,她愈发恼怒的死追着谢青瑶。“来人,将这里上等的首饰都...

章节试读

来者乃是福光公主,此刻满头珠翠,看上去像个行走的首饰架子, 言语间却是极尽刻薄。
“福光公主。”谢青瑶头也不抬,却想起了她们针锋相对的过往。
这位公主乃是皇帝所出的嫡长女,自小便被皇后娇惯的无法无天,正因为坏了名声,才这么久都没嫁出去。
但她自己并不在意,在谢青瑶成婚以后,便磨着皇后求了公主府,听说还养了几个面首,日子过得恣意。
原本,太后要挑公主养在身边,福光公主便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谁也不曾料到,谢青瑶会突然闯入,又成了太后的心尖宠,满皇宫最尊贵的存在,强行把福光公主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也正因如此,她们从小见面便不大对付。
只是有太后撑腰,谢青瑶不曾受过委屈,福光公主却是明里暗里的吃了许多亏,她愈发恼怒的死追着谢青瑶。
“来人,将这里上等的首饰都拿过来,无论多少银子,本公主全出了,就当是......送给荣安郡主。”
福光公主迫不及待的展示着自己这些年的好日子。
她有一整个地区做后盾,这些年单单是靠着税收就拿了不少银子。
若是以前,谢青瑶必然会赌气一番,再自行购物。
可今时不同往日,谢青瑶的的确确没什么银子了,她笑着看着旁边的侍女,颇为干脆道:“公主如此厚爱,既如此,那便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下了吧。”
月嬷嬷在一旁,看着谢青瑶狡黠的表现,黑眸里划过一丝笑意。
福光公主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怎生的如此厚颜无耻!”
“难道不是公主送给我的礼物吗?”谢青瑶眨了眨眼,满是无辜的看着福光公主,又看向了月嬷嬷:“您方才也听到了吧?”
正是此刻,福光公主才注意到了月嬷嬷,她的眼皮一跳,曾经被谢青瑶仗着太后势力压制着的那些记忆重回心头。
月嬷嬷点了点头,分明是袒护着谢青瑶的。
“君子一诺千金,公主身份贵重,想必学过言出必行。”月嬷嬷笑呵呵的纵着谢青瑶。
这可怜的孩子在将军府被困了那么多年,如今瘦弱的像个小猫崽子似的,难得能见她亮亮爪子。
只要谢青瑶不是想把整个铺面买下来,福光公主还是拿的出这些银子的。
“真的要吗?”侍女眼神谨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福光公主。
谢青瑶当然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笑着往她心口上再插一刀:“罢了,我也不为难公主,毕竟......公主手中哪有那么多金银?”
一生心高气傲的福光公主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轻蔑。
尤其是在谢青瑶的面前落入下风!
福光公主嘴比脑子快一步,毫不犹豫道:“笑话!谁人不知道,本公主才是这京城最有钱的人!”
“不就是些首饰吗?你喜欢,包起来送你就好了!”
“果真是成婚以后小家子气的妇人,连这点银子都没有,将军府不会还用了你的银子吧?”
这话,说的都有些刻薄了,也好死不死的扎在了谢青瑶的心头。
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金银首饰和各色珍贵的布匹,谢青瑶挤出一个笑脸,又指了指旁边那些没多少价值的东西。
“记得把那些也全收起来,晚些送到将军府去,多谢公主慷慨解囊!”
她咬牙道谢,便不再看福光公主,扬长而去。
月嬷嬷却未曾急着离开,她行了个半礼,才笑着提醒:“公主莫要忘了,一诺千金,太后娘娘尤其不喜欢有人说大话。”
本还以为谢青瑶离开,便不用付钱的福光公主重重咳嗽了两声,硬着头皮先给了些银子。
“嬷嬷放心好了,本公主这些年所收供奉不少,并不差这点银子!”
没多久,各色的首饰器物全送到了将军府中。
秦氏一收到消息便急忙赶了过来,看到这些珍贵器具,双眼一翻,差点直接昏过去。
贺婷婷眼中却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她方才正在跟秦氏磨嘴皮,不愿意把那些珍贵的首饰送出去,这会儿急迫道:“娘,您还说府中没钱呢,那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那大红牡丹头饰,看上去简单,却是用最珍贵的艳色琉璃制作而成的,工匠雕刻的手法精绝,只是看着,便仿佛让人闻到了浅浅的花香味。
“是谁让你们送过来的?我们将军府可没有买过这些东西,休想让我们付银子!”
秦氏看着举着首饰就往头上戴的贺婷婷,伸手拉扯了她一把,咬牙切齿的骂着。
“必然是那个败家娘们,她给了你们多少定金,你们此刻便退给我,我们不要这些首饰!”
贺婷婷依依不舍的盯着,还暗中跟秦氏角力,但到底抵不过发疯的亲娘,只得勉强把东西放下。
“要不要的,哪能由您说了算?”谢青瑶没想到她们来的那么快。
为了孝顺长辈,她将最好的地段的房子留给了秦氏,自己住的略逊色些,这才来晚了点。
“不错,这些我都喜欢,你们几个,小心些收下吧,放到我的房间里。”
谢青瑶审视了好几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首饰的金玉阁,能拿出手的都是不俗的好宝贝。
哪怕只是摆出来的这些,也十分精致,恐怕,福光公主要为此心碎许久了。
想到这里,谢青瑶的脸上笑意便更明显了些,憋闷许久的心渐渐松了一口气。
但还不等她继续看,方才看过的那些便被人蛮横的抢走了。
贺婷婷撞的谢青瑶踉跄了两步,幸亏她利索的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不至于自己被撞上去。
“嫂子,你平日不常出门,这些东西都借给我用用吧,你们不必送到她的小院里了,送到我房间里就行。”
她只嚷嚷了一声,便毫不犹豫的吩咐着。
秦氏看着,心里的火也在翻涌,她对着谢青瑶拉拉扯扯的:“瑶瑶,如今是什么时候,将军府都没银子了,你怎能够如此肆意的在外花销?”
“你手中还有多少银子,不如一并拿出来,我好帮你存放着,你们这些不曾受苦的姑娘们,就是不知道金银珍贵。”
她絮絮叨叨的,用这个借口抢走了谢青瑶许多好东西了。
所谓存放,便是有去无回!

“什么?”月嬷嬷听到他们的话语,做出震惊的表情。
她立刻追问着,完全不给贺盛年开口的机会:“少了多少银子?若是数额巨大,那我们现在就可以报官了!”
“一万金!那可是足足一万金!”秦氏没听明白是个圈套,张嘴就来,愈发怨恨的瞪着靠在贺盛年怀里的谢青瑶。
月嬷嬷将这些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她眉眼冰冷,还带着一丝怨怼。
她们家小郡主在皇宫的时候,从未曾因为金银俗物而发愁。
对于皇室众人而言,银子不过是一笔数目罢了,若是能够还得人真心高兴,那就算是付出再多也无所谓!
“那是商行有事情来这里支取的,娘,他们听了我的命令,我们贺家难道还缺这些银子不成?”
贺盛年气的有些头疼,立刻开口阻止着。
他们表现得越是富裕,太后到时候能够给出的银子就越多。
若是再让秦氏纠缠一番,别说是从太后娘娘那里搞到银子了,他们不赔钱就罢了。
他也没想到周数居然有这样的胆子,他都已经说明白了,结果这些只顾着眼前利益的小人还敢过来拿走银子!
“我们不缺吗?”秦氏顿了片刻,才不免有些纠结的问出了这句话。
贺家处处都漏风,以前还能够借着谢青瑶手中的银子撑一撑,谁知道她手里也没多少金银,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当然不缺了,月嬷嬷,青瑶的身子有些不舒服,你还是先扶着她回去休息吧。”贺盛年立刻开口,直接把谢青瑶推了出去。
他这样随意的举动,明显是把谢青瑶当做一个不重要的货物。
好在,现在谢青瑶已经完全不在意他的举动,神色平静且傲气的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月嬷嬷,既然将军府不缺银子,那咱们正好一起出去买些新的首饰衣衫,我身上的这些已经是旧年之物了。”
谢青瑶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心里本就郁闷的想要吐血的秦氏被儿子的眼神制止,等到她们走远了一些,才迫不及待道:“你疯了不成,咱们府中哪里有银子了?”
那些贼人抢走一万金,若是这几日没有东西填补上来,那他们全家最近都要考虑喝西北风了!
“娘,太后给郡主准备的嫁妆,足足有二十万金。”
贺盛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彻底压垮了心中不满的秦氏。
她的郁闷一扫而空,瞬间眉开眼笑:“那银子在哪里呢?”
这下,不自然的变成贺盛年了,他勉强的咳嗽了一声,低低的开口道:“还在太后娘娘的宫中。”
“没到手的东西,就算不得是我们的,你此刻让她打着将军府的旗号在外面招摇,到时候我们哪里有银子能够付得起?”
秦氏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极其犀利的追问着。
太后就算是给谢青瑶准备了一座金矿,那也要能够挖出金子才算是能用的。
除了他们这些人的话以外,一点银子都没有,那都是子虚乌有,做不得真的东西!
“要不了几日,我便能够让太后把这些东西还给我们的。”
贺盛年冷哼一声,言语里却带着几许笃定。
此话一出,秦氏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太后在后宫那样的地方尔虞我诈数年,才一步步走上今日的至高之位,当年的那些女人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而如今,太后的眼神更比之前更加老辣。
听说,就连陛下有时候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都要去找太后娘娘商议呢,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地给贺盛年银子?
“她自然不会给我,但有谢青瑶在,便不会遇到问题的。”贺盛年说着,黑眸里便带着几分笃定,还有一丝鄙夷。
无论如何,太后年纪都大了,这样的人心肠软,只要谢青瑶在她面前一哭二闹三撒娇,总能够制住太后的!
“你若是能做到,那就做吧,府内这些日子的开销怎么办?”
秦氏听着他勾勒的美好未来,冷哼一声,却把如今的危机摆在了眼前。
“娘,那就烦请您变卖一些嫁妆,暂时撑几日,等到那些钱财到账,我一定双倍给您填补上去。”
贺盛年说的笃定,仿佛已经拿到了这些钱似的。
他在战场磨炼了那么久,又在安琳儿的帮助下,几次带领军队取得胜利,难道还比不上那个老婆子慧算计?
“还要我自己倒贴?”秦氏的表情顿时就变了,有些不快,但在思虑片刻以后,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大不了,她再把谢青瑶的首饰变卖几件呗。
反正那些小玩意儿,谢青瑶自己不需要,也用不上!
正被念叨着的谢青瑶这会儿已经出现在了首饰铺子里,眼前琳琅满目的东西,看着就让人眼花缭乱。
“夫人,您不如来这里看看?”铺子的其中一个侍女笑着开口,领着谢青瑶转到了另外一侧。
那些黄铜簪子看上去极其的精致漂亮,但还是改变不了其本质,黄铜永远也不可能变成黄金。
这个侍女也是好心,谢青瑶身上穿着不合时宜的服装,都已经是前几年流行的款式、布料了,八成是别人卖出去的旧货物,其本身的价值又大打折扣。
更何况,谢青瑶身上的视频也不大珍贵,素银的簪子,唯有头上那颗珍珠头饰看上去才显出一丝贵气。
“不必,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去那边买东西。”谢青瑶苦笑一声,才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她跟着过来,是以为这里还会有什么好东西。
曾经,她跟在太后娘娘身边时,京城最好的玩意儿都要先过了她的眼。
她随便的衣服首饰都足以引领京城的风向,许多人争相模仿。
谁又能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女,能够沦落到这一地步呢?
除了那次发疯一般的乱买了一堆东西以外,谢青瑶便没有出过府邸,就连京城贵女们举办的宴会,她都很少参与。
还有往日的那些姐妹,渐渐地关系也淡了。
“那里的东西,随便一件就几百两白银了,上千两也是寻常。”
侍女好心的开口解释。
可另外一道尖锐的声音却响起:“哟,咱们堂堂郡主,如今已经沦落到看这里的低劣的货色了?”

“您若是不提,我倒是忘了,之前我便有许多东西都交给了您暂为存放,这些日子,我缺钱了。”
谢青瑶主动说着,眼中露出一丝无辜的渴望。
她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本就是天经地义。
就是不知道秦氏能不能给的出来了,想到这里,谢青瑶神色晦暗,又带着一丝攻击性。
等到秦氏看的时候,那些情绪便又被她压了下去。
“你的那些东西,我自然都是在好好存着,等着过些日子给你或是你的孩子。”
秦氏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将话题转移,还挑小姑娘必会害羞的东西。
为的,就是转移谢青瑶的思绪。
可,经历了那么多的谢青瑶早已经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生儿育女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再成为她的桎梏。
“生子的事情还远着呢,但我最近便需要银子,这些好东西,可都是公主赏赐的。”
谢青瑶抢过贺婷婷手中的那些首饰,一一放好。
在她露出不满的神色之前,便开口训斥:“ 这是福光公主特地送给我的东西,你有几个胆子把东西拿走?”
在谢青瑶为了贺盛年而在京城销声匿迹以后,满京城的贵女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福光公主。
她是帝后嫡出的女儿,本就是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行事肆意,更不会顾忌别人的脸面。
昔日里,便有一个贵女只因为戴了与她一模一样的发饰,便被她生生毁去了容颜!
贺婷婷的手一哆嗦,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既然知道自己没福气碰这些东西,便老实些,否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谢青瑶低声开口,黑眸里却带着几分警告。
秦氏的眼珠子却在滴溜溜的转着,带着遮掩不住的算计。
毕竟,一开始,他们愿意接受谢青瑶,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她的身份能够让将军府更上一层楼!
若是尚公主,那贺盛年便没有高升的机会了。
娶了这位郡主,既能够得到太后的青睐,还能继续青云之路,这本是好事一件。
谁知道谢青瑶在成婚以后便闭门不出,等到贺盛年离开,便更沉闷。
除了她背后带来的那些嫁妆,贺家便不能占什么便宜!
这对于秦氏而言,是极其恼怒的,她想要的,可是借着郡主的声势,为儿子打通京城的人脉。
好在,最近贺盛年回来了,这昔日的锯嘴葫芦不仅知道想法子讨好太后,更知道学会去外面交际了。
虽迟了几分,却不失为一件好事。
“瑶瑶,你也不必吓唬妹妹,若是有帖子,你带着妹妹一同出去走走,反而是好事一件呢。”
秦氏收敛心思,主动握着谢青瑶的手,眸光中还带着几分温柔,俨然是打定了主意,让女儿同她一起出去走走的。
贺婷婷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声,摇头拒绝了。
她可不想跟着谢青瑶一起出去,每次都要自己费心交际,难受死了!
即便是她已经尽力用一些值钱的物件,但对于真正的贵族来说,这些东西算不得什么。
“我如今只有这些素衣,首饰也是市面上的通俗之物,哪里还有颜面去与人应酬交际?”
谢青瑶知道秦氏想要什么,她随手扯了扯衣角,满不在意的开口。
要知道,以前的谢青瑶可是这京城权贵之中最为闪耀的新星。
可成婚以后,她便再不曾出去过。
“不如......我给你找些好料子,做些新衣服 ,正好盛年回来了,有许多事情都是需要你这个主母跟着一起张罗的。”
秦氏一想到自己即将拿出去的东西,便觉得心如刀绞,一时之间,心底甚至有微妙的恨意浮动。
可她如今所做的,不过是把本属于谢青瑶的东西还回去罢了!
谢青瑶勉强的点了点头:“记得送到绸庄,那里的师傅做出的衣服才算有几分模样,我平时不大出门也就罢了,既然要出去,总要做的最好。”
秦氏的心尖都在发颤,绸庄,乃是京城最好的制作衣服的地方,其中的工匠,与宫中的那些绣娘比起来都不逊色,也有一衣千金的说法。
“若是没事,那我便先回去休息了,这几日总觉得精神不大好,不会是府中来了什么小人,与我相克吧?”
谢青瑶又故作倦怠的揉了揉眉心,刻意说出这种话。
既然贺盛年假借鬼神之说,能够请来安琳儿,还想把人纳入府中。
那她也能够用同样的话术。
秦氏咬了咬牙,却因为她这话,心底种下了怀疑的影子。
自从安琳儿来到府中,她们想做的事情都未曾成功,这也就罢了,还害得她额外的送出去好大一笔银子!
一想到这些事情,秦氏的心中便发颤。
“看来,过些日子,也该请一些法师来这里驱逐妖孽了,郡主的身子为重,老奴先扶您回去休息。”
月嬷嬷立刻过去搀扶着谢青瑶,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宫中的大法师法力深厚,他们所说的话,便是陛下都深信不疑!
“我没事的。”等到了无人的地方,谢青瑶才笑着摇了摇头,她挑眉看这安琳儿休息的地方——
一个不怎么打扫过的偏僻的院落。
原本应当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住在这里,可是却有许多奴婢带着各色珍贵之物从那边走了过来。
她们俨然没想到会这般凑巧的遇到谢青瑶,纷纷行礼,低垂着脑袋。
“如此稀罕的夜明珠,应当是本郡主嫁妆之中的物件吧?”
谢青瑶随手拿了起来,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不带有半分感情。
“郡主恕罪,奴婢们都只是听从老夫人的吩咐,才把东西送过去的。”
一众丫鬟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月嬷嬷眼底也有一抹不满,她本以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曾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
拿着郡主的东西去给外面的小娼妇脸上贴金,她见过郡主的屋子,里面已经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了!
“你们何罪之有?”谢青瑶冷冷一笑,却不知道是在训斥谁,眼底只带着几分冷意,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小院。
“既然有人如此诚心对她,那我也该去看看,究竟是那个下贱的奴才,有这样大的胆子!”

声音响起的瞬间,在场所有人纷纷扭头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在床上重伤昏迷的贺盛年竟神奇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面色苍白,是由小厮扶着过来的。
谢青瑶见状,心中冷笑,他还真是在乎安琳儿,一听说她有事都顾不得装昏迷了。
这样也好,只有贺盛年足够在乎,日后她送安琳儿去死的时候,他才会足够悲痛。
“年儿?”秦氏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好要装昏迷的吗,怎么......她猛地反应过来,狠狠看向安琳儿。
肯定是这贱人趁机叫丫鬟去通风报信了。
安琳儿劫后余生,后背生生惊出层冷汗,她看向贺盛年下意识就想喊人,但是被他一个眼神暗暗阻止。
她咬住唇,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盛年!”谢青瑶一声惊呼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贺盛年循声回头,就看见她站在不远处,一身浅碧色的长裙穿在身上衬得她瘦削单薄,眼底莹莹含泪的模样,实实在在的戳中了心底的柔软。
他是喜欢谢青瑶的,从小长大的情分岂是说没就没,但他同样不能辜负琳儿。
征战三年,是她陪在自己身边,跟着她出生入死,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所以只能暂时委屈谢青瑶了。
思及此,贺盛年朝谢青瑶露出抹笑意,“瑶瑶,我回来了。”
谢青瑶啜泣出声,她快步走到贺盛年面前,很快又止住脚步,“盛年,我还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
贺盛年朝她温和的笑道,“怎么会呢,我答应过你,要回来陪你去明春楼看戏的。”
他说着,朝谢青瑶张手。
谢青瑶没动,她怕自己再上前半步就会忍不住心底恨意,前世今生,她都恨不能将抽骨扒皮,送进阿鼻地狱!
她掩去情绪,庆幸道,“幸亏你醒的及时,否则爹和娘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糊弄。”
贺盛年来的路上已经听完前因后果,但这会儿还是装作茫然,“怎么回事?”
月嬷嬷直接上前将整件事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然后淡淡看着贺盛年,“贺将军,此事关乎郡主和贺家血脉,你应当知道该如何处置吧?”
贺盛年心头一紧,抬眼间已经有了想法,“此事按说应当严厉处置这女子,但......”他话锋一转,“她刚进府,本将军便从昏迷中转醒,说不得真是她起的作用。”
秦氏闻言,顿时知道自家儿子心意,于是也跟着为难起来,“年儿说的有理,若真是如此,那随意打杀了这女子难保年儿不会出事。”
贺盛年道,“但她故意隐瞒怀孕之事罪不可数,要不这样,暂时先拨个破旧的院子安置她,等确定我身体无碍再行处置。”
秦氏道,“我看可以,到时候派些人看着,保管她生不出事端。”
母子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将安琳儿的去留和贺盛年挂钩。
这会儿谢青瑶若是强行要处置她,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月嬷嬷眼底涌过怒气,她刚要说话,就被谢青瑶暗中压住,她侧目看去,就见自家郡主面露犹疑之色。
她说,“母亲说的有道理,那就听你的,先将人安置在府中吧。”
秦氏没想到事情这么顺畅就能过去,她长松口气,“好,那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今天也累了,赶紧回去好好歇息。”
谢青瑶面上露出疲惫,她朝秦氏点点头,随月嬷嬷回院子去了。
今晚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谁都没有想起来贺盛年和谢青瑶这对夫妻应该同住。
秦氏将安琳儿安置在府中最偏远的院落,这边常年无人居住,院子也破旧的很,哪怕她临时叫人打扫过,也只是看看能住人的状态。
安琳儿被抬进院子,府医匆匆过来替她保胎,但最终还是摇着头出门了。
她躺在床上,摸着平坦的腹部,眼泪不由得顺着眼角滑落,“阿年,孩子,我们的孩子......”
贺盛年坐在床边,面色沉痛的握着她的手,“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当务之急,是先好好调养身体。”
安琳儿心底悲愤,将这次的事情记在了谢青瑶头上。
要不是那个女的推三阻四,她早该好好地在院子里养胎,思及此,她哭着道,“都怪她,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出事,阿年,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贺盛年原是不忍心的,可看着安琳儿如此悲切的哭着,也不由得软了心肠。
“好,明天我就给你出气。”他说。
只是对谢青瑶小惩大诫一下,对她造不成什么损失,也能安抚好琳儿。
......
隔天。
谢青瑶难得睡了个懒觉,才刚刚起身梳洗,就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动静,没过片刻,月嬷嬷推门进来。
她面色凝重,“郡主,前院出了些乱子,他们遣人想叫你过去一趟。”
谢青瑶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簪子,起身道,“走吧,过去看看。”
月嬷嬷提议说,“不如你再拖延片刻,等奴婢先去前面探听了消息再说。”
“不必。”谢青瑶缓声道,“我知道他们所为何事。”
如果不出意外,是冲着她嫁妆来的。
前世贺盛年在军中的时候,曾暗中挪用将士们的抚恤金万两之多,用作给安琳儿当聘礼,因为他说安琳儿是个孤女,自己要给足她安全感。
他本想回府后再将银子凑足添补回去,没想到贺家早就是个空架子,多年来都靠着谢青瑶的嫁妆过活。
贺盛年没了办法,索性将主意打到她嫁妆上。
他联合商户,伪造自己欠债的假象,口中的说辞是军情紧急,所以迫于无奈征调了他们的粮食,但总归不能让他们承担。
贺盛年满脸愧疚的跟她承诺,等日后封赏下来,必然会双倍补偿。
事实上,她的那些嫁妆最后都成了安琳儿的傍身之物。
谢青瑶眼底晦暗,她刚带着人走到前厅,贺盛年就眼睛一亮,他匆匆上前,“瑶瑶,你嫁妆何在?”

年关将至,一场骤雪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京城。
谢青瑶站在廊下,看着面前形容哀切的几人。
“瑶瑶,娘知道这样对不住你,但如今实在是没了法子。”秦氏捻着帕子,哭得泪眼涟涟,“年儿他如今重伤昏迷,算命先生说要冲喜才能醒来。”
“你就当可怜可怜娘,莫要让我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贺国茂面色沉肃,“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等这女子进门,我们便做主将她安排到偏院去,虽说是以贵妾入门,但日后定不会影响到你和年儿的夫妻情谊。”
夫妻俩一唱一和,将姿态放的极低,又将谢青瑶架的极高。
他们身后是个看起来模样秀丽温婉的女子,她低垂着脑袋,偶尔抬眼间露出掩藏不住的野心和笃定。
谢青瑶眉眼有些恍惚。
上辈子,贺归年在他们大婚当夜临时奉召出征,谢青瑶守在家中苦等三年,却等回一个生死不知的丈夫。
她一时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等醒来后面对的就是这副场景。
她的好公婆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女子,说是算过八字与贺盛年相合,只要她嫁进来,贺盛年必能转醒。
谢青瑶整个人思绪都还没理清楚,惶惶然听到这番说辞,稍作犹豫便答应了。
毕竟她和贺盛年青梅竹马,并非一个仓促间找来的女子能动摇的。
可谢青瑶万万没想到,这所谓的冲喜新娘,其实是贺盛年从外面带回来的,甚至此时已经有了三月的身孕。
她以贵妾身份入府,当夜贺盛年便奇迹般转醒。
阖府上下都说冲喜的姨娘安琳儿是有福气的,原先说好的偏院也变成了离青桐园最近的梧桐苑,他们将其当做正经主子看待,山珍海味、奇珍异宝流水似的进了她院子。
谢青瑶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念着她到底救了贺盛年,还是想着好好待她,却没想她真心相待的人,最后却踩着她的脸,居高临下的讥讽她,“没脑子的蠢货,也配跟我争?”
脸颊似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恨意轻而易举翻涌而起。
她垂在身侧的指尖轻抖,眼底攀上猩红的血丝,她猛地抬头,嗓音哀切道,“不,我不信,盛年怎么可能出事,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他昨天只是同我开了个玩笑,我现在就去找他。”
谢青瑶话落,提起裙摆匆匆往青桐园跑去。
“诶,瑶瑶!”
“郡主,您慢些跑。”
身后呼啦啦跟了一帮人,谢青瑶就跟没听见似的,拼命朝青桐园跑,刚到门口,守在外面的小厮吓得慌忙上前想行礼。
“少夫人......”
“让开!”
谢青瑶一把将他推开,打断他试图朝里面通风报信的意图,她“砰”地推开房门,急步冲到床前。
“盛年!”
谢青瑶看着毫无知觉躺着的男人,嘶哑着喊出声,余光扫过床前凌乱的长靴心中不由得冷笑。
他这是彻底将自己当傻子看了,竟连躺在床上演戏的耐心都没有。
她目光移向贺盛年的面容,三载征战,他变得比成熟许多,五官眉眼沾染了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伐之气。
上辈子,谢青瑶见了这张面容,就觉得满心欢喜。
她甘愿为其洗手作羹汤、容忍他纳妾生子,甚至还进宫去求皇伯父给他升官晋职......可最后那些吃食进了狗盆,小妾踩她头上作威作福。
成了威远大将军的贺盛年,构陷她私通,将她关在了地牢里亲手处以凌迟。
三千多刀,刀刀不落,连带着她腹中未来得及面世的胎儿一同死在了那地牢当中。
谢青瑶如今再看他的模样心头只余憎恨。
她掐了把大腿,挤出两滴眼泪,然后猛地扑过去重重捶打着贺盛年的胸口,“盛年,你起来,你起来呀!”
“爹娘说你重伤昏迷,我不信,你一定是同我开玩笑的对吗?”
“盛年,你醒醒啊,醒醒啊!”
谢青瑶拳拳没收力,恨不能锤死这狗贼,贺盛年猝不及防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他咬住牙关,额头青筋隐隐凸起。
秦氏匆匆跟过来,看到谢青瑶这番动作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慌忙上前想要阻拦,“瑶瑶啊,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年儿知道了会心疼的。”
谢青瑶反手将她推开,抓着贺盛年的衣服咬牙切齿道,“那就让他心疼好了,我就是要疼死他!”
“盛年走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说他会平安归来,可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他食言而肥日后是要下地狱的。”
贺国茂听得心头一突,下意识呵斥,“荒唐,你怎么能这样咒他。”
谢青瑶眼圈通红,“谁让他说话不作数,他明明说过要回来陪我过年的,”她说完,眼泪簌簌落下。
秦氏看得于心不忍,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他们亏待儿媳了。
她刚想上前,就听“啪”的一声,谢青瑶突然扬手照着贺盛年脸上狠狠扇了个巴掌,没等秦氏反应过来,她就突然跟疯了似的,抓着贺盛年衣服连扇数下。
“醒来啊,你怎么还不醒来?”
夭寿啊,她的儿!
秦氏心疼的冲过去挡在贺盛年面前,“瑶瑶,啊......”
她话没说完,自己也跟着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险些让秦氏当场落泪,这谢青瑶平时不是弱不禁风的吗,怎么手掌根铁做的似的!
“娘,您没事吧?”谢青瑶像是被眼前这幕吓到了。
她紧张的过来查看,秦氏挥挥手,“没事,你也是无心的。”她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没忘正事,“年儿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当务之急,是尽快给他纳妾冲喜。”
老不死的,挨了一巴掌脑袋的浆糊还没倒清呢。
谢青瑶心中冷笑,有些惋惜方才没趁机多扇两巴掌。
她垂眸,似是认清了现实般,“那女子身家可清白?八字当真与盛年相合吗?若是盛年没醒怎么办?”
秦氏眼见有望,连连说道,“清白清白,八字也合,至于其他的先嫁进来试试再说,不行给她一笔银子放出去也使得。”
反正年儿只是装昏迷罢了,这醒不醒的,当然由他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