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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全章节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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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鹿鹿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短短一个上午时间,家里多了好几条长板凳,一张茶几。男人眼里不仅有活主动干,动手能力还强,就冲这点,两人搭伙过日子不算亏。至于买布回来做衣服,姜宁宁连袜子都不会缝,还是别糟蹋东西了。基地里着装有严格要求,军人只能穿军服。霍东临拒绝的话漫到了嘴边,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儿子那张嘚瑟的小脸,瞬间改了主意:“好,跟你们一起穿亲子装。”满满傻眼了。继而万般嫌弃地反对,“可是霍同志你太丑了,跟我们同穿亲子装,会拉低整体颜值的。”颜值这个词是满满跟妈妈学的,说的是他这种漂亮的崽崽。说完黑蛋爸爸的脸色更黑了,猛地起身。机灵的满满一下子躲到妈妈身后,肆无忌惮地冒出一个脑袋来,“霍同志,孩子要教不能打,否则以后没人给你摔盆咋办?”回应他的,是骤然腾空的身...

章节试读


看着短短一个上午时间,家里多了好几条长板凳,一张茶几。男人眼里不仅有活主动干,动手能力还强,就冲这点,两人搭伙过日子不算亏。

至于买布回来做衣服,姜宁宁连袜子都不会缝,还是别糟蹋东西了。

基地里着装有严格要求,军人只能穿军服。

霍东临拒绝的话漫到了嘴边,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儿子那张嘚瑟的小脸,瞬间改了主意:“好,跟你们一起穿亲子装。”

满满傻眼了。

继而万般嫌弃地反对,“可是霍同志你太丑了,跟我们同穿亲子装,会拉低整体颜值的。”

颜值这个词是满满跟妈妈学的,说的是他这种漂亮的崽崽。

说完黑蛋爸爸的脸色更黑了,猛地起身。

机灵的满满一下子躲到妈妈身后,肆无忌惮地冒出一个脑袋来,“霍同志,孩子要教不能打,否则以后没人给你摔盆咋办?”

回应他的,是骤然腾空的身体。

满满这次学乖了,手脚并用地扒拉在霍东临身上,跟只小小的树袋熊一样。

没等他得意,霍东临大手钳制住他,看向姜宁宁的黑眸里带着几分歉然。

“下午还要写任务总结报告,不能陪你去海边了。过几天我跟队友调休,咱们一家人再去江城的百货商场逛逛?”

她带着孩子千里迢迢赶过来,可他陪伴的时间还不足半天。

但是除了写报告,老家电话的事情,还有关家追查母子三人的事情都要尽早解决,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男人脊背挺的笔直如出鞘军刀,这是个从硝烟战火中走出来的真男人,浑身裹挟着冷厉又安全感爆棚的气息。

姜宁宁抿唇一笑,嗓音有着北疆霜雪淬炼过般的通透,“先有国才有小家,身为军嫂就要随时做好觉悟。你快去忙吧,不用担心我们,晚上回来吃饭吗?”

妻子越通情达理,霍东临心里愈发感到亏欠,甚至有些无地自容,“应该会,如果临时出任务,会派人来告诉你。”

“好,我做饭等你回来。”

姜宁宁突然倾身逼近几步,踮起脚尖,伸手要把满满给抱回来,无意蹭过霍东临青筋微凸的手背。

“宝贝儿快下来,别耽误爸爸去工作。”

浸着茉莉香的热息呵在霍东临凸起的喉结,在他骤然紧绷的下颌线附近氤氲成网。

“你……”

垂眸便撞见一截雪色颈项,只见姜宁宁发梢坠着的水珠正顺着锁骨滑进靛蓝衣领,在天光里折射出细碎金光。

霍东临蓦然后撤半步,军靴跟磕在水泥地上狼狈作响。

面对姜宁宁诧异的眼眸,他急中生智解释:“我打算带满满去看坦克和飞机。”

姜宁宁不做他想,父子俩亲近是好事,她也希望以后崽崽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满满小脸纠结,男孩子天然就对各种冷兵器感兴趣,但是……

“我要陪妈妈去码头,给妈妈提东西。”

霎时间,姜宁宁心里某一块软的不行,世界上怎么能有这般可爱的崽崽?

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她唇角抿出来小梨涡,“妈妈从来没见过坦克,你去帮妈妈看看,回来告诉我们好不好?”

那对小梨涡瞬间荡进父子俩胸口。

不仅满满被哄的找不着北,就连霍东临的声音不由自主放的很轻:“码头很安全,四周都有防护栏,不要担心突然会被海浪卷走。海边还有专门巡逻的海警与救生员,东西如果买的很多,你就报我的名号,让他们帮忙搬东西,回头我再好好答谢人家。”


妈妈漂亮,他们都继承了妈妈的优良基因。

满满不愧是最社牛的崽,也分了把爪子给蔡婆子,小嘴儿抹了蜜:“奶奶,你长的也很慈祥,你孙子肯定也好看。”

“哎哟!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蔡婆子笑的合不拢嘴,指了指左侧方,“等明天带妹妹来奶奶家,二排二号,奶奶给你蒸梅花糕吃。”

满满低落地垂下头,“可是我家房子被占了,没地方住,明天可能去不了奶奶家了。奶奶心地善良,做的梅花糕肯定天下第一好吃,是满满没有福气,”

哎哟!瞧瞧小团子可怜的模样,一下子揪紧蔡婆子的心,顿时升起一股神圣的使命感。

“别听姓张地泼妇瞎说,房子是由后勤部决定的。”

顿了顿,她朝张芸翻了个白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某些人尖嘴猴腮,一家子不仅丑,作风还有问题,军区迟早要把这个祸害除掉。”

张芸敢怒不敢言。

这个蔡婆子今天吃错药了,平时不是事不关己吗?

但她儿子管着后勤物资,张芸不敢得罪她,于是把怒气转嫁到姜宁宁身上。

“某人妖妖娆娆,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哪里是正经过日子的?随军家属不好当,艰苦条件才能磨练人的意志,我是为了霍东临好。”

张芸挺起圆滚滚的腰杆,虽然前头生了四个赔钱货,但也比姜宁宁生的多。

好生养,能为男人传宗接代,才是她们女人的本事与仰仗。

姜宁宁可不惯着她,“张大嫂这意志还挺薄弱的,明显比我更需要磨练。”

众人哄堂大笑。

可不是嘛,张芸那体型都快赶得上两个姜宁宁了。

张芸被戳中痛脚,撸起袖子,气急败坏地冲上前。

想要趁机挠花姜宁宁那张脸。

军嫂们来自天南海北,为点小事一言不合扯头花海了去,顶多被批评教育一顿。

眼看她的手快要伸到姜宁宁脸上时,姜宁宁忽然扬起唇角朝她笑。

本来姜宁宁已经够美了,安静的时候是个冰美人。

这一笑,如阴云密布的天空里,层层云霭散开,一缕温暖天光投射下来。将光彩都揽于一身,耀眼不可方物。

张芸动作一怔。

一把沙子忽然迎面洒过来。

“我的眼睛……”

啊啊啊气死她了,小贱人她不讲武德。

姜宁宁一手拉着一个团子动作迅速地往后退。

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虚弱地咳嗽两声:“哎哟!我心脏好难受,赵卫东要逼死军属了。”

说着,身体晃了晃,一副气得快要晕倒的模样。

周围的人看的心惊胆战。

张芸想要装昏已经来不及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妙。

平常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其他军嫂有着文化人的清高,拉不下脸来,因此她总是百战百胜。

没想到来了个反套路的姜宁宁,把她最后一条路给堵死了。

等到这份苦落到自己头上时,张芸才知道这是多么的憋屈,喉咙里发出嗬哧嗬哧的大喘气声。

“你闭嘴!”

她一上前,姜宁宁小脸惶恐地往后退,“你再喜欢这房子,也不能打我孩子啊!”

张芸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黑,险些要气吐血了。

不是,她什么时候要打孩子了?

小贱人纯属胡说八道!

偏偏其他人的眼跟瞎了似的,一个个望向自己的目光喷着火。

朱长光无法再袖手旁观,冲上前来挡在母子三人跟前,“你这人丑心肠还毒,再欺负我妹子和侄儿,我就报警了!”


“人没疯,能做出大年三十把做月子的大儿媳妇撵出去的事情吗?还到处嚷嚷,大儿媳妇跟人跑了。”

“纺织厂的人都来证实,小姜同志去随军了。”

……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田翠芬发现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

“我、我疯了?”

田翠芬满头雾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疯了?

最重要的是——

“姜宁宁怎么去随军了?”

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平时不咋出门,被欺负也一声不吭,居然有胆子横跨千里去随军?

田翠芬不信。

霍家其他人同样不敢置信,他们断定姜宁宁不敢走远,才故意散布谣言,顺便逼迫她出来澄清。

好家伙,她居然憋了个大的。

兔子惹急还会咬人呢。

田翠芬脑子乱糟糟的,就算姜宁宁去随军,跟自己疯了有什么关系?

隔壁刘寡妇是她死对头,两家儿子一同参军,结果她儿子死在战场,霍家大儿子步步高升。

她幸灾乐祸地跳出来,“当然是你疯了,你大儿子亲自打电话过来,说你脑子糊涂,并且给你找好了大夫治病,可真贴心呐。”

轰隆!

如同一道雷电劈在田翠芬脑门上。

大儿子知道真相了!

大儿子生气了!

外人不知道,她其实最害怕霍东临那双黑沉沉的眼,太过冷静透彻,能将人心看透。

倒映在大儿子眼中的她,贪婪、自私、偏心、虚伪……

生下来就跟个怪物一样不爱哭,安安静静的不闹腾人。

相比孺慕她、满嘴甜言蜜语的小儿子,她自然会疼爱后者多一些。

脑海中万般思绪还没理透,小女儿霍春芳着急跑下楼,却在距离一臂前踌躇停下。

小脸怯生生的问:“妈,你前年摔伤脑子,真把脑子摔傻了?”

田翠芬本来就又累又害怕,还被小女儿气的哆嗦。

呼哧呼哧大喘气,喉咙像破风箱似的发出嚯嚯的声音,那张老脸瞧起来分外狰狞可怖。

霍春芳发出尖叫声:“我妈真的疯了!大夫你快来给我妈治脑子啊。”

田翠芬脑子名为理智那根弦彻底断了,扛起自行车,只想打死眼前那个不孝女。

落在邻居愕然的眼中,是田翠芬真的疯了。

身穿白大褂的大夫冲下楼,指挥邻居帮忙擒住她。

很快,田翠芬被擒在地上。

人人都在感叹:“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呢,肯定是丧良心的事做太多了。”

田翠芬手脚挥舞,眼里满是绝望,觉得自己要气到吐血了,“我真的没病,也没疯,快放开我。”

不远处,是小女儿惧怕担忧的脸,以及匆匆赶回来目睹这一切,并决定弃车保帅、明哲保身的丈夫。

在霍东临的计划里,田翠芬是出现一些老年痴呆的症状,胡言乱语,留职养病,休养两三年就能“恢复”。

就能合理将田翠芬四处攀咬儿媳妇私奔的事,对姜宁宁、乃至整个霍家的影响到最低。

这些年他给家里的津贴粮票,早已足够日常开销。

谁曾想霍家人的神操作,直接把田翠芬推到“疯了”的地步。

田翠芬也意识到这点,感觉到嘴角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低头一看。

哦,她是真的气吐血了!

-

回到家属区。

海鲜被人全部送过来了,放在廊檐下庇荫处躲太阳。

姜宁宁赶忙拿出来瞧,梭子蟹咕噜咕噜吐着水泡,其他海鲜也都没死。

像花蛤、蛏子趁新鲜吃不能过夜,姜宁宁从厨房拿了只木桶出来,撒上盐巴,把海鲜泡进去吐沙子。


姜宁宁哭笑不得,也不纠正他的称呼,而是蹲下身来与他们平视,温声道:“我做土豆红烧肉给你们吃。”

“就你?”满满没被妈妈的小白花神情迷惑,反而相当警惕。

送给恶奶奶好歹还能得个孝顺的虚名,可要是被妈妈糟蹋,那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满满小小年纪就很会持家。

姜宁宁骄傲地抬起下巴。

前世的老爸可是大厨,她和原主一样,早早父母双亡,因此被迫学会许多生活技能。

姜宁宁在现世无依无靠,还有个极度喜欢压榨员工的老板,拿着五千的微薄工资,干十个小时的活。

因此她对原来的世界没什么留恋的,反倒是穿越这副身体,军官丈夫赚的多,龙凤胎未来成为业界数一数二的大佬。

穿书,自然要做爽文女主。

先养成后躺赢。

眼下得慢慢扭转天才双宝对她的偏见与不信任。

“你在旁边给我生火,亲自看我做饭。”姜宁宁趁机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头发蜡黄,手感其实不好。

满满惊吓地往后退两步,竹篮便被姜宁宁轻松拿走了。

眼看她转身大步往厨房出走,两个小家伙连忙抬脚跟上去。

姜家人口少,单独隔了一间卧室做厨房。

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小小树枝与木材在角落里码的整整齐齐,还有不少碎煤球,都是兄妹俩跟着拉煤车捡来的。

姜宁宁开水龙头冲洗五花肉,再把土豆表面黄泥洗干净,然后抡起菜刀开始剁肉。

两小只一颗心重重提到嗓子眼,生怕姜宁宁一个错手,从此变成孤儿。

出乎意料的是,姜宁宁刀工快狠稳,眨眼工夫,菜板上出现一块块大小均匀的正方形肉块。

土豆更是在她手中玩出花来,削出来的皮薄薄一层,整颗不断裂。

“妈妈刀工原来这么厉害吗?”夏夏扭头问哥哥。

满满努力绷住脸上沉稳的表情,傲娇地说:“厉害有什么用,她从来不做饭给我们吃。”

本来还崇拜妈妈的夏夏,一颗心泡在苦水里。别的小朋友都说,妈妈不爱他们。

他们其实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小孩,所以才爱钻垃圾堆。

夏夏眼里迅速攒起两泡眼泪,捂着脸飞奔出去。

姜宁宁只听得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瞧,撞进满满愤怒又失望的目光里。

姜宁宁:?

两个小祖宗这是怎么了?

姜宁宁理直气壮地指挥道:“去烧火。”

事实上,其实是因为她根本不会使用老式灶台。

满满闷不吭声地去干活,熟练的先点燃树叶,再把细小的枯枝放入灶膛,等火烧起来后,最后放入更粗的木板。

见他做的十分熟练,也没有烫到手。

姜宁宁心里骂了原主两句王八蛋,收回目光在橱柜里翻找调料品。

有一小袋八角、香叶和冰糖,还有酱油盐巴。

大料是原主五年前搬过来时置办的,既没长虫也没发霉,姜宁宁装在碗里倒入一点水泡着,防止待会儿油温过高炒糊。

土豆红烧肉做法简单,猪肉焯水,再放入锅中翻炒练出猪油,放入大料炒香,用酱油沿锅边撒一圈激发酱香味,最后倒入热水盖上锅盖小火焖煮,出锅前十分钟再放土豆。

一个个小时后打开锅盖,浓郁的肉香味顿时飘溢出来。

埋首在床上的夏夏耸动小鼻尖,寻着味摸进厨房,像一只眼睛红彤彤的小仓鼠。

姜宁宁忍住笑意,挑了块肉吹凉塞进她口中,“夏夏拿碗筷,准备开饭了。”

红烧肉炖的时间刚刚好,软糯一抿就化,油水混合着酱汁弥漫在口腔里,瞬间征服夏夏小朋友的味蕾。

再瞧瞧旁边同样瞪圆眼的满满。

兄妹俩捧着脸,不敢相信嘴里的美味是真的。

原来妈妈真的会做饭!

不光是会,而且做的非常好吃!

夏夏舔了舔嘴唇,动作伶俐地去拿碗筷。刚摆好三副碗筷,姜宁宁已经吃力地抱着大海碗出来。

她在厨房尝菜时吃了好几块,发现这副身体就是饿的没力气,两天吃一顿,能有力气才怪。一点油水下肚,腿肚子瞬间不打颤了。

原主把自己饿成这样,简直就是活该,不值得同情!

一大碗土豆红烧肉,满的冒尖儿了。

姜宁宁先盛起一小碗,递交到身后的大儿子手中,“朱奶奶方才帮了咱家大忙,拿碗肉去答谢她。霍满满同志,你能保证完成任务吗?”

满满下意识挺直腰身,双手郑重地接过来,“能!”

“我也去。”

夏夏不好意思独自跟姜宁宁呆在一块儿,刚刚还发誓再也不要跟妈妈说话,可现在就被妈妈做的红烧肉给征服了。

兄妹俩手牵手离开。

朱婶做好事不求回报,可姜家特意拿炖煮好的肉来答谢她,乐的直咧起豁牙子,“方才我还在想谁家厨艺那么好,敢情你妈做的,想当年她爸厨艺堪比国营饭店大厨呢。”

满满耳朵红红还很稳得住,夏夏则害羞地抿起一对小梨涡来,用力点着头。

“妈妈做的饭就是比国营饭店好吃!”

这小大人哪里去过国营饭店,打小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朱婶心头酸涩,从兜里抓了两颗糖塞进兄妹俩手中,“你们等着,我去腾空碗。”

大人们有自持力,再馋也不会露出馋相来。

倒是自家小孙子拼命嗅着空气里地香味,眼馋地跟在她背后闹腾。

“奶,先给我尝一块,这味道香迷糊了。”

不一会儿,朱婶洗好碗出来。与此同时,碗里还放着一碗白米饭,两个大馒头。

“朱奶奶,我不……”

满满刚开口就被朱婶打断,乐呵呵地说:“邻里之间,互相送饭菜显亲近。回去吧,你妈不会生气的。”

满满接过满碗粮食,不知为何眼眶有点热。

小小年纪的他不太明白这种莫名汹涌的情绪是什么意思,只是牵着妹妹的手,学着妈妈刚才的样子给朱婶一家鞠躬才离开。

“满满这孩子将来前程差不了,但愿宁宁今后真能立起来。”朱婶用围裙抹了一把眼泪。

几个媳妇见状,将不满的声音咽回去。

这年头粮食金贵,那满满一碗米饭加馒头,是两个成年人的口粮,要从朱婶嘴里一点一点省出来。

但肉比米饭精贵。

一大碗肉不算太亏!

姜宁宁也深知这个道理,将大米饭全部分拨给两个孩子,自己就着馒头蘸汁吃。

一口肉,一口馒头,别提多满足了。

两个粉团子更是吃的连头都不抬,很快,小肚子圆滚滚地撑起来。

夏夏一脸新奇地用手摸了摸。

原来吃撑了是这种感觉!

姜宁宁瞧着颇不是滋味,要是手里有钱,不求顿顿大鱼大肉,至少娘仨能填饱肚子。


原主是喝雨露就能饱的“仙子”,姜宁宁只是个俗人,可这月才过去大半,津贴早被婆家搜刮走。

婆婆今日承受侮辱,强势一辈子的她,哪能吃的了闷亏,势必要摸回来复仇。

到时候真捏着个孝字,要他们娘仨回去搓磨。

姜宁宁这个不肯吃亏的暴脾气,前脚打了老太太,对方后脚真能闹到居委会去。

搬家到外省也不现实,如今进行到运动尾声,世道仍旧不太平。出门坐车、租房样样都需要介绍信。

如果搬了家,丈夫军官津贴全部落进婆家口袋,她和孩子真要去喝西北风了。

姜宁宁形容散漫地躺在椅子上,葱白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点着桌子,大脑飞速运转。

而后陡然望向龙凤胎。

满满警惕地抬手挡在妹妹面前,即便忐忑不安,强装镇定与她对视。

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街道办刘叔叔说,最近街道有许多人贩子,叮嘱他们兄妹二人别单独出来捡破烂了。

她是不是打算给他们吃顿好的,然后便把他们卖给人贩子?

她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胸口攒着一团火,有委屈、有愤怒、还有对未来的惶恐,满满浑身绷得紧紧的。

还是得去军区找爸爸回来撑腰……

“儿砸啊,你们去找爸爸,能不能带我一个?”

满满瞬间炸毛,从凳子上跳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打算去军区?”

他看向妹妹。

夏夏捂住嘴唇摇着头,不是她告的密。

最后一条出路被姜宁宁发现,满满彻底陷入绝望中,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打捞出来似的,汗湿透衣襟,色厉内荏地吼道:“就算你把我们卖了,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找回来,让公安抓你去吃牢饭。”

姜宁宁:?

继而唇角一勾,嘴角显出与夏夏一般无二的浅浅梨涡说,“妈妈没那么蠢,以后还要靠满满养家呢。咱们家满满聪明又能干,小小年纪就知道捡垃圾能卖钱,是这片家属院最厉害的小大人。”

满满:??

这女人今天怎么回事?不仅不嫌弃他捡垃圾脏,现在居然还夸他能干。

他昂着下巴,不好意思地说:“妹妹也帮了我很多忙。”

于是姜宁宁笑盈盈地夸起夏夏来,“其他小朋友还在玩泥巴,夏夏就知道和哥哥一起自力更生,夏夏真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女孩子。”

夏夏脸颊瞬间爆红。

“不像妈妈,妈妈什么都不会做。”姜宁宁眼帘垂下来,脸上显出伤心的神色:“你们连去找爸爸都不愿意带上我。”

两个糯米团子慌了神。

夏夏抢先跳下凳子,抓住姜宁宁的胳膊,“妈妈,我和哥哥没有抛弃你,我们打算去找爸爸回来,这样就能填饱肚子了。”

这一抓,恰好抓在田翠芬那一巴掌上面,这回真切地疼得姜宁宁眼泪流下来。

似乎难过极了,殷红的嘴唇被她轻咬得泛了白。

“妈妈别哭,我和哥哥带你一起走。”夏夏慌乱地扯了扯臭脸的哥哥。

满满心烦意乱,不忍心看姜宁宁哭啼啼的样子,原则一退再退,“但姜同志要保证不能告诉奶奶,要是让奶奶知道,肯定走不了。”

姜宁宁坚强地点头,“好,妈妈答应你。”

既然决定要走,快刀斩乱麻。省得老太太回过味来,带儿子丈夫打上门。

“你们收拾行李,妈妈出去想办法凑路费。”

姜宁宁起身往外走,就在刚刚,她突然想到怎么快速来钱了。

手刚碰到门把手,衣襟就被一只小手拉住。

“我偷偷攒了不少钱,路费应该够了。”满满眼睛低垂着,似是下了某种决定。

然后转身跑向房间里,从床板底下抠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捧到姜宁宁跟前。

这是他最后一次信任妈妈了。

“里面有一块六毛五,还有三张粮票。上回我跟妹妹在河边捡到一根大铁管,卖了不少钱。还有爸爸打过来的津贴,一点点攒下来的。”

满满抬起头,那双澄澈分明的凤眼直勾勾地望着姜宁宁,眼里藏着自己没发现的害怕。

……害怕再次被妈妈背叛。

……害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再次被亲手打破。

所以妈妈,请不要让妹妹失望。

你要伤害就伤害我一个人就好了。

反正我都习惯了……

满满屏住呼吸,手指攥得紧紧的。

这孩子,早熟懂事的叫人心疼。

其实姜宁宁很不喜欢孩子,前世高中同桌邀她一起报考幼师,被她一口回绝了。

此刻姜宁宁才发现,她不喜欢的是熊孩子,而有些宝贝天生就惹人喜爱。

她蹲下身,把油纸重新叠起来,塞进小家伙的口袋里。

在他满脸错愕中,保证道:“这些钱你是和妹妹冒着危险得来的,妈妈不能要。妈妈也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让你们饿肚子了。”

满满呆愣愣地看着她扭动门把手,踏出了家门。

头一次觉得,妈妈的身影……好像也很高。

-

朱家。

朱婶见到姜宁宁过来敲门表情有些错愕,“宁宁你不用专程过来感谢,那是我这个当奶奶的给孩子们的一片心意。”

这句话,愈发显得亲生奶奶田翠芬不是个人。

姜宁宁目光真诚,“朱婶,我来跟你谈点事,方便进去说吗?”

筒子楼不隔音,楼道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邻居注意,已经有不少人伸头探脑往这边瞧。

朱家两位媳妇目光警惕,人人都知道姜家什么情况,前脚刚被婆婆骗走津贴,锅里正是一干二净的时候,姜宁宁这时候来朱家拜访安什么心?肯定是觉得婆婆心地善良,来借粮食的。

“要借粮食没有,我男人的实习工岗位刚被人顶替,家里正是不容易的时候。”朱家大媳妇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朱婶老脸微红,面对姜宁宁湿漉漉的眼睛,又硬不下心肠打发她,把她拉进家来,“你有什么困难,先进来说。”

朱家大媳妇气得跺了跺脚,“妈,你让姜宁宁进来做什么,别到时候害得家里集体饿肚子。世上可怜人海了去,人家有婆家有当军官的男人,哪轮得着你在这打肿脸充胖子。”

就连小儿媳妇同样不赞同的帮腔起来:“就是,她拿走一口,二毛子他们几个小的就少一口吃的。你同情姜宁宁不容易,难道就忍心看自家几个小的挨饿吗?”

两个儿媳妇你一言我一句,怼的朱婶开不了口,尴尬地回望姜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