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婳冬冬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空山灵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婳挺满意,周梅花也惊艳连连。她还抱起冬冬,问:“孩子,你妈好看不?”冬冬想都不想就道:“好看,妈妈都好看。”嗓音软软的。安婳噗嗤笑出声来,爱怜地摸了摸自家小甜椒的脸蛋。周梅花都酸了,这小棉袄似的儿子是咋养出来的啊?她也想要。接下来,又去买布。县里除了部队营区和厂区那边,最高的建筑便是供销社大楼,足有三层,人很多。特别是布料柜台,不但排了长队,轮到安婳的时候还只剩下些老气的藏青色和深灰色料子。她犹豫半天,才在售货员的催促下买了六尺深灰料子。“梅花嫂子,你有认识的人可以买到紧俏货吗?”安婳小声问周梅花。她虽然不是这个年代长大的人,但知道有些潜规则,是不分哪个年代都有的。周梅花摇头,“我都是穿土布衣服,从不买这种布。”安婳作罢,想了想,...
她还抱起冬冬,问:“孩子,你妈好看不?”
冬冬想都不想就道:“好看,妈妈都好看。”嗓音软软的。
安婳噗嗤笑出声来,爱怜地摸了摸自家小甜椒的脸蛋。
周梅花都酸了,这小棉袄似的儿子是咋养出来的啊?她也想要。
接下来,又去买布。
县里除了部队营区和厂区那边,最高的建筑便是供销社大楼,足有三层,人很多。
特别是布料柜台,不但排了长队,轮到安婳的时候还只剩下些老气的藏青色和深灰色料子。
她犹豫半天,才在售货员的催促下买了六尺深灰料子。
“梅花嫂子,你有认识的人可以买到紧俏货吗?”安婳小声问周梅花。
她虽然不是这个年代长大的人,但知道有些潜规则,是不分哪个年代都有的。
周梅花摇头,“我都是穿土布衣服,从不买这种布。”
安婳作罢,想了想,干脆先买几套成衣穿着。
成衣溢价多,买的人就少了。
化纤料的白衬衣,都是普通的款式,安婳一气买了三件,只在细节上有点差别。裤子也买了三条,黑色、灰色,卡其色。
冬冬的衣服也多是小衬衣小西装,安婳给他买了几件海魂衫和背心,耐造又耐脏。
县城的商品并不丰富,买了该买的,几人就打道回府了。
安婳剪了头发,跟先前区别还是挺大的,一进家属区就有人凑上来瞧。
“哟,真好看,像个小姑娘似的。”
“这头发剪得好,先前那卷卷毛是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陈师长家那位是一路人呢。”
“就是,咱们干部家属搞那些个洋玩意,成什么样子!”
安婳笑听着众人的谈论,听到最后,总算松了口气。
原来先前大家表面对她和善,私底下还是有人嘀咕她的装扮。
这头发是剪对了。
周梅花别的不懂,不过听那些人说话,也琢磨出点味来,“你别说,你这头发还真是该剪,否则她们私底下就把你和温雪曼分成一组了,天天嚼你们的舌头。”
安婳问道:“她们天天说陈师长媳妇啊?都说些什么?”
周梅花在家属区的人缘好,但真论交心的朋友也就一个廖三妹,可自从廖三妹的婆婆来了,天天被管着,也没什么机会跟她唠嗑了。
如今来了个安婳,虽说年岁小,又是个城里人,但性格跟他挺投缘的,遂周梅花已经把安婳当成了小姐妹。
周梅花立马对安婳嚼起了领导家的舌根子。
“温雪曼是沪市来的,她刚来那会天天在家跟人搂搂抱抱跳舞呢,把咱们家属院的几个家属都给带坏了,后来陈师长跟她大吵了一架,才没再作妖。”
周梅花撇撇嘴。
“现在她照样高高在上的,看不起咱们从农村来的军属,去年在大食堂团年,大家一起包饺子,她愣是一口不吃,说是不饿,可回家就让小保姆给她煮了面条吃......说来说去,还是嫌我们脏呗。”
这......是有些说不过去。
周梅花随着安婳进了院子,嘀嘀咕咕了许久的八卦,除了温雪曼,还有其他家属的,安婳都饶有兴趣地听着,让她说了个痛快。
到了做饭的点要离开了,周梅花都依依不舍的,下定决心以后要常去找安婳唠嗑!
安婳是欢迎的,不管身处何种环境,了解信息都是生存的重要条件。
八卦,本就是传播信息的最原始的方式。
妈妈跟别人说话,冬冬已经跑到后院看蚂蚁去了。
小孩子初到田园世界,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安婳见他看得认真,就没管。
她进了房间反锁上门,从空间找出了一些纯棉的布料,打算用来做几套床单被罩。
这些布乍一看跟六十年代的没区别,细究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好像是织法不同,用料也不一样,六十年代的布摸起来更结实......
不过这都无伤大雅,如果有人问,随便就能糊弄过去,也没谁会揪着你家床单打破砂锅问到底。
刚才从县城回来,家属院门口有摆摊的农民,买了点新鲜的蔬菜,又从空间拿了块猪肉,安婳便准备大展厨艺。
家里的柴已经堆满了,应该是肖政早上买回来的,粮油酱醋也齐全。
安婳是会做饭的,爸妈离婚后她吃了一年外卖,最后吃吐了,就开始照着网上学做饭。
可她忽略了一点,她做饭都是用的燃气灶电饭锅,还有各种现代化的工具。
这个年代啥也没有,最关键的柴火灶她都不会烧。
好在安婳动手能力不差,照着肖政教她的生煤炉子的方法,又自己一点点摸索,总算把灶烧起来了。
......
冬冬从后院跑回来,紧张地喊道:“妈妈,我闻到什么东西烧糊了!”
冬冬没找到妈妈,最后看到厨房门口涌出滚滚的浓烟,连忙跑过去,结果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
厨房里传来安婳的声音:“冬冬别进来!”
冬冬慌了,“妈妈,是不是着火了?”
安婳:“没有,你快走,别站在那里。”
见儿子要进来,安婳连忙把厨房门关上。
门刚关上,里面就传来了妈妈的一声尖叫。
冬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吓得六神无主跑了出去。
周围邻居听到动静都跑了出来
周梅花手里还拿着锅铲,连忙问冬冬:“咋了咋了?”
冬冬哇哇哭着,手指着自家厨房,“我妈妈在里面......”
周梅花看到窗户钻出浓烟,大惊,连忙举着锅铲冲进对门家。
葛红英皱着眉头,也走了过去,“好像在冒烟?我看看去。”
“是因为不会做饭,把厨房烧了吧?”葛红霞心里的不甘又冒了出来,安婳什么都不会做,凭什么能嫁给肖大哥?不过想到姐姐新给她物色的人,心里又平复了些。
踮着小脚过来瞧热闹的王老太太听见,“啥?肖副师长的媳妇把厨房烧了?”
葛红霞:“......我是猜的,你别乱传。”
王老太太早就一溜烟跑了。
不一会,家属区的人便传开了。
“肖副师长的媳妇不会做饭,把厨房烧了。”
“肖副师长的媳妇把厨房炸了,容都毁了。”
“......”
传到刚下班回来的男人们耳朵里,就成了:“肖副师长家发生了爆炸,他媳妇被炸毁容了,还瘸了条腿。”
师长陈钢扭头去看肖政,刚想说什么,便看到一个残影从自己面前过去了。
......那么大块头,是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的??
安婳的做饭初体验,不太好。
她被周梅花扶着出来时,发现自家已经围满了人。
周梅花摆摆手,“没事没事没着火,就是油锅烧起来了。”
安婳解释道:“我不习惯用这种柴火土灶,又要看火,又要看锅,手忙脚乱之下就不小心让油锅燃起来了......”
燃起来后她就慌了,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哪怕知道该怎么灭火,也不敢靠近。
幸好周梅花及时进来帮忙解决了。
大家虽然觉得安婳挺没用的,但还是善解人意地安慰着:“没事,多用几次就会了,我刚来时也这样。”
葛红英无语地看了安婳半晌,然后严肃地教育道:“我知道你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现在你为人妻、为人母了,连基本的家务都做不好,随军是干嘛来的?”
周梅花帮安婳说话,“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干活的,慢慢学嘛。”
葛红英冷哼一声,“她结婚时间也不短了,要学早学会了,出身不好的人,果然什么都干不好。”
出身不好?
众人齐刷刷看向安婳。
安婳的眼神瞬间凌厉,直直看向葛红英,“葛主任,话可不能乱说,我父亲是大学教授,我母亲是家庭妇女,哪里出身不好了?你这么乱传谣言,恐怕不妥吧?”
大家又看向葛红英。
安婳祖上如何,那已经是祖上的事,目前还真挑不出她的什么不是来。
葛红英憋屈地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好心教育你,你这么夹枪带棒的干什么?”
安婳冷着脸道:“我父母俱在,要教育也轮不到你。”
葛红英一开始就对她不抱善意,或许是因为她的反悔离婚,让葛红霞没办法嫁给肖政?
呵,离谱。
没有她,肖政也不会娶葛红霞。
葛红英的想法未免太过自我。
气氛瞬间有些不好。
对峙间,不知是谁喊了句,“肖副师长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从外面窜了进来。
肖政刹住脚步,精准地从人群里锁定了安婳,皱着眉头,大踏步向她走去,“怎么回事?听说家里着火了?”
肖政本就凶名在外,此刻见他沉着一张脸,煞是可怖,都以为他要打媳妇了。
周梅花连忙拦住他,道:“误会误会,小安没烧房子,只是做饭的时候油锅着火了。”
其他人都替安婳开脱。
“她也是不习惯用土灶才没干好,以后常做饭就好了。”
“你可是领导干部啊,不兴打媳妇的。”
安婳听众人这么一说,倒不认为肖政要打她,但那样子生气是没跑的。
她顿时便委屈起来,“你不安慰我也就罢了,还怪上我了?”
肖政:“?”
他哪里怪她了!
还有,他哪里要打媳妇了??
“小肖,别这样,小安也不是故意的,以前在军校她可是啥也不干,现在能想着给你做做饭,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葛红英虽说是在劝着,可那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怎么回事?”陈钢和余宝山也过来了。
“没事,师长。”肖政简单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陈钢威严地对众家属道:“没事就都散了,各回各家吃饭去。”
妇女们挺不情愿,怕肖政打媳妇,想在这看着点。
葛红英招呼道:“行了行了,都回吧,别打扰人家小两口解决问题。”说完看了肖政一眼。
这汉子不至于打媳妇,但脾气可不是个好的,安婳犯了错,一顿骂免不了。
哼,她早就说过,城里大小姐可不是会过日子的人,这家子以后还有得鸡飞狗跳的呢。
葛红英心中生出一股隐秘的幸灾乐祸,赶着众人出了肖家门。
周梅花担忧地回去,耳朵却竖着,始终听着那边的动静。
她男人石伟光看不过眼,没好气道:“以前是王家,现在是肖家,你干脆住别人家去得了。”
周梅花压根不搭理他。
石伟光气得狠狠刨了口饭。
人都离开了,肖政终于能走到安婳的面前,正想检查她有没有事,大腿便被人抱住了。
“爸爸!”冬冬着急地喊道:“你不要打妈妈。”
小家伙把刚才众人的话听进耳朵去了。
肖政简直哭笑不得,提溜开儿子,“我不打妈妈。”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安婳,确认她没有一点损伤,才拉开距离。
“不会做饭就不做,我说了吃食堂就行。”
他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安婳已经看出来他不是生气,而是在关心。
安婳故意作出伤心的样子,“我好心好意做饭给你吃,你还这么凶巴巴的。”
肖政摘下帽子,抹了把头上的汗。
见了鬼了,怎么都认为他在凶她?
“我......”他竭力放低声音,小心翼翼的,“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真的吗?”安婳瞥他一眼,“那你亲我一口。”
“啊?”肖政的脸瞬间滚烫,大白天的,她咋能这样呢?!
“为了证明你没凶我,亲我啊。”安婳做了个噘嘴的动作,嫩嘟嘟的唇在阳光下光泽迷人。
肖政:......奶奶的!她怎么那么会撩人?!
中午照例是吃食堂。
肖政吃完饭后回到家,就开始锄院子里的杂草。
他只穿一件工字背心和军裤,壮实的身板蹲在那跟座小山似的。
冬冬也跟在爸爸身边,撅着小屁股拔草,嘿哟嘿哟喊着口号,十分卖力。
安婳端着一搪瓷缸水,站在旁边跟肖政商量事,“我打算下午去拜访拜访周围的几户邻居,你觉得我提什么东西上门合适?”
肖政扭头看她,神色复杂。
在军校时,安婳从不参与他的人情往来,哪怕是住隔壁的邻居邀请他们两口子去吃个饭,安婳也毫不给面子,并且直接说道,她就是嫌弃别人农村出身,粗鄙肮脏,她不想打交道。
部队里头大多家属也都是农村出身,她怎么又不嫌弃了?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跟以前不一样。”肖政黑眸盯着安婳,眼神很有穿透力。
安婳一点不慌。
她的性格跟原身大相径庭,但她从穿越的第一天起,就没打算模仿原身行事,那样也太累了。反正现在也不能提怪力乱神,只要她自己不心虚,就没人往换了个芯子那方面去想。
这不,连肖政也只是怀疑她精神受刺激了。
安婳悠悠道来:“我是看了很多书,明白了很多道理,出身农村不是耻辱,没文化也并非是他们的错,反而,这正是他们在旧社会受压迫受剥削的证明......总之,我的世界观已经被重塑过,我不是从前的我了。”
肖政眼神震撼,“你看的什么书?这么厉害!”
安婳:“....你作为无产阶级的领导干部,也应该多读这些书。”
肖政心虚,他喜欢有文化的,但自己是不爱看书的。进部队前他只会写自己名字,进部队后脱了盲,却看到书就头大,也就对军事打仗方面的感兴趣些。
“那你的变化,都是读书导致的?”肖政一错不错看着安婳。
他是想问她为什么会对他态度大变吧。
“没错,我先前对你不好,是因为傲慢和偏见,觉得你比不上有文化的才子,但现在我认为,你能从大字不识一个的穷小子成长到今天的模样,说明胆气、智慧、毅力都是一流的,你是战火淬炼出来的英雄,是守护国家和人民的最可爱的人。”安婳回望着肖政的眼睛,很真诚,因为她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肖政呆住了。
赞美的话他听过不少,崇拜的眼睛也见过不少。
但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令他心尖颤抖。
“其实你可以把我看成是两个人,一个是从前的‘我’,那个‘我’已经死了,一个是现在的‘我’——全新的、脱胎换骨的‘我’。”
全新的......脱胎换骨的......
肖政认真地看着安婳,熟悉的眉眼,展露的却是跟从前截然不同的神态,鲜活动人......
他喉结滚动数次,最终只溢出一个“嗯”字,轻缓而坚定。
从这一刻起,肖政的心里萌芽出了一种陌生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长出坚实的根茎和藤蔓,蔓延至他身体的每个角落,甚至灵魂。
安婳见他额头冒汗,将搪瓷缸喂到他嘴边,“喝点水吧。”
肖政的视线从她雪白细嫩的手指上划过,埋头,大口大口喝起来,像是渴到极致。
他的脖颈粗壮,被太阳烤得汗涔涔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起伏,汗珠子顺着脖子流下,隐没入背心底下的鼓囊囊的胸膛。
安婳水眸轻颤,她还是头一回发现,一个浑身是汗的男人散发的不是臭烘烘的味,而是荷尔蒙的味道。
要不,今天晚上让冬冬一个人睡了?
“爸爸,我也要喝,给我留点!”冬冬抿着干渴的唇,着急地看向他爸。
安婳失笑,“别抢别抢,喝完了我再去屋里给你们倒。”
等到爷俩都喝饱,锄草就更起劲了。
特别是肖政,像头上了发条的老黄牛,干个不停,一个中午就将前院后院都翻了一遍。
等肖政上班去后,安婳才想起来,他还没跟她介绍邻居们的情况。
不过不甚紧要,安婳自己琢磨了一会,也拿出了一个方案。
她去服务社买了一斤半槽子糕,分成三份装,又找出1盒从省城带来的包装精美的饼干。
她只拜访师长家,长官家,参谋长家,副长官家,这几家也正是住在她周围的几户。
首先去的是师长家,带的是饼干。
安婳叩响大门,过了一会,才从里面传来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
门打开,出现在眼帘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秀丽,保养得宜,一身豆绿色旗袍勾勒出柔曼身姿,肩上随意披着一条真丝披肩。
安婳的瞳孔顿时就缩了缩,她居然还穿旗袍?
原身也有很多漂亮的旗袍,都被安婳收进了空间,期待将来有机会能穿一穿,但现在是肯定不会穿出来的。
就拿服饰来说,现在在省城的大街上都看不到穿旗袍的,大多是工人装,年轻女性多有穿布拉吉的。
不知道温雪曼是政治嗅觉不敏感,还是胆子大,但安婳是不会为了一时的美丽去搞特立独行、跟整个大环境对抗。
“你是陈师长的爱人吧?你好,我叫安婳,是肖政的家属,这是我儿子冬冬。”安婳面带微笑。
冬冬礼貌喊人:“阿姨好。”
女人嘴角微提,矜贵地点点头,“我叫温雪曼,你们进来吧。”
安婳本打算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温雪曼会邀她进去。
她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主要是她也想看一看师长家什么样,好为她以后改造家提供一个不能超过的标准。
师长家的前院全是铺的石板,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杂草和尘土。角落搭了一个凉亭,凉亭里石桌石凳俱全,挂了三面遮阳的竹帘,亭边摆着几盆盆栽。另一边的墙根底下也摆着两排花盆,正开着姹紫嫣红的花朵。简单却颇有情调。
屋里,大部分家具也是组织配发的,不过带弹簧的沙发明显是自己买的,还添了一组红木橱柜,墙上挂着精美的挂钟,几上有古董花瓶等摆设......总之有很多精致的细节。
“小乔,给客人上咖啡。”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走了出来,听到温雪曼的吩咐,连忙应了一声。
安婳迟疑地问道:“小乔是......”
温雪曼轻描淡写道:“她是我家的保姆。”
许多干部家庭都会从乡下找亲戚来帮忙干家务带孩子,做的是保姆的工作,但谁也不会把“保姆”俩字挂在嘴上。
而且那个小乔对温雪曼恭恭敬敬,看着也不像亲戚,那就是雇佣关系了。
冬冬四岁,应该不能进女澡堂了。
安婳有些后悔,应该等肖政下班后带孩子来洗的。
周梅花得知她的心思,道:“这有啥的,让我家那小子带冬冬去男澡堂洗就是了。”
安婳问冬冬:“你跟着哥哥去洗澡,可不可以呀?”
冬冬不怕生,也对比他大的男孩很有兴趣,闻言点头道:“可以的妈妈,你把我的小裤子和大毛巾给我吧,哦,还有肥皂。”
周梅花喊住前头一蹦一跳的男孩,“石小军,你带着弟弟去男澡堂,把弟弟洗干净了啊。”
石小军看了眼冬冬,见是个比女孩子还漂亮的白净弟弟,有些嫌弃,“我们爷们洗澡带他嘎哈?让他去女澡堂子。”
“毛都没长齐呢还爷们!”周梅花作势想打他,石小军身手敏捷地躲开,嬉皮笑脸冲着周梅花作鬼脸。
“石小军!”他姐姐石小珊一个眼神横过去,“想挨揍了是不是?”
石小军立马恢复正经,乖乖道:“知道了,我会把弟弟洗干净的。”然后牵起冬冬的手,进了男澡堂。
周梅花骂道:“完蛋玩意,就他姐能治他。”
安婳笑了笑,看向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的石小珊,十岁的小姑娘,留着短到耳后根的头发,皮肤黑黑的,乍一看像个男孩。
安婳问她:“小珊,你在哪里上学啊?”
石小珊回答道:“县一小,上四年级。”表情酷酷的,上扬的丹凤眼让她看起来很飒爽。
周梅花帮着解释:“县里有两所小学,两所中学,好的就是一小和一中,咱们家属院的孩子都在这两所学校读书。”
安婳问:“有幼儿园吗?”
周梅花道:“咱们营区就有个幼儿园,还有个托儿所,里头上班的都是家属。”
安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澡堂里没有隔间,除了一排淋浴就是两个长方形的池子。
一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肉体。
一闻,满鼻子的硫磺味和肥皂味。
不管视觉还是嗅觉,都不怎么好。
安婳犹犹豫豫的,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才开始脱衣服。
谁知刚脱完,齐刷刷的目光便朝她看来。
“乖乖,这身皮子长得可真好,全身上下一个色!”有人如此感叹。
安婳羞耻得想把自己缩起来。
周梅花笑骂道:“都把眼珠子给我收回去,盯着人家小媳妇看什么呀?自己个没长啊?”
众人哈哈大笑。
“长是长了,这不是跟人家长得不一样嘛。”
“安婳同志,你是吃啥长大的啊?胸脯是胸脯,屁股是屁股,关键都生了个孩子了,腰身还那么细,肚子上也光溜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小姑娘呢。”
“啧啧啧,肖副师长那个糙汉子,还挺福气的。”
安婳浑身不自在,找了个角落快速洗完就想出去。
周梅花讶异道:“你不泡泡啊?”
虽然现在天气热起来了,但几天没洗呢,泡泡更好搓泥啊。
安婳连连摇头,“不泡了不泡了。”低着头冲出去了。
周梅花遗憾得咂咂嘴,她还想跟小安互相搓搓背,增进增进感情呢。
安婳到了外面,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扭头就看见葛红霞和一个年轻姑娘往这边走来,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你说师长媳妇都是在家烧水洗澡?还每天?那得费多少柴火啊!”
“可不嘛,也就咱们师长养得起这样的媳......”
两人的对话,在看到安婳后戛然而止。
安婳想起来了,跟葛红霞在一起的年轻姑娘是陈师长家的保姆小乔。
那天在拜访温雪曼时,她还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没想到转头就跟外人嚼起主人家的舌根了。
小乔有些紧张地跟安婳问了声好,安婳礼貌微笑。
葛红霞没有打招呼,安婳便也当没看见她。
两人从安婳的面前走过。
过了会,冬冬和石小军,以及跟石小军玩得好的几个男孩,就从男澡堂出来了。
刚刚还挺嫌弃冬冬的石小军,此刻已经把胳膊搭到了冬冬的肩上,过来就对安婳道:“姨,今天晚上让弟弟跟我睡吧。”
安婳打趣道:“哟,这么会就跟弟弟好了啊?”
石小军道:“我已经决定认他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冬冬拦住,“小军哥,晚上我不能跟你睡,我要在我家睡。”
石小军很失落,“那明天你跟我一起上学去?”
冬冬:“我才四岁,还没到上学的年龄。”
石小军闷闷不乐,被冬冬哄了两句又重展笑颜。
安婳瞧着冬冬,发现他小小年纪,情商是真高啊......
等周梅花和石小珊出来,一行人才结伴回去。
肖政下班后也去澡堂洗了澡,临走时安婳提醒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要洗干净哦。”
肖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过遗憾的是,洗干净了也没什么用。
这厮晚上一上床就秒睡。
安婳气鼓鼓地瞪着他。
不对,肖政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才不碰她。
安婳不断回想着跟肖政之间的事,在肖政眼里,他们已经结婚五年,生了个儿子,但感情一直不好.......
难道是因为肖政介意原主的出轨?
可如果介意的话,他又怎么会同意不离婚,并且这几天跟她相处融洽呢?
安婳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气得在肖政屁股上踢了一脚。
男人的呼吸声滞了一瞬。
呵,装睡!
安婳的倔脾气上来了。
好好好,她要是不把这男人撩到求着她睡他,她就不姓安!
“婳婳,你别糟蹋自个身子了,离婚的事,我和你爸都同意了。”
安婳:“?”
她一个单身未婚女青年,离啥婚?
安婳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温婉的妇女。
妇女见她终于有了动静,不禁激动落泪,“我和你爸只盼着你幸福快乐,如果离婚能让你快乐起来,那就离吧。”
倏地,安婳脑袋一阵胀痛,大量记忆涌入脑中。
她穿书了。
穿进了一本时间线从六十年代开始的年代文。
关键词:后妈养娃+军婚+糙汉+打脸极品+爽文。
都是时下流行的元素。
只不过,她不是女主,而是一个戏份很少的小配角——男主的炮灰前妻。
前妻是白富美大小姐出身,因为和初恋闹了矛盾,才赌气嫁给泥腿子出身的军官男主。
婚后,两人的生活方式和观念天差地别,前妻很是嫌弃男主的野蛮粗鲁没文化。
直到初恋离婚,前妻一潭死水的心终于波动了,也闹起了离婚。
婚当然是离成了。
离婚后两年,前妻因为出身问题和生活作风太过小资,跟着初恋一起下放。
前妻长得美,又一直娇生惯养,下放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更何况初恋还是个自私渣男,不但不护着前妻,还为了换一张御寒的狗皮褥子,逼前妻去跟别人睡觉......
在书里的前半段剧情,前妻一直是活在作者口中的人物,正式出场时已经八十年代,也是到了这会,才简单交待了一下她离婚后的经历。
正式出场的前妻形象很悲惨,四十岁的人像是六十老妪,头发白了大半。她想认回儿子,但儿子耿耿于怀她当初的抛夫弃子,愿意出钱给她养老,却不肯再叫一声妈。
前妻大概是觉得人生没了盼头,便跳河自杀了。
鉴于书里前妻的经历,以及安婳熟知的历史,她决定不跟男主离婚。
男主文盲怎么了?文盲说明根正苗红!这样的出身在两年后那是什么也不怕的。
而且男主三十岁就当上副师长,战功赫赫,前途无量,是妥妥的金大腿。
除了男主,又有谁能在动荡的岁月里护住一个资本家大小姐呢?
“不离婚.......”安婳喃喃道。
邱淑慎愣了愣,用帕子揩揩眼角的泪,“不离了?”
安婳一下坐起来,坚定道:“我不离婚,我要去随军!”
邱淑慎诧异,但也高兴,“好好好,不离好,本来就不该离。”
安婳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原主为了逼父母同意她离婚,在绝食。
邱淑慎连忙道:“饿了吧,我给你做吃的去。”
安婳摸着肚子,虚弱地点点头。
邱淑慎欢天喜地出去了。
安婳也起身,把门反锁上,试探地闭眼凝神。
再睁眼,她心落了地。
储物空间跟来了。
这个空间是她十六岁那年出现的,面积大约500平。
空间刚出现那会,安婳还以为末日要来了,兴奋地计划着囤货,然后尴尬发现,她是高中生,没钱......
好在末日也没来。
不过安婳囤货的念头并没打消,随着她长大自己赚钱,父母离婚又一次性给了她大笔钱,空间里的物资总算慢慢丰富起来。
粮食是最基础的,大米、面粉加起来能有5吨,各类粗粮有1000斤,还有食用油、盐、糖、鸡蛋、牛奶、肉类、蔬菜,这些生活基本所需的物质,也有足够多的量。
安婳不爱吃方便食品,罐头方便面囤得不多,不过倒是打包了很多饭店做的现成的,用食品袋装着,比如牛肉面、肥肠面、豌杂面、酸辣粉、米线......还有包子、肉饼、花卷、馄饨......反正也放不坏。
活鸡、活鸭、活鱼也有,值得一提的是,活禽在空间里不生长不代谢,就跟死了一样,一出空间又才活蹦乱跳。
衣服和日用品......包括各类女性用品,能考虑到的都囤了很多。
药品不好买,只有基础的退烧药消炎药外伤药抗生素,和各类维生素。
由于安婳是想到什么补充什么,空间的东西就很杂。有些是她觉得可能会用到的,比如蔬菜种子、各类菌种,有些是她自己平时就经常用的和吃的,比如护肤品,或者某款零食。
虽然决定抱男主的大腿,未来的生活应该不愁,但毕竟是乱世,空间也能给她更多底气。
安婳心满意足地巡视了一遍,出了空间。
......
打开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
这是原身和男主生的儿子冬冬,四岁。
冬冬眼睛乌黑乌黑的,皮肤奶白奶白的,五官精致,很像妈妈。
看见妈妈出来,他转身就想跑,被安婳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怎么了?是不是想找妈妈?”
冬冬眼睛垂着,小手抠着妈妈的衣领,沉默地摇摇头。
坐在沙发上的安伯槐道:“你这几天在家闹那么大,小孩子什么都懂,以为你不要他了,快哄哄吧。”
原主确实是打算不要这个儿子了......
身体本能升起一股浓重的愧疚情绪,险些让安婳落下泪来。
她亲亲孩子的脸蛋,“没有的事,妈妈不会不要冬冬的......妈妈还要带冬冬去找爸爸呢。”
冬冬抬起头问:“真的吗妈妈?”
安婳郑重点头,“真的。”
冬冬追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爸爸?”
小孩子就没有不渴望父亲的。
安婳正思考着,安伯槐便通知她:“我已经打电话让人给你定了明天的火车票,至于粮食关系和户口,我一会就去给你开介绍信和证明,顺便给女婿那边拍个电报。”
安婳:“......您动作真快。”
安伯槐扶了扶眼镜,尴尬笑了声。
他被女儿作怕了,只想趁她没改主意时,早点把人送去随军。
邱淑慎从厨房探出头来,责怪道:“这么着急?我还什么都没给她准备呢。”
安婳道:“妈,明天就明天吧,不用特意准备什么,我收拾点衣服就行了。”
邱淑慎问:“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原身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后进了交响乐团,还跟着乐团出国演出过。
原身有个艺术家的梦想。
不过这个梦想,原著里的原身没实现,安婳也没条件替她实现了。
交响乐这种资本主义的艺术,过几年就不能存在了。
所以安婳干脆道:“辞了吧。”
邱淑慎虽然惋惜,但更多的是高兴,因为勾引她女儿的男人正是乐团团长,一个油头粉面不安好心的家伙!
邱淑慎当即就翻找起家里的东西,女儿爱吃的,外孙子爱吃的,统统给他们装上带走。
末了,还拉着安婳进屋,从床底下拖出两个不大的箱子。
“你的嫁妆,也该交给你自己保管了。”
邱淑慎打开箱子。
安婳差点被闪瞎。
两只箱子,一箱珠宝一箱黄金。
安婳提了提,差点没提动,恐怕得有个四五十斤,按照她穿越前的金价换算,怎么也得一千多万。
珠宝就更值钱了,安婳随便一瞄,就看到了好几颗鸽子蛋。
邱淑慎颇惆怅道:“咱们家被你爸爸败光了,后来又......只有这点寒酸的珠宝和黄金了。”
安婳:“......”
邱淑慎还真不是在凡尔赛。
安家祖上是在前朝当过封疆大吏的,后来安爷爷这辈又开始办工厂干实业,积累了巨额财富,可惜安伯槐是所谓的败家子,只会花钱不会赚钱,也没有生意头脑,渐渐便把生产资料全变卖了,进入新社会后又把田产铺子都上交。
安家现在倒是没什么资产,住的房子都是学校分配的。
不过想想祖上的富裕,这箱珠宝和黄金确实不算什么。
邱淑慎又掏出一大叠钱来。
“这是一千块钱,你好好收着当私房。”
“钱就算了吧,你们留着自己花。”
邱淑慎摆摆手,“我跟你爸的开销低,哪花得了那么多钱,你哥也不缺钱花。我就担心你啊,虽然女婿的工资也不低,但女人还是要有些体己才好。”
安伯槐是二级教授,光工资就两百多,还有版税和稿酬,属于这个年代绝对的高收入人群。
安婳的哥哥安泽领着妻儿在海市的研究所上班,薪资也不低。
邱淑慎将钱塞进安婳的手里,“以后缺钱就给家里来信,爸妈在一天就管你一天,记住没?”
安婳鼻子一酸,想起了穿越前的父母。
他们离婚后各自组建新的家庭,只扔给她一套老房子和一笔钱,以及一句冷冰冰的警告:不要去打扰他们的新生活,他们捱到她高中毕业才离婚,已是仁至义尽。
她是在浴室滑倒穿越的,那个世界的她应该已经死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尸体会被人发现,不知道父母收到她的死亡通知后,会不会伤心。
“你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呢,快把眼泪收起来,妈可见不得你流眼泪。”
邱淑慎把女儿揽进怀里。
安婳吸了吸鼻子,抱紧了她。
......
安家这情况,安婳觉得有必要跟安伯槐谈谈。
听安婳讲到局势,安伯槐不由欣慰,“你终于懂点事了,不过呢,咱们家的情况不一样。”安伯槐悠闲地捋捋胡子
安婳摇头,“不管怎样,还是要谨言慎行些,少说话,少发表意见,今天没事,不代表明天也没事。”
安伯槐见一向只专注内心世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儿这么凝重,哈哈大笑,“行行行,我宝贝女儿长大了,懂得为爸爸操心了,爸爸听你的,一定少说话。”
安婳点点头。
原书没提安家的人,不知道安伯槐会不会在时代的浪潮里遭受什么,但也没办法规避,历史的巨浪躲是躲不过的,安婳只能随时保持跟家里的联系,了解情况,随机应变。
当天晚上,安婳悄悄将珠宝和黄金收进空间,又把屋子里她认为以后会有用的东西收进去。
第二天,安伯槐和邱淑慎送安婳上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