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刑敬刑陵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案现场:刑敬刑陵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王文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人小分队立刻开始行动。刘雨薇去调查毒品一事,刘泽宇则去查询内部资料,关于死者辞职前后所发生的事情。至于赵兵欣,则屁颠屁颠的去找法医,后续他可能还要重回案发现场。毕竟黑夜和白天,所能观察到的细节是完全不同的。作为支队副支队长的刑敬,则直接开了一辆警车,向着死者的家中而去。关于死者鲁元龙的家人,也在今早开会前,得知了消息,但让众人有些意外的是,鲁元龙的家人并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赶往警局来看鲁元龙的尸首。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家人似乎对鲁元龙是生是死并不关心一样。这让刑敬感觉很是突兀,这鲁元龙这么差劲吗?到死了都没有亲人来来看他?车辆一路疾驰,很快便到达了鲁元龙家门口。那是一条略显狭窄的街道,两旁林立着低矮的红砖房,墙壁上的油漆早已斑驳脱落...
刘雨薇去调查毒品一事,刘泽宇则去查询内部资料,关于死者辞职前后所发生的事情。
至于赵兵欣,则屁颠屁颠的去找法医,后续他可能还要重回案发现场。
毕竟黑夜和白天,所能观察到的细节是完全不同的。
作为支队副支队长的刑敬,则直接开了一辆警车,向着死者的家中而去。
关于死者鲁元龙的家人,也在今早开会前,得知了消息,但让众人有些意外的是,鲁元龙的家人并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赶往警局来看鲁元龙的尸首。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家人似乎对鲁元龙是生是死并不关心一样。
这让刑敬感觉很是突兀,这鲁元龙这么差劲吗?到死了都没有亲人来来看他?
车辆一路疾驰,很快便到达了鲁元龙家门口。
那是一条略显狭窄的街道,两旁林立着低矮的红砖房,墙壁上的油漆早已斑驳脱落,裸露出坑洼不平的墙面,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街道上,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偶尔有几辆摩托车呼啸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街边的电线杆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小广告,有修家电的,有卖日用品的,还有各种辅导班的招生信息。
不远处,一家小卖部的门口挂着几个老旧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照亮了周围摆放着的一排零食和生活用品。
刑敬将车停稳后,并没有立刻下车。
他望着眼前这略显破败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接下来与鲁元龙家人的对话至关重要,而初次见面,带点礼物或许能让气氛缓和一些。
于是,他走向街道拐角处的一个水果摊。摊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正坐在小马扎上,悠闲地抽着旱烟。
刑敬挑了一些当季的苹果和香蕉,用粗糙的牛皮纸包好,付了钱后,提着水果再次回到鲁元龙家门前。
值得一提的是,这大爷似乎对刑敬很是感兴趣。
也能理解,毕竟这个年代,能开得起车的人少见。
包括公车,也同样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伸手敲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随着他敲响木门,不一会儿,屋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随后,门缓缓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眼前。
她身形微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衫,袖口处打着补丁,衣角随意地塞在黑色的裤子里。
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白发格外刺眼,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疲惫。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长相酷似鲁元龙的青年,身材高挑,面容消瘦,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安,他好奇地探出头,打量着刑敬。
刑敬赶忙递上手中的水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同时拿出自己的警察证件,说道:“您好,我是刑侦支队的刑敬,来了解一些关于鲁元龙的情况。”
中年妇女瞥了一眼水果和证件,并没有伸手去接,脸上的神情愈发冷淡,她双臂抱在胸前,语气生硬地说:“没啥好了解的,他的事我们不清楚,你走吧。” 说着,就准备关门。
刑敬见状,心中一急,下意识地赶忙用手挡住门,他的手掌用力地抵在门板上,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不明白这家人为何如此抗拒,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眼中满是困惑与急切。
“阿姨,您先别着急,让我再多说几句行吗?” 刑敬大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他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我知道贸然打扰您不太好,但鲁元龙的案子真的很重要,每一个线索都可能关乎能否抓住凶手。我向您保证,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刑敬的眼神中满是真诚,试图用言语打动眼前这位冷漠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却不为所动,她眼神冰冷,别过头去,不愿与刑敬对视,冷冷地说:“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说完,又加大了关门的力度,门板与刑敬的手之间的挤压让他感到一阵疼痛,但他依旧没有退缩。
“阿姨,我理解您可能有顾虑,可这是为了给鲁元龙一个交代啊。” 刑敬急切地说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的脑海中飞速思索着,怎样才能让这位妇女放下防备。突然,他想到了父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阿姨,我是刑陵的儿子!我父亲和鲁元龙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刑敬大声喊道。
听到 “刑陵” 两个字,中年妇女的动作猛地一滞,原本坚决关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她缓缓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刑敬,眼中的冷漠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动容。
她沉默了片刻,嘴唇微微颤抖,终于缓缓开口:“你说你是刑陵的儿子?”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却也有了一丝松动。
刑敬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是的,阿姨,我真的是刑陵的儿子。我从小就听父亲说起过鲁叔叔,他们一起经历过很多。我这次来,也是想尽一份力,让真相大白。”
中年妇女又凝视了刑敬片刻,像是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许久,她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抱在胸前的双臂,缓缓打开了门,轻声说道:“进来吧。”
刑敬进了屋,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仅有的一扇窗户被一块洗得褪色的布帘半掩着。
迎面是一张老旧的木质方桌,桌角处已经磨损,露出了里面粗糙的木茬,上面摆放着几个缺口的瓷碗和一些杂乱的旧报纸。
屋子的一侧是一个土炕,炕上铺着一条打着补丁的棉被,颜色灰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墙壁上挂着几幅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物面容模糊,像是被岁月侵蚀了记忆。
中年妇女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对身后的青年说道:“儿子,给这位警官接点儿热水。”
青年默默地点点头,转身走向角落的暖水瓶,他的动作有些迟缓,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刑敬坐下后,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阿姨,我有些不明白,您和您儿子为什么不去警局看看他的尸体呢?”
刑敬的语气很温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对方的痛处。
中年妇女苦笑一声,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她缓缓说道:“你觉得我们不近人情吧,呵呵。”
她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但我只觉得,鲁元龙已经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刑敬闻言,不禁有些发懵,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中年妇女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缓缓坐在炕沿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手指不安地相互缠绕着。
片刻后,她才缓缓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死倔警察的故事。”
会议室内,争吵仍在进行。
就见吴刚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朝着刑敬又逼近一步,用手指着刑敬的鼻子,大声吼道:“你少在这跟我逞能!你以为多读了几年书,有个高学历就了不起了?”
“办案靠的是真本事,不是那些纸上谈兵的玩意儿,你根本就没什么实际能力!” 提及“真本事”,吴刚语气中满是不屑,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
刑敬也彻底被激怒,向前跨出一大步,几乎与吴刚贴在了一起,胸膛剧烈起伏,毫不示弱地回怼:“呵呵,纸上谈兵?所以在你看来上大学的都是废物?”
“所以你认为,国家开办高等教育毫无意义?”
“所以你认为,党和国家的政策错了,那些取得高学历而后在政坛上平步青云的家伙都是垃圾?没有真本事?”
这一系列的话让吴刚差点踉跄倒地,这刑敬怎么这么会上升高度?
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就死定了啊!
“你闭嘴,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刚大吼。
但刑敬没给他机会,接着他的话也吼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老年痴呆了!”
“也对,年龄一大把了,思维都僵化了,还占着支队长的位置,你就是尸位素餐,早就该把支队长的职务卸了,别耽误刑侦支队的发展!” 刑敬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愤怒已经到达顶点,身体都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两人越骂越激动,脸上的愤怒已经到达顶点,身体都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吴刚的拳头紧紧攥起,关节泛白,似乎随时都会挥出去;刑敬也不甘示弱,双手握拳,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攻击性,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都要被他们的怒火点燃。
就在两人眼瞅着即将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吴琪胜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拍桌子,“砰” 的一声巨响在会议室里回荡。
他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吴琪胜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威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刑敬和吴刚被这一声怒吼惊醒,愣在原地,喘着粗气,愤怒的目光依旧在对方身上,但举起的手都缓缓放了下来 。
跟吴刚完全陷入到愤怒状态不同,刑敬似乎是在演戏,因为他抽空给刘泽宇扔去了一个“放心,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表情。
刘泽宇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刑敬愤怒下在办公室跟吴刚动起手来。刑侦支队支队长和副支队长打起来,这算什么?
但还没等吴琪胜说话,刑敬胸脯剧烈起伏,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火,向前一步,大声说道:“吴局,我立军令状!如果一周时间破不掉这个案子,我自愿辞职!”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会议室里回荡,目光中透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说完,他转头看向吴刚,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又重复了两遍:“你敢吗?你敢吗?”
那语气仿佛在向吴刚发起一场生死较量。
吴刚听到这话,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拳头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他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要立刻应下这份挑战,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如此意气用事。
他想到自己的家庭,想到刑侦支队这么多年积累的声誉,想到这个案子背后的复杂程度,种种因素让他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避开了刑敬的目光。
吴琪胜原本满怀期待地看向吴刚,希望他能展现出支队长的担当,可看到吴刚退缩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刑敬,沉思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行,刑敬,这个案子交给你负责。”
“诸位,既然案件负责人定下来了,现在就选人吧,谁愿意跟刑敬破这个案子,自愿报名。”
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警员们交头接耳,有的微微皱眉,小声议论着这案子的难度;有的则眼神闪烁,在刑敬和吴刚之间来回游移,暗自权衡。
吴刚站在一旁,双臂抱在胸前,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正在犹豫的警员,似乎在无声地宣告自己的优势。
很快,就有不少警员陆陆续续站到了吴刚身后,有的还带着讨好的笑容,表明愿意继续跟着他。
而刑敬这边,冷冷清清,竟无一人主动上前。
刑敬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紧抿着嘴唇,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强忍着内心的失落,目光如炬,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试图找到哪怕一丝愿意追随他的目光。
片刻后,刑敬深吸一口气,既然没人愿意跟着自己,那就自己找人吧,于是他开口道:“我要刘雨薇和赵兵欣。”
众人听到这两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
刘雨薇和赵兵欣都是队里年纪较小的刑侦队员,名字听起来确实女性化,可他们却是两个男生。
刘雨薇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手里的笔 “啪” 地一声掉落在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借此掩饰自己的慌张。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犹豫,眼神中满是不安,下意识地看向吴刚,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示,然而吴刚却别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
赵兵欣也同样震惊,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微微颤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在局长吴琪胜的目光注视下,两人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刑敬看着站到自己身边的两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放心,跟着我,咱们一起把这个案子破了,让大家看看咱们的实力!”
虽然队伍组建得艰难,但刑敬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斗志,仿佛已经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刘泽宇起身,朝着店内角落的座机走去。
他脚步还有些踉跄,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揉着发晕的脑袋。
好不容易走到座机旁,他拿起听筒,拨下熟悉的号码。
“喂,我是刘泽宇,刚看到传呼,找我啥事?” 他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嘈杂的火锅店中显得有些模糊。
电话那头传来派出所同事急促的声音:“泽宇,你赶紧来一趟松花江!有个报案人,说是钓鱼的时候钓到了一具尸体!”
刘泽宇的手猛地一抖,原本迷糊的眼神瞬间清醒,他揉着脑门,满脸为难:“松花江?那离这儿好几十公里呢,去一趟可费劲了!”
同事在电话里继续催促:“没办法啊,情况紧急。你赶紧来,这边需要人手。”
刘泽宇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还在座位上的刑敬,当即说道:“行,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刘泽宇快步回到座位,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刑敬。刑敬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严肃起来:“要是真出了命案,刑侦支队肯定得介入。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迅速起身,外套都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就匆匆朝着火锅店门口走去。
火锅店里依旧热闹非凡,人们还沉浸在美食与欢笑中,丝毫不知道这两位即将奔赴一场未知的惊险 。
一个小时后,松花江畔,凛冽的寒风如刀刃般割过脸颊,刘泽宇和刑敬终于赶到。
一路上的颠簸与紧张,让他们此刻几乎完全酒醒,头脑格外清醒。
刑敬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包大前门,烟盒在寒风中微微颤动。
他的手指被冻得通红,指关节因为寒冷而显得有些僵硬。
他熟练地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火苗在风中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
只见他眉头微皱,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随后,又递了一根给刘泽宇,说道:“抽根烟暖和暖和。”
刘泽宇接过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从他的口鼻中喷出,瞬间被寒风吹散。
他裹紧了身上那件有些破旧的军大衣,双手不停地在袖子里来回搓动,牙齿也忍不住打着寒颤,回应道:“是啊,这风刮得骨头缝都疼。”
两人叼着烟,朝着江边走去。
江面早已冰封,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面巨大的银镜,散发着冷冽的光。
冰面上横七竖八地分布着一道道裂痕,像是岁月留下的伤痕,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
远处,江雾弥漫,模糊了江与天的界限,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天空中,寒星闪烁,稀疏地镶嵌在墨色的天幕上,冷冷地俯瞰着这片大地。
偶尔有几只夜鸟从头顶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让人不寒而栗。
江边的树木早已褪去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凄凉。
枯黄的芦苇在风中肆意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命案低声吟唱。
脚下的积雪厚实而松软,每走一步都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江畔格外清晰。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朝着那未知的案件现场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紧张。
很快,刘泽宇和刑敬就找到了报案人。
这地方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封江面中显得格外突兀,也的确很好找。
放眼望去,周遭的江面都被厚实的冰层覆盖,像是一片白色的荒原,只有这一处,江水潺潺流动,在寒冷的冬夜中升腾起丝丝雾气,仿佛是大地的呼吸。
一个裹着大棉袄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远处,他的棉袄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显得有些湿漉漉的。
男人双手紧紧握着钓鱼竿,神色紧张又焦急,时不时地望向江面上漂浮着的那个物体。
他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眉毛和胡须上都结了一层白霜,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刑敬和刘泽宇快步走近,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带着江水特有的腥味。
越靠近那片未结冰的水域,空气中的寒意愈发刺骨,仿佛能将人冻透。
江面上飘着的那个东西,在昏暗的月光下,轮廓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刑敬眯起眼睛,定睛一看,心头猛地一震,没错,那确实是一具尸体。
尸体面部朝下,大部分身体浸泡在水中,随着水流轻轻晃动。死者的衣物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像是一层冰冷的铠甲。
头发在水面上肆意散开,如同水草一般漂浮着,遮挡住了死者的面容,让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杂物,有枯枝、水草,还有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迹,在水波的荡漾下,慢慢扩散开来,仿佛是在诉说着一场不为人知的悲剧。
此时,远处的江面上传来冰裂的声音,“咔嚓” 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仿佛是大自然在为这起命案发出哀鸣。
天空中,厚重的云层缓缓移动,偶尔露出一丝月光,洒在这诡异的场景上,更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
“是警察同志吗?”报案人看着陌生的俩人,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紧张的询问道。
“是。” 刑敬摸出了证件,给报案人亮了亮,随后对着刘泽宇吩咐道:“你先跟他沟通,问清楚怎么发现的尸体,尸体最初在哪里发现,把消息挖一挖,我去通知市局,让那边派人和法医过来。”
刘泽宇点点头,示意这里交给他,让刑敬去忙他的事。
刑敬立刻点头,走到一旁,从兜里掏出传呼机,开始联系市局。
刘泽宇来到报案人身旁,只见眼前的男人中等身材,身形微微发福,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棉袄,棉袄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鱼鳞和水渍 。
他戴着一顶破旧的皮帽子,几缕斑白的头发从帽檐下钻了出来,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
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道道皱纹在黝黑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眉毛又粗又浓,像两把扫帚,此刻正紧紧拧在一起,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皮子趁机出手,快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匕首朝刑陵的腹部狠狠捅去。
刑陵躲避不及,匕首刺进身体,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喷溅在到雪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刑陵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强忍痛楚,用全力抓住皮子持刀的手,对其怒目而视。
皮子被刑陵的眼神吓坏了,可知道没有回头路了,咬紧牙关想要抽出匕首再补上一刀。
刑陵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另一只手死死卡住皮子的手腕,令对方一时无法进行补刀。
二人互相僵持,仿佛时间都因此凝固,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寒风的呼啸声交织到一起。
大熊躺在一旁,原本还残存着一丝想挣扎的念头,此刻却被眼前的场景给彻底吓傻了。
大熊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惊恐,刚才还充斥着凶狠的眼神,此刻已被无尽的恐惧取代。
大熊的嘴巴微张,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杀警确实很让人心生惧怕。
皮子边与刑陵僵持,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大熊那副窝囊样,心中怒火顿生,忍不住怒骂道:“大熊,你他娘傻愣着干啥?赶紧过来帮忙啊!”
大熊听到吼声,身体哆嗦了一下,可依然像被钉在地上那样,身体根本动弹不了。
皮子见大熊如此没用,心中更着急,他猛地一用力,终于挣脱刑陵那逐渐无力的手。
随后,皮子杀气狂飙,毫不犹豫又将匕首朝刑陵身上捅去,刑陵躲接连被捅了数刀。
刑陵只感觉身上疼痛不已,仿佛有无数把火在身体里燃烧,他的力气随着鲜血的涌出而迅速消逝,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雪地里。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视线也开始一点点变模糊。
大熊见刑陵倒在血泊之中,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开始浑身发抖,牙齿也咯咯作响。
皮子看着大熊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又是一阵怒骂道:“瞧你那熊样,出息!杀了他也不算是坏事,老大不说了吗?能抓就抓,抓不了就杀!”
大熊哆哆嗦嗦问道:“皮子,这老货是卧底,咱弄死了他,等于杀了警察,该咋办呀?”
皮子又瞪了大熊一眼,恶狠狠骂道:“还能咋办?你都会说这老家伙本来就是条子安排的卧底,我们跟叛徒本就水火不容,当务之急是处理现场可能留下的各种痕迹,随后赶紧撤离,别在这儿给老子磨磨蹭蹭的,不然等会儿警察来了,咱哥俩都他娘要玩完!”
说完,皮子迅速查看周围的情况,将可能留下踪迹的物品一一捡起,迅速清理了现场。
大熊见状,也强忍着恐惧,赶忙起身帮忙。
二人匆匆忙忙处理完现场后,慌慌张张离开了此地,只留下刑陵一人躺在冰冷的雪地上,鲜血在他身旁不断流出,渐渐染红了一大片洁白的雪地。 寒夜的风,如同从地狱深处吹来的怨怒,愈发凛冽张狂,如同一把把锋利无匹的刀子,毫不留情割着刑陵那渐渐失去温度的身躯。
这条狭窄逼仄的小巷,宛如一座沉默的囚牢,四周的墙壁在昏暗中沉默矗立,斑驳的墙面像是岁月刻下的狰狞伤疤,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出雪夜悲剧的发生。月光本应温柔皎洁,此刻却像是被寒夜吞噬了光芒,从狭窄的天空缝隙中艰难挤落,一点点洒落到刑陵满是鲜血的身躯上。
那原本洁白无瑕、宛如童话世界般的雪地,此刻已被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在惨白如霜的月光照耀下,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仿佛是一幅被恶魔用血肆意涂抹的恐怖画卷。
刑陵躺在这片冰冷的雪地上,眼神中透着生命流逝前的迷离与不甘,他艰难地转动着脖颈,望向那深邃而冰冷的夜空。寥寥无几的寒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不定,像是在冷漠地俯瞰着人间的生死悲欢。在刑陵那逐渐模糊的视线里,那些寒星仿佛随时都会被无尽的黑暗给吞噬。与此同时,刑陵耳边大熊和皮子之间的交谈声还不断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内心。
刑陵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身份,而且执行卧底任务这么长时间都是单线联系。
顿时间,刑陵的心中涌起一阵悲怆的苦笑,看来是内部出了内鬼身份被泄密了,这世事的无常,就如同这变幻莫测、冷酷无情的寒夜,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予人最沉重的打击。此刻,所有的案件、所有的纷争,那些曾经让他为之奋斗、为之坚守的使命,似乎都已随着生命的流逝,渐渐离他远去。
刑陵的脑海中,如同放映着一部无声的电影,渐渐什么都不想了,只剩下儿子刑敬那熟悉的面容,如同黑暗中唯一的温暖烛光。他仿佛看到,在那洒满阳光的院子里,年幼的儿子正欢快地追逐着彩色的蝴蝶,那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儿子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刑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是刑陵生命中最温暖、最珍贵的光,是他在无数个艰难办案的日夜中,支撑自己坚持下去的力量源泉。随着生命的气息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点点消逝殆尽,刑陵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变成虚幻而逐步破碎。
刑陵的嘴唇微微颤抖,脑子里浮现出了亡妻的模样,轻声嘟哝着:“老婆,我来陪你了。”
刑陵的声音微弱到如同蚊子声,瞬间便被风雪声给吞噬干净,说完这句话,刑陵眼神逐渐黯淡下去,那曾经充满坚毅与正义的光芒,终于被黑暗彻底淹没,一位尽忠职守的老警就此牺牲了。
刑陵的头缓缓歪向一侧,像是完成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旅程,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四周陷入了死寂,只有那不知疲倦的寒风,依旧疯狂呼啸,发出如泣如诉的声音,仿佛是在为这位坚守正义、奉献一生的老卧底奏响一曲悲壮而沉痛的挽歌。不知何时,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天使的羽毛,又像是上天洒下的纸钱,一片接一片轻轻落在刑陵的身躯上,慢慢为他披上了一层洁白的殓衣。
1990 年,东北的哈江市早已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就连树杈子上都挂满了长长的冰晶。
冬夜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猛兽,在大街小巷中横冲直撞,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卷入它的肆虐之中。
街角处,一个中年汉子静静地站着。
他穿着一件洗得泛白且打着补丁的军大衣,领口处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围巾的一角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棉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正猛吸着,那烟在寒风中艰难地燃烧,火星一明一灭。
他的脸庞消瘦而黝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皱纹如同干裂土地上的沟壑。
胡茬肆意地生长在下巴上,像是一片荒芜的草丛。
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眼神中透着疲惫与迷茫,望向远方,仿佛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寻找着什么,却又不知方向。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中年汉子手中的烟已经燃尽,只剩下一截短小的烟头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 “叮铃铃” 的声音,清脆而突兀,在这寂静的冬日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紧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阴暗处。那人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车轮在冰面上艰难地滚动,发出了 “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被拉成老长,随着单车一点点的不断靠近,也逐渐变清晰起来。
骑车人吐着热气,将二八大杠停稳后,他向着中年男人的方向走来。
他浑身都裹得严严实实,包括脸部,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光,让人看不清面容。
中年汉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不自觉地将双手插进了军大衣的口袋里,静静地等待着这个人的靠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很快,这不安便随着对方的开口而消散了。
“老邢,你还是跟以往一样,来这么早。”男人笑呵呵的说道。
“老伙计,你怎么穿的跟木乃伊一样,我差点都没认出来。”刑陵吐出一口浊气,从兜中又摸出两根香烟,掐着其中一根作势就要递给男人,但男人却摆摆手。
“怎么?戒烟了?”刑陵感觉特别惊讶,按照以往接头的习惯,对方高低都要抽上一根。
“我老婆怀了,马上就要生了,总不能让孩子出生就闻着烟味长大吧。”男人摇头说道。
“那你比我强多了,我家那小崽子就没这好待遇,啧,他也是没个好爹。”刑陵淡淡说道,今天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想家,想孩子。
听到刑陵这么说,男人的双眸内闪过一抹不忍,但这眼神的出现只是刹那,所以刑陵并没有看见:“刑敬今年春节不回来?”
刑陵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眼神中满是骄傲,因为他儿子既听话又懂事。
他缓缓吐出一口热气,热气弥漫在四周的冰雪之中,仿佛驱散了些许冬日的寒意。
他抬眼望向窗外,那漫天的风雪似乎小了些,昏黄的路灯下,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在风中翩翩起舞。
“刑敬,他今年估计回不来咯。”刑陵缓缓收回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男子,“这小子在学校那边忙着呢,不久前跟我说是参加了个什么科研项目,说是跟犯罪心理学研究有关,估计整个假期都要泡里头。”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又见刑陵自顾自抽了口烟,吐出烟圈道:“再说了,就算他回来,我也见不到他,这小子现在憋着心恨我呢。”
男子微微颔首,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感慨:“老刑,这时间可真快呀,想当初他高中毕业刚分到派出所实习那会儿,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天天跟在咱们屁股后头跑,没想到现在转眼都成大学生了,还考上了清北,真真是太出息了。”
刑陵笑着颔首,目光又投向了窗外,仿佛透过那纷飞的雪花,看到了儿子小时候的模样。
“是啊,这孩子,打小就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你还没忘记吧,他没干几年派出所的活儿,突然就跟我说要考大学去了,我当时还挺纳闷儿是整哪出。后来啊,还是香秀儿跟我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是表白被拒了,人家小姑娘嫌弃他没文化,觉着他一辈子只能当个派出所民警。”
说到这儿,刑陵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那笑容里既有对儿子刑敬的无奈,又有满满的欣慰。
“那臭小子当时还跟我装呢,说什么不想一辈子待在派出所,想当老师,想从政,其实就是心里边憋着一股气,想证明给香秀儿看。不过也好,经过这一刺激,还真考上了个好大学。”
男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在空阔的街角回荡,脑子里又想起了刑敬的模样。
“这就叫因祸得福,刑敬这小子从小就贼有想法,以后说不定还真能闯出一片天地。”
“确实,不管如何,我儿子未来,肯定都比咱俩要强,未来还真是属于年轻人的天下。”
交流完,空气又再度的凝固了。
刑陵看着男人,笑呵呵道:“好了,把东西给我吧,我该回去了,不然时间长了,他们醒了可就遭了。”
男人沉默着点点头,没有第一时间把东西给刑陵,似乎是在犹豫。
“快点啊,今天你怎磨磨唧唧的,咋的,当爹还转性了?”刑陵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左手掐着,右手放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淡淡吐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细小的科技产品,那似乎是窃听器,放到刑陵的手上后,刑陵一把拿住,转头就走。
“喂,老邢。”
突然,男人叫住了刑陵。
“咋?”刑陵回头看向男人,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你没当卧底的话,会选择从事哪个职业?”
“呵。”刑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摇着头渐渐走远。
没当卧底,会选择从事哪个职业?
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想过。
因为他这辈子只干一个职业——那便是警察。
这是他的信仰,也是他的执着,更是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