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买饭。结果你却在病房欺负小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和当初从楼梯摔下时一样，他再次忽略我满是脚印的绷带，选择性看见小羽的眼泪。
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巴掌已经落下。
“道歉！”
他居高临下，强硬地要求我承担不属于我的过错。
我声线颤抖：“我没有欺负他，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隔壁床的护士，他刚才一直在。”
话落，又是一个巴掌。
“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早和护士串通好了是不是！”
“污蔑一个孩子，亏你做得出来！”
真相触手可及，但他偏偏不愿相信。
我能怎么办？
悲痛的泪水一滴滴留下，我拿出破烂不堪的平安锁：
“为什么我们孩子的平安锁，会在秦小羽身上！”
秦宇曾说过，会永远记住那个孩子，答应和我共同保存这段回忆。
可现在，他脸上疑惑一闪而过。
时间很短，但我捕捉到了。
他忘记了，甚至需要思考才能想起这是什么。
“杜清，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宝贝平安锁也没有用。而小羽是活的，像同龄的孩童一样捣蛋淘气很正常。”
“一个平安锁而已，至于吗？”
他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在谈论一件平常事。
却从没考虑在他心里泛不起波澜的石头，能砸穿我的所有理智。
走不出来的只有我。
对他的所有期待和爱意都在此刻彻底湮灭了。
4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多久。
直到秦宇说累了，强硬地抢走我的平安锁，丢给秦小羽随便玩。
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后离开。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幸福的背影紧紧相贴，没有半分留给我的空隙。
我心如死灰。
去了院长办公室辞职。
刚进门，忽然有护士急匆匆的闯入。
“不好了，杜小姐刚刚摔倒，人和孩子都危在旦夕！”
医生的本能让我顾不上个人恩怨：“在哪摔倒的？”
“在地下冷库的门口。”
来不及多想，我飞奔过去。
推开虚掩的冷库大门：“杜琳，你还好吗？”
我试探走进去，却听到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动静。
外面没人听到我的求救，手机也没有
信号。
哪怕蜷缩成一团，体温也在不断流失。
就这样死了吗？
濒临崩溃之际，我绝望地举高手机，这次，终于有信号了。
我下意识拨打紧急求救人的电话：“我被困在医院冷库了，救我。”
回应我的是秦宇的扑哧一笑：“为了争宠，你真是什么把戏都搞得出来，有意思吗？”
“要不这样，你给小羽他们道歉，承认自己不要脸，因为嫉妒欺负小孩，我就去救你怎么样？”
死亡面前，我不得不放下自尊恳求：“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要脸，污蔑小羽...”
“哈哈，你也有今天，我录音了，一会发给杜琳。”
“至于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秦宇决绝地挂断电话。
我的手也再也支撑不住手机，它从高处重重落地。
碎的不只有屏幕，还有我的心。
也就在这时，院长发现我迟迟未归，带着救援队找到了我。
被抬上担架时，我看到破碎的手机屏上显示杜琳的消息。
记录一家三口第九十九次来游乐园玩耍。
圈子不同别硬融，我们在冰窟探险，有些人只能在冰室忏悔过错。
再妄图染指我的东西，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原来一切都是杜琳给我的教训。
手术结束后，我便直接办了出院手续。
什么东西都没带，孑然一身的登上了离开的飞机。

第一个孩子，送我玫瑰起，他便每天悄悄替换掉枯萎的花，拖延时间。
现在，更是连装都不装了。
我心如死灰，用最后一丝力气拨通院长的电话：“老师，援非队还缺人吗？我手受伤不能手术，去传染区防疫刚刚好。”
2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秦宇就在我床边：“小清，你醒了。”
“我已经替你向杜琳道过歉了，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知道的，我只是被家族逼迫，在她面前装装样子。”
盯着缠满绷带的双手，我笑笑没接话。
他自顾自拿出一个饭盒：“我特意为你熬了粥，喝一些吧。就当我的道歉了。”
他的目光中流露着后悔。
这是第几次这样了？
我记不清了。
每次他伤害我后，都会露出这种神情。
偶尔也会信誓旦旦说一定改，但下次还会再犯。
当初杜琳作为真千金回归，家族要求他们生孩子。
他宁死不肯，和我约定殉情。
结果呢？
殉情当天警察将我扣押，说我挟持他。
后来我进监狱，他每次探监都哭得稀里哗啦，说对不起我，会补偿我，等我出来，一起对抗家族。
然而我出来时，杜琳的肚子已经大了。
就在那种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被逼迫的。
“我是最出色的妇产医生，如果你不想要，我帮你给她流产。”
然而他怒气冲冲扇了我一巴掌：“你是不是疯了！孩子也是一条生命，杜琳被你抢占人生那么多年，我替你补偿她怎么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早该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如今，他温柔地为我喝粥。
可我却在汤勺里发现了孩子掉落的乳牙。
这粥是杜琳，还有那个孩子剩下的。
秦宇顺着我的视线，明显也看见了。
他面露尴尬：“我出去给你点份外卖。”
等了许久，进来的却是秦小羽。
他和杜琳的孩子。
他不由分说跳上我的病床，踩在我的伤口上。
“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手骨本就错位了，经他这么一踩，我先前的手术直接白做。
他嚣张地拔掉我的针管，用上面的针头刺在我身上。
挣扎间，我突然看见他胸口的平安锁
的玫瑰，如今，最后一朵也凋零了。
我起身想回去，刚走上楼梯就被杜琳一脚踹下来。
“阿礼睡得正香呢，我一会还要和他去洗澡，别没眼力见打扰我们。”
我摔到墙上头破血流，痛苦地呜咽。
他却一把扯烂我的上衣，露出丑陋无比的疤痕。
胸口用烟头烫出一行字母：loser。
“啧啧，你现在还敢让阿礼看你这具身体吗？之前我可是提前和你狱友打好招呼，她们对你的款待怎么样？”
“还有，这个单词挺符合你的，身份是我的，老公也是我的，如果我像你这么失败，早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我挣扎着想推开她。
放在原先，我绝对无法撼动她。
可如今，她踉跄着后退，从楼梯摔下去。
“杜清！你干什么！”
我没来得及解释，杜琳已经开口：
“阿礼，你不要怪她，我刚刚想着她是医生，让她陪我去产检，却忘了她一直对我又怀孕不满，是我没照顾好她的情绪。”
“这些年，你没赶走她就已经很照顾了！她怎么敢这么对你！”
秦宇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语气中满是愤懑。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又变成刺骨的严寒。
“让她怀孕的人是我，当初和杜琳结婚也是我主动的。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说，刚刚是哪只手推的杜清！”
我的下巴被捏住，强迫抬起。
如果他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见我满是血的额头，残破不堪的身子。
可他没有。
“好啊，你不说是吧，那么两只脏手就都别想要了！”
他让保镖架起我，拿出木棍一下下砸在我手上。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巨大的痛苦几乎让我眩晕过去，可每一次昏倒，都被凉水再次泼醒。
就连家里的老管家都看不下去：“秦先生，杜小姐是靠手吃饭的医生，你砸烂她的手，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秦宇阴着脸，撂下一句：“这是她欺负杜琳的下场，你再劝，连你一块砸！”
我的心一寸寸凉透，最后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目之所及处，秦宇将九十九朵玫瑰扔进垃圾桶。
其实，他根本没想过和我复婚。
从生下
。
我强忍痛苦，用满是绷带的手探向他的脖子：“谁给你的！”
“当然是我自己找的！把你的脏手拿开！”
察觉到我的在意，他脱下平安锁扔在地上，用脚又踩又碾。
“妈妈说了，我是秦家和杜家的小少爷，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恢复清明时已经跪在地上。
手里还捧着平安锁。
入狱前，我曾怀过孩子。
这是我耗时一个月辛辛苦苦为他打造的。
可惜那个孩子，没能看这个世界一眼，就因为我受到刺激流产了。
看着被踩坏的平安锁，我的整个心脏都扭到一起。
被我推在一旁的秦小羽一脸阴笑:“呵呵活该，我妈说了，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孩子。”
“我爸还让我认你做干妈，呵呸，做梦。”
恶毒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他还不解气。
直接朝平安锁吐出一口痰。
我浑身都在颤抖。
当初杜琳难产，是我手术保下了他们母子。
现在，这个魔童非但没有丝毫感激，还理所应当地破坏平安锁。
这可是我的孩子曾来过这世上的唯一证明！
“真后悔当初救了你。现在，就让我替你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
3
我伸出手，想抓住这个魔童。
谁知他直接拿起我没挂完的吊瓶，把药液洒在自己身上。
“你说一会我爸妈进来，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简直和他妈妈一个样。
不过我就算再傻，也不会拿自己救命的药泼他。
可偏偏，就是有人信他。
杜琳从屋外进来，一把抱住秦小羽：“小羽，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阿姨说我是野孩子！还要打我，让我去死。”
明明刚才还气焰嚣张，现在却抱住一起进门的秦宇的大腿，哭得煞有其事。
杜琳红了眼：“小清，小羽还这么小，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我知道你有气，可你冲我来，孩子是无辜的啊。”
话是对我说的，双眼却委屈地黏在秦宇身上。
看着她无辜的模样，秦宇脸色越发阴沉，狠狠将手中的饭菜摔到地上。
“杜清！你还要点脸吗？亏得琳琳那么关心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