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吐了吐舌头。
也许是提前出院的原因，此刻我开始反胃，呕吐。
然后虚弱地倚靠在轮椅上。
看到我憔悴的样子，程亦之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下意识地伸手想扶轮椅。
手还没有碰到轮椅，我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量，是林佳楠在用力推轮椅。
我径直撞到墙上，额头上的血滴落到衣服上。
好痛！
我还没来得及喊痛，林佳楠尖叫着扑到程亦之怀里。
娇嗔道：“程哥哥，晓梦姐姐故意挪动轮椅，轧我的脚，好痛呀！呜呜……”
“人家好心接她出院回家，她却来伤害我，程哥哥，我好委屈。”
“我肚子里的宝宝都吓到了，哎哟，我的肚子好痛。”
简直贼喊捉贼！
我偏过头，恨恨地看着她。
程亦之眼底的怜悯褪去，白了我一眼，换上宠溺的目光，将林佳楠心疼地搂在怀里。
哄了一会儿，程亦之转头看向我。
猩红的双眼，愤怒道：“快向佳楠道歉！”
他的脸狰狞着，是那么陌生。
“我没有轧她，明明是她推我撞墙……”
他打断我，语气充满烦躁。
“道歉！”
“我不！”
“你！”
他扬起手，注视着我。
我冷冷地瞪着他。
巴掌终究没有落下。
“我现在陪佳楠去医院，你自己留在别墅里好好反省，保姆从今天开始放假。什么时候给佳楠道歉，再回到正常生活。”
话落，他一挥手，同事们往门外走，他搂着林佳楠离开。
瞬时，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掏出手机给闺蜜打电话，让她送我去医院。
在等待她的时间里，我打开了程亦之落在别墅的电脑。
电脑屏幕是程亦之和林佳楠的贴脸照，照片上的他们笑得无比甜蜜，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点进相册，如果程亦之不是我老公的话，我真的会被他们的幸福所感染。
贴脸照，贴身照，甚至艳照……不计其数的照片映入眼帘。
程亦之是不爱拍照的，每次我想和他拍照的时候，他都摆摆手，拒绝与我合影，我们连婚纱照也只拍了一张。
旧爱不敌新欢，新欢也会变成旧爱。
没有人永远18岁，但永远有18
岁的女孩。
我自嘲地笑了笑。
心底却一片冰冷。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对程亦之彻底死心了。
我掏出手机，联系在国外的父母。
让他们五天后将我接走。
五天后我的身体应该恢复了吧。
03
得知我要出国陪他们的消息，爸妈高兴极了。
我心里却五味杂陈。
结婚五年来，我一切以程亦之为重，没有出国看望过父母。
一次都没有。
想到这，眼泪又止不住了。
我摇着轮椅进卧室，找出信纸，提笔写下一封信。
然后摘掉婚戒，压在信上。
快走出卧室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墙上的婚纱照。
镜框碎了一地。
我看了一眼我们唯一的合影，懒得去捡。
闺蜜到了，看到面容憔悴，坐在轮椅上的我，一下子就哭了。
很快，闺蜜载我到医院。
医院里，我看见了程亦之和林佳楠。
林佳楠手摸着肚子，程亦之搂着她的腰，走得很慢。
程亦之看到我，眼底划过一丝不知所措。
林佳楠立马来了精神。
从包里翻出“怀孕诊断单”给我看，满脸的嘲笑与挑衅。
“赵姐姐，你来医院做什么呢？是来看妇产科的吗？放心吧，你再生孩子也留不住，干脆别生了吧。”
“哦，对了，你来看头上的伤，可惜你只有闺蜜陪。”
“我来看医生，除了看被你压伤的脚，还顺便做了孕检。”
“医生刚刚对我说，我的孩子很健康。我和程哥哥会很幸福的，你来见证我们的幸福，我真的很开心。”
“我们才是一家三口，你这个第三者不要再纠缠程哥哥了。”
我面容冰冷地看着程亦之：“程亦之，你说，是我纠缠你吗？”
程亦之点点头。
我情绪激动起来，“程亦之，五年隐婚，我换来的就是今天吗？”
程亦之怒吼道：“你闭嘴！”
林佳楠眼睛瞪得老大。
“什么隐婚？谁隐婚？”
紧接着，她表情变得自然。
“你想挑拨离间，所以诬陷我的程哥哥。”
程亦之紧绷的脸上因为林佳楠的话有一丝放松。
我咬牙看着程亦之。
“什么隐婚，胡说八道，我明明是单身。你纠缠不成，还造
与别的女人高调官宣。
我的心好痛！
眼泪止不住地喷涌而出。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护士们聊天的声音。
“程氏集团老总的订婚仪式马上开始了，我倒要看看新娘长什么样，配不配得上我们的男神。”
“我刚刚预约了订婚典礼的直播，肯定很豪华。”
“程男神从来没有过绯闻，这次是他唯一官宣的。”
我抖着手，用手机打开直播。
屏幕中，明亮的宴会厅里奢侈地填满各种名贵的鲜花。
程亦之的西装是我亲手熨烫的。
林佳楠一身低胸红裙，裙摆在膝盖处。
程亦之搂着她的腰，在每个餐桌间行走。
周围全是艳羡与祝福的目光。
同事们纷纷献上祝福和调侃。
“俊男美女，很般配耶！恭喜程总！”
“程总这个黄金单身汉终于脱单，无数美女要哭晕在厕所了。”
林佳楠笑得花枝乱颤，程亦之则笑而不语。
我回想起，曾经同事看到我和程亦之同出同入时，他使劲甩开我的手，上前耐心解释，又用威胁的语气警告对方不可以乱说。
我眨眨眼睛，眼泪已经哭干了。
七年的感情，抵不过新欢分毫。
02
晚上，我没有等到程亦之，却等到了他的秘书林佳楠。
她带着保镖来到医院，不顾医生的阻拦，强行将我接出院。
别墅里，全是程氏集团的同事，程亦之也在。
我坐在轮椅上，林佳楠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推着我走进别墅。
同事们纷纷围过来，程亦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周围人窃窃私语。
“你们猜今天让赵晓梦来见证的原因是什么？”
“让她死了这条心呗！”
“她一定在追程总。上次有人看到她和程总单独在一起，程总拼命跟大家解释，让同事们不要乱说。”
“程总官宣了，这下估计她总监的职位都不保了。”
“我听说她追程总追得很疯狂，把程总烦得不行。”
“程总官宣了，她应该不会再追了吧？”
“不好说，咱们就看热闹。”
“我猜会追，程总这样的黄金单身汉，谁不喜欢呀？”
程亦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任凭别人攻击我。
林佳楠得意地看着我，
司工作，早日接替他们。
我欣然接受。
每日的忙碌与充实让我很快扫除了婚姻的阴影。
至于离婚事宜，我已经交给律师了。
赵晓梦离开后，程亦之从刚开始的愤怒、不相信，到之后想念与恐惧。
找遍整个别墅，除了证件外，赵晓梦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婚纱照。
程亦之蹲在地上，小心捡起照片的碎片，拼凑出原有的模样。
他不明白赵晓梦如此珍视的照片为什么会摔碎。
如同他不明白他的婚姻明明好好的，赵晓梦为什么会消失。
赵晓梦不辞而别，这不是她的性格。
她这样有始有终的人，居然没有给他留下一个告别的字。
他开始喝酒，回家越来越晚，经常宿醉在酒吧。
林佳楠去酒吧找他，几次被他骂走。
最后一次，他抱着林佳楠，嘴里喊的却是赵晓梦的名字。
林佳楠拿他没有办法，便不再去酒吧找他，只在白天的公司里缠着他。
程亦之在会议上大发脾气，宣布让所有人去打听赵晓梦的去处，否则公司直接停摆。
几天后，助理急吼吼地跑进办公室，连门都没敲。
程亦之刚想发火，助理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屏幕上，新闻热搜赫然写道：“一女子疑因感情问题，跳海自杀。”

谣我和你结婚了，你得了花痴病吧！”
我被气得不行。
“程亦之，你还有人性吗？我真后悔答应你隐婚的要求。”
他搂着林佳楠的腰，“现在，佳楠才是我的正牌女友，我们已经有了宝宝。”
林佳楠笑得花枝乱颤，“听清楚了没？我们已经官宣了，你为什么还纠缠着不放？”
看到他们得意的样子，我的指甲嵌进肉里。
放到以前，我肯定会跟他们大吵大闹。
可现在，我已经不想吵了。
累了。
也放弃了。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点点头，“祝你们幸福。”
我摇着轮椅往反方向走去。
没走出几步，身后猛然传来一股力量，将我拉回到刚刚的位置。
程亦之正色道：“我差点忘了，你想清楚没？向佳楠道歉！”
这次，我异常平静。
“好！我会道歉的！等我出院，六天后，我会登门向林佳楠道歉。”
程亦之面露喜色，“真的吗？你真的想通了？”
“想通了，不和你们争论了。”
林佳楠开心地钻进程亦之怀里撒娇，程亦之宠溺地看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
林佳楠捂着自己的肚子，余光瞥向我，眼里的得意一览无余。
“我一开心，宝宝就开心了。六天后，程哥哥陪我在家等赵姐姐来道歉哦。”
闺蜜推我进病房，程亦之不自觉地松开林佳楠的手，跟了进来。
林佳楠瞬间变了脸色。
“程哥哥，你……”
程亦之转向她，声音很轻，却绵里藏针，带着命令的语气。
“乖，我让司机送你回家，晚上我去找你。”
林佳楠一顿，没再争论，乖巧地点点头。
林佳楠走后，闺蜜也识趣地出去，病房里只剩我们两个人。
程亦之像换了个人一样，又回到从前的温柔。
低沉道：“你真的想通了？还是为了让我回家才愿意向佳楠道歉的？”
眼看就要出国了，我还不想和他翻脸。
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说话。
他伸手摸我的脸庞，我也没有躲开。
04
“我今天在医院陪你，等你出院了，我就回家住。”
“不必了。”
他目光一顿，“怎么，你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