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满意吗！”
“滚，都给朕滚……”
没一会儿，御书房里出来一溜低头耷脑的大臣。
魏公公把参汤递还给我。
“要不念珠姑姑，您还是自己送进去吧。”
“陛下这会儿见到您，或许能消消气。”
可我心里清楚。
能让司徒璟消气的人不是我，是盛昭懿。
我来，也不是为了见他。
是为了见盛昭懿。
但我还是端着参汤走了进去。
司徒璟看到我，愣了一下。
他眼里透着寒光，死死的盯着我。
“念珠，你也同她们一样，来找朕要位分吗？”
我摇了摇头。
把参汤摆在他的面前。
“陛下早膳用的不多，我怕陛下饿着。”
他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欣慰的把我抱进怀里。
“朕就知道，这后宫里只有你不一样。”
“只有你是真心待朕的。”
我淡笑着没有说话。
终于在御书房磨蹭到了午膳时间。
魏公公进来说：“陛下，长乐郡主求见。”
司徒璟的神色露出半分惊喜。
但又刻意的收了回去，摆出一张冷脸。
把我拉到他腿上坐好后，才宣盛昭懿进来。
“你来见朕做什么？”
“朕不想看见你！”
若是真不想，又宣她进来做什么？
我觉得司徒璟这样的行为，有些可笑。
盛昭懿穿着一席白衣。
有种清风道骨，飘若神仙的感觉。
她只扫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没有下跪，也没有行礼。
抬头直视司徒璟，毫不恭敬的说：“司徒璟，要不然你杀了我吧。”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住了。
握住我手腕的手一点一点收紧。
疼到我皱了皱眉。
他才把我从腿上推下，压着怒意说：“你先回去，朕晚上再回养心殿看你。”

份，和那些女人一样有人伺候吗？
算了，早就不想了。
要珠宝黄金，日后可以让我过的不那么辛苦吗？
算了，不好带走。
吸了吸鼻子。
我咽掉嘴里裹着的血水开口。
“陛下，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至于是什么要求，我没说。
他愣了一下。
轻笑着摸了摸我脸。
“念珠，就一个要求吗？”
“你就不能和别的女人一样，贪心一点吗。”
“在后宫里，不为自己争取，是会吃亏的。”
我自然知道。
因为我吃的亏已经太多了。
摇了摇头，我说：“就一个。”
他点头答应，从腰间拽下一枚玉佩塞进我的掌心。
“应你。”
“日后拿着这枚玉佩来找朕兑现，你的要求朕都答应。”
……
第二日。
后宫里的女人，听闻我的遭遇。
有对盛昭懿避之不及的。
也有上赶着想让她对自己出手的。
好像默认了我是故意找她的不痛快。
这样可以换得陛下的怜惜。
好在三日后册封时，晋一晋自己的位份。
盛昭懿被这些女人烦怕了。
一开始还推进湖里几个。
可来的多了，她就躲在未央宫不见人。
司徒璟听到了宫里传出来的那些话。
来见过我一次。
他眼神冷冽，言语试探。
“念珠，你……是故意招惹长乐的吗？”
是的，我的确是故意的。
因为我想知道。
司徒璟在我和长乐之间，到底会更在意谁。
好让我……对他彻底死心！
可这些话，我没有说。
敛去眸中的疼意，我委屈的看向他。
“陛下就这么想我吗？”
司徒璟知道我的性子，从不与后宫里那些女人争抢。
所以我
地上，喊叫声凌冽响彻。
可她却不满意。
走到我面前，用脚踩住我的脸。
用力的碾了碾。
“念珠，你的声音太小了……”
“这样司徒璟怎么会听见，怎么会能来救你呢？”
然后，开始更用力的抽打我。
我的命，尊严，苦难……
在她的面前不值一提。
如她所愿。
我开始卖力的痛呼，惊醒了满宫恶灵。
夜猫攀上屋檐，三五成群的对着我闪着幽绿色的眼眸。
围墙外，有偷偷在打听消息的各宫宫女。
司徒璟姗姗来迟。
等他赶到的时候，我躺在地上。
整个人几乎成了血人……
可他也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
便皱眉对盛昭懿说：“长乐！如果朕不答应你。”
“是不是下一个你要动手的，就是对朕了！”
盛昭懿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手腕。
“司徒璟，你若是不放过我。”
“我便不放过你后宫里的女人。”
“除非……你杀了我！”
司徒璟气的握紧了拳头。
他亲自弯腰，从地上把我抱起来。
不容置疑的对盛昭懿说：“你做梦！”
“三日之后，朕便昭告天下。”
“封你为后……”
我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渗进了血水里。
无人看见，无人在意……
太医替我医治的时候。
司徒璟担心坐在我旁边。
见我皮肉外翻，还要忍痛上药。
替我嘶了好几声。
还呵斥上药的女官：“轻点！她怕疼。”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养心殿。
独独剩下我们俩的时候。
他才拉住我的手，愧疚的说：“念珠，对不起，是朕没有护好你……”
“你想要什么？朕可以补偿你。”
我想了想，要什么呢？
要一个位
这么说，他立马便信了我。
可他终归是帝王。
还是忍不住敲打我。
“念珠，后宫嫔妃晋升，朕要考虑的太多。”
“你该理解朕才是，不要生一些莫须有的心思。”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上药的时候，小宫女羡慕的说：“念珠姑姑，陛下对您可真好。”
“这珊瑚珍珠粉，可是要好几年才能制出来一盒。”
“是治伤祛疤的奇药。”
“宫里独独才两盒，陛下全都给了你。”
“可见咱们陛下，有多疼爱念珠姑姑呢。”
可她不知道。
这珊瑚珍珠粉，用的是深海里危险海域的美人珊。
我每日深潜大半天，花费数十年才寻到一株。
亲手研磨晾晒做出来的。
前不久，盛昭懿被蚊子叮咬了一口。
司徒璟便巴巴的把珊瑚珍珠粉，给送了过去。
现在我手上这些。
不过是用廉价材料制作的替代品罢了。
好在，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等我离开这个吃人的皇宫，从此山高路远。
我和司徒璟便再无瓜葛了……
……
耐心的等了三日。
终于到了册封这天。
满宫的妃嫔都巴巴的等着宣旨的太监。
我坐在养心殿的院子里，没有出去。
但是消息还是由那些谈天的小宫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司徒璟封了一位皇后，长乐郡主盛昭懿。
两位贵妃，左丞相和威远将军之女。
其余嫔妃不下十人。
依旧没有我。
虽是在我意料之中，但心口还是忍不住揪疼。
司徒璟…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我吗？
当天晚上。
司徒璟没有翻其他妃嫔的牌子。
回了养心殿。
我早已收拾好了行李等他了。
他看到我脱下宫装，换上了采珠女的衣服。

愣的皱眉。
“念珠，你这是做什么？”
我屈膝跪在他面前。
头一次没有唤他陛下。
“深宫比海底还要幽冷，司徒璟，我想回去采珠了。”
“你放我出宫吧。”
他黑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足足沉默了一柱香的时间。
然后把养心殿摆着的那些瓷器砸了个粉碎。
有些碎片，溅在我的脸上。
割开了一道道细密的伤口。
可疼意，却泛在我心里。
“念珠，你是朕的女人！你能去哪？”
“采珠村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就因为册封名录上没有你吗？”
“念珠，从前你没有这么不懂事……”
“我以为我不说，你该知道的！”
“你的身份，根本没有办法进朕的后宫。”
“朕如果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只有让你当宫女这一个办法！”
我冷笑了一声。
抬头讥讽的反问他：“那盛昭懿呢？她的身份，能当皇后？”
司徒璟薄唇紧抿。
微眯的双眼，透着帝王之怒。
良久之后，他摔着袖子，转身去了龙榻上。
“你若是想跪，便跪吧。”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养心殿的地砖光滑平整。
不如那日在盛昭懿的未央宫，硌的我生疼。
但地上丝丝缕缕的寒气。
像是织成了一个茧，将我死死的裹住。
我在养心殿跪了一整夜。
等到司徒璟第二日睡醒看到我的时候。
我还跪着。
他揉了揉眉心，问我：“你究竟要怎样！”
我掏出前几日他送我的那枚玉佩。
“司徒璟，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我要你，放我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