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指点点。
他们用最难听的话骂我。
我冷冷抬头，“明玉婉，你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就算是坐到了世子夫人的位置，你以为你能安心吗？”
“像顾辞这种人，先前还发誓对我一心一意，如今便在外面私藏了你。”
“向来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
“可你又怎么知道，你不会是那个旧人？”
明玉婉愣了愣，顿时恼羞成怒。
“你胡说！”
“表哥说他爱的人是我，他只不过是贪图你相府嫡女的身份罢了。”
我冷笑着起身，“是吗？”
“那我们拭目以待。”
我转身离开，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明玉婉一脸怨毒。
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剪刀，朝着我狠狠捅过来。
“你去死吧！”
我还没来得及躲闪，一个身影迅速挡在我前面，只听到他闷哼一声。
剪刀刺进肉里。
“表哥？”明玉婉惊慌失措的扔掉剪刀。
她哭红了眼，“你为什么要替她挡着？你不是不爱她了吗？”
顾辞唇角紧抿，冷冷的盯了她一眼。
“你差点坏事。”
然后吩咐丫鬟送明玉婉回去。
我抱着胳膊冷眼旁观，不知道顾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让我感激你吗？”
“不是。”
顾辞静静盯着我，“你和九千岁什么关系？”
我没明白。
顾辞一只手捂着伤口的血，脸色虚弱而苍白，却朝着我步步逼近。
“他为何买走了你全部的私房图？”
“你说，是不是早就背着我跟他暗中勾搭？！”
我轻笑。
“没想到让你看出来了。”
顾辞脸色铁青的要命。
他握住我的肩膀，恨不得将我当场掐死。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为什么，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我垂眸笑了笑，“在你把明玉婉藏在别院，发誓要给她一个名分的时候，我就这样做了。”
“凭什么只能允许你背叛我，而我不能背叛你？”
“顾辞，你算什么东西，身子骨都不行，还敢娶妻纳妾，就你在湖心亭中的表现，我都觉得丢人，你居然还让画师画成画册，不觉得难看吗？”
顾辞眼底猩红，恶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
日我送给夫人的小惊喜，夫人可还满意？”
我面无表情盯着他，咬着牙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牵着明玉婉的手，脖子上是刚刚留下的暧昧痕迹。
明玉婉当着我的面亲上他的唇，“表哥，玉婉就知道，你对玉婉最好了……”
说着，她挑衅抬头看我。
“表嫂，真没想到你看起来是个大家闺秀，私底下居然这么淫荡，这种姿势看得我都害羞了，简直比青楼里的妓子还会玩……”
她从身后掏出一本画册来，一幅幅翻阅着。
我脸色煞白，死死攥紧拳头。
顾辞嗤笑，“别看了，她也就身子魅惑点，从头到尾都不吭声，可没你叫声勾人。”
“讨厌……”
两个人丝毫不演了，打情骂俏起来，却让我一阵反胃。
我想逃离这里，刚转身就被顾辞抓住胳膊。
“瑶姝，你这就受不了了？”
“将来若是玉婉进了门，你又当如何？”
“如今不过是个开胃菜，你应当好好学学，怎么跟玉婉相处，共侍一夫。”
我冷冷拂开他的手，“你做梦。”
就算是和离。
我堂堂相府嫡女，也不会跟人共侍一夫。
“当初是你求娶我时发的誓，此生只娶我一个，不纳妾不养外室，不沾花惹草，如今才短短三年，你就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辞眼中闪过讥讽和厌恶。
“那不过是随口说说，你也信。”
“更何况那时，我还没遇到玉婉，当初的誓言是真心的，可如今想娶玉婉，我同样也是真心的。”
“慕瑶姝，如今你嫁入顾府三年，如今春宫图传遍京城，早就名誉扫地，你不接受我纳妾，也没得选。”
他居高临下，以为早已拿捏我。
以为我走投无路，早晚要向他下跪求饶。
见我沉默，他以为我终于屈服。
搂着明玉婉继续缠绵去了。
我没空搭理，只盘算着如何能将那些私房图拿回来，可那人是九千岁凌九晟。
他和我素曾谋面，花高价买走我的图做什么？
我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正当我让人备马车，去九千岁府拜访时，忽然两个太监模样的人抵达顾府。
顾辞丝毫不敢怠慢，亲自给他们倒水敬茶。
“不知二
？”
我承认我是故意激怒他。
我在赌他敢不敢杀了我。
或许是我眼中的无惧无畏让他害怕，又或许是他不敢得罪九千岁。
冷着脸松开我。
“慕瑶姝，你好的很。”
“你以为凌九晟把你那些私房图全都买下，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忽然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在我耳边如同说情话一般呢喃。
“就算你死，我也不会让你去九千岁床榻上伺候的。”
顾辞果真是想杀了我。
当晚他让人把我关押在柴房。
一片漆黑中，我摸索着找到秋月，让她去给相府通风报信。
门外却传来顾辞冷笑的声音。
“瑶姝，别白费力气了。”
“秋月那个小丫头已经被我抓起来了，她没法替你通风报信。”
我拼命思索着该怎么逃走。
深更半夜，一群人冲进来把柴房门踹开。
他们强行撬开我的嘴，要给我灌黑色的药汤。
清冷的月光下，我一眼就看到顾辞的身影。
“乖，把这个喝了。”
“这可是上好的补药。”
草药的味道扑鼻而来，曾经在女子学堂，我学过一些草药，也教过学生们如何分辨草药。
这味道，分明是肝肠寸断散。
一旦喝下去，五脏六腑都会被灼烧而死。
我冷冷抬头，“顾辞，你居然想杀了我。”
“难道就不怕相府和九千岁，要你的命吗？”
顾辞丝毫不慌，冷硬的抬起我的下巴。
“反正，九千岁又不了解你，等你死后，我自然会派人冒充你前去。”
“不仅不会得罪九千岁，等冒充你的那替身在九千岁府死了，我刚好可以联合岳父大人去找九千岁要个说法。”
“至于瑶姝你，会答应的吧？”
可他容不得我回答，就强捏着我的嘴，生生灌了下去。
我被呛的咳嗽，吐出血来。
顾辞收回目光，冷冷吩咐。
“等她死了，先扔去乱葬岗。”
第二日天还没亮，顾辞就让那替身换上我的衣裳，上了九千岁府来接的花轿。
花轿一走，顾辞立马带人冲进乱葬岗。
忽然手底下的人跑来通报。
“世子，尸首不见了！”

样式好看，喜欢的不行。
她早就跟顾辞有了一腿。
想要的，哪里是什么簪子，不过是顾夫人的位置罢了。
秋月欲言又止离开，我又叫住她，问：
“表小姐不是住别院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半个月前，顾辞说怕我和她闹不愉快，便腾出了别院给她去住。
今日我本该去女子学堂忙活，提前让秋月告诉他，今日会晚些回来。
不曾想，他竟将明玉婉带回来厮混。
还在我们的婚房中。
秋月同情地看我一眼，“夫人，其实我早就想告诉您了，他和表小姐早就……只是怕您伤心。”
原来从半年前的家宴上。
他们就看对了眼。
明玉婉父母双亡，前来投奔，为了欢迎她特意举办了一场家宴。
却不料她惊慌失措，端着茶水来敬我，却打湿了衣裳。
她跌跌撞撞跑进顾辞的书房。
胸口淋得透视，小鹿一样的眼，也撞进顾辞心里。
后来趁着我每次出门不在府中。
他们都要在婚床上翻滚许久。
难怪我时常瞧见顾辞眼神异常，脖子上的可疑痕迹……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
秋月还在继续说着，我却制止了她，“别说了。”
我翻箱倒柜，把这些年全部的积蓄都翻了出来，一股脑递给秋月。
“带几个家丁，去一趟怡红院。”
秋月羞红了脸，“夫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我咬紧后槽牙。
“把所有的画册和春宫图，只要跟我有关的，全都买回来。”
身上所有的首饰，也被我取下。
“若是钱不够，这些全都典当了，如若还不够，再来告知我。”
天色很快漆黑如墨。
我等着秋月，心乱如麻。
不知过了多久，秋月慌慌张张跑回来：
“夫人，不好了！”
“那些春宫图和画册，据怡红院的人说，全都被九千岁买走了！”
我错愕抬头，“你说什么？”
秋月快被吓哭了，抹着泪抽抽搭搭地说：“完了，全完了。”
“都说那位九千岁大人是出了名的残酷暴虐，没了根的男人又变态至极，他该不会……”
话音未落，顾辞衣衫还没整好，搂着明玉婉走过来。
他面带讥讽瞧我：“如何，今
婆母送了我一根凤簪，被夫君的远房表妹明玉婉看上。
她一直问我要，被我委婉拒绝。
“这是顾家的传家宝，等日后妹妹成了婚，婆母也会给你的。”
见我不给，明玉婉哭红了眼。
夫君苦笑着劝我：“不就是一根簪子吗，玉婉苦日子过惯了没见过，你让给她吧，为夫再给你买。”
我还是不肯，为了哄表妹开心，我上街买了十几根簪子，任由她挑。
明玉婉表面开心收下，背地里却扑进夫君怀里哭诉。
“那簪子表嫂不肯给就罢了，她又为何送来这些勾栏式样的簪子，来侮辱我？”
“是在暗示我只配做娼妓吗？”
顾辞没说什么，让人盘下城东整个首饰铺子送她。
此后他将明玉婉安置别院，却着了魔一般，抱着我在湖心亭恩爱索取。
我惊慌失措，怕被人瞧见。
他却笑着吻住我：“怕什么，表妹已经被我赶去别院，不会妨碍我们。”
可半个月后，最火爆的青楼里，正十两一幅热卖我的春宫图。
我白着脸抢过来看。
每一幅都是在家中湖心亭，各个视角的。
我跑去质问夫君顾辞，却见他抱着明玉婉谈笑：
“她送簪子侮辱你，却不知我故意安排十个画师，将这半个月的姿势全都画了下来。如今她的春宫图四处售卖，那些房中事不知被多少男人看光，也算替你狠狠出了口恶气。”
……
顾辞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推门的手僵住，浑身冰冷。
原来他是故意的。
拉着我在湖心亭夜夜索取。
却故意安排十个画师藏在树丛中，趁着我们恩爱时，将我们的房中事画成册子和春宫图。
又在青楼中四处售卖。
很快房间里传来男女暧昧的声音。
顾辞吹灭了蜡烛，将明玉婉压在身下，他们拥吻的姿势在窗前形成剪影，似乎在嘲笑我的不堪。
原来是这样……
我浑浑噩噩走回房中，从妆奁中取出那支被我珍藏的凤簪，递给丫鬟。
“拿去扔了吧。”
秋月不可置信，“夫人，这可是您最珍爱的首饰，是顾老夫人给您的，怎么就要扔了？”
我绝望闭上眼。
难怪，明玉婉一直缠着我要这根簪子，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