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成高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亲嫁军少,撩夫治病样样行全文》,由网络作家“我的沫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可是怀着孩子呢。要一辆自行车咋了。再说,今天来百货大楼购买自行车也是袁朗自己提的。昨天新婚夜闹得不愉快。她跑回了娘家,袁朗大半夜跑来赔罪,当着她爸许建国的面保证,一定会补偿。他就是这样补偿自己的?袁朗气不顺。从昨天许尽欢突然醒来,讹了他五百块钱,到晚上他妈作妖折磨许承欢。他连夜去赔罪。桩桩件件的火气积攒在心口。发泄不出去,闹得他心烦气躁。“承欢,你之前多善解人意呀,怎么结婚后就变了呢。”袁朗不想掏钱买夫妻顺心。再说,他月工资加兼职外快,顶天就二百。一辆自行车就花去了大半工资,想到挣钱的辛苦,就更不想花这冤枉钱。许承欢见他面露不赞同,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会昏了头,惹袁朗生气呢。袁朗未来可是总工程师,受人尊重,工资和地位更是不同今日。...
要一辆自行车咋了。
再说,今天来百货大楼购买自行车也是袁朗自己提的。
昨天新婚夜闹得不愉快。
她跑回了娘家,袁朗大半夜跑来赔罪,当着她爸许建国的面保证,一定会补偿。
他就是这样补偿自己的?
袁朗气不顺。
从昨天许尽欢突然醒来,讹了他五百块钱,到晚上他妈作妖折磨许承欢。
他连夜去赔罪。
桩桩件件的火气积攒在心口。
发泄不出去,闹得他心烦气躁。
“承欢,你之前多善解人意呀,怎么结婚后就变了呢。”袁朗不想掏钱买夫妻顺心。
再说,他月工资加兼职外快,顶天就二百。
一辆自行车就花去了大半工资,想到挣钱的辛苦,就更不想花这冤枉钱。
许承欢见他面露不赞同,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昏了头,惹袁朗生气呢。
袁朗未来可是总工程师,受人尊重,工资和地位更是不同今日。
她不能在外让袁朗丢了脸。
想通后,赶紧赔着笑脸,“袁朗哥,你别生气,都怪肚里的孩子折腾我,让我昏了头,自行车我不买了,咱们去给你挑件衣服,好不好?”
袁朗依旧端着架子,愣是不吭声。
许承欢心里忐忑难安,小心凑到他面前,哀求道,“袁朗哥,只要你别生气,我就给你买你惦记已久的劳力士手表。”
劳力士可是国外知名品牌,在后世价格不菲。
也是身份的象征。
别说八四年了,经典的黄金外壳劳力士得八百左右。
袁朗只是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先不说戴这么名贵的表合不合适。
就价格方面他也承担不起。
当然,有许承欢当冤大头,袁朗也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当场表演了个川剧变脸,拉着许承欢的手,一口一个小心肝。
哄的许承欢晕头转向。
无意间透露了自己有小金库的秘密。
许尽欢亲眼目睹这一切,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亲姐姐好歹也是重生的人。
怎么遇到袁朗脑子就不好使了呢。
几百块的劳力士说买就给买。
真够大方的。
高成总算看到了许承欢本人。
白底红色斑点的长裙,白色高跟露脚背凉鞋,妆容清淡,长相够出挑。
反正在县城里,能找到像许承欢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太容易。
她真的很像电影明星。
只是委曲求全的模样,实在和她的外型不打搭配
高成只一眼,就看到许承欢身上存在违和感。
而袁朗嘛。
说实话,不是他嫉妒,一副白斩鸡的长相,个头勉强一米八,瘦瘦弱弱,还戴着眼镜。
很有斯文败类的感觉。
就是眼里藏得算计,让人更不舒服。
“我很庆幸你们换了亲。”高成由衷发出感慨。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违和。
许尽欢却觉得很有道理。
“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许尽欢想着逛逛百货大楼,给小姑父和小姑姑买点礼物。
他们两夫妻没有孩子,自小拿她当亲闺女看待。
这次回门,她得去拜访,顺道找小姑父帮个忙。
“我陪你。”高成给人沉默寡言的样子,其实,他很贴心。
起码,不是钢铁大直男。
就在两人打算去往茶叶区时,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拐角处,传来许承欢的惊叫声,“高成,你怎么还活着!”
这话一下子就暴露了许承欢致命缺点。
许承欢难以相信,高成竟然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看他气色,挺直的腰背,都不像个濒死的人。
不对呀。
上辈子,她嫁到高家,与高成第一次见面很不愉快。
高成当场吐了浓黑的血。
她没料到自己的丈夫要死了,吓得呲哇乱叫。
高成的母亲邬翠梅当场就甩了她一嘴巴,还把她赶去客房。
直到和高成再次见面时,他虚弱地靠在床上,脸色跟冰块一样难看。
夫妻该做的事自然是不成的。
第二天敬茶,改口都闹得不愉快。
没想到重生后,他竟然会陪许尽欢逛街。
“姐姐,大清早的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许尽欢真想撬开亲姐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脑子还是驴粪。
遇到高成不该低调躲起来吗?
非要跑出来刷存在感,是想挨揍吧。
“许尽欢,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高成活过来了?”许承欢丢开袁朗的手,不顾对方黑漆漆的面,径直走向许尽欢。
伸手就要抓她的衣领。
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隔着长袖攥住了她的手腕,“谁允许你碰她的?”
高成微微用力,疼得许承欢拼命挣扎。
“你捏疼我了,给我松手。”
“你快放开承欢。”袁朗刚才只觉得头顶绿油油一片,还以为她后悔换亲。
没想到许承欢只是想追问许尽欢用了什么手段。
又看到高成冷冰冰的脸上布满寒霜。
才后知后觉他们两个暴露在高成眼皮子底下。
谁人不知道高家在县城的势力,抬脚跺一垛,地面就要抖三抖。
他只是个小小技术员,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能硬碰硬。
高成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想问问徐承欢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很好奇许承欢震惊的原因。
仅仅是因为他没死成吗?
“许尽欢,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让高成松手。”袁朗做了亏心事,见到高成后莫名感觉心虚。
同时,他也被高家的威名吓到了。
忘记现在是八四年,严打的风头正盛。
许尽欢也是被高成突然伸手保护自己,弄傻眼了。
刚反应过来,赶紧握住他的手,柔声劝,“高成,你先松手。”
怕他在气头上,失了分寸。
赶紧小声解释,“现在形态很严峻的,你身份敏感,别被人抓住把柄。”
高成真松了手。
许承欢心头不忿,又是个只会窝里横的怂货,愤怒褪去,只剩下紧张心慌。
余光瞥见袁朗,灵机一动,迅速躲进对方身后,拽着袁朗衣袖,可怜巴巴叫道,“袁朗哥,我好害怕。”
袁朗其实也怕,腿肚子都抽筋了。
却不敢露怯。
壮着胆子质问袁朗,“高成,你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待女同志呢,再说,她还是你的大姨姐。”
吆。
学会道德绑架了。
许承欢秀眉紧锁,实在搞不懂许尽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觉得许尽欢的笑很瘆人,不自觉伸手搓搓胳膊。
但转念一想,一定是许尽欢嫉妒她如愿嫁给了袁朗,才故意吓她的。
“同样的祝福送给妹妹。”许承欢自我安慰后,又不望幸灾乐祸,“妹妹,别太感谢我。”
面对亲姐姐送的“祝福”,许尽欢过耳不过心,盖上红盖头出了房门。
在吹吹打打的声中,被送上婚车。
在历经一小时的颠簸,踩着点到了高家。
高家二楼阳面的房间里。
俊朗又带破碎感的男人侧躺着,嘴里大口吐着鲜血。
“老高,你愣着干啥,还不快扶住儿子的肩膀,我给他扎针止血。”
床边的一对中年男女,看着床上口吐鲜血的儿子,又心焦,又紧张。
“翠梅,要不叫京城来的专家刘老给儿子看看吧,昏迷加吐血,会不会......”高成的父亲高建国紧张的浑身冒冷汗,眼睛都不敢往儿子身上看。
仿佛儿子吐的不是血,而是他被揪碎的心。
邬翠梅手快麻利地针灸包里,抽出成人小指头长的银针,快准狠地扎进几大止血的穴位,“闭上你的乌鸦嘴,高建国你给我少唱衰。”
高成的父母较为奇葩。
老父亲高建国是个遇事就慌得一批的男人,而母亲邬翠梅却是个内心强大,沉稳的女强人。
她更是县城中医院中医科的主任。
“我的儿呀,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要再不醒过来,爸妈可咋活呀?”高建国任由眼泪吧嗒嗒地掉。
邬翠梅没功夫搭理哭唧唧的丈夫,边扎针,边观察儿子的情况。
很快,高成不再吐血,眼皮子微微一动,在邬翠梅欢喜的眼神中,高成缓缓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憔悴又激动的脸。
“爸......妈。”
因昏迷一个月之久,嗓子又干又痒,刚叫完人,便剧烈咳嗽起来。
“儿子,先别急着说话,喝点水。”坚强的邬翠梅眼含泪水,伺候儿子漱口,喝水。
整个过程,都没有高建国能插手的机会。
高成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靠在床头。
他左额角有擦伤,右边半张脸覆盖着大片纱布。
上半身衣服半敞,露出缠着腰腹部的绷带,健硕的胸肌任由太阳占便宜。
高建国见缝插针,抢到了给儿子擦脸的机会,语气尽量平稳,“阿成,你这次在抓捕境外份子时,表现英勇,组织帮你申请了一等功,但因你伤势严重,组织建议你转业回家。”
尽量挺直腰杆的高成,幽深的眸子皱缩,很快,若无其事回答,“知道了。”
语气毫无波动,让人无法得知他真实的想法。
作为亲爸的高建国手一颤,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疼得他又掉金豆豆。
自打儿子高成出生后,他就是整个高家的希望。
高成也是不负众望,一步步爬升到今天这个位置。
然而,这次跨境抓捕任务中,高成带队的十人,死伤大半,作为队长的高成虽然活下来了,但他受了重伤。
全身肋骨断了一半,脾肾被击穿,险些失血过多而死。
但这些不算致命。
花点时间就能痊愈。
然而,致命的是肺部被不知名病菌感染,造成呼吸衰竭。
“阿成,今天是你结婚的好日子,我给你擦擦脸,省得吓到新娘。”
高建国试图用结婚的喜讯,唤起儿子的开心,但高成眉头紧锁,皲裂的嘴唇微动,“爸妈,你们这是在胡闹。”
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反对。
他之前就跟家里说过,不同意包办婚姻。
何况他职业特殊,不好成家立业。
如今,又变成这副残躯,指不定哪天就要死了。
这不是害人吗?
高建国脸色微变,立马秒懂两口子的擅作主张,惹得儿子不开心,赶紧解释,“阿成,这婚事是双方长辈早就定好的,何况到了结婚的年纪。结婚生子很正常呀。”
“再说,如今新娘已经进门,想退也退不了。”
高建国怕得不是儿子不同意结婚。
而是他丧失了求生欲望。
一旦没了求生欲,高成就等不到解药找到的那天。
高成垂眸,气息不稳,“爸,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不顾及他人,趁着新娘还没进门,把人拦下,送回去。”
高建国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高亢的叫声,“新娘到了。”
屋内三人听到新娘到,表情各异。
高建国满心欢喜,激动到擦脸的手一抖,沾血的毛巾跌落在地。
他慌慌张张去捡。
邬翠梅一脸担忧看向儿子高成。
见他脸色不好,眼疾手快揪起丈夫,拼命给他使眼色,别让他太兴奋。
高建国收到妻子眼色,尽量收敛笑容,“儿子,新娘来了,爸妈替你把人带进来。”
高成昏睡一月,身体虚弱,已是无力纠正,只能退而求其次,“这事还是我来跟新娘说。”
他不想拉个人当陪葬的。
这样做太自私。
高建国两口子笑不合拢的嘴僵住。
站在门口的许尽欢透过薄薄的红盖头,把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高成父母背对她而站。
新郎高成依靠在床上,脸色憔悴,嘴唇干裂,喘息虚弱。
听音辨病症。
这是小姑父李建唐的看家本领,李家世代学医,她从小跟在小姑父身边,学了不少。
上辈子用医术帮袁朗拉拢了不少大佬。
现如今,她历经两世,医术更上一层楼。
只通过声音,就确定了高成的病灶不在腹部,而在肺部。
肺部感染,要不赶紧救治,他恐怕活不过一个月。
看来,上辈子高成不是死于意外。
而是死于肺部感染。
怪不得,大姐重生后,麻溜跟她换亲。
“承欢,你来了,快快进屋来。”邬翠梅从震惊中回神,飞快换上笑容,拉着许尽欢的手,来到床边,“阿成前段时间受了伤,今天才刚刚醒来,没能亲自去迎亲,实在对不住。”
“是啊,是啊,承欢,你千万别多心,等阿成身体痊愈,我们再给你们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高建国笑着接了妻子的话题,又见儿子脸上没个笑模样,偷偷碰碰他的手,“儿子,我和你妈先下去招待病客,你和承欢好好聊聊。”
高家并不知道临时换亲的事,把许尽欢当成了许承欢。
还琢磨着如何补偿她呢。
“好,你们先忙。”许尽欢自始至终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态度坦然地看向靠在病床上的高成。
邬翠梅假装和丈夫走出婚房门,而后赶走丈夫,她则站在门口,偷偷往里看。
高成身体虚弱,坐一会就觉得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就在他打算躺下说话时,身体突然卸力,整个人受控制往床下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许尽欢飞快上前,托住他的上半身,趁机握住他的手腕,“小心。”
熬药需要时间。
但拔火罐只需要起针后,就能开始。
“可以。”
许尽欢起身后,俯身把高成后背的金针一一拿下。
可能是扎针留下了阴影。
起针时,高成条件反射般紧绷身体,要再大点力气,金针都能从他穴位飞出去。
“放轻松。”
许尽欢声音温柔,如黄鹂般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咒,竟真的缓解了高成的紧张。
他渐渐放松身体。
“尽欢,这火罐和平常拔的一样吗?”邬翠梅看得聚精会神,不想错过任何小细节。
“拔罐过程一样,不同的是喝的药。”许尽欢微微偏头,捕捉到了邬翠梅强烈的求知欲,耐着性子解释,“我配的药里加了一味泻火的药材,高成体内聚着火气,简单的去火不会有起色,得泻火。”
泻火和去火看似只有一个不同的词。
但意思全然不同。
一个是从根本上泄掉体内积攒的火。
一个是简单拔除能看见的火气。
高成要想彻底痊愈,还得温和泻火。
邬翠梅听得入了迷。
对儿媳妇许尽欢的喜欢更上一层楼,笑着问,“尽欢,有没有兴趣去县医院中医科当个大夫?”
聘请大夫这种事在医院很常见。
学历可以边上班边考。
邬翠梅想拿儿子的病症做个案例,组建一个团队,集体研发出新药,再申请项目资金支持。
有这样重量级的人物坐镇,他们团队申请资金就更有底气。
许尽欢两辈子也不是什么高学历。
家里偏心姐姐许承欢,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供她上学。
可姐姐是个榆木脑袋。
一心只想吃喝玩乐。
上到高中毕业就不念了。
要不是小姑父李建唐托关系,她也不会在县城百货大楼当服务员。
而她渴望上学,却被老父亲许建国扣下户口本,剥夺她上学权利,她只能偷偷跟着小姑父学医术,在他的诊所当打杂的。
“妈,我勉强就是个初中毕业,你让我去县医院工作,学历会被卡吧?”
她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五百块赔偿的钱。
多余的拿不出来。
想开诊所挣钱,本钱不够。
更何况,没有行医资格好多地方不会聘请她。
当然,也有不少赤脚医生是没有行医资格证的。
可有总比没有的强。
要是遇到卫健局来查,也能理直气壮。
“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本科以上呢。”邬翠梅面露诧异,“瞧你这精湛的医术,也不像是初中学历呀。”
不是邬翠梅以学历论高低。
他们县医院也有德高望重的大夫是卫校毕业,医术水平不低。
但初中学历确实拿不出去。
“家里情况特殊,我只能上到初中毕业,要是不行,那就算了。”许尽欢略显失望,没想到第一桶金这么难挣。
邬翠梅见儿媳妇面露失望,赶紧开口安慰,“妈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不是不想要你,你这样,找个时间考个行医资格证,我再找找市里的医科大学的同学,看能不能给你单独设立一场考试?”
不拘一格降人才才是邬翠梅希望的。
不能因为学历问题,丢失一个好苗子。
反正特招的例子也不少。
“那真是太感谢妈了。”许尽欢欣然一笑。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邬翠梅是有私心的。
儿子出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虽说很快就会转业,但回来被安排的职位也不会太低。
就算不在机关单位工作,继承家产也没问题。
高家娶媳妇看重人品,要是实力允许,谁还会嫌弃儿媳妇优秀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高成静静听着她们两人谈话,心里也是微微诧异。
他从许尽欢坦然的态度,利索的身手,看出这姑娘不简单。
没想到她的优秀源于自身能力。
而不是家里托举出来的。
怪不得会让许尽欢替嫁过来。
原来她是不受宠的。
不知为何,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经过这一夜的治疗,高成情况安稳许多,半夜没再咳嗽过。
安稳地睡了一整夜。
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时。
高成单手撑墙,在地上来回走动。
身上其它伤好了六成,只要动作幅度不用太大,不会影响行走。
而肺部大清早竟也没有太憋闷。
“不......不要。”靠近里侧的许尽欢,眉心皱成川字,像是被梦魇了。
她拼命摇着脑袋。
额头布满汗珠。
高成听见声音,缓慢挪动步子来到床边。
轻声呼唤,“许尽欢醒醒。”
“别过来,袁朗,你给我滚开。”许尽欢表情愤怒,梦里的呼唤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高成蹙眉。
睡梦中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表情狰狞,语气咬牙切齿。
看样子许尽欢恨透了对方。
他微微有几分不舒服,却还是伸出手去碰许尽欢的胳膊。
手指刚落在她因挣扎而露出的半截胳膊上时,床上的许尽欢倏然睁眼。
四目相对时,许尽欢的表情有几分空白。
她不自觉眨眨眼。
高成也被吓了一小跳,怕对方误会,不动声色拉开距离,“你醒了,那就起床洗漱,一会该吃早饭了。”
高成的声音比昨天多了几分清透。
就是表情似乎不对劲。
难道她梦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许尽欢有点紧张,但她不想急于问出来,很自然地笑着说,“看来你今天的状态很好。”
高成把她小慌张的表情尽收眼底,也没逼问她袁朗是谁。
两人还没熟的互相敞开心扉的时候。
提到状态好,高成脸上多了笑容
他昏迷这一个月之久,潜意识里还是能察觉身体状态好不好。
频繁咳嗽。
动辄惊天动地吐血。
有时还得插氧气瓶。
来来回回折腾,一百四五十斤的人,硬生生折腾得只剩下不到一百二十斤。
气喘,胸闷,咳血都成了家常便饭。
但自从许尽欢嫁进门,扎了两次针,拔了一次罐,喂了一顿药后,他竟奇迹般能站起来了。
“多谢你妙手回春。”
许尽欢灵机一动,“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我一下。”
她太穷了。
干什么事都需要钱。
要是没钱,真是寸步难行。
高成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救命之人当以身相报?
两人从小就混在一起,后来互订终身,他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给她带回来。
不就是换个亲,让他娶个更有助力的媳妇。
许尽欢就翻脸无情,甚至还讹走了他五百块钱。
哼。
这种只顾自己的自私女人,活该嫁过去守活寡。
袁老太太气得捂住胸口,“未婚先孕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今天起,别想让我给她好脸色。”
袁朗见跟老母亲说不通,气呼呼转身回了心房。
屋外传来霹雳乓啷甩锅砸碗的声音。
“袁朗哥,咱妈是不是不喜欢我?”许承欢把一切都听在耳中,心里诅咒袁老太太咋不早死,脸上却一片可怜,“要不三天后,还是互换过来吧?”
袁朗见不得许承欢哭,抬手擦擦她的眼泪。
但许承欢像是喝了一水库的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袁朗喝了酒,又被亲妈训斥一顿,回屋没感受到新婚妻子的温柔劝慰,反而哭丧着一张脸。
所有兴致全无。
气狠狠地摔门而去。
“袁朗哥,你去哪?”惊天的响声,吓得许承欢一激灵,满脸无措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
“许承欢,过来洗碗。”袁老太太看着儿子摔门而去,没有丝毫劝解的意思,反而不顾许承欢是不是新媳妇,就使唤她洗碗。
许承欢整个人都麻了。
新婚夜被丈夫抛弃独守空房就算了,还要被使唤洗锅洗碗。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许承欢连婚服都来不及换,又顾不得去追袁朗,不情不愿来到院子。
当看见满满两大盆的碗碟,又看向一旁还没有收拾的笼屉,锅灶。
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
“妈,这么多的东西,都需要我洗吗?”
袁老太太丝毫不心疼许承欢。
只觉得她是个贱骨头。
放着好好的高家不嫁,非要勾搭袁朗,背弃许尽欢。
那可是她亲妹妹呀。
世上哪有抢亲妹妹婚事的人?
“你以为你嫁进袁家是来享福的,我告诉你,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从今天起,家里的家务你都承包了。”袁老太太故意装得刻薄尖酸,“洗不完,别想睡觉。”
丢下这话,不等许承欢开口,袁老太太直接回了正屋。
许承欢看着满地的锅碗瓢盆,又想到新婚夜被丈夫抛下,委屈涌上心头,竟哭着跑回了娘家。
......
姐姐许承欢结婚当天,气呼呼回了娘家,这事许尽欢不知道。
就是知道,也会骂她活该。
而她在饱餐一顿后,把换亲的来龙去脉跟高成爸妈说了一遍,两人虽很生气,但看在她坦然,又能帮高成治病的份上,选择不追究。
碍于高成刚醒,身体虚弱,不能宴请亲朋好友,许尽欢只好跟着邬翠梅和高建国挨桌赔礼道歉。
好不容易把人一个个送走后,垂着酸涩的腰身打算往楼上去时,身后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高叔叔,邬阿姨。”
大厅三人纷纷回头。
当看清来人时,许尽欢倒吸一口冷气。
面前姑娘长了一副清纯模样,象牙色连衣裙,头发分出几缕,变成小辫,垂在肩头两侧。
杏眼圆圆,唇边有两个梨涡。
修长脖颈,凹凸有致的身材。
“爸妈,这位姑娘是?”
邬翠梅跟丈夫高建国看到来人,一个脸上竟是尴尬,一个眼神透着不耐。
这位喜欢高成,在他们小圈里可是人尽皆知的事。
邬翠梅赶紧拉着许尽欢的手,笑着给她介绍,“这是你周叔叔家的小女儿,叫周青青。”
说完,又不望跟周青青寒暄,“青青,你不是去出差了,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来人叫周青青,是高成的青梅。
因两人年龄相差不到两岁。
周青青从小跟在高成屁股后玩,又多次嚷着要嫁给高成当媳妇。
然而,周家却舍不得周青青嫁给高成。
怕她年纪轻轻当了寡妇,便在周青青十六岁的时候,把她送到外地去学习。
这一走就是整整六年。
去年刚回到县城,整天跟邬翠梅打听高成消息。
邬翠梅碍于两家关系,时不时传递一些高成消息,也把高成要结婚的事告知了她。
可周青青不为所动,隔三岔五就来家里。
一个月前高成受伤昏迷,她照顾了差不多二十多天,因单位急需一批设备,她才临时出差去了。
“单位的事情解决完了,就赶紧回家来,我还顺便带来了一些进口的药。”周青青举起装着药的手提包,脸上笑容灿烂。
当视线不经意看到穿着新娘服,身材凹凸有致,气质淡然的许尽欢,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假假地叫了声,“嫂子。”
许尽欢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想,濒死的高成依旧魅力不减,竟惹来这么一朵白莲花。
不过,想想也是,高家是县城算首富,高父更是县城百货大楼的总经理。
邬翠梅更是县医院的主任。
高成就更不用说,年纪轻轻立了大功,虽身负重伤面临转业,但组织上一定会妥善安排他。
这样的家世许多姑娘趋之若鹜,也正常。
“听爸妈说,在高成昏迷这段时间,你亲自照顾他,又在出差时,不忘给高成找药,我代表高成感谢你的付出。”
许尽欢笑眯眯伸过手,把她手里的袋子接过来,热络地招呼,“你舟车劳顿,一定还没吃饭吧,走走走,我亲自给你下厨给你做顿饭,以表达我的感谢。”
邬翠梅见儿媳妇热情大方,赶紧丢掉心头的紧张,笑着一起招呼,“对对对,青青一定饿了,阿姨给你做你喜欢的鸡蛋面吃。”
周青青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假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你们不要这么客气。”
心里却在骂,许尽欢不要脸,凭什么一上来就抢她的话,让她没机会展示。
忽然,她偏头看向妆容精致的许尽欢,咦了一声,“邬阿姨,嫂子怎么和照片上长得不一样啊?”
这话一出口,邬翠梅第一反应是看向许尽欢。
怕她直言不讳,告诉换亲的事。
其实,换亲这事是利大于弊。
帮他们淘汰了不能患难与共的许承欢,送来了能拉儿子重回人间的儿媳妇许尽欢。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很利于高家。
可周青青不是外人那么简单......
就连京都来的刘老都没把握。
儿媳妇真能救高成?
她不是不信自古民间出高手,但高成的病不是普通的病。
而是感染新型病菌。
他们连配方都不知道,又如何救人。
缓缓睁眼的高成,听到许尽欢的话,被汗水洗过的眼睛凝重又狐疑。
她真的能帮自己治病?
而且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中毒的。
“你接触过和我相同病症的人?”
许尽欢唇角微扬,目光沉静又不怯懦,“没有接触过,但病菌有共通性,你要不怕我骗你,咱们试试?”
她捕捉到高成眼中的探究,却丝毫不怕。
更不怕露怯。
也不怕他拆穿自己的半真半假的话。
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更没参与到不可告人的秘密中去。
之所以笃定能救高成,也是因为上辈子有幸接触过这种病症。
花费了半年时间配药,试药,成功挽救某个大佬的性命,从而帮袁朗从技术组长,荣升到部门主任。
“儿媳妇,你有几分把握救阿成?”邬翠梅假装没发觉两人间的“剑拔弩张”。
她只关心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好。
“百分百。”许尽欢眉宇间都是自信。
邬翠梅被她的自信感染,欢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拉着许尽欢的手迭声说了几个好,“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真是峰回路转。
许尽欢揉揉酸涩的手腕,“先让他好好养养身体,三天后,接受治疗。”
高成察觉呼吸顺畅,身体有了几分力气,“妈,我有话想跟她谈谈。”
邬翠梅点点头,快速出了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高成和许尽欢两人。
高成脸色苍白,气息却比刚才更平稳,他靠在床上,目光落在许尽欢脸上。
心想,至于她接近自己什么目的,先留身边,慢慢查。
总有查清的那天。
“说吧,你想要什么?”
许尽欢凝视高成一眼。
虽然憔悴,但严肃的模样,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果真不好惹。
“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别的没想法。”
“就这么简单?”高成不太理解。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要点别的东西?
许尽欢淡然一笑,“人生短暂,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和不值得的事浪费精力,过好当下,才是要紧。”
高成静静打量许尽欢。
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忽然,许尽欢觉得肚子有点饿,“你饿不饿,我帮你端碗吃的上来?”
高成一味保持高冷,许尽欢就当他默认了。
飞快下楼,端上来两碗素面。
她忍下胃里的酸涩,先把碗递到高成嘴边,“你昏睡这么久,没好好进食,身体很虚弱,先吃点素面养养肠胃。”
高成眸色幽深,盯着许尽欢不张嘴。
许尽欢心想,他不会怕自己在碗里下毒吧?
真够谨慎的。
她飞快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当着高成的面咀嚼几下,然后咽下去。
高成神色微动。
许尽欢无奈叹气,心想,自己真猜对了。
又想到高成可能没多少力气,灵机一动,夹了一筷子面,递他嘴边,“吃吧。”
高成目光落在筷子上。
心想,难道不知道筷子是她用过的?
许尽欢见他盯着筷子,恍然大悟,赶紧重换了一双,这才又把饭送他嘴边,“这下可以吃了。”
“咕咕”
突然,一阵轰鸣声。
“谢谢。”高成面色有点不自然,说了句感谢的话。
他躺了一个月之久,没吃过正经的一顿饭,如今饭到嘴边,肚子就不受控制咕咕叫着。
“举手之劳而已。”
许尽欢满不在乎,耐心帮高成喂饭。
两人相处还算融洽,而同一时间,杏花村袁家。
布置简单的婚房里,许承欢穿着一身新娘服,娇羞地坐在婚床上。
静静等待袁朗替她掀盖头。
“承欢。”袁朗满脸柔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缓缓掀起盖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羞的面容。
妩媚动人的眼神,引人犯错的红唇。
袁朗目光灼灼。
“袁朗哥,我脸上有东西,你这么看着我?”许承欢被袁朗赤裸裸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不自觉垂下脑袋。
就在袁朗深情款款表达自己的感情时,窗子被敲得砰砰作响,“袁朗,你出来,妈找你有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人一哆嗦。
许承欢心中恼火,顾不得娇羞,飞快抬头,埋怨地看了眼袁朗,眼里藏着控诉。
袁朗也是气不顺。
这是他洞房花烛夜,他妈这么没眼力见。
“你等等,我一会来找你。”袁朗藏起不满,耐性哄着脸色不霁的许承欢。
按照许承欢骄纵的性子,早就闹开了。
但她历经两世,有些事情早就看开了。
更何况,袁朗未来前途无量,没必要为了一时的不快,毁了两人的感情。
“袁朗哥,你快去吧,我等你。”
男人最喜欢温柔小意的女人。
许承欢恰好就是这种类型。
袁朗很喜欢她的通情达理。
出门前,给了她一个绵长又勾人的吻,许承欢身体一下子就软了。
星眸水汪汪地看着高大挺拔的背影离她而去。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抚摸着红唇。
脑子不由想起上辈子的洞房花烛夜。
她满心欢喜地等待高成帮她从姑娘变成幸福的女人,然而,她却空守婚房一夜,第二天还被眼高于顶的婆婆训斥。
想到同样的场景会在亲妹妹许尽欢身上上演,许承欢咧嘴笑起来。
愉悦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到了门外袁朗和袁老太太的耳中。
“袁朗,妈问你,嫁进咱家的为什么是许承欢?”
袁老太太也是新媳妇进门后,才知道临时换亲。
想追究也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等待宾客散去,这才找时间询问儿子。
袁朗见他妈脸色难看至极,就知道她不满意许承欢当媳妇,赔着笑脸,“妈,我知道你喜欢尽欢,想让她当你儿媳妇,可人家看上了高家,早就嫁去高家享福去了,你别被惦记她了。”
“再说,承欢有什么不好的,乖巧懂事,做事也够周到,而且,她还怀了你心心念念的大胖孙子呢。”
袁老太太没有因为这个消息感到开心,反而觉得荒唐至极。
她恨恨地看着袁朗,“你是不是早就跟许承欢勾搭在一起了,这才逼得尽欢替嫁去了高家?”
不得不说袁老太太真相了。
袁朗仗着是家中宝,未来光耀门楣的顶梁柱。
面对亲妈的冷脸质问,当即甩了脸子,“妈,你要时刻记着,你儿媳妇是承欢,她怀着咱们袁家的娃。”
“还有,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别逼我跟你翻脸。”
他还急着回去洞房呢。
扯什么许尽欢,那就是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