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脱，我看你怎么走出酒店的大门！”
我背过身，忍着寒风刮骨，抽出了礼裙下的内衣，给白薇递去。
“尺码不一定合适，你凑合用，一会顾总会让人给你送新的衣服，今晚睡觉穿给他看。”
“套房在十二楼，右拐第一间，我先上去等你。”
说完，我看向顾砚尘。
“替她清洗过就能离开了，你答应过我的签字别忘记。”
顾砚尘压抑着情绪，笑得讥讽。
“你倒是会演，有本事以后别来求我！”
“装可怜这套对我没用！”
话落，白薇穿上内衣，忽然痛呼起来。
转身看去，她背后鲜血淋漓，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我刚走出两步，后脖颈猛地被人掐住，拖着我拽了回去。
“沈冉，道歉。”
下一秒，膝盖被人踹了一脚。
我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白薇面前。
“亏我还以为你真有这么好心，原来又是诡计，你在内衣上做了什么手脚？薇薇被你害成这样，还不跟她道歉？”
鲜血已经染红了礼裙，白薇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我麻木地挪动位置，额头对准白薇，重重磕了下去。
“对不起。”
道歉的话已经说过无数遍。
没及时给顾砚尘的情人送内衣要道歉。
没及时给他送套要道歉。
没给情人用他喜欢的沐浴露要道歉。
曾经引以为傲的尊严早就在八年的相处里被打散。
周围人见状都嘲笑起来。
“不愧是顾总啊，沈家千金被你调的跟狗一样。”
“沈冉这样子，放在古代也够当个正妻了，真是大度啊。”
我缓缓起身，余光扫过顾砚尘紧攥的双手。
“可以了吗？那我去给白小姐放洗澡水了。”
我转手想走，顾砚尘冲上前，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
“沈冉，我告诉过你，装可怜这招对我没用！这里没有你的观众，没人会心疼你，收起你的招数，滚回去！”
“跪五天再起身，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喝水，不准吃东西！”
我绝望地闭眼，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顾砚尘，从前跪，是因为我不想离婚，但这次，是我想离婚了。”
“放我走吧，也放过你自己。”
他像听

顾砚尘气愤地摔碎了杯子。
“滚，滚出去！查不到病因你也别回来了！”
白薇赶忙凑上去，一下下抚摸着男人的心口。
“顾总您别着急，医生也说了，姐姐没病，说不定只是用什么办法骗过了仪器......”
“可能是姐姐在跟你赌气呢，昨晚是我太过分了，不该拉着你陪我胡闹一整夜的。”
顾砚尘终于找回理智，冷笑起来。
“好啊，沈冉，我就在这等着，看看你这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一包烟摔在我脸上，我缓缓睁眼，对上男人愤怒的视线。
“怎么，不装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嗓子干涩沙哑，疼得说不出话。
顾砚尘扔下一句：
“既然醒了，就跟我去拍卖会，替薇薇好好挑挑礼物！”
就抱着白薇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没有犹豫，也强撑着跟了上去。
当初为了凑钱让顾家渡过难关，我卖掉了沈家的传家玉镯。
如今要离开，这镯子自然要物归原主。
这是我欠沈家的。
拍卖会现场，顾砚尘跟白薇坐在首排。
我站在两人身旁，替他们端着茶水。
周围老板议论纷纷。
鄙夷的目光不时投来，眼神戏谑。
笑话我妻不如妾。
但顾砚尘神色未变，只当着我的面对白薇嘘寒问暖。
“昨晚你累到了吧？今天随便买，喜欢的东西我都送你，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乖的女人才有糖吃，我就喜欢你这点。”
拍卖会上但凡出现过的珠宝都被顾砚尘点了天灯收入囊中。
已经没有心跳，但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紧张得浑身颤抖。
白薇从一开始的矫情羞涩，到最后的得意忘形。
看上什么就拍什么，是顾砚尘给她的偏爱和底气。
一个亿的资金花出去，顾砚尘眼都不眨。
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脸上。
每看一次，表情就恼怒一分。
我不想看他，也不想理会他的情绪。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出现，我沉寂的眼神终于有了光亮。
“压轴品，白玉翡翠手镯，起拍价五百万。”
我毫不犹豫地举牌：
“一千万！”
白薇眼底闪过嫉恨，撒娇地晃了晃顾砚尘的手臂。
“顾

可他失望了。
留给他的只有我心如死灰的眼神。
“沈冉，你别太过分！我已经给你机会了，只让你低个头，就这么难吗？”
“你害死我爸妈，我没有跟你离婚，你还要我怎么样！”
原来只要我一句话就能结束一切。
可已经太晚了。
我绝望地闭眼，缓缓开口：
“要你跟我离婚，你能答应吗？”
男人眼底翻涌的情欲骤然消退，他用力一推。
我被重重摔在地上。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和你离婚，我怕你跪死在外面求我！”
“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让你好好看个够！”
我没回应他的话，只熟练地翻身起来，打开抽屉。
“今天想用哪个牌子？还是冈本吗？三个够不够？”
话落，抽屉猛地被人踹翻。
里面的盒子散落一地。
“今晚不用，一个都不用！”
见我脸上依旧平静。
顾砚尘暗骂一声，转身锁上房门，大步进了浴室里。
我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这样的场景，八年里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摔门声响起。
顾砚尘很快又转头出来。
用准备好的手铐将我拴在浴室门口。
这次再没回头。
浴室里很快响起激荡的水声。
白薇羞愤又惊诧。
“顾总，冉冉姐还在外面，不可以——”
话没说完，余下的情绪已经被男人吞吃入腹。
浴袍被摔在门口。
顾砚尘故意敞开浴室房门。
雾蒙蒙的玻璃上映出两人倒影。
我从起初的屈辱，悲痛，到最后平静，漠然。
窗外的雷声轰隆作响。
暴雨一下下冲击着落地窗。
恍惚间，我想起热恋的时候。
不管顾砚尘身在何处，都会第一时间赶回家，抱着我入睡。
他知道我最怕打雷。
抱着我保持一个姿势，一睡就是整夜。
拍打后背的手从来没停过。
爱过是真的。
恨也是真的。
直到我膝盖跪到麻木，双腿一片青紫。
顾砚尘终于抱着白薇推门出来。
替我解开手铐。
“给白薇换衣服，不许闭眼。”
床上，白薇赤身躺着，脸颊绯红。
“不好意思呀冉冉姐，要麻烦你了。”
顾砚
结婚八年，顾砚尘带回家99个情人，夜夜笙歌。
直到第一百个女人出现，他破例带着她出席晚宴。
小姑娘追求刺激，拉他去泳池里偷欢，撕烂了内衣。
顾砚尘目光落在我身上，一片冰冷：
“小姑娘不懂事，刚刚内衣破了，你的脱下来借她穿一晚。”
“楼上套房有浴室，你替她好好清洗一下，我喜欢的味道你知道，按老规矩办。”
我一反常态的平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周围宾客都笑了。
“又来？这次准备跪多久？五天够不够？”
顾砚尘满不在意地将女人搂进怀中，吻上她的额头。
只当我和从前一样，在拿离婚威胁。
可他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不过一具尸体。
1
现场宾客的嘲笑声刺入心脏。
白薇穿着被揉皱的礼裙，倚靠在男人胸口。
“谁不知道顾太太说完离婚就要跪着求顾总原谅？”
“上次好像跪了三天三夜吧，这次又想跪了？五天够不够？”
“离不开顾总就别装了，欲擒故纵的把戏要男人喜欢你才有用。”
我抬眼，对上男人冰冷的视线。
“我没开玩笑，顾砚尘，我真的要跟你离婚。”
“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好了，我只拿走我属于我的一半财产，多的一分都不要，你只用签字个就行。”
结婚八年，离婚的话我说过不下百次。
从没让他心软过，倒是自己先动摇，跪地求他原谅。
可这次，我说的是真话。
顾砚尘眉头拧起，表情明显不悦。
“行啊，回去跪着，跪满五天再说。”
“走之前，先把内衣脱下来给薇薇，替她把全身清洗一遍，反正这种事你做过几百次，轻车熟路。”
我点点头，没有丝毫拒绝。
这已经是八年来在他身边养成的习惯。
上一次拒绝替他的情人清洗身体，后果是我被扔在楼下狗窝里，拴了一天一夜。
我麻木地解开礼裙，松掉内衣后的扣子。
顾砚尘掐掉了手上的烟，掐住我的手腕，眼底有些恼怒。
“你还真想在外面脱？”
“沈冉，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是吗？行啊，
尘嗤笑一声。
“怎么会麻烦，她最喜欢看现场了，这种事她做过无数遍。”
“听不到我跟其他女人发出的声音，她连觉都睡不着，天生下贱。”
我低头，拆开猫女仆的包装盒。
给白薇穿在身上。
猫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可爱极了。
顾砚尘不让我闭眼，白薇身上暧昧的痕迹就这样全部落入我眼底。
直到最后一条黑丝穿上，顾砚尘忍无可忍。
一把掐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面前。
“我的女人你就这么喜欢看？”
“是想看，还是自己想穿啊？”
“沈冉，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他猛地用力甩开我。
将浴巾盖在白薇身上。
“滚出去！跪在门口，这是你看白薇的惩罚。”
我顺从地离开，替他关门。
白薇娇媚的声音不时传来。
“顾总你好凶呀，人家都害怕了。”
“冉冉姐只是帮我穿个衣服而已，不用这么严格吧？”
顾砚尘冷笑出声。
“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看，她算什么东西？”
“敢看你，就该付出代价，让她跪一晚都是轻的，不用心疼她，都是她活该。”
啪嗒——
一滴液体掉落在离婚协议上。
我低头抹了抹鼻尖，是血。
系统说这具身体最多撑三天。
现在看来，已经到了极限。
我在门口跪到第二天早上，浑身脱力。
意识模糊。
房间里的动静终于停下了。
昏倒前，我听见顾砚尘打电话的声音。
“今天的拍卖会安排一下，我要带薇薇去买珠宝。”
接着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顾砚尘愤怒的骂声。
“什么叫检查不出来原因？你们医院干什么吃的？那些仪器不会用吗？连个昏迷都治不好，我看这医院也不用开了！”
医生紧张地声音都在发抖：
“顾总我没说谎啊，所有仪器都用过了，太太她......根本检查不出来病因，何止昏迷查不出，仪器连生命体征都检测不到啊！”
“仪器已经用了两年了，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顾总您别着急，我现在就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