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突然用力盖下钢琴盖子压在自己的右手上。
一瞬间，鲜血四溅，惨叫声凄厉无比。
桑曜恒见状脸色一白，立马就想跑。
才到门口，就和目光阴沉的桑榆婉对上。
只是看了眼屋子里的情况，桑榆婉扬起手就给了桑曜恒一巴掌。
力气大得桑曜恒脑袋里都出现了耳鸣声。
就算是这样桑曜恒还在努力往外爬。
“桑曜恒。”桑榆婉查看完黎淮序的情况走来。
她眼尾泛红，像是失望愤怒到了极点。
“你真的是，冥顽不灵。”
桑曜恒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但他还有一丝祈求。
“姐姐，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放过你？”桑榆婉冷笑，“那你为何不放过淮序呢。”
“我必须让你付出代价，才能弥补他，是你自己非要这样选。”
说完，桑榆婉挥挥手。
桑曜恒被按在地上，看着几个提着棍子走来的保镖，目眦欲裂。
桑曜恒很想说他手腕已经被挑断了，如果砸碎它，他这辈子就废了。
但是桑榆婉却让人堵住了他的嘴，接着眼眶猩红，捏紧双拳厉声开口，“砸！”
一棍又一棍。
剧烈的疼痛感让桑曜恒的世界都在旋转，甚至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酷刑过后，他又被丢在了走廊。
这次背叛他的不只有孤独，还有濒死感。
桑曜恒气息渐弱的时候，听见那边动静很大。
说桑榆婉要给黎淮序办理转院。
桑曜恒嘴角无力地扯扯。
姐姐，若是还有下辈子，我不想再和你见面。
眼前世界渐渐黑下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先生，是你预订的假死服务吗，如今服务之期已到，你撑住，我先送你去抢救……”

”
“榆婉，我本不敢告诉你，但是刚刚有护工私底下告诉我，曜恒被送来后，心理变得扭曲，最喜欢扒年轻护士和患者的衣服。”
“只是我没想到，我明明是他从前最好的朋友，他却也要这样对我。”
说完，黎淮序紧紧地拽着桑榆婉的衣服，像是惊魂未定。
桑榆婉猩红了眼，冷漠让保镖按住还想继续脱衣服的桑曜恒。
她把黎淮序小心翼翼扶起来。
接着居高临下睥睨着桑曜恒，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
“桑曜恒，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弱者吗？”
“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自私，恶毒，心机深。”
桑榆婉凉薄一笑，黑眸里又是厌恶又是失望。
“他想回桑家，那就让他扒光衣服自己走回去。”
说完，桑榆婉带着黎淮序扬长而去。
耳边催命的钢琴声渐渐停歇，狂躁的桑曜恒也安静下来。
“姐姐”，桑曜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想追上去解释。
却被护工按了回去。
那些护工一如既往的变态和恶心，他们一边对桑曜恒上下其手，一边好心提醒。
“桑少爷，如果要回家，只能光着身体回去哦。”
“要不然别回去了，留在这里，我们好好照顾你。”
他们故意咬重照顾两个字，恐惧却如同潮水般顿时席卷而来。
那些恐怖让他胆寒的回忆在脑子里不断闪过。
甚至恐惧到桑曜恒生理性双腿颤抖。
院长也不再是刚刚在桑榆婉面前温和胆小的样子，眼神阴鸷冰冷，开口威胁，“医院的事，你如果传出去一句话，你的那些视频，我们会马上发出去。”
桑曜恒直接跪在地上连忙磕头，声调卑微。
“让我走，让我走，我不会说出去的，求你了。”
院长开口嗤笑，“什么桑家大少爷，就是一个变态。”

住主卧，好啊，我满足你。”
说着让人拽着桑曜恒来主卧。
主卧里，黎淮序穿着真丝睡衣睡眼朦胧站在门口，迷茫开口，“榆婉，这是……哎呀。”
话还没说完，桑榆婉就单手把黎淮序拉着往床上走。
桑曜恒心口一阵刺疼，转身就想走。
却听见桑榆婉嘲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走什么，你不说你的房间有所谓的臭虫吗。”
“桑曜恒，那我命令你留下来，明白吗？”
桑曜恒忍着心口鲜血淋漓的疼，面无表情地上前关门。
没关系，这样的事情，他也经历过。
从前在精神病院，那群男人不敢动他，就只能从精神上折辱他。
已经习惯了。
桑曜恒缓缓闭上眼。
直到天边微亮。
桑曜恒又眼神麻木撑着发软的腿起身。
见状桑榆婉语气嘲弄，“怎么，受不了了？”
却没想到，桑曜恒却是走到卫生间放好手，再走出来恭恭敬敬对着两人鞠躬。
“水温好了，你们请用。”
桑榆婉闻言心头莫名一颤，眉头又拧了起来。
接着难忍心头烦躁，压着怒火沉声道，“为了讨好我，你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滚，我不想看见你。”
桑曜恒从头到尾低着头，乖顺得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他回到房间，手机里匿名号码发来提醒消息。
“尊敬的顾客，你的假死计划还有六天，请您尽快选好假死的方式。”
桑曜恒眼神麻木地想了想。
还是吃安眠药自杀，比较保险。
跟对方敲定好方式后，桑曜恒出门买药。
好在身上最后的钱还够。
自那天晚上过后，桑榆婉天天避着桑曜恒。
桑曜恒除了完成平时要干的活，他都是躲在房间里。
“曜恒。”黎淮序柔笑着推开房间门的。
听到黎淮序的声音，桑曜恒还是忍不住有生理性的厌恶
桑家破产那天,养姐桑榆婉在高利贷那里赔上自己一只手。
失血过多,还强撑着把桑曜恒从狼潭虎穴里背了出来。
从此，两人相依为命数十年。
桑榆婉把桑曜恒宠上天，无数次应酬喝到险些胃出血，也是为了他依旧能过着从前桑家大少爷的日子。
年龄渐长，养姐是桑曜恒心里疯狂滋长隐秘爱意。
十八岁成年宴那天，他喝多了酒，悄声告诉好兄弟他埋藏心底的秘密。
他爱桑榆婉爱到发疯。
第二天,兄弟就告诉了桑榆婉。
她强制性截停桑曜恒奔赴Y国进行国际钢琴师决赛的飞机。
把他扭送去了京城最有名的精神病院。
素来疼爱他的桑榆婉脸色淡漠似寒冰,眼神满是厌恶。
她说，精神病院还差一个钢琴老师。
桑曜恒德行有亏。
不如留在精神病院义教一年,顺便净化心灵。
第一个月，桑曜恒在一群发狂精神病人的折磨中弹奏。
第六个月，桑曜恒被挑断手腕，只因他在大冬天洗衣服时间太慢一年后。
桑榆婉打开精神院大门的时候。
桑曜恒正拖着残废的手在地上跟一群野狗抢东西吃。
从前擦破皮都要在桑榆婉面前刷存在的桑曜恒，此时此刻被另外一只野狗咬得后腿鲜血淋漓。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只顾把混合着泥土馈了好几天的米饭机械地往嘴里塞。
因为，这是他三天的口粮。
桑榆婉黑眸一颤，她狠狠踢开扑上来的恶狗，嗓音颤抖，“曜恒，你吃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会跟一群狗抢吃的。”
当年选择这个精神病院，也是因为这是京城最大，病人待遇最好的医院。虽然把心性高傲的他困在这里一年。
至少生活物质上不会有任何改变。
桑曜恒闻言抬起头,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心里一阵刺疼。
他不再像从前那般分别许久后会迫不及待扑进桑榆婉怀里。而是立马蜷在一
恒。
“来，曜恒，喝汤。”
桑曜恒手腕在一年前被挑断，如今恢复了不少，但再也没办法正常端东西。
桑曜恒本想小心翼翼拖下来。
没想到手指才接触到碗边。
黎淮序旧故意松开手。
滚烫的汤汁顿时泼了黎淮序一身，还溅了桑曜恒一脸。
桑曜恒疼得几乎掉眼泪的时候。
桑榆婉第一时间拉过黎淮序细细检查伤势。
接着大力拽着桑曜恒的手腕把他提起来。
桑曜恒手腕本就有旧伤，被这样一拽，疼得灵魂都在颤抖。
他几乎是崩溃大哭喊着桑榆婉。
“姐，姐姐，别这样，好疼。”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桑榆婉先是一怔愣，但是又看见旁边委屈得黎淮序。
桑榆婉眼神阴鸷，声音阴冷，“疼？”
“你装什么装！”
“是我昨天非要把你留在精神病院，淮序好心疼你，让人瞒着我去给你送衣服，把你接回来。”
“你倒好，回来之后就这样对他。”
桑曜恒不可置信瞪大眼。
他想说没有人来送衣服和接他。
黎淮序突然语气颤抖，“曜恒，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一年前我真的不是故意告诉榆婉，你其实对她……”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桑榆婉的底线。
她不顾桑曜恒的挣扎，强制性拖着他从楼上到楼下。
桑曜恒疼得险些只能在地上爬行，哪里还有开口的机会。
最后，桑榆婉面色阴冷把桑宛拖进了一个满是霉味的佣人房。
“桑曜恒，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送你去国外海上小岛，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二是留在桑家，但只能当个佣人。”
桑曜恒闻言猛然抬起头，眼里有泪在摇摇欲坠。
他记得，那年桑榆婉忍着断手的疼把他背出来的时候说。
“那群畜生怎么可以让你给他们端茶倒酒。”
“我们曜恒，应该是最尊贵的少爷。”
“曜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