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娟田姐的其他类型小说《殡仪诡事录田娟田姐全文》,由网络作家“雨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过了一会,尸体妆化好了。白秋婷收拾好化妆箱,便转身往宿舍走去。“我回去了,拜拜。”“拜拜,白小姐。”楚健乐么呵地回了句,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已然蒙蒙亮,楚健见状麻溜地起身,跑到前台,筹备着等会接待逝者亲属的准备工作。暂时没有什么事,和我相关,我便动身回了宿舍。躺在床上,一阵疲乏感袭来,我闭上眼睛小憩。老吴还在里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在狭小的宿舍里飘得哪都是,呛得我直咳嗽。那烟味混合着殡仪馆特有的消毒水味,直让人喘不过气来。蓦地,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那具女尸坐起来的画面,还有那具神秘消失的无头男尸。这一切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真切切发生过?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边渐露出鱼肚白,我才睡去。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被老吴一脚踹醒。“...
白秋婷收拾好化妆箱,便转身往宿舍走去。
“我回去了,拜拜。”
“拜拜,白小姐。”
楚健乐么呵地回了句,抬头看了看天色。
天已然蒙蒙亮,楚健见状麻溜地起身,跑到前台,筹备着等会接待逝者亲属的准备工作。
暂时没有什么事,和我相关,我便动身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一阵疲乏感袭来,我闭上眼睛小憩。
老吴还在里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在狭小的宿舍里飘得哪都是,呛得我直咳嗽。
那烟味混合着殡仪馆特有的消毒水味,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蓦地,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那具女尸坐起来的画面,还有那具神秘消失的无头男尸。
这一切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真切切发生过?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边渐露出鱼肚白,我才睡去。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被老吴一脚踹醒。
“啊靠,疼!吴叔,你干嘛踢我啊?”
我委屈巴巴地揉着小腿,一脸郁闷地看向老吴。
“兔崽子,你自己起来看看几点了?”老吴脸一黑,白了我一眼,“逝者亲属到了,你收拾收拾过去帮忙搭把手。”
“噢。”我翻下床,打了个哈欠,走到洗面池前匆忙洗了把脸,拍了拍。
让自己清醒一点,打起精神,便向接待大厅走去。
到了大厅外,刚转了楼梯口,我便看见昨晚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妻子以及小儿子。
“小师傅!”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苍白,眼睛有些红肿。
他一见我就落了泪,颤颤巍巍地跑过来,握住我的手,攥得我生疼。
“大哥,你这是干啥?”
就算我脸皮再厚,也属实是被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伙子,多亏你昨晚帮忙,要不是你们,我女儿的遗体就…”
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眼见他又要哭出声,我头一阵大,赶忙安抚道。
“真没事,大哥。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您不用这么多礼的。”
男人赔笑着,可我总觉得他的神色有点夸张,那眼泪似乎来得太快,表情也有些做作。
我心里一阵膈应,但还是尴尬地笑了笑,礼貌性客套了两句。
随后,他便招呼着后续接二连三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人群中有老有少,有的哭得撕心裂肺,有的则只是默默垂泪。
我站在一旁,并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一对中年夫妇来了后,男人和他妻子的脸色突然变了,面色不善,那份亲热感瞬间冷了下去。
我眉头皱了皱,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
那对夫妇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
男的高瘦,女的矮胖,两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和不耐。
四个人就这样在殡仪馆的门口冷冷地对视着,气氛一阵凝固着。
女人轻轻拽了拽男人衣角,男人才深吸一口气,干笑着招呼这对夫妇进去,但怎么看笑得怎么不自然,就像是脸上的肌肉被人强行拉扯一般。
“请进。”
男人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甚至有些怒意。
“哼。”
那对贵气的夫妇白了一眼,从鼻子里挤出一声,便抬脚走向松鹤厅的方向。
“好了,老公,你消消气。”
女人叹息了一声,缓缓轻抚了一下男人那攥得发紧的拳头。
看到这一幕,我眉头皱得更深。
这几人之间,显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恩怨。
不多时,告别仪式在松鹤厅开始。
松鹤厅是殡仪馆最大的告别厅,四周墙壁贴着白色的壁纸,天花板上挂着几盏昏黄的灯,照在白色的花圈上,显得格外肃穆。
司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此时,他正声情并茂地发着言,讲述着死者生前的种种。
直到念出死者名字,我才知道,她叫陈媛媛。
“陈媛媛同志,年仅二十五岁,正值花季…”
司仪的声音在厅内回荡,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具女尸身上。
白秋婷的化妆技术确实了得,陈媛媛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脸上带着一丝安详的微笑,哪还有昨晚那种恐怖的样子?
现在看来,还确实有些漂亮,不过可惜了这么好的年纪。
司仪念了一会儿,让大家默哀,现场一阵沉寂,气氛有些沉重。
背景音乐凄婉且悠然,男人和妻子哭得像个泪人。
那小男孩则站在一旁吸着鼻子,眼眶泛红。
而那对夫妇虽然低着头,却面不改色,隐隐有些不情不愿。
甚至我看到那男的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丝嫌弃和讥讽。
这一幕我看在眼里,总觉得事情比我想得要复杂得多。
默哀期间,松鹤厅内静得很,只有阵阵抽泣声和背景音乐的声音。
突然,一声女子的轻叹响起,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唉…”
那声音轻若游丝,却在我心中激起千层浪。
我浑身一震,惊恐地四处张望,可并没发现开口的女子。
众宾客都是低着头哀悼着,似乎也并没有其他的人听到这声叹息。
难不成,就我自己听到了?
我觉得纳闷,目光动了动,突然定格在大厅中央的女尸身。
陈小姐,哦不,陈媛媛。
她此时睁开了眼,望着我,眼神哀婉且怅然,接着又叹了一声。
“唉......”
我瞳孔一缩,果然是她!
我心里一紧,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我死死盯着那具女尸,她的眼睛确实是睁开的,可那双眼底却透着凄然。
最让我费解的是,下一秒,她的目光越过我,直直地盯着那对面无表情的中年夫妇,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难道,这对夫妇和陈小姐有关?
我心里盘算着,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就在这时,陈媛媛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对我说着什么。
我屏住呼吸,努力辨认她的唇语。
“帮…我…”
两个字,简单明了,却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花圈架。
殡仪馆的夜晚总是格外静谧。
毕竟没什么正常人,会脑子不好到大晚上来这种地方溜达。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思绪却乱作一团。
外面,树影婆娑,月光如水,照在窗台上,形成一道道诡异而斑驳的影子。
就在这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明天早上九点,LX区的欧莱咖啡馆见,我会告诉你关于我女儿和李旭的事情。”
我锁了屏,将手机放回枕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大鱼,果然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赶着最早的一班环路车,从城郊赶到了一环内。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意。
这市中心,果然不是城郊能比的。
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当真是热闹得很。
按照导航定位,我来到了那家欧莱咖啡厅。
这是一家装修高档的西式咖啡馆,与我平时去的地方截然不同。
推开玻璃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服务生礼貌地问道。
“我来找人,预定包房的人姓陈,今天上午九点。”
服务生点点头,带我上了二楼,转身到了拐角的一个包间。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陈学斌早已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不安地捏着手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见我出现,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来了?”
他问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嗯。”
我简短地回答道,顺手关上包间门。
包间内光线柔和,墙上挂着几幅抽象派的画,角落里放着一盆郁金香。
陈学斌正色看着我,认真问道:“小师傅,昨天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悠然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啜一口。
故作糊涂地问:“陈先生是指什么?”
咖啡的醇香在口中弥漫,余香不绝。
别说,这咖啡味道还真不错。
陈父面色一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哦——那件事啊,”我拉长了声音,“是的。”
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几乎是扑到我面前,双手紧紧抓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女儿,陈媛媛她怎么样?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我盯着他那张因焦虑而扭曲的脸,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这种感觉,已经超出了正常父亲的关心范畴。
我后退了一点,拉开距离。
“陈先生,貌似应该是你,先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才对。”
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平静而坚定。
陈父的眼神飘忽不定,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对对对,小师傅说得对。”
他干笑两声,低下了头去。
陈学斌沉默了很久,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终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开了口。
“那个男的,叫李旭,是我们镇子里一户开发商的儿子。”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掩饰不住的恨意,“李家有钱得很,旗下好几处产业。开着豪车,住着别墅。我女儿陈媛媛,只是我们清安镇中心卫生院的实习护士,我们家境普通,哪比得上人家?”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李旭,生性浪 荡,沾花惹草,风 流惯了。按理说,像他这种大少爷,理应是继承家族产业的料。可就在去年,他在一次体检中查出肺癌晚期,时日无多。”
陈父叹了口气:“化疗、靶向治疗,这些都需要高昂的医药费。虽说他李家不差钱,但这等费用也不是小数目。”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这和陈媛媛的死有什么关系。
“后来,”陈父的声音突然压低,凑近了些,“我从知情人那里得知,李旭从某个高人那听说了一种邪法,可以续命甚至重生。”
说罢,他顿了顿,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跳,隐约感到不妙。
“陈先生,但说无妨。”
陈学斌歉意地笑了笑,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那高人对他说,只要集齐八名年轻女性的人皮,用精血融入炼制一副新的躯体,历经九九八十一天,就能借此还魂,重获新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这种事情,听起来简直荒谬至极,毫无人性可言。
借尸还魂?简直就是在天方夜谭。
“在此期间,他曾先后勾 引七名女孩,”陈父继续说道,牙关咬得嘎吱作响,“他的手段总是一样的:故意让他家里人找理由不支持他们在一起,再卖惨骗女孩说一起殉情,然后他假死,待女孩真的殉情后…”
他停顿了一下,闭上眼缓声道。
“…取其人皮,炼制还魂的人皮冢。”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吗?
看来,是有的。
人的欲 望是无限的,往往人心,才是最难看透的东西。
“而我女儿陈媛媛,”陈父的声音哽咽了,“就是他计划里选中的最后一位女孩,第八个目标。”
我突然想起松鹤厅内,李家父母那种奇怪的反应。
以及楚健说的关于李旭没有死的传言,一切似乎便都能对上了。
“李旭被家人送进卫生院疗养,在那里遇到了为他输液的护士,也就是我女儿,陈媛媛。”
陈父的眼中泛起泪光,“媛媛年轻貌美,性格温柔。而李旭帅气潇洒,风 流倜傥。一来二去,媛媛就爱上了他。”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就是你在家中灵堂前看到的那样,”陈父的声音变得冰冷,“他故技重施,骗我女儿说要一起殉情,而媛媛信了,选择上吊自尽。但他,却没有死。”
听到这里,我回想起棺材中陈媛媛的表情,那种隐藏在平静下的恨意,瞬间变得合理起来。
试问,如果她知道自己被欺骗,被利用。
甚至可能会被…剥皮,她怎能不心痛?
伤了她的人,恰恰是那个她最爱的人。
“陈叔,你怎么确定这些事是真的?”
我追问了句,尽管内心已经大致有了答案。
陈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递给我。
“这是媛媛的日记,我在整理她遗物时发现的。里面记录了她和李旭相识相恋的过程,以及…他们约定殉情的计划。”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几页,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字迹娟秀整洁,写得也极其用心。
有些页面上的字迹已经被泪水浸湿,变得模糊不清。
“最后几页,”陈父说,“媛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开始怀疑李旭的真实意图。但为时已晚,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粗略地看了一遍,缓缓合上笔记本,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松鹤厅内的异象就不难解释了。
陈媛媛的灵魂还未安息,她想要复仇。
“陈叔,你选择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
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想知道李旭现在在哪,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如果是…我要亲手为女儿报仇。”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惊。
他这是要我帮他寻找证据,甚至可能是协助他犯罪。
但转念一想,如果李旭真如他所说那般枉为人道。
这种人放任不管,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的女孩惨遭毒手。
“我需要再看看你家中的那个灵堂,”我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或许能从那里找到些线索。”
“好。”
陈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一看,是王二柱打来的。
“喂,柱子,怎么了?”我接起电话。
“老纪,你在哪呢?赶紧回来!出大事了!”
王二柱的声音异常激动,可跟他虎头虎脑的人设不太符。
“怎么了?”我心头一紧。
“救…救我,那个…那个无头男尸…出现了!”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他要是还在这里,也就程映雪能和他对质,我俩纯粹就是拖后腿的存在。
“他走了。”
程映雪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楚健脸色有些发白,声音都小了不少。
“那…那我们现在上哪,去找柱子和白姐啊?”
程映雪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双手轻点眉心,口中念念有词。
奇怪的是,我居然看到她的身体,隐隐散发出一种极淡的金色光泽,微弱但清晰可见。
随着她的吐纳,房间内的阴气似乎被推开了些,光线变得不那么压抑。
当她重新睁开眼睛时,那双清澈而水灵的眸子中泛着暗金色。
“血祭的阴气在那个方位,”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那儿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你的两个同事就在那里。”
我心中一紧:“他们怎么会在那里?”
程映雪眸子中的金色渐渐消退,沉吟道。
“他们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引过去的,而非自主意识。我能感觉到,那个厂子里有多股阴气聚集,那些被召唤的亡魂,应该是都被引去了那里。”
我和楚健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唾沫。
那座废弃工厂在村子的东南边缘,据说正是李家旗下的水泥厂旧厂址。却因不明原因,早已荒废多年。
“我们得去救他们。”我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
“就咱仨啊?”楚健有些迟疑。
“没办法,现在再叫别人,也来不及了。”我摇了摇头。
不管那个工厂有多危险,这趟水我也要淌。
放任朋友不顾这种事,我纪琉还做不到。
“可......”
“放心吧,我跟你们一起去。”程映雪吐了吐小香舌,“那里我还应付得了。”
“没事,老楚。咱们一起去,小心些就是了。”
我拍了拍老楚的肩,和程映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后,我们站在了废弃工厂的铁门外。
月光下,这座工厂显得格外 阴森。
生锈的铁门上挂着一把破锁,但锁已经断开,门缝间露出一片漆黑。
那铁门半开着,随风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听得人头皮有些发麻。
腐朽的木板和断裂的玻璃窗,在月光下折射出斑驳的光影,愈发阴冷。
“他们真的在里面吗?”
楚健搓了搓手,有些局促不安。
程映雪眯起眼,点点头:“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还有…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
我微微一怔,随即恍然。
程映雪口中说的,想必就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鼓足了勇气,我伸出手缓缓推开了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霉变和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工厂内部比想象中还要阴森空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三人的手电筒也非常有限,只能照亮很小一片区域,仅能照出前方不远处的路况。
“大家走近一点,别分散。”我压低声音,并未大声说话。
他俩会意,向我这边靠了过来。
我们三人紧挨着走,彼此不敢分开太远,所以步调放得很慢。
脚下是碎石和破碎的玻璃,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这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楚健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程映雪则走在我的右侧,一脸地好奇和兴奋,看得我有些汗颜。
她的右手时不时轻抚过空气,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工厂内部杂乱不堪,到处都是散落的机器零件和碎木板。
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有年头了。
“快看那边,”楚健突然指向远处,“有个楼梯。”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铁制楼梯通往二楼。楼梯已经严重锈蚀,看上去摇摇欲坠。
“嗯,我能感觉他们在楼上,”程映雪吸了吸鼻子,随即低声道,“而且,那里的阴气也最浓。”
“那就走吧,大家都小心些。”
说罢,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上那段楼梯,每一脚踩下去,都引得楼梯嘎吱作响。
“这啥破楼梯啊......”楚健一副苦瓜脸,嘟囔了句。
“毕竟废弃了么,自然也没人来翻修。”
我倒是很好理解,毕竟这也是正常的。
不多时,我们一行人便顺着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更加阴森,窗户大多已经破碎,夜风从缺口处吹入,发出阵阵鬼魅般的呜咽。
我们几人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摸着黑前进着。
突然,我的手电筒光束,照到了地上的一片脚印。
那是一片鲜红的脚印,踩在厚厚的灰尘上,非常明显。
“看,有人来过,”我指着脚印,“而且不止一个人。”
“呵呵,这可不见得是人喔。”
程映雪嘟了嘟嘴,咯咯地轻笑了声。
“我去,程姑娘,你别吓我了......”
我翻了翻白眼,这妮子怎么胆子这么大啊?
可不兴再说了,要不裤子都要尿了。
“好嘛,真是的。”
程映雪吐了吐小香舌,不再开玩笑。
顺着脚印,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脚印一直延伸到工厂的深处,最后消失在一扇半开的铁门前。
“那是什么地方?”楚健问道,声音有些打颤。
“应该是地下室或者仓库,”我沉思了几秒,“像这种老工厂,通常都有地下空间的。”
程映雪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凝神望着那铁门。
“阴气最重的地方就在这下面。”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你的朋友也在那里。”
“那就闯,拼了!”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那扇铁门。
“咣当!”
随着铁门撞击两侧的声音落下,便是一阵死寂。
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和腐朽气息扑面而来,还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腥味,让人作呕。
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黑洞洞的,看不清路。
楼梯的扶手已经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断裂了。
下到底部,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左右两侧各有几个不知名的房间。
走廊两侧的房间门大多已经腐朽,有些甚至脱离了铰链,歪斜地挂在门框上。
通道尽头依稀可见一个宽敞的区域,可能曾经是这工厂的仓库也说不定。
“嗯,”程映雪的眼底流过一丝冰冷,“现在不宜说太多,你想知道,事后我慢慢讲给你。”
“好。”
知道眼下情况不寻常,我也没有多问。
“你有没有良心,为什么要残害这些女子?”我攥紧了拳头,厉声训斥道。
“良心?残害?”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李旭笑得更加扭曲。
“我只是想活着罢了,她们,不过是自己上赶着爱上我的。再者说,这个世界太肮脏了,她们只有死掉,才有价值。”
我感到一阵恶心,这个人显然是疯了,丧心病狂!
“简直就是畜生!你为什么要把王二柱和白秋婷抓来?”
“呵呵,我需要新鲜的血液来完成仪式,”李旭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意味,“那个老不死的,血根本不够,我需要更多,更多的血。”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阵的确比陈家的要大得多,而且血迹看起来更加鲜红。
“果然是你杀了陈叔!”我气得咬牙切齿。
李旭闻言,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个老不死的自己找死,活该!他竟然妄想用那种低级的招魂术来对付我,想都别想!”
程映雪的面色一冷,玩味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她绕了绕发丝,不紧不慢道,“那些女孩的亡魂已经被陈学斌召了过来,她们就在上空,目的也是向你寻仇。”
李旭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竟闪过一丝恐慌,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不,她们不会。我已经准备好了更强大的仪式,可以控制那些亡魂,让她们成为我重生的养料!”
他舔了舔嘴角,伸手指着地上的血阵,“只要再加入他们两个的血,仪式就能完成。到时候,那些亡魂不仅不会伤害我,还会融入我的躯体,我就能重获新生了!”
“真是可悲,”程映雪摇了摇头,“想不到,阿昌那家伙的鬼话,你也能信。”
“放肆!”李旭气急,“休要对我师傅无礼!”
“你师傅?”
程映雪颦了颦眉,古怪地看着他,“你管他叫师傅?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世上有邪法能毫无代价地重获新生吧?他,骗了你。”
“不可能!住口!”
李旭异常激动,随即咳嗽了一声,面色灰暗了些,看样子确实时日无多。
他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那具漆黑如墨的无头男尸便跑至他的身旁,纹丝不动。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新的肉身!”
李旭如疯魔般摩 挲着那具男尸,“只要得到他俩的血,我便可自断头颅接在这躯体之上。到时候,我便能续命了…”
说着,他竟笑出了声。
那笑声带着疯癫,在空旷的车间内,显得格外 阴冷。
“你做梦去吧!”
我怒吼一声,不顾肩膀的疼痛,冲向李旭。
李旭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攻击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我抓住机会,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程映雪见状也箭步跑向这边,冲过来帮忙。
两人合力将李旭按倒在地,我抓起旁边的一段铁管,狠狠地砸在他的手上,他痛呼一声,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突然,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一阵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灭了血阵周围的蜡烛。
“不好!”
程映雪暗叫一声,“仪式已经开始了!”
我抬头看去,只见血阵中央上空的几具怨魂突然动了起来,围绕着血阵,漂浮在空中。
最令人心惊的是,她们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空洞的眼眶中,竟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陈…陈小姐?”
我望向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不仅是陈媛媛,其他几名女孩,也缓缓向中央的血阵飘去。
李旭猛地一发力,挣脱了我和程映雪的控制。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抱起那具无头男尸,越过那几道怨魂,跑到血阵中央,脸上的表情从恐惧变成了狂喜。
“来吧,我的新娘们!我等你们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一股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他毫不介意,一股脑儿地将里面的液体倒在血阵中的无头男尸身上。
液体一接触到男尸,立刻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冒出一股黑烟。
“不要!”
程映雪大喊一声,快速结印,一道金光从她掌心射出,击中了那个小瓶子。
瓶子应声而碎,剩余的液体洒在李旭的手上,他发出一声惨叫,手上的皮肤立刻开始冒烟,滋滋作响,可见腐蚀性极强。
“啊啊啊!你这个小贱人,我要生撕了你!”
李旭眼球圆瞪,布满了血丝。
他怒吼着,额头青筋暴起,捡起地上的刀,就欲冲出血阵,朝程映雪冲去。
“混蛋!”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冲向血阵,阻止他离开血阵中央,挡在程映雪前面,用铁管格挡住李旭的刀。
即便面前除了李旭,还有那几名令我心惊肉跳的怨魂。
“臭小子,滚开!”
李旭恶狠狠地挤了句,呼吸急促了起来。
“休想,我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
我死死抵住他的刀刃,冷着眼盯着他,毫不相让。
就在我和李旭僵持之际,那几名女孩的亡魂,已然来到了血阵中央的阵眼处,紧紧地靠在一起。
只见她们同时抬起手,指向圈中的李旭,口中发出一种奇怪的低吟。
李旭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丢下刀,捂着胸口,痛苦地弯下腰。
“不…不可能…仪式应该是完美的…你们应该听我的命令,助我融入这躯体才对…”
越说,他浑身颤栗得越厉害。
七个亡魂的声音越怨毒,她们死死得盯着被她们围在中间的李旭和无头男尸,冷漠得不掺杂丝毫情绪。
“纪琉哥哥,我们得离开这里!”程映雪拉着我的手,“这个地方马上就要爆炸了!”
“爆炸?”我心头一紧。
“是阴气的迸裂,会伤到你的!”程映雪焦急地说道。
“可是,白秋婷还在上空!”
我抬起头,望向那依旧闭目的白秋婷,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我们来救她......”
我赶紧将陈媛媛的日记放回陈父手中,起身准备告辞。
“陈叔,我得赶回去看看。柱子那边出事了。”
陈学斌点点头,并没有开口挽留。
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师傅,你务必小心,那邪物不是善茬。”
我心中一凛,匆匆离开咖啡厅。
站在路边,我正准备伸手拦出租车,忽然感觉裤腿被人扯了一下。
“嗯?”
我纳闷地低头一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正蹲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我。
那张脸上几乎全是泥土,甚至看不清五官。
“哥哥,带我一起去吧,我会捉鬼。”
我嘴角一阵抽搐,这什么情况?平白无故冒出个野人?
“妹子,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家大人呢?这大街上一个人跑什么?”
我朝她身后看去,并没有其他人。
“没,就我自己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朝我眨了眨眼睛。
“你刚说,你会捉鬼?”我面带怀疑地看了眼她。
真不是我疑心重,而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真不像有什么本事的样,我都怕成累赘。
谁知小姑娘不恼,只是狡黠地笑了笑,随即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我正想转身走人,却见她双手之间忽然有金光浮现,隐隐约约有玄奥符文在她掌心流转。
那符文如同活物,在她掌心游动,隐隐间,散发出一股古老而刚烈的气息。
我呆住了。
这绝不是什么江湖戏法,我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真实存在。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小姑娘得意地看着我,扬了扬下巴。
我不敢怠慢,忙点头答应。
“行行行,带你去。”
只是…看着她浑身脏得像刚从土里刨出来似的,衣服破破烂烂,我实在有些犯难。
这样带她去殡仪馆,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可是,你这样…不太方便啊。”我犹豫道,“要不…先带你去买套衣服?”
小姑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好嘛,爱美是女孩子天性。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带她去附近的商场。
一路上,路人纷纷侧目,有人甚至掏出手机偷拍。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他们在想什么。
一个小伙子带着一个“兵马俑”在街上乱逛。
“逃出坑的野生兵马俑?”我听到有人小声嘀咕。
我捂了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倒是这小姑娘倒是兴致极好,左看看右瞧瞧,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进了商场,情况更糟。
保安差点拦住我们,被我连声解释才放行。
在女装店门口,我捂着脸,被她拉扯着走了进去。
“欢迎光——”店员看到我们,硬生生咽下了后一个字,整个人呆若木鸡。
我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姐,帮忙推荐几套女孩子穿的衣服。”
小姑娘倒是毫不客气,在店里转悠一圈后,选了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外加一双淡粉色的单鞋。
我看了看价格,暗自庆幸昨晚拉尸陈父多给了我整整三千块大洋。
要不然,哥们可就要卖肾了。
付完款,我又带她去了附近一家连锁酒店,开了个小时房让她洗澡换衣服。
我至今都忘不了前台的那个眼神,以及对讲机里的那句:“二楼二楼,207号房,男士一位,兵马俑一位…”
我受不了了,匆匆忙忙带着这小姑娘上了楼。
“你先洗个澡,我在外面等你。”我指了指浴室。
她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进去了。
趁她洗澡的功夫,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搜索起来。
我就记着在哪刷到过,果然,不一会儿便找到了那则新闻:《清安镇女子接连失踪案,嫌疑人李旭仍在逃》。
我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结合陈父告诉我的一切,一切线索似乎都能对上了。
“呐,我洗完了,你别偷看喔。”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循声望去,我瞬间愣在原地。
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床上我都浑然不觉。
站在浴室门口的哪里是什么小姑娘,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一样!
只见她肌肤如同羊脂白玉,晶莹剔透,似乎能透出光来。
一双丹凤眼清澈明亮,眼波流转间像星辰一样会说话,透着股灵气。
樱桃小嘴粉 嫩动人,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那身白色连衣裙更是衬得她不可方物,不食人间烟火。
“喂,你看什么呢?”
她走近几步,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嘴角已经不争气地流下一丝口水。
“噢噢,没事,我们走吧。”
我慌忙擦掉口水,起身就要往外走。
“噗嗤——”
她突然嗤笑出声来,“你刚刚流口水了。”
我老脸一红,故作凶狠道:“才、才没有!”
出了酒店,我们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殡仪馆。
车上,我终于有机会问起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轻地挽了挽耳边的发丝,浅笑道:“程映雪,你呢?”
“我叫纪琉,”我支支吾吾地回答,“你也可以叫我鸡柳。”
“鸡柳?”程映雪一怔,随即又是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这名字可真逗,哈哈哈哈!”
玛了个巴子的!
我顿时脸色发黑,在心里把王二柱骂了个狗血喷头。
都怪这王八蛋,这外号就是他小时候给我起的,一分钟我在心里骂了他八百遍。
“咱们快到了,”车窗外,殡仪馆那幢灰白色的建筑渐渐映入眼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懂这些?”
程映雪收起笑容,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那无头尸体,可不是一般的邪祟能留下的。”
我心头一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车子在停在殡仪馆侧门,已是傍晚时分。
付完车费,我急匆匆地带着程映雪往里走去。
殡仪馆东侧的侧门是一段上坡路,走起来有些吃力,程映雪却丝毫不显疲态,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风轻云淡。
靠,哥们要不是知道她异于常人,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