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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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墨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明珠萧晋权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全文》,由网络作家“花弄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湖那边,萧晋权已看完燕王来信。寥寥十几行字,没一句关心他的,只道燕王妃和他弟弟已在来京路上,叮嘱他要孝顺母亲,照顾弟弟。“萧世子,江小姐好像在看你。”谢宛芸突然说。萧晋权眉眼未抬:“不用管。”见他如此淡漠,谢宛芸微不可查地抿唇笑了笑。“萧晋权,你哪只眼瞎,看见我推她下水的?”随着一声怒吼响起,萧晋权和谢宛芸转过身,只见秦淮林流星健步走来,拔剑出鞘,剑尖直指萧晋权的眼睛!萧晋权眯起眼,刚要出手,另一道鹅黄色身影舞着红|缨枪从天而降。“铿!”是剑枪相撞的兵鸣声。枪锋横扫,裹挟风雷之势将对方长剑挑飞三丈。长枪立地,江明珠毅然挡在秦淮林前:“莫要冲动!”秦淮林见她护着萧晋权,眉峰皱起:“江明珠,你要为他和我动手?”“我是为了你。”江明珠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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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那边,萧晋权已看完燕王来信。
寥寥十几行字,没一句关心他的,只道燕王妃和他弟弟已在来京路上,叮嘱他要孝顺母亲,照顾弟弟。
“萧世子,江小姐好像在看你。”谢宛芸突然说。
萧晋权眉眼未抬:“不用管。”
见他如此淡漠,谢宛芸微不可查地抿唇笑了笑。
“萧晋权,你哪只眼瞎,看见我推她下水的?”
随着一声怒吼响起,萧晋权和谢宛芸转过身,只见秦淮林流星健步走来,拔剑出鞘,剑尖直指萧晋权的眼睛!
萧晋权眯起眼,刚要出手,另一道鹅黄色身影舞着红|缨枪从天而降。
“铿!”
是剑枪相撞的兵鸣声。
枪锋横扫,裹挟风雷之势将对方长剑挑飞三丈。
长枪立地,江明珠毅然挡在秦淮林前:“莫要冲动!”
秦淮林见她护着萧晋权,眉峰皱起:“江明珠,你要为他和我动手?”
“我是为了你。”江明珠纠正。
莽夫的名声不仅不好听,还会被世家清流排挤,最后远走关外,实在惨。
秦淮林不知内情,但听她这么说,面色稍缓,只是看向她身后的萧晋权时,眼神又染上寒气:“你那日为何要说谎害我?”
萧晋权淡然起身,坦诚道:“我只是如实说出我看见的。”
秦淮林确实在争执中推了江明珠一把。
江明珠也确实掉落湖中。
但他从未说过,这两件事存在因果。
是秦淮林平日行事不稳重,常常闯祸,才叫秦将军先入为主,直接定了他的罪。
江明珠怔怔地看着萧晋权,恍若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他是怎么做到在两个当事人面前,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面不改色?
但仔细想,他若是一个纯粹端方的君子也活不下来,更不可能在后来的仕途上高歌猛进,官拜大理寺少卿。
面白心黑,说的便是他这般的人。
秦淮林听得胸闷,一脸疑惑地看向江明珠:“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又来了。
都第三个了!
江明珠恼羞成怒:“谁看上他了?”
“不是他,你为何要退我的亲?”秦淮林意识到这话不对,又补了句,“要退,也是我退!”
“我退婚是因为这婚事本就是两家长辈醉后戏言,做不得数。”江明珠见太子也来了,怕他们以后再提萧晋权,又郑重道,“我对萧世子没有任何私情,以前若是做了什么,让你们误会,那也只是见他长得好看,多看了几眼,与我看小猫小狗并无二致。”
在场几人闻言,皆忍不住看向萧晋权。
萧晋权淡定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做派。
江明珠见他这死样,懒得多看,直接拉走秦淮林。
赵任渊看着青梅竹马携手离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小表妹是在玩欲擒故纵?”
萧晋权的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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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和秦家结仇的隐患,江明珠心情十分轻快,即便还不知陷害相府的幕后之人是谁,但总归还有七年时间,够她慢慢谋划。
而像上辈子为萧晋权,做了十年大家闺秀,怀孕时连一丝自保能力都没就叫人抹脖子的事,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是以决定趁自己身子骨还没长开,把荒废许久的枪法捡起来练。
这日,她在后院舒展筋骨,一杆长枪耍得虎虎生威。
一旁的丫鬟们看得激动,鼓掌吆喝。
突然,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
“好好的相府千金,像个街头卖艺的贱婢,成何体统!”
江明珠认出声音,把长枪丢给丫鬟,整理好仪容才回头喊:“祖母。”
来人正是荣国公府的老封君,自老荣国公去世后,她的长子继承爵位,长女嫁进宫中,生下太子。
她这一生,可以说风光无二。
即便江承庭贵为丞相,在她眼里也依旧是个可以拿捏的庶子,对江明珠母女更是看不上眼。
江夫人不在意婆婆刁难,却不乐意听她说女儿坏话,反驳道:“在自家院子练,外人又瞧不见。懂点规矩的都不会乱传主子闲话。”
江老夫人冷哼一声,说出来意:“燕王妃前日已经入京,后日要在王府设宴。我给明珠准备了衣裳,是她姑姑让宫里针线活最好的绣娘做的。你带她参加宴会时,记得让她换上。”
燕王妃此番回京说是给父亲祝寿,却提前了两个月,还早早放出消息:要给世子相看世子妃。
萧晋权身份虽敏|感,但他有个当太尉的外祖父,舅舅也在吏部任职。
现在的荣国公府,看似富贵之极,在朝中却无实权。
江老封君想给儿孙谋出路,又舍不得亲孙女日后可能守寡,一直在犯愁。听说江明珠和秦家退婚,便打主意打到这里。
江夫人清楚婆婆的打算,直言道:“我近日身子不大爽快。那日宴会,我已经推了。”
江老夫人却不死心:“你大嫂会带明霞那丫头去。你身子不便,就让明珠跟着她大伯母。”
不等江夫人回应,江明珠抢先道:“刚好,我也许久未见三妹妹了。后日与她一道去,也不怕宴会无聊。”
江夫人瞪了眼女儿,还是怀疑女儿对萧世子有想法。
江明珠也不怪母亲误会,前世里她就是一心要嫁萧晋权,与祖母不谋而合,对母亲的话阴奉阳违,最后伤了母女情分。
如今她虽然不会再为萧晋权,惹母亲伤心,但也不想看母亲为她和祖母起冲突。
况且,这个赏花宴还有个她想抢夺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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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是先帝赐封的唯一异姓王。
京中的燕王府是他去封地前修建的,虽比不上峣州燕王府宏伟气派,但在寸土寸金的皇城也是极尽奢华。五进院落的宅子将市井喧嚣隔开,里面一步一景,内藏乾坤。
赏花宴上,燕王妃从峣州带来的“凤凰振羽”更是让京中闺秀大开眼界,赞不绝口。
有人提议以花写诗作画,由燕王妃评选最佳的作品。燕王妃觉得有趣,从嫁妆中取来一对金步摇作为彩头。
江老封君让大房带江明霞参加宴会防的就是这一出。
她深知江明珠这个孙女才学不行,燕王妃又是个有名的才女,为了不让江明珠被看轻,都提前交代好了。
果然,不等江明珠开口,江明霞就已将写好的诗递过来。

嘉佑二十一年,秋,燕王遇刺,命在旦夕。
世子萧晋权进宫请旨回乡探望。
得圣上准许,离宫时已是黄昏,本应打道回府的马车却突然转向,朝着郊外幽山驶去。
江明珠抄完经书,推开窗,看见从驻停的锦秀华盖马车下来的男子,不由愣住。
少年夫妻,成婚五载。
应是最熟悉彼此的人,此刻却十分的生疏茫然。
若非那次萧晋权遭人算计,破了她身子,恐怕她这个世子妃至今都有名无实。
也是在那一夜,他咬着她耳朵唤她“芸娘”,她才彻底清醒,不再试图焐热他的那颗冰雪心。
再爱一个男人,为他放弃自己喜好,一言一行都学那个被他藏在心尖的女人,卑微如她也不愿在这种事上成为别人替身。
所以她搬出王府,在此独居。
江明珠望去时,萧晋权也望了过来。
锦衣华袍的男人,眉眼凌冽,薄唇似刃,身量颀长,像沾了霜雪的青松。
她点燃油灯,吃力起身,把人迎进佛堂。
“三日后,我便回峣州。”萧晋权淡漠通知,盯着江明珠隆起的小腹,那双藏云搅雾的眼睛,黑沉沉的,叫人看不清情绪。
江明珠知道,如今燕王府上下都说她心机深沉——知道世子不会允她生孩子便躲到山里,等孩子月份大了,逼得世子不得不认下。
萧晋权是不是也这样想,她不知道。
对她独居礼佛这事,他一如既往地漠视,不过问,只每月命人送来粮食银钱,自己从未来探望过。
想到往日出行,他从不知会她。死灰中,又有火苗隐隐复燃。
江明珠眼睛微亮,“我也去?”
萧晋权收回视线,淡漠拒绝,“你身子不方便。”
江明珠自嘲地勾了下唇,便垂眸摆弄起腰间垂带。
“近日不太平。你没事不要乱跑。接生的稳婆,我已安排好,不必操心。”萧晋权不等她回应,说完要说的话便离开。
萧晋权从不关心她去哪,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他说不太平,必是有大事发生。
江明珠心中不安,唤来丫鬟:“明早你回趟相府,叫我娘多注意朝中动向。”
第二日,从山下回来的轻菱却哭道:“小姐,不好了!相府出事了!”
听到相府昨日被抄,今日就要流放遂州,江明珠吓得面白,立即跑下山。
她爹忠君爱国,绝不会做出通敌的事。
萧晋权作为大理寺少卿,主审此案,却一直瞒着她。
她必须要问清楚!
“我要见萧晋权!”江明珠急切地敲开燕王府的门。
开门的奴仆却是个脸生的汉子:“世子爷昨夜就离京了。”
江明珠发懵:“不是后日?”
“昨日世子收到峣州来信,便连夜骑马出京。行李都是早上跟着马车走的。”
江明珠不信。
成婚多年,萧晋权再是冷落她,也从未骗过她。
仆役解释道:“是二夫人丧夫,伤心过度,已几日未进水食......”
二夫人是萧晋权的弟媳,全名谢宛芸,也是萧晋权与江明珠耳鬓厮磨时在她耳畔轻唤的芸娘。
江明霞这下信了。
她家被抄是什么天大的事吗?
谢宛芸不活了,才真是要了他的命!
他哪舍得啊。
连夜回峣州,竟一刻也等不了。
她转身要走,却又被那人塞了一封信,是萧晋权写的休书。
看着熟悉的字迹,眼泪断了线般落在纸上。
不愿自苦,江明珠擦掉眼泪,打听到流放遂州的路线后赁了马车追出城。
马车疾驰在荒野上,扬滚大片沙尘。
江明珠强忍一路的腹痛随着马车颠簸愈加剧烈。
很快,底|裤便见了红。
自那次意外后怀孕,她不是没想过用药拿了这孩子,省的生来与她一起受罪。但终究还是深爱着那个男人,狠不下心。
随行的轻菱急了,“小姐,我们还是回城找大夫吧?”
江明珠额头冒汗,却是咬牙摇了摇头。
流放之路三千里,素来寒苦,若是没人花钱打点差役,父母兄长这一路怕是要受不少的磋磨!
马车一路追到天黑,终于在河边追上流放队伍,却没有看见一个活人。
望着满地尸骸,江明珠还未反应过来,手持屠刀的黑衣人群已发现马车。
月光下,染血的刀尖挥舞而来。
江明珠连惨叫声都没发出,便脖子一凉,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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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醒吗?”
“都四五个时辰了。”
嘈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江明珠缓缓睁开眼,杏白床帐映入眼前,床头还挂着她从灵隐寺求来的姻缘符。
这是相府,她出嫁前的闺房。
可她不是死了吗?
“珠珠,没事的,有什么,娘都给你做主!”
瞧着母亲担忧的眼神,江明珠才确信自己不仅没死,还重生到十五岁落水那一年。
想到上辈子所嫁非人,亲人惨死,江明珠扑进母亲怀里痛哭:“娘,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他,闹着和秦家退婚!”
江夫人见女儿哭成这样,心疼道:“瞧你说的傻话!秦家小儿都敢对你动手了,娘还能逼着你嫁不成?别怕,娘已经让你爹去秦家退婚了。”
江明珠却一激灵。
上一辈子,她猪油蒙了心,为退亲,故意摔湖里污蔑秦淮林推的,说他打女人,自己死也不要嫁他。
秦淮林被退婚后,得了残暴莽夫的名声,吓得京中贵女都不愿和他说亲,一直到她死,都孤身镇守雁谷关,没有再回过京。
秦家也因此记恨江家,不再有任何往来。后来指证相府通敌叛国的罪证里,就有一份是秦家递给圣上的。
可江明珠深知秦伯伯为人光明磊落,不会因为私仇,伪造证据污蔑忠臣,定是有人挑拨,在借刀杀人。
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她既已重生,便不会让悲剧再发生。
“娘,是我自己不小心摔湖里。和秦淮林无关。”江明珠急忙解释,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江夫人惊得半天没言语。
江明珠立即拉母亲的手,催道:“娘,我们现在就去将军府,阻止爹......”
“夫人,我回来了。”
江明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只见江承庭自外头走来,一身白袍,手中握着的正是他刚从秦将军府讨回的婚书。
江夫人没敢复述女儿方才的话:“秦家没怪我们吧?”
“他敢?”江承庭冷笑。
江夫人欲言又止。
江承庭有所察觉,看向女儿,“你娘怎么了?”

同时赏两枚令牌的举动太耐人寻味。
虽说燕王妃是萧晋权生母的庶妹,即便做不到视如己出,也不会加害自己侄子。可她若真是个善的,断不会在嫡姐怀有身孕时爬燕王的床。
“她做不了我的主。”萧晋权不以为意,随即岔开话题:“你的婚事,年后就要定下,可有心仪之人?”
“有又如何?”赵任渊盯着鱼线的动静,淡淡道,“我没选择权。”
作为太子,他的生母却不是皇后,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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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江明珠刚得到燕王妃确切口信,初四入女学,荣国公府的人就闹上相府。
自从赏花宴回来,那边就几次派人传话,叫江明珠回去给祖母请安,都被江夫人用各种理由推辞。
今日闹到江承庭跟前,江夫人才不得不带女儿过去。
马车里熏着凝神静气的冷梅香,江夫人的心却静不了一点:“你那日拒了令牌,你大伯母回去说了,那老虔婆摔了好几个瓷器。今天过去,怕是要寻你麻烦。”
“娘,你放心,我能应对。以后那边有事,你别再推了。免得祖母不满,又叫底下人传你闲话。”江明珠也知母亲和祖母不和,父亲才早早从荣国公府搬出来。
江夫人冷嗤:“她也就这点招数。不过是些虚名,随她闹。”
“娘不在意,才觉得是虚名。可于爹而言,那就是名声。祖父有遗命:祖母在一日,便不可分家。爹已为娘担了不孝名声。娘不能只顾着女儿,也要多为爹考虑。”
母亲若不体谅父亲难处,最后伤的还是夫妻情分。
怕母亲听不进去,江明珠又道:“母亲就算不为父亲,为女儿也别和那边闹太僵。女儿没有兄长,日后出嫁也少不得几个堂兄帮衬。”
“你还没及笄,就想着嫁人的事,羞不羞?”江夫人虽驳了女儿的话,但到底是听进去了。她婚后一直没能给夫君生个儿子,夫君却没纳妾,她对夫君是有愧的。
虞园是江老封君住的院落,太湖石假山旁栽着西府海棠,花瓣落尽汉白玉雕莲纹鱼缸。处处透着精致。
老封君今日穿着一件暗红色对襟大袖衫,雍容华贵。大伯母朱氏坐在她的右下方。
江明珠一进屋,朱氏便道:“以后入了女学,在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找你堂姐。”
江老封君一听“女学”,就没好脸色 :“明泉是自己考进去的。这种靠人情进去的,明泉就是累死,也教不会。”
说完,她又看向江夫人:“明珠年纪小,办错事。你当母亲的怎么还纵着她胡来?你明日就去燕王府,说仰慕王妃才学,想让明珠和谢家大姑娘一样常伴她身侧,受她熏陶。”
知道婆婆还惦记着那令牌,江夫人直言:“王府的赏赐又不是摊贩的猪肉,由着我们挑拣。珠珠年纪小,不懂事,王妃不计较。我们当长辈的哪能蹬鼻子上脸,再去说换回来?”
江老封君喉头犯腥,气得呕血:“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不会教女儿?赏花宴上输给谢宛芸就算了,近水楼台的道理都不懂。没见人家谢宛芸拿令牌时一点都不含糊!”
江明珠怕说下去会不欢而散,立即接过话:“我还未入女学,祖母怎就料定我一定会被赶出来?便是真有那一日,那也是一年后的事。能在女学里学一年,我以后说亲的门槛都要往上提一提,怎么都比拿令牌划算。”
这话不虚。
名门世族的女子通常都是在家族学堂念书,只求识文辨墨,婚后能与夫君红袖添香,添点闺房之趣。
唯有考进女学,才身价倍增,堪比鲤鱼跃龙门。
在女学,女子不仅和男子一般学儒家典籍,君子六艺,律学,算学,还要学高门主母的掌家秘诀。
历来世子妃,皇妃,皇后都出自女学。
江明珠上辈子虽然也做了世子妃,可得来的手段不算光彩,导致她在那些出自女学的贵妇面前格外抬不起头。
而江老封君最在意的,是荣国公府的尊荣,入女学确实可以让孙女在婚配上,为江家换得更多利益。
见祖母已经意动,江明珠再出杀手锏:“况且燕王妃只是萧世子继母,我与她太亲近,惹他厌恶,反倒不美。女学和国子监挨得近,我去那读书,才是真正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听到此处,江老封君的脸色终于露晴,不再提令牌的事。
她又转而看向江夫人:“萧世子的诞辰临近,你可有备好礼?”
江夫人正暗叹女儿厉害,竟真忽悠过去,搪塞道:“萧世子从不过诞辰。”
老封君不赞同,叮嘱江明珠:“你母亲是个糊涂的。人家不设宴,咱们不能缺礼数。萧世子喜欢字帖古籍,我这有本《八荒千字文》,你替我转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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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珠说在女学更容易接近萧晋权,纯粹是欺负老封君常年不出宅门,不知萧晋权如今在国子监的日子屈指可数。尤其他今年得个探花,已在大理寺任正三品的寺正,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江明珠在女学读书,就听窗外堂姐问——
“贺礼送出去了?”
“还没,最近没碰到萧世子。”她可怜又无辜。
江明泉并不意外:“明日乞巧,皇后去星彩楼主持祭祀仪式,祖母让你把东西带上。”
乞巧节那日,京中女子都会齐聚汾烟河踏青。大邺的男女之防不甚严,男子也可参加。
只是往年萧晋权并不会去。
今年会例外,是因为太子年后就要定下太子妃,皇帝特下旨,让太子跟着皇后参加乞巧礼。太子逃不掉,自然抓萧晋权作陪。
可江明珠记得,前世直到太子被废,太子妃都没有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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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皇家侍卫在汾烟河畔划出一片区域,只供世家贵族踏青乞巧。百姓皆挤在外围。
湖畔草地上,此时坐满人。
江明珠心里藏着事,想找太子表哥聊一聊,走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倒在茶楼门口碰到萧晋札和谢宛芸。
她刚要转身走开,谢宛芸先一步喊:“江二姑娘。”
萧晋札也随之看了一眼,就看见赏花宴上令人他印象深刻的姑娘。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面色一变。
赵任渊眉头一皱,担忧地望着江明珠。
秦淮林面色铁青,几欲冲出去,被身边纨绔及时拉住。
谢宛芸的面色也是有些苍白。
江明珠见萧晋权还不拒绝,连忙用眼神催促。
萧晋权看了她一眼,恭敬道:“圣上赐婚,臣必心喜。”
江明珠虽然知道这是嘉言帝对萧晋权的试探,萧晋权再不满意,也不会抗旨。
会做这种事的人,是秦淮林,不是他。
可她还是为他的妥协而愤怒。
上辈子因为她有错在先,接受祖母帮助,又讨好燕王妃,借助她所有能借助的势力,迫使萧晋权最后娶她。所以婚后,无论他如何冷落她,她都没有说什么,只等自己慢慢感化他,焐热他。
心灰意冷时,她也只是避世而居,没有闹和离,闹到御前,闹到彼此失了颜面,乃至最后被他休弃,她有伤心,却无怨恨。
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是萧晋权自己选择了妥协,又凭什么在娶了她后,把她晾在边上,任由她自生自灭。
就像此刻他不冒险抗旨,便又想和上辈子一样把她当花瓶娶回家,放在燕王府里。
他可以。
她做不到!
不愿走老路的江明珠大声道:“圣上,民女不愿。”
嘉言帝错愕地看向她:“为何?”
江明珠抬眸,对视天颜,第一次说出自己真正进女学的目的:“民女想考女官。”
大邺,也有女子为官。
虽然只能进宫在御前侍奉,不能干涉朝政大事。但享受朝廷俸禄,且有官阶品级。
赐婚目的已达,嘉言帝也不在意成不成,便道:“你有如此大志,朕也不好强人所难,这赐婚便算了吧。”
接下来,便是要入座,欣赏宴会表演。
帝后一体,嘉言帝必然要去东宴。太子则陪生母江贵妃,去西宴。
分开时,嘉言帝见西宴不似东宴露天而坐,四周搭建接雨的玄色行幄,便道:“今夜既是拜月,这样不见月色,岂不是可惜?”
江贵妃直言:“是臣妾侄女夜观天象,恐会有急雨,才做此安排。”
嘉言帝听了,忍不住笑:“贵妃还是太谨慎了。”
又说,“钦天监说今日是个好天气。”
江贵妃其实也不太信,但未雨绸缪即便无功,也不会有过。
说完,两拨人马便分道而行,各自入座东西两侧。
侍女端上美酒,伎师开始吹拉弹唱。
此时,是纪筠晓在登台献艺。她写了一首乞巧的祝文,正借着月光与烛火,一边起舞,一边诵读。
只是天公不作美,表演还没结束,天空传来一阵雷响。
不等人群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从夜幕中砸下,打在人脸上。
皇后那边被雨打得措手不及,表演也匆匆结束。
嘉言帝的龙袍都湿了大半,赶到西宴躲雨,不住地夸还是江贵妃处事周密。
江明珠见皇后的脸都快气歪了,没敢笑的太明显。
然而,就在她以为今晚堂姐必然大获全胜时,西宴这边竟也出了意外。
原来纪筠晓刚刚所诵读的祝文是江明泉所写,却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不仅窃走了还抢先表演。
“即便因为雨势,她只读了一半。我现在再上台表演也失了先机。”江明泉对着江贵妃诉苦,求她做主。
可江贵妃又能如何?
即便要追究抄袭,也要在表演之后,不能叫她负责的节目开天窗。
江明珠知道江贵妃难处,镇定道:“姑母,我有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表演,可以代替堂姐登台。”
江明泉的哭声顿停,瞪大眼看着江明珠,疑她趁火打劫。
江明珠不是看不出江明泉对她的猜忌,只是她既有了嫁太子的想法,便不能再和上一辈子那样活得平庸,至少要让江贵妃看到她。
“我与堂姐有七分相似,若化上浓妆,在高台上表演,台下命人熏烟雾遮掩,不会有人察觉。”
江贵妃见她是真心相助姐妹,这才露出赞许笑容,允了她。
幕后,江明珠换好衣服,挽了一个和江明泉一样的发髻。
前台,有人将松香粉撒进火盆,瞬间白烟袅袅升起,让整个高台成了云雾缭绕的仙境。
江明珠画了个秾丽的艳妆,施施然捧着古筝上台,如仙女下凡。
她要唱的歌,宫廷的乐伎此前都没听过,只能自己演奏曲子。
上台时,底下的人觥筹交错,并不在意她的表演。
只有太子和秦淮林齐齐看了过来。
她和江明泉的区别,旁人看不出来,他们不可能看不出。
但萧晋札也看过来……
江明珠有些疑惑地看向他,然后她就发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的胸脯。
她和堂姐的身量差距不大,但在胸脯这一块,却大小迥异。堂姐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其他地方都很贴合,唯独这处,被勒得十分难受。
被外男如此直勾勾的看这处,本应该尴尬恼怒,可偏偏江明珠此刻做贼心虚,深怕被萧晋札发现自己不是江明泉,还慌得弹错一个音。
这下,连萧晋权也看了过来。
江明珠的脑海乱成一片,但所思所念也不过一瞬。
很快,她收起杂乱心绪,全情投入唱奏之中。
琴音与雨声交融,她檀口轻启,嗓音娇媚逸出,那声气儿恰似春夜檐角化开的雪水,打着旋儿,裹着几缕暖阁熏透的沉水香,缠着人襟带往那红绡帐里引。
美人的声音总是最勾人,叫人有无限遐想,除了江明珠认识的几个人外,还有很多贵公子都停下酒杯,看向她。
其中,又以萧晋权最放肆。
他手执酒盏,斜靠金丝枕,视线像蛇一般游走在她的身上,从她弹奏的指尖,游走而上,爬过莹白的手腕,最后落入她微敞的衣领里……
明明那么无礼,可他的目光却又那么清冷,在看她时,仿佛她只是个死物。他只是在她身上找她是赝品的证据。
唱完歌,江明珠再也扛不住他的视线骚扰,连琴都顾不上带走,匆匆逃下台。
她跑的飞快,途中撞到人,低低地道了声歉便消失在月洞门。
被撞的宫女扫了江明珠一眼,回到皇后身边,低语几句。
“我的小表妹,最近给的惊喜有点多啊!”赵任渊感慨。
萧晋权垂眸,并未接话。

燕王妃解释:“诗虽一般,但也算别出心裁。且以书法来论,每个字金钩铁划,不输男儿,实属佳作。”
诗稿下发,众人传阅后倒也心服。
叶雪宁瞪大眼,不敢相信这是江明珠写的字。
大伯母朱氏也很满意,笑赞:“你做的不错。”
江明珠却笑不出来。
若上天注定的事,无法更改,那她一会要做的事真能成功?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见时机差不多,江明珠拿起桌上笔洗,去换水,在路过谢宛芸时,不小心扭到脚,手中污水尽数泼在谢宛芸身上,粉白衣襟洇开一大团墨色。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她愧疚道。
“没事。”谢宛芸也不生气,跟着王府丫鬟下去换衣裳。
“你就是故意的!”叶雪宁却抱不平,“江明珠,你越这样针对谢姐姐,我表哥只会越厌恶你!”
江明珠却不接茬,目光一直盯着萧晋札那边。
没多久,人群中爆发尖叫声。
只见萧晋札突然倒地,面色苍白,捂着腹,呕吐不止。
宴会大乱。
燕王妃立即上前,抱住儿子,周围聚了一堆奴婢仆从,皆不知所措。
唯有萧晋权行事不慌,命人去请大夫。
上一世谢宛芸就是这个时候站出来,诊断萧晋札中了鱼蟹之毒,开了对应的药方,才得到燕王妃的赏识。
机不可失。
江明珠立即开口:“王妃,我略懂医术,让我给二公子把脉。”
燕王妃刚要让开,叶雪宁忙阻拦:“王妃,江明珠本事没有,就喜欢学谢姐姐。她说懂医术,肯定是看谢姐姐喜欢看医书,就跟着看了点。人命关天,不能儿戏!”
“如果我能治好呢?”江明珠反问。
燕王妃见她笃定:“你有几分把握?”
“若耽误二公子病情,我以命相抵。”
燕王妃这才首肯。
然而不等江明珠的手摸上萧晋札脉门,一只大手横空过来,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截住她。
江明珠抬眼看着面前寸步不让的男人,没想到萧晋权会拦自己。
僵持之间,谢宛芸匆匆赶来,“萧世子如果信我,可以让我一试。”
萧晋权颔首,侧身让开。
江明珠不服,手腕一旋,攻他虎口欲逃脱,却被对方察觉,一招化解她的攻势。
见她不老实,萧晋权直接把人拽走。
江明珠愤懑,瞪着他:“为何不让我试?”
没人知道,只有重活一世的她知道:今日赏花宴,燕王妃是在为萧晋札相看。只因萧晋权做兄长还没定下亲事,不能让人非议她当继母的偏心,才扯个选世子妃的幌子。
上一世,燕王妃看中谢宛芸,萧晋札也因救命之恩,对谢宛芸情有独钟。谢宛芸后来会成为萧晋权的弟媳,早在今日宴会上就已埋下祸根。
支开谢宛芸,想抢功劳不假,但也是真心想帮谢宛芸避开前世厄运。
她有私心,却也不是卑鄙之人。
“你和你表妹一样,觉得我没本事,只会吹嘘,轻狂得拿人命开玩笑。”江明珠气红了一双眼。
萧晋权皱眉:“我没这么想。”
“我不在意。”江明珠收起失落,大方地弯起眉眼,“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后悔?
萧晋权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腕。
谢宛芸此时已经在开药方。
江明珠到底还是不甘心自己准备的东西白费,看向燕王妃:“等谢姑娘开药方,抓药熬好,二公子至少还要疼上一个时辰。我有现成的药丸,和水吞服即可。”
燕王妃起疑,不动声色问:“你为何会有药?”
江明珠早就想好对策:“我自幼肠胃不好,看《金匮要略》记载的一个药方对我的病症,便制成药丸随身携带。此药的药材里刚好就有紫苏方,生姜,芦根,可解鱼蟹之毒。”
王妃见她对答如流,又得谢宛芸肯定,才接过药丸。
一炷香后,萧晋札面色恢复如常。
前世里,燕王妃感激谢宛芸对儿子的救命之恩,赏赐了一枚令牌,让她能随意出入燕王府做客。
这次,江明珠强行给自己揽了个“献药”的功劳,燕王妃便连她一起赏了。
众人见丫鬟端来的托盘里躺着的两枚令牌,便知未来的世子妃多半是出自这两人中。
谢宛芸收下令牌,悄悄看了眼萧晋权,面色羞红。
江明珠却没有接令牌:“王妃,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换个恩典。”
王妃好奇:“你想要什么?”
“令堂是女学的院首,我想求王妃帮我说个情,让我进女学读书。”
女学是皇室创办的官学。每年能考进去的女子都是佼佼者。若是考不进去,就只能这样“走捷径”。
可走捷径,不代表就此高枕无忧。
燕王妃把丑话说在前面:“即便我推举你,你若不能通过一年后的院试,还是会被劝退。”
江明珠正色道:“我只求一个机会。无论结果如何,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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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听雪斋。
萧晋权,赵任渊并肩坐在湖边垂钓,聊起赏花宴上的事。
“她真没要出入王府的令牌?”赵任渊惊讶道。
萧晋权抛下鱼竿,反问:“你不惊讶她为何身上有药?”
“自幼肠胃不好之人,随身备药很正常。”赵任渊不觉得有问题。
“但她身体很好。”萧晋权笃定。
赵任渊眉眼一抬:“她是我表妹,我都不知道,你怎知?”
萧晋权淡笑不理,提出另一个疑虑:“事发前一刻,她还特意支开谢宛芸。”
“你什么意思?”赵任渊皱了皱眉,语气不善,“你怀疑是我表妹下毒,设计这一切?”
萧晋权没有说话。
赵任渊却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先前污蔑秦淮林,叫你对她有偏见。可我这小表妹虽顽劣,却没有害人之心。便是为了退婚,她也是自己跳湖,没有推旁人下水。”
萧晋权却想起江明珠宴会上对他房事的点评,何止是顽劣,简直放|浪形骸,然而人家表兄妹间怎么相处看待,他一个外人不宜过多言论。
赵任渊见他不信,又道:“既然你无心我表妹,就尽快和谢姑娘定下来。免得你那继母在你婚事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