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邢昭野姜栀前文+后续
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邢昭野姜栀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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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有竹

    男女主角分别是邢昭野姜栀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邢昭野姜栀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洛水有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了帕子,陈蕊的神色才算放松了些,她摆摆手叫人拿下去,而后又和邢昭野说了几句话。他起身离开时,姜栀明显察觉到他沉重目光落在她身上。成了。只要他注意到她,便会有所行动,她也便有机会......与上辈子不同,邢昭野的出现,让陈蕊失了继续教训的兴致,没跪到下午,姜栀就被放了回去。小院空空荡荡,邢争鸣不可能来。几个侍女立在墙边等着伺候,姜栀进了卧房,将外袍脱下随手丢在木椅上,而后又解开中衣。“黛月,帮我擦些油霜。”黛月是母亲的人,也是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唯一真心对姜栀好的人。“小姐。”黛月还保留着在相府时的称呼,压低了嗓音,满脸不悦,“那世子爷不光没和您宿在一处,还一大早就去了侧妃那!实在太不把您当回事了!”“无妨。”姜栀微微闭着眼,侧头去...

章节试读

见了帕子,陈蕊的神色才算放松了些,她摆摆手叫人拿下去,而后又和邢昭野说了几句话。
他起身离开时,姜栀明显察觉到他沉重目光落在她身上。
成了。
只要他注意到她,便会有所行动,她也便有机会......
与上辈子不同,邢昭野的出现,让陈蕊失了继续教训的兴致,没跪到下午,姜栀就被放了回去。
小院空空荡荡,邢争鸣不可能来。
几个侍女立在墙边等着伺候,姜栀进了卧房,将外袍脱下随手丢在木椅上,而后又解开中衣。
“黛月,帮我擦些油霜。”
黛月是母亲的人,也是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唯一真心对姜栀好的人。
“小姐。”黛月还保留着在相府时的称呼,压低了嗓音,满脸不悦,“那世子爷不光没和您宿在一处,还一大早就去了侧妃那!实在太不把您当回事了!”
“无妨。”姜栀微微闭着眼,侧头去看自己的肩背。
她的肩头圆润,背很薄,稍稍一动便有蝴蝶骨翩翩欲飞,细腻如白瓷般的肌肤,她自己摸上去,都爱不释手。
也难怪邢昭野忘不了她。
勾唇一笑,姜栀朝黛月道:“放心,以后咱们肯定会过得很好很好......”
涂完油霜,姜栀重新打扮了一下,换上一身素雅清淡的锦织长裙,便出了门。
她并未走远,只是在附近回廊转了转,想看着能不能偶遇邢昭野。
听说他没有公务,那今日定然是在府里的。
但当她察觉到身后脚步声时,已经晚了。
带着浓烈气息的帕子往她脸上一捂,姜栀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她被丢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榻上。
这里布置简洁,床榻也硬邦邦的,关着的窗外传来潺潺流水声,足以说明她被绑去了别处,侯府中是没有溪涧瀑布的。
从榻上起身,姜栀才走出一步,房门就被咯吱一声推开。
“醒了?”
进来的人正是邢昭野。
上辈子姜栀见过他无数次,只觉得他是个阴沉严肃的男子,此刻他一身玄色外袍,镶金的腰带上只挂了玉牌,姜栀的眼神望过去,不由得便想起那日的事。
“侯爷。”
短暂的怔愣后她故作惊惶,忙行了一礼,像是遇见久别重逢的故人,眼圈刷地红了。
邢昭野一步步上前,直到她被逼到墙边,退无可退。
大手捏住姜栀的下巴,她被迫抬头去看他。
“那落红是怎么来的?”
姜栀眼里立刻就委屈地汪了泪,可怜兮兮道:“世子,世子殿下不肯和妾圆房,我不想被大夫人磋磨,便求了他留宿,用他的指尖血。”
邢昭野低低一笑:“他若是真和你圆房了......”
姜栀的一颗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看着像是被欺负狠了:“侯爷,那晚,您说您会对我负责。”
“嗯,知道你为何会嫁给世子?”邢昭野扬眉,“原本该是和我的婚约,但我让世子替我娶了你。”
姜栀就当自己是才听说这个消息,眼泪刷地落了下来,抬手揪住邢昭野衣襟,又料到自己僭越,不情不愿地松开。
“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嗓音娇弱,带着小钩子似的,让人怜惜不已。
也像那日她趴在他耳边哭喘时的样子。
他的嗓音不自觉地放松几分:“放心,我会护着你。”
“可世子爷和他那位苏侧妃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在其中实在尴尬,又被大夫人磋磨怪罪,侯爷......”
软软的音调,细白指尖一点点划上他心口,姜栀脸上唯有委屈和不甘。
出乎她意料,邢昭野也很好拿捏,短短两句话,他便愿意护她。
上辈子她可没听他用这么柔和的语气说过话。
但下一刻手就被攥住随后压至身侧,姜栀还没反应过来,邢昭野便嗅到了她颈间。
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让她瞬间就麻了半边身子,下意识想要挣脱,但早已被他完全掌控,退无可退。
“是你们相府先偷梁换柱,不然,嫁给世子的不该是你。”
话音落下邢昭野突然咬住她衣领往旁边一拉。
大片的肌肤露出,姜栀来不及惊叫便被狠狠一口咬在肩头!
她疼得眼底又渗出泪,心里却恨恨的。
邢昭野和别的男人确实不一样!短短两次接触就咬了她两口!
“记着。不许和邢争鸣圆房,你是我的人,明白吗?”
沙哑低音在她耳畔响起,邢昭野语气里带了明显威胁,让姜栀身子一颤。
姜栀吸了口气瞪大眼睛,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神色。
要是邢争鸣想用强,她要怎么才能阻止?
明明该是邢昭野出面将她救走!
可她还来不及撒娇示弱,就被邢昭野放开,他眯眼,意味深长打量着她:“本侯相信你。”
姜栀心里突突直跳!
他相信什么?还是说,他看穿了什么!
被送出来以后,姜栀才发现这是侯府后的另一间宅子,大概是邢昭野的私宅。
她不了解,生怕自己离开得久了被人察觉到,忙加快脚步往侯府侧门走去。
压根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低矮女子牢牢盯着她,嘴里念念有词......

邢昭野居高临下看着她,被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望着心头某处竟微微一动。
但他面上依旧冷硬并未立刻伸手。
他享受这种掌控感尤其是在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面前。
她设计了他爬上他的床又偷梁换柱嫁给了他的侄子,现在却又在他面前装出这副可怜模样。
“求我。”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姜栀浑身的热浪一阵阵翻涌意识几乎要被吞没,理智却在告诉她,不能屈服。
可身体的痛苦实在难熬每一寸肌肤都像着了火。
她咬着下唇,唇瓣几乎要被咬出血来。
那双盈满水光的眼睛倔强地看着他。
时间好比凝固了。
最终身体的本能战胜了仅存的理智。
她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邢昭野耳中:“求侯爷,救我。”
话音刚落邢昭野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他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靠近反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药丸直接倒入了她微张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瞬间沿着喉咙滑下,迅速驱散了体内的燥热。
姜栀猛地清醒过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她撑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急于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
“多谢侯爷。”她低着头声音还有些沙哑。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再次攥住。
力道之大让她疼得蹙眉。
“就这么走了?”邢昭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警告,“本侯帮你解了围,连句像样的话都没有?”
姜栀被迫转过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心惊。
“侯爷想听什么?”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邢昭野俯身靠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记住,你是谁的人。”他嗓音压得很低,带着无法撼动的占有欲,“别再让本侯看到你和邢争鸣有什么不该有的牵扯。”
说完,他松开了手,仿佛刚才的禁锢只是错觉。
姜栀不敢耽搁,迅速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衫,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她脚步匆匆地回到花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
但脸上未完全消退的红晕和略显凌乱的发鬓,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几乎是她前脚踏入花厅,邢昭野后脚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面色冷峻与离开时并无不同,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若有似无地扫过姜栀的方向。
这一切,都被端阳郡主尽收眼底。
她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刚才她故意支开邢昭野,又让人在姜栀酒里下药,本以为万无一失,定能让这贱人身败名裂,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前一后回来!
端阳郡主放下酒杯,莲步轻移,朝着姜栀走了过去。
“姜侧妃,”她笑意盈盈,语气亲昵,“方才见你似有不适离席,现在可好些了?妹妹这般娇弱,可要好生保重才是。”
姜栀福了福身,垂下眼帘:“多谢郡主关怀,只是方才饮了些酒,有些头晕,便回房歇息片刻,不想扰了大家雅兴,现下已无碍了。”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解释了离席,又表明自己没事了。
端阳郡主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她本想套话,却被姜栀轻飘飘挡了回来。
“无碍便好。”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姜栀略显朴素的月白衣裙上。
“妹妹这身打扮倒是素净,只是今日这般场合,宴请本郡主,妹妹穿得如此简单,是觉得侯府待客便该如此,还是不将本郡主放在眼里?”
这话问得尖锐,周围几桌的宾客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姜栀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无辜。
“郡主误会了。妾身蒲柳之姿不敢以华服与郡主争辉,怕失了分寸。”
“今日郡主才是贵客妾身自当低调,以免喧宾夺主失了侯府的礼数让旁人看了笑话。”
她这番话既抬高了郡主又把自己放在了懂规矩、顾全大局的位置上,反倒显得郡主有些小题大做斤斤计较。
端阳郡主脸色更难看了她没想到这个庶女如此伶牙俐齿。
“哼,好一张巧嘴!”端阳郡主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怒意和鄙夷。
“我看你是仗着有几分狐媚姿色便不知天高地厚!”
“方才鬼鬼祟祟离席又紧跟着侯爷回来,谁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不知廉耻!”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这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姜栀与邢昭野有私情了!
邢争鸣脸色一变下意识就想站起来维护。
他虽然对姜栀还没什么深厚感情但她毕竟是他的侧妃,被人当众如此羞辱打的也是他的脸。
可他刚要起身旁边的苏侧妃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柔声劝着。
“世子,郡主正在气头上您莫要冲动,此事还是交给大夫人处置吧免得开罪了郡主,对您和侯府都不好。”
邢争鸣动作一顿看向盛怒的端阳郡主又想到邢昭野平日的威严,心中有些犹豫和忌惮竟真的就此坐了回去,只是脸色极为难看。
苏侧妃暗暗松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她就是要让姜栀难堪最好是被赶出侯府!
姜栀孤立无援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却还是挺直了脊背迎上端阳郡主充满恶意的目光。
“郡主!”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孤勇,“妾身敬您是皇家贵胄,才处处忍让。但您也不能无凭无据,当众污蔑妾身的清白!妾身虽是庶女,嫁入侯府,也断不容许旁人如此践踏!”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至高无上的威压,瞬间让喧闹的花厅安静下来。
“够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邢昭野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正冷冷地看着端阳郡主。
他甚至没有看姜栀一眼,只对着端阳郡主道:“郡主今日饮多了,言语无状。来人。”
立刻有侍卫上前。
“送郡主回府歇息。”邢昭野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寒的决绝。
这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却又无比有效。
他没有解释没有辩驳,直接将发难的端阳郡主“请”走,这无疑是一种强硬的维护!

只一瞬,邢昭野就挪开视线。
实际上他早已不记得那日女子的样貌,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唯一深刻的,便是她身上的香气......
“去查查世子侧妃,姜家送来的那个女儿。”回到书房,他朝贴身侍卫吩咐,“继续追查当日在寺里那女子,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找到。”
室内,邢争鸣并未看到路过的邢昭野,他将姜栀扶稳,随后伸手把窗子关上,扑进来的冷气让他清醒了些,未再继续对她做什么。
他始终还惦记着姜梦。
“我去外间睡,明日也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姜栀这才稍稍松口气,她可以让邢争鸣对她感兴趣,却实在不想让他碰她。
她感激得眼圈发红,却又轻轻伸手,搭在他袖口,带着试探小心的意味,细嫩的指尖和邢争鸣手背稍稍接触,勾得他心又开始痒。
“世子爷,还有件事......”
她羞怯地低下头,贝齿咬着红唇,姿态扭捏。
邢争鸣愣了一下,而后立刻懂了:“我来。”
他主动用针刺破手指染在帕子上,他朝姜栀道:“这下不必担心了。”
姜栀一颗心彻底稳了,脸上依旧惶恐着,说自己愿睡外间,和邢争鸣假意推辞几番后才回到内间睡下。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她才醒,邢争鸣却已经离开。
他坚守约定留宿至早上,而后便去了另一位苏侧妃的房里。
那位才是他挚爱之人,因为家世不好没能做世子夫人,却仗着邢争鸣的宠爱对姜栀颐指气使,没少刁难她。
起床更衣后,姜栀早早去了侯府正厅。
侯府大夫人陈蕊是邢昭野生母,姜栀早已知道她难缠,不仅提早就到了,还将要敬的茶捧在手里,低眉顺目候着。
时辰一到,邢争鸣便出现,或许是在苏侧妃那里被哄得心花怒放,他再没多看姜栀一眼。
陈蕊到了后,他将该敬的茶敬上去,便转身走了,反倒是姜栀一直跪在地上被晾着,早已腰酸腿痛。
“昨夜伺候得可还好?”陈蕊坐在正厅太师椅上,眼角一瞥便皱起眉,“跪没跪相!手抖什么?”
姜栀已经捧了许久的茶盏,早已累得手腕酸软。
“给她换一盏,让她好好给我敬茶!”
立刻有侍女捧了托盘来,粗暴夺走姜栀手中茶盏,将一只瓷杯递到她手里,杯中的茶滚烫,姜栀的指尖瞬间就被烫得发红刺痛!
她强忍着,膝行至陈蕊面前:“给祖母敬茶。”
上辈子陈蕊也看不惯她,她在侯府所受的折磨大多来自于对方。
不过她知道,陈蕊快死了,在街上嚣张至极辱骂公主,甚至想派侍卫玷污,幸好有锦衣卫来救,当场要了她半条命。
被押进大牢后,没等邢昭野进宫面圣为她求情,便惨死狱中。
即便最后依旧以一品诰命规格下葬,又能如何?
面对着个将死之人,姜栀分外平淡,白皙的鹅蛋脸上全无一丝不满。
陈蕊却依旧不满,高高在上道:“你是相府庶出,原本就没资格进我侯府大门!若不是侯爷心善,我在昨晚就该把你赶出去!”
“是,都是妾的错。”姜栀顺着她,小声说。
不就是所有人都顺着她,才让她觉得她拥有无上权势,连公主都敢惹吗?
上辈子她还辩解几句说自己也没办法,现在她却不想再多费口舌。
头顶又响起嗤笑:“呵,既是你的错,那我罚你,也没意见吧?”
主宅书房,侍卫利落地行礼而后起身:“侯爷,查到了,当时在寺里的女子正是相府庶出的七小姐,姜栀。”
一张画像被拿到邢昭野面前,上面的女子与昨晚他窗边一瞥一模一样。
拳头攥了攥,邢昭野脸色阴沉。
可真是巧。
“她人呢?”他转头问房中嬷嬷。
“回侯爷,世子侧妃一早就去给老夫人敬茶了。”
邢昭野黑着一张脸,连早膳都没用,毫不犹豫地大步往主厅走去。
“是,祖母如何罚,妾身都......”跪在陈蕊面前,姜栀尚未说完,便听见背后响起脚步声。
“阿昭!”陈蕊一见到邢昭野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连连朝他招手,当即就忘了面前跪着的姜栀,“怎的这么早就起了,今日不是没有公务吗?”
“那也该起来练功。”邢昭野嗓音很低,到了姜栀身侧并未坐下,而是低头看向她。
就在此时,姜栀身子一歪,那滚烫的茶盏啪地从她手里滚落,摔碎在地。
“对不起......我,我没拿稳,请侯爷恕罪,请祖母恕罪!”
姜栀瞬间吓得面色惨白,颤抖着道歉,嗓音里带了明显的哭腔!
她侧着身子跪坐在地,微微仰头去看太师椅上的陈蕊,却悄悄将白皙颈项从衣领里露出些许,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定然极美,极诱人。
况且......
邢昭野喉结一动,一眼便看到姜栀颈间的咬痕。
是他那天咬的。
他记得她身上美妙的香气,还有那细腻肌肤的触感......仿佛那日情形又在他眼前出现。
“这点事都做不好!也幸亏不是你来做侯夫人!不然脸都被你们宰相府丢尽了!”
因着邢昭野在,陈蕊便没有太过苛责,只浅浅骂了两句就朝邢昭野道:“我倒是一直觉得宰相府的嫡女也配不上你!这会儿让争鸣替你娶了,等我进宫再向皇后说说,让她指个公主给你!”
“不急。”邢昭野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姜栀神情。
她在听到指婚公主后立刻就抖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他,撞上他眼神后又立刻低头,即便只有短暂一瞬,邢昭野也看清了她脸上的委屈。
若是他不做其他安排,此刻她便是他的侯夫人。
正在此时,一个嬷嬷端着托盘来到陈蕊面前,托盘上是沾染鲜血的手帕。
“大夫人,这是今早世子侧妃的落红。”
邢昭野一看过去,眼底便颤了一下。
落红?
她怎么可能?

邢昭野原本只是想看看,剥离了侯府侧妃的身份,卸下那些伪装和算计,她会是什么样子。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个鲜活灵动的她。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莫名一动,随即又生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慌乱。
他何时开始,会被一个女人的情绪所牵动了?
他拧紧眉头,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强压下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
姜栀正站在一个猜灯谜的摊子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挂着的谜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咦?这位姑娘的面具倒是别致。”
姜栀心头一跳,猛地回头。
只见邢争鸣和苏侧妃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邢争鸣看到她脸上的狐狸面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
苏侧妃则上下打量着姜栀这一身明显不同于平日风格的打扮,眼神里充满了狐疑。
姜栀心里暗叫不好,怎么会这么巧碰上他们?!邢昭野人呢?
她连忙低下头,想要避开。
邢争鸣却已经走了过来:“姑娘也是来看灯会的?”
苏侧妃也跟了上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姜栀的衣裙和首饰,声音柔柔地开口:“这位姑娘瞧着身形......倒有几分眼熟呢。不知姑娘是哪家的?”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
姜栀这一身装扮虽然与平日不同,但那身段和露出的下半张脸,对于熟悉的人来说,还是能看出几分端倪。
尤其是苏侧妃,她对姜栀本就心存芥蒂,此刻更是疑心大起。
姜栀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不能承认,承认了,邢昭野怎么办?
她和他私下出来的事情若是被撞破,后果不堪设想。
她压低嗓音,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陌生:“小女子随家中长辈出来游玩,与二位素不相识,怕是认错人了。”
邢争鸣闻言,倒也没再多想,只觉得是自己认错了,便想拉着苏侧妃离开。
苏侧妃却不肯罢休,她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姜栀面前,目光紧紧盯着她面具下的眼睛。
“是吗?可我怎么瞧着,姑娘这身段,这眼睛,都像极了我们府里的姜侧妃呢?尤其是这支金步摇......”
她的手忽然伸向姜栀头上的步摇,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姜栀心头一紧,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声音也冷了下来:“这位夫人请自重!随意触碰陌生女子的饰物,怕是不合礼数吧?”
她的反应有些激烈,反而更让苏侧妃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呵,怎么?心虚了?”苏侧妃冷笑一声,“我就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姜栀!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世子侧妃,竟敢背着世子爷,私下里打扮成这样出来鬼混!”
“竟还戴着面具,是怕被人认出来吗?!”
她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邢争鸣脸色一变,也皱起了眉头看向姜栀,眼神里满是惊疑不定。
难道真的是她?她不是说乏了吗?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还打扮成这样?
面对苏侧妃的指控和邢争鸣怀疑的目光,姜栀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慌乱就等于承认了。
她抬起头,隔着面具,眼神冰冷地看着苏侧妃:“这位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你们府里的侧妃了?就凭一个相似的身形,一支或许相似的步摇?”
“天下之大,容貌相似、身形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长得像你们侧妃,就是你们侧妃了?这是什么道理?”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凌厉:“我看夫人你才是该注意言行!当街随意攀诬陌生女子,毁人清誉,这若是传扬出去,丢的是谁的脸面?”
“是你自己,还是你身后的侯府?”
这一连串的反问,掷地有声,不仅把苏侧妃的指控驳斥得体无完肤,还反将了她一军,把破坏侯府名声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苏侧妃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姜栀,竟然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
邢争鸣也听出了姜栀话里的强硬和道理。
确实,仅凭猜测就当众指认,若是认错了人,那丢脸的就是侯府。
他连忙拉住还要争辩的苏侧妃,低声劝道:“好了,许是认错了。莫要在此喧哗。”
苏侧妃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到更有力的证据,只能狠狠地瞪着姜栀。
姜栀却不打算就此罢休。
她看着苏侧妃,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这位夫人,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但你无故污蔑我的清白,总该给我道个歉吧?”
道歉?!苏侧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她给这个贱人道歉?
“你......”
“苏侧妃!”邢争鸣低喝一声,加重了语气,“既然认错了人,便该向这位姑娘赔个不是。”
他虽然也怀疑眼前的人就是姜栀,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息事宁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也隐隐觉得,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子,似乎比平日里的姜栀,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苏侧妃看着邢争鸣明显不悦的脸色,又看了看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最终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是妾身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
那声音里的不甘和屈辱,几乎要溢出来。
姜栀隔着面具,看着她扭曲的脸,心里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片冰冷。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邢争鸣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眉头紧锁,心里疑窦丛生。
真的是认错了吗?可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有刚才那番应对,实在不像是普通的陌生女子。
苏侧妃更是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跺了跺脚。
一定是姜栀那个贱人!她绝对不会认错!等着吧,她一定会找到证据!
而此刻,隐没在人群中的姜栀,心跳得飞快。
刚才真是好险!幸好邢昭野不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加快脚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手腕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
她惊愕回头,对上的,正是去而复返的邢昭野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眸。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人群相对稀少,灯火也黯淡了些许。
姜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满场宾客都惊呆了。谁不知道端阳郡主心仪定国候多年?谁不知道定国候从不轻易为哪个女人出头?
今日这是怎么了?
端阳郡主更是又惊又怒,她不敢相信邢昭野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庶女如此不给她面子!
她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邢昭野那双冰寒彻骨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再说下去,只会更加难堪。
最终,端阳郡主在侍卫“护送”下,铁青着脸,几乎是跺着脚离开了侯府。
花厅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姜栀和邢昭野身上,充满了探究和猜测。
邢争鸣看着这一幕心头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和一丝被忽视的恼怒。
苏侧妃也白了脸紧紧攥住了袖口。
而姜栀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眼底复杂的情绪。
她感觉到邢昭野那道沉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出手了。
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侯府的颜面,抑或是为了维护属于他的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庇护是福是祸?
姜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悬在了半空。
宴席在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气氛中散去。
宾客们揣着各自的心思离开侯府的下人们也迅速收拾着残局。
邢争鸣扶着额角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些乱。
他送苏侧妃回院,路上苏侧妃一直沉默着。
快到苏侧妃院门口时邢昭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意:“争鸣。”
邢争鸣心头一凛连忙转身行礼:“叔父。”
虽然邢昭野只比他大五岁又是收养关系,但在侯府邢昭野就是绝对的主宰。
邢昭野并未看他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中,声音平淡却带着压力:“你院里的事情自己处理干净些。莫要让侯府的脸面一而再地被人放在地上踩。”
这话意有所指明显是在说今晚姜栀和端阳郡主的事。
邢争鸣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应道:“是,侄儿明白。”
邢昭野没再多说转身便带着侍卫离开了,玄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邢争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叔父这话是怪他没有管好侧妃,还是另有深意?
他不由得又想起刚才叔父为姜栀出头的那一幕,心里更添了几分烦躁。
送苏侧妃进了院子她屏退左右,这才柔柔地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世子方才侯爷的话......”
“无事。”邢争鸣摆摆手不想多谈。
苏侧妃却轻轻握住他的手,眼圈微红。
“都怪我,若不是我身子不适,让姜妹妹替我去敬酒,也不会惹出这般事端。”
“姜妹妹刚入府就受了这样的委屈,世子,您还是去看看她吧,好好安抚一番,免得她心中害怕,也免得......旁人说闲话。”
她话说得恳切,一副深明大义、为丈夫和睦后院着想的模样。
邢争鸣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软了几分,又想起姜栀那张惊惶失措却又倔强的小脸,还有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以及方才叔父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心中微动。
苏侧妃见他犹豫,又加了一句:“妾身这里不要紧的,世子快去吧。姐妹和睦,侯府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邢争鸣确实也对姜栀今晚的表现有些刮目相看,被郡主那般羞辱,竟也能不卑不亢地应对。
此刻听苏侧妃这般“大度”地劝说,便顺水推舟道:“也好,那你早些歇息。”
他转身朝姜栀的院子走去。
苏侧妃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冷的笑意。
去吧,最好是闹出点什么才好!
她倒要看看,那个姜栀是不是真的如表面那般安分守己!
姜栀回到自己的小院,屏退了黛月,独自坐在妆镜前,卸下发簪。
铜镜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还有颈间那若隐若现的咬痕。
邢昭野的维护,像是一把双刃剑,让她暂时脱困,却也让她暴露在更危险的境地。
她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黛月在门外禀报:“小姐,世子爷来了。”
姜栀微微蹙眉。邢争鸣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道是苏侧妃又在背后搞鬼?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起身迎了出去。
“世子爷。”她规规矩矩地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疏离。
邢争鸣看着她素净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清丽动人,想起宴会上她孤身应对郡主的模样,心里那点不快和疑虑淡了几分,语气也不自觉地温和下来。
“今晚......委屈你了。”
“能得侯爷解围,是妾身的福气,谈不上委屈。”姜栀垂下眼帘,声音轻柔,“倒是苏姐姐,想必受了惊吓,世子爷不去陪着她吗?”
她这话看似关心苏侧妃,实则是在提醒邢争鸣,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并不合适,也暗暗点出苏侧妃的“娇弱需要人陪”。
邢争鸣果然被她的话堵了一下,解释道:“是苏侧妃让我过来的,她担心你......”
“苏姐姐真是心善。”姜栀打断他,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不过妾身这里一切都好,不敢劳烦世子爷挂心。”
“夜深了,世子爷还是早些回去陪伴苏姐姐吧,毕竟,她才是世子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妾身怎敢分薄了姐姐的恩宠?”
这番话,既拒绝了他的靠近,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识大体、不争不抢、甚至处处为苏侧妃着想的形象,还顺带讽刺了苏侧妃离不开男人的样子。
邢争鸣被她这一连串软中带硬的话说得有些哑口无言。
他本是带着几分安抚,几分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因邢昭野维护而生出的隐秘较劲心思来的,却被她三言两语就挡了回来。
看着她那双清澈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邢争鸣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原本的那点旖旎心思,也被她这滴水不漏的态度给浇灭了。
“既然如此,你......好生歇息吧。”他有些悻悻地说道,转身离开了。
姜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男人果然都一样,稍微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推远一点,反而能保持距离。她现在还不需要邢争鸣的“宠爱”。
她转身回到屋内,关上房门,走到床边。
就在她准备脱下外衣时,一道阴影从床内侧的暗处笼罩下来。
姜栀猛地回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邢昭野!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