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完结文
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完结文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叶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拖延症掌门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澜清了下嗓子,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大队长,既然叶知青对这位宋同志情有独衷,那我也乐得成人之美,就选这位黄副营长吧。”大队长哼了一声,“你看看人家这觉悟!”叶宝珠满脸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说话算话,不许反悔!”江澜点点头,“反悔得是万年老王八,背上全是藤壶。”大队长办事干脆利落,“好,那就这样,江知青以随军的名义,叶知青是接到了木材厂的通知,等下你们俩先把回城手续办了,他们明早就过来接人。”“虽然就剩最后一天,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站好最后一班岗。叶知青,今天出粪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是,保证完成任务!”叶宝珠兴奋地跑了。“江知青,那你就负责推粪吧。”“大队长,我可能中暑了,感觉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脾胃虚弱,气短咳嗽.........

章节试读

江澜清了下嗓子,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大队长,既然叶知青对这位宋同志情有独衷,那我也乐得成人之美,就选这位黄副营长吧。”
大队长哼了一声,“你看看人家这觉悟!”
叶宝珠满脸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江澜点点头,“反悔得是万年老王八,背上全是藤壶。”
大队长办事干脆利落,“好,那就这样,江知青以随军的名义,叶知青是接到了木材厂的通知,等下你们俩先把回城手续办了,他们明早就过来接人。”
“虽然就剩最后一天,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站好最后一班岗。叶知青,今天出粪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叶宝珠兴奋地跑了。
“江知青,那你就负责推粪吧。”
“大队长,我可能中暑了,感觉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脾胃虚弱,气短咳嗽......”
江澜把药盒上能想到的词都说了一遍,还倚靠在桌子上扮起了林黛玉,惹得对方当场翻脸。
“哼,才夸了你一句,你的尾巴就翘上天了。我看你还是别走了,就留在这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吧!”
啊?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咳,”江澜慢慢坐直,“那什么,大队长,跟您聊了这么几句,我突然觉得好多了,应该是您对革命的热情深深地影响了我。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再见。”
为了将来更好的生活,推粪就推粪吧。
反正最后一回,忍忍也就过去了,就当是给知青生活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正当江澜自我安慰之际,叶宝珠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
“刚才是你推得我吧?”
“听不懂你说什么。”
江澜当然不会承认,否则叶宝珠告到生产队,她可就再也别想回城了,就一直在这推粪推到79年吧。
那是全国最后一批知青的回城时间。
崴泥的事她见多了,往往在临门一脚时更要注意。
不过叶宝珠也不在意,她拦住江澜实则另有目的。
“我猜你做梦都想嫁个军官吧?”
“呃,反正没梦到过嫁给劳改释放犯。”
“你别高兴得太早,当兵的危险,小心将来当寡妇!”
“谢谢提醒,不过我宁可当烈士的家属,也不想当劳改犯的家属。哦对了,大队长让我转告你,出粪的速度快点,晚了粪臭味洗不掉,小心宋劳改嫌弃你。”
江澜说完扭着细腰就走了。
留下叶宝珠独自站在原地,气到头顶冒青烟。
其实从她蹦高高要选择宋承志的那一刻开始,江澜就觉察出她不对劲,再加上她刚才提到寡妇,江澜就更加肯定她重生了。
既能先知,她当然不想再重蹈覆辙。
这才跳着脚地要选宋承志,为的就是想逆天改命当阔太。
至于寡妇嘛,就留给江澜当好了!
一阵微风抚过,小河的水面上叠起了层层波纹。
江澜看着远方发呆,“不就是执行秘密任务牺牲吗?我既然选择了黄景行,就一定能帮他避开灾祸,哪怕是为了我自己。”
像宋承志那种大渣男,叶宝珠喜欢就牵走喽。
只希望她将来别哭得太惨。
捋顺好思绪,江澜只身投入了伟大的推粪革命事业当中。
作为标准的00后,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亲身体验插队生活。
她思想乐观,又格外卖力,赢得了社员们的一致好评。
这让负责出粪的叶宝珠想趁机歇歇都捞不到机会,只能气得干瞪眼,还被社员们批评说她只图享乐,缺乏吃苦耐劳的精神。
第二天早上八点,江澜和叶宝珠都被叫去了队房子。
先到的是宋承志,他进屋以后看到叶宝珠,眼睛顿时亮了。
本人比照片上的还要好看,让他非常满意。
叶宝珠也对宋承志很满意。
因为预见了他的辉煌未来,哪怕他长得再其貌不扬,现在在她眼里也如同镀了一层金子般闪闪发光。
妇女大队长引荐完就让他们先走了,因为莫尔嘎村通往梅江的客车每天就一趟,错过了只能再等明天。
他俩前脚刚走,黄景行开着BJ212绿色吉普车后脚就到了。
一米八五的大高个,身姿挺拔,五官深邃,强健的肌肉在单薄的衣料下隐隐若现,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阳刚硬汉的荷尔蒙气息。
哇哦,难道这就叫小说照进现实?
像这样罕见的细糠也是她能享受的?
就在江澜暗自发誓,黄副营长本人绝对比照片要帅上一百倍不止的时候,对方也在悄悄地打量着她。
女人是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杏眼弯眉,睫毛又长又密,眨眼时忽闪忽闪的,像两把小刷子,眼睛里也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比他们军区大院里种得迎春花还要俏丽好看。
看来大队长没说假话,江澜和叶宝珠果然是整个东方红公社的两朵金花,想和她俩搞对象的村民和知青能从这一直排到首都。
奈何她俩心高,一个也瞧不上。
若不是想借着结婚的机会回城,凭啥同意给人当后妈?
原本黄景行还对这种行为挺抵触的,可是看着即将要成为他新婚妻子的漂亮姑娘,他瞬间也就释怀了。
要是他也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儿,肯定也会舍不得让她一直在乡下和粪打交道。
心里这么想着,他把江澜带上车。
绿色的吉普行驶在蜿蜒的公路上,凡是它的所经之处,都会卷起一片尘土。
黄景行一边小心开车,一边语气温和的对着江澜开口。
“等下进了梅江,我们先去拜访你的父母,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再去接孩子,这样安排你看可以吗?”
领证好,领完证就能洞房了!
江澜坐在副驾驶上,眼珠子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驾驶座。
男人穿得是军绿色的老式翻领衬衫,肩膀上没有肩章,应该怕外出不方便摘掉了,下面穿得是军装裤子,衬衣下摆扎在裤腰里,腰间系着黑色皮带,典型的七十年代军人穿着。
不过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完美身材。
宽肩,窄腰,大长腿。
江澜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彩礼,考虑一下吗?”

“你如果不把身上的泥洗掉,藏在它们当中的细菌就会越繁殖越多,到时候你满身都是虫子,说不定哪天就死翘翘了。你死了,我就和黄景行重新再生一个,大家很快就会把你给忘了,好吃的也再没有你的份了。”
应该是被她的话给吓到了,水妞的蓝眼睛叽哩骨碌转了两下,抿着小嘴思考了几秒,慢慢地下了床。
进了卫生间,江澜要帮她脱衣服,可水妞却死活不干。
“俺要自己洗!”
“你连水阀开关都够不着,你怎么自己洗?”
招待所按装的淋浴是几十年后家庭淋浴的雏形,除了花洒很小之外,水箱也小,装不了多少水。
所以江澜打开水阀就出去,这招也不行。
“俺不管,不管,你出去!!”
“要不是看在你这么脏,怕虫子也爬过来咬我,你以为我想给你洗吗?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说着,江澜一把就将她抱上了洗手池。
坏女人,说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自己?
水妞瞪了江澜一眼,然后无意地看向镜子,顿时吓了一跳。
单看她那吃惊的表情,似乎不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江澜强忍住不笑,也不再征询她的意见,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给脱了,将人拎到水箱下面,拿着花洒对着她就开始冲。
水妞就像个从泥坑里捡出来的瓷娃娃一样,开始逐渐露出了她本来的模样,江澜没想到她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这简直和村口往车上扔泥巴的娃子判若两人。
小脸蛋粉嘟嘟的,皮肤嫩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金黄色的头发,睫毛又长又密,眨眼睛的时候忽闪忽闪的,两颗蓝眼珠宛如深邃的海洋,藏着无尽的秘密。
凭谁看到这样好看又萌的幼崽都会母爱泛烂。
江澜也不例外,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rua一把。
但她忍住了,等洗完之后,用招待所给准备的浴巾将她裹起来,抱到另一张床上,还把包袱里的衣服也一同扔了过去。
“暂时先穿这个,等安顿好了再说。”
说完,江澜就把她刚睡过的床单撤了下来,抱着出去了。
盯着她的背影,水妞小小的脑袋里全是问号。
她把床单弄得那么脏,这个坏女人居然都没打她,连骂都没骂一句,难道她比婶婶的脾气要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奶奶说了,后妈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就像二黑他后娘,刚过门时天天给他做饭洗衣服,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就连他生病也不管了。
这个坏女人肯定也装不了多久,她一定得尽快逃离这里才行!
压下不成熟的想法,水妞穿好衣服,将手边的搪瓷茶缸直接扒拉到地上。
咣当。
茶缸刚一落地,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坏女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水妞闭紧双眼,双手抱头,坐在床上等着挨打。
然而——
捏在她脸蛋上的手却十分温柔,和奶奶平时摸她时一样。
“我的小祖宗,你又作什么?”
水妞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坏女人就站在床边,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焦急和关怀。
她怎么还不动手?
只要江澜打了她,那就说明她也是个恶毒后妈!
见她愣愣地不说话,江澜也没多想,把印有“梅江军区”四个红字的大号茶缸捡起来放回桌上,又清洁了地面,暗道幸亏是搪瓷的,这要是玻璃的,碎渣很容易扎坏手。
由于地面铺得是水磨石块,沾水会打滑,江澜用拖把反复拖了两三遍,还嘱咐她要等彻底干了以后才能下地。
转头再看她的破布鞋,脏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两个大脚趾头还顶出了好大的洞,一看就是因为鞋小的缘故。
江澜心里有点难受,烈士子女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她毫不犹豫地把鞋给扔了,然后从值班室借来一台半导体,本来想找找有没有适合小孩子听的,结果调来调去却只有评书《三国演义》。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水妞却听得津津有味。
难得消停了整整一下午,这份专注力也挺令人吃惊的。
到了傍晚,黄景行还是没回来。
晚饭仍然是杨飞送过来的。
江澜带着水妞吃完饭,也倚也在床上跟着一起听半导体,这个时间段放得都是一些红歌。
眼看到了九点钟,仍然未见黄景行的身影。
标间都是两张床,江澜和水妞挤在一起,把另一张留给他。
次日一早,她是被一阵起床号给吵醒的。
看着身旁的洋娃娃依然睡得很香,江澜起身下床洗漱,这才发现另一张床还是空空如也。
“狗男人,新婚第一晚就夜不归宿。”
就在江澜梳头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很轻的敲门声。
她打开房门,终于看到了黄景行。
“昨晚睡得好吗?水妞没捣蛋吧?”
“凑合吧,你去哪了,怎么消失这么久?”
黄景行挽起袖子,走进卫生间里就开始洗漱。
“我看你不大喜欢住招待所,就带了几个人连夜把房子收拾出来了,等会水妞醒了,吃完早饭,我就送你们回家。”
连夜?
江澜这才注意到,他的白眼球上泛着红血丝。
其实她昨天就是随口一问,想不到还让他误会了。
既然这样,这份情总得领。
“辛苦你了,不过你能不能把早饭打回来?我昨天把水妞的鞋给扔了,她现在只能光脚。”
“那好办,我这就去。”
昨天的饭盒已经被江澜刷干净,当她递过去给黄景行时,对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舍不得挪开眼。
自从昨天杨飞送饭回去,关于黄副营长媳妇儿的长相,就在全军区都传开了。
说她长得清秀可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跟黑葡萄似的,还说身段也苗条,头发乌黑浓密,都夸黄副营长好福气呢。
盯着她看几秒。
黄景行忽然抱起江澜,向前几步就将她抵在墙上。
用刚刚才接触过凉水的手,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
江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更因为那股凉意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刚想开口问怎么了,黄景行的吻便像暴雨一样落了下来。

“啊!~”
正当树上的大喇叭里放着热情洋溢的歌曲时,女知青宿舍院里突然传出叶宝珠尖锐地叫骂声。
“是哪个缺大德的,把我推进这枯井里?”
话音刚落,一车马粪又从天而降。
她被熏得捂着鼻子干呕,“江澜,是不是你?有种你就给我亮相,不然被我抓到,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呕......”
小样,想坑我?
必须让你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
江澜朝井里努了努嘴,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队房子。
今天是她穿书的第二天。
她原本是一名医学生,因舍友写网文借用了她的名字,导致她一觉醒来,就成了1976年正在莫尔嘎村插队的女知青。
这是一本七零年代的甜宠文,集齐了对照组、换嫁、军婚、养崽和后妈等诸多元素,而江澜则是幸福一生的甜宠文女主——表面上的。
原书中,在妇女大队长给原主和叶宝珠介绍对象时,叶宝珠设计原主,抢先嫁给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副营长黄景行,而原主则只能被迫嫁给二婚还坐过牢的宋承志。
不料,叶宝珠才嫁给副营长半年,副营长就死在了边境,失去生活来源的叶宝珠再嫁不顺,磋磨养女,老了老了,被养女扔到地窖里自生自灭,后来等她被发现时,尸臭迎风飘三里。
她的尸体也已经被老鼠和蛆虫啃食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再看江澜,二人婚后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不仅又生了一儿一女,还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浪潮,挣到了第一桶金,成为了全国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当了富豪太太的江澜,住着大别墅,开着小汽车,家里每层楼都有一个保姆,什么家务都不用做,整天最累的活就是享福。
但其实这都是外人看到的表相。
宋承志之所以能成为千万富豪,那可都是原主的功劳,是她先瞅准了时机,然后又硬拖着他南下做生意的。
否则就凭遇事爱逃避的他,恐怕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而且他的人品不也好,妈宝男先不提,有钱以后就开始找小三小四,原主好面子不离婚,选择一个人硬扛,还对外营造出一种十分幸福的假象。
这也导致她常期思想压力大,才48岁就把自己憋屈死了。
江澜既然知道剧情,自然不会受这个窝囊气。
于是,她直接将计就计。
先在枯井旁边徘徊并尖叫,让叶宝珠以为她自己掉下去了。
等她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过来瞧时,江澜再从柱子后面出来,把她推下去,还顺手给了她一车马粪加餐。
不用谢。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都成小说女主了,不得给点儿光环嘛。
扫清那个害人精,江澜悠哉悠哉地来到队房子,才刚一坐下,就看到妇女大队长的桌上摆着两张照片。
“咦,咋你一个人来的,叶知青她人呢?”
“哦,她刚才不小心撞翻了马粪车,正在收拾呢。我让她先到这来,她说介绍对象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有觉悟低的人才成天张罗这个。”
“她这是在说我喽?”
妇女大队长是个火爆脾气,“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她究竟知不知道,家乃国之基,国乃天下之本啊?”
江澜表情僵了。
是谁说生产队里都是大老粗的,这不也有文化人嘛。
她怕再唠下去会露怯,赶紧笑着往回圆。
“大队长,像我们这批从城里来的知青思想觉悟还不够,尤其在搞生产建设方面,那股热忱远远不及您,怪不得组织上选您来当这个大队长,这正是为了在我们身边树立最好的学习榜样啊......所以,我可以先看看照片吗?”
江澜眨着大眼睛,一副又乖又讨巧的样子。
大队长很吃她的彩虹屁,毫不犹豫地将两张照片推至她跟前。
“他叫黄景行,个子高长得俊,今年才26岁就已经是梅江军区最年轻的副营长了。部队吃住一条龙全管,津贴也比普通工人多,你嫁过去就能安排工作,从此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但唯有一点,他虽然现在还没结过婚,但婚后需要领养他战友的遗孤,之所以着急领结婚证也是为了办理领养手续。不过那丫头才五岁,还不记事呢,你从小就放在身边养着,将来就和亲生的一样!”
这些介绍书里都有,但流程还是要走。
江澜装作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指向另一张照片。
“那他呢?”
“他叫宋承志,二十八岁,家庭条件也不错,父亲是梅江木材厂的副厂长,他也是正经的高中生,毕业后在木材厂当了几年出纳,有眼红的就议论他是靠关系,年轻人气盛,他一拳就把人家的鼻梁骨给打塌了,判了个故意伤害,上个月才放出来,前妻也为这事跟他闹了离婚,扔下儿子自己走了。”
江澜来回打量着两张照片。
虽说都是给人当后妈,可黄景行这边是养女,家里其他成员也都在外市,人口简单,嫁过去可以自己当家做主。
宋承志是二婚,孩子的亲妈还在,轻易养不熟,而且家里上有公婆,中有小姑子,下有继子,纯纯的三头受累老妈子。
再说外形,宋承志看上去也就一米七。
虽然黑白照片看不出来,但书中描写他皮肤很黑,单眼皮,戴个又老又古板的黑框眼镜,脸上还有痘坑,比起高大威猛的黄景行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知道该怎么选啊。
正当江澜想要开口时,一身粪臭的叶宝珠突然冲了进来。
“大队长,我不管,我要选宋承志!”
“来晚了还那么横,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你的模样长得还不错,像这么难得机会哪会轮到你?你居然还不懂得珍惜。”
“是是是,我错了,我要选宋承志,我一定要选宋承志!”
大队长没说话,心想麻花面前,还真有人会选臭狗屎。
“先来后到,自古的规矩,理应让江知青先挑。”
叶宝珠急得直跺脚,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书中写到过,宋承志将一百元的彩礼交给了丈母娘。
原主母亲乐呵呵地把钱藏好,打算将来留给小儿子办工作、娶媳妇儿用,结果却被嘴甜的小女儿给分批分次地骗走。
总之,原主是一分钱也没捞着。
这回换成了黄景行,彩礼钱更多,像这种水灵灵的大亏江澜绝对不吃,所以她一上车就打算先截胡。
黄景行看了她好几眼,心道果然跟大队长说得一样直爽。
“彩礼我准备了三百,三转一响是我爸妈提前就准备好的,床单被褥都是新买的,我还根据大队长的描述给你买了三套成品衣裤,如果尺寸不合适可以回去换,等下拜访你家的礼品都在后面,你看看还缺什么,稍后到了梅江我立马补充。”
“很好,你考虑得很周到。”
江澜的赞赏有一股领导味,接着她朝左边伸出小手。
“你把彩礼钱直接给我吧,我妈和我妹她们有礼品就够了。”
当下这个年代,靠嫁闺女来养儿子的家庭比比皆是。
黄景行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二话不说,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沓大团结,搁在江澜的手心里。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呸,”江澜正在美滋滋地蘸唾沫数钱,抽空挤出一个字,“有,还很多。”
一直等到她数完并放进口袋里,期间黄景行都在安静地开车。
江澜思考她应该先问什么。
“你之前谈过对象吗?有几个?为什么都没成?”
“我没有谈过正式的对象,但在最近的两个月里倒是相过三个,她们都不能接受我要领养孩子的这个条件。”
啧啧,我居然还是他的初恋。
江澜收回放肆的眼神,思维开始变得跳跃。
“那你打女人吗?跟你结婚以后是要随军的吧?是住在那种部队大院里吗?正常知青回城,组织是会安排工作的,部队不会再把我安排到农场之类的地方去吧?”
她可不想种地,更不想和再和粪便打交道,不然还不如就留在莫尔嘎村当知青呢。
黄景行打了一把方向盘,“我打人不分性别,只分性质,像女罪犯,女间谍,我一律照打不误,绝不手软。”
“婚后是要随军的,住房申请我已经打好了,是选带院子的平房还是选两室一厅的筒子楼,这个你说了算。不过在外面住没有食堂,一日三餐都得自己动手解决才行。”
“军区确实有农场和养殖场,但有专门的战士负责,像你这样的家属,通常会被安排在附属医院或者军区幼儿园等等。”
他回答得一板一眼,逻辑清晰,虽然语气略显生硬,听起来像是在作报告,但却让他的军人形象看上去更为鲜明。
江澜听着有趣,眼睛弯了弯,“我这样是什么样的?”
黄景行笑了一下,“年轻且念过书的。”
也不怪他非要强调一下。
在这个时代,有很多上了年纪的军人妻子都是文盲。
凡是读过高中的人,都是文化人。
凡是读过高中的女人,就更会被人高看一眼。
从来没处过对象的黄景行被江澜这一笑晃了一下眼,顿时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心说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你对未来妻子有什么要求?”
“你是说对你吗?”
“不一定,要看你的要求我能不能达到。”
“对孩子好,有上进心就行。”
对于他的回答,江澜还是很满意的,这说明他有责任心。
不过她也有一个疑惑,“你似乎特别在意这个孩子,我能问问你非要领养她的理由吗?”
黄景行的眼神黯淡下来,“因为她爸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
1970年,梅江发生洪灾。
他在救一个老婆婆时由于体力不支,几乎呛死在水里。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是战友王大壮游过来将他拖到岸上,可自己却被湍急的洪流冲走,再也没能回来。
孩子是在他牺牲几个月后才出生的,一直由农村的奶奶抚养。
两个月前,奶奶病逝,她只能跟着叔叔婶婶一起生活。
但叔叔自己也有五个儿子要养,日子实在艰难,不得已只能向部队求助,黄景行得知后立即决定收养。
依照我国的法律,单身男性是不能领养孩子的。
于是他开始托人张罗相亲,可他周边的环境注定他见的都是干部子女,以人家的条件,根本没必要嫁给他当后妈。
后来还是领导的爱人提议,不如找个想要回城的知青。
只有双方利益均衡,才能达成目的一致。
于是,她亲自出马联系了她的远房表妹,也就是莫尔嘎村的妇女大队长,求她帮忙挑个模样周正的,想不到她还真办成了。
“原来是这样,”江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也有几个要求,你同意咱们就结婚,不同意可以再把我送回莫尔嘎村。”
结婚俩字从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嘴里说出来,半点儿不带扭捏。
黄景行已经了解她的直爽,现在更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些什么。
“第一,以后我工作上的事你不能插手,我有自己的计划,你可以提建议,但我未必采纳。”
“同意。”
“第二,我们结婚以后,无论任何情况你都不能对我动手。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立刻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情节严重的话,我还会让你身败名裂,说到做到。”
黄景行一秒都没犹豫,“同意。”
“第三,以后我教育孩子时你不能插嘴,不能拉偏架,更不能在旁边说我,如果你信不过我,那就干脆不要结婚。”
“我相信你。”
黄景行并不是为了哄她高兴才这么说。
江澜性格直爽,不喜欢藏着掖着,愿意有话摆在明面上说。
往往像她这种人,生气了也喜欢明刀明枪地干一仗,不会趁着他不在家时,把怨气偷偷撒在孩子身上。
只要能做到这点他就已经满足了,至于江澜身上的其他优点都算额外赠送。
汽车在土路上又飞奔了十几分钟才正式进入市区。
梅江是省会城市,各个方面都比省内的其他地方要好。
七十年代的省城在江澜眼里处处都透着新鲜。
街上基本没有叫卖的商贩,也没有私家车,只有红白或红蓝相交的老式公交车,就连叮叮当当地自行车也没有几辆。
街上的行人都很朴素,无论是衣服或发型,款式都差不多。
像这样的画面,她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想不到今天能有机会来个沉浸式体验。
江家住在梅江市区偏东,第三机床厂的家属区。
那一带全是小鬼子们留下的平房,又多又密,倒是结实,不住这的人进来通常很容易迷路。
拐弯抹角,抹角拐弯。
黄景行在江澜的指挥下,终于将吉普车停在了一个东西朝向的胡同口旁。

“啊,找着了,在这。”
看着江澜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口袋,周素芹还是没反应过来。
“给妈吧,别再弄丢了。”
“丢不了,你放心吧。”
发现她百般推脱,周素芹这才看明白咋回事。
“死丫头,合着你就没打算给我是吧?那你比划一下干啥?”
“哦,我就是检查一下丢没丢。”
“得了吧你,我看你就是为了从我这多骗点嫁妆,故意整那一下子,好一招空手套白狼啊!”
“妈,我不许你这么称呼自己。”
江澜满脸乖乖相,却把周素芹一顶一个跟头。
她盯着二女儿好看的那张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个一二三。
真是张三不吃死孩子肉,活人惯的。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江澜,我郑重跟你说一次,彩礼钱必须上交。”
“黄副营长说了,这钱娶谁给谁,要不......你嫁给他?”
“你别跟我耍贫嘴,我又不是针对你一个,当初你大姐的彩礼钱也上交了,不然哪有钱给三沁念高中?”
“她愿意交是她的事,但是我不愿意交,我有责任赡养父母,但没有义务抚养弟妹。”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江澜,突然板起面孔变得严肃起来。
周素芹被顶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的二女儿很是陌生。
她有些焦急,“谁让你抚养了?这不是正好卡在下乡这个节骨眼儿上吗,没有这个钱,你弟和你妹可就都保不住了!”
江澜一脸无所谓,“什么保不住,他们只是下乡,又不是下地狱,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有什么不好?他们作为新社会的年轻人,难道不更应该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吗?你作为家长,非但不支持,反而还拖后腿,到底是何居心?”
“你说我是何居心?真是能耐大了,还学会给你妈扣帽子了,”大道理周素芹讲不过她,干脆大手一挥,“既然这样,那你别结婚了,你这婚事我不同意!”
本来以为使这招杀手锏可以拿捏她。
谁料,江澜半点也不在意。
“妈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档案在我手里,你用户口簿是威胁不了我的,而且你现在不同意也晚了,他的结婚报告已经批了,我的政审也已经通过了,要不你再换个别的招试试?”
周素芹瞅着她,“行,你真行,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跟我和你爸商量一下,你心里还有父母吗?你可别忘了,是谁给了你这么好看的脸蛋,要不是我含辛茹苦把你生下来养大,你能有机会嫁给军官去部队享福吗?要你的彩礼钱咋了,这钱你不该交吗?”
江澜无语至极,“好,那你报个价吧,就当是买断你我的母女情,以后咱俩一刀两断。”
周素芹惊呆了,两行金豆夺眶而出,叉着腰地数落江澜。
“死丫头,你说的是啥屁话?要你点彩礼钱,你就要跟我断绝关系,我真是白生养了你一场,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所以,你生我养我就是为了让我为奴为婢?家里四个孩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我一个被甩去了农村吃苦,从我刚才在胡同里遇见你到现在,你半句都没有问过我在莫尔嘎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张口闭口就要钱,我是你的提款机吗?”
“你都嫁军官了,每个月光津贴少说都得有个百八十的,你俩吃不了用不尽,拿点出来帮衬一下你弟你妹怎么了?难道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他俩的死活了是不是?”
“我俩花不了是我俩的事,你在这斗地主呢,还搞上平均富裕那一套了?那照你这么说,黄景行娶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给了一笔彩礼钱还不够,还得管小姨子和小舅子。我反正脸皮没那么厚,吃他的,住他的,还得把他的钱拿来填这个无底洞。你要是非坚持这样,那我就不嫁了,赖在家里吃你的喝你的,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得了!”
我勒个天爷呀,二澜咋就变成这样了!
周素芹气得手直哆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澜原本的打算是让黄景行留下吃顿饭,她留在娘家住一晚,两个人明天再去领证,然后去接孩子。
可现在闹成这样,就不得不改变一下计划了。
江澜从炕沿处站起来,“提前跟你说一声,我和黄景行会先领证,婚礼要等他有假了再办,不过部队提倡节俭,到时候也就是请亲朋好友吃顿饭就完了,不会大操大办。”
“那可不行!这些年我和你爸随出去多少份子钱,你们不办酒席,我搁啥往回收?街坊邻居咋看?准得以为你嫁得不光彩呢!”
“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爱咋想我管不着。”
说完,她直接朝门外走。
周素芹恨得牙根直痒痒,“你干啥去?”
江澜头也不回,“领证去!”
“不留下吃顿饭?”
“太贵,吃不起!”
她说得是气话,其实主要是想出来找找黄景行。
这一片胡同老旧,违建也多,不常来的人扎里就出不来。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么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提着泔水桶,挨个胡同里头找媳妇儿。
好在是她想多了。
此刻,黄景行正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那棵沙果树。
单看这身姿挺拔的背影,就是江澜喜欢的款。
就在她刚想开口叫人时,忽然听到江沁的声音,原来是仓房的拐角挡住了她的身影。
只听她娇滴滴地说道,“小时候我妈最疼我二姐了,她都6岁了还尿炕,我妈都没舍得骂她......”
“你8岁那年拉被窝了,妈不是也没揍你?”
江澜一脚迈进了院子。
好歹也是一个锅里搅过的马勺,背地里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既然喜欢玩埋汰的,那不如干脆就明着来。
江沁没想到她会出来,还曝了她的糗事,脸唰一下就红了。
“二姐你别胡说,哪有的事?”
“那我也没尿过炕啊,你不是也照样在胡说?”
“二姐,当着黄大哥的面,你就别欺负我了。”
“谁是你黄大哥,他是你二姐夫。”
见江澜出来了,黄景行终于可以收回目光,为了不和江沁对视,他仰头看了这么久,脖子都酸了。
再看她们姐妹对峙,他马上就知道自己该站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