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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月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被她的小徒弟按在床榻上的一天。
那年,他中了魅魔最厉害的魅毒。
魅魔的毒只有那一种解法。
她其实并不大在意,不过是解毒罢了。
若能让这个可怜的小徒儿活下去,那种解法也未尝不可。
没有男子能不丧失理智。
可他拼命地抱住自己,躲在墙角,把下唇咬得出血。
殷红的血,绯红的脸,通红的眼眸。
他挣扎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哀求:“师父......您出去......求求您了。让郢儿死了算了!”
而此刻,他长大了许多,将她按在榻上时,她竟一丝也推动不得。
他眼眸猩红,可那无关情玉。
她看得出,只有恨,不甘,和愤怒。
“为什么?!当年你不是抛下我走得很潇洒吗!现在又在这做什么!”
隐月无奈地唤他:“郢儿,你叫唤得师父头疼了。”
孟疏郢怔了一下,随即狠狠攥住她的脖颈,气得嘶吼:“别这么叫我!你早就不是我师父了!”
“在那天,你像丢掉一个包袱一般把我丢给那个女人以后,你就不是我师父了!”
的确,他已经不是她的徒弟了。
他是位高权重的永宁侯,是万人之上的权臣。
隐月叹气:“好好好,我不是你师父了。那我能不能,跟侯爷您做个交易?”
孟疏郢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看着她,忽然勾唇。
“方才那个猪头男让你伺候我,你若是将我伺候好了......”他的手恶劣地从她脖颈处向下探索,一把捏住她的腰,“本侯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好。”
她不假思索,甚至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凑了上去。
他懵了。
怔怔看着她,茫然无措。
隐月没忍住,噗嗤笑了。
这下,小侯爷可恼羞成怒了。
孟疏郢蹭地一下站起来,方才的所有情绪似乎都像是沉入湖的石头。
他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极尽轻慢的神色睨着她:“可惜,本侯对你没什么兴趣了。”
当年十二岁的孟疏郢,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隐月:“我不需要你救我,更别指望小爷会感激你。多管闲事!”
隐月静静地看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眼中甚至还含着一丝笑意。
“下月初,就是本侯和国公府千金杨宛的大婚之日。”
她愣了愣。
窗外猛烈的风竟然吹开了窗户。
她冷得下意识拢紧了纱绡,随即,听到孟疏郢傲慢道——
“到时,你要来我的婚宴上跳舞助兴,若表现得好,本侯可以考虑听听你所谓的交易。”
“好。”
她扬起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