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天,我爸领回家一个漂亮女孩,说是我的嫂子。
当时,我哥正看着盗版黄碟,旁若无人的释放自己。
我到现在都记得,嫂子面对这一幕有多么震惊,仿佛三观都碎了。
可我哥是个傻子,在他生病把脑子烧坏的那一年,他就变成了单细胞生物,只懂得吃饭睡觉上厕所,后来无意间看到我爸买的黄碟,觉醒了他作为男人的第四种本能。
所以我爸拿出一笔高价彩礼,从城里换来了这个女孩,不为别的,就为了满足我哥,然后给他传宗接代。
我觉得这太癫了,我也是男人,等我大学毕业,也可以娶妻生子。
我爸直言不讳,我哥是他们亲生的,而我只是捡来的孩子,我生下来的,不算他们家的种。
同时他告诉我,我的大学梦也可以结束了。
拿给我哥的彩礼钱,是家里的全部积蓄,他们再也掏不出半个子儿,来供我读书挥霍。
多荒唐啊!
读书两个字,居然能跟挥霍画等号!
那晚,我撕了录取通知书,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
我是个被世界抛弃的人,而始作俑者,就是我要叫嫂子的这个女人。
她的名字叫陈燕朵。
后面几天的相处,家里人都叫她朵朵,只有我,故意叫她多多嫂子,暗示她是这个家里多余的存在。
不过,她的脾气似乎很好,任凭我白眼讥讽,她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目光呆滞无神,看不见一点情绪上的波动。
这真是太搞笑了。
就算她皮囊生的再好看,不也照样是个傻子,跟我哥一样,天造地设的一双傻子。
一周后,两人大婚,我爸大张旗鼓的摆了三十桌,村里熟悉不熟悉的全都跑来道喜,但我明白,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来听我家墙根的。
“哲远,你跟我们说实话,你嫂子这么漂亮,你跟她偷偷玩过没?”
这是婚礼那天,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起初我听的厌烦,但随着酒越喝越多,这话就像一颗种子,在我的心里面生根发芽。
然后我妈找到我,挥手赶走闹哄哄的宾客,让我带嫂子回房间。
我看向人群,跟我一样,嫂子也受尽大家的调侃,甚至有不少下三滥,趁着敬酒的功夫,对着她动手动脚。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嫂子也看向了我,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填满了求救的讯号。
我撇撇嘴,不情愿的领她离开,本来我就不待见她,为什么还要帮她解围。
等我们来到洞房,看到屋里面到处都张灯结彩,这种情绪也放到了最大。
就算我是领养的又怎样,我是个健全人,并且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将来不说出人头地,至少我能肩负起养家的重担。
凭什么要毁掉我的大学梦!
爸妈待我的种种,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这些记忆,就像一件湿透的棉袄,穿上冷,脱下也冷。
还有我的傻哥哥,如果他对女人无欲无求,爸妈又怎么会惦记着让他传宗接代!
还有......
我眼前的嫂子!
如果她是个丑女人,就用不到那么高的彩礼,我的人生,也许还大有天地!
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些情绪把我吞噬,让我有了报复全家的心思,我盯着嫂子俊俏的五官,还有她丰腴性感的身材,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狂躁。
想要传宗接代是吧,那我满足你们!
我要让这个女人怀上我的种,一个被你们捡来的种!
锁紧房门,我不顾一切的扑向嫂子,粗暴的撕扯下,很快就见到她胸前的一抹灿白。
跟着我的傻哥哥,我也看过不少黄碟,但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她更加诱惑,就像是悬崖的一朵花,那种纯欲感,令人欲罢不能。
眼看我能撕开更多,嫂子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强行把我推下了床,等我反应过来,感觉有一抹冰凉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
我整个人都吓傻了。
这女人是个疯批,她竟然偷了家里的剔骨刀藏入袖口!
她骑在我身上,眼睛里除了泪水,还有一抹浓郁的偏执。
“林哲远,我以为你是大学生,会跟他们不一样,结果你也是个禽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再割喉自杀!”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许多事都想明白了。
嫂子她根本就不是傻子!
这些天,她呆若木鸡的样子全都是装样,就是为了在大婚这天,偷走我家的剔骨刀,给我的家人致命一击!
原来她和我一样,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看着她绝望的眼神,我几次嘴唇龛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汇成三个苍白的字眼。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
嫂子泪如雨下,声音脆弱的让人心疼,“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请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跟一个傻子度过余生,如果要我留下来,那我宁愿去死!”
说着,她又把剔骨刀对准自己,动作不小心大了点,尖锐的刀锋划破皮肤,渗出了丝丝鲜血。
我忙说不要,手忙脚乱的想要夺过刀子,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也就只能作罢。
虽然我很怕她割喉自杀,但扪心自问,我又有点羡慕她的决绝。
在我撕毁录取通知书的那晚,我也想过自杀,可是我没有这个勇气。
同样的,我也不敢忤逆家里。
“嫂子,如果我放你走,我会被他们打死的,我不敢。”
我低下头,感觉整张脸都在烧。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居然做出了见死不救的选择。
也许,我真的不配读书。
“那你就跟我一起走。”
嫂子忽然抓住我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像是要把我们的命运都连在一起,“你不该属于这里,我们逃出去,重新开始我们的人生!”
“我......”
我怔怔的抬起头,在她眼里,我看到了苦难,但更多是对苦难的不服。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是上头了,还是骨子里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总之等我站起来以后,我给了她一个男人的回答。
“好,我们逃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