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女频言情 林迎舟陆清欢写的小说各自欢喜各自伤
林迎舟陆清欢写的小说各自欢喜各自伤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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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初华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迎舟陆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林迎舟陆清欢写的小说各自欢喜各自伤》,由网络作家“流月初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体器官捐献同意书上落了名字,同意捐肾的林迎舟无处可逃。只要做个检查,就能知道他只有一颗肾。可她不愿意。病房外传来交谈声。“听说他买凶杀陆总,结果自己被炸伤。人在做天在看,上天不会放过恶人的。”“像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就该不得好死。”“陆总还是太心软了。让他给何先生捐个肾赎罪,就放他走。”“真是便宜他了!”林迎舟躺在病床上,双目空洞无神。无尽的寒冷吞噬着周遭的空气,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跟整个世界隔绝开来,破败身子残留的生机一点点流逝。还是逃不掉吗?不!他不甘心!主治医生是难得对林迎舟释放善意的人。他不知道他做过移植手术,但清楚刚经历过溺水和爆炸的他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面对林迎舟的请求,医生良心难安,答应偷偷把手机借给他。“林先生,就算...

章节试读




人体器官捐献同意书上落了名字,同意捐肾的林迎舟无处可逃。

只要做个检查,就能知道他只有一颗肾。

可她不愿意。

病房外传来交谈声。

“听说他买凶杀陆总,结果自己被炸伤。人在做天在看,上天不会放过恶人的。”

“像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就该不得好死。”

“陆总还是太心软了。让他给何先生捐个肾赎罪,就放他走。”

“真是便宜他了!”

林迎舟躺在病床上,双目空洞无神。

无尽的寒冷吞噬着周遭的空气,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跟整个世界隔绝开来,破败身子残留的生机一点点流逝。

还是逃不掉吗?

不!他不甘心!

主治医生是难得对林迎舟释放善意的人。他不知道他做过移植手术,但清楚刚经历过溺水和爆炸的他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面对林迎舟的请求,医生良心难安,答应偷偷把手机借给他。

“林先生,就算您报警,也是无用的。”

“唉。”

“不过,您还是试试吧。”

林迎舟并没有联系警方,他知道自己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何言彻摆明了要他死。

而陆清欢从不肯信他。

林迎舟怀揣着微弱的希望,联系上了假死组织的人。他只盼着假死组织背后的京圈大佬能在陆清欢眼皮子底下把他救走。

他记得,那人似乎跟陆清欢有不小过节。

情况非常棘手,幕后老板亲自跟他对话。

“林先生,这可是个亏本买卖啊。”

林迎舟攥紧了手机。

“不过,我可以帮你。”女人嗓音低哑中带着戏谑,“我想看看,陆清欢那条疯狗痛失挚爱后痛不欲生的样子。”

“也想看看,她失而复得后的爱而不得。”

林迎舟不懂这位京圈大佬为什么会觉得他是陆清欢的“挚爱”,也不明白她说的“失而复得”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心头沉甸甸的巨石放下了。

手术日期如约而至,陆清欢终于大发慈悲地露面。她紧绷着一张脸在一旁盯着,像是怕他闹腾着不肯认命。

陆清欢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

“林迎舟,这是你欠阿彻的!”

“我知道。”

林迎舟不哭不闹,安静地任由众人将他抬上推车。原先准备好要将他绑起来的束缚带一下子失去了用处。

陆清欢竟有些诧异和无措。

她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意外地没有再看到死寂,反倒是有看破一切后的从容,好像是在坦然地迎接死亡。

怎么会死呢?

只是一个小小的肾移植手术。

他犯下那么多滔天大错,换作旁人,早就成为一捧黄土了。是因为她始终无法把他从心里剔除掉,才一次次放过他。

他只需要给何言彻捐一颗肾。

这代价很轻。

等他还清了。或许......或许他们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她可以不介意他想要她的命。

陆清欢下意识跟上了推车,眼睁睁地看着手术门打开又关上。她第一次觉得他的身形那么消瘦单薄,好像下一瞬就会永远地被留在门后。

不会的,不会的。

陆清欢强行压下内心疯狂搅动的不安。

人少了一颗肾是不会死的!当初何言彻身子那么虚弱,给她捐肾了都没事。他只是烧伤,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手术室内。

那位大佬替换了动手术的医护人员,林迎舟一进门,事先准备好的血淋淋的仿真尸体已经放在了台上。

隔壁手术台上何言彻昏迷不醒。

林迎舟瞥了他一眼,不等询问,便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换上便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从暗门离开。

等林迎舟一走,医护人员们走向了何言彻。

何言彻原打算痛痛快快地看着林迎舟最后一颗肾被挖出来,在林迎舟断气前把那颗肾扔进垃圾桶。

计划被全盘打乱,他沦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确定要挖走他的肾吗?”

一位医护人员低声询问。

“一切听老板吩咐。”主刀医生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手术失败,林先生不幸丧命。”

“至于何言彻。”

“他当然‘还是’只有一颗肾咯。”

尖锐的刀刃划开肌肤的刹那,林迎舟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等“死讯”传出时,林迎舟早已用全新的身份登上了飞往海外的飞机。他听从那位大佬的安排,在国外接受治疗。

飞机穿过云层,他透过窗户最后回头看了眼远去的祖国版图。

再见了,陆清欢。




何言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素来阴狠霸道的他第一次真情实感地露出了惊诧无助的神情。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刀口。

细密的线将皮肉缝合在一起,像一只丑陋恶心的蜈蚣,放肆地趴在腰部。

“啊!”

“你们都干了什么啊!”

主刀医生正好走了进来。何言彻抬起眼,双眼如刃直戳戳地瞪向他。满口的质问在看清楚他的面容后瞬间噤声。

何言彻嘴唇抖动着,整个人如坠冰窟。

“你,不,不是......”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收买的医生!他为什么会按照原计划把林迎舟杀死?又为什么要割开他的腹部?

他对他做了什么!

陆清欢沉浸在失去爱人的哀痛当中,根本不想搭理何言彻。

视线短暂地在何言彻身上停留一瞬,知道他没死,回过头自顾自地继续跪在亡夫尸首前哭泣。

“阿舟,你醒醒,我不允许你丢下我。”

“阿舟,我从未想过要让你死啊!我怎么这么愚蠢?啪——啪——”

陆清欢哭着自扇耳光。

“是我害死了你啊!”

“阿舟!”

何言彻这时也顾不上吃醋了。

总归林迎舟已经死翘翘了。何言彻更担心的是肾是否健在。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疑问,主刀医生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笑。

他抬手,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何言彻当即摔到了手术台下。

“你竟敢!”

何言彻怒目圆睁,恨不能冲上前将眼前这个该死的医生给碎尸万段。

“嘶——”

刚站起来,强烈的疼痛就让何言彻脸色骤然失去血色。除了三年前被侵犯后进院抢救,他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罪。

居然敢把他完好的肾给摘了!

陆清欢对何言彻的关怀和照顾,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可面对挚爱的死,话语间难免染上怨怼。

“行了!”

“闹什么闹!”

面对何言彻错愕的表情,陆清欢没有出言安慰。

她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对着站在角落里极力缩小存在感的段特助沉声吩咐。

“把少爷送回病房。”

何言彻一下子委屈哭了:“姐姐!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这个混蛋!”

何言彻指向主刀医生。

他尖声控诉:“他割了我的肾!”

“胡说八道什么!”陆清欢怒了,“明明是阿舟给你捐了肾,被割肾的是他!”

“因为你,阿舟死了!”

陆清欢强行压制着的怨恨触不及防地喷涌而出,如同滚烫的岩浆,将理智连带着灵魂和肉体都腐蚀殆尽。

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绝望。

去踏马的弟弟!

她想把整个世界全都毁掉!

为什么在彻底失去他之后,才后知后觉、刻骨铭心地意识到他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就好像硬生生地把心剜了出来,疼得恨不能追随他而去。

从前,她总说还爱他就是在犯贱。

如果能换他复活,就是再犯贱千万次,就是要放下尊严。

她也心甘情愿。

可他死了!

愤怒和悲痛扭曲了陆清欢的面容。

何言彻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清欢露出这么癫狂可怖的神情。就是当年他自杀,她都没有这么暴怒悲怆。

“姐姐,你......你疯了。”

陆清欢决然地收回视线,虔诚地捧着那只僵直发白的手。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当年他亲手设计的婚戒。

隔着三年光阴,她终于为新郎戴上了戒指。

可惜圈口偏大,她刚放开尸体的手,戒指就“哐当”一声砸落地面。

“你居然瘦了这么多......”

陆清欢泣不成声。

“阿舟,对不起......对不起......”

何言彻的眼泪跟着簌簌落下。

他清楚地嗅到了危险气息,不敢再不管不顾地直言自己的肾脏被摘除。苦涩和屈辱填满了他的躯壳。

他一定要查个清楚!




手术室外。

陆清欢在寂静的长廊里来回踱步,不时看向腕表上的时针。钟表发出“哒哒哒”声,比心跳声还要沉重。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担忧将她包裹着。

好像,即将失去什么。

她望向手术门上的灯。

门里面躺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他们在做手术。更可怕的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先想到的是谁。

“啪啪啪。”

陆清欢拍打着自己的脸。

她怎么这么贱!

林迎舟出狱后,她封杀他,就是要让他知错认错。偏偏就是见不得曾经光芒万丈的他沦落小餐馆刷碗。

她把他带回了陆家。

他呢?死性不改!屡次残害何言彻。

何言彻何其无辜?他们一起长大,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以外,何言彻就是他亲弟弟。父母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照顾好弟弟。

因为林迎舟,何言彻数次险些丧命。

弟弟救了她那么多次。

陆清欢的理智被怒火燃烧着,对弟弟的愧疚提醒她应该恨林迎舟。可一想到跟林迎舟再无可能,心就不管不顾地抽痛起来。

入狱三年,她快被思念逼疯了。

再次见到他时,只是对上那双眼眸,内心拼命堆砌起来的仇恨瞬间土崩瓦解。

只要能看着他......

陆清欢背抵着冰冷的墙,最后认命般慢慢地蹲下了身。她将双手捂住滚烫的脸,眼泪伴随着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

“为什么还要爱着你?”

“我应该恨你的。”

“林迎舟!林迎舟!”

“阿舟......”这一称呼叫得那么自然,让陆清欢停顿了好一会儿。

她痛苦地放下双手,抽泣着吐出深藏心底的话语:“我根本......”

“离不开你。”

陆清欢彻底瘫坐在地。

她知道她输了。

输得一塌糊涂。

这些年,与其说是在惩罚他,不如说是在折磨她自己。

她就是没办法不爱他。

她早就知道他那么耀眼夺目,不会是真心爱她的!果然,他爱钱!他不爱她!他坏到骨子里了!

这些她现在全都认了。

只要他待在她身边就好。

只要他。

在终于认栽接受内心深处这一最真实的想法之后,满足感竟远远地超过了负罪感。

甜蜜和憧憬难以抑制地滋生着,充盈内心。

好像回到了当年,他答应她的告白、求婚。

陆清欢侧头,那双幽暗如深渊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手术门。褪去那层浅薄的怨恨后,是浓稠到化不开的病态占有欲。

他是她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术门上的指示灯熄灭,门缓缓打开。

陆清欢站起身冲上前就要询问。

在看到医生严肃凝重的神情时,陆清欢嘴角漾着的笑意霎时凝固了。不详的预感以排山倒海般的态势袭来,叫她差点刹不住脚摔个大跟头。

她勉强扶着墙壁站立。

“怎么样?”

“抱歉,陆总。”主刀医生简明扼要道:“手术失败了,林先生当场去世。”

血丝几乎在顷刻间布满了陆清欢的眼睛。

好半晌才堪堪挤出声音。

干涩嘶哑得可怕。

“谁去世了?”

“林先生。”

主刀医生拿钱办事,自然是毫不留情地往陆清欢肺管子上戳刀子。

“林先生刚经历过重度溺水和严重烧伤,内外受损,身体孱弱。”

“送他上手术台就是送他去死。”

“您早该有心理准备了。”

陆清欢的怒火还没酝酿成形,就被医生的话给一把浇灭。她无颜问责,怔怔地感受着胸腔里那颗心被撕成碎片。

他死了......

不!不可能!

陆清欢抬脚往手术室里走去,刚挪动脚,就“扑通”摔在地上。她爬起来,又摔,爬起来,又摔,只能连滚带爬地前行。

刚一进门,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视线里只剩下刺目的红色。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那道鲜血淋漓的尸体。

人,居然能流那么多血。

陆清欢想要走近他、唤醒他,脚踩在粘稠的血液上,钻心的痛让她跪趴在地。

她更清晰地闻到了血腥味。

这次,她站不起来了。

“阿舟......”

她四肢并用地向手术台爬去。

再也不用生怕被他发觉心意,不用担心他仗着她的喜欢在陆家作威作福欺凌弟弟。泪水放心地、肆意地大颗落下,与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阿舟......”

陆清欢握住了他的手。

她牵过他很多次,从未有一次,他的手这么冷、这么......硬。

“阿舟!”

陆清欢痛哭流涕。

他死了......

连尸体都僵硬了。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畅想着要放下一切仇恨。他不爱她,他恨不得她死。她不在乎。她会将他锁在身边。

但他死了......

“姐姐?”

隔壁手术台上的何言彻悠悠转醒。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目光先是触及到隔壁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嘴角不自觉翘起。

很快,他看到跪在地上的陆清欢。

立刻不满地皱起眉。

这是他一个人的姐姐!她不许为别的男人掉哪怕一滴泪!

何言彻作势就要起身下手术台拽起姐姐,动作间牵扯到了刚缝合的伤口。腰间剧痛让他愣在当场。

他惊恐万状地低头看去。

“啊——”




病房里的对话触怒了陆清欢,从那天起再未出现。林迎舟有自知之明,他早已不是她的未婚夫,不奢求她的陪伴。

他焦灼地养着病,同时处理父母遗产。

醒来第三天,林迎舟能下地走动了,距离尾款交付截止日期只剩最后一天。

他主动要求出院。

主治医生劝不住,便联系上陆清欢。听到“出院”二字,电话那端传来酒瓶撞击声以及冷沉的嗓音。

“他以为他是谁?自己回来。”

主治医生忙解释林迎舟还需要做持续的心电监护和肺部影像学检查,以便及时发现和处理极有可能存在的心脏损伤和肺部感染。

“如果医治不及时,会危及生命的。”

陆清欢那边停顿了一会儿。

林迎舟急声道:“陆清欢,让我出院吧。我身体没问题,不会有事的。”

“你以为我在担心你吗!”

陆清欢语气带着隐怒:“既然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回来赎罪,我答应你。”

电话挂断。

主治医生无奈办理了出院手续。

“真是不要命了。”

林迎舟珍而重之地揣好支票,忙不迭向假死组织办公地点赶去。

陆氏集团在容城只手遮天,好在假死组织背后有京圈大佬撑腰。

他想活下去,就得赶紧交尾款。

只有假死组织能帮他逃离陆家。

“林先生,请您耐心等待,我们会在三天内为您制定切实可行的‘死亡’计划。”

“不会有人怀疑您的死讯。”

林迎舟如释重负。

日夜紧绷着的弦总算松脱开来,连带着那些如附骨之疽的病痛都好像骤然消散了,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回陆家的路上,他的嘴角仍带着笑。

出狱三个月,曾经前途一片光明的他只能在小餐馆刷碗为生,后来更是被陆清欢强行带回陆家羞辱折磨。

因着莫须有的罪名,姐弟俩将他的尊严、自由和健康践踏到泥里。

好在,终于要解脱了。

陆家别墅建在半山腰,需要走过一段山路才能抵达。就在半路上,林迎舟意外在路边撞见了两辆侧翻变形的车辆。

粘稠的鲜血肆意流淌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酒精味和汽油味。

林迎舟冲上前查看情况。

离他最近的司机没了生息,另一辆车的驾驶座上赫然坐着陆清欢。

挡风玻璃被撞得凹陷碎裂,碎片划烂了她的肌肤,安全带将血肉模糊的她牢牢地禁锢在座位上。

林迎舟愣愣地看着不成人形的她。

在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第一反应是转身要逃。

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

“阿舟......”

林迎舟驻足,泪湿眼眶。

“陆清欢!”

感受着车辆越来越高的温度,林迎舟回过身试图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解不开,只能用牙齿咬。

玻璃金属碎片嵌入皮肤,很疼,泪水决了堤般地冲刷着女人的伤口。

他听到了她无意识的呻吟声。

“陆清欢。我不该救你!你应该给孩子陪葬!”

“我恨你!”

女人喉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林迎舟的嗓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

“陆清欢,你要查出真相,要一辈子活在丧夫丧子的痛苦当中。”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咔哒——”

安全卡扣终于被打开,林迎舟双手放在女人腋下,费力地将她往外拉。

两人摔倒在滚烫的柏油路上。

林迎舟忍着擦伤,爬起来将不省人事的陆清欢架在身上。

他艰难地带着她远离随时会爆炸的车辆。

就在这时,何言彻听到了异响,在冯管家的陪伴下赶到现场。

见到现场惨状,何言彻脸色一变:“谁允许你碰我姐姐的?”

“姐姐是我的!”

何言彻随手从地上抄起一大块金属残骸,迎面砸到林迎舟的脑袋上。

林迎舟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只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淌过眼角,视线里一片血色。像是被剪掉所有丝线的提线木偶,他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地。

疼痛在四肢百骸炸开,随之响起的,还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炽热的波浪舔舐着身躯。

他看着何言彻扶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

好不容易凑够假死的钱。

就要这样死了吗?




意识在混沌中沉浮,林迎舟终于睁开铁铅似的眼睑,入目是惨白的天花板。

呼吸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感受着肺部被扯动时的疼痛。

他还活着。

“吊坠。”

林迎舟惊觉右手空无一物,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试图坐起身,被瘫软的四肢重重地拉回床榻。

“嘶......”

手背上的留置针被牵扯到,暗红的血液如毒蛇的信子般吐向透明导管。

“为了一个破吊坠,命都不要了!”

病床边的陆清欢一把将金属吊坠扔到他身上。

砸得生疼。

林迎舟喜极而泣,抓起吊坠,听着陆清欢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冷嗤声。

“像你这样不择手段的人,竟然也有在乎的东西。”

林迎舟摩挲着吊坠上的图案,滚烫的泪珠从眼角一颗颗滑落。

陆清欢脸色沉得发暗。

“双亲离世让你这么痛苦。”

“林迎舟,你也是有至亲的人,阿彻差点被你害死那么多次!”

“你告诉我为什么?”

林迎舟垂眸遮住眼底的嘲弄,将项链戴了回去,右手攥着金属吊坠。

明明数次濒临死亡的是他。

她不听、不看,眼盲心瞎。

陆清欢大步上前,手像嵌入皮肉的镣铐,死死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

“这张面孔下,居然有那么肮脏恶毒的心。”

“林迎舟,你真该死!”

林迎舟声音很轻,不抱任何希望:“我没有害过他。”

“阿彻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生命来诬陷你?”

“从一开始,你就容不下他。”

陆清欢的眼睛被血丝染得通红,好像有水光在闪动。不知是在为何言彻的不幸心痛,还是在祭奠死去的过往。

“你接近我,就是为了钱!你不爱我!你只爱钱!你不想阿彻分走陆家家产!”

“林迎舟,你到底有没有心?”

一颗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掉落。

她死死盯着他。

林迎舟呼吸迟缓,低声叹息:“既然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呢?”

陆清欢只当他是变相承认了,压抑着的怒火顷刻间喷涌而出。

她甩开他,掏出支票甩他脸上。

“这是阿彻让你溺水的补偿!那么爱钱,你就继续留在阿彻身边。”

“好好受着!”

纸张边沿划伤眼底肌肤,渗出血珠。林迎舟顾不上疼痛,正愁父母遗产可能不够支付尾金的他拿起支票看金额。

干裂的嘴角颤抖着往上扬起。

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林迎舟发出了带着哽咽的笑声。

够了。

这些足够支付尾款。

“拿到钱就这么高兴?”

“当初你要是不伤害阿彻,整个陆氏都是你的!我们的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

林迎舟手指微顿,忍着心头的刺痛:“是你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陆清欢,虎毒尚且不食子。”

“闭嘴!”

“你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

陆清欢将满腔愤恨喊了出来,转身跑出了病房,门被摔得“砰砰”响。

病床上的林迎舟小心翼翼地捏着支票,脑海中回想着曾经那个爱他入骨的女人,泪水不知不觉布满脸颊。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