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寿万贞儿的现代都市小说《天崩开局,我姐夫是叫门天子周寿万贞儿 全集》,由网络作家“夏夜无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名下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喃喃道:“涉及到大小姐,咱们还是别研究了吧,干活儿吧。”“娘子,怎么走的这么快啊!打算去哪儿?”周寿追在余霜身后,没皮没脸的笑着。余霜不理会,只是往前走,似是在带路,每当周寿停下脚步,她都会同一时间停下来回头盯着周寿。“娘子,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周寿跟在身后叽叽喳喳的一直询问,余霜就是不理会。一路来到正堂,周寿才发现正堂内余忠正在等候,一同等待的还有几名陌生人。为首的那名中年人,两鬓带白,但肌肤细腻,看起来如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样。别是个公公吧!周寿拧着眉打量对方。林耳则冲着周寿微微一笑:“想必这位就是周寿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余忠赶忙起身:“是啊是啊,他就是周寿,公公好眼力!”“好,好。”林耳笑着...
其中一人喃喃道:“涉及到大小姐,咱们还是别研究了吧,干活儿吧。”
“娘子,怎么走的这么快啊!打算去哪儿?”
周寿追在余霜身后,没皮没脸的笑着。
余霜不理会,只是往前走,似是在带路,每当周寿停下脚步,她都会同一时间停下来回头盯着周寿。
“娘子,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周寿跟在身后叽叽喳喳的一直询问,余霜就是不理会。
一路来到正堂,周寿才发现正堂内余忠正在等候,一同等待的还有几名陌生人。
为首的那名中年人,两鬓带白,但肌肤细腻,看起来如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样。
别是个公公吧!
周寿拧着眉打量对方。
林耳则冲着周寿微微一笑:“想必这位就是周寿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余忠赶忙起身:“是啊是啊,他就是周寿,公公好眼力!”
“好,好。”
林耳笑着点头,可瞧见余霜仍在门口,不免皱起眉头,轻咳一声,斜了眼余忠。
后者见状尴尬的笑了笑,他自然清楚女儿在外面的名声不怎么好。
“霜儿,你先退下。”
“你们也都出去。”
余忠刚说完,林耳也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都离开。
正堂内只剩下余忠、周寿和林耳三人。
余忠见周寿半晌不言语,笑着上前使眼色:“这位便是尚衣监的林公公!周寿,还不快快拜见。林公公此番可是送赏赐来的。”
周寿张张嘴,还是叫不出口。
上一世公公是骂人的话,他短时间内也很难缓过来。
林耳以为是周寿失去了身份靠山,胆子变小了,不敢言语,笑道:“无妨,皇上对这一次的礼服十分满意,特命咱送来三千两赏银,这三千两,可全都是你们余家的啊!”
“是是是。”
余忠卑躬屈膝,连连应声。
“这所谓缝纫机的玩意儿,是你造出来的?”
林耳并未转手将赏银交给余忠,而是绕着周寿转圈,上下打量着周寿:“是你亲手造出来的,还是道听途说,亦或是......当年曾见到过这样的好东西?”
“全天下独此一家,我能抄谁的?”
周寿回答的声音不卑不亢,对林耳没有半分惧怕,也没有谄媚的献殷勤。
林耳微微皱眉,暗道:跟传闻中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周寿气度截然不同啊!莫不是以前全都是装出来的?
“既然独创,又为何落到余家手上?”
此话一出,余忠当即腿肚子一软,冷汗浸透后背的衣衫。
这问题可就麻烦了。
若是周寿点头说是直接拿出来的,那么,这么珍贵的东西可以随时交给余家,可见两家关系有多好,不像是传闻中的那么针尖对麦芒,那余家可不就是在护佑周寿一时周全。
若是如此,那日后余家可就算是麻烦了,这么多人都知道周寿当年的身份,无论是谁想要巴结一下朝廷,展露一下自己的忠心,都会想着打压一下余家。
“林公公,周寿他......”
“嗯?”
余忠抬手抹去汗水,刚想要上前帮周寿回答,林耳扭头看向他,阴鸷的眼神将他后面的话全都给吓了回去。
“我愿意。”
周寿满不在乎的答了一句。
完了完了。
余家彻底完了。
余忠顿时心如死灰。
林耳面露不解,不等他发问,周寿接着说道:“我都已经足够倒霉了,娶个天煞孤星,不就是为了冲一下霉头,说不定能转运呢?”
“......”
林耳闻言愣住。
本来就已经足够倒霉,再娶一个岂不是更倒霉?
这摆明了是让人坑了啊!
林耳问道:“谁告诉你的?”
“我以前的一个兄弟,前两天听说他去世了。”
周寿认认真真的回答,神情诚恳,没有半分说谎的模样。
这小子脑子果然还是有些问题。
皇上说得对,担心他是没必要的。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林耳心里冷笑,脸上却挤出一个十分和蔼的笑容:“皇上说,这三千两赏银要雨露均沾,余老爷子,你可要算清楚了,这笔钱该赏给谁,就要赏给谁。”
“是是是。”
余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周寿啊,这东西既然是你制作的,相信你的手中仍有图纸吧,皇城里最近人手不足,尤其是尚衣监,皇上登基大典,要犒赏的可不只是宫女啊!”
紧跟着,林耳话锋一转,直接说起了当下的情况,言外之意,就是要周寿手中缝纫机的图纸。
缝纫机可以让百十人两天缝纫一万件衣服,这是多么厉害的东西,会这么容易拿出来?
余忠绝望了,他太清楚周寿的性子了。
周寿来帮余家完全是因为走投无路,想从他手中拿走缝纫机的图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凭什么拿出来?
喜欢自己的女儿?
嘁,鬼都不信。
“好,全给你。”
下一刻,周寿的回答直接让余忠愣住。
连林耳都没敢相信周寿的回答这么干脆,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全都给咱家?”
“周寿,你知不知道缝纫机的图纸有多大的利润?”
余忠也赶忙上前问一句,可话刚说完,他见林耳盯着自己,抬手捂住嘴后退几步。
周寿面露不屑,哼哧一声:“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给你给你,反正现在余家都有这么多台缝纫机了,这图纸也没啥必要留着,明天我画一份出来给你,你记得来拿就好了!”
“此话当真?”
“当真!”
见周寿满不在乎的神情,林耳面露欣喜。
果然还是傻的,这么容易就要来了!
看来皇上那边赏赐少不了了。
“好!明日辰时我来拿!”
林耳大笑离去,那副模样别提有多么志满意得。
......
是夜。
月白风清。
余家宅院书房内却不那么恬静美好。
十名书生与周寿一同趴在地上抄画缝纫机的图纸,每写完一份就有下人着急忙慌的用嘴吹干,堆放在门口。
余霜站在门口,望着书房内的乱象,面沉似水。
自林耳离开,周寿便拿出五十两招来了这些书生,接着就是抄图纸,整整一天的时间不曾停歇。
无奈之下,他才上奏皇上,领命将这个艰巨的任务分发到各个家族,结果发到王家的时候,王家力荐余家。
可林耳不知道的是,王家代替余家应下,余家根本不知情,等到单子送去的时候,林耳以为余忠知情,余忠以为是普通单子,签订之后才知道是皇宫的礼服。
后续的事情,林耳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就是这一万件礼服在规定的时间内交了上来。
“皇上驾到!”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嗓音。
林耳慌忙出门叩拜迎接。
尚衣监正门外。
朱祁钰带领十几名侍卫已然到来。
侍卫推开门口要行礼的小太监,喝道:“滚开。”
“无妨。”
朱祁钰微微一笑,示意不必如此粗暴。
与想象之中的皇帝形象不同,朱祁钰穿着龙袍,将龙袍撑的很大,身形极为壮硕,尤其是他的相貌,脸面胡须,颧骨凸起,典型的鞋拔子脸,但他的双眼却炯炯有神,颇具帝王威严。
朱祁钰迈步进入尚衣监,瞧见林耳跪拜在院中央,笑道:“你就是尚衣监掌印太监?抬头来。”
“林耳叩谢皇恩!”
林耳连忙高声谢恩,而后抬起头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皇上面容,林耳吓的浑身一颤,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山人进宫了,与朱祁镇可完全不同的相貌,说是兄弟谁都不信。
“朕知一万余件礼服,实在太多,内臣勿怪啊!”
朱祁钰抬手轻拍林耳的肩头。
内臣?
皇上称我为内臣?
后者不自然的浑身颤抖,慌忙的跪拜在地:“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
仅仅是一个称呼,朱祁钰立马收下一个心腹。
在明清之时,皇上一般称呼太监都是某公公,亦或是直呼其名,只有对那些身居高位或是皇上认为亲近的一些太监才会成为‘厂臣’‘内臣’。
尚衣监的掌印太监官高但没有用,可能被皇上成为内臣,那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朝中官员见到都要给三分薄面,这是天大的荣耀啊!
不过,尚衣监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没用,可在朱祁钰眼中可是十分重要的地方。
他可很清楚自己的皇位来的多么荒谬,想要与自己对抗的大有人在,尚衣监若是真出两个不要命的刺客在衣服上做手脚,下点儿毒,那他可就完了。
侍卫可以做到平日里的一切检查,难道还能替皇上穿衣服检查一下衣服里的东西吗?
“林耳,已经完成了?”
朱祁钰转头便瞧见院中的几个大箱子,其中一个箱子已经打开,箱子里摆放的正是登基大典要用的礼服。
他三两步来到箱子旁,拿起一件就细细揉搓检查,赞叹道:“针脚紧密,布也是好布,想必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林耳刚要张嘴解释,下一刻,他眼睛一转,高声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荣幸,怎敢提费心二字。”
“好,好!该赏!”
朱祁钰闻言眯起双眸,跟着将衣衫随手丢在箱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内臣如此用心,朕很欣慰,这上次,你可要记得雨露均沾,别让百姓消化皇宫的人连一些赏钱都拿不出来。”
一听这话,林耳腿肚子一软就跪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衣衫。
这话什么意思?
这就是皇上知道他把活儿分出皇宫。
但他没有说实话,皇上却没有追究,而是敲打了一下。
他怎么能不惶恐。
“臣谨记!”
林耳顺坡下驴,小鸡啄米似的磕头,可等他抬起头来,却发现皇上已经离开了。
林耳跌坐在地,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不多时,赏赐送到,林耳马不停蹄的赶往余家,不敢有半分停歇。
皇上都说了要记得雨露均沾,他哪儿敢私藏,这三千两白银,一分都不能少,全都给送给余家。
......
紫禁城。
乾清宫。
朱祁钰回到暖阁,第一时间便将尚衣监的名单拿出来比对。
“李茂,查查林耳的底细。”
他把尚衣监名单抛给身旁的侍卫李茂。
后者领命离去。
“一万件......余家是个什么来头?”
接着,朱祁钰又想起了礼服的事情。
一万件礼服确实太多,人力根本无法在几天内完成。
这可是要用到登基大典上的,他怎么会不关注,所以才知道余家接了这个活儿,并且在一个月之前,雨水浸泡了余家准备的布匹,他本以为无法完成,才打算去尚衣监看看能不能赶制别的。
不承想,这一去还真看到了余家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好,他心中怎么会不好奇?
“回皇上。”
一旁的小太监李英闻声跪拜行礼,恭敬地解答:“余家是十年前京城纺织业的大家族,手中有十几份绝世染料配方,但在几年前,余家不知何时惹恼了前国舅爷周寿,各行业的人都开始打压余家,余家就开始破败,如今已经是不入流的小家族。”
“听说......听说周寿前些日子就在余家。”
李英提到周寿时,不断地偷瞄朱祁钰,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皇上。
“接着说。”
朱祁钰似乎并不放在心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
李英咽了下口水:“据说周寿制造了个什么东西,可以缝制衣衫,帮助余家过了这一关。”
“这么说,他成了周家的恩人了?”
“其实,不算是。周寿前些年不光打压余家,还对余家百般羞辱,余家有一独女,脸上有三颗痣,被认为不详,周寿酒醉时说要娶她,结果把人趁夜抢回去,第二天又给送了回去,说是没碰,但余家小姐的清白名声全毁了,经此一事,余家仍未原谅周寿。”
“既然如此,朕也饶他一命,朕也很好奇,余家会怎么对待周寿。”
朱祁钰脸上带着笑容,但手已经不自觉的将书捏的变了形。
对于这个侄子,他可不怎么喜好,臭名昭著,恶名远扬,一直被认为是皇家的污点!
......
“所以说,我们要赚钱吗?不对,我们要创造价值。”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这些话你们要记在心头!”
“单是一个缝纫机你们就满足了吗?不行的,你们要努力的发现身边的东西,你比如这壶开水,水开了,盖儿被顶起来了,那怎么就能顶起来呢?这就涉及到......娘子!”
余家庭院,周寿正卖力的开导下人,一抬头瞧见余霜在回廊盯着自己,赶忙起身追上。
是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尚衣监外,王崇正带着几十个大箱子等候着林耳。
“少爷,咱们为什么要赶制出来这么多的礼服啊,还做的这么小心,下人们好几天都没出过门儿,这活儿不是已经让余家做了吗?”
王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满眼不解。
这几十个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礼服,是王家的百余名宫女没日没夜的赶制出来的,为了这些,王崇连带着家里的所有人都闭户不出,生怕耽搁进度。
王崇甚至每天都是亲自监工,生怕遇上了什么问题。
而今日,正是余家要上交一万件礼服的日子。
之所以选在今日送来,那就是要趁此机会将余家彻底击败。
每每想到这里,王崇都会忍不住大笑,趁着心情好,也耐心地给王云解释了一下:“余家拿不出来一万件礼服的!他们拿不出来不要紧, 林公公可就没办法交差了,这时候我要是拿出来一万件礼服送上门,不就是今帮着林公公解决困难?而余家,谁还敢跟他们家签订合约?”
“一万件礼服,能换来林公公的一个人情,还能顺便打压余家,岂不美哉?”
王云也大致听懂了这其中的意思,连连夸赞:“还是少爷有远见!”
哒哒哒。
一名小太监从远处走来,脸上挂着几分疲惫。
王崇此时已经等了有半个时辰了,见到终于有人出现,忙不迭的上前拦住对方的去路:“爷,小人是专程来送礼服 的!”
小太监斜了眼他,没有理会,绕过他要继续走。
王崇十分识趣的从袖中掏出来一块金锭子,悄无声息的塞进小太监的手中。
沉甸甸的金坨子入手,小太监这才停下脚步,皱眉道:“你送来礼服?你是谁?为什么送来礼服?”
“您有所不知,我是王家布坊的人,前些日子我不是听说余家要缝制一万件礼服吗?我知道余家是做不到的!这不,我们王家一直都是招收宫中出去的宫女的,所以赶制出来这一万件礼服前来送给林公公!也让林公公可以为皇上分忧解难不是。”
王崇笑呵呵的说着,卖力的表现着自己的水平。
小太监闻言瞥了眼几十个木箱子,忽的笑起来。
“您看,请您帮忙引荐一下如何?林公公认识我的,当时这一万件礼服,还是我推荐余家来见林公公的!”
王崇还未看出来这笑容之中的嘲讽之意,还在朝着小太监谄媚的笑着。
小太监咂了咂嘴:“我倒是很像带你进去看,只是你这一万件礼服,实在没必要啊!余家昨儿就把一万件礼服送来了,一件不差,做工也十分讲究,听说是皇上昨日正巧来询问,正巧看到了礼服,对礼服连连夸赞呢!”
“什么!?”
一听这话,佝偻着腰赔笑的王崇猛地站直身子,失声喝道:“放屁!余家哪儿做得出来!?”
啪。
话刚说完,小太监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接着,小太监皱眉道:“狗东西,真拿自己当爷了?滚出去!”
一声厉喝,小太监招手叫来两名侍卫,吩咐道:“将这人打出去!”
“是!”
侍卫恭敬地应答,手中的长刀不出鞘,只用刀鞘狠狠的抽打在王崇与王云的身上。
两人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缓过劲儿来就感觉到身上剧痛难忍,刀鞘如同雨点般的打在身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喊不出来,只剩下哀嚎。
一路从尚衣监被赶出午门,几十个箱子也像是丢垃圾一样的丢在他们身边。
王崇人都傻了,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手忙脚乱的将礼服叠好放入箱子之中,嘴里说着:“别弄脏了,千万别弄脏了!这都是血汗!”
“少爷,少爷!”
王云上前紧紧地抱住王崇,连声呼喊着。
他知道少爷这是魔怔了,若是不赶快让少爷清醒过来,恐怕日后少爷都会陷入这种绝望之中。
眼看着王崇动作越来越快,双眼愈发的无神,王云一咬牙,照着王崇的腰部狠狠的咬下去。
“啊!”
一声惨叫。
清晰的痛总算是让王崇清醒过来。
王崇轻轻地推开王云,盯着散落满地的礼服,依然是说不出话。
脑子缓过来了,可他的心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辛辛苦苦这么久,难道......”
“我不服,我不服!我王家做的凭什么比不过余家的?”
“我要见林公公!我必须要见到林公公!”
王崇从很小声的自言自语,到歇斯底里的冲着午门嘶喊。
啪!
“别嚎了!”
这时,守城的把总实在忍不住,从垛口上丢下来一把长枪,正扎在王崇的脚前。
紧跟着,把总喝道:“人家余家用缝纫机一天能造出来五千件衣衫,你王家需要多久?还不快滚!”
“周寿?”
王崇闻声当即愣住,脑海中浮现那天周寿带着余霜离开时说的那些话。
“周寿!”
随着脑海中周寿的相貌愈发的清晰,王崇双目圆瞪,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之中,他却浑然不觉,依然是不断地重复周寿的名字。
“周寿!老子跟你没完!”
突然,他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声,跟着两眼一黑,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
“阿嚏!”
小小宅院内,周寿打了个喷嚏,皱眉看了看天空:“这天气,还挺冷的!”
“少爷,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万贞儿抱着一个小小的暖炉,努力的贴近周寿,让周寿也暖和一些。
周寿笑着掀开大氅,将万贞儿一同包裹进来。
身着单薄衣衫的万贞儿连连躲闪,替周寿紧了紧大氅:“我有暖炉,我不冷。”
“听话,不然的话,少爷可就晚上来做这个动作了啊!”
“......”
万贞儿一听着话,立马乖乖的钻进周寿的怀中。
两人依偎在一起,周寿也开始哼起上一世的那些流行歌曲。
“少爷哼的好听!”
“可惜少爷我不会弹奏。”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殊不知在院外,正有一人远远地看着两人,眼中除了羡慕,还有一丝嫉妒。
可偏偏他就是王家的家主,年纪轻轻就执掌王家的王崇,名字很好,人品却很差。
若非走投无路,余霜断然不会跟他说上半句话。
“小婊子,当初我去提亲,你瞧不上,如今你转头来求我,难道还要我给你好脸色?”
王崇挑着眉,手指扣着自己下巴上的痦子,露出淫笑:“想要我帮你,你就得嫁给我,想要嫁给我,我得先看看身段,还有你这脸上不吉利的黑点儿,不然的话,就别想让我帮你。”
“你不要欺人太甚!”
“嗯?你可是在求我,不付出,怎么能让我帮你呢?”
面对愤怒的余霜,王崇大手一挥,冲着忙活的下人们喊道:“都给我过来,好好地替本少爷看看,这身段到底配不配得上本少爷!”
如此好事,谁肯错过?
下一刻,就有几十人围了过来。
余霜脸色涨红,双手紧紧握拳,转身就要走。
“你可要想好,京城之内,除了我手中有一百名能够缝制这些一副的宫女,再无旁人。”
可王崇的一句话,直接让她僵住了身子。
“先把面纱取下来!”
伴着王崇的一声低喝,余霜死死的咬着牙,却不得不照做,缓缓地抬手摘下面纱。
“哇......”
一瞬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什么西施貂蝉,什么天仙神女,此时此刻,与余霜相比,天悬地隔的差距。
“若是王植还在,《洛神赋》或许就可以改名了。”
许久,王崇咂摸着嘴,给出最高的评价。
但是。
这样的容貌,被当年的周寿送回去也是有原因的。
在余霜的左眼眼角下方,有三颗小小的黑色的点,也不知道是胎记还是什么,看起来虽然为她的美艳增添了几分邪魅,但就是这几分邪魅,在这个年代会被认为不详。
王崇盯着她眼角的泪痣:“真是不错,不过,还是得检查,脱吧。”
余霜鼻翼微微张开,泪水忽然就忍不住的滑落,可她没有任何办法,要是她拒绝,余家就要被抄家灭族。
到时候牺牲的,可就不止她一个人。
“王崇,你最好说话算数!”
“你放心,我说话绝对算数。”
王崇嘴角微微上扬,示意余霜不要磨蹭。
余霜缓缓抬起手,抓住自己的衣襟,一点一点的往下拉动,正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摁住了她的小手。
紧跟着,余霜脚下一个不稳,缓过神来时已经被人横抱在怀中。
“周寿!?”
余霜看清来者面容,失声惊呼。
王崇更是面露疑惑,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今天早上国舅府被抄了啊!
“想看女人?怡红楼多了去,要是还想看,小爷的身段也不差,要不要晚上你来看看?”
周寿轻挑眉头,轻蔑的盯着王崇。
不等王崇回答,他又说道:“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过不去,你也算个爷们儿?早早地去皇城根儿上把那玩意儿切了去!”
此话一出,疑惑的王崇登时大怒,喝道:“周寿!你还以为你是国舅爷?来人,给我拿下!”
“你倒是敢,你敢抓我,我就敢告诉别人,你是我拜了把子的兄弟,到时候你王家受得了几个人的报复?”
“慢。”
闻听此言,王崇瞬间清醒,叫住要上前的下人们,死死地瞪着周寿,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周寿,我看你有多少本事,你救得了她现在,你还能救得了整个余家!?”
周寿翻了个白眼,没理会,横抱着余霜大摇大摆的就往外走。
自始至终,余霜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周寿的下巴,一如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周寿时,眼前的男人如此英勇,如此自信,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可惜,终究是个没出息的纨绔子弟。
走出半条街,余霜突然反应过来,疯狂的挣扎脱离周寿的怀抱。
“你是不是不亲眼看到我们余家死绝,你心里就安心不了?”
“我爹都已经答应给你三十两银子,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放!?”
“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余家只能指望王家的人了,你还要把王崇得罪了。”
余霜刚站稳身子便大声的嘶喊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滑落。
周寿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也是愣了一下,等到余霜骂完,他才弱弱问道:“你就没想过我真的做到了吗?”
“什么?”
余霜抹去泪珠,面色猛地一滞。
“要不,你跟我回去看看先?”
周寿指了指余家的方向。
下一刻,余霜转头就朝家的方向跑去,速度之快,连周寿都没追上。
直至回到家中。
眼前的一幕幕是如此的令人难以置信。
布匹堆积在庭院左侧。
庭院右侧是几十名木匠在有条不紊的做木匠活儿,庭院的正中央则是有七八台巨大的木头机器在运作着,齿轮转动的呼呼啦啦的声音十分有节奏,在院中回荡。
“快,三百件了!快加把劲儿。”
余忠则是跟着十几名仆人站在正堂门口检查衣服合不合格,顺便出言催促。
说话间,余忠瞧见女儿回来,赶忙招手让她过来帮忙。
余霜神情错愕,随手拿起木箱中的一件衣服,仔细看了一眼,针眼紧密,缝制结实,线头清剪的没有任何刺头,不比手工的差多少。
“这,这真的是周寿办到的?”
直至此时,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余忠闻言连连点头,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是啊是啊,从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这方面这么厉害,所以说国舅爷不是白白当过的,不过就是这些东西怎么制作的,我也不明白,人家工匠也都不太清楚,咱也不明白,咱也不敢问。”
......
“这才三天不到,一万件就送来了?啧啧啧,质地绵软,布是好料子,针脚细密,好手艺!看来余家真有奇人!”
皇城尚衣监,袍房外,掌印太监林耳拿起一件衣裳细细揉搓,止不住的赞叹:“王家说的倒真对,余家不光做得出来,品质方面居然一点儿也不差。”
林耳当日得到新帝登基,犒赏宫内万余宫女、太监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尚衣监内根本没这么多存货,在登基大典之前想要做出一万件衣衫简直是痴心妄想!
紫禁城。
午门外。
周寿两道剑眉拧在一起,嘴长得老大,难以相信眼前士兵口中的话。
万贞儿嘟着小嘴,抓着士兵的手轻轻摇晃,撒娇道:“大哥哥,我家少爷真的是国舅爷,您瞧,这是出入坤宁宫的腰牌。”
“小女娃,我真没办法,坤宁宫今天一早就被搬空了,这位已经不是国舅爷了,而且......”
士兵左右看了一眼,犹豫再三还是低声说道:“我也劝你离他远一些,周妃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还是传入周寿的耳中。
周寿失声惊呼:“啥玩意儿!?我姐进冷宫了!?”
“何人胆敢在午门喧闹!”
一声惊叫,登时引来一队兵马。
从被午门赶出来,到被万贞儿牵着来到长安东街接头坐下,周寿都没缓过神来。
啃姐......啃不了了?
这突变的画风,我穿越来遭罪的?
不成不成,我受不来哦,我重启人生!
“贞儿,去给我找根麻绳,再带我找一棵歪脖子树,我要重新来过,等我穿个好的命,再带你吃香喝辣!”
周寿倚在台阶角落,喃喃自语。
万贞儿擦着头上的汗水,听着前半句话没明白,后半句话她反应过来了,一拍周寿的大腿,拧起眉头,故作老成的说道:“少爷!生如蝼蚁当有凌云之志!您......”
“你不会说就不要丢人现眼了。”
她还没说完,周寿就用手捏住她的嘴唇,捏成鸭子嘴。
万贞儿没有摇头挣脱,而是认认真真的劝说:“您可是前国舅爷,怎么能说这么垂头丧气的话?您想一想,您以前那一次出去不是前呼后唤,您应该振作精神,重新做人!”
“你别说话了!我又没有死,怎么就重新......”
周寿话刚说到一半,忽然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前呼后唤是不对的,但小妾成群可是真的!
对啊!
我这么多的小香香,随便找一个拿个七八万两的不是轻而易举?
到时候随便找个小乡镇,买几头小猪养养,凭我的聪明才智,混混日子,当个员外,坐等姐夫留学归来,岂不美哉?
妙啊,妙啊!
“我他娘的可真是个天才!”
周寿连连拍手叫好。
啪。
“少爷!您没事吧。”
面对突然抽风的少爷,万贞儿想也没想就是一耳光打了上去。
换做往日,她的小翘臀铁定是要被打肿了,可是今日,周寿一没惩罚,二没呵斥,而是高高兴兴地拉起她的手:“贞儿,少爷我知道生财之道了!”
回首往昔,峥嵘岁月......不是,回首原主前半生,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红颜,难道还能饿死不成?
当年给他们随随便便就是几千万把两,而今要点儿回来不是轻轻松松?
咋不是过日子?
大不了不拿燕窝漱口了。
周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前往当年最疼爱的小小家的宅院去。
正所谓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当年小小可是最喜欢在他怀里睡觉的。
就这个感情,咋说不会给个五万两?
“小小~什么?死了?今儿早上死的?吃馒头噎死的?”
“不会吧,我跟她这么好的感情,说死就死了?都不带通知我的?”
周寿站在院门口,听着老妇人的话是惊的合不上嘴。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院中走过。
嘁。
装什么。
咱又不是你一个!
周寿扭脸就朝着另一家走去。
“你什么档次?你站在我白云楼花魁的家门口?”
周寿挤出一滴泪,可怜兮兮的凑过去却被一把推开,自称白云楼花魁的娇艳女子秀眉一皱,颇为无情的说道:“一起睡过觉?呸,你也配!老娘可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别诬陷老娘,小心老娘找人煽了你!”
“诶诶诶,你这,你这是过河拆桥啊!当年可是你追着要跟我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已经被关上了。
这周寿还是明白的,故意的撇干净关系,免得引火上身。
不过不怕。
我还就不信了,我难道就你一个?
一念及此,周寿索性循着记忆,挨家挨户的敲门。
“美美,以前我可是最疼你的。”
“滚。”
“虫虫,我记得当初你要开酒楼,我直接给了你三千两~现在还我一点儿?”
啪。
“姐姐,看在往日恩情的份儿上,你把你头上簪子给我一个当本儿,等我东山再起…别走啊!”
整一个时辰。
周寿声泪俱下,软硬皆施,换来的不是无情的话语就是响亮的耳光。
什么前国舅爷,此刻连门口过路的陌生人都不如。
周寿揉着有些发麻的脸,哼哧道:“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我还就不信了,红颜靠不住,老子还有知己!到时随便拿个几十百八万两银子,这后半生还是不必愁!”
老张、老李、老宋、老胡!
兄弟今儿落难了,来寻你们了!
周寿背着已经走不动道的万贞儿朝着当年那些肝胆相照的兄弟家门赶去。
事实证明,有些话不是空穴来风。
上一世,都说是做兄弟,在心中,有事电话打不通。
这一世,也是做兄弟,肝胆相照,叩门不开,一问就是身死道消。
这可真真的活成了黑白无常,无论去谁家只要一问,得到的结果都是人已经死了。
......
“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再一次碰壁之后,周寿扯着嗓子在两肋插刀的兄弟门口叫嚷。
咕噜噜。
正在这时,一阵小肚皮饥饿的嘶喊声响起,周寿转头看向万贞儿,后者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少爷,我今天早上就没吃。”
“不怕,少爷快想到办法了。”
周寿笑着揉了揉万贞儿的小脑袋,心中想着该如何是好。
小妮子许是饿了一整天了,本就有些神思恍惚,这会儿又被周寿罕见的温柔以待,情绪突然崩溃,嘴角往下一撇,大哭起来:“少爷,不行的话,你把我卖了吧,贞儿能干活儿,卖去做点儿事,到时候少爷拿着钱好好去赚钱,有钱了来赎贞儿......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