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青禾吴杏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要退亲?我种田暴富他悔疯了方青禾吴杏花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满月居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青田,大傻帽,爹娘不疼没人要。泥巴脸,破草帽,口水淌到城隍庙!学鸡叫,追狗嚎,摔个屁股哈哈笑!鼻涕虫,裤裆风,破碗盛雪当饭嚼!三伏天,裹棉袄,对着日头撒泡尿!”村尾的茅草屋外,几个半大孩子把方青田围在中间放声嘲笑。见方青田低着头没反应,为首的人脱了裤子往他身上尿尿。方青禾走到村尾,正好看到这一幕。一股恨意直冲心头,她毫不犹豫冲了上去,一脚把尿尿的小孩儿踹翻在地。欺负人的孩子最大不过十岁,最小的只有六七岁,胆子不大,看到方青禾凶神恶煞的模样,慌忙四散跑开。方青禾也不追,决意要拿尿尿的小孩儿来一招杀鸡儆猴。那孩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夏志高的弟弟夏志远,她曾经的小叔子,抢了她的生意,还要来她面前耀武扬威,说女人就该就在家里种地干活,在外面...
泥巴脸,破草帽,口水淌到城隍庙!
学鸡叫,追狗嚎,摔个屁股哈哈笑!
鼻涕虫,裤裆风,破碗盛雪当饭嚼!
三伏天,裹棉袄,对着日头撒泡尿!”
村尾的茅草屋外,几个半大孩子把方青田围在中间放声嘲笑。
见方青田低着头没反应,为首的人脱了裤子往他身上尿尿。
方青禾走到村尾,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股恨意直冲心头,她毫不犹豫冲了上去,一脚把尿尿的小孩儿踹翻在地。
欺负人的孩子最大不过十岁,最小的只有六七岁,胆子不大,看到方青禾凶神恶煞的模样,慌忙四散跑开。
方青禾也不追,决意要拿尿尿的小孩儿来一招杀鸡儆猴。
那孩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夏志高的弟弟夏志远,她曾经的小叔子,抢了她的生意,还要来她面前耀武扬威,说女人就该就在家里种地干活,在外面抛头露面就是不要脸。夏志高考上举人后,第一个跳出来说她不配当夏家媳妇。
夏志远被方青禾踩在地上,嘴里叫骂不停:“方大丫你个没人要的烂货,你敢打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等我哥当上林家女婿,我要杀了你们全家,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个黑心肝的烂婊子......”
夏志远成年时的恶,在这时候就能就看出苗头。
方青禾抓着夏志远的头在他刚尿过的地方蹭了蹭,世界顿时清净了,再听不到恶心的叫骂,只能听到反胃干呕的声音。
接着她将人扒了个干净,用裤子充当绳子将夏志高双手双脚捆起来,然后起身去了茅草屋。
眼看威胁走远,夏志远又开始继续咒骂:“方大丫你个贱人,你敢让我家赔钱,你给小爷等着!
我一定弄死你家这个傻子......啊~~哕~~”
方青禾提着恭桶过来,直接把半桶混合物都泼在夏志远身上,以臭制臭,彻底堵住了他的那张臭嘴。
见还有些半硬不软的东西沉在桶底,方青禾把恭桶倒过来甩了甩,那些东西一坨接一坨落在夏志远的脸上,头发上,扒得死死的,不管夏志远怎么摇头晃脑都落不下来。
方青禾把恭桶扔到一边,叉腰冷笑:“下次骂我之前,想想吃屎的滋味,要是喜欢,尽管骂!
你骂一句,我就喂你吃一口。”
夏志远根本不敢开口。
方青禾把弟弟送回房间,给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后,去山脚下砍了棵竹子,用竹子从夏志远双手双脚之间穿过,挑着他就往夏家去。
夏志远的模样实在独特,村里人看到,少不得要问上两句。
方青禾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大伙儿问不到理由,心里越发好奇,只能跟在她身后。
但也不敢凑得近了,因为夏志远实在太臭。
等方青禾走到夏家门口,她身后已经跟了二三十号人。
张氏看到方青禾,翻着白眼嘲讽道:“不是说以后看到我家志高要绕路走,一天都没过去,你就后悔了?
我告诉你,晚了!就算你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家志高也不会回头!”
方青禾回了个白眼,转过身把竹篙上的粪人卸在夏家院里。
张氏捂着鼻子跳出老远:“方大丫你疯了?赶紧把这臭东西给我弄走!”
挑过粪人的竹竿,方青禾嫌臭,同样也扔进夏家院里:“管好你儿子,下次再去欺负我弟弟,我就不是拿粪泼他那么简单,我肯定把他扔进粪坑。”
听了方青禾的话,张氏仔细辨认,这才认出地上光着身子奇臭无比的“东西”是自家二儿子。
她想扑上去将人抱起来,但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想要拿衣服盖在儿子身上,又舍不得把衣服弄脏。
她“啊”的大叫一声之后,直接把满腔怒火发泄在方青禾身上:“方大丫,你个丧尽天良的,敢欺负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眼见张氏扑过来,方青禾不闪不避,在张氏离自己只有两尺距离的时候,她才抬脚踢在张氏肚子上。
这一脚用了大力气,张氏被踢得连退几步,接着又被什么东西绊住脚,摔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低头一看,她险些把自己恶心死。
看着满手黄不拉几的东西,张氏发疯一般大喊:“方大丫,你太欺负人了,我跟你拼了!”
方大丫反手取下院门上的门闩,狠狠砸在张氏腿上:“这话应该我跟你来说!
白天你大儿子莫名其妙要退婚,傍晚你二儿子要弄死我弟弟,没你们家这么欺负人的。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真把我逼急了,咱们都别活了!”
张氏被方青禾眼中的凛冽吓住,觉得这个疯女人是真敢杀人,瞬间气势就弱了。
眼看自家吃亏,缩在屋里的夏志高终于走了出来。
他忍着恶臭开口:“青禾,咱们两家的关系毕竟非同一般,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志远只是个孩子,犯错了好好教就是,你这么对他,未免有些恃强凌弱了。”
方青禾回以冷笑:“夏志高,你还有脸说我恃强凌弱?
刚刚你弟可是放狠话,说等你考上功名,一定要弄死我全家。
改明儿我得去青山书院问问,你有个这样的弟弟,以后到底能不能当官。
对了,你弟还说你要当上谁家的女婿,你家就发财了......”
她故意停顿,看着夏志高的眼中盈满紧张,才继续道:“一天没退亲,我就还是你的未婚妻,要是被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你就死定了!”
说完这话,她不给夏志高反应的机会,转身就离开。
村里人一天之内看方青禾发三次脾气,这会儿都下意识让开,离她远远的。
直到她走远了,才有人小声说话:“青禾那丫头以前最老实了,今天这么疯,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一次被威胁的夏志高攥紧拳头,脑海里生出个主意......
吴杏花对方有根小声说了两句话,然后双手扶着肚子小心走到方青禾身边。
“青禾,夏家这是要逼死你,娘也不活了,娘跟你一起去死!”
方青禾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巨大的惊喜险些将她淹没,愣了片刻扶着她娘就往村口走。
张氏和夏志高母子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走,伸手就要抓人。
吴杏花一改以往的懦弱,挺着大肚子往张氏的手撞过去:“怎么着,刚打了我婆婆不够,现在还要打我跟我女儿是吧?
来来来,有种你往这里打!”
吴杏花还穿着沾了血的裤子,她脸颊蜡黄消瘦,一副不要命的模样,吓得张氏连忙缩回手。
方青禾一手护着她娘,一手指着张氏和夏志高:“亲事是你们家主动提的,现在看上别人了,不想着赔礼道歉,还明目张胆打上门,你真当我方家好欺负是吧?
我告诉你,要退亲也行,拿出二十两银子给我当压箱底的嫁妆,咱们一拍两散!”
李氏舍不得夏志高这个孙女婿。
陆半仙可是说过,夏志高上辈子是个大善人,生来就带宿慧,是个天生的读书人,以后肯定有出息。
她正想让老头子去制止,就听方青禾说二十两银子。
娘诶,夏志高出息不出息另说,二十两银子可是实打实的!
有了这笔银子,再加上她手里的积攒,差不多能在县城买个小院子。
她家兴文在县城安家,就不用去给掌柜当上门女婿了。
想到这里,李氏的心里一片火热。
她目光灼灼盯着夏志高,不管夏家怎么选,她都不吃亏!
“夏志高,是个男人就爽快点,别磨磨叽叽的让人恶心!”
在方青禾的催促下,夏志高终于出声:“青禾,咱俩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强行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不如好聚好散,以后见面也不尴尬。
如果你实在舍不得与我断了关系,我可以认你为干妹妹,待我以后出人头地,肯定多多关照你。”
方青禾听到这话,白眼险些翻到天上去:“对对对,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是阳间的活人,你是地府的阴兵,浑身散发着恶心的尸臭味,说话跟喷粪一样让人恶心。
我可太舍得你了,拿二十两银子来,咱们一拍两散。
等你成亲那天,我肯定买一箩筐爆竹在村里放,庆祝有人收了你这个祸害!”
夏志高以读书人自居,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咒骂,一张勉强能称得上好看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就跟调色盘一样。
方青禾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过,看到李枣花后,眼神一亮:“少在这里说些好听的屁话,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二十两银子。
难不成你那心上人连二十两银子都不值?
我要是那姑娘,我都觉得晦气!
莫名其妙被卷入别人的亲事,男的还不肯好好把事情解决,万一那姑娘嫁你了,以后挨骂的还是那姑娘,真可怜。”
夏志高说那番话不过是为了维护面子,不想背上负心汉的名声,见方青禾穷追不舍,他也不打算再装,退亲的话到了嘴边,结果却被张氏抢了先。
“方大丫,你少在这里喷粪,就是我们夏家看不上你这个泼妇,我儿子根本没有看上别人!”
方青禾嗤笑:“行啊,我们就请大伙儿做个见证,咱们两家以年底为期限,只要过年之前夏志高没成亲,我就信了他没有二心,我拿了夏家多少钱就退多少钱,到时候我还在夏家门口磕头认错。
他要是在年底成了钱,那就说明早有二心,他就是个负心汉,到时候就是搭上一条命,我也把这事儿闹得满城皆知!”
上辈子,张氏跟夏志高母子在除夕夜当着她的面议论,如果娶的是李枣花就好了,只要成了林家的亲家,林家指头缝里随便露出点儿东西,就够他们吃用不尽。
她就赌夏志高没有忘记这件事!
而夏志高的动作也没让她失望。
夏志高拦住了想要一口答应的张氏,目光中带着几分凶狠:“青禾,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劝你还是别把事情做绝了。”
方青禾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十分不耐烦:“我是个要脸的人,只要顺顺当当把亲退了,咱们俩不可能再见面,以后我看到你肯定绕道走。
至于你,作为一个读书人,肯定更要脸,不会给别人议论你,还有你未来媳妇的机会吧?”
她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夏志高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区区二十两银子,给了也就给了,可方青禾竟然敢威胁他,这笔账,他记下了!
他压下怒火,彬彬有礼道:“青禾,我知你舍不得这门亲事,心中难受,所以故意为难我。
但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得,我实在不忍心你嫁我之后懊悔一生,所以我愿放你自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以后咱们便以兄妹相称,二十两就当做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给你的添妆。
今日诸位乡邻在此,正好做个见证。”
夏志高皮肤白净,五官端正,一身青色长袍更衬得他眉清目秀,当他斯文有礼地给众人抱拳行礼时,很轻易就得到了大部分村民的谅解。
有人甚至觉得他有情有义,是个真汉子。
再反观方青禾,不免觉得她身为女子却如此咄咄逼人,实在不讨喜。
姑娘家这样蛮横,以后肯定是要吃亏的。
方青禾忽略夏志高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只抓住了最关键的信息:“什么时候给钱?”
看着方青禾市侩的模样,夏志高不免庆幸好自己重生一回,不然上辈子就算能甩掉方青禾,他的人生也留下了污点,远不如重新开始的好。
话都说出去了,夏志高并不打算耍赖:“这毕竟不是一笔小钱,三天之内就给你。”
这话出来,张氏要急疯了。
上个月才交了束脩,如今别说是二十两,就算把家里老鼠洞都翻一遍,也不一定能凑出二百个铜板!
“志高,你......”
夏志高信誓旦旦道:“娘,我自有办法筹钱。”
上辈子他的字画卖到上百两一张,这辈子就算没有功名加持,卖个三五十两总是没问题的。
区区二十两,方青禾以为能难住他?
方青禾看了眼眼神乱飞的李氏,提醒道:“你是个读书人,我相信你不会把当众说的话又给咽回去。
但你可看清楚了,跟你定亲的是我,咱两家签下的婚书也在我手里,钱给我以后,这门亲事才算退了。”
河东村出了立村二百多年以来第一个举人。
新举人夏志高携妻方青禾回乡祭祖,结果全家中毒身亡,夏家老小无一人生还。
据官府调查,是举人一家误食了有毒的菌子,此事以意外定案。
世人论及此事,无不摇头叹息,说夏家人福浅命薄。
......
“青禾,咱们退亲吧。”
方青禾茫然抬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夏志高,有些分不清眼下是什么情况。
她分明已经死了,一锅毒菌子汤带走了夏家所有人,包括夏志高外面的姘头。
怎么一睁眼,又看到了这畜生?
而且他说退亲?
她跟夏志高可没有退亲这回事。
夏家看中她力气大会干活,她爷爷奶奶看中夏志高读书人的身份,想着夏志高如果考上功名能沾些光,于是两家撮合他们两个成了亲。
夏志高的爹腿残,娘半瞎,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不满十岁,夏志高还得读书,一家子的活计都指着她一个人干。
她把自己当牲口使,白天种粮种菜,养鸡养鸭喂猪,晚上摸黑搓草绳打草鞋,编竹筐做簸箕,得空的时候还去县城码头扛大包。
她供夏志高上学,给夏志高的弟弟娶媳妇,伺候脾气大爱打人的公公婆婆,这期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好不容易结识贵人,包下县城书院的食堂,能赚几个轻松钱,结果夏志高以弟弟夏志远要说亲,不能没有正经差事为理由,逼着她将食堂让了出去。
夏志高为了拜一个有名的夫子为师,还让她去伺候一个发疯的老太太,那个老太太打人可真疼,她那么能抗的人都哭湿了好几个枕头。
她用血肉为夏家供出一个举人,助夏家改换门庭。
可夏家那群人,碗还没放下就开始骂娘,让她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说她根本就不配站在夏家,让她收拾铺盖滚蛋。
她爷爷奶奶找来夏家,却不是给她撑腰,而是要跟夏家分好处。
她这才知道,当初她娘为了救夏志高的妹妹被淹死了,夏家把这事儿瞒了下来,她爷爷奶奶找夏家要了一笔封口费后,对外造谣说她娘跟货郎跑了,又趁机逼她外公外婆赔钱。
还有她爹,生病时明明有救,但夏家不想让她花钱,所以串通她爷爷奶奶找了个假大夫骗她,让她爹在家里等死。
她爹死了,办丧礼的时候她那个傻弟弟没人管,没多久也死了......
得知真相后,方青禾只有一个想法:夏家人都该死,方家两个老畜生也该死!
这时候她还真得感谢夏志高逼她去伺候那个疯老太太。
老太太疯的时候是真疯,可清醒的时候却教她识字算账,还给她讲了许多道理。
比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又比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以她示弱,她装可怜,她用下人的身份留在夏家,攒齐了所有仇人,然后用一锅汤带走了他们。
只可惜,方家两个老的没有赴约,逃过一劫......
夏志高见方青禾皱着眉头不做声,心里生出烦闷,嫌弃也变得赤裸裸:“青禾,我是个读书人,以后是要考功名入仕的!
可你一个村姑,只会做些粗活,咱们身份悬殊,实在不相配,不如就此退亲。
我心已决,你别再心生妄念,赶紧找个庄稼汉嫁了,免得耽误大好年华。”
恍惚间,方青禾仿佛听到已经考上举人的夏志高趾高气昂跟她说:“方青禾,你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如何配得上我?
识相的赶紧自请下堂,把夏家主母的位置腾给婉儿。”
新仇加上旧恨,方青禾一巴掌扇过去。
只会干粗活的手掌力道大得惊人,夏志高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
方青禾低头看着又红又痛的掌心,又看看夏志高冒火的眼睛,觉得这一切太像真的了。
就好像......她重新活了一回。
夏志高瞪着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方青禾,你敢打我?”
尽管上辈子的恩怨已经被一锅有毒的菌汤终结,可是一旦想起来,方青禾仍然气得牙齿发颤。
“打你怎么了,老娘打的就是你!”
她跳起来,对着夏志高的头顶就是连环三巴掌:“你个吃软饭的,你不知道你爹为什么舔着老脸跟我家求亲吗?
还不是因为你太废物,身为长子却挑不起家庭重担,他只能找个能干的儿媳妇。
就你这狗东西,有什么理由嫌弃我?
退亲是吧,老娘我......我就不退!”
退亲的话到了嘴边,方青禾硬生生拐了个弯。
记忆里压根儿就没退亲这回事。
如果她重活了一回,难不成夏志高也......
她仔细打量夏志高一眼。
狗东西挨了打,却还是一手垂在身侧,一手背在身后,这是他考上秀才之后才有的动作。
再看夏志高看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嫌弃。
这下她确定夏志高也回来了!
这狗东西着急退亲,很可能是想找上辈子的姘头。
那姘头可是怀山县第一大户林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年底就会被林家找回去,夏志高这是急着去抱金大腿......
确定夏志高的想法后,方青禾稳住了心神。
夏家那个火坑她是不打算跳了,但眼下着急的不是她,不从夏志高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她才不松口!
夏志高捂着脑袋后退几步,躲到方青禾的攻击范围之外才开口:“放肆,居然敢跟男子动手,实在粗鄙!
你这样的泼妇,我是绝不会娶的,你趁早死心!”
方青禾一看就知道夏志高又端起了举人老爷的谱,她叉腰冷笑道:“娶不娶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婚约说了算。
你既然说以后肯定会考出功名,那我更加不能放手!
我又不傻,难道真放弃你这么有前途的人,随便找个种田的嫁了?”
夏志高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心里不免懊恼。
他想要继续劝说,方青禾却没心情再听。
“夏志高,我们定亲的全村子都知道,你现在说退婚,让我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
我告诉你,要么老老实实准时成亲,要么拿二十两银子当做赔偿。
你要敢耍什么花招,我马上去你书院门口上吊,我让你这辈子都读不了书!”
夏志高听到这话,露出轻蔑一笑。
果然是乡野妇人,鼠目寸光,区区二十两就答应退婚!
待他考上功名,也不知方青禾会后悔成什么样。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立刻道:“没问题,何时退婚?”
“什么时候给钱,什么时候退婚!”
说完这话,方青禾掉头就往家里跑。
这会儿她只关心一件事,她娘还活着吗?
「好样的,这次总算不是个受气包。」
方青禾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前后左右都没人,是谁在说话?
方兴旺听了老爹的话,下意识就要过去拦住女儿。
吴杏花抓住他的手:“别忘了你答应过青禾的话。”
方兴旺的脚步顿住。
他想起方才在骡车上受到的无声的排挤,又想到女儿进门前冷冷的眼神,心里忽然一阵慌乱。
他默默站在吴杏花面前,将妻子遮得头发丝都看不见。
至于他爹的怒吼,他选择低头回避......
方青禾举着扫把一通乱打,把晾在外面的被子和衣服都扫在地上。
觉得扫把不给力,她又换了锄头。
有了趁手的武器,院子里摆放的东西无一幸免,就连角落种的橘子树都被她折腾得只剩几根零散树枝。
院墙跟下堆了好些石头,原本是用来砌后院围墙,方青禾捡了就往屋顶扔,去年刚换的瓦片都被砸碎了。
方青禾越砸越起劲。
她爹娘这两个给家里出力最多的人,房间都是茅草顶,其他人凭什么住瓦房?!
“疯了,方青禾真的疯了!”
李氏看着杂乱的院子和屋顶上一个又一个洞,气得直跺脚:“老二,快把这个疯子抓起来沉塘!”
方青禾看方兴旺扑过来,举起锄头舞得虎虎生威:“我就算疯了,也是被你个黑心老虔婆逼疯的。
你何止是心黑,就连肝脾肺肾都是黑的!
我爹小时候虐待我爹,不给我爹吃饱饭,让他给方兴福那个野种当马骑,让他给你下的崽洗尿片,让他干活养你全家。
我爹娶媳妇了,你让儿媳妇给你坐月子洗小衣,你不要脸!
你不想让我爹有后,在我娘怀我弟弟时把她推到水里,所以我弟弟才坏了脑子。
我娘好不容易怀孕,你不让她吃饱饭,不让她睡整觉,就是想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死,你就想让我爹娘一辈子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
在外面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是个好奶奶,给我找了门好亲事。
我呸,夏家的亲事要那么好,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嫁?
因为你早就知道夏家是个火坑!
你就是听算命的说夏志高以后会有出息,舍不得这门亲事,就让我去给夏家当苦力。
先把桥搭上,只等着夏志高出息以后,你们就踩着我的血泪去沾光。
我爹娘给你养儿子,我还得为你孙子的未来拼命。
遇到你这样会算计的贱货,谁能不疯?
我要去你们村里好好问问,看看你们李家到底是你一个人坏,还是你们李家女人都是这种毒妇!”
骂完李氏,方青禾又指着方有根:“你让外姓人骑着方家人,你根本就不把祖宗放在眼里,我要告诉族长,把你这个没良心的赶出方家!”
说完她也不等两人说话,拔腿就往外跑。
门口看热闹的怕她伤人,见她出来连忙让出一条路。
方青禾从家里刚跑出来,方氏族长方宏盛已经听到动静赶过来。
方青禾看到他就跟看到救星一样:“族长,方家出了叛徒!
有人流着方家的血,享着方家的福,却一心要当李家的赘婿,还要把方家的东西给李家,这事儿您可得管管!”
方有根在院里听到这话,气得老脸通红:“方大丫,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少在那里胡咧咧!”
方宏盛先是驱散了门口看热闹的人,然后又把方青禾叫回院里,亲自将院门关得严严实实。
回头看向方有根一家时,方宏盛眼里是浓郁的不满。
正是选里长的关键时候,族里在这时候闹出丑闻,肯定会被对手利用。
他要被这群蠢货给害死了!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方青禾连忙举手:“族长,我先说!”
那头李氏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抢先哭起来:“族长,你要帮我做主啊,我一把年纪,被孙女按在地上打,我实在没脸见......”
方宏盛本就心烦,再听李氏尖利的哭闹声,顿时耳朵发麻,他怒吼道:“闭嘴!”
李氏对氏族还是畏惧的,听到方宏盛的声音,立刻收了声,她嘴巴半张,鼻涕流到嘴巴皮上也不敢擦,看着十分滑稽。
方宏盛懒得看她,指着方青禾道:“你来说。”
方青禾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十分可怜,但吐字却十分清晰。
从进门看到她娘被推倒在地上,到李氏脱鞋打人,再到她娘流血,还有大夫所说的话,一字不落。
“我们从镇上回来,门口有人说我打了奶奶,天地良心,我怎么敢打亲奶奶?
进门正想解释,结果爷爷举起扫把就砸过来。我娘就在我身边,如果我没挡下来,那扫把肯定砸在我娘肚子上。
族长,老祖宗都说虎毒不食子,我们只是想活着,为什么那么难?”
想到上辈子的遭遇,方青禾忍不住哭起来。
不同于李氏的嚎哭,她压着声音低声呜咽,但任谁都能听出伤心痛楚。
“你放屁,老子砸的明明就是你!”这是方有根。
“你放屁,你就是打了我!你把我按在地上,捂着我的嘴巴,打了我几十上百下,我一身老骨头就要被你打断了。”这是李氏。
方青禾听到这话后哭声更大了些:“族长您听到了吧,她承认是她打了我娘的肚子,就是故意想让我娘流产。”
李氏自然清楚自己不能担下这个名声,赶紧否认:“族长,我没有打老大媳妇的肚子......”
“我方青禾对天发誓,我刚刚对族长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有编造,我们全家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方青禾用发誓打断了李氏的话:“来吧,你也发个誓,用你儿子孙子的命发誓,说你没有趁我娘怀孕故意欺负她,今天上午也没有推她,没有用鞋子砸她的肚子。”
李氏:“......”
方青禾抓住她心虚的眼神,连忙喊:“族长您看,她不敢,她就是打了我娘!”
李氏被方青禾的刁钻气得胃疼。
眼看打儿媳妇的事情遮掩不过去,她慌忙补救:“族长,我是不小心推了吴杏花,但那是因为大丫把我按在地上打,我受不住了才还手的。”
方青禾冷笑:“你说打了就打了,你有什么证据,还是有谁看到了?”
当时院子里只有两个人,自然没人看到。
看到方青禾挑衅的眼神,李氏灵光一闪:“族长,她打我打得那么重,我身上都是印子,不信你找人来看!”
一个时辰后,骡车到了城门口。
方宏盛问:“志高,你办事儿需要多久,咱约个时间在这儿碰面,一起回去。”
虽然不喜欢来时几乎凝固的氛围,但人情都送出去了,自然没有送一半的道理。
夏志高原本想说申时碰面,不过看到方青禾的哂笑后改了口:“我回去时间不定,不劳方叔等候。”
说罢他率先离开。
方兴志有些不满:“好心带他来县城,一句谢谢都没有。
现在就这么轻狂,要真让他考上功名还不飘到天上去?”
方宏盛语重心长道:“毕竟是村里唯一一个正经八百的读书人,就算无法交好,也没必要交恶,指不定哪一天,人就一飞冲天了。”
这话说完,他转头看了眼方青禾,暗示意味十足。
方青禾听出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但她只管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懂的模样。
方宏盛无奈叹了口气,让儿子在城门外守着骡车,自己则领了方青禾进城,直奔齐文书家而去。
敲开齐家大门,方宏盛自报家门:“您好,我是河东村里甲方宏盛,听闻齐文书家在寻花匠,我带我侄孙女来试试。”
齐太太这几天没少接待花匠,看到方青禾后,信心顿时去了大半。
种了一辈子田的老农民都没办法,这半大小姑娘怎么可能治得好快病死的茶花树?
不过她还是客气的将人请进门:“辛苦你们跑一趟,我先带你们去看看那棵树。”
方青禾看了眼茶花树,很轻易就判断出问题:“应该是浇多了水,烂根了。”
齐太太听到这话,眼中闪过惊奇,仅凭一眼就能看出问题,要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么就是真有本事!
齐太太道:“昨天来的花匠也这样说,但他说底下烂得太厉害,不一定能救活,不知方姑娘可有救治之法?”
方青禾自信点头:“我有把握能救活。”
若换做以前,她也只有一半的把握,但昨天亲眼见识了灵土灵泉的威力,她便有了十足把握。
齐太太听了这话,顿时兴奋得喜出望外。
这些天来了好几拨人,这还是头一个说能治的!
她几步上前,拉着方青禾的手道:“姑娘,那就麻烦你了,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跟我说!”
方青禾要了锄头,铲子,剪刀,草木灰,还有水。
她小心把茶树挖了出来,剪掉腐烂的根系,将剩下的根系在草木灰水里浸泡一刻钟,然后重新挖坑,先撒草木灰,再倒入灵土灵泉混合而成的泥浆,最后用土填埋。
乔太太其实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不过看到方青禾熟练的动作后,她忽然生出些信心。
也许这株被很多花农判了死刑的茶花树真能存活下来!
茶花种好后,方青禾叮嘱道:“这几天都别浇水,三天后我再来看看情况。”
她说这话,主要是为了能在齐家人面前混个眼熟。
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得上这层关系。
重新将茶花树种下,已经到了午时一刻,乔太太邀请二人留下吃饭,方宏盛拒绝了,只说还有事要忙,以后定有机会。
不想刚出门就碰到齐文书回来。
齐文书得知老父亲留下的茶花有救,说什么也要请方宏盛吃饭:“媳妇儿,我们要喝酒,就不带你们一起,你请方姑娘去抱月楼,那里文雅,小姑娘肯定喜欢。”
乔太太闻言下意识皱眉,心里暗骂自家男人疯了,树能不能活还是两说,这会儿就请人喝酒,还要去抱月楼吃席,也不算算这得花多少钱。
方青禾注意到乔太太的脸色,赶紧道:“乔太太,我难得来趟县城,还得给家里买东西,吃饭就不用了。”
乔太太对方青禾的识趣十分满意,笑着说:“你既然有事,我也不强留,三天后你不是还要来么,到时请你下馆子。”
如果这小姑娘能治好男人心尖尖上的茶花树,就算去抱月楼吃一顿也值得!
*
从乔家出来,方青禾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闪身进空间。
但进去后她就傻眼了。
昨晚种下去的小白菜,竟然长得比她膝盖都高!
她原本想着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菜肯定不愁卖,但如今......
她赶紧去仓库另寻了几包不同的菜籽撒在空地,然后把长势过剩的小白菜拔出来。
小白菜拔完,刚撒不久的菜种都长出了嫩苗。
她这下再不敢分心,就在一旁守着,见菜长成正常大小,赶紧往外拔。
装满两箩筐后,她带着新鲜嫩绿的青菜出了空间,直奔抱月楼而去。
抱月楼能在县城打出名声,自然是有眼光的。
看到方青禾拿出来的青嫩鸡毛菜,管事嘴角有些压不住:“姑娘箩筐里的菜如果都是这个品质,我全都要了。”
方青禾道:“我的菜肯定保鲜保嫩,敢问管事愿意出什么价?”
管事伸出两个指头,在方青禾有些遗憾的眼神中开口:“二十文一斤。”
这价格比方青禾预想的价格还要高出五文,她也不浪费时间讨价还价,直接把两个箩筐递了出去。
两筐菜四十六斤,卖了九百二十文。
拿了钱后她正准备离开,转身时却看到院里挂着两扇羊肉。
她眼光闪了闪,问:“管事,那羊肉能不能卖一些给我。”
“姑娘,按理来说我们抱月楼的菜只有做熟了才往外卖,这次我忍痛割肉给你,但你家如果还有这样嫩的青菜,记得再给我们送啊!”
方青禾买了五斤羊肉,笑着答应:“那是肯定的,抱月楼给价公道是城里出了名的,我要有什么好东西,肯定第一时间给您送来。”
这话说得爽快,但转过身,方青禾又进空间挑了两箩筐新种的小白菜,送去了抱月楼的对家广味楼。
相较之下,广味楼就不如抱月楼那么爽快。
先是讨价还价,价钱从五文艰难磨到了十八文。
接着又鸡蛋里挑骨头,愣是说这个老了那个蔫了,最后只称出来五十四斤,九百七十二文还要抹零成九百五十文。
做生意时遇到抱月楼那样爽快的情况是极少数,更多的人都像广味楼一样喜欢磨嘴皮。
方青禾只能继续磨,最后以九百六十八文的价格成交。
数过广味楼管事递过来的钱,她忽然发现两处赚的钱加在一起刚好是一千八百八十八文,这肯定是预示着她一定能发发发!
有了吉兆,方青禾的心情更上一层楼,拿着一包铜板准备大肆采购。
结果刚走到街上,就看到夏志高跟一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广味楼出来。
那个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